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茵和林永寒在傅雪兒和譚家雙親的推波助瀾下,感情有了穩定的發展,雖然譚茵一再的對林永寒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在他鍥而不舍的關懷和家人的游說下,她真想放棄堅持,讓自己投入林永寒的懷抱里。
今天她和林永寒在父母和哥哥的刻意安排下,單獨在家。林永寒靜靜地陪她看錄像帶,他似乎只要陪著她就心滿-足了,譚茵實在無法負擔他的深情。
「想什麼?」林永寒注意到譚茵空洞的眼神。
「沒什麼。」
她的眼中明明寫了有事,勾起她的下巴,林永寒不經意的流露出愛戀。「譚茵,嫁給我。」
譚茵為難的轉開頭,「永寒,你答應不逼我的。」
林永寒急切的蹲在她的眼前,從口袋拿出一個盒子,交給了譚茵,「我不是逼你,我真的很愛你,嫁給我……」
譚茵委婉的推開他的盒于,她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她無法接受。「抱歉!」
她已經喪失愛人的能力了。
「譚茵,你不要再自艾自憐了。」他一定要讓她月兌離這種情況。「嫁給我,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我會好好的疼惜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譚茵為他不求回報的感情心痛,淚水滑落臉頰,她疼惜的喊著,「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淚眼迷蒙的問他。
「因為我愛你。」他俯身吻去她的眼淚,「嫁給我……」
譚-靠在他的肩上,不肯正對他,她抽搐的低語︰「我已經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女孩了,我的身體早已給了別人,這樣的譚茵你還能接受嗎?」
林永寒推開她的身體,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我不在乎……」他低頭溫柔的吻住她,以保證自己的真心。
譚茵被他的真情打動了,激動的擁住他,她失聲的喊︰「你這傻瓜……」
譚茵久久無法言語。
「既然你這麼執著,讓我們先訂婚,一年後再舉行婚禮,你願意等嗎?」她想給自己和他一個緩沖期。
林永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真的答應了,答應他了。緊緊的摟緊她,他粗嗄的回答,「不要說一年,就是十年我也等。」
「傻瓜……真是個痴心的傻瓜!」譚茵含著淚水又笑又罵。
「我的痴心只對你一人……」林永寒心動的輕語,他終于等到他愛的人了。
他的話讓譚茵感動莫名,也許這一生她注定要他來陪。
「我們情人節訂婚,你說好不好?」林永寒征詢她的意見。
譚茵聞言拉開了身子,「情人節……不就在過完年不久?」也就是下個月了,好快。
林永寒看出了她的猶豫,他不該太貿然,「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他的體貼讓她作出了決定,反正早晚都要訂婚,何不皆大歡喜?
「就情人節吧!」譚茵輕柔的呢喃。
「真的?好棒!」傅雲兒跳了起來,譚茵真的答應嫁給林永寒了,太好了,皇天總算不負苦心人。「我一定要選最最最美麗的花來陪襯你,而且要很多、很多,反正你未來的老公有得是錢……」傅雪兒開始計畫了,她想著想著,突然像是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哎呀!我要趕緊去買衣服了。」
一直坐在床上的譚茵,忍不住納悶的問她,「買衣服干什麼?」
「當你的伴娘啊!」按著她突然坐正,「喂!你該不會不讓我做伴娘吧?」
譚茵好笑的搖搖頭,「你當然不會當我的伴娘——因為你要和我同一天出閣,你忘了?」
「對喔!我怎麼給忘了。」傳雪兒拍拍自己的頭。
「而且我不喜歡太引人注目的婚禮,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不必太招搖,安靜、莊嚴才是我所追求的。」
「恐怕很難。」傅雪兒不是故意潑她冷水,只是事實如此。
其實譚-心里也明白,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林氏企業本來就是大公司,更何況林永寒是獨生子。
「這些就等一年後再來煩惱了。」
暗雪兒贊成,現在煩惱這些真的太早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重要。「你的訂婚戒指買好了嗎?」
「永寒等一下要來接我,我們打算今天去挑。」譚茵似乎不太熱中。
博雪兒擔心的望著她,「茵茵,你……你愛林永寒嗎?」
「我已經不知道愛是什麼了。」譚茵的心思飄得好遠、好遠,她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空幽而冷淒。「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學習去愛他。」
卓航喝得有些醉意的趴在吧台上,小四和一堆兄弟坐在旁邊,靜靜的喝著酒不敢喧嘩,PUB里的氣壓很低。
「小四,老大被那個女人騙了,我們去替他討回公道!」終于有人壓低聲音,氣憤的和卓航最親的小四提議。
「不要找麻煩,讓老大知道的話,我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其實這個提議他也曾向卓航提過,他的回答是冷峻的眼神。
「不然我們替他找個女人……」又有人出主意了,這個點子倒是引起不少人附和。
「對呀!像那個金騷包……」有人提議金蓓妮,有人吹口哨比了個葫-的圖案。
小四還是搖搖頭,「不行!老大前幾天才叫我轉告她,不準她再去煩他。」
「哇!那個騷包不氣死了!」他們對金蓓妮一向沒好感。
小四笑了出來,「她的確氣得臉都變了,這種女人實在不好搞。」
「管她的,反王她的男人滿天下。」這話一出,引得其它人怪叫連連。
卓航被嘈雜的聲音吵醒,他大聲朝他們一吼,「吵什麼!」
小四走到卓舫的身邊,「老大,最近‘花田’來了幾位新的小妞,長得不錯,兄弟們想過去看看。」
卓航點頭,也許找幾個女人來陪,就可以擺月兌掉譚茵駐留在他腦中的身影。譚茵算什麼!天底下有得是女人。「大家去玩玩!」
譚茵和林永寒相偎的走在紅磚道上。
「剛才你怎麼不挑那個大鑽戒?」林永寒擁著譚茵愛憐的問。一般的女孩總愛鑽石愈大愈好,她適巧相反。
「太俗了。」譚茵冷淡的回答他。
「我們再去挑其它的首飾!」林永寒感覺到她的冷模,「你累了嗎?如果累了,我先送你回家,我們改天冉挑。」
他的細心讓她無地自容,她不應該到現在還三心二意,這樣對他大不公平了。「我不累,我們再走走,好久沒逛街了,我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好。會不會冷?」他仔細的看著她,怕她太冷。
譚茵偎緊他,窩心的靠著他的手臂,「不會,有你擋著,我怎麼會冷?」
林永寒心中竄過一抹溫馨,「我願永遠替你擋風……」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譚茵眼楮紅紅的。
看到她淚眼婆娑,林永寒急著拿手帕幫她拭淚,「我說錯話了。」
「不……」譚茵不知如何表示,只是搖搖頭,「沒什麼,我……」
突然,譚茵的視線被前面的人所吸引。
遠遠的一群男男女女不知喝了多少酒,醉燻燻的大吵大鬧,要想不被他們干擾也很難。中間的人不正是她日夜牽掛的卓航嗎?他的手里摟著一個超級大肉彈,兩人肆無忌憚的調情,讓譚茵看得心好痛……
他看到她了嗎?應該沒有,因為她在暗處,而且距離還很遠。
循著譚茵的視線,林永寒也發現了前面嘈雜的人群,他皺起了眉頭。
「永寒,我們到對面去好嗎?」她不想和卓航踫面,被他羞辱的情形在腦海中一再重演,她實在無法承受。
「我也這麼想。」林永寒擁著她穿過馬路,她的臉色好白。「你沒事吧!」他舉起手邊走邊量她的額頭。
林永寒的舉動引起小四的注意力,他大聲的怪叫,「哇——你儂我儂!」
卓航隨著小四的叫聲,看向他們。那個背影好象她……卓航在原地站定,他旁邊的手下也停住,提高了警覺,「航哥!怎麼了?」
卓航比了要他們住嘴的手勢。
譚茵被身後的眼光刺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她干脆拉了林永寒迅速的朝對面跑去,離他遠遠的。
林永寒不明所以,「怎麼了?」他關心的看著驚魂未定的譚茵。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冷。」雖然背向卓航,但她仍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眼神依舊停留在她身上,她真的感覺好冷,發自內心的冷。
林永寒看她拉緊外套,連忙解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這是以前卓航常為她做的事!譚茵心底認定這該是他的權利,即使是林永寒,也不可以搶了他的權利。
她把外套還給他,「你披著,我躲在你的臂彎就好。」
林永寒以為譚-不忍心讓他受寒,滿心歡喜的穿好大衣後,溫柔的攬住她。「你的臉色不太好,我們回去吧。」
譚茵不知所措的低著頭,臨走前她克制不住的回過頭……
懊冷的眼神,卓航的眼神好冷,譚茵冷漠的掃了他一眼,轉回頭,偎著林永寒走出他的視線。
是譚茵!當她把大衣還給那個男人時,卓航就認出來了。
那個男的就是照片里的人。這個騙子!竟敢口口聲聲要他听她解釋,這就是她所謂的解釋!卓航眼里冒火,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那個男的竟敢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底。
「航哥!你在看什麼?走了啦!人家今天要伺候你。」他懷里嬌艷欲滴的美人,拚命的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把她用力推向小四,「小四,把車開過來。」
小四不敢有異議,他也看到譚茵和那個男人了,老大臉上的風暴隨時有爆發的可能,他還是識相點快去開車。
卓航坐進車子,冷冰冰的叫手下先回去。接著咻一聲,車子立刻飛也似的上路了。
他直接開到傅雪兒的花坊前面等地。
坐在車里,卓航煙一支抽過一支,就是等不到她,一想到她晚歸是和那個男的在一起,他就氣得想殺人。
她不會先回來了吧……
卓航打電話進去,接電話的是傅雪兒。
「喂!喂,說話啊!三更半夜打電話來,干嘛不說話?你是變態啊!」博雪兒好夢方酣,被電話吵醒已是十分火大了,竟然還接到變態的電話,她真想罵三字經。
「譚茵在嗎?」卓航也非常不悅。
卓航,是卓航的聲音!他找譚茵干嘛?八成沒好事。「她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
「怎麼,你不信?不信的話可以上來搜,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這班人。」想到好友所受的苦,傅雪兒就有氣,這種人不用對他太好。
「還有,她就要嫁人了,你沒事不要騷擾她。」傅雪兒吐吐舌頭,反王她說的是事實,只不過一年以後才會兌現。
卓航彷佛被重重的捶了一下,他全身僵硬,「嫁人……」
「你懷疑啊!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偉大,你以為少了你她會一蹶不振?」她干脆豁出去了,誰教卓航這麼不信任譚茵,他活該被罵︰「告訴你,追我們茵茵的大有人在,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而且她會嫁到很遠很遠的外國去,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了,你死心吧!」傅雪兒闢哩咱啦的講了一堆後,用力的掛掉電話。
嫁人?她要嫁人了,嫁給誰?今天晚上那個男的嗎?
鐵青著臉,卓航用力擊著方向盤。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嫁人的——
譚茵漫無目的的逛著百貨公司。
今天林永寒送她到這里以後,就急忙趕回去開會了,他留了行動電話讓她使用,以防她找不到他,他要譚茵要回家時打電話聯絡他。本來她想找雪兒陪她,可是又怕她太忙,只好作罷。
譚茵無聊的東看看西看舂,就是看不到喜歡的衣服。她用手指劃著專櫃的玻璃,一櫃劃過一櫃,東區的百貨公司都快被她逛完了,還始終買不到半件衣服,怕是沒那個心吧!
必家吧!譚茵心念一轉,何不去找雪兒?
出租車在譚茵的要求下停在巷口。譚茵下了車,習慣性的散散步,這條巷子是有名的綠巷,家家戶戶的一樓多半種有樹木,這是她喜歡在這里散步的原因。
下星期她就要和林永寒訂婚了,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想得正入神時,突然被人從後面蒙住了嘴巴,硬塞進車子里。她拚命的掙扎。老天!她會被強暴嗎?社會版聳動的標題立刻在她心里浮現,譚茵嚇壞了!
「怕了嗎?」卓航-上車鎖,打開車燈,看著一臉驚嚇的譚茵。他已經等她好幾天了,他就不信等不到她。
瞪大眼楮,譚茵不敢相信卓航竟然使用這麼下流的手段綁架她,他怎麼可以這樣嚇她?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叫我走嗎?」譚茵吼他。
「我听說你要嫁人了!」卓航冷冷的問她。
譚茵听得表情一愣,誰告訴他的?
「是不是?」卓航開始沉不住氣了。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譚茵想下車,卻打不開車門,她氣得猛拍車窗,「救命啊!救命啊!」
卓航以極快的車速把車子開走。
「你叫啊!你再叫啊!」卓航干脆把車停下來。
懊暗︰這里是哪里?陰森森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譚茵擔心的看來看去。
「怎麼不叫了?」
「卓航!你到底想干嘛?」譚茵和他面對面,氣憤的抓住他的衣服。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卓航不為所動。
「對!對!我要嫁人了,你滿意了吧!」譚茵大吼大叫,「問題答完了,你可以放我回家了嗎?」
卓航傻了。不可以,他的譚茵不能嫁給別人,她不可以嫁給別人!
「卓航,快放我回去,再晚一點就會有人報警了。」譚茵音量小了一些,她真的開始擔心了,林永寒如果等不到她,一定會以為她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會擔心?」卓航控制不住的大喊,「你心疼你未來的老公會擔心!」
他到底怎麼了?當初趕她走的人是他,現在生氣的人也是他,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對!他會擔心。你忘記你已經不要我了嗎?難道我沒有結婚的權利嗎?」譚茵的臉氣紅了。
「你想嫁人,除非我死!」卓航的心里都是酸味,他生氣的用力搖蔽她,「听到沒有?除非我死!」
「你真是不可理喻。」譚茵轉開頭不理他。
「他竟敢搶我的女人!」卓航的口氣硬了起來,他把怒氣轉移到林永寒身上。
「住口!誰是你的女人?我們早就分手了。」譚茵听到他的口氣,趕緊回過頭威脅他,「不準你傷害林永寒,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她竟然為了林永寒威脅他?卓航氣得眼冒金星。「你竟敢威脅我!」
「他是我要嫁的人!我不為他還能為誰?」譚茵也跟著他大聲。
「我說過,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嫁給他!」卓航-起眼楮,「你最好相信我有這份能耐!」
她相信!她怎會不相信?卓航一向說到做到。
譚茵靜靜的看著漆黑的窗外,「打開車門!這種荒郊野外,你還擔心我會跑走嗎?」
卓航開了車門讓她下車。
譚茵在路邊挑了塊石頭坐下,看來她和卓航一時之間也談不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聯絡永寒,省得他擔心。看了看車里臉色陰沉的卓航,譚茵突然想到袋子里的行動電話,她趕緊拿了出來。
「喂!水……」電話剛接通,她還沒來得及喊出林永寒的名字,行動電話就被卓航搶了過去。
他切掉通訊。「這是他的大哥大?」卓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一看到譚茵點頭,二話不說就把電話往山下一丟,然後拉住想沖去撿行動電話的譚茵。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不可以少來煩我?」譚茵氣憤的捶打他的胸膛,她把所有的怒氣、委屈都一並發泄在他身上。
卓航就這樣站著讓她捶、讓她打;過了好久,譚茵累了,她轉開身沿著山路走,她不要再看見他,永遠也不要。
「你要去哪里?」卓航追上來抓住她。
譚茵憤力的掙扎開,「我希望永遠不要再看到你!」譚茵冰冷的言話重擊卓航的心。
長久以來,卓航從沒有怕過什麼,現在他卻真的感到害怕了,譚茵的語氣讓他感到害怕,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嗎?如果譚茵離開他,他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他愛譚茵!她不是要送他一輩子的生日禮物嗎?
看不到卓航的身影,譚茵回頭斜睨他。他怎麼愣在那里,表情好象被揍了一-似的?又轉回頭,譚茵繼續沿著陰暗的山路走,她和卓航緣分巳盡,說什麼都是多余。
「我愛你!」
譚茵突然听到卓航發狂似的-喊,他的聲音在這夜半時分的山上特別清亮,也特別震動了譚茵,她整個人傻住了,眼淚不爭氣的又浮了出來,她有沒有听錯?
卓航跑到她身後用力的摟緊她,「我愛你!」
「騙人!」譚茵不相信的直搖頭,淚水跟著掉了下來。
「我沒騙你!」卓航咬緊牙-,「自從你離開我後,我不能吃,不能睡,整個腦子充滿了你,你還要我怎麼證明我對你的心?」
譚茵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抬,卓航愛她,這個事實讓她整個人又活了起來。
譚茵嗚咽的責問他,「你不懷疑我了?」
卓航表情痛苦的看著譚茵,「我必須相信你,即使你欺騙了我……我也無法讓你走了。」卓航不知道原來他的心這麼脆弱,少了譚茵他就什麼也不是。「不要離開我,嫁給我!」
譚茵掩著臉搖頭,「我不行!」她不能辜負林永寒。
听到她的拒絕,卓航簡直快要發狂了,唯有她能讓一向冷靜的他失去自制。「為什麼不行?」
「我下禮拜就要訂婚了。我……我不能辜負林永寒,也不能讓父母難堪。」譚茵吞吞口水,終于困難的說了出來。
「你不要想訂婚,永還都別想!除非對象是我。」卓航不敢相信譚茵真的要嫁給別人,她竟想丟下他?
「卓航——」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要嫁,只能嫁給我……」卓航專制的摟緊她,深怕她被別人搶走。誰敢搶他的譚茵,那人就別想活了!
譚茵心軟了,她試著和他講理,「卓航,讓我先和-寒談談……」
「不!我來和他談。」卓航口氣里有著明顯的擔心。
「你在擔心什麼?」
「我怕……我怕你經不起他的攻勢,被他搶走。」卓航手一緊,頭靠在她的發上。
譚茵整顆心突然輕松了起來,彷佛又回到了以前活潑、自在的日子,被卓航關愛的感覺真好,永寒,對不起!
「你不相信我……」她假裝生氣。
卓航急著想解釋,卻被譚茵捂住嘴。「既然愛我,就要相信我。」
卓航在譚茵的軟言軟語勸導下,終于不甘不願的點頭。
「我明天就約永寒講清楚……」譚茵為難的囈語,「真不知道如何啟口。」
「譚茵——」卓航警告她的三心二意。
譚茵舉起手擋住他的責難,「好!懊!」緊接著譚茵凶蠻的問他,「忘了問你,你去日本時金蓓妮怎麼會在你房間里?」
卓航被她問得莫名其妙,「什麼時候?」
「裝蒜!有一天她打電話來給我,還好心的告訴我你帶她去日本玩,兩人同住一個房間,她甚至還證明給我‘听’。」
「怎麼證明?」卓航表情不悅。
「她叫你快點,她等不及了!」
「那婊子!」卓航口出粗言,復而挑高了眉,冷冷的問她,「你相信她的話?」
「起先相信,後來我想先證實一下再下定論,誰知一到你家你就惡言相向。」譚茵的話中雖然沒有憤怒,但是她的表情可不像沒事。「她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里?」
「那次我應金老大的要求和他一起去日本為人祝壽,沒想到金蓓妮也跟去了。」他頓了一下,好象極力在回想。「你說的那天一定是她跑進來叫我去吃飯,當時我剛好在洗澡。」卓航冷淡的解釋。「怎麼樣,信不信?」
「我信,我才不像你,只憑一張照片就走了我的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騙她,不過偶爾逗逗他也不錯,而且她好久沒看他不自在的樣子了。
「不要再提相片的事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譚茵的氣來得快,「你不相信我,又不听我解釋,我們好象又回到原點了。」
「譚茵,不要生氣。」卓航低聲下氣,畢竟理虧的是他,
「听不听我解釋?」譚茵生氣的問他。
卓航急忙點頭,現在她要他怎樣都行,只除了離開她。
譚茵氣憤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信不信由你。」
「對不起!」卓航不知道怎麼彌補他的過失,只好一連迭聲的道歉。
「哼!一句對不起就行了?」譚茵不高興的瞪著他,其實她心里的怒氣已消,只是不想輕易繞了他。「這當中一定有人搞鬼,你去查清楚,我就原諒你。」
卓航喜不自勝,他深情的盯著譚茵,「我好愛、好愛你。」
譚茵反手扣緊他,兩顆心緊緊的相依著。「我也愛你。」
從小四的冷言冷語里,金蓓妮知道卓航又得回了譚茵,她好氣又好恨,她要譚茵死,而且要她死得很難看!
拿著刀子,金蓓妮跟著譚茵,這個賤貨竟敢跟她搶卓航!懊,她得不到的人,她也別想要得到。
卓航,我要你痛苦一輩子!
譚茵和林永寒在中正紀念堂的外圍走著,兩人都是心事重重。卓航在一旁虎視眈眈,雖然譚茵三申五令要他少插手,但他就是不放心,所以只好暗中跟著他們。
「永寒,我們取消婚約吧!」譚茵沉重的開了口,她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他。
「為什麼?」林永寒抓住譚茵,「我哪里做錯了?告訴我!」
「沒有!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
「亂講!我不取消。」林永寒決斷的語氣,讓譚茵一凜。
「我愛的是別人。」譚茵不得不說。
「別人是誰?」林永寒以為譚茵在騙他。
卓航看到林永寒抓著譚茵的雙臂,譚茵似乎在解釋,不過林永寒不接受。卓航正想出面時,突然看到譚茵身後的金蓓妮瘋了似的舉起刀子撲向譚茵,卓航奮身想護住他心愛的女人。
所有的事都在瞬間發生……
譚茵放聲尖叫的抱住血流如注的卓航,她無助的想用手掩住卓航的傷口。
「別……別離開我!」譚茵泣不成聲,她執超卓航的手,依戀的貼著臉頰,「卓航,不準離開我!听見了沒有!」她的眼淚一滴滴的滴在卓航的臉上,卓航勉強的睜開眼楮,想抬起無力的手拭去她的淚,卻不听使喚。
「我不會……不會離開你,我……要永遠保護……你,我……愛你,記得……嗎?」他吃力的說完後就昏迷不醒。
譚茵嚇得驚叫,「救護車呢?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林永寒安慰的抱住她,以免她傷了自己,「快來了!譚茵,振作點!」
譚茵仰起滿是淚痕的臉龐,堅定的看著他,「你剛才問我愛的是誰,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愛的是卓航,今生今世永遠不變。」
金蓓妮精神錯亂的看著血流滿地的卓航,不是他,她要殺的人不是他。
譚茵毫無意識的坐在急診室外面,她已經不吃不喝的坐了整整十個鐘頭,也感覺不到周遭的一切,此刻她腦海里只有卓航浴血的模樣和他還在急診室里的事實。
「小茵,吃點東西好不好?」程亞雲勸誘著臉色灰敗、眼神呆滯的女兒。
譚凱看到她沒有反應,心急的加入母親的行列,「你這樣不吃不喝的,卓航還沒出急診室你就會先累垮,我想這絕不是卓航所樂意看到的。」
譚茵還是不為所動。譚武這時候火大了,這種混混究竟有哪點值得他女兒這樣做?「小茵,我不準你和這種人在一起,現在就跟我回家!」說著他就想拉譚茵離開。
譚茵終于有動靜了,她甩開譚武的手,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盯著他看,「爸爸,這一生除了卓航,我不會再有別的選擇!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他為我擋了這一刀,那現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你的女兒了。」譚茵突然跪在地上,祈求的望著譚武,「長這麼大,我從來很少向您要求什麼,現在我只求您成全我和卓航。」淚水滑下臉頰,譚茵堅定的哀求著疼愛她的父親。
此時,急診室的門開了。
等不及父親回答,譚茵一看到醫生出來就沖上前去,「他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先送加護病房觀察,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老醫生看著眼前臉上血色全無的譚茵,關心的叮嚀著,「你要好好休息了,你的臉色比里面的病人更蒼白。」
譚武听到了醫生的建議,對譚茵下最後通牒,「如果你想要我答應,就好好去睡一覺,听見了沒有?」
譚茵本想反駁,但是看到父親說一不二的表情,只好同意。「我只睡一下子,你們要記得叫醒我。」
林永寒看到虛弱的譚茵在程亞雲的攙扶下離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不得不承認譚茵的心里根本容不下他,她的心里只有卓航。
譚凱看穿他失落的思緒,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林永寒感激的苦笑,友情卻經此迅速的在兩人心中滋長。
「我爸爸待會兒要來看你,你要好好表現,否則……」譚茵坐在卓航身邊削著梨子,卓航康復得非常迅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關系。
卓航掙扎著想坐起身,但是在譚茵的皺眉下,只好又乖乖的躺回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的人兒。
「否則怎樣?」他曉得譚茵的爸爸不贊同他們交往,所以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切了塊水梨塞進卓航的嘴里,譚茵瞄瞄他緊張的樣子,想不到「丑女婿也會怕見岳父」,譚茵低下頭偷笑,強忍著笑意,「否則你就娶不到老婆了。」
知道譚茵在取笑他後,卓航一把摟過她,用力親她一下,以示懲罰。
抱著譚茵,卓航有感而發,「我媽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知道家里的叔叔伯伯很多,常常摟著媽媽進進出出。在我十歲那年,我爸終于忍不住了,有一天夜里,他放火準備燒死全家人,最後一刻他不知道是舍不得或是怎麼的,竟然用力把我推了出去,而一家人除了我全部死光,就連三歲的小弟也被活活的燒死。」說到這里,卓航鼻音濃重的將臉埋在譚茵頭發里,「他是我最愛的人。」
譚茵淚眼婆娑的靠緊他,難怪他痛恨女人,他最愛的人全都間接死在他母親的手里。
「你現在有我啊!」譚茵轉頭誠摯的和他面對面,她的保證安定了卓航的心。
「我一定會讓你幸-的。」卓航輕輕的吻著她。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門扉微開了一會兒,然後又悄然的關上。
程亞雲勾著譚武,她知道老公已經被卓航的一番話給說服。
「走吧!必去準備女兒的嫁妝。」扯扯他的袖子,程亞雲打趣的拖著他,「別這樣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更何況我們還得到半個兒子也不錯啊!」
再瞥了門一眼,譚武不發一言的隨著她離開。
是啊!他的確得到了半個兒子,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