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這位是妮娜,從今天起,她將教導你一切的言行舉止。」塞西說道。在他眼底,完全看不見昨夜那一個深吻所留下的痕跡。
安琪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
她不該如此在意的,他是一個那麼出色的英俊男人,在他周圍不乏各色美女圍繞,而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那一吻對他來說,也許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
「你好,小妹妹。」妮娜走上前,在她頰上吻了一下。
安琪嫌惡地皺起眉,暗綠的瞳眸直打量著妮娜。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郎,高佻豐腴的身形加上艷麗的臉蛋,是男人鐘愛的典型。
安琪冷冷地不發一語。
她不喜歡這個女人。
笑容太過燦爛,讓她感到十分虛假。
對她這麼親昵是為了討好塞西吧!
「安琪——有禮貌一點。」塞西徐徐地開口,語氣是挑動人心的慵懶,如絲緞一般滑膩。
安琪的心跳動了一下。
「你好。」她終于開口,非常不情願的。
「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到書房處理一點事。」塞西在妮娜頰上吻了一下,轉身離開。
妮娜亦是他的前女友之一。
塞西走後,妮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她抽出一根煙,以優雅的姿態吞雲吐霧起來。「說吧!你要多少錢?」
「什麼?」要多少錢?她是不是听錯了?
妮娜笑了起來,「塞西都跟我說過了,你是個小扒手不是?」
他是不是和每個人說她是個扒手?
這個的想法令她的心揪緊了一下,有點痛。
「是又怎樣?」她傲然地抬起下巴,迎視妮娜輕蔑的眼神。
「你開個價吧,看多少錢你才願意和我好好配合。」
原來她想用錢收買她。
安琪濃眉上揚.菱唇勾起一絲詭笑。「這個價。」她伸出五指。
妮娜笑了笑,「喏,這是五百美金。」她將鈔票遞上前。
安琪冷笑一聲。「我說的不是這個數。」
「你——」
「五千美金。否則你請回吧!」安琪神態輕松地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妮娜深吸了口氣,從皮包內抽出五千美金「拿去吧。」
這該死的小表,胃口還不小。不過為了能有機會和塞西復合,這點小錢是值得得的放長線釣大魚嘛!這道理她懂。
安琪笑嘻嘻地收下錢,兩人開始在大廳里練習走路。
妮娜是名模出身,因此不僅身段好,連走起路來也搖曳生姿,顧盼之間可謂風情萬種,安琪看在眼底,不由得暗自佩服。她確實美麗,只可惜心懷不軌,令人生厭。
「該你了,走一遍給我看。」妮娜命令道。
安琪立即學她的樣子走了一圈。
「錯,你這簡直像鴨子在走路。」
安琪怒道︰「別以為你給了錢就能明正言順的罵我。」
妮娜翻了翻眼,取餅一本書放在頭頂上,再走一圈。「你看看,我的書沒掉。」
「那有什麼了不起!」安琪頗不以為然。
「那你試一遍。」
安琪立即取餅書,照做一次。
才走了兩步,書就由她頭頂上掉了下來。「不行,這次不算,我書沒放好。」
妮娜不置可否。
接下來,安琪不停地撿書、放書,忙得團團轉。
妮娜只是在旁冷笑,不發一語。
「這是怎麼回事?」塞西忽然出現在大廳中。
妮娜立即展開笑。「我正在教她走路。」
「哦?」藍眸掠過她,直凝在安琪身上,他的眸底帶著一抹笑意。
「脖子伸直、眼楮平視前方、背挺起、腳動、上半身不動……」妮娜刻意在塞西面前一一道出這些要點。
安琪冷哼一聲,照著她的話又練了一次。
這一次,她出乎意料地多走了兒步。
「很好,有進步。」塞西贊道。
她的心因塞西的鼓勵而泛起甜甜的喜悅。
接下來的兩天,安琪發現自己竟然十分認真的在學習。
是為了贏得他的稱贊嗎?
她不知道。
「你在這里,我要到廚房去吃點東西。」交代完後,妮娜便離開大廳。
安琪獨自練了一會兒,發覺自己也有點餓,于是走到廚房。
咦?沒人。
不知那女人跑哪兒去了!
不管她,不在這兒也好,省得破壞她的胃口,
于是她給自己做了一份特大的沙拉堡。正要大坑阡賾一番,突然想起塞西……
不知道他餓了沒?
也罷!做一份給他好了。
不消片刻,她端著兩份沙拉堡來到書房門口。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人她耳中。
那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在低沉的喘息中夾雜著一聲聲吟哦的嬌笑。
雖然直覺告訴她不要開門,但是她仍不由自主地轉動門把,輕輕地推開書房的門——
暗綠的瞳眸落在書桌上的那對男女。
她看見妮娜坐在書桌上,全身的衣服幾乎已被剝光,一條短裙往上撩至腰際,雙腿交纏在一個半果的精壯身軀上。男人雖背著門,但她知道那是塞西。
妮娜忘情地嬌吟,雙手緊緊地攀住塞西壯碩的背,在他身上劃下數條殷紅的痕跡。
安琪手上一松,瓷盤掉了下去,應聲碎裂。
塞西猛地回頭,眸底殘留著濃烈的。在乍見安琪之後,他倏地眯起眼,只簡單地說了句︰「出去!」然後又繼續和身下妖媚的軀體進行未完的肉欲之歡。
安琪關上門,怔怔地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知覺。
為什麼她的心是這麼的痛?好像被硬生生地剖開了一般。
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像只被主人丟棄的小動物一樣。她僅余的一絲驕傲,已被踐踏得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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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丫頭,悶悶不樂?」塞西來到安琪房中,俊逸的臉龐上揚著一買的戲狎笑容。
安琪站在露台上,回頭看他一眼,又掉轉過頭。
晨風吹拂著她一頭長發,露出她半邊清麗的粉頰;一截半透明上衣和一件超短熱褲,露出她一雙白藕似的玉臂和修長的腿——她將來肯定是個迷人的妖精。
塞西來到她身後。雙手橫過她胸前摟住她,下顎頂在她頭上,「听妮娜說,你很不合作?」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顯然還不夠。」他轉過她的身體,望著她那雙漂亮的暗綠色瞳眸。
「如果你不滿意,為何不親自教導?」她盈盈秋眸直凝住他。
「哦?這麼急著和我相處嗎?」藍眸泛起戲謔的笑。
「不,因為我不喜歡她。」她直言不諱。
「為什麼?因為你自覺比不上她嗎?小丫頭。」
「才不是。」她瞪他一眼。「討厭就是討厭,不需要理由。」
塞西凝睇著她,藍眸忽而深沉起來,「好,我親自教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要加倍努力。」
安琪挑起眉,挑釁地開口︰「如果不呢?」
「我會是世上最嚴肅的老師。」他恫嚇。
「那我們開始吧!」不知為何,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心情就莫名地好。
「會不會跳舞?」他突然問。
「不會。」他以為每一個人都和他一樣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嗎?
「那麼,我們由華爾滋開始學吧!一個美女若能跳得一身優美舞步,就更趨近于完美了。」他對她溫柔的笑著,張開雙臂。
為了他,她願意努力學習,成為一個舉止優雅、言行得宜的女人。
在這一瞬間,安琪忽然明白自己的心,原來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花心的男人。
她走近他,將自己交付給他。
在塞西細心熟練的引導下,安琪很快的學會了這種舞步。
當兩人相擁而舞之際,安琪的視線落在塞西敞開的領口上,壯碩的胸膛毛茸茸的,不知道模上去是什麼感覺?洗完澡需要吹干嗎?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粲如春花。
「笑什麼?」他好奇地問。
安琪臉上微微一紅,「沒什麼。」
「真的?」他揚起眉。「沒事的話,笑什麼呢?」
望著他仿佛可以透視人心的藍眸,她只好隨便找個借口,「我只是想起了一個笑話。」
「哦?說來听听。」
這……等等,她想到一個笑話了,于是連忙開口
某日甲見乙在看書,于是問他在看什麼書。
乙答︰「有關邏輯的書。」
甲問︰「什麼是邏輯?」
乙反問︰「你家有沒有魚缸?」
甲答︰「有。」
乙道︰「所以你家有魚。你喜歡魚表示你喜歡動物。」
甲答︰「對呀!」
乙道︰「人也是動物的一種,所以喜歡動物表示你也喜歡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你不是性戀;這就是邏輯。」
某日,丙見乙在書局買書,于是問道︰「你買什麼
書?」
乙答︰「有關邏輯的書。」
丙問︰「什麼是邏輯?」
乙反︰「你家有沒有魚缸?」
丙答︰「沒有。」
乙回道︰「所以你是同性戀!」
塞西听完笑了起來。「喜歡動物嗎?」他問。
「喜歡。」她答。
「所以你也喜歡人,尤其是男人,特別是英俊的男人,所以你喜歡我。」他戲狎地道,俊臉上刻著淡淡的笑痕。
「去!」她對他皺了皺鼻子,雙手掙開他,退到一旁去。
「哪里跑?」塞西長手一伸,再度將她拉向他。「真的不喜歡我?」他湊近她的小臉,低醇的嗓音帶著絲誘哄。
安琪看著他,突然月兌口道︰「你呢?你喜歡我嗎?」
「喜歡。」他答。
「有多喜歡?」小臉上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塞西注視她好一會兒,回道︰「多和少有分別嗎?」他眼里有一份狂肆。
「你會因為喜歡一個女人而放棄其他女人嗎?」
這一次,塞西的回答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不會。」
安琪心口痛了一下,暗綠的瞳眸掠過一絲悲傷。
她是為自己而悲傷。
她不該愛上這樣的男人;他會讓所有的女人傷心。
「難道你從來不曾愛過任何女人?」
塞西像是听見了天方夜譚一般,嗤笑一聲。「你知道嗎?意大利男人尊敬老婆、縱容情婦,但最愛的還是媽媽。所以沒有人能綁住我的心。」
他是一個情愛游戲高手。安琪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永遠只有欲、沒有愛。
「將來我會怎麼樣?」她問。一雙晶瑩的大眼漾著迷蒙。「你希望怎麼樣?」他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藍眸閃過精光,語氣卻是魅惑人心的低醇。
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是她現在最深切的渴望。
「一個月後我會像一只被丟棄的寵物一樣,重回街頭流浪嗎?」在她見識過花花世界之後,她還能回去過當一個小扒手的生活嗎?
她不知道。
現實生活有時候殘酷得可以逼死一個人,她沒有把握不會被現買逼人黑暗的角落。
「也許不會。」他以指月復輕輕滑過她花瓣一般的粉唇。
這個像是他不經意的舉動,讓安琪一陣輕顫,全身竄過一股電流。
她的反應沒有逃過塞西的眼。
以他對女人的了解,他知道這個小丫頭和其他女人一樣渴望他。
「如果你能為我贏得那三十萬美金的賭注,你就可以留下來。」他的手緩緩地滑下她頸子,在她的香肩輕輕撫模。
「留下來做什麼?」她如夢囈般輕問。他的撫觸挑起她陣陣戰栗,全身如火炙一般。
「做我的女人。」他褪去她肩上細細的肩滯,扯下她的內衣,將他粗糙的大手復在她的渾圓上,指月復輕輕撩撥著挺立的蓓蕾。
安琪低喘一聲,暗綠的瞳眸閃過一絲驚慌。
「別害怕。」他在她耳畔低喃,另一只手則緊緊圈住她,不讓她有閃躲的機會。「我可以等你長大。」這是承諾也是引誘,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屬于獵人的笑。
一個優秀的獵人懂得等待,如此獲得的回報才會更加甜美,他深諳這個道理。
他提的是怎樣的一個魔鬼交易。
望著他英俊的魘魅容顏,她知道自己一旦留在他身邊,她付出的將不只是身體,她的心也會一並淪陷。
她該答應嗎?
「那麼,就等我長大吧!」她听見自己這麼回答。
縱使她年紀尚幼,但也明白她的人生將因此而不同。
塞西朗聲一笑,動作輕柔地替她拉回衣裳,藍眸凝住她。「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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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三天後
安琪一覺醒來,人已在蒙地卡羅。
步出房車外,飯店的接待人員立即熟稔地走上前。「歡迎再度蒞臨,塞西先生。」
啊!連飯店的人都一眼就可認出他,可見他大概常帶女人來。
安琪瞄瞄身旁的高大男人,今天他一身米白衣褲,更襯出他一身曬成褐色的漂亮肌膚,墨黑的濃發微微卷曲,自然地貼在耳後,深刻的五宮上帶著一抹慵懶的笑意,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羈的氣息。
安琪嘆了一口氣,這樣出色的男人絕對是女人的終結者。也難怪他流連花叢,誰教女人總是不請自來。
塞西拉著她的手走入電梯。
電梯中的侍者不待塞西開口就按下直達頂樓的按鈕。頂樓的房間是全飯店最好的。
「你常來吧!」她瞅著他。
「還好,兩三個月來一次。」他輕松地回答。
「一個人?」她忍不住問。
塞西拿下太陽眼鏡,對她咧開了笑。「你以為呢?」
「哼!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左擁右抱。」她嘟著嘴。
「你——吃醋了嗎?」他突然貼近她,溫熟的氣息噴在她頸窩。
「我才沒有。」她別過臉,不敢迎視他炙熱的逼視。
真是朵嬌羞美麗的小報,耳根都已經紅透了。
驀地,他勾起她的臉,攫住她因慌亂而微啟的唇瓣,濕滑的舌趁隙而入,恣意在她口中翻復,用力吮住她獨屬少女的芳甜。
電梯在頂層停下。
塞西一把抱起她,走入房中。
「需要什麼嗎?」侍者問。
「送一瓶香檳和冰淇淋上來吧!」塞西遞上小費。
侍者微笑離去。
這位塞西先生真不是蓋的,每一次帶來的女人都是那麼漂亮。而今天這一位不但漂亮還出奇地年輕,冰淇淋想必是點給那個漂亮寶貝吃的吧!
在房間內,安琪困窘依舊。「下次不要再這麼做。」
「我做了什麼嗎?」塞西攤開雙手,臉上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笑容。
「在大庭廣之下吻我。」她既害羞又生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那並不算大庭廣眾,最多也只有一個人看到,不是嗎?」他輕松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個人已經嫌太多。」她頂了回去。
塞西像听見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過來,」他對她伸出手
這個動作在他做來極魅惑人心,安琪不由自主地走向他,被他拉進懷
「想和我在一起嗎?」英俊的臉龐上漾起勾魂的淡笑。
「想.」她月兌口而出,腦子已經無法運轉,只能怔怔的任由他一絲絲地勾走她的三魂七魄。
她不是不曾想過要反抗,而是做不到。
世上英俊男人何其多,但像他能挑動女人芳心、攫人心魂的只怕寥寥無幾,難怪那些女人只要一有機會便緊緊糾纏。他像是撒旦專為女人而造的壞男人,帶著三分不羈的邪氣,永遠不讓女人捉住他。
「那麼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必須跟上,懂嗎?」他望著她一雙水澄大眼,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他希望她盡快長大。
「不行。」她微微掙開他。「難保哪一天你不會上街果奔,我可不干。」暗綠的瞳眸閃著笑意。
「也許真有那麼一天。」他收緊雙臂,將她緊緊抱在胸前。
「到那一天,說不定你早已忘了我是誰。」她心中忽然生出從未有過的復雜感覺。
她不知道可以和他維持多久的關系?
三年還是五年?
也許更短!
「不會,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小丫頭。」
「忘記與不忘記是兩回事,前提是你必須先離開我,對嗎?」
「你的語氣像已經八十歲。」他戲謔地回道。
「我說的是事實。」她輕輕撫上他深刻的五官。
在他懷里的日子能有多久?
「各取所需一向是我的游戲規則。你要什麼?」他寵溺的撫著她的發絲。
「我要永不分離。」她如夢似幻地開口。
塞西嗤笑一聲。「跑車、名鑽、豪邸,難道這些你都不要?」每個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極盡能事地揮霍他所提供的一切。
「當然要!」她勾起笑,如初綻的玫瑰。
「你太貪心了。」他捉住她的手,在她唇邊吻了一下。
「不是貪心,是有自信心,這是你教我的。」她不疾不徐地回道。
塞西朗聲大笑。「看來我養了只獅子在身邊。」
「不,我是柔順听話的貓咪。」她痴心地道。
「不對,是牙尖嘴利的貓咪。」他邪邪一笑,低頭復上她小小的唇瓣。
他已經等不及想看她長大後的樣子。
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個好情人。他滿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