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閑閑,艾竹又拉著艾蘭看那無聊的電視。
「難道你都沒別的事可做了嗎?」艾蘭剛被從床上挖起來,很不高興。
艾竹拿著遙控器猛轉台,一點都不理會艾蘭的埋怨。
「我還要邊讀書邊賺錢,別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那種好命,考上個好學校,光實習就月人數萬。」艾蘭怎麼想都不服氣。
她晚上還要打工耶,艾竹一有空就纏著她看電視,不會良心不安嗎?
「人家難得放假嘛,不找你陪我,難道找菊?」下機快一個禮拜了,根本還沒見到艾菊的影子。
「不會睡覺啊?」笨!
「我又不像你,只要把耳機拔掉、音響關掉,就可以睡得跟死了一樣,世界末日也驚不醒。」艾竹對這點也很不服氣。
艾蘭瞪她一眼,是體質關系,又不是她故意要這樣,她這麼說,是不是想吵架?
「好了啦,我們別為這點小事吵嘴,你還沒說,上回去牧家,怎麼沒偷回小提琴,卻把自己跌得一堆淤青,又得了感冒回來?」
柄伶的艾蘭竟落得那麼狼狽,艾竹對這件事,感興趣極了。
艾蘭瞪她一眼,把冷背丟給她。
這件事想到就嘔,誰知才從窗口跌下來,就在腳上造成一片淤紫,現在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淤紫還沒退,感冒也才見起色。
「不然,你說有沒有踫到牧豐哥哥?」艾竹最喜歡這種八卦了。
從小,牧豐哥哥最照顧艾蘭,也最愛找她玩,既然他回來了,她當然要看看有沒有把艾蘭掃地出門的可能。
「還說咧,都是你害的啦,害人家在捷運上踫到大,按地址找到別墅區,又踫到那個。」倒霉透頂了。
那個隨便奪走她的吻,已經讓她很慪了,現在他彈琴的側影還令她精神恍惚,真是氣死人了!
艾蘭發現她愈想把那甩掉,他的形影就纏得愈緊。
「牧采那音痴,一定很得意的到處炫耀。」艾竹說。
這件事想當然爾,牧采有戀兄情結,是舉世皆知的事。
「當然,每天帶著剪報和相片到學校去,說她哥哥有多帥、多厲害……那嘴臉,令人討厭極了。」
幸好她感冒了一個星期,沒空理會那戀兄怪胎。
「牧采是音痴,牧豐哥哥是音樂才子,信的人一定不多……咦,又有牧豐哥哥的訪問。」艾竹終于停止無聊的轉台游戲。
電視畫面上,牧豐正接受談話性節目的現場采訪。
艾竹看得津津有味,艾蘭卻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說……他就是……小豐哥哥?」艾蘭吃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老天,真的假的?
「是啊,難道你都沒看報紙?他已經變成家喻戶曉的紅人了。」艾竹一副「沒見識也不看電視」的嘲笑表情。
「就是他啦!他干嘛音樂家不做,跑去捷運上當?」艾蘭指著電視畫面嚷嚷起來。
「你說什麼?難道你在捷運上遇到的就是他?」艾竹很聰明的聯想。
艾蘭這個冒失鬼,八成是沒認出他。
「我要去告訴他,叫他治好這個壞習慣,不然,要是被媒體知道,就糟糕了。」艾蘭不知打哪兒冒出的正義感。
說到做到,她穿件厚外套,就去電視台等他。
艾竹望著那興匆匆的背影,又好笑又好氣。
沒認出人家就算了,還把人家當,這包艾蘭,少的還不只一根筋。
罷了罷了,只希望牧豐哥哥願意認養這少跟筋的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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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蘭等在電視台樓下不停的按熱手心。
守衛說,禁止閑雜人等進入,她只好在外頭等。
守衛室里聚集了不少記者,外面則等了不少模樣新潮的辣妹。
「呼,好冷。」艾蘭用力搓著凍得像冰棒的手指頭。
這冷鋒什麼時候不來,偏選在她的手套弄丟了、圍巾洗了的日子來。
「哈啾!」人家感冒還沒好說。「哈啾。」
艾蘭縮緊脖子、握緊手心,凍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啊,來了,下來了。」發現里頭記者們騷動,辣妹們爭先恐後地涌向門口。
門一開,她們就把人團團圍住。
「牧豐,我好喜歡你的音樂……」
「牧豐,請幫我簽名……」
「牧豐……」
原來,在平面媒體和幾場衛星轉播的渲染下,英俊瀟灑、才華洋溢的牧豐已經成為時下少女心目中的另類偶像。就算他沒有發行專輯或任何個人作品,有心的影迷,還是想要他的簽名。
「大家不要擠,一個一個來。」牧豐溫和的微笑,迷眩現場的辣妹們。
丙然是小豐哥哥!那熟悉和煦的笑容令艾蘭胸腔發熱。
「哇,這些人到底在干嘛?」發愣的艾蘭被辣妹們推開去。
牧豐隨即被五顏六色的人海淹沒。
「牧豐!」
「牧豐!」
辣妹們爭先恐後,團團圍住牧豐,拉他的衣服、頭發,想擁有任何他擁有過的東西。
樂迷的熱情令他難以招架,牧豐微笑的臉漸漸發憂。
「嘿,怎麼可以這樣,他是‘我的’小豐哥哥。」艾蘭叉腰怒吼。立即發動雙手雙腳,殺出一條血路,到場中去把牧豐劫出來。
「快跑。」艾蘭拉了牧豐就跑。
牧豐剛開始還搞不清發生什麼事,待他看清眼前這只手的主人,笑容不自覺浮上唇邊。
憊是那麼活力充沛呀,他的小蘭花。
「牧豐、牧豐!」辣妹們在後頭窮追不舍。
「快!走這邊。」艾蘭拐個彎,拐進另一條街。
直到後頭沒有追兵,兩個人才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
「腳力還是那麼好。」牧豐邊笑邊說。
「你也不差。」艾蘭與他相視而笑。
「這幾年過得如何?」牧豐側頭問。
她長大了,清新靈秀的臉龐、青澀縴細的骨架,棒球帽下的表情,流露幾分活潑頑皮的神氣——
艾蘭朝他嬌嬌一笑。
那笑是遮掩心虛,其實心里正叫苦連天。
糟糕了,怎麼沒想到寒暄的普遍性?要是他問起那些不想讓他知道的事,她該躲到哪里去?還是快想辦法,讓他沒空問這些重要問題。
「沒你好。」她沖著他一笑,跳到他面前,「你現在從國外紅回來,變成少男少女的偶像了。」
她靈機一動,把棒球帽戴到他頭上,東看西看一陣,月兌下自己的運動外套,換來他的大衣。
牧豐含笑看她玩什麼花樣。
「人怕出名豬怕肥,出門要記得變裝。好啦,變裝成功,我們去逛街吧。」
艾蘭轉個圈,大衣在空中畫個俏麗的圓弧。
大衣里有他的體溫,好暖和,她喜歡。
「走。」艾蘭拉起牧豐就走。
比起怕他觸及敏感話題,她更想跟他在一起。況且,她這麼聰明,一定會想到法子化險為夷的。
「我覺得你過得比我好,變成打擊的正義女神了?」牧豐調侃。
艾蘭表情夸張地一僵。
糟糕,是一顆地雷。這是記恨她把他當嗎?
老天爺,到底她該怎麼辦?
咦,有了!
「對啦,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哈啾!」話還沒說完,一陣冷風吹來,她很不淑女的打個大噴嚏。
「來。」他拉開圍巾,把另一端系在她的脖子上,一手摟住她秀氣的肩。
這種距離,他覺得理所當然。他要她,是他早就決定的。
「哈啾。」鼻子發癢,艾蘭又打個噴嚏。
「小心感冒。」牧豐揉揉她的頭,手臂收得更緊。
「不可以當。」鼻子不癢了,艾蘭很認真的說完話。
牧豐看了她一會兒,噗哧一聲笑出來。
她以為他真是捷運嗎?
「真的不可以!你變得這麼有名,要是媒體知道,一世英名會變成一世臭名,所有努力都會化成烏有……那個習慣很不好,要快改。」見他發笑,艾蘭趕緊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
「台灣的媒體是很厲害的,像偵探就算了,還是一流作家,有寫劇本的超級本事,要是被捉住一根辮子,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不要一直笑啦!」他怎麼老是笑啊?她很替他緊張耶!
「你變了。」笑了好半晌之後,他進出這句話。
變世故呢?還是變熱心了?不過她那窮緊張的個性是一樣的。
艾蘭又愣住。他又丟給她一顆超級大地雷,讓她不知如何反應。
「哼,人家是為你好耶,你還……我不理你了。」艾蘭跺跺腳,拔腿就跑。
她在替他擔心耶,他是把她當小丑看嗎?氣死人!
「喂,小心我的脖子!」牧豐大叫。
被拉緊的圍巾束住他的脖子,幾乎令牧豐窒息。大手一張,就這樣整個抱住她。
「我很高興我回來了,更高興那麼快就遇見你。」牧豐低喃。
她的香氣、她縴細的身子就在眼前,這麼多年來,不管再怎麼想象,都不及現在的真實。他用鼻端摩擦她白皙的頸項,傾盡這些年來的思念。
「嗯……」艾蘭只能陶醉在他的擁抱中。他的氣息熱熱、暖暖的,令她心窒,同時也撩動她的心湖。
「你想念我嗎?還是早就把我忘了?」他不禁要問,擔心自己早已不在她心中。
她出落得這麼標致,恐怕追求者早已無法計數,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缺席,還能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嗎?
「想……」艾蘭側著頭,盈盈淚珠在眼眶閃爍。
他不知道她想念得多苦,多心虛,多不安……
「那麼,不要離開我,也不要讓我離開你,好嗎?」他低喃,唇舌眷戀不已地在她的頸項、長發上游移。
「好……」艾蘭醺然地隨著他的話尾回答,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她驚醒過來,「才怪!」
艾蘭跳開一大步。這次絕不再上當了。
十多年前,他拐她當他的新娘,奪走了她的初吻,欺負她、笑她傻,最後還讓她傻傻的等!這回她如果再上當,就真的笨到外太空去了。
「為什麼?」牧豐怔在當場,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她答應過當他的新娘的,不是嗎?
「因為我已經沒有那麼笨了。」艾蘭回頭對他扮個鬼臉,拔腿跑開。
這些年來,那些被他欺負的回憶,雖然陪她度過不少相思成災的日子,但,也同時讓她覺得自己很笨。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牧豐笑著追上去。
「雖不中,亦不遠矣。」艾蘭丟給他一句文言文,跑得更遠。
「我們重新開始吧,我要讓你深深愛上我。」牧豐自信滿滿。
艾蘭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對他樂然一笑。
「追得到我再說。」于是,又向前沖。
不過是幾步之遙,牧豐一拔腿,就再次把她鎖入懷中。
「我捉到你了。」他的心想要她,他的胸懷也想要她。
「不算,我還沒喊開始。」艾蘭古靈精怪的想來推托之辭。
讓他這麼快捉到,太沒面子了。
「你答應了。」說著,雙唇掩上那鮮女敕的紅唇。
「小豐哥哥……」艾蘭輕喚,那個娘著要她當新娘的小豐哥哥回來了。
她並不是不愛他,事實上,愛早就根植在她心里,只是,她把愛藏得好深好深,非要他認真找找才甘心。
唇齒糾纏中,傾注的是仿若千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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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小情人手牽手走在街道上。
牧豐一直笑吟吟地拉著艾蘭,好像怕她跑掉或消失似的。
艾蘭一路吱吱喳喳地笑著、說著,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了。
「你的耳機里,播的是什麼音樂?」牧豐好奇的問。
一整個上午,她寸步不離耳機,令他不由得心生嫉妒。
「這個是……」艾蘭這才發現,隨身听早就沒電了,而沒有音樂就會昏睡的她,卻還醒著。也許正如艾竹所說,牧豐是惟一能使她真正清醒的人。
「秘密。」艾蘭故作神秘地把耳機收進牛仔褲。
「你現在听什麼音樂?拿手的曲子是哪些?」牧豐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想看看隨身听里的帶子。
「呃……」艾蘭心虛地倒抽一口氣,這是個超級危險的問題。
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真相,否則這美好的時刻,就會化為烏有。更不能讓他知道她一直听的,是他的思念奏鳴曲。
「嘿嘿,你倒先說說,最近有沒有接觸到什麼好曲子?那天你彈的那首是什麼?」艾蘭趕緊轉移話題,同時拔腿往前跑去。
「是舒曼的A小調鋼琴協奏曲。」牧豐回答,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
「哦?那首曲子很好听,讓人想到很多事,你以後會彈給我听嗎?」艾蘭笑著問。
「那首曲子,學音樂的都要練。」牧豐老實回答,心中那不對勁的感覺好真切。
那首曲子並不是太冷門或艱澀,大部分的音樂學校,還會拿它當必修曲目,為什麼她一副沒听過的樣子?
「呃……」一听到學音樂這三個字,艾蘭就心虛得渾身不自在。
牧豐看著她,心中的不對勁一直擴大。
「哎呀,午餐時間到了,我請你喝珍珠女乃茶,你請我吃飯吧。」艾蘭很不自然地轉移話題。
「告訴我,你的小提琴,練得怎樣了?」他一直想問這件事。
「那個……」艾蘭心中一驚,連動作都僵硬起來,「當然很棒嘍!」
為了留住眼前的快樂,她不惜扯謊,貪心的想要更多幸福。
「學校的成績呢?」牧豐松了口氣,幸好那不對勁的感覺只是錯覺。
「那還用說嗎?」艾蘭不敢正面答復。
「正式表演呢?」牧豐問,露出放心的笑容。
「喂,你一定要在這種好日子,問這種掃興的問題嗎?」艾蘭叉腰佯怒。
他再追問下去,不擅說謊的她,就要露出馬腳了。
「什麼時候我們同台演出?」他又問。
他極想與她同台演出,然後一起登上世界頂峰。
「走了啦,我肚子餓了,你別以為拖延時間,我就不會吃倒你。」艾蘭連推帶拖的,把牧豐拉走。
「哇,那我大虧豈不吃定了?」牧豐邊被推著走,邊不滿地抗議。
這小妮子的小腦袋瓜里,總轉著出人意料的主意。牧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
「告訴你,台灣的珍珠女乃茶是很多外籍人士的最愛,而聰明的本小姐,剛好知道哪一家最道地好喝,你一點都不吃虧。」艾蘭的態度很不可一世。
「哦?」牧豐挑挑眉。
「你可別小看這種本事,所謂珍珠女乃茶處處有,各有巧妙不同,只有我這個台北通,才知道最好的在哪里。」艾蘭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那就走吧。」牧豐愉快地拉起艾蘭。
「先去吃飯。」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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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艾蘭熟門熟路地找了家自助餐。
「你愛吃的三杯雞,菠菜、螞蟻上樹、皮蛋豆腐……」艾蘭不斷地往牧豐盤內夾菜。她記得他愛吃的每一道菜。
「別忘了番茄炒蛋、蜜汁雞腿、甜椒……」牧豐也淨往她的盤子來她愛吃的菜。
結果,兩人的盤子都堆得尖尖的,卻沒有半樣是自己夾的。
「我們像在玩支援前線。」艾蘭和牧豐相視而笑。
「你多吃一點,才能保家。」他要她快樂。
「你多吃一點,才能衛國。」她要他開心。
心意昭然若揭,卻又不說破,彼此很有默契地感覺到,愛情早就降臨了。
甜甜蜜蜜地吃過午餐,艾蘭帶牧豐去買台北最好喝的珍珠女乃茶。
「你看,很有彈性吧?」
艾蘭拿起一顆珍珠在指間捏彈,儼如專家。
「真的嗎?我吃吃看。」說著,他把她的指尖拉入口中,用舌尖舌忝走那顆小圓球。
「你自己有。」艾蘭趕緊把手縮回來,整個臉都紅了。
「但是我比較喜歡吃你的。」牧豐頑皮的眨眨眼。
她害羞得連白皙的頸項和耳根都紅了,看起來無比性感。
「惡霸,自己有卻不吃,就愛搶人家的。」艾蘭嗤他一句,紅著臉跑進公園。
「你推薦的很好吃,如果再加上是你的,就更好吃了。」牧豐在公園里的木椅上找到她。
天暖氣清,因為有她,小小的公園也仿如人間仙境。
他枕在她的腿上,優閑慵懶地享受這難得的下午。
「這些年來,我見過不少風景,卻沒有任何地方,比這里更美麗。」牧豐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因為這里是你的家鄉。」艾蘭咬著QQ的珍珠回答。
「不,是因為有你。」他的大手柔柔地爬上她的脖頸,輕撫她的臉頰。
她使他覺得漂流的生命找到棲息之所,他所有的努力,是為了找到現在的幸福。
「好啊,你把我當風景。」口里雖這麼說,小臉卻灼燙如火。
她不打算這麼早告訴他,他是她的生命之源,有了他,她才會蘇醒,生命才有意義。
四片涼涼的唇貼在一起,暖暖的珍珠在彼此口中滾動,女乃茶的香醇使這甜甜的吻更濃馥。
「你的臉好紅。」他仰頭看她,笑著,好喜歡她嬌羞的模樣。
「你嘲笑我!起來,起來,不讓你躺。」艾蘭嚷嚷著把他推開。
「不讓我躺,就讓我抱吧。」牧豐改而張開雙臂抱她。
「不讓你抱!」艾蘭笑著逃開去。
「別跑……」牧豐也笑著追去。
兩個大孩子,就那樣在公園里玩起來。
「小豐哥哥,我帶你去看一件東西。」
當他們跑累、笑夠了,艾蘭把牧豐拉出公園。
「你看那只小狽,可不可愛?」艾蘭指櫥窗里的擺沒,「那邊還有一只超可愛的小白兔喔。」她又一蹦一跳地跑到另一家精品屋的櫥窗。
「小豐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愛?我每次經過都會來看喔,怎麼看都不厭倦。」艾蘭指著一只躺在兔窩里睡覺的小兔。
「很像小時候你送我當生日禮物那只。」牧豐很快的回答。
「咦?真的嗎?那它還在嗎?」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一見如故?
她曾有過這樣一只兔子嗎?她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大事?
「也許在我家閣樓。」牧豐輕嘆口氣。
那時走得倉促,忘了帶走,這麼多年了,不知還在不在。
那個生日禮物,是她很喜歡的玩偶,他硬向她拗來,是因為想擁有一件她的東西。現在才明白,那些念頭其實是想得到永恆承諾。因為她古靈精怪又淘氣,總讓人覺得捉不住。
「走吧,我們去找。」牧豐拉著她,就招了計程車。
「等,等一下……」艾蘭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被拉進了車。
艾蘭皺著眉,心中一直升上不妙之感。
此刻太幸福的她,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大事?
呃,怎麼一和牧豐在一起,她的機伶就全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