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心欣又出現以後,她就開口要求齊磊把婚禮提前。
兩個星期前她已經到婚紗店試過禮服,一切婚前準備大都已經就緒,然而就算沒有禮服、沒有賓客,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希望能盡快嫁給齊磊。
但是這麼匆促的決定齊磊卻不答應。
「為什麼這麼匆忙?反正婚禮都已經準備妥當,賓客也邀請了,再過一個星期婚禮就舉行了,這個時候沒道理把婚禮提前的!」他不明白,更想知道她失蹤了三天究竟去了哪里?
他越來越不了解心欣,他知道她最牽幣的就是恬恬,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把恬恬丟下三天毫無音訊,但現在她竟然那麼做了!
「你不想結婚了嗎?」心欣反問他,心煩得不想解釋理由。
雖然,她知道這樣對齊磊並不公平。
「我當然想,但是──」齊磊深吸一口氣。
有些話他並不想說,但混亂的情況卻逼得他非說不司。「但是,結婚不是一種逃避!心欣,你從來不會是一個把孩子丟下三天不管的媽媽,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我覺得──我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齊磊的話讓心欣啞口無言。
「你……你為什麼說結婚是逃避?」過了片刻她平靜下來輕聲問。
「就在我們決定結婚之後,你變得很不安。」他說出事實。
心欣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虧欠齊磊……
她並不變他。
她的愛在五年前已經完全封閉,除了多年前她深愛過的那個男人,她不曾再泄出一絲真心。她對齊磊的兄妹之愛,遠遠超過了男女之情。
現在她知道她不能永遠這麼自私,一昧把他當成自己的避風港。
況且,當風暴一來,她自以為安全的避風港竟然也救不了自己……
抬起頭,心欣眼神堅定地望住齊磊。「我們解除婚約吧。」淡淡地說,竟然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
齊磊呆住了,瞬間臉色嚴肅起來。
「給我一個理由。」他平靜地問她,好象早就料到會有這個結果。
從她無緣無故失蹤三天開始,他內心就開始不安。這種行為不像這五年來他所認識的心欣,比較像五年前那個雨夜他在街頭撿到的女孩……
「沒有理由……」心欣回答。
因為理由太傷人,她說不出口,只好遺忘。
齊磊看著她,好久好久終于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他的語氣並不激動。
即使她不說,他也早就明白為什麼。感情本來就誰也不欠誰,他之所以付出完全是心甘情願,不能要求對方也以同等的愛回報,雖然他心里深處其實明白她並不愛他──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對不起……」
她突然蹲下用雙手塢著臉,激動地啜泣起來──
她很想嫁給齊磊──真的很想、很想!
因為一直以來他耐心地呵護她、慷慨地提供臂彎給她──但是那樣對他不公平,因為他該得到的絕對不止是兄妹間的愛。
「不要說對不起……」
他伸出手像以前一樣很自然地想安慰、呵護她
舉到一半的手卻又頹然放下。也該是收手的時候了……
五年的努力終究敵不過那個無形的影子──他知道那個讓心欣為他生下孩子的男人才埕她心中的最愛,雖然五年來他一直說服自己,心欣終究會被他的誠意感動……
仰起頭,他無聲的嘆氣,然後失笑。
原來愛情依靠的不是時間的累積,而是瞬間的失足──
他,在一開始就失敗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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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欣偷偷替恬恬辦了休學,在原訂的婚禮前一天晚上,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連夜帶著恬恬搭火車南下回到台中。
餅世的父母親留給她的房子在台中鄉下,房子因為多年沒有人整理已經老舊,所幸房子不大,她花了一天的時間終于把自己及恬恬的房間收拾干淨。
她不知道回到這里能做什麼,但無論什麼工作她都能做,雖然齊磊一直很照顧她,但她並不依賴他,只有在精神上她依靠齊磊的支持,現實生活里她早就已經習慣單親媽媽的生活。
帶著恬恬離開雖然是匆促的決定,但她非走不可,因為唐洛和五年前已經不一樣,現在的他比當時更難以理解!
就算是自私,她仍然必須像五年前一樣逃開……
「媽媽,我要回家。」身邊的小女兒仰起小頭望著媽媽,柔女敕的童音夾著一絲輕微的哭聲。
恬恬是很內向的孩了,她不習慣到陌生的地方,粉女敕的眉心像小老頭一樣打結。
「乖,以後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她蹲下來,輕聲跟愁眉苦臉的女兒說話。
她覺得對不起恬恬,這孩了如果跟著爸爸可以過得很好,她卻讓孩子住這麼破舊的地方。
但她仍然堅持自己的私心,因為她真的不能沒有恬恬。
「恬恬不要住在這里。」小女孩搖頭眼眶里含著淚,希望媽媽快點帶她「回家」。
「對不起,恬恬,以後……以後你必須習慣這里,恬恬可以為了媽媽留下來嗎?」心欣握住小恬恬的手,希望孩子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小女孩眼角還含著淚,她突然伸出小手緊緊抱住媽媽,忍受著初到陌生環境的惶恐和不情願,給母親最大的安慰。
「我愛你!」恬恬稚女敕的童音溫暖了心欣的心,小女孩小小的頭埋在母親的肩窩,閃亮的大眼楮掠過一絲聰穎,輕輕地眨啊眨……
「媽媽最愛的也是恬恬!」心欣激動地回抱貼心的小女兒。
此刻她心底想的是──
為了恬恬,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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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老家附近的小鮑司找到一份會計工作,這份工作雖然微不足道,但能在這麼匆促的時間里找到工作,她已經很感謝老天爺。
雖然心欣知道恬恬的個性內向,要重新適應環境非常困難,但恬恬仍然必須適應新的生活,何況她白天要上班,只好把恬恬送到附近的幼兒園。
下午五點下班後,她準時到幼兒園接恬恬,老師卻告訴她恬恬早就下課了。
「不可能,恬恬沒看到我不會跟任何人走的。」她堅定地道,相信恬恬一定還在學校。
「是真的,早上有一位先生接走恬恬的。」老師也有一點慌了。
「先生?你們怎麼可以隨便讓別人帶走我的孩子?!」看到老師認真的眼神,她激動起來。
「可是他說他是恬恬的爸爸,還出示了證件證明自己的身分,而且我看恬恬真的認識他,還開口叫他爸爸──」
「什麼證件?!不可能的,你胡說──」她本來想說恬恬根本沒有爸爸!但話到嘴邊她的心口猛然一震,愕然想起唐洛……
搖了搖頭,她把這個想法逐出腦海外,因為恬恬恨本不可能叫陌生人爸爸,更不可能跟著他走。
「是真的,唐小姐,我們這里的規矩很嚴格,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給陌生人。」老師耐心地解釋,一方面也希望能擺月兌麻煩。
如果孩子真的丟了,她會吃上官司的!這一家人看起來就有問題,這個女人長得這麼漂亮,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安于室的長相,可能是帶著孩子離家出走的女人。
可是女人的老公也長得很帥、很體面啊,叫她倒貼她都甘願!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心里在想什麼。老師斜著眼打量心欣時心底默想著。
幼兒園老師的解釋心欣當然听見了,心欣一個人呆呆地瞪著教室的方向,她心里明日只有一個男人有能力帶走她的女兒……
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匆匆地趕到台北找唐洛,但是在唐宅樓上、樓下都找遍了,心欣仍然見不到心愛的女兒。
「為什麼?五年來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恬恬是我女兒,你沒有資格帶走她,把她還給我!」她站在唐家大廳傷心地喊,強自忍住艾在眼底、隨時都會掉下的淚水。
「現在你已經不是唐家人,恬恬不能給你。」唐洛冷靜地說,打從她一進門來找人,他就一直等在大廳。
「你好卑鄙!筆意逼我放棄唐家的身分就是為了要奪走我的女兒,對不對?!」她控訴著,目光仍然不斷搜索著四周,希能找到恬恬的身影。
「不必看了,我已經把恬恬送到美國。」他冷血地宣布。
心欣的心都涼了!
「憑什麼?恬恬是我的女兒,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憑什麼把她送出國?」她相信恬恬不可能隨便跟陌生人走的,他一定把女兒藏在台灣。
「我不是陌生人,我可是她的爸爸。」他沉下聲。「如果不相信,妳可以再找一遍。」
心欣呆在大廳中央腦子里一片空白,心底隱隱約約明白他的威脅是真的……
「相信我的話了?」他的聲音始終冷靜。
「就算我求你……把恬恬還給我……」她脆弱地低頭哀求他。
如果失去恬恬,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辦不到。」他冷血地拒絕。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絕望地問。
唐家財大勢大,他有辦法在未經她授權的情況下把恬恬送到美國,就有辦法永遠分開她們母女倆。
「如果妳回到唐家──」
「我不會回唐家!」
「還沒听我把話說完,拒絕得太快了吧?」他慢慢走近她。
她警戒的模樣讓他不悅。「我的意思是──除非你嫁給我。只有以這種方式回到唐家,你才可能見到恬恬。」
「你瘋了……我不會同意這麼做的!」她瞪著他,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提議,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沒有理由不同意!那個孩子很依賴你,短期間我沒有辦法哄她平靜下來,如果你能到美國,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再說──」霸道地抓住她縴細的身體,直到確定她在掌握中,他才滿意地往下說:「再說,五年前你拼命想留在我身邊的情況該不會忘了吧?」
事實上,是他和恬恬「共謀」要把她騙到美國。當然他不會告訴她實話──要是讓心欣知道看起來脆弱的女兒原來一直以裝傻當保護色,她可能會受不了刺激。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瘋了!她絕對不會讓他利用自己。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無法不愛我,否則不會主動解除婚約。」他得意地說。
「我跟齊磊解除婚約不干你的事!」她甩開他,難過得想哭。
五年的時間過去,她不相信自己還無法擺月兌他。
「如果不干我的事為什麼要解除婚約?除非背著他你還有第三個男人。」他惡劣地說,壓住她扭動的身體,直到聞到她身上的馨香。
「你無聊!」她掙扎著捶打他,卻讓他有機會趁勢壓住她。
「五年來你的身體真的沒有其它男人愛過嗎?」抓住她捶打的雙手壓在頭頂,他強勢的把她壓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快放開──」她恐慌地張望著四周,對于受制于他的情況生氣又無奈。
這種狀況讓她想起五年前在沙發上給他的那一夜……
「放心,現在這里沒有其它人。」看穿她的耽憂,他低嘎地嗤笑。
「你走開──」她拼命地推他,希望他能離開自己的身體不要再羞辱她……
「為什麼要走開?你的身體已經有反應了。」他的手掌已經探進上衣下擺,隔著透明的蕾絲牢牢握住一只飽滿的ru房。
軟玉溫香的身體讓唐洛眷戀,她身體的每一道線條都是他所熟悉的……
伏在她柔軟的發間他深吸一口氣,這味道依然如同五年前一樣甜美清新,一樣迷眩他的心智和情感,讓他為了她痴狂卻該死的無可奈何──
「無恥!」她又氣又羞恥地用力推開他的胸膛,他強壯的身體卻不曾撼動半分。
「男歡女愛,身體有反應是很正常的。」他若無其事地說,得寸進尺地伸進內擰住粉女敕的餓渴地蹂躪。
明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其它男人踫過她的身體,他仍然忍不住嫉妒五年來有機會靠近她的男人。
他的話卻讓心欣心冷。他的想法跟五年前一樣沒有改變,要的只是、而不是愛情,提出結婚只是為了恬恬……
「放開我──」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他,因為太用力了自己也跌到沙發下並扭傷了腳──
「嗯……」
她痛得沒辦法站起來。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唐洛的臉都變了。「怎麼了?」他緊張地上前詢問,灼熱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腳踝。
「不要踫我……」她申吟著,把身體縮到沙發角落就是不讓他踫自己。
看到她蜷成一團,他先是呆住,然後失笑。「我的天,你就這麼不能忍受我踫你?」霸道地抓住她受傷的腳,完全不容她拒絕。
他自作主張地替她按摩,力道輕緩仔細、眼神專注,好象怕砸碎她。
「你在做什麼?」心欣呆住了,不敢相信他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按摩啊!」他咧開嘴,英俊的臉孔雖然成熟世故,卻意外地露出了五年前那抹她見過的、像孩子一樣的邪氣笑容……
心欣楞住了,她怔怔地望著他,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征服了她的感官和心靈……
為什麼,她仍然無法控制自己不為這個男人心動?
「我的技術可是一流的。」他低嘎地,略帶異色的眸子牢牢鎖住她漸漸暈紅的臉蛋,大手悄悄模到她的大腿……
「住手──」扯開他的手,傳來陣陣麻痛……她不惜弄傷自己。
退到遠遠的角落抱住雙膝蜷縮著,她像受傷的小動物警戒地盯視他,不能再忍受他像從前那樣玩弄自己!
唐洛不再輕舉妄動。強自忍內瀕臨爆發的欲火,他的眸光顯得陰鷙。
「有的時候,愛情開始在不對的時間,只有無奈、不會有結局。」過了很久,他打破沉默語帶玄機地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撇開臉,根本不想懂。她認定他是自私的。
氣氛再次陷入僵局,看著倔強的她,他吸了一口氣,陰鷙的眼眸又深沉了幾分──
「那麼,為了恬恬,你只好做一個決定。」他威脅她。
心欣抬起臉,蒙的眸子掠過一絲迷惘和氣憤……
「嫁給我或者失去恬恬,你選一樣。」
瞪著她蒼白的小臉,他屏住氣拋出賭注──
在這場賭局中他壓下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當籌碼,只為了贏回他深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