擺磊風這次會從美國來到台灣,是為了不想太早背負家族的使命和責任,所以才會暫時選定這里,作為他躲避爺爺的地區。
擺風企業在歐美已有不小的規模,在世界上算是榜上有名的企業體,其社會地位也堪稱舉足輕重。
從小,黑磊風就接受柔道、跆拳道、空手道、劍道等防身訓練,不但如此,他還必須上各種學識、人際關系等等的課程。
這些都是為了他日後能順利成為接班人的準備,他無法拒絕,因為,他是黑風企業唯一的接班人,他的父母親早因一場空難而雙亡。
他的父親也是爺爺的獨生子,因為不想繼承父業,不想接受聯姻的安排,而和母親私奔、結婚,過著兩人的幸福生活。
所以爺爺會如此嚴格的栽培他,為的就是不希望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啊現一抹嘲弄的笑意。
如果那個老家伙以為,他會乖乖的听從他的安排,那他就錯了。
他和他的父親當然不一樣,他對商場上的事務十分感興趣,甚至將它當成人生最大的挑戰,要做就做到最好,要爬就要爬到最高。
但,他做事一向不喜歡讓人家操縱與安排。他來到台灣,就是為了要反抗那頑固又守舊的老家伙,他要讓他知道,他不是什麼事都會順著他的安排去做的。
他要老家伙明白,只有他低頭,他才有可能會回美國,要不然,他打算就在台灣好好散散心,順便觀察一下台灣商界的發展趨勢。
他當然知道,以他爺爺的權勢,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找到他,並要人請他回去,但他還是會堅守他的堅持,絕不退讓,因為他明白,那老家伙非他不可!想到這里,他緩緩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看了一整天的資料與各國股市基金的走勢後,他感到有些疲累。
于是,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出去找個地方,放松一下心情,再回來繼續工作。
他選擇了離租賃住所不遠的一問PCB,當他踏入這間吵雜的酒吧時,吧台邊的人並不是太多。
他選擇了角落的位置。
來這里,他只是純粹來放松心情的,並不想要多與人交談,所以他點了餐和調酒後,就開始默默的觀察起這里的人。
臂察人們瞼上的表情是一種能讓他放松的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累積他觀察人的經驗。
來台灣三個月了,他常來這里,卻從沒答應過任何一個主動來搭訕的女孩的邀約。
他並不是個沒有的男人,但若非想要發展一段長久關系的話,他是絕不踫女人這種麻煩的動物的。
突然,他看到一個年輕的生面孔,讓他游移的目光倏然停住,再也移不開。
她是一個十分有氣質的女孩,就像誤人凡塵的天使般,迷惑了他的眼。
像她這樣一個清靈月兌俗的年輕女孩,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而且她還是一個人來的,難道她不怕踫到什麼危險的情況嗎?
他可以肯定,她一定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雖然她想力持鎮定,可他卻看出了她的緊張與顫抖。
這時,舞池里的人們開始多了起來,喧鬧的吵雜聲不斷茶毒著他的耳朵,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來。
她實在不適合這種場所。這是他直覺的想法,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拉離那里的沖動,但理智卻要他別多管閑事。
誰知,那個年輕女孩似乎也看到他了,她站了起來,朝他筆直的走了過來。
他可以肯定,她是沖著他來的,因為她的眼楮直視著他。
又是一個想要搭訕的女孩嗎?他無法肯定,因為她和其他的女孩不同。
她的五官細致又干淨,渾身散發著純淨與無邪的氣質,根本就不像那種想要一夜,或是追逐愛情游戲的女孩。
她眼底的驚慌緊張與那青澀的模樣,讓他不設防的任由她走過來,而且還主動開口邀她︰
「坐吧,想要暍什麼?我請你。」
「謝謝。」
季冰宜在酒吧里坐了好一會兒後,她十分的失望,原本打算要離開的,因為這吵雜的環境,還真讓她無法適應。
再加上,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卻沒有一個她看得順眼的,讓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沖動,是一項錯誤,直到她看見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有稜有角的臉龐,讓他看起來異常的嚴肅、剛硬;而他的外型高大俊偉、英姿煥發,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自信的神彩與渾然天成的領袖威儀,讓他在人群之中更顯出色。
彬許是他表情嚴肅的關系,讓許多女人就算因他的英俊外表和挺拔的高大身形而深受吸引,卻也不敢上前與他搭訕。
可,他實在深深的吸引了她,所以季冰宜鼓足所有的勇氣,不顧一切的走向他。
「不過,喝完這杯後,我希望你能趕快回家,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停留。」
「我……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放輕松,做自己的地方而已。」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會要她離開。
「如果你真的想要這麼做,這個地方也不適合。來到這里的人,只是在放縱自己,並不代表他們會做自己。」
「我……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她不想和他多談自己的心情,她只想要達成目的,而且對像是他的話,會更讓自己確定,她的選擇沒錯。
這個男人,真的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
她的第一次,她絕不要委屈自己,隨便找個男人。
這次,她要做自己的主人,好好的替自己作決定。
她必須向自己證明一次,她季冰宜也是有能力可以反抗他們的,並且反抗那個表面上總是裝得一副乖乖女的虛偽自我!
「說說看,」他也想知道,她主動找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你可以……」她的話含糊不清的,而且吵雜的人聲與高亢的音樂聲,也掩去了她的聲音。
「什麼?」忍不住地,黑磊風的身子向她傾近,他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頓時向她的感官飛撲而去,讓她驚慌失措的倒抽了口氣。
「我……」那麼不知羞恥的要求,剛才她小聲的說過一次後,就忍不住臉頰發熱,現在他還要她再說一次,她實在沒勇氣。
看到她羞澀無措的可愛模樣,不知為何,竟牽動了他一向不起波瀾的心湖,忍不住柔聲的再次詢問她︰「沒關系,你說說看,只要我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你一定可以幫上忙的,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而已。」他的溫柔話語,讓她忍不住沖口而出。
「呵……」看著她如此激動又可愛的模樣,黑磊風的心情竟莫名的飛揚了起來。
他不曾踫到像她這樣坦白又可愛的女孩子,讓他忍不住露出一個輕笑。
他的笑容讓她看得愣住了。
他笑起來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那雙帶笑的眸子好像帶電般,將她毫不設防的芳心給攫獲了。
「你應該多笑的,你笑起來的樣子好有吸引力,也好好看喔。」一向不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真實情緒的季冰宜,在他面前又恢復成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和坦誠。
「你怎麼知道我平時都沒有在笑呢?」
「如果有的話,你的嘴角就不會往下垂,而是會像這樣往上揚才對。」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兩只手指就自然的放上他的嘴角邊,將它的肌肉往上拉。
他沒有回話,氣氛突然一陣凝結。
他幽深的眼眸和呼在她面頰上的熱氣,讓她驚覺自己的舉動太過突兀,嚇得趕緊放開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小女孩,你只是不該玩火。」黑磊風對她如此驚慌的表情感到有趣,忍住笑意,他硬是板起臉來。
「我……我只是覺得在這里很不自在,想問你,能不能送我離開這里?」
「你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麼嗎?難道你不怕我是個壞人?」
「你不像個壞人。」
她飛快的回答,並沒有讓黑磊風感到高興,反而對她這種不設防的天真心態感到不悅。
若今天她遇到的不是他的話,那……
他簡直不敢想像那種可怕的畫面,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被其他心懷不軌的男人給拐騙走,他的心底就不舒爽。
「壞人不會在臉上寫上他是個壞人,小笨蛋!」他責備的語氣是粗聲粗氣的,可卻溫暖了季冰宜那顆不曾受人關愛的心靈。
「但我相信你,這……這樣足以讓你送我離開這里了嗎?」
「為什麼非要我?你也可以自己離開。」不知為何,黑磊風總覺得這小女孩似乎在算計他什麼。
而他對她的關心,也超出了正常範圍,他一向沒有什麼耐心和女人周旋的,可她卻破了他的例。
「你剛才答應要幫我的忙的,不是嗎?」
「這個忙我確實能幫上,但我還不想離開這里。」
他不懂,她為何堅持要他送她離開,她大可自己離去,不是嗎?
「其實,除了要你送我離開這里,我還想請你幫我另一個忙。」
「原來你要求我的,是兩件事。好吧!那另一件呢?」
「這……」她的臉頰突然浮現嬌羞的紅暈。
「請你說清楚點,好嗎?我沒興趣玩猜猜看的游戲。」黑磊風感到一頭霧水,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看出他的不耐,她知道自己若不趕快鼓足勇氣把話說出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氣後,大聲又清晰的對他道︰
「我想和你發生一夜,所以才想請你送我離開這里。」
「什麼!?」原本正要吞進去的酒汁,在听到她的話後,差點從他的嘴里噴出來。
他放下酒杯,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視著她。
「你再說一次!」
「你……我想你一定已經听清楚了。」老天!看他那麼激烈的反應,希望一定不大了,她該怎麼辦?
「別說笑話了,我絕不可能答應的。」
他那一副她瘋了的模樣,令季冰宜差點哭了出來。
「好吧!彬許我讓你看不上眼,你也不想和我這種女孩發生一夜,那……很抱歉,打擾你了。」
她失望的站起身,就要離開他的身邊,誰知,他卻突然伸手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離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只好去找別人了。」
這是她唯一的賭注了,若是這男人真的不在乎的話,那……她也沒別的辦法了。
「你在說什麼?再給我說一次試試看!」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個笨女人竟會說出這種話。
「本來就是,你……」
「住口!你知不知道,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我這樣的,若是你去踫到一些喜歡使用暴力或是……」
「那你就答應我的要求啊!」
這個年輕的女孩身上,有一種不顧一切非要往前沖的決心,他不敢掉以輕心。
在他的理智還未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低咒一聲,用力拉著她的手臂,沖出酒吧,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季冰宜,眼底閃過一抹勝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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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來到旅館內,黑磊風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他原本嚴肅的臉龐,因為這樣而顯得更加的冰冷,難以親近。
但,這些卻無損于季冰宜的決心,相反的,她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而感到些微的期待和緊張。
其實,對于女孩子的第一次,她並不像一般人那樣有所期待,因為她早就因家庭環境的關系,決定做個快樂的不婚族。
這個決定她不曾告訴任何人,就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苦笑,她想,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決計不會理會她的想法,堅持要她做對他們最有利的事。
她對婚姻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這種恐婚癥的原因,她心底很清楚,全都是她父母親的行為所替她帶來的。
所以,婚姻之于她,是沒有必要的。她想過了,在她未來的生活里,不需要一個男人來替她惹麻煩,所以,對于和男人上床的事,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想像。
但現在,和這樣一個男人關在同一個房間里,說她不緊張是騙人的。
「如果你要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擺磊風真的被這個女孩給弄迷糊了,她看起來,顯然對一夜十分的不在行。
他就不懂,她為何堅持要和他發生一夜,而更令自己不懂的是,他明明可以拒絕的,但他卻一點都不想,甚至還很歡迎這個麻煩。
因為只是單單這樣看著她,他就有一種沖動。想要佔有她的念頭,竟不可思議的佔據著他的腦海,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過這種急迫的。
從剛才一見到她純真、青澀的模樣,他就想要她了。但他還是給了她一次機會逃月兌,而她竟然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