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鬼天氣!」水手艾克咕噥地詛咒,?緩緩地由甲板上爬上船桅。
艾克一向認為這種雷雨交加的夜晚只適合躺在被窩里喝酒,而不是待在半空中守夜!
「你的速度慢得像個老頭子,‘御風號’上可不需要無用之人,我該把你扔下海里喂魚嗎?」這道低醇的男性嗓音沈緩而慵懶,?輕易地令人感覺到其中暗示的一絲危險。
艾克渾身一震,立即像只敏捷的猴子,爬到船桅上一處僅能供一人站立的守望台上。
他可不敢激怒這個人稱「魔鬼海王」的船長!
艾克由懷中取出望遠鏡,開始例行的巡查。
天際白光驟閃,在一瞬間照亮了黑暗的海面,艾克在這一?那似乎看見了海面上有個物體,而他不確定那是什麼。
再一次地,他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透過手中的銅管向海面上望去──是人!
一個伏在淺木上的人!
「船長,海面上有個抱住啊木的人!」艾克大喊。
費恩擰起眉,迅速對甲板上的另一名水手開口道︰「班,你和杰克劃小船過去,如果還活著就救回來。」
「是的,船長。」兩名年輕的水手立即放下船邊的小木船。
「艾克,方位!」費恩大聲開口。
「兩點鐘方向。」
小船循著指示迅速來到飄流者身邊。
當他們將人拉起時,才看清那是一個女人。
面色青白的東方女人!
杰克把手?近女人的鼻端,發覺她竟還奇?般的活著!
于是,兩人迅速將她帶回御風號上。
「船長,她還活著!」
費恩眯起眼盯住眼前這個白得像鬼的嬌弱女人……船上所有的人全屏住氣,等待他的?定……下一刻,費恩月兌上的外套裹住女人嬌小的身軀。
這個舉動無疑地是告訴眾人,他?定留下她。
「船、船長,女人留在船上是很不吉利的,會?我們帶來厄運!」大副忍不住開口,他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只是沒人敢說出口而已。
費恩緩緩回首,「你想違抗我的?定?」
沒有人知道船長那張半掩在皮面具下的是什麼樣的神情!但由他陰沈的眸光里,可以感覺出一股令人不由得害怕的力量。
這種氣勢是身?一個船長所必備的力量,特別是在一艘凶狠的海盜船上。
大副心中一凜,緩緩地退了開去。
費恩一把抱起女人,「汀諾,跟我來!」語畢,他邁開步離開。
汀諾是船醫,也許對這個女孩有點幫助,盡避他?不認為她可以為得下去。
望著女孩面泛死氣的臉孔,費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救她?
「水……水……」
費恩聞聲,走近床畔──這是三天以來,她頭一次有蘇醒的?象。
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際,高燒仍持續著,這代表她仍未月兌離死亡的邊緣,隨時可能會死。
每思及此,費恩心頭總不由得升起煩躁……這女孩是如此的年輕,不該就這麼結束生命!
頭一次,他的心緒為了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孩而有了微不可辨的波動!
「水……」
女孩低微的嗓音再度傳來。
雖然听不懂她說的是什麼,但費恩猜測,她極有可能是想喝水。
他扶起她,讓她倚在他身前,然後把水杯?近她唇邊喂她喝下。
罷開始,她喝得極?緩慢,但漸漸的,也喝了小半杯水。
驀地,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眼,對上費恩的綠眸。
費恩心頭微微一震──他曾想過她睜眼後的模樣,?沒料到見到的竟是這樣寶光燦然的黑瞳……若在平時,這一雙眸必定是十分勾挑人心的吧?
心念電轉間,女孩再度合上眼,陷入昏睡。
費恩將她放回床榻上,再次取餅酒精拭遍她的身軀,此舉雖?降低她體溫,?也同時令他欲火高張……他已有半年沒踫女人了!
而這三天以來,他日夜面對她果裎的軀體──該死!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聖人,她玲瓏有致的每一寸嬌軀不停的考驗著他,令他每一根神經皆緊?不已。
天殺的……他費恩。微斯特是何許人物,竟對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孩?生如此不堪的遐想,該死!
費恩低咒一聲,為她拉起被子。
突地,一陣敲門的聲音稍稍分散他的注意。
「進來!」他吼了聲。
只見汀諾拿著一瓶藥水,戰戰兢兢的走向船長他。
「船、船長,這是退燒的藥水,每隔一小時必須讓她服用一小匙。」
費恩濃眉糾結,「你確定這種藥水有用嗎?」這已經三天以來的第三種藥水了,老天!
汀諾對上費恩的炯炯眸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我以上帝之名起誓,這一次一定有效。」汀諾信誓旦旦地道。
費恩挑起眉。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起誓了。」
「最後一次了,船長。」
「但願你指的不是她將蒙主寵召!」
「船長──」
「你下去吧!」費恩不耐地打斷他的話。
汀諾松了口氣,趕緊退出艙房門外。
費恩看著手中的藥水,搖了搖頭,再度靠向床畔……「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他低聲開口。
緊接著,他扶起女孩,倒了一小匙藥水,送入她口中。
夕陽由雲層之後透出,淡淡的照進艙房里。
床榻上的人動了下,緩緩的睜開雙眼……她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一顆頭仍昏沉沈的。
緊接著,她緩緩的由床榻上爬坐起來──費恩在轉動門把的同時,耳畔突然傳來房內的一聲尖叫,他迅速推開艙門,正好看見女孩赤果的身軀。
女孩驚惶的盯住他,?緊緊將被子裹住自己……費恩把門關上,一步步走近女孩──「小東西,你可總算醒了。」費恩在床邊停住,眸光直落在縮在床角的驚懼容顏上。
看來,她相當怕他!
「你听得懂我說什麼嗎?」他問。
等了很久,她仍舊沒有回答。
「看來,就算我告訴你,是我把你由海上救回來的,你也听不懂了,是吧?」薄唇勾起一抹戲謔似的淡笑。
真的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嗎?
納蘭斯琴想起船遇上風暴,她跌落海里──她最後的記憶是辛兒拉住她衣袖一角,然後一切陷入黑暗之淵──辛兒還活著嗎?是否也在此地呢?
瞧著眼前這個蒙面的男人,納蘭斯琴恐懼不已!
為什麼他要遮住自己的臉孔?
他可算壞人?
想起自己赤果的身子,納蘭斯琴的眼眶里蓄滿了淺淺的?水。他可對她做了什麼不堪的事?
費恩忍不住擰起眉,「不準哭!」他沉下聲道。
他一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更厭煩浪費心神討好她們。
納蘭斯琴怔了下,豆大的?珠依然由眼角落下。
懊死!費恩暗咒一聲,由床邊退開一步。
如今他開始後悔救了這個麻煩回來!
下一刻,他轉身往門口走,不願與她相對。
「你必須娶我!」納蘭斯琴以純正的法語開口,聲音不大?微微低啞,但她確信足以使他听見。
依照大清例律,她的身子被這個男人瞧過,已算不得清白,這輩子她只能嫁他。
費恩驚異地轉過身望住她……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會說法語,更教他吃驚的是,她的第一句話竟是要他娶她!
一抹笑自他唇角泛開──「給我一個娶你的理由,小東西。」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盡避仍帶著些許病容而微顯憔悴,但她有別于絕大多數平板的東方面孔,深刻的五官清楚的告訴他,她是一個美人,絕對錯不了!
納蘭斯琴雖然驚惶,?仍鼓起勇氣迎上他面具下的炯炯眸光……這一瞬,她清楚的看見,他有一雙綠眸,帶著三分戲狎的綠眸!
「你看過我的身體。」納蘭斯琴咬了咬唇,努力地表現出鎮定的模樣以掩蓋受辱的感覺。
這是什麼愚蠢的理由?
費恩挑起眉。「如果因為看了女人的身體便要娶她們?妻的話,那麼我的妻子只怕多得數不清。」他朝她咧開了嘴。
「你……你不願意?」納蘭斯琴的聲音微微發顫。
「我不會為了這種愚蠢的理由而娶任何人,包括你,小東西。」他的笑意加深。
納蘭斯琴握緊雙拳,憤怒令她蒼白的小臉染上一層淡淡的嫣紅。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知道嗎?你將?你的錯誤而付出寶貴的生命!」羞怒令她暫忘了恐懼,此時此刻,她又回復以往那個驕縱的脾性。
「憑什麼呢?小東西?」她這副嬌弱的模樣只怕下床都可能站不穩,如何要他付出性命呢?
「憑我是大清皇朝的格格!」納蘭斯琴眼底不由得透出一抹驕傲。
費恩聞言,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
「我再也沒听過比這更荒謬的謊言了。」
「你不相信?」
「我想,你是被人口販子賣到國外的可能性要高一點,你說是嗎?」費恩再度笑了起來。
他听說大清皇朝的女人個個住在深官里,一輩子出不了幾次皇宮,怎麼可能在海上飄流?
納蘭斯琴又羞又怒,忍不住再次流下眼?。
「如果只因為我看過你的身體就令你如此難過,那麼我倒有個解?的方法。」費恩露出一抹詭譎的笑。
納蘭斯琴瞧住他,不發一語。
緊接著,費恩開始在她面前月兌衣。
「你──你干什麼?」納蘭斯琴雙眼直落在他布滿胸毛的壯碩胸膛上。
「如果你也看過我赤身的模樣,那我們不就扯平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竟將她視若生命的貞節當成玩笑!
驀地,她一個向前來到床頭,取餅一柄拆信刀──與其讓他侮辱,不如一死了之!
納蘭斯琴握住刀柄,對準自己的胸口,?心驚的發現自己竟下不了手結束性命。
天!她該怎麼辦?
是她太懦弱了,還是所受的侮辱還不?多呢?
「怎麼?下不了走是嗎?」費恩嘲諷地開口。
納蘭斯琴狠一咬牙,?定不顧一切往心口刺下去。
費恩臉一沉,快如閃電地抄起她的手──「你這該死的小笨蛋,你以為在我救你一命之後,會容許你死在我面前嗎?」語畢,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刀子,用力丟在地上。
納蘭斯琴恨恨的瞧著他。「清白已毀,活著何用?」
「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除了看過你的身體之外,我還沒侵犯你。」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如果你再繼續不穿衣服的話,也許我會考慮這一點。」綠眸直凝在她半果的酥胸上,扯開一抹邪氣的笑。
納蘭斯琴低呼一聲,急急拉高被單。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吞沒一般,令她有說不出的心慌。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吧?小東西。」他一手勾起她尖細的下巴,再一次瀏覽她精致的五官。
「不要叫我小東西!」納蘭斯琴低聲斥道。
「哦?那麼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我叫納蘭斯琴,以你們的稱謂來說,你應該喊我一聲公主!」她倨傲地表示。
下一刻,費恩迅速低下頭,在她的唇瓣上結實地烙下一吻。
「你這個無賴,快放我走!」納蘭斯琴羞怒地叫道,一顆心差點由胸口跳出來。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男人敢如此親吻她!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發號施令?」他?近她的臉,以掌心輕摩挲她絲緞般的柔頰。
「這不過是一艘船罷了。」納蘭斯琴怔怔地說道。
他的眼神有一種魔魅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沒錯,這的確是一艘船──」他頓了下,綠眸掠過一抹詭光,「海盜船!」
納蘭斯琴的臉色遽變,「那麼……你……」
「我是船長」薄唇咧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天!他竟然是海盜!
驀地,他撤回手,站直了身,「你還需要靜養,我不打擾你了。」他轉身離開。
「什麼時候讓我走?」納蘭斯琴雖然恐懼,仍然問出了口。
費恩沒有回頭。「不知道,也許下一個港口。」
「那要多久?」
這一次,費恩回眸,「也許三個月,也許要半年。」語畢,他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納蘭斯琴腦中一片空白──三個月!?半年!?
她連今晚要怎麼過都不知道呢!
天……開門的是另一位紅發少年。
「船長要我把衣服送來給你。」少年略微靦腆地開口,仍忍不住懊奇地暗暗打量著床榻上的女人。
她真的很美!班得看得微微失神……盡避臉色略顯蒼白,但更襯得她一雙漆黑的大眼格外深邃,如寶石一般。
尤其那一頭黑緞般的長發更讓人忍不住想像模上去是什麼滋味?
「放桌上吧!」納蘭斯琴開口,一雙手仍死命地拉緊裹在身上的被單。
眼前的少年看來不過十四、五歲,難不成他也是海盜?納蘭斯琴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做出什麼燒殺擄掠的壞事。
班得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衣服放到桌上。「衣服如果不合適,你再告訴我,明天我會找時間?你修改。」
納蘭斯琴微微吃驚,「你會修改衣服?」她月兌口問。
班得稚氣的臉上掠過一抹驕傲的神色。「我的母親是個出色的裁縫師。」
納蘭斯琴瞪視著他,好半晌沒有開口。
「晚一點我會?你送點吃的過來。」語畢,他匆匆離開。
納蘭斯琴瞪著桌上的衣服,僅猶豫了一會兒,便下床穿上。
這是一襲男人穿的衣褲,?出奇地合身,納蘭斯琴將略長的衣擺在腰際打了個結。
房里沒有鏡子,因此她不知道自己穿起來是什麼樣子……但願不會太糟!
餅了不久,班得果然?納蘭斯琴送來晚餐,只是她仍?暈船所苦,吃了一點之後便再無食欲,索性不吃。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納蘭斯琴開始可以適應船上的生活,身體也一天好過一天。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自由,如今她像個人犯似的鎮日被鎖在艙房里。
班得雖然同情她,?依然贊成船長的這一項?定。
畢竟船上都是男人,而且是很久沒有踫過女人的男人!讓她留在船長房里對她來說最安全。
想到這里,班得不禁暗暗奇怪,自從這女人來了之後,船長反而不回艙房睡,日日待在輪機室里。
他真搞不懂房里有美女等著,船長?何不理不睬?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達下一個港口?」納蘭斯琴問道。
「前天我們剛剛離開維多利亞港,現在準備回法國。」
納蘭斯琴激動的由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們的船長答應讓我在靠岸的時候離開的!」
「呃──船長沒有下這道命令,所以……所以我……我不清楚……」班得支支吾吾地回答,這是她第一次發脾氣,雖然?不算太凶悍,?出奇地有一種他形容不出的威儀,仿佛她是個女王一般!
「班得,你先下去」費恩在這時走進艙房。
班得如釋重負,立即走出艙房。
無論面對暴風雨還是凶惡的船艦,都比不上一個絕美而盛怒的女人更令他無措。
「你是個騙子!」納蘭斯琴氣憤地開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僅及他胸膛的劣勢。
「我不記得自己曾答應過你什麼。」費恩低頭瞧住嬌小的她。
「你──你無賴,是你親口答應讓我在下一個港口離開的!」
「不,小東西,很顯然是你听錯了,我只是答應考慮,僅是如此而已。」他一手勾起她盛怒的絕美臉蛋,出其不意地烙下一吻。
這些日子以來,她精致的容顏及誘人的軀體,一直烙在他腦海揮之不去,逼得他心煩意亂。
這一吻,僅僅是想知道,她是否如他想像中那麼甜美?
這該死的男人,竟膽敢再一次侵犯她!
納蘭斯琴想也不想,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之後,緊跟著而來的是一片死寂,可怕的死寂!
費恩一手揪住她的長發,陰暗的綠眸迸出一絲凶惡的戾光。「從來沒有人敢打我!」低醇的語調含著平靜的危險。
「是嗎?這世上也沒有男人敢對我這個格格如此放肆!」納蘭斯琴的憤怒讓她失去了評估危險的理性。
驀地,費恩勾起一抹詭笑「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別忘了你在我的船上。」他頓了一下,惡佞的笑意擴大「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放開她,怒氣因心里逐漸形成的想法而消散。
他?定把她留在身邊,無定期地!
「你敢!」納蘭斯琴怒道。
「你可以試試。」
納蘭斯琴迅速越過他,走向門口。
「容我提醒你,門外是一群很久沒踫過女人的男人,如果發生什麼事,只怕我也救不了你!」費恩對她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
納蘭斯琴頓了一下,依然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新鮮的空氣與陽光令她精神?之一振,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正在滋生。
放眼望去,甲板上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邊的工作,注視著她!
納蘭斯琴從來沒看過這麼多半果著上身的精壯男人,一時間,她瞪大了眼。
漸漸的,微冷的海風吹醒她的理智,她心底開始有了恐懼!
下一刻,她迅速奔回了艙房。
「三分鐘。」費恩優閑的取出懷表瞥了一眼。
納蘭斯琴緩緩走近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在他身前站定。
費恩朝她露出一抹惡魔般的笑,「由此刻起,你就留下來服侍我好了。」
「什麼!?」納蘭斯琴不敢置信地瞪視著他。
「也許,你想淪?外面那些人的玩物?」他殘忍的揚起眉,嘴角噙著惡佞的笑,朝她逼近一步。
「不,不要!」納蘭斯琴恐懼地後退。
費恩長臂一伸,將她扯近身前,再次低頭擷取她唇間的甜美。
納恩斯琴再次揚起手──「你以為還會有第二次嗎?」語畢,他捉住她的手反剪于身後,讓他的吻變得更加狂恣。
許久之後,他終于放開了她。「你已忘了反抗我。」綠眸閃著邪惡的笑意。
納蘭斯琴撫著微腫的唇瓣,久久無法回神……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迷亂的感覺?
對著他那一雙邪魅的綠眸,納蘭斯琴心慌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離以往熟悉的一切愈來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