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航和手下們在街上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他不動聲色的暗示手下們當心——
丙然,前面站著十來個不懷好意的小嘍-,個個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站中間的顯然是帶頭老大,五短身材,滿嘴不停的嚼著檳榔,十足的癟三樣。「卓仔,上次和你討論艋-地盤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滾!」卓航警告著,一點也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
阿猴將檳榔汁一吐,「干!討皮痛,乎伊死!」
一時之間,兩邊人馬都亮出身上的家伙,拚了起來,槍聲在這幽暗的巷子里顯得特別響亮。
譚茵慢慢的轉進巷子,現在已是六月底,徐徐的微風吹得人好舒服。這至少是騎車所享受不到的好處,譚茵安慰自己想買車來騎的,要打起精柙來,否則以後的日子可就天天難過天天過-!
等等!那是什麼聲音?怎麼那麼吵,好象有人在打架。
槍聲——譚茵收住了腳,直-前方。
糟糕!前面有人打群架。哇!這些人出手真狠,尤其是那個一臉酷相的男人,從沒看過有人出手像他這麼狠,對方八成欠他很多錢,他才會手下不留情的猛打。看樣子這些人可能是黑道人物,她還是少惹為妙。但是她要怎麼回家呢?他們正好堵住了巷子,她又沒有別條路可選擇。這些人真是的,哪里不去,偏偏就選在她住的地方打架,她可不想-在這里等他們打完架,更不想看到自己家門前血流成河。
譚茵站在原地苦思。
有了!最直接的方法,通常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哨子聲。
阿猴那幫人一看苗頭不對,匆匆忙忙的跑了。好一群烏合之眾!這年頭的混混怎麼還是那麼蠢,這樣也敢跟人家混江湖?譚茵拿著哨子暗笑。
「老大,你受傷了,警察來了,我們快走!」卓航的手下們忠心的護衛著他。
「你們先回去療傷,不用擔心,小四留下來就可以了。」
「老大……」手下們爭辯著。
「放心,沒有警察,先走吧!」他揮了揮手。卓航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小伎倆還騙不倒他。
手下們看老大一臉不容置疑,只好先回去。
「小姐,你可以出來了。」卓航滿臉憎厭,對著巷口說。
開口的不正是那位打起架來像不要命的兄台嗎?出來就出來,反正她也要回家。
譚茵慢慢的晃了出來,一臉悠哉,「我想你大概是在和我說話吧!」她比了比自己。
卓航陰冷的看著她,「你以為你是誰,剛才是什麼意思?」
被成別人早被他的眼神給凍僵了,譚茵偏不怕他。「什麼是什麼意思?」
「很好玩嗎?」卓航寒著聲音問。
「至少不會太無聊!」
「奉勸你閑事少管,不會有人感激的。」
譚茵生氣了,拚命壓抑著想掐死他的沖動。「這位仁兄,你听好!我管你被誰殺了,會死得多難看,我會這麼喊是因為你們這群瘋狗擋住我的路,誰知道一舉就奏效,真是群笨蛋!」由于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她繼續諷刺,「還有,不要太高估了自己,有空的話多照照鏡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她輕蔑的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老大,我去教訓這娘兒們。」小四說著就想去追譚茵。
「小四,別妄動!」卓航制止他。
「可是她剛才說話太過分了。」
卓航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算了!」至于阿猴,他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他不是個有仇不報的人。
譚茵氣呼呼的回到住處,把皮包往床上一丟,人就跟著倒在沙發里。
暗雪兒听到她的甩門聲,從小廚房里探頭出來看她。沒見過譚茵發這麼大的脾氣,尤其譚茵最不喜歡人家生氣時甩東西的,可見得她已經火冒三丈。
洗洗手,她走了出來,「怎麼了?今天看到大帥哥太高興了?」
「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譚茵翻著白眼。
暗雪兒果真東看看西瞧瞧,「嗯——的確不像。不然就是踩到狗屎了?」
「差不多了,可能比那還倒霉。」她自嘲。
「到底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
譚茵想了想還是不講了,免得又動怒,「算了,其實也沒什麼,我去洗個澡就把一切楣運都冼去了。」說完她就鑽進浴室,躲避傅雪兒的盤問。
泡在浴白里,譚茵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林永寒和剛才在巷子里被她臭罵一頓的男人,他們的個性截然不同,一個像是生活在太陽下,一個卻像生活在黑暗谷底。林永寒是個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兩另一個顯然是黑社會老大,一副歷盡滄桑的模樣。同樣是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下午要和巨旺的王董開會……」譚茵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林永寒根本沒在听她報告,只是一味的對著她笑。林永寒交接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他不愧是林文超的繼承人,公司泰半的業務、行政及運作等,他都能控制自如,實在不枉他父親如此器重他。
鮑司將于下星期六舉行交接儀式,那時林文超就真的名副其實的退休了。而其實最近這半個月他已經很少到公司來,交接只不過是一種名目罷了。
「林董,你有事交代嗎?」她叫著林永寒。
「譚秘書,我發現你說話的聲音很好听。」林永寒運用他不敗的魅力。
可惜對我無效,譚茵暗笑著。「謝謝,我今天剛好喉嚨不舒服。」
相處這些日子以來,林永寒發現自己愈來愈被她所吸引。她的不矯情、自然及率性,在在迷惑著他。可惜地似乎一點都沒感覺,或是她故意裝作不知情呢?
「是嗎?難怪我覺得你的臉色比往常差。」他關心的看著她。
他在暗示我他很注意我嗎?哼,這個公子!每次他父親不在,就擺出大眾情人的模樣,不知做給誰看?譚茵忍著沒出聲,假裝听不懂。
「既然林董已經了解今天的行程,那我就先告退。」
譚茵走到門邊時,林永寒忽然出聲留住她,「譚茵,下星期六交接儀式完後有個慶祝酒會,你能做我的舞伴嗎?」
譚茵回頭看他,她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邀請自己。「讓我考慮看看。」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他,可是她也不想當他的舞伴,只好先拖延著。
林永寒看出她的心思,「你很不喜歡我,對不對?」
譚茵整個臉倏地漲得通紅,她沒想到林永寒會問得這麼直接,害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在很可愛,沒想到平常咄咄逼人的她,竟會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林永寒感到好玩。
他不想為難她,「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好嗎!」
譚茵茫然的看著林永寒,「回答你什麼?」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當然是舞伴的事。
林永寒一呆,按著看到譚茵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表情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看來她被他嚇得魂都飛掉了。
看他愈笑愈樂的模樣,譚茵惱火的不理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譚茵坐在椅子上沉思著。憑林永寒的條件應該是不缺女伴的,他何必紆尊降貴的邀請一個不起眼的秘書呢?她咬著筆桿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個道理來。
唉!避他的,也許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吧……
忙到快下班的時候,譚茵整個人已經快虛月兌了。突然,內線響起——
「喂!譚茵。」她不耐煩的拿起話筒。
「是我,林永寒,今天我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什麼事?」一時之間,譚茵模不著頭緒。
「看你年紀不大,怎麼記性好象不太好?」他取笑她。
譚茵一听,也顧不得他是誰,立刻辛辣的回了句,「至少比你年輕!」
霎時,整個話筒充滿了林永寒豪放的笑聲,「每次和你談話,總是覺得很輕松,不必刻意去找話題。」
他好象很喜歡看她出糗,譚茵忿忿不平的想著。我才不會上他的當!
「謝謝你這麼抬舉我。至于舞伴的事,很抱歉,那晚我有事。」她甜甜的回答。
「你不可能不知道,星期六的餐會,凡是主管級人員都必須參加,也包括秘書在內。」他一副驚訝的口吻。
懊死!我竟然忘了,這下要如何圓謊?
「我是說……我是說我可能必須提早走,所以你恐怕要另外找人。」譚茵堅持著。
聰明的林永寒怎會不知道譚茵是故意找借口?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那天晚上你確定會參加?」他仍不死心的追問。
「我會。」他就不能饒了她嗎?譚茵心里嘀咕著。
听出她不耐煩的語氣,林永寒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好吧!那沒事了。」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他到底是有什麼毛病?譚茵莫名其妙的瞪著那嘟嘟饗的電話。
看來有錢真好,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看著滿屋子的商業巨子、政要,和他們那些比雍容、比華貴的夫人們,是不是人一旦有了錢,就必須這麼虛偽?如果是這樣,那她寧願一輩子就這樣過一生。自整個交接儀式結束,到晚會開始這段時間,譚茵的臉都快笑僵了。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拿杯雞尾酒,逃到屋子的角落,她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看著,不禁有些感慨。
晚會的男主人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應該不是來找她的吧!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未曾和她打過招呼。
譚茵覺得頭昏腦脹,一轉身使走到外面寧靜的花園里,一方面躲避林永寒,一方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嗯——這種感覺真棒!譚茵仲了伸懶腰,雖然她穿著晚禮服。
「你今天真漂亮。」林永寒不知何時已來她身邊。
譚茵轉身面對他。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雪舫紗小禮服,是件低胸禮服,V字領所露出的雪白肌膚,被衣服上若有似無的薄紗給遮掩得益發動人。
譚茵為了配合禮服,將頭發整個盤了上去,並上了淡妝,這是她頭一次做這樣打扮,沒想到自己裝扮起來可以如此迷人。
想到今天打扮好照鏡子時,被自己的模樣嚇一跳的情景,譚茵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容,難怪媽媽常想說服她當模特兒。
林永寒見她露出笑容,不由得也跟著笑了,「你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
「喔!當然不是。」她回過神來。
「否則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剛剛在里面我看你好象巴不得趕快離開……你不喜歡這種場跋?」他試探的問。
「被你看出來啦!」她露出調皮的眼神。
「為什麼不喜歡?」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他想。
「沒什麼,我只是討厭交際應酬。」她淡淡的說。
「我也不喜歡。」林永寒一副贊同的口吻。
「是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你好象不相信?」看來她對他的成見很深,他心想。
「我是不相信。」
林永寒嘆了口氣,「我是因為環境的關系才不得不應酬,你真以為我喜歡這樣?我實在是逼不得已。」
「所以-!有錢實在不好,我以後找對象啊,一定要選蚌普通人就好,免得日子過得太痛苦。」林永寒閃閃發亮的眼神,讓譚茵不得不作某種程度的暗示。
「不是每個有錢人都這樣,也並非每個人都得照著舊模式走,目前年輕一代已經慢慢在改變這種情況了。」林永寒听得很不舒服,急忙向她解釋。
「反正那不干我的事,況-那些人。」譚茵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看時間好象可以走了,于是她趕快順著台階下。「我有事想先告退了。」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林永寒不想她這麼快就離開。
「不必了,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衍了。況且你是主人,不可以隨便離開,否則就太沒禮貌了。」
林永寒露出固執的眼柙,「不管你讓不讓我迭,我都送定了。你要是擔心我得罪客人,那你就待久一點,等晚會結束後我再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我是有事才不得已先走,希望你不要為難我。」譚茵也不讓步。
「至少讓我送你到你家巷口,反正這里到你家又不是很遠。」林永寒還是一本初衷,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坐車回去。
他那副「看誰耗得久」的表情讓她擔憂,她想想還是算了,況且今天是雪兒的生日,說好兩人一起到PUB慶祝,因為她的阿德到美國出差兩個月,她這個好友只好舍命陪姑娘了。如果再不答應他,說不定整晚都得和他耗在這里,到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而更麻煩!
「好吧!我們現在就走,你也好快去快回。」譚茵投降。
「老大,阿猴出來了。」小四跑近一輛黑色蓮花跑車,向車里的卓航報告。
卓航等算這筆帳已經等了很久,丟下手中的煙,他拿起一把開山刀——其實如果不是必要,卓航並不喜歡用它,但是像對付阿猴這種人渣就必須用點工具。
「總共多少人?」卓航問道。
「大概七、八個人。」
「阿猴這個人很狡猾,大家小心些。」他吩咐著手下。
卓航這邊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大家在一起也好幾年了,有多少能耐他很了解,阿猴那群烏合之眾-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就怕他使詐。他要給他來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阿猴大概喝了不少酒,一路和手下各摟著幾位歡場女子打情罵悄著,顯然他以為卓航怕了他,不會再找他麻煩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卓航攔在他們面前,冷峻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
「干!那天放過你,你還找上門來送死!」阿猴被卓航的眼神看得心里直發毛,但仍裝腔作勢的拿出槍。
卓航沒給他開槍的機會,手一舉就朝他握槍的手連砍了幾刀,再連續向阿猴那些準備拔槍的手下分別砍了幾刀。
阿猴的手下就由他的手下去處理,他要親自料理阿猴。
他面無表情的走向痛得跪在地上的阿猴。阿猴看見卓航走來,想撿起掉在地上的槍,可是他的手實在太痛了。
卓航冷冷的看著他的舉動,不去阻止他。
踢著阿猴,卓航無情的警告他,「這只是給你一點教訓,最好不要再有上次那種事情發生,不然你就叫你家人準備收尸。」說完他又狠狠的踹他一腳。
向手下比了個手勢,卓航走回他的車子。
「老大,怎麼不殺了阿猴?」手下們疑惑的問。
「他是阿公那邊的人,阿公以前照顧過我,不要讓他太難堪。」
卓航坐上後座,手下們跟著上車。「老大,大伙說好久沒去公館那家PUB喝酒了,這兒離那里很近……」手下們征詢卓航的意見。
「走吧!」卓航淡漠響應。
「前面停車就可以了。」譚茵指指前面的巷子。
「我直接送你到門口。」
譚茵大力的搖著頭,「不用了,你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好!懊!從沒見過比你更難懂的女孩,既然都已經快到家了,有什麼差別嗎?」林永寒實在想不通。
「這是原則問題。做人要有原則,知道嗎?」
「我真服了你!」他下車幫她開車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你還是快回去吧!」下了車,譚茵不忘道謝。
「遵命,沒想到我會這麼惹人嫌。」林永寒嘲弄自己。
譚茵好笑的看著他,「凡事總有第一次,快回去吧!」
不等林永寒說話,譚茵就擺擺手瀟灑的走進巷子。
「瞧!那位不是林家公子嗎?看來我們譚大小姐終于凡心驛動了。」傅雷兒不耐久候,早已晃出巷口等著譚茵。
慘了!譚茵在心里直叫苦。這會兒不幸被好奇心超重量的雪兒看到林永寒送她回來,她得想個法子堵住她的嘴,否則她美好的一天準會毀在她手上。
「雪兒,不許再多說半句,否則今天大家哪兒都別去了。」
「這……」傅雪兒想抗議,但是譚茵一臉堅決。「好吧,饒了你,改天再嚴刑逼供,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嘿嘿!」雪兒干笑兩聲。
「笑得像狐狸似的。」譚茵白了她一眼,「要去哪個PUB慶祝大小姐的生日啊?」
暗雪兒挽起譚茵的手,「跟我走準沒錯!」她伸手招了輛出租車。
「這家怎樣?」震天響的音樂聲讓傅雷兒不得不提高音量講話。
這間PUB涵蓋了一、二樓及地下室,每層約一百坪左右,規模不小。地下室是撞球場巴刻意區隔開的小酒吧,昏黃的燈光,適合有情人談天說地;一、二樓則是典型的舞池,甚至有重金屬搖賓樂隊表演,他們全都畜著長發,俊逸的臉孔加上汗濕的壯碩體格,惹得愛慕者尖叫不已。在這里,人們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釋放某個未知的自我。
本來這種熱鬧的場面譚茵並不排斥,但此刻一進到這里,她彷佛可以嗅到某種危險的訊息,這讓她無法安心。
譚茵隨著雪兒坐在地下室的角落,這個位置旁邊尚有花盆點綴,為她們帶來些許屏障,亦可將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我不喜歡。」譚茵皺眉。
「我也不太喜歡。」
譚茵訝異極了,「既然不喜歡,為何要來?」傅雪兒行事向來無一定規章,她該不會又發現了什麼天大的新聞,想湊熱鬧吧?老天保佑!
暗-兒故作砷秘的左顧右盼,壓低了聲音,「我是听說這家店的店東是位黑道殺手,據說他出手狠毒,為人陰沉,而且殺人如麻,江湖上很少人不怕他。」
「江湖?你以為這里是客棧啊,滿口江湖經!」譚茵不以為然,不曉得雪兒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人為什麼興趣這麼高。
「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看他才挑這家店慶生吧?」
「有何不可?」傅雪兒聳聳肩。
難怪她一顆心七上八下,這里根本是黑道的俱樂部。死雪兒,若做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事!「雪兒,你都快當人家的太太了,玩心還收不回來。」
「就是快死會了,才要盡情享受啊!別這樣啦,你就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輕松一下又何妨!」
暗雷兒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譚茵淡淡啜了口雪兒幫她點的酒,有意吊雪兒的胃口,有時候她也是很壞心的。
見譚茵臉色不好,傅雪兒繼續哀求道︰「茵茵,拜托,別這樣嘛!」她台掌直求著譚茵。
譚茵終于忍不住的笑出來,傅雪兒這才知道上當了。
「戲弄我?今天我是壽星,罰你喝一杯。」傅雷兒招來侍者,點了瓶XO,打算來個不醉不歸。
「誰怕誰!」譚茵在林永寒的宴會上喝了點酒,已稍有醉意。
「爽快,干杯!」
清脆的玻璃撞擊聲,讓兩個女孩高興得像孩子似的。
幾杯酒下肚後,譚茵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她甚至看到兩個雪兒在她眼前對她笑著。
「雪……雪兒,你不要亂動,我好象看見兩個你了。」
微醉的傳雪兒沒想到譚茵的酒量這麼差,覺得她這樣子好好玩。
「雲兒,那是誰在吵啊?」譚茵趴在桌上,悶聲問著。
抬頭一看,原來是撞球台附近一桌約四、五個人在劃拳,真是沒水準!
「茵茵,你看到那個浪女了沒?」傅雪兒在胸部夸張的比了比,表示那女人身材豐滿。
譚茵努力睜大眼楮想看仔細,奈何她實在醉眼迷蒙。「穿紫色緊身衣的那個嗎?」
「嗯,好惡心的顏色!她臉上的妝濃得……我真替她擔心。」
「你是擔心地震時會造成龜裂嗎?」譚茵默契十足的說完傅雪兒心里的話,兩個女孩相視開懷的大笑。
「茵茵,那個女的-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咱們給她點教訓如何?」
譚茵玩心大起,紅通通的俏臉贊同的點點頭,掩不住興奮的問︰「要怎麼教訓她?」
酒醉的譚茵真好商量︰「她對旁邊那個酷哥顯然鐘情得很,可惜落花有意,流水似乎無情!我們就從那男的下手。」
譚茵皺了皺鼻子,那個男的感覺上不像是個惹得起的人!她猶豫了。
「沒膽了?」傅雪兒刺激她。
「誰說的!」
「那好,十分鐘後我會去結帳,然後你去吻那個酷哥,是深深的吻喔!你敢不敢?」
只有雪兒才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要她去吻一個陌生人就已經夠糟了,竟然還不能馬馬虎虎的帶過?她算準了自己會打退堂鼓,哼,她偏不讓她稱了心、如了意!
「少廢話了,等會兒你在旁邊看我達成任務吧!」豎起大拇指,譚茵信心十足,傅雪兒則為自己的妙點子竊笑不已。
卓航的手下不是在打撞球、喝酒,就是在跳舞,只有他和金蓓妮坐在角落里,環視著他的店。卓航經營的PUB大大小小輩十來家,這只是他經手事業的一小部分,其它像KTV、RTV、MTV、保齡球館、餐听等等加起來,卓航算得上是大亨,只是平常這些事務他都交給手下去管理,自己甚少過問,對于手下,他一向信任,因為如果連和自己共同打拚的兄弟也無法放心,這世間還有誰可以交心?
金蓓妮真是神通廣大,他坐不到十分鐘,她就出現了。
「航哥,你累不累?我幫你按摩!」金蓓妮幾乎貼在卓航的身上了,她的手不安分的著他的胸膛,她為卓航心醉神迷,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浪蕩得很。
「航哥,上回爹地跟你提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金蓓妮刻意嬌嗲的聲音里有些許不滿。
卓航閉上眼,這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卓航任由她的手四處游走,今晚他需要個女人,況且金蓓妮的床上功大確實不差。
金蓓妮看到車航臉上被挑起的,滿意極了,想到他的炙熱狂愛,金蓓妮感到全身燥熱極了。舌忝著卓航的耳朵,她刻意沙啞的-︰「航哥,我需要你,我們回去吧!」
卓航放下酒杯,準備成全她,卻看到迎面而來的俏麗女子,她好象是針對他而來,是個很眼熟的女孩。
金蓓妮-起眼楮,氣憤的盯著破壞她好事的女子,她長得還不錯,金蓓妮有了敵意,很深的敵意,這女的不會是卓航的另一個女伴吧?
譚茵慢慢的走向撞球怡的方向,一方面她實在醉得腳步不穩,另一方面則是掩飾自己的忐忑不安。她的不安在看到金蓓妮陰狠的眼光後轉成了憤怒,這女人鐵定不是他的老婆,否則她大可名正言順的質問她,可是她沒有。
卓航認出她了,女人上了妝到底不同,那天相遇時不曾仔細看她,不過——他本來就很少注意女人,看來她今天喝了不少。
終于到了!譚茵搖了搖頭。天!她真的好暈,不該跟雪兒賭氣的,現在可真是後悔莫及了。
咦,這個人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而且他那冷硬的臉,讓她自己慶幸沒有這號朋友,要不然她不會記不得。
譚茵從另一邊靠近卓航,她本想坐他旁邊,誰知一個不穩卻跌坐在他的身上。
抬起頭直視他深邃的眼楮,譚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嗨!我叫譚茵,我可以吻你嗎?」譚茵十分有禮的詢問著。雖然她已經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卻仍然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一抹厭惡。為什麼?
看著他嚴苛的五官,不多想地,譚茵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模著卓航冷硬的臉頰,彷佛如此可以釋出他對世間的不滿。
卓航即使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沒認出他。他示意發怒的金蓓妮安靜,因為他想知道這個叫譚茵的女孩要做什麼,她不像是個隨便的人,她的觸模和金蓓妮的誘惑全然不同。但為何他會覺得一泓溫柔流竄他的心……?
柔柔的撫模著,譚茵覺得這個人好冷,他怎麼辦到的,可以讓人不寒而栗?不管了,快達成任務走人要緊!
譚茵捧住卓航的臉,倏地送上自己柔軟的唇,挑逗的吻著卓航。酥麻——由卓航傳至她身上的電流,讓她的心猛地一震,他的身上散發出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她發現自己放不開這個吻。
卓航同樣感到震撼!譚茵溫軟的唇觸動了他,不知不覺地,他伸手摟住了譚茵,享受著兩人之間美妙的氣息。
一旁的金蓓妮氣得眼盲金星,這個女人好大膽,竟敢當著她的面吻她的男人!但她不敢在卓航面前發作,只好像個呆子,看著他們吻得火熱。
「航哥——」金蓓妮咬牙切齒的打斷他們。
譚茵勉強拉開兩人的距離,錯愕的直視著卓航,他真的好眼熟。算了,達成目的,可以離開了。掙扎的站起身,譚茵快速的想撤退,回到她溫暖的窩睡個好覺。
卓航冷眼看著步伐笨拙的譚茵。
想撇下他?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高興時就逗逗的小狽嗎?錯了,她錯了,她會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
譚茵轉身朝傅雪兒做個勝利的手勢,沒察覺到卓航陰郁的眼神,否則她絕對會三思而後行。
金蓓妮暗暗高興,卓航發火了,太好了!
卓航朝手下使個眼色,然後快步走向譚茵將她攔腰抱起。譚茵愣住了,她看到雪兒被兩個男人拉住,著急的想救她。「放開我,快放開我!」她捶打抱住她的胸膛。
沒人幫她們,大家只做壁上觀。
「放開我!」譚茵放聲尖叫,但是她的尖叫聲被音樂聲給淹沒了。
譚茵被丟進一輛黑色跑車內,等她反應過來時,車子已如離弦的箭矢,快速的上路
「不用白費力氣了。」卓航提醒直想打開車門的醉人兒。
「你到底想干嘛!」譚茵氣得忘記該害怕。
卓航唇邊露出個冷酷的笑,「這句話好象該是我問的。」
「我……我又沒做什麼,頂……頂多吻了你而已,有人獻吻你應該感到光榮才對!」譚茵為自己的惡作劇心虛。
「是嗎?」卓航憎惡她的自圓其說。女人老是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掩飾,真不可饒恕!「既然你喜歡獻吻,我會成全你。」卓航不懷好意的去給她個冷笑。
成全我——什麼意思?譚茵頭好暈、好暈,她好想睡,實在沒體力和他猜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