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華霙浩哄睡了小舞,踅進他的房間,月光灑在床中央,照著那小小的隆起。
他走近,既小心又謹慎,怕一不小心驚動床上的人兒。
他才在床邊坐下,純純馬上就被驚醒,他看見她眼里、臉上的驚恐。
「不要靠近我!」就連他的注視,都會使她害怕顫抖。
「對不起,我一時失控……」他萬分懊惱,「我太胡思亂想、太害怕、太生氣、太嫉妒……」事已至此,說什麼都不對,
「你已經證明某些事,可以放開我,讓我走了吧?」她扯動雙手,牽動手腕上的皮帶,提醒他。
「我不會放妳走的。」他慌急地握住她的手腕,阻止皮帶勒傷她,卻也不放開她。
他的欺近使純純倒抽好幾口氣,全身蜷縮得像剛出生的小羊,盯著他的雙眼充滿防備。
「別怕,我發誓絕不讓同樣的事再發生,我發誓。」他親吻她的臉,她轉開,他只好追上,「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在乎妳、太想擁有妳、太……」直到終于吻上她的唇。
純純一開始打顫個不停,不斷的掙扎,甚至還咬破他的唇,可是他不退反進,拚命的纏住她,直到她無路可退。
難道連自我保護,她也做不到嗎?反正再掙扎都是徒勞,純純絕望的停止了所有抵抗的動作。
「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一時被嫉妒蒙蔽了,對不趨,是我一時失去控制,對不起。是我……」他摟抱她整個身子,輕輕地吻她,輕輕地道著歉。
「別再道歉了,沒什麼好說的。」她閉上眼楮,別開頭。
他那股執拗和溫柔會讓她想原諒他,可是原諒他,她的感情是不是顯得太輕賤?
他捧著她的臉,要她正視他。
「是我踐踏了妳的感情,請妳原諒我。是我糟蹋了妳的心意,請妳原諒我。是我破壞了妳的信任,請妳原諒我。是我……」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得到她的原諒。
純純不發一語,看著他的眼神只有深深的失望。
她要自己無動于衷,就算她的心想原諒他,被殘酷蹂躪的身體也未必做得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心很痛、身體很痛、手也很痛,悲哀得想哭,卻哭不出來……」她的嘴唇干涸得像烈日照射下的沙漠之花。
「對不起……對不起……」華霙浩俯身吻上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指痕、咬痕,還有正慢慢滲出血珠的傷口,這才知道自己如何無情的傷害了她。
「對不起……」他用舌尖輕舌忝,眼中有水波流轉。
她明明是他深愛的女人,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傷害她?像他這種該死的惡徒,下地獄一百次也不為過!
「不要,不要踫我……」純純忍不住驚喘起來,他觸踫到的每個地方都會產生火苗,在她體內緩緩悶燒。
「很痛嗎?我再輕點。」他更放輕唇上的力道,輕吻那些紅色痕跡,原以為自己這回能把持住理智,卻因為她的美好而漸漸意亂情迷。
「嗚嗚……不要……」純純忍不住發出嗚咽,那輕如鴻毛的踫觸令她的身子更難熬。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慌急地凝視她。
「我不要……」她的體內流竄著陌生的感受,好羞人。
「別說不要,給我一次彌補過錯的機會,我發誓絕不再弄疼妳。」他輕啃她的耳垂,在那里呵出令人銷魂的熱氣。
「不行……」他呵得她好癢,讓她的身子變得更奇怪。
她明明討厭他踫她,為什麼身子卻隨著他的觸踫而起舞?
「想要嗎?」他輕啄她的唇畔。
「嗚……」她無助的點頭。
「表示妳原諒我了,嗯?」他誘哄著她。
「哼哼……」她咬著唇,嬌弱的悶哼。
「答應只愛我一個?」任額上的汗水不停滴落,他仍告誡自己不要沖動。
「答應,我答應,嗚……」
終于,華霙浩深深埋入了她熾熱、柔軟的體內。
豹霙浩解開捆綁她手的皮帶,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位置,「觸踫我,我的心跳得這麼狂、這麼快,是為妳,不是為別人。」
那一瞬間,純純深受感動,感覺到靈魂深處為他開啟,願意與他一起翩翩起舞。
純純泫然欲泣,感受到他的真心與誠懇,更感覺到彼此的靈魂相通,她願意隨他到天涯海角,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我要讓妳孕育我們的孩子,妳願意嗎?」他以近乎祈求的聲音、表情問。
「我願意。」柔柔的手環上他的脖子,她輕聲在他耳邊說。
「純純!」華霙浩感動萬分的擁吻她,更加細致溫柔,「相信我,我愛妳,誰也不能搶走妳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我相信,我也愛你。」純純吻著他的唇。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兩顆心都踏實了。
完全不用華霙浩求婚,「不相干」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主臥室裝潢成新房,廚房要重新設計,沙發換新,燈具換新,樓梯重做,雕塑拿去丟,畫換掉,這間設計成兒童房,這間照小舞的喜好設計……」
電鈴響的時候,小舞和華霙浩正在玩拼圖,小五在一旁啃餅干,純純則在整理作業。
幸好李彬留紙條說,他們已經找到大導演做完訪談,順利把那份報告交出去了,否則她肯定成為害人留級的大罪人。
剩下的就是把筆記整理好,然後準備推甄。
因為假日的關系,管家放假去了,所以是純純開的門。
門一打開,就沖進一個女強人打扮的陌生女人,身後跟著幾個拿著筆記、設計師模樣的人。
「那個……」
女強人呱啦呱啦的說個不停,設計師則沙沙沙的寫個不停,只有純純一頭霧水的站在原處。
「姑姑。」小舞見到女強人,興奮的大叫起來。
「大姊,妳在做什麼?」華霙浩問。那女強人是他大姊。
精明強勢的大姊大駕光臨,肯定沒好事。
「設計新房啊!做什麼?連結婚大事也要小舞操心,你的辦事不力已經傳到爸媽耳里了。」
「妳在說什麼啊?又關小舞什麼事?」華霙浩看看大姊,又看看小舞,發現小舞在賊笑,心里有了猜測。
「小舞想當花童、想叫媽媽,你讓她一天等過一天,不是辦事不力是什麼?爸媽特地派我來進行這件大事,辦事不力的人沒資格開口。」典型女強人的強勢風格。
昨天小舞打電話到華家祖宅,她老媽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派她為統籌,籌備這場遍禮。
純純怔得像尊雕像,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廢話了,你們後面的進來做事。」女強人一招呼,後面就走進三個人,他們從公文包里拿出量尺,開始幫小舞、華霙浩、純純量起身來。
小舞覺得很好玩,純純一臉莫名其妙,華霙浩則只能苦笑。
「大姊,妳這樣太夸張了吧?」華霙浩不是沒打算,只不過想等純純身體完全康復和大學畢業後再舉行婚禮。
「難道你只是戲弄人家?一點都不想給人家一個歸宿?」大姊怪罪的問。
豹霙浩看純純一眼,天知道他多想快點用法律效力確定他們彼此擁有。
純純羞得低下頭。華家大姊怎麼這麼直接啊?
「如果是玩玩就算了,現在連小舞都等不及,你怎麼說?」她對華家二老負責,華家二老對小舞負責,華霙浩最好識相點。
「小舞--」華霙浩把尾音拖得很長。她最好知道她害他落得什麼罪名。
「快逃。」小舞自知闖禍,拎著小五,手短腳短的躲到純純身後去。
「你別遷怒小舞,如果你不好意思求婚,我就替你求了。」大姊很豪爽,「唐小姐,我這個弟弟個性溫吞,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妳包袱款款嫁給他。」
為了不重蹈覆轍,華家已經把純純的身家背景,包括祖宗八代都調查過了,全家上下五十口一致認為她是合格人選。
「大姊,這種事應該由我開口,而不是妳代勞吧?」華霙浩面帶赧色。
「哼,要是你積極點,輪得到我開口?」大姊嗤哼。
豹霙浩挨到純純身前,悄悄拉起她的手。
「你們不會回避嗎?」這句話是對女強人大姊說的。
他拍求婚戲時,一旁也沒這麼多人。
「求婚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不敢光明正大?小舞,叫妳爸爸現在就求婚!」大姊一副和小舞串通好的樣子。
「爸爸,求婚!」小舞有了靠山,人小表大的站出來。
「喂,小舞,妳那什麼態度?」華霙浩啼笑皆非。人這麼多,他怎麼求婚?
「爸爸不求婚,小舞和純純媽媽就離家出走!」小舞大嚷。
純純怔住了,小舞叫她什麼?媽媽?
老天,她不是在作夢吧?
「阿姨,小舞要叫妳媽媽,要吃妳做的菜,听妳唱的歌、妳說的故事,要每天和妳睡,還要被妳親。」小舞把需求都訂好了。
純純的臉慢慢的燒起來,愈來愈燙,完全無法說半句話。
「爸爸再不求婚,小舞和純純媽媽就離家出走!」小舞一手拎著小五,一手勾著純純的手臂,一副「走給你看」的態勢。
「臭小舞,誰教妳這一招的?」華霙浩簡直要捉狂。
「你再不求婚,唐小姐恐怕要以為你是被逼的了,這樣誰敢嫁給你?」大姊說著風涼話。
「好啦,你們不要吵。」這些人只會湊熱鬧。
豹霙浩虔誠的握住純純的手,雙眼專注地望進她眼眸。
「我很溫吞,很多時候常常優柔寡斷;小舞很惹人嫌,常常讓人想捏死她;這個屋子太大,整理起來很費事;我們父女倆又挑嘴……這樣,妳願意嫁給我嗎?」老天爺,誰規定求婚這一項的?華霙浩都要別扭死了。
「爸爸,小舞不惹人嫌!」小家伙先跳腳。
「我常常少根筋,做事沒大腦,對錢沒概念,做菜也不好吃……這樣,你願意娶我嗎?」純純低垂著頭,臉更燙了。
「哇拷,你們在舉辦缺點大賽啊?」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願意。」華霙浩拉著她的手指,深情的說。
「我也願意。」純純也說。
「喂,你少說兩點--我們華家很有錢,財大氣粗;你的兄長都是強人,氣勢逼人……這些妳都能接受嗎?」
那兩個人已經自作主張進入「誓約之吻」的步驟,根本沒空理會大姊。
懊吧,至于華家的家大財大,她在婚禮那天總會領教到,華家大姊也不急著嚇她。
這下很好,他們華家終于又多一個人加入生產的行列了。
听說感情好的夫妻,生男的機率比一般人高,很好很好,他們就盡量熱情下去吧!
扒呵……
全書完
編注︰別忘了,《小辦娘》還有「小辦娘亂點譜」、「小辦娘牽紅線」、「小辦娘來湊對」、「小辦娘鬧翻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