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道,女子命,菜籽命。生為女子,注定是隨波逐流的命運,且若生于平常家庭,則更猶如牲畜般卑賤。
但是,受寵的嬪妃卻不同。
放眼古今,沒有皇帝不愛的,甚至還寵妃寵到令女人有「紅顏禍水」的封號,只要有罪,就把它推到女人身上,任憑他人踐踏自尊,男人繼續蹺著二郎腿,這是歷代以來都會發生的慘劇,堪稱為男人的惡習。
不過,還是沒有人責備男人,依舊認定身為女子就該認命。
嚴格說來,一般人絕對不想當人家的侍妾,因為一來名不正言不順,二來隨時可能被換掉,但就是有人例外,那就是--柳銀雙。
她誓言要成為最成功的侍妾,要讓娶她的男人要了她,就絕對不會再要另一個女人,一生只寵愛她一個。
貶有這樣的想法,是由于她的母親雖是正室,卻反而受到她爹的疏離,還有受寵姨娘的欺陵,所以,她發誓要成為人家的侍妾。
當然,沒有人贊同她的想法,一來,她是個千金大小姐;二來,被她嚇跑的男人不計其數,長得高姚縴細的她並不是那麼容易引人注目,就連她那個惡質的姨娘柳李氏都不時的以此挖苦、笑話她。
現在,她的妹妹銀花剛找到了如意郎君,對象還是拒絕了她的其中一戶人家的紈褲子弟。她姨娘遂乘機嘲諷她,「瞧,你連當人家的正室別人都要考慮再三,還想當侍妾?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喔!」
「哼!那種只會吃飯睡覺的家伙,送我我還嫌佔地方呢。」她不屑的嗤之以鼻。
這還得了,羞辱了妹婿也等于羞辱了了妹妹,當然更不給姨娘面子,所以柳李氏一听,怒不可遏,馬上一狀告到她爹那里去。
「萬福,你看你的好女兒,她居然那麼看不起你的女婿,是不是連我生的女兒,她也看不起,甚至看不起我這個娘呢?」
嗟!娘是你自己叫的,柳銀雙在心底否認她的自稱。
至于她爹,是個很沒用的男人,她不寄望他有男子氣概,若有,也只在欺負她娘的時候才用得上。
「銀雙,還不給你姨娘賠不是。」
「我又沒有亂說。」
「你是準備氣死你爹是不是?」柳李氏一副張牙舞爪,恨不得剝了她的皮。
「我哪敢!」大逆不道的罪名她可擔不起。
一旁她的丫鬟生怕她又受罪,直扯著她的衣袖低聲勸告,「大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
少說少錯,這道理她當然懂,但有時候脾氣一拗起來,她就會跟自己的皮肉過不去,所以身上經常傷痕累累。但是長大之後,她發現自己愈來愈佔優勢,因為她幾個妹妹都只懂得打扮,對算帳、做生意毫無概念,而她則相反,不時女扮男裝代替她爹出去收帳,沖著這一點,她爹就不再對她拳打腳踢了。
因此也養成她愈來愈大膽的個性。
「爹,這個月我又談成了幾筆買賣,縣城柳家集所需要的貨已決定全由我們鋪里采購;還有王府的王夫人,她說以後只買我替她挑的綢緞,另外……」
听她如數家珍似的念個沒完,柳萬福連忙揮動他肥厚的手臂說道︰「夠了,夠了,你說了就算。」
可是柳李氏卻不服,「老爺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縱容她?這樣一來她更會無法無天,哪家公子敢娶她進門呢?」
柳萬福偏過頭,低聲對她說︰「你也知道這些年都是銀雙在扛這一家的擔子,你三兩天便要買新衣,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銀杏她那個夫婿,老是藉著欺負她,跟咱們挖銀兩,若不是銀雙這丫頭頗受那些富家夫人歡迎,我們的生意哪能做得那麼大呢?你就讓讓她,別老跟她過不去。」
「可是……」柳李氏還想再說什麼,但繼而想想又覺得有些道理,她可不想過著縮衣節食的日子。「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沒度量,就不和你這丫頭片子計較,不過呢,我也是為你好,女孩家早晚是要嫁人的,弄壞了名聲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會自己打點我的未來,不勞姨娘費心。」
「好吧,你不領情就算了。老爺子,你陪我去城里看戲吧,最近來了個戲班子,听說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呢!」
「好啊!阿才,備轎。」
不知量入為出,唉!柳銀雙忍不住要憂慮,要是她真的出嫁了,他們要怎麼謀生計!?
***
派守邊境對李怯邙言,是避開他那幾個皇兄爭權奪勢的好機會。
對于權勢,他可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他在父皇及皇兄們面前,總是刻意的隱瞞他過于優異的一面。
看到那些嫡長兄的明爭暗斗,他總會非常慶幸自己只是個庶出的皇子,所以,當父皇派他駐守于此時,他便欣然應允,因為他若繼續留在京城,都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幾位皇兄的拉攏。
所以,與其左右為難,不如遠離「戰區」,這麼一來,他即可過著高枕無憂的日子了。
「王爺,您真的要去語軒小綁?」
「你又想說什麼?」
「小的認為好像不太妥當……」
懊歹主子也是個王爺,進入花街柳巷可是有損他的名聲,萬一被認出身分消息傳回京城,那可不得了!
身為跟班的李明,實在不能不憂慮這種可能的突發狀況。
「我想,還是把語嫣姑娘請過來吧。」李明忍不住提議。
「這麼一來,大家不都知道我的身分了?」
「總好過您去那種地方。」
可是,李慶卻不以為意,他笑答︰「我只是去听听小曲,你緊張個什麼勁?!」
「可是萬一消息傳到皇上耳里,恐怕會降罪于您呢!」
「天高皇帝遠的,誰會知道?除非你去告狀。」
李明慌忙揖身下跪,惶恐王極說︰「小的不敢。」
「起來吧,我知道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會,別再羅唆個不停,你知道我不喜歡耳根子不清淨,快備馬。」
「轎子已經在外候著。」
「我要騎馬過去,說不定還可以和語嫣姑娘騎馬兜風。」
語嫣是李慶的紅粉知己,但他卻不曾打算把語嫣贖回王府里,這讓李明相當疑惑。
這些年他主子從商可賺了不少,雖貴為王爺,他可不是不事生產,他的財富幾乎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但是卻不曾見他將心掏給任何一個女人。
「王爺為什麼不乾脆把語嫣姑娘帶回府里?這樣你就不必老上那種地方,她也能天天彈曲給您听了。」
「然後呢?」李慶哼著氣問︰「是給她王妃的位置?還是讓她當侍妾?」
前者他無意,後者怕委屈了語嫣。
所以,與其讓女人等待,他寧可逢場作戲,合則聚,不合則散。況且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想找個女人來綁住自己。
「呃……這……」李明被問得說不出話。
「總之听曲,就這樣。」上床則是隨意。
一切就隨緣吧!
***
「小姐,這樣不好啦!」
丫鬟小春一個勁的拉扯身上的衣服,即使女扮男裝的次數多不勝數,但她仍學不來男人的灑月兌。
可反觀柳銀雙,她的舉手投足實在帥氣得不像話,難怪她能輕易的獲得那些大官貴婦們的青睞,甚至個個都急著想把自家姑娘嫁給「他」。
但是,上花街柳巷?
這實在不是個好主意,要是一個不妥當,被認出是女兒身,不知會有什麼下場?所以,小春明知道阻止不了,卻還是使勁的阻攔。
「不會有事啦!倒是你,肚兜可不要露出來了。奇怪,跟了我這麼久,你還是學不會男人怎麼走路嗎?被瞧出是女人怎麼辦?」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不足奇,但是,要找個像樣的男人可也要張大眼楮精挑細選,在她看來,那些有錢納妾的人,不是上了歲數,就是又肥又矮,一點都不合她的意。
「會上這種地方的男人會有幾個好男人呢?小姐,你別太天真了。」
「你又沒來過,怎會知道這里沒有好男人呢?」
「那個……這個……」小春紅著臉蛋吶吶的說,小小年紀的她哪懂那些,只是曾听廚房大娘說過,會上花街柳巷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所以,她自然也就被灌輸了那種觀念。
「我告訴你,安分守己的男人,肯定是不會納妾的,而會討侍妾的通常都是很的男人,所以,我當然要往最吸引男人去的地方去找啊,你說有沒有道理?」
「好像……」
听起來是很有道理,但又有點像歪理,小春實在無可奈何。
「別好像了,你要是沒膽,就給我乖乖的回家去,我自己去就成了。」柳銀雙挺了挺胸說道。
「那可不成,我得跟著保護你。」萬一大小姐出了事,自己不被打死才怪!
所以,兩者擇其一,跟著大小姐準是安全無虞的。
「保護我?」柳銀雙可不認為自己需要保護,但是若讓小春繼續說下去,也肯定沒完沒了,「好了,你想保護就保護吧,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要壞了我的大事。」
「是。」
「那就跟我走吧。」
可才走了兩步,柳銀雙卻倏地回頭,狠狠的對她低吼,「不許拖拖拉拉,一點都不像男人。」
「是。」小春為難的應著。「我盡量啦!」
但是,那實在是很困難,女人要長得漂亮又帥氣,那也得自然天成才可以,至少她深知自己不可能像大小姐那樣有粉味又帥氣。
***
李慶是語軒小綁的常客,出手大方到人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財神爺,尤其是語軒小綁的鳳嬤嬤,雖然不知他的來頭,但有錢就是大爺,更何況他又長得十分氣宇軒昂,所以每次他一到,鳳嬤嬤就很聰明的把最紅的語嫣安排給他。
「李爺這回怎麼隔了好幾天才來,語嫣姑娘都快瘦掉一大圈了,您可要好好的替我安慰安慰她唷!」鳳嬤嬤做作的撒著嬌,她年紀一把了,聲音卻嗲的不像話,听得人快要昏倒。
李慶聞言立即命李明掏出銀兩給她,「那就麻煩嬤嬤買些補品,吩咐廚房弄給語嫣姑娘吃吧。」
「謝謝李爺,快樓上請。」嬤嬤捧著銀兩,雙眼閃閃發光的說道。
李慶不以為意的緩步上樓。
而鳳嬤嬤跟在後頭直嘮叨,「我們語嫣姑娘這些天見不到李爺來,連客都不見,不知造成語軒小綁多少損失呢!」
「鳳嬤嬤,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李明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斥責。
「哎唷!我只是實話實說,李爺可不要怪我勢利,您也知道我們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糊口……」
讓鳳嬤嬤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再送上白花花的銀兩,這一點李慶非常清楚。
「李明,再給鳳嬤嬤一百兩銀票。」
「可是……」
李明蹙起眉,百般不願,但在接觸到主子的催促眼光時,他才不甘心的掏出銀票遞給鳳嬤嬤,而後說道︰「你可以退下了吧?」
鳳嬤嬤眉開眼笑的說︰「我這就下去吩咐廚房,多做幾樣李爺您愛吃的菜。」
「麻煩你了。」李慶淡淡牽起唇角。
本以為這樣可以落個耳根清靜了,但鳳嬤嬤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對了……」
「又有什麼事?」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
「您今晚要住下嗎?」
「如果你可以保證不打擾我和語嫣姑娘,我是有那個打算。」
「我知道了。」鳳嬤嬤高興的離開,心底則在計算著明早李慶離去時,又可以賺到多少銀兩。
李明翻著白眼不耐的說︰「沒見過這麼死要錢的女人。」
「算了,花錢事小。你自己也去找事做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我守在門外。」
李慶笑說︰「不必了,我今晚不需要任何人,除了語嫣姑娘之外。」
這弦外之音李明當然听得出來,所以他很識趣的說︰「小的這就退下,有事請讓人喚我。」
「這里不是大漠,也不是天山,當然不會有事。」說完,他便進了語嫣的房間。
***
在此同時,語軒小綁的另一側,響起陣陣的撞門聲,而伴隨一間間被撞開門而起的,是一連串的尖叫聲響。
這莽撞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柳銀雙,因為她不知道到底哪個男人比較好,所以就大膽的想出這個方法--每個房間都闖一闖,看不中意的就直接跳到下一間。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竟然沒有一個讓她看中意的男人!
「怎麼可能都沒有?」
而追在她後頭的小春已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但鳳嬤嬤可是氣得想砍人了,但在攔不住她的情形下,只好一直尾隨其後,並且大喊,「公子爺,你要找哪位姑娘請告訴我一聲,我好讓人幫你叫來,你這樣亂闖,教我們怎麼做生意呢?」
「啊!」突然入眼的一幕,讓柳銀雙杏眼圓瞠。
雖然一路「闖關」的她,早就看到不少令人臉紅的畫面,但是她都視若無睹,因為那些人不是肥肉橫生,就是奇丑無比。而此刻,她訝異世上竟有這麼出色的男人,所以,即使明知非禮勿視,她還是舍不得閉上眼。
「搞什麼鬼!」李慶大吼道。不悅「性致」被打斷。
而語嫣則迅速拉起被子遮蓋住自己。
「李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位公子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馬上就把他請走,您千萬不要動怒……」鳳嬤嬤生怕得罪了李慶,使勁得想把柳銀雙給拉出語嫣的房間。
發現人家正準備把自己五花大綁帶出房去,柳銀雙連忙指著李慶喊,「我找他,我就是要找他,你們放開我。」
這是哪門子的笑話?
李慶睨了帶著粉味的「他」一眼,可就在那一眼,他發現自己已經自動對身下的語嫣降了溫度,不只如此,他竟然還荒唐的對「他」起了反應。
當然,他沒讓一切浮出台面,因為他可是堂堂的皇帝之子,貴為王爺的皇親國戚,這種臉是怎麼都丟不起的。
「公子,你再鬧下去,我可要叫人把你丟出去!」鳳嬤嬤氣憤的扯著她,還是很努力的想把她推出房間。
而小春則使盡力氣和外面的打手相抗衡,可不久,她就被推倒在地,痛的哀號了起來。
「夠了!」李慶順手抓起自己丟在一旁的衣服,隨意的繞上自己的下半身,然後跳下床楊,筆直的朝柳銀雙走去,「你找我?」
「對。」柳銀雙用力的點頭。
「我們認識?」
「不認識。」柳銀雙回以一個搖頭。
聞言,鳳嬤嬤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分明就是故意鬧場,存心要我生意做不下去是不是?我會讓你知道鬧場的後果!」
「等等!」李慶伸手阻止,並問鉚銀雙,「你是不是有話要單獨和我談?」
「嗯。」柳銀雙用力的點著頭。
「我明白了。」他對眾人揮手示意,「你們都退出去,我自己來問個仔細。」
「可是……」鳳嬤嬤猶豫不決的說。
「今天他造成的損失由我來負擔。」
鳳嬤嬤一听,樂不可支,有錢一切好談,她甚至開起玩笑的說︰「既然李爺這樣說,那麼從此刻起,即使他把店給砸了,我也不會說話的。」
「走了、走了,這位爺說要單獨和我們家小……少爺談,你們都可以退下去了。」小春趕緊將眾人趕出門外,並幫床上的語嫣套起衣服,邊對她說︰「你也一起下去吧,我們家小……少爺要和這位爺談的,是不可以讓外人听的秘密。」
懊幾回,小春都險些露出馬腳,要不是柳銀雙猛對她使眼色,她差點就把柳銀雙是姑娘家的身分給曝光了。
不久,房間總算安靜了下來,柳銀雙這才發現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還光著上身呢!
她雖然說話大膽,揚言要當人家的侍妾,但是真的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在一個房間已經逾越了道德,加上他又赤果著身子,怎可能不叫她臉紅如霞。
「麻煩請穿上你的衣服。」
李慶不以為忤,反而大步靠近她,在距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對她說︰「你我同是男子,有何不妥之處嗎?」
「當然不妥,我並不是……」她猛地停嘴,但是想想,若不告訴他自己是個女子,又如何能誘他納她當妾呢?
正感頭痛時,她突然發現自己的發結被一把扯開,頓時,如雲的秀發隨即滑落下來,整個披散在她的肩膀上頭。
李慶萬分滿意的笑說︰「果真如我所想的,你根本就是個女子。」
「怎麼可能……」從她開始女扮男裝,就沒被識破過,這個男人竟能一眼看出?
她不禁崇拜起他,並更認定了非他不嫁。
「請你娶我。」
「嗄?」李慶正納悶這個女子為何女扮男裝來搗蛋,這會听她口出驚人之語,他即使有熊心豹子膽也不夠她嚇。
他這輩子不打算讓女人給綁住,怎麼可能會贊同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的要求。
「我想,你大概是曾在何處與我有過一面之緣,而喜歡上我吧?」女人一見他,總會自動靠近,所以他猜想她大概也是他那些愛慕者之一。
「沒有。」
「沒有?」他的心髒驀地被捶了一記。
柳銀雙很坦白的告訴他,「沒有,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公子你。」
「那你為何要我娶你?」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啊?難不成是個瘋子?「你是不是腦袋瓜下正常?又或者是你認錯人了?」
他這輩子踫過不少事情,但就數這件最叫他咋舌,奇怪,女子往常遵守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教條都被丟到哪去了?
「不認識又怎會認錯人?」柳銀雙好笑的反問。
這可把李慶給搞胡涂了,她既沒認錯人,卻說要嫁給他呢?
但是說也奇怪,他竟然對她感到好奇,而且,她正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基于此,他捺著性子問︰「我可是個陌生人,你對我一無所知,我這樣說對吧?」
「沒錯。」
「那你還要我娶你?」
「比較正確的說法是,我想請你收了我。」
「收了你?」他沒听錯吧?一般只有納小妾才叫收,他愈來愈想敲開眼前女子的腦袋,看看里頭裝了一些什麼,卻錯愕听到自己開口,「好吧,但是在我收你之前,你總要告訴我,你叫啥名字吧?」
「柳銀雙。」她興高采烈地回以一笑。
懊死的!他竟然覺得她這一笑足以傾國傾城,更該死的是,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勁?竟然胡里胡涂地回答她,「好。」
看來,他的腦袋也有點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