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但是唐韻如見到杰斯克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笨得可以,她甚至連杰斯克給她的名片郎沒好好的看清楚。
不過事實上,就算她看清楚了,也不會把他和爾亞聯想在一起。
「您真的是爾亞的父親?」
「當然是真的。」杰斯克再度強調,「如果不是真的,那家伙早把我丟出去了。」
「你知道就好。」爾亞臉上沒啥笑臉。
唐韻如故意掠過他孩子氣的脾氣,誠懇的向杰斯克致謝,「謝謝伯伯。」
「都決定要結婚了,也該改口了吧?」杰斯克老早就想要一個媳婦,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她叫爸爸。
「先不要叫他。」爾亞可不想那麼早讓老爹稱心,「敢整我,那就來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大贏家。」
「爾亞……」
「你是我老婆吧?」
「嗯。」唐韻如點頭承認。
「那麼夫唱婦隨,中國人是這樣說的吧?」爾亞賊賊地笑問。
她再度點頭,「爾亞,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先不要叫他爸爸,在我同意之前。」
「你這不肖子,怎麼可以這樣!」杰斯克懊惱地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你都可以老不修的要人告訴我,你打算搶奪自己的媳婦當老婆,就該想到我不可能會事事順你的心。」爾亞回以一記勝利的笑,「告訴你,老公永遠都比公公親,所以要麼你快點來巴結我,不然就慢慢的等嘍。」
「爾亞,不要這樣啦!」唐韻如兩面為難,一邊是準老公,一邊是未來公公,得罪誰都不妥。
「你們這一老一少就不要逗她了!」突然出現的聲音像天使般解救了唐韻如的不知所措。
「老媽!」
「蒂絲!」
原來天使是爾亞的生母,也是杰斯克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原來叫我來是來看你們父子倆斗氣的?」蒂絲斜著眼看著他們兩父子。
「當然不是。」兩父子難得意見一致。
蒂絲沒理會他們,徑自走向唐韻如,「你就是韻如?」
「嗯,您……您好……」好雍容華貴的長輩啊,害得她都不太敢直視。
「不要緊張,我不會吃了你。」蒂絲笑著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歡迎你加入我們家族。」
「謝謝。」一句話讓唐韻如感動得落淚。
「喔!老媽惹哭未來媳婦。」爾亞忍不住頑皮起來。
「蒂絲,這回可不關我的事喔。」杰斯克急忙撇清。
蒂絲丟給他倆一記白眼,「她是喜極而泣,你們懂不懂?」
「喜極而泣?」爾亞狐疑地問唐韻如,「老媽說得對嗎?」
唐韻如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承認自己是喜極而泣。
「好了,該動身到台灣去向唐家提親了。」杰斯克起身。
「出去!韻如你給我進房間去不準出來!」
幾人興奮地回到台灣唐家,怎麼也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狀況,唐致遠的態度讓所有人不明所以地愣住,而唐吳茜也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唐伯父,可不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了心意呢?」他記得他明明已不再堅決反對他和韻如交往,可是怎麼回去一趟巴黎再回來,一切都變卦了?
「為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唐致遠冷著聲說︰「你以為只要你不說,我們就不會知道你都做些什麼工作嗎?」
喱!原采是這一回事,爾亞終于明白,「您知道了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杰斯克也趁機責備起爾亞來,「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太任性,你就是不听。」罵完後,他又轉頭對唐致遠說︰「唐先生,這是我教子無方,是我的錯,但是我可以保證,爾亞絕對沒有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你保證?拿什麼保證?」
「不需要拿什麼保證,我確實什麼都沒有做。」爾亞強調,「我承認我在朋友的酒吧幫過忙,外界的人可能稱我為牛郎,但事實上我只陪一些心情不好的客人聊聊逃邙已,您若不信,我可以把那些客人的電話給您,您親自確定。」
「不必,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我不用去確定。」唐致遠氣惱地吼著,「韻如,你怎麼說?」
沒听話進房的唐韻如知道父親是疼愛自己,可是要這樣放棄自己的幸福嗎?
她不敢忤逆自己的父母,可是要她放棄爾亞,那未來的日子她又會生不如死,真是個兩難的問題啊!
「老伴,給女兒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好不好?」唐吳茜看不過去,終于還是開口了,「我也很難接受爾亞的職業,但是為什麼我們寧可相信張家欽那種人的話,而不肯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呢?」
這話問得唐致遠當場說不出話來。
「唐先生,所謂天下父母心,我知道你是擔心韻如所嫁非人、遇人不淑,可是我可以跟你保證,韻如沒有選錯人。」蒂絲很溫柔的說著,「爾亞過去的確荒唐過,但是我一直都深信我的兒子愛玩歸愛玩,現在他想定下來了,他的責任感會比別人強上好幾倍的,我深信,他是最能夠給韻如幸福的男人,您真的想要讓韻如失去幸福嗎?」
「我……」
「爸爸……」唐韻如一臉沉重的說︰「沒有爸爸的祝福,我是不會點頭答應婚事的。」
數面夾攻,害得唐致遠有口難辯。
「唐先生,我覺得我們這些長輩不要管兒女的事會比較輕松些,不如我們來下盤棋,女人去做飯,孩子們就去談他們自己的情愛,你覺得如何?」
這個提議倒是很誘人,有個女婿好像多了一家人,倒也不是壞事。
「你真的沒有做出丟臉的事情來?」唐致遠盯著爾亞的眼楮。
「嗯,而且酒吧正準備改成心理咨詢站。」
「好吧,幫人的我就不反對。」唐致遠終于讓步,「我也知道有些女人在家受罪需要談話的對象,我不是那麼古板的老頭,不過快點改成心理咨詢站吧。」
不管如何,當牛郎總是負面的,他不想引來一堆旁人異樣的眼光。
「哈哈,親家你想通了就太好了,我們去下棋吧。」
「嗯。」
庭院的大樹下成了杰斯克和唐致遠下棋的好地點,唐吳茜和蒂絲兩人高高興興的挽著手走進廚房,一路從菜色談論到巴黎流行時裝,兩人投契到無所不談。
「看來我爸我媽和你爸媽會處得很好。」
「嗯,這樣一來我們兩家可以常常往來。」唐韻如贊同爾亞的話。
「那我們呢?」爾亞望著她,暖昧的笑問︰「你覺得我們處得來嗎?」
「要听真心話?」
「當然。」
唐韻如笑道︰「如果處不來,就不會點頭嫁給你了。」
「還有呢?」
「什麼還有?」她呆愣地問。
「說些中听點的話來听听,例如︰你愛我之類的。」
「好惡心。」有些話放在心底就夠了,不必常常掛在嘴巴上。「我還是去幫媽她們的忙好了。」
爾亞可沒讓她有機會逃走,他一把扯住她,笑道︰「還不帶我去參觀你的房間,想逃哪去?」
「那個……」現在進房,絕對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她無力反抗,男人的力氣太大了。「我房間很普通啦!」
「帶我去就是了,由我自己來判斷。」
等著看好戲的張家欽還在唐家外頭徘徊不去,他之前跑來唐家報訊,篤定認為唐致遠和唐吳茜肯定會把爾亞掃地出門,可是爾亞他們已進門很久了,仍不見人走出唐家。
倒是有三個高大男子,突然向他靠近。
「你們要干什麼?」張家欽害怕的直往後退。
這里是死巷子,平時根本沒啥人會經過,他選這地點是為了偷窺,他們呢?用意可疑。
「搶我沒有用,我身上只有幾百塊錢。」
「喂,這家伙看起來真的很討人厭,怎麼辦?」巴魯瞥眼詢問另外兩人的意見,「要不要剁了丟進海里去?」
「本來我也是那麼想,因為像這種只會做偷偷模模事情的人,剁了是最恰當的,省得留在人間繼續危害大眾,阻礙我們的好朋友爾亞的姻緣路。」
這樣的對話已把張家欽嚇得屁滾尿流,他不停往後退,神色慌亂地說︰「你們不要亂來,這是個有法治的社會,你們不能動用私刑……」
「我們不能嗎?」哲也噴著氣道,「這世上好像沒有我們不敢又不能做的事情?你們以為呢?」
「反正有人把這人渣全權妥托我們處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巴魯笑著回應他的問題。
「說得對。」李宏宜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說︰「我們這還是為民除害呢!善事一樁。」
「對呀!像他這種人人討厭的家伙不見了,他的親朋好友只會說,消失得太好了。」哲也跟著接口。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把張家欽嚇到精神錯亂。
「我給你們下跪,你們放我一馬吧!」他很孬種的跪在地上求饒。
「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什麼樣的人嗎?」巴魯蹲子,瞪著他問。
「不知道……」他惶恐的搖頭。
巴魯拍著他的臉頰說︰「就是你這種敢作不敢當的孬種。」
「沒關系啦,以後我們三兩天就找他一回,看他還有什麼好玩的。」
張家欽悲哀的想著,讓這些凶神惡煞三兩天來找他一回,那不如要他死了算了。’
「饒了我吧……」
「饒了你?」哲也也蹲子,好笑的睨著他問︰「我們有交情嗎?」
「好了,不要說那麼多,剁了丟進海里吧。」李宏宜不耐煩地喊。
李宏宜突然下的猛藥,嚇得張家欽恐懼的直磕頭,「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
知道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三人相視而笑。
在張家欽繼續磕頭的時候,他們緩步走出巷子,並在離唐家一段距離之後,撥了通手機給爾亞,「喂!我是李,你交代的事情已經替你辦妥了,他!炳哈……我看他得去看精神科醫生不可了。」
幣了電話,巴魯問︰「那家伙怎麼說?」
「听那聲音,他肯定在做好事。」李宏宜一臉微笑。
「不會吧?」哲也翻了一記白眼。
巴魯不悅的抱怨起來,「我們替他賣命,他在做好事?太夸張了吧?」
「夸張的是他現在在人家家里,而且雙方父母都在。」哲也一臉的受不了。
「那家伙如果是假道學,就會考慮到你這一點,可是他不是。」
「想要就做。」李宏宜跟著接口。
「沒錯,那就是他。」
他,爾亞-柏頓,就是這麼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家伙。
三人步伐一致,邁向大街,在轉角處和另外三個女生擦肩而過。
「那個……」薛秀華連忙轉頭,發現三大帥哥其中之一竟然是那日陪考時看到的人,她不由自主地看傻了眼,「航空公司里的帥哥之一……」
許惠玲和李文芳跟著轉頭望向那三道背影,異口同聲地問︰「你確定?」
「我百分之百確定。」薛秀華信誓旦旦的點頭,「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嗯,有可能,因為木頭在那家航空公司上班。」許惠玲轉頭說︰「反正要去木頭家,到時候問了就知道了。」
「如果木頭認識他們,我一定要她幫我介紹。」薛秀華開始做起白日夢來。
李文芳笑她,「你大白天就在做白日夢,小心發癲。」
「那是你沒看見那三個人的臉孔,不然連你也會和我有同樣的想法。」
「好了,就算要木頭介紹,也不要表現得好像花痴,那樣男人是不會主動靠過來的。」許惠玲向來獨立自主,對如何吸引男人自有一套看法。
唐家,唐韻如的閨房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性身軀正在努力的做著伏地挺身,消耗過盛的精力。
「還沒好嗎?」爾亞對著房間內的廁所門第一百零一次地問道。
「沒有。」開玩笑,父母在外面子、,如果給他們知道他們要在她房間內辦事,只怕這樁婚事又要橫生枝節。
所以她謊稱自己肚子痛,一進廁所就是半個小時。
「到底好了沒有?」
「還沒有……」
之後又過了十分鐘,直到她听見她時髦媽在叫吃飯,她才慢吞吞地出來。
「你故意的對不對?」爾亞從地上起身。
「被你看出來了……」唐韻如因謊言被揭穿,一臉尷尬地問︰「你生氣了?」
「算了,來日方長。」唐伯母又在叫吃飯了,再不出去,恐怕幾個長輩就要前來敲門。
事實上,假道學,人人都會,他也很難避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