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姚詩琪被昊哲從床上挖起來,睡眼惺忪的她被強迫起床做運動,先簡單熱身,然後到附近的學校跑操場。
他說︰「我沒停之前你也不許停。」
慢跑二十圈小Case?姚詩琪平常就有上韻律教室跳舞的習慣,所以慢跑一點也難不了她。
跑完後,昊哲要求她在操場的講台上吊嗓子。
他說︰「基本發音很重要。」
可早上的操場可不只有他們,還有許許多多一早前來運動的公公伯伯和婆婆媽媽,要她扯嗓大叫,臉先紅了一半。
「不好吧?這樣很丟臉。」
「有什麼好丟臉的?這里練嗓子才沒有人會管你,快點發音。」
鱉像學校合唱團在訓練,聲音要宏亮,還要標準,從丹田發出來,可是她一開口,昊哲就表現出強烈的不滿。
「聲音那麼小,如果這是一場演唱會,你覺得坐在最邊邊角落的觀眾听得見你低若蚊蠅的聲音嗎?大聲點!」
「丫——丫——」丫不到兩分鐘,感覺嗓子快要破了,昊哲又再度大聲遏止。
「你根本沒有從丹田發音,丹田在這里!」
突然一只手覆上肚皮,姚詩琪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往後倒,昊哲適時攔住她的腰,救了她一回。
可這距離也太過曖昧,兩人站的地方又太顯眼,以致此舉一出,便有不少人朝他們投注了看好戲的眼光。
「小憋子,一早就這麼親熱不太好喔!」一個慢跑的老人家越過司令台時打趣的說道。
「拜托你認真點。」昊哲松開手,假裝沒听到老人家的調侃,繼續說︰「你要記住,不能用喉嚨發音,這樣你的嗓子遲早會廢掉。」
「嗯。」
「繼續練習。」
這一練,練到學生陸續出現在校門口,才結束第一天的課程。
必到住處,就看見崔振希橫躺在沙發上睡覺,而姚家二老則被驚在一旁。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能不來?你房間亂到好像被人洗劫過,你又不見了蹤影,我和你媽差點嚇到心髒停止跳動。」
「我有留字條,你們沒看見嗎?」姚詩琪一向乖巧,也沒有外宿過,看父母為自己擔心,她很過意不去,「對不起,可能字條飛走了,害你們擔心,對不起!」
「字條沒飛走啦,是你爸怕你被欺負。」沈子涓快速掃了一眼他們兩人的穿著,放心了不少,「你們去運動啊?對啦,運動有益健康,我和你爸只是來看看這里的環境。」
「老婆,你在說什麼呀?我們明明就是來帶她回家的。」姚爸很不滿意老婆亂下注解。
「我……」姚詩琪看向昊哲,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圍,可是他卻轉身走開。
「你自己的家務事自己解決,你做什麼決定,我就怎麼走下一步路。」
他只是在告訴她,路是自己要走的,自己做決定就不要後悔,一旦她放棄縮手,那麼他也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他沒有講得明白,姚詩琪卻心知肚明。
「我要暫時住在這里,等受訓結束我才會回家。」
「詩琪……」
「不要再說了,你們快點回去吧,爸還要上班呢,媽,您也該回去開店了。」硬把兩老送出門外,她心底卻過意不去的直說對不起。
她不是要當不孝女,只是為了她的理想,她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看著昊哲,希望他能說點贊賞的話,但他只是冷淡的走開,越過崔振希身旁時,還踢了他一腳。
「什麼事?」崔振希被踢醒過來,拍戲拍到天亮,他睡得可熟了,根本天塌下來也不知曉。
「回房間去睡,現在這里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崔振希看了姚詩琪一眼,又躺回沙發,「沒關系啦,她只是個小妹妹嘛,別吵我,再吵我把你丟出窗外。」
兩個天王,一個來自韓國,一個來自日本,卻如此生活化的出現在她的人生里,她深信,要是被這兩個帥哥的粉絲發現自己和她們的偶像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可能會被亂刀砍死。
但在那之前,她偷偷的品嘗著……幸運又幸福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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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五雙眼,目標一致的投向渚銘惟,每雙眼珠子的主人都想透視他的心,探討其中的奧秘。
「你們干麼?把我當成犯人看啊?」平時每個人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的,要讓所有人齊聚一堂可不容易。
但是東方四少就剩他是孤家寡人,這令一幫好友們也不禁為他著急。
「成功的男人背後總必須要有個特別的女人。」-健錫以過來人身份提出他的看法。
「說話不要拐彎抹角,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們在等你說呢。」樸理諾淡淡的笑著。
「說什麼?」
「你現在成了詩琪的專屬司機,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變成親戚。」季梵竣語氣中免不了有調侃的意味。
是嘍,也難怪這群人會這樣想,他最近的確有些怪異,對姚詩琪過度的呵護,疼愛過了頭。
「沒什麼好好奇的。」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詩琪是個不錯的女孩。」樸理諾提醒他。
「我當然知道她很不錯,但是離喜歡還遠得很.不用亂點鴛鴦,我只是……」話到口中又停頓下來,他腦海閃過的依然是同樣的身影。
但那是秘密,連幾個死黨都不曾知曉的一段小小插曲。
「只是什麼?」他的欲言又止反而引發更多的好奇心,季梵竣好奇詢問。
「要不要我們幫你一把?」-健錫忍不住想要插手,看好友孤家寡人一個,他們也很過意不去。
「就跟你們說沒那回事。」朋友多有時候也挺頭疼的,「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讓你們盤問的,還有,你們何不把對我多余的關愛時間花在和你們美麗的嬌妻培養感情,怎麼到現在沒一個有好消息呢?」
卑題這一轉移,三個女人連忙起身轉移陣地,廚房頓時成了避難聖地。
「你們怎麼都這麼遜啊!」渚銘惟一向不多話,但是為了讓眾人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他也只好出賣好友拿他門當調侃對象。
「我怎麼可能會遜,只是我老婆太忙了。」季梵竣首先發難,他到現在還對蜜月沒去耿耿于懷。
「你呢?」他轉頭問不發一言的-健錫,「你女朋友最近應該滿閑的,如果你也找這個理由就太遜了喔。」
「我們還沒進禮堂,懷什麼孕啊!」
「哈哈,別告訴我你們很純潔。」
大笑後被一個面包砸中,出手的是站在門口的羅夜。
「你對我的純潔度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女煞星惹不得,他只好轉移目標,「你和小隻果呢?」
「隻果年紀還小,我們並不心急。」樸理諾涼涼回答。
理由倒真的都很充足,眼看眾人又要把矛頭轉向他,恰巧他的手機響了。
「哈,真不好意思,我的秘書找我。」
三個男人撲上前來把他手上的手機搶走,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這借口更爛!聚會守則之一,聚會時禁止開機。」
所以,手機關了,他依然是眾損友撻伐的目標。
他和姚詩琪?
可能嗎?
想著的同時,他的腦海依舊閃過一個熟悉、安靜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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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幸福就真的幸福嗎?其實一點也不美滿,姚詩琪每天依然被昊哲罵到臭頭,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簡直就像是個低能兒。
每次被寫到受不了,她就會一個人躲到樓梯的角落去思考。
「我猜你可能會在這里,果然沒錯。」
看昊哲一個人在錄音室吹胡子瞪眼楮,崔振希就猜到事情進展不太順利,他也總是適時的扮演大哥哥的角色,安撫過那個難纏的天才,又來安撫這個心靈容易受傷的小妹妹。
並非他現在學習怎麼圓滑,而是這兩個人都讓他疼進心坎去。
他在靠近她的階梯坐了下來,很講義氣的說︰「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我不哭。」姚詩琪倔強的昂著頭,努力的把快要宣泄的情緒吞回肚子去。
「好勇敢。」
「我一點也不勇敢,我心里好難過。」
「那就哭一哭比較舒服。」
「我不哭。」她還是堅持己見。
「倔強的小阿。」他模模她的頭,轉移話題,「我跟你說我剛出道的時候的事情吧。」
「剛出道?」
「嗯,我剛出道的時候比你還糗,導演直接罵我木頭,說我不會演戲,杵著像根木頭一樣。」
姚詩琪听了張大了眼珠,驚呼著,「怎麼可能?!」
「真是真的。」很多苦過後,便成了寶貴的經驗.對崔振希來說,他反而感謝那時候導演的嚴厲.才有今日的他。
「可是現在沒有人敢說你不會演戲,你站在銀光幕前是那麼的閃亮真實,我每次看到你演戲,都會投人到無法把目光移開。」她真的是他的超級影迷。
「那也是經過了無數的磨練和堅持才有的成果。」
「我了解,所以我不哭。」
「了解就好,我怕你怪昊哲。」
「我不怪他,他也是為我好,如果我不夠好,肯定會拖累其他人,尤其是你,我擔心自己表現大差會砸了你的招牌。」
「越是憂心,越不能成就大事,就像我現在,面對鏡頭就把自己當成劇中人,也不去在意眼前的攝影機。」演誰就要像誰,這就是戲劇人生。
「那叫做忘我,對不對?」
「沒錯。」
「可是唱歌是不同的,好的聲音才能突顯好的音樂,我唱不出昊哲老師要的那種聲音。」所以越唱就越挫敗,越被責罵,信心就越來越薄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唱才夠好……」
「你只要表現出真我就夠了。」崔振希笑著告訴她,「唱歌時只有真我才能感動別人。」
「真我?」
「對,唱出你真正的聲音就可以了。」
「天哪!那昊哲老師肯定會把我轟出去。」
「與其擔心,何不放手去嘗試呢?就算真的被轟出去,至少你真的勇敢表現出自己了,那就夠了。」
「那樣真的夠嗎?」
崔振希拍拍她的肩膀,隨之起身,「如何做就看你自己的決定。走吧,昊哲等太久又會罵人喔。」
「喔……」被動的從階梯站起來,她的腳沉重得好像綁著鐵石,她的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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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的皮膚更要照顧好,你最近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你這眼皮簡直浮腫得不像話嘛,是不是那個制作人虐待你啊了」當媽的總是會心疼女兒,雖然迷崔振希迷到昏頭轉向,可是沈子涓也不想女兒為了當明星而弄壞了身子,「如果唱歌真的那麼辛苦,那就不要唱了,反正你媽你爸又不是養不活你。」
「媽,我沒事啦,等錄音結束,您再好好的替我補一補下就好了。」臉上敷著厚厚的保養品,講起話來超級不方便,可是姚詩琪還是一臉笑意的安慰母親。
「你說老實話,那個叫昊哲的,是不是故意刁難你?是不是他不爽崔大帥哥選你當他的合唱?」
「不是,他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是哪種人?我看他一點禮貌都不懂。」
「不是那樣的啦!昊哲老師是不喜歡交際應酬,他又不是對誰有成見才那樣子,您不要誤會他。」
沈子涓突然一臉狐疑的問︰「怪了,你為什麼一直幫那小子說話?」
「有嗎?沒有啊」
「你怪怪的。」
「哪有啦,是您對他有成見才會這樣想,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姚詩琪不斷否認,但越否認她自己就越覺得莫名的心虛。
懊像她真的袒護了昊哲。
沈子涓出言警告,「我跟你說,如果你對那小子有什麼好感要趁早放棄喔,我不喜歡那小子,你爸也不喜歡,如果是崔振希我們會考慮,如果是那小子就免了。」
「媽,您想到哪里去啦!」這種猜疑可真讓人臉紅呢!多虧臉上的保養品,不然肯定會被精明的母親發現。她坐起身嗔嚷著,「可以洗淖了嗎?我要回去了。」
「躺回去,唱歌重要,臉部保養也很重要,你可不能垮著一張臉去上台唱歌,要當偶像就要像個偶像。」
有個美容師媽媽好處多多,她比自己還重視自己的皮膚狀況。
「媽,謝謝您。」她拉著母親的手撒嬌。
「突然變得這麼肉麻干麼?!」
「我真的很愛媽媽嘛。」
「好,我知道你很愛媽媽,愛媽媽的話就听話點,該休息就休息、該吃飯就吃飯,現在閉上眼楮好好的睡一覺,你的眼楮已經快變成熊貓眼了。」
「好,我听話。」她乖乖的閉上眼,因為太累了,三分鐘不到就進人半夢狀態。
「詩琪?」
「嗯?」她無意識的囈吟。
著她那麼疲憊的臉龐,沈子涓心疼得很,輕輕的替她加蓋了一件薄被,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睡吧,小寶貝。」隨即轉身拿起濕巾,輕柔地擦去未及洗去的深海有機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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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需要再唱了!」一次比一次糟糕,昊哲發現姚詩琪根本無法領會他教導的,更無法把他教給她的技巧融會貫通入她的聲音里頭,她常常會不自覺模仿時下一些流行歌曲女歌星的聲音,而那是最令他厭惡的事情。
「你根本不適合唱歌,到這里就可以了,不要再浪費彼此寶貴的時間,你去拍你的廣告,我決定放棄你另找人唱這首歌曲。」
所有的努力都告吹,他的話無非是劉姚詩琪宣判了死刑。
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潰堤,而她的哭泣更惹得昊哲發 大罵。
「除了哭,你沒有別的反應是不是?你認為哭可以解決問題嗎?」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淚水就是無法控制的往臉頰下滑。
昊哲氣急敗壞的甩門離開錄音室,她一個人就坐在錄音間里面無聲的哭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終于哭干了淚水,心雖然還是很痛,但卻再也擠不出淚水。
然後,她的思緒慢慢回到腦袋,從無法思考到漸漸的沉靜下來。
她想起了崔振希說過的話,演戲時要忘我,唱歌卻要唱出真我,她漸漸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
真,才能夠獲得和諧。
再然後,她從地上站起來,仲手握住了麥克風,清了清哭過後略微沙啞的聲音,直到正常為止。
閉上眼,假想腦海中彈奏出美妙的音樂,她開始清唱。
不滿意,再來一次,如此不斷的重復著,用她最真實的嗓音,閉著眼唱到忘我的地步。
她不再在意自己唱得好不好听,也排除了怕砸崔振希招牌的顧慮,她只是認真的想唱首歌,從內心發出的聲音。
淚又來了,在歌曲最令人心痛的段落,她打從內心受到感動。
原來用心唱歌是這樣美妙的一件事情,原來一個人唱歌根本不需要去在意旁人的眼光。
唱得好,接受掌聲,唱不好,也不犯法。
當她唱完一首歌睜開眼楮,愕然發現昊哲正戴著耳機專注的傾听著她唱歌。
「很好。」
是她的錯覺嗎?她透過玻璃看著他的唇形,感覺他似乎在對她說——
唱得很好。
可能嗎?
正當她心底產生懷疑,昊哲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際響起。
「照你剛剛的唱法正式開始。」
是的,他真的贊同了她的唱腔,是肯定的,不再感到不滿。
他簡單的一句話,卻在她心底產生了莫大的回響,比她剛剛唱出的歌曲更令她感動莫名。
她哭得更凶,甚至連歌都唱不出來。
昊哲沒轍,推開錄音室的門,丟話給她,「愛哭就哭個夠,但是給我記住罷剛的唱法,等你哭夠就正式錄音。」
沒有甜蜜的鼓舞,依然是那張不笑的撲克臉孔,但是在她看來,卻是另一種善意的鼓勵。
也許,他並不像外表那麼可怕,而其實是個不善于表現情感的溫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