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林蔭大道開始,周海音就被眼前的環境給吸引住,過了林蔭之後,是一片廣大的花園,許許多多美艷的花朵正爭相綻放著美麗的光彩。
車子緩慢的越過了花園,抵達建築物的門口後,車子才緩緩停下,一只色彩艷麗的花蝴蝶就大剌剌的停靠在車前的雨刷上頭。
「好美的蝴蝶!」
「我家標本一堆。」
「標本?」一听到標本就令她想起醫院浸泡在福爾馬林水中的早夭嬰兒,一個反胃,來不及下車,她已經吐得一車子的臭酸味。
「-干麼啊?」耿雲鵬沒料到她會突然嘔吐起來,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結果撞到了車頂。
「喔!真是見鬼的!-到底搞什麼鬼啊?!」邊揉著撞痛的腦袋,他一邊瞪著眼低咒。
「誰叫你要說標本!你不知道入土為安喔?你不知道現在都流行火化比較干淨嗎?」
「靠!-以為是死人啊?」入土為安?還火化咧!這女人的腦袋八成是秀逗了!
「我討厭死掉了還把他們浸泡起來,好嗯心,也很不人道!」
「閉嘴!下車!」
「凶什麼凶嘛?!」
下了車,他馬上要司機把車子徹底清洗,進了客廳,他拉著周海音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麻煩-把自己弄干淨,給-十分鐘,櫃子里有衣服。」
「喔。」周海音扁著嘴應了一聲,緩慢的走向衣櫃,拉開門卻只看見西裝襯衫和長褲,青一色都是男人的衣服。
「你叫我穿這些?」
「-先將就一下,等會兒我讓人送衣服過來給-換。」
「可是別人看見我穿你的衣服會想歪耶!」
「那最好。」
「什麼意思?」
「記住-現在扮演著什麼角色,這樣-就會覺得很自然而不會感到奇怪了。」
說完,他出去便把門帶上,她在衣櫃前呆站了好半晌,左看右看,沒一件適合穿在她身上,最後她只得勉強挑一件寬大的襯衫。
把衣服放在床上,走入浴室。她再度發現耿雲鵬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無時無刻都要講究舒適,像在辦公室就有一套坐起來會不想起身的沙發,那是為了讓朋友到他的辦公室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在他家,除了花蝶舞春風,還有這高級SPA設備的浴室。
從房間到浴室,到處散發著古龍水香味,置身其中,總會令人感到莫名心悸,彷佛被這屋子里的男人擁抱著。
遲疑了好久,她才緩緩褪上的衣物,把自己徹底洗淨,之後走出房間,卻被來催人的耿雲鵬給撞見了一絲不掛的身體。
「啊──」一聲尖叫,周海音再度退回浴室。
雹雲鵬也沒料到會出這種狀況,給她十分鐘,她卻用了十五分鐘還沒整裝,要不是她別有居心,就是太會蘑菇了。
看她那種反應,他猜想應該是後者因素。
不過,一絲不掛的她確實是相當秀色可餐,害他莫名的起了生理反應。
「麻煩-快一點,衣服我放在床上了。」
「你出去啊!變態!」周海音隔著浴室的門大叫。
「我變態?說那什麼話,想讓我看的女人至少有上百萬個。」但邊說他還是邊退出房間,「再給-五分鐘,麻煩-快一點,別讓女乃女乃等太久!」
男人怎麼都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欠扁、欠揍叉欠罵的沙文豬!
周海音在光線充足的起居室見到了耿雲鵬的女乃女乃,雖然女乃女乃上了年紀,眼楮又看不見,可是對周遭的一切聲音都非常敏感。
「雲鵬,你來了啊。」
「女乃女乃。」
他應聲走到女乃女乃身旁,周海音則從中觀察他表情的變化。握上女乃女乃的手,他臉部的表情變得很溫順,再也不是那張老愛給人臉色看的撲克臉。
看得出來他很孝順。
「你把周小姐帶來了嗎?」
「是的,女乃女乃,我帶周嬋回來看您了。」耿雲鵬轉頭對她招了下手上小意她快些上前。
周海音不是明星,扮演別人很不習慣,她慢吞吞的走上前,在他的催促下被動喚了一聲女乃女乃。
「好、好,-能來真是太好了,雲鵬跟我說你們兩人的事情,我還一直認為是他騙我開心的,沒想到你們真的要結婚了。」
女乃女乃握住她的手,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看見女乃女乃那麼高興,周海音心底反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罪惡感。
「怎麼不說話呢?還是真的是雲鵬在騙我?」
「不是、不是,是真的。」為了安撫老人家的情緒,她只得賣力演出。
她真的稱不上是個合格的演員,如果不是女乃女乃看不見,她這種鱉腳的演技,很輕易就會被識破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扮演堂姊的角色。
「嫁給雲鵬會辛苦點,他這個孩子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可要多多擔待,別和他計較。」
「是,我會時時關注他,更會三餐提醒他要記得吃飯。」有女乃女乃的旨意,她就不信他不乖乖妥協。
時時關注?三餐提醒?
她是否演過頭了?
從她的眼中,他讀出些許壞壞的訊息,想要弄清楚她打著什麼主意,可女乃女乃在一旁,他也不便多問,只得把心底的疑惑暫時按壓下來。
「好、好,果然是個賢慧的女孩,有-在雲鵬身旁關心他,女乃女乃就放心多了。」
「女乃女乃,您這麼喜歡周嬋,那我以後會常叫她來陪您聊天的。」要整他,她還嫌太女敕了些呢。
「能來陪女乃女乃當然好,可也不能影響你們年輕人的節目。」
「女乃女乃別這麼說,我也喜歡和老人家聊天,比起跟那些自大又驕傲的家伙說話來得令人愉悅。」周海音若有所指的看著他。
她準備讓耿雲鵬知道,他錯把小報豹當成了波斯貓。
迎向她挑釁的眼神,他大大方方接受她的挑戰。
「那就讓雲鵬快點挑個日子,-早點嫁進來耿家,這樣就可以天天和女乃女乃作伴了。」
扒呵,這下看她怎麼接招?耿雲鵬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女乃女乃出其不意的提議讓周海音有點招架不住,堂姊就是希望她想法子讓耿雲鵬自動取消婚約,這會兒女乃女乃卻要把婚期提早,照這樣下去,她會被堂姊給恨死的。
終于她有點明白,自己接下了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女乃女乃,我等等和朋友約好去探病,改天再來陪您聊天喔。」
適度說些善意的謊言,有時是必要的,雖然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女乃女乃的盛情,但她畢竟只是個替身,只能執行堂姊交付她的任務,終止這場並非心甘情願定下的婚約。
當秘書,陪老板應酬是理所當然,但周海音三杯黃湯下肚就開始暈頭轉向,甚至連一丁點兒的憂患意識都沒有。
「再幫我倒杯酒吧。」
「好的。」
幾分微醺,周海音早忘記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領口有點低,身體稍一彎曲,對方就很容易瞧見她若隱若現的。
李言森笑得曖昧,一臉垂涎,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等著眼楮吃冰淇淋。
「讓小姐替李董服務吧。」把準備傾身倒酒的周海音拉回自己另一側,耿雲鵬用眼神示意一旁伺候著的酒店女經理。
「李董,讓我來為您服務吧。」在紅塵打滾多年,娜娜很會看人眼色,加上和耿雲鵬交情深厚,不需要他開口,她就了解他眼中所要表達的意思。
懊事遭破壞,李言森心底有些不快,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當著耿雲鵬的面發飆,便轉口說︰「娜娜,-沒看見周秘書的杯子見底了嗎?也快幫她添滿吧。」
「喔,好的。」娜娜看了耿雲鵬一眼,無奈的把周海音的杯子再度填滿了透明的液體。
「周秘書,我敬-一杯,以後拜托-在耿總裁面前多幫我說些好話呀!」
「我來。」耿雲鵬適時擋下想要襲擊她的毛手,也擋下了第四杯烈酒。「這杯我來替她喝吧。」
「耿總裁這麼疼愛周秘書,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我不明白李董的意思。」
「我對周秘書的能力相當激賞,所以想請耿總裁割愛。」
「李董真是愛說笑,您手下高手如雲,我這秘書又笨又拙,如果我不盯著她,她可一點也不懂得自我成長。」李言森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也是一只公認的,他總愛假交易之便,對廠商的女職員騷擾。
這類事情業務部女經理已經跟他哭訴了好多回,所以他決定要親自來整整這只穿得人模人樣的野獸。
「若是耿總裁肯割愛,合約就好說了。」李言森毫不諱言的提出自己的條件。
早猜到李言森會垂涎周海音的美色,但他真沒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膽的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
雹雲鵬三個字就像是燙金招牌一樣,別說是廠商對雲鵬集團有求必應,即便是客戶,也有不少是沖著耿雲鵬三個字而來,李言森就是其中之一。
假藉自己很有財力,最愛擺闊佬的架式。
但李言森有幾兩重,他清楚得很。
「李董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願意割愛,合約就談不成嘍?」反守為攻,他很高興看見李言森臉上染上了一抹驚懼。
丙然只是一只會叫的狗。
這種角色,他不看在眼里,也決定不再繼續打交道。
雹雲鵬拉著一個勁傻笑的周海音,丟給他一句話,「今後宇森企業將是雲鵬集團的拒絕往來戶。」
「嘎?!」李言森當場愣住,張大的嘴活像被人強塞了一顆鹵蛋,有口難言哪!
一旁的娜娜只能敬他一杯同情的酒。早知道得罪耿雲鵬的人都會是這種下場,這個李言森是呆子加上笨蛋,竟然妄想自己可以威脅得了他。
唉!這年頭不自量力的人果然不少,慶幸她不是笨蛋,才不至于不自量力的愛上耿雲鵬那種雲端上的男人。
周海音一路上只會傻笑,問她住址,她還是只會報以傻笑,他本打算把她送到周嬋家,但一想起周昆山那嘴臉,萌起的念頭又馬上打消。
把她帶回自已家中,直接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
要放下她的時候,她的手卻纏著他的肩膀不放。
「放手。」
她完全不理會他的命令,依然只是傻笑。
「-……」這會兒他有點懷疑周海音是裝瘋賣傻。
可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惡!」
一個作嘔,她把又臭又難聞的一堆穢物吐到耿雲鵬身上,這已經是第二回了,看著身上令人惡心的穢物,他隱忍著發飆的沖動。
他不是處女座,卻很不能夠忍受-髒的事物出現在他眼前。
但,對一個酒醉的女人發脾氣,是極端愚蠢的行徑,根本沒有意義。
不過她這一吐,讓他明白,她是真的不勝酒力,醉胡涂了。
一直跟在一旁的管家見狀,緊張的問︰「少爺,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下去吧。」他揮了下手吩咐,「等一下。」他又喚住準備關上門的管家。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煮個醒酒湯過來好了。」
避家離開後,他把周海音抱到浴室,一古腦兒的把她丟到浴白里,然後用溫水從她頭上淋下。
突然被淋了一身濕,周海音驚愕的大叫了一聲,酒意醒了些許,她眼神錯愕的望著手拿著蓮蓬頭的罪魁禍首。
雹雲鵬發覺這樣的舉動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水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卻也讓她的衣服變成透明,原本就若隱若現的胸部,如今更是讓人一覽無遺。
什麼樣的女人他都見過,不管是環肥燕瘦,鮮少有女人可以激發起他原始的沖動,周海音卻三番兩次挑戰他的耐力,惹得他時常想起她就得要去沖冷水澡。
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當柳下惠。
在她錯愕當頭,他一腳跨進浴白,月兌去了身上沾滿穢物的襯衫,露出他寬闊的胸膛。
呃!
他竟然沒穿襯衣!
看著他露著兩點的精壯胸膛,周海音猛抽了一口氣。
雹雲鵬彎,緩緩的靠近她,「-啊,不斷的考驗著我的耐力,說說看我該怎麼整治-這磨人的小妖女呢?」
「我……」
「-說-條件比周嬋好,是吧?」
她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喘著氣看他,眼楮老是不安分的溜轉到他的胸膛,感覺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狂瀾在沸騰翻滾,一副要沖破障礙爆發出來的樣子。
「-也說過要我放過周嬋,是吧?」
那些話她的確都說過,可是這種狀況下,叫她怎麼承認呢?
她挪動了一下不自在的身體,卻發現前後都無退路。
雹雲鵬看得出來她萬分的慌亂,但是他不準備放過她。
再度向前逼近,他邪氣的問著,「-想幫周嬋吧?」
「嗯……」
「那麼我們來談個交易吧。」
「嗯?」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明白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靜靜的等候下文。
「就依照-的意思,由-來頂替周嬋。」
「什麼?」
她的問題落入他的唇齒間,在他的吸吮下,問題被淹沒得無聲無息,這是一記狂野如火的吻,夾雜著最原始的。
任水噴灑他們全身,緩慢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直到兩人都一絲不掛,彼此的喘息與心跳交互相應著,如一首和諧的樂曲,浪漫而狂野。
拉高她的雙腿纏上他的腰身,他一舉攻破城池,佔領了她最隱密的堡壘,在她的領土中忽快忽慢的攻城掠地。
她的眼角迸出了兩滴淚珠,初嘗雲雨的痛,夾雜一抹酸與甜,交給他,她一點也不後悔,但是這游戲付出的代價,卻非她所能夠招架。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佔有欲,半醉半醒的她,心底夾雜著兩種情緒,那就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