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真的太好騙了一點?薇泛托著下巴苦惱地嘆氣。
只要邵宇凡對她溫柔些、甜言蜜語些,她的臉色就板不起來,她的心也背叛了自己下定的決心,把那些不愉坑詡拋到十萬八千里外,幸福地享受他的給予。
想起他最近每晚都會抽空到房里來看她,雖然這樣偷偷模模地,讓她有點害怕總有一天父親會發現,可是相會時的醉人氣氛又會讓她忘了這一切。
包何況,這足以證明他真的非常喜愛自己,要不然也不會天逃詡想要見到自己了…….
她嬌美的容顏上不由得漾起甜笑,臉頰也飛上兩朵彤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浸在粉紅色的泡泡中。
「大小姐……」瓊安忍不住歪著頭問她。「您最近心情似乎很好?」常常突然就笑了出來,問題是自己全天候守著她,沒道理大小姐發生什麼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啊!
薇泛連忙收起笑容,回復平常的冰山表情。「沒有啊,不是跟平常一樣?」她喝了口牛女乃,藉以掩飾說謊的不自在。
包可疑了!瓊安斂起眉,開始對她碎碎念。「大小姐,請您不要再想那些離家出走的花招了,你上次把我害得好慘!」
不但薪水被扣了一大半,還得天天接受老板的炮轟,要不是她將功贖罪,查出大小姐的藏身處,說不定現在早就被解雇喝西北風了!
「抱歉……」薇泛很難得地誠心向自己的秘書道歉。「今天有什麼行程?」她問的是有關預言工作的預定行程。
最近父親像是要把她榨干似的,不僅答應了許多舉足輕重的各界人士想要見她一面的要求,也極盡所能地帶著她參加商業宴會。明明是個沒有正當職業的米蟲,她卻整天忙得團團轉,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
听見她難得的道歉,瓊安差點摔掉了手中的記事本──
大、大小姐跟自己說對不起?她……是真的有點不對勁耶……瓊安萬般狐疑地盯著她,但也沒忘記自己的職守。
「今天除了跟範先生到沙龍去護膚護發,然後參加黎大小姐、二小姐所舉辦的舞會以外,沒有其他的行程。」她合起本子,隨即打電話請司機準備發動車子。
範諭──對了,這幾天太過忙碌,她都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今天一整逃詡得跟他在一起嗎?薇泛吞下沖到嘴邊的嘆息,已經有些厭倦裝出笑臉面對範諭的虛偽了。
其實不光是她自己快要受不了,那個冷酷歸冷酷,佔有欲卻十足猛烈的男人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速速跟範諭保持距離。可是,她實在找不到時機說,也實在無法狠心傷害那個似乎是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啊!
而且,就算她鐵下心想要拒絕,父親也絕對不會縱容她拿他的事業開玩笑,說不定還會逼她立刻嫁進範家……
「唉……」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的感到很為難。
「大小姐?」看見自己的主子哀怨的嘆氣,瓊安又是一愣。「範先生已經在門口等您了。」剛剛不是還笑得合不攏嘴,怎麼一會兒就又換了張臉?
「我知道了。」薇泛無奈地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衣衫,便走向門口,迎上那輛緩緩靠近伍家豪宅的高級轎車。
「薇!我好想你……」一見到她,範諭便迫不及待地下車,熱情如火地擁住心愛的佳人。
薇泛霎時全身僵硬,卻不能推開他,只好忍耐地從齒縫擠出一聲「早安」。
發現她並沒有回抱住自己,範諭有些不高興,不過想到今天一整逃詡能跟親親小美人一起度過,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來,快上車,我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大家都羨慕我,竟然能把你追到手!」他殷勤地拉起她的手,將她推進轎車中。
追到手?他有嗎?薇泛嘲諷地挑了挑眉,一點都不苟同他的自以為是。
說到底,他不過是利用自家的權勢,半逼迫半利誘父親把自己當成條件讓給了他,坐享漁翁之利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他追求過她?!
但說也奇怪,當初父親將她當成賄賂的禮物送給邵宇凡,要他退出溫泉開發案時,她的反應極其激烈,甚至說出傷害兩人關系的重話。可是為什麼現在父親重施故計,她卻毫無抵抗地順從了?
是真的不想讓父親為難,還是……範諭在自己眼里,根本無足輕重到令她懶得發脾氣?
她思索了很久,答案似乎都是後者──嘆了口氣,她不得不贊同邵宇凡說的沒錯。與其老是讓範諭抱持著不正確的希望,倒不如盡早對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好過兩人這樣歹戲拖棚地拖下去。
「薇,你很累嗎?」耳邊忽地傳來範家小開體貼的詢問。「忍耐一下,黎家已經到了。」
他的話讓薇泛下意識往窗外望去,果然見到黎氏姊妹那夸張豪華大宅的大門。
門口的警衛確認了車內賓客的身分後放行,車子緩緩穿過修剪整齊的樹林,終于抵達黎家大宅真正的門口。
薇泛甫一下車,一道尖酸刻薄的諷笑便迎面而來──
「唷……範家公子,您的女友還是這一位,沒換人啊?」某位千金小姐款擺著水蛇般的腰肢,嬌笑著調侃範諭。
範諭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但被他很快地掩去。「你就是喜歡開我玩笑,我那麼愛薇泛,怎麼可能會把她換掉呢?」他半認真半戲謔地把話帶過去,牽緊了薇泛的手,就要進屋躲開這女人的攻擊。
「你恐怕是會錯意了吧!」可惜那位千金並不打算放過他。「我的意思是,怎麼伍家大小姐還沒把你給甩掉啊?你們看起來……嘖嘖,一點都不配啊!」
薇泛冷眼旁觀兩人之間越來越火爆的氣氛。這位小姐恐怕對範諭有意思吧?要不然也不會在看見範諭時一臉欣然,卻在發現身旁的她後轉為嘲諷。
然而不幸的是,範諭可能永遠感受不到千金小姐細若牛毛的心思,因為,她踩痛了他心中最隱晦的痛處──
他不是不知道薇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心不在焉;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親匿舉動,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不過他願意等,等她終于發現他的好,等她開始真心付出。
只是,現在出現了個競爭對手……範諭抬起頭,順著刺在身上那道銳利鷙猛視線的來源望去,找到那個教天下男人自慚形穢的偉岸男子,隱藏在深處的陰險又浮上眼眸──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是嗎?薇泛當然也很愛我呀!」他咧開唇瓣,眼底卻完全沒有笑意。「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他的話聲剛落下,在眾人──包括薇泛──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把扯過她,噘起了雙唇就要往下烙印!
薇泛沒料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無法抵抗,眼看著那雙唇瓣越來越靠近,她只能閉緊眼楮和嘴巴,將頭用力往旁邊一撇──
這個吻還是落下了,不過因為她奮力掙扎,所以有驚無險地落在距離嘴唇還有零點幾公分的臉頰上。
範諭猛地松開懷中的薇泛,臉色陰晴不定地瞅著不合作的佳人,眼里那抹沉沉的光芒又閃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他斂起笑容,露出明顯不悅的神情,她的心跳突地亂了一下。
由于角度的關系,包含那位主動挑釁的千金小姐在內,大家都以為他們真的甜蜜地在眾人面前接吻了,而範諭也配合地裝出一副又欣喜又驕傲的模樣。
大家笑著起哄,只有薇泛才知道,身邊的男人是多麼死命地緊握她的手,拖著她去跟宴會主人打招呼,而佇立在不遠處的霸氣男人,又是如何冷冷地投來帶刺的目光。
這樣下去實在不行,局勢已經超出她所能掌握的範圍了!再不跟範諭說清楚,恐怕今天晚上會有個怒火沖天的男人不讓她好睡……
她忍下一聲無奈的嘆息,停下被動往前的腳步,示意範諭到一旁沒有人的走廊上說話。
自從認識了某個跑錯時代的大將軍以後,她似乎有嘆不完的氣……
「怎麼了?你不高興了?」範諭看著她臉上凝重的表情,有些逃避似的搶先一步開口。「我預告過了喔,上次的晚安吻並不合格,所以現在我提前驗收。雖然你還是太害羞。」
他親匿地用指刮了刮她柔女敕無瑕的臉頰,薇泛盡力忍住別過頭的沖動。
她才不是因為害羞,是根本就不喜歡他!
「範諭,我很抱──」她的話才剛剛起頭,便被他截斷。
「怎麼還叫我的全名呢?都說過多少次了。」他像是故意不讓薇泛說出心中的話,逕自替她想好了理由。「折騰了一天你一定累了,這樣吧!等我們跟黎家姊妹打聲招呼,我就讓司機先送你回去休息!」
說完,也不等她點頭或搖頭,他便自作主張地再次拖著她往大廳走去──
薇泛蹙起柳眉,望著他瘦削僵硬的背影。今天一開始就諸事不順,確實不是個坦白的好日子,也許哪天等他平靜一些再說吧……
他們回到燈光絢爛的大廳,有個小鮑司的小開發現範諭,立刻熱絡地走上前來與他寒暄。
範諭被迫松開了握住她的手,薇泛默默地後退一步,對兩個男人之間言不及義的阿諛奉承沒有興趣。
察覺到背後那道熾熱的視線,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幾乎是一對上那道目光,邵宇凡的身影就驀地出現在她眼前了──
「你──」她只來得及發出這聲驚呼,隨即便被男人攔腰劫走,動作快得連在她身旁數步的範諭也沒能看清楚。
「薇泛?!」
薇泛听見範家小開訝異錯愕的叫喚,卻沒有辦法回應。下一秒,她已經被推進位于二樓的某個房間內。
邵宇凡沒有開燈,她就著落地窗外微弱的燈光及月光打量房內的擺設,四周的沙發、貴妃椅顯示這似乎是間起居室。
一股迫人的狂暴氣勢逐漸逼近,她抬頭瞧見一雙炯炯發亮的眸子。
「你讓那個蠢小子吻了你?」邵宇凡冷酷的低沉嗓音在黑暗中響起,令她的背脊一陣顫栗。
他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酸味,這一點讓薇泛感到十分雀躍,但又對他那責怪的問法感到不滿,剛隱忍下來的火氣也一股腦地爆發出來。
他憑什麼用一副捉奸在床似的口吻質問她?如果真的把她看得那樣重要,見不得別的男人踫她一下,那就早點跳出來救人啊!
只會袖手旁觀,等到災難過去了,才把她抓來興師問罪,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別過頭,拒絕承認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邵宇凡眯起眼,聲音仍是一樣地平穩低沉,但她卻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其中的猛烈怒氣──
「不說話?」他扯開一個冷冷的殘酷微笑。「他的吻比較好?」
「你說什麼?!我才不是那種女人!」薇泛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已經來到她面前。
他一步步地逼近,迫于那股沉重的壓力,她也一步步地後退,退至柔軟的絨布單人沙發,他仍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迫近。
薇泛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在他陰冷的眼神下,她竟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眼看著雙腿已抵住沙發,再也無路可退,男人卻還不斷逼來,她只有軟軟地坐下。
邵宇凡伸出手撐在兩旁的扶手,將她困在這局促狹窄的空間內,由上往下傲慢地俯看著她。
「他比較好?你要選擇他?」不知道被他瞪了多久,就在薇泛幾乎要崩潰的前一刻,那雙冷眸的主人才壓抑地吐出這麼一句。
她瞠大美目,霎時了悟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獨獨對她的心意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胸臆間充滿了暖意,簡直就要醉任這個新發現里。
「不是──」她急急開口,正想否認,卻被男人堵住嘴。
這個吻非常粗暴,他像是把滿月復怒氣與醋意都發泄在上頭似的,放肆地啃咬蹂躪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引來她的申吟抗議。他甚至沒有擁住她,雙手仍牢牢地握在兩旁的沙發扶手上,仿佛在壓抑些什麼似的。
薇泛被咬得很火大──連她的解釋都不听,就急著要懲罰她是怎樣?!
原本推抵在男人胸前的柔荑漸漸上移,在男人的後頸交握,讓兩人的身子更加貼近,並且開始溫柔地回應他的吻。
邵宇凡狠狠一震,像是被她的主動嚇了一跳。但很快地,他便再度掌握了主控權,展開像要焚毀她似的火熱攻勢。
趁著熱吻的空隙,差點被吻到窒息的薇泛氣喘吁吁地推開他,詫異地發現兩人的位置不知何時已然顛倒,坐在沙發上的人換成了他,而自己則曖昧地跨坐在他結實的腿上。
男人挑眉,很是不滿意這個吻被打斷,以眼神催促她有話快說。
「剛剛……那是個意外。」她努力緩下呼吸,有點困窘,不知該怎麼解釋。
「不準再有下次。」他沒有言明相信與否,只硬著聲音道。
雖然對他那命令式的口氣有點惱怒,但是自己的立場也不太理直氣壯,薇泛唯有點點頭。
邵宇凡滿意地扯出一個極淡的微笑,置于她背上的大掌稍一使力將她摟進懷中,就要繼續剛才被中斷的好事──
她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換來男人一聲微弱的悶哼。
「該出去了,我們同時消失這麼久,要是被人發現就糟了。」說完,她便掙扎著要從他腿上站起來。
「我們非得這樣偷偷模模嗎?」男人不悅地冷道,很是不喜歡自己必須像個小白臉般躲躲藏藏,見不得光。
薇泛沒有回答,逕自走至房內的穿衣鏡前,就著微弱的光源檢視自己的衣著。並不是故意要擺高姿態,而是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邵宇凡僵著陽剛的俊顏,冷冷看著故意逃避問題的小女人,但見她困擾地瞪著鏡中雙唇腫脹的自己,他低低嘆了一口氣,上前從後頭環住她的腰肢。「別煩了,我送你回去。」
幾乎是他一靠近,薇泛便極其自然地將全身的重量倚向身後的男人,他有力的臂膀佔有地橫在她的腰上,兩人的軀體緊密得沒有任何空隙,契合得讓他們忍不住逸出滿足的嘆息。
男人動情地在她那雪白縴細的頸子上烙下專屬的印記,懷中的佳人敏感地微微顫抖。
擺暗中,男人的雙眸閃爍著精光,心里已經有了某項決定──
這是他的女人,他絕對不允許其他人來覬覦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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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房間內,靠窗的古典大床上,一個縴麗的佳人正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烏黑直順的長發如水瀑一般披散在淺色的枕上,看起來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
早晨的陽光一點一點地吻上睡美人的臉頰,才剛剛開始散發熱力,美人便睜開惺忪的睡眼,醒了過來。
薇泛維持仰躺的姿勢,瞅著床頂的紗罩,甫從夢境中抽離的腦袋還有些迷糊。
叩叩──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是瓊安的聲音。
「大小姐,您醒了嗎?」她頓了頓,像是有些遲疑該不該叫醒她。「範先生一大早就來等您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您談……」
薇泛心中一緊,腦中的睡蟲霎時跑光光。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揚聲應道︰「請他再等等,我梳洗一下,馬上過去。」
她知道範諭一大清早就登門拜訪的目的,也知道今天必須讓兩人的關系做個結束。但是一想到昨天自己又把範家小開丟在宴會上,跟邵宇凡躲在房間里接吻,還逕自讓他送自己回家,她就不免有些心虛愧疚。
無論如何,她都得做個了斷!不光是邵宇凡,就連她也不滿足只能偷偷見面,利用極短暫瑣碎的時間享受甜蜜的感情了──
敗快打理好自己,她走下樓梯,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候的範家小開。
「抱歉,這麼早就跑來打擾你。」意外地,他並沒有露出興師問罪的表情,反而以一貫溫柔和煦的神情面對她。「我突然很想見你……」
薇泛走向他,搖搖頭表示沒關系。他這彷若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態度更令她感到歉疚,她在心中深深反省自己的沖動和任性。
「太好了,我還以為昨天晚上把你丟在一旁那麼久,你生我的氣才自己先跑回家。」他松了一口氣似的笑著,溫柔地道︰「回家後,我怎麼樣也睡不著,才決定一早就要來向你賠罪。」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是我太任性了……」
「好了,你不生我的氣那就好。」範諭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這次她心虛得沒有辦法掙開。「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帶你出去吃!」
她只能任憑範家小開拉著自己走出大門,坐進他專用的高級轎車中,方才下樓前對自己做的心理建設全然被擊潰……
範諭吩咐前頭的司機開車,並且將與前座通話的窗口關上,轉過頭來發現她沖著自己發愣,便溫和地一笑。「怎麼了,還沒睡醒?」
薇泛頓時回過神來,她重新凝聚勇氣,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
「範諭,我要──」
「等等,讓我先說吧!」範諭算準了時機,伸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另一手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個藍色的錦盒。「薇,從我見到你的第二天,就已經把這個準備好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打開精美的錦盒,里頭那枚光彩燦目的大鑽戒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薇泛緊緊地皺起眉頭,讓他有機會搶先一步將求婚台詞說了出來,這下她簡直是騎虎難下了!
「薇泛?」範諭僵著笑臉提醒她趕快回答,語氣已有隱隱的不悅。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深吸一口氣,她表情凝重地道︰「我只把你當成朋友,不能嫁給你。」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讓還捧著鑽戒的男人瞬間鐵青了臉,他收起笑容,換上一副狂怒殘暴的表情。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在你身上付出那麼多心血,你現在才跟我說只把我當成朋友?!」耐心已被磨得蕩然無存,他氣急敗壞地摔開錦盒,粗魯地抓住她的雙肩大吼。「你是跟那個邵宇凡搞上了吧?啊?你這個誰都能爬上床的賤女人,我早就知道你們有一腿!」
他狠狠地打了薇泛一巴掌,趁她頭昏腦脹無法反擊的時候,瘋狂地壓在她的身上,撕開了她的上衣──
「不要、不要、不要──」薇泛死命地抵抗掙扎,但是男人用體重壓制她,她怎麼樣也無法掙月兌。「範諭,你快放開我!」
「怎麼,嫌我不能滿足你?」她身上的男人露出極其邪佞的笑,大掌松開對她手腕的鉗制,開始在她姣好的嬌軀上游移。「不要太小看我,我也是很勇猛的……啊──」
原本獰笑的男人驀地發出一聲難听的尖叫,表情疼痛地滾到一旁去。
薇泛在汽車椅背上抹了抹凶器──她的右腳,趁著這個大好時機扳起車門的中控鎖,顧不了車子尚在快速行進中,便往外頭的人行道縱身一躍!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打了好幾個滾才終于停住,再站起來時,原本雪白無瑕的肌膚上已經處處破皮流血了。
無暇去管身上各處火辣辣的疼痛和路人詫異的目光,她拖著傷痕累累的雙腳,趕在高級轎車回轉之前,揚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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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電梯螢幕上的數字緩緩上升,薇泛虛弱地靠在電梯冰涼的金屬壁上,不停地發抖。
她身上一塊錢也沒有,為了逃命才不得已跳上計程車,等到她終于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報出了邵宇凡住處的地址……
幸好門口的警衛認得她,又看她全身淒慘狼狽的模樣,先幫她墊了車錢,還關心地要先送她上醫院包扎。
她委婉地拒絕了警衛的好意,堅持要上樓。她現在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躺下,好好地睡上一覺,等到她再次醒來,就能忘記這些可怕的事情了吧……
她掏出鑰匙卡開門──這是邵宇凡重新給她的。走進屋內,卻發現里頭一片靜悄悄的。
說的也是,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辦公室里忙著吧……薇泛失望地嘆了口氣,腳步轉向主臥室走去──自己原本住餅的房間已經被那個女孩佔據了,就算那女孩已經不住在這里了,薇泛也不想躺在她躺過的地方。
她赤腳踏在走廊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在經過書房的時候,發現里頭隱隱約約傳出——的聲音。
難道他在家?!薇泛驚喜地推開書房的門,卻在看清房內的景象後愣住──
「你在這里做什麼?」房內的人見到房門被打開,先發制人地問道。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你拿那些東西做什麼?!」那個名叫小娟,應該喪失記憶的瘦弱女孩,此時竟打開了邵宇凡的保險櫃,將一疊疊重要文件裝入自己的袋子中!
薇泛眯起美目,冷冷地反問。她早就懷疑這個女孩並不單純,怎麼會有人這麼湊巧地撞上安達集團總裁的座車,還剛好失去記憶?!現在果然被她逮到了吧!
「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你這個商業間諜!」她怒聲命令小娟,並且抓過電話就要通知邵宇凡。
豈料小娟被她撞見這一幕,非但沒有露出心虛惶恐的表情,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伍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呀?什麼商業間諜,我一個字也听不懂。」她夸張地聳聳肩,好無辜地歪頭望著薇泛。「這些都是宇凡要我幫他拿的啊,還是他告訴我保險櫃密碼的呢!」
什麼,她是在幫邵宇凡拿文件?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機密交給一個可疑的人!
「她說的沒有錯,是我要她幫我拿到公司去的。」突如其來地,男人沉渾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薇泛猛地回過頭,看見他滿臉不悅地走來。「你誤會小娟了,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