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躍下了俊逸的身影,沖著她迷人一笑。
「君豪!」
君豪?!安君毅額際的青筋狠狠地往上挑,他飛快地攔住玲瓏。
「這小子,我還以為你逃了。」他正要找他算帳呢!
「逃?哼哼!」安君豪揚起了迷人的笑容。「我如果會逃,你大概也很孬。」
「哇——真是太棒了,還真的長得一模一樣耶!」玲瓏睜大眼楮,俏臉轉來轉去,還真的看不出兩人臉上有什麼不一樣的特征。「怪不得我會被耍得團團轉!」她驚奇的自言自語起來。
安君豪突然又沖著玲瓏一笑。
「來,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嗎?」他朝玲瓏勾了勾手指,要她乖乖過來。
「站住!」安君毅趕緊上前拉人。「別听他胡說,這家伙的話一句都不能听。」
他太清楚安君豪的個性了,此刻正使盡了手段想要破壞玲瓏和他的感情。
「我胡說?」安君豪嘴角揚得高高的。「我胡不胡說可以找人來作證。
「君豪,君毅說你們兩個在打賭,結果他輸了,才不能開口說話,對不對?」玲瓏故意湊近他瞧個仔細,還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呢!
「有嗎?」安君豪「無辜」地瞅著大哥。
「你——」
打從安君毅把芙蓉帶回到君豪的身邊後,在芙蓉的勸說下,他就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改用別的戰術。
這可不代表他已經饒了安君毅。那是因為他發現安君毅由京城回來後,便不再鳥賭約了,我行我素,根本就沒有履約的打算,既然這樣,他就逼他玩別的「真的沒有?」玲瓏愕然地轉臉詢問安君毅。
「你別听他胡說。」安君毅氣脹了俊臉。
「你看你看,」安君豪趕緊將玲瓏扳轉過去,教她看著安君毅。「我大哥只要說謊一被拆穿,俊臉就變成這副怪樣。」
「安君豪——」安君毅氣得渾身發抖。
要不是玲瓏擋在他的前面,他早就一拳揮了過去。
「君毅,你到底還騙了我什麼?」是不是害怕被拆穿了,俊臉才愈漲愈紅?
「我沒——」
「他騙你的可多著呢!」
「喔?」
「安君豪!」
「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以前他的那些風流韻事?」
「沒有!」玲瓏突然一臉的緊張。「他以前很風流嗎?」
「何止風流,簡直處處留情。」
「啊?!」玲瓏圓瞪著眼楮。「真……真的?」
「當然真的。」
「玲瓏,你別听他胡說!」
「我才沒胡說呢,胡說的是你。」
媽的!安君毅一拳揮了過去。
安君豪移動身形,連帶地把玲瓏一起輕巧地往後帶,硬是將她卡在大哥和自己的中間,把安君毅氣得渾身內傷。
「我沒騙你……」安君毅故意彎來在玲瓏的耳邊嘀嘀咕咕,听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愕然地進轉。「他就是怕你問,又想吃你豆腐,才編出個我跟他打賭他不能說話的鬼理由,告訴你,他的把戲我見多了。」
見多了……玲瓏倒抽了一口氣!「他除了我以外還騙過別的姑娘?」
胡涂的玲瓏完全沒聯想到,當初安君毅一下子說話、一下子又不說話時,那個會說話的不就是安君豪嗎?他也軋了一腳。
「不信?我問給你看。大哥,怡紅院的小桃紅教我問候你。」
「你——」安君毅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立刻捏死他。「我不認識什麼小桃紅。」什麼小桃紅?听都沒听過。
「沒听過?」安君豪挑高了眉。「你還告訴過我她的痣長在哪兒。」
安君豪淡淡地亮出狠招。
安君毅立刻刷白了臉色。
完了,玲瓏一定信了!
不看安君毅的臉色還好,一見他的臉色,本來胡里胡涂還听不太懂的玲攏突然燒紅了俏臉。
「下流!」
「下流的是他不是我。」安君毅冤枉的喊。
偏偏玲瓏卡在他和安君豪的中間,為了怕傷及玲瓏,他只好一動都不敢動,任由安君豪在那兒胡說八道。
「下流的才是你!」
「玲瓏,你別听他胡說。」安君毅吼。
「我沒胡說呀!要不,桃花閣的小辦莓可以作證,她知道你那顆痣長在哪兒。」
「啊——」安君毅驚吼了一聲,被安君豪的隨機應變能力整到渾身無力。
玲瓏氣壞地直跺腳,捂著耳朵,說什麼都不肯再听下去。
「玲瓏,我是冤枉的!」
「可以找她們來作證呀!」安君豪說得跟真的一樣。
「安、君、豪!」
「哼!」玲瓏放開了雙手,氣呼呼地嚷,「我算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我……我……」安君毅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因為只要他再反駁,安君豪又會立刻舉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偽證來,他豈不是更冤枉?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
他確實逛過妓院,不過哪個男人沒有過?他還算是最潔身自愛的,他很少踫女人,除了偶爾的宣泄之外,連她們長得是圓是扁、叫什麼名字,他都沒放在心上。
他是冤枉的!
「這麼說你承認羅?」
不對,被玲瓏這麼一問,安君毅才察覺玲瓏又會錯意了。
「不是,玲瓏,你誤會了。」
「誤會?」都親口承認了還誤會?「我不嫁給你了。」玲瓏火大地一揮繡帕,扭頭走人了。
識相的安君豪一路護送到門口,任由安君毅在後頭拼命解釋。
「玲瓏,我一定會去提親的。」
「你別來了。」玲瓏火大的吼人。
「可是我只愛你一個呀,我不娶你娶誰呀?」
「去娶你的小桃紅吧!」
「噗——」安君豪不小心地噴出了笑聲。
「要不,娶那個知道你的痣長在哪兒的小辦莓也行。」玲瓏又氣極的說。
哈哈哈……安君豪在心中大笑。
「玲瓏!」
「別過來,我們家不歡迎你。」她吩咐守衛立刻將門關上。
「玲瓏,我一定會去提親的。」不死心的安君毅仍在門口大喊。
而安君豪早溜了。
***
玲瓏興奮地等著安君毅的到來。
原來事情是這麼回事。
白芙蓉硬拉著安君豪登門道歉,玲瓏這才知道原來那一天安君豪是存心整安君毅才故意說那些話的,不但如此,安君豪衷心的表示歡迎玲瓏嫁入安家。
「小姐好興奮哪!」
與玲瓏不同的是苦著一張臉的銀兒,她一則以喜,一則以優,既高興小姐終于覓得了良緣,而且就近在咫尺,又擔心她……
「小姐,你打算怎麼跟老爺說呢?」銀兒提心吊膽的。
光想到老爺的吼聲,銀兒的心髒就開始緊張地收縮。
「咱們說好的喔,你可千萬不能把我扯進來。」否則她真的會死得很難看。
「放心,」玲瓏笑瞅了她一眼。「不管誰對我如何嚴刑逼供,我都不會提到你,你放心。」
問題是沒有人會對她嚴刑逼供啊!
一看玲瓏笑嘻嘻的模樣,銀兒就提心吊膽,連胃也跟著收縮,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呀!
「爹如果問起,我就說我每次都故意把你支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躲在後院里搞什麼鬼,于是我就跟安公子情愫漸長……就這樣。」
有誰想得到一株蔓延過來的桃樹,竟然能締結出一樁良緣?爹再怎麼神通廣大恐怕也預料不到。
「小姐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可是……老爺會答應嗎?」銀兒暗暗為著玲瓏的歡天喜地而捏了好幾把冷汗。
「不答應也得答應。」玲瓏突然生氣的說,「誰都不能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一听銀兒的話,玲瓏簡直氣壞了。
「可是小姐,你也不應該拖到現在才說呀!」銀兒最擔心的是這個。
就算小姐想要退婚,也不能等到已經快上花轎的前幾天才毀婚呀!這教老爺如何給對方一個交代?
可是玲瓏根本沒想到這些,之前她傷心都傷心死了,哪有空管這些人情世故,就算不嫁給安君毅,她也不會答應嫁給楊公子,這有什麼好煩的?
「是安公子教我不要輕舉妄動的。」玲瓏將內心小小的不安推給了安君毅。「如果我‘輕舉妄動’,反而會害安公子不好辦事,怎麼辦?」
銀兒叉起腰,這分明就是借口。
玲瓏不好意思地笑開了臉。「好了、好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天蹋下來安公子自會頂著,你快去幫我催催他,教他趕快來好不好?」
「哼!」銀兒從鼻孔哼出聲。「小姐,我和安公子都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听听這是什麼歪理嘛!
「快去、快去!」玲瓏笑著。
「哼!」銀兒懊惱地轉身,才走沒兩步又被叫住。
「銀兒!」
銀兒沒好氣的轉回頭。
「欠我的可不只有你和安公子,還有我爹和我娘。」
「小姐!」銀兒大吼。
「哎呀!」玲瓏嬌笑的趕緊捂住耳朵。「開開玩笑嘛,干嘛當真了?」
愛惡作劇的玲瓏就是老喜歡尋別人開心。
銀兒真是拿她沒轍,嗔了她一眼後乖乖到隔壁去打探軍情。
「唉!」玲瓏突然沒了笑容,反而垮下臉來。「我看我還是先去跟爹說吧,爹要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認了,起碼比他一見面就賞給安公子二十大板來得好。」玲攏想,也許自己先給爹當出氣筒,把氣出一出,這樣安公子來的時候爹就不會這麼火大了。
玲瓏愈想愈覺得有道理,單純的她想到就做,她怕爹傷害安君毅,更怕爹不會原諒她,于是打算先去「自首」。
「爹,孩兒有話跟你說。」玲瓏一臉忐忑不安的站在書房內。
「喔?」正在書房問卷的官老爺抬起頭來,一見女兒的神色立刻瞠圓了眼楮。「你又闖禍了啊!丫頭?」
「啊……沒……沒有。」玲瓏嚇了一跳。
怎麼她還沒說,爹就知道她又「闖禍」了?
而且這回闖的禍非同小可。
「爹,你听我說——」玲瓏簡直嚇壞了。
「說!」官老爺忍住笑,故意板起臉。
這小痹乖從小只要做錯事就是這副表情,他只需板起臉孔斥上兩聲,她就嚇乖了,會好幾逃詡不敢再惹是生非。
「爹,孩兒……孩兒……」玲瓏跪了下來。「孩兒不想嫁給楊公子了,孩兒……孩兒……」玲瓏結結巴巴的,正要說下去——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銀兒慌張的奔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喜帖。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官老爺發脾氣的猛一拍桌,他正和女兒講話講到一半呢!
銀兒一看到老爺,趕緊將喜帖藏在背後,卻已經來不及了。
「老爺?!」銀兒露出「傻」笑。
「什麼東西我看看。」官老爺犀利的目光掃了丫鬟一眼,伸出手來。
「這……」
「拿來!」官老爺猛的喝了聲。
銀兒乖乖的雙手奉上,隨即撲到玲瓏的身旁尋求保護。
「這是隔壁人家的喜帖,你拿人家的喜帖做什麼?」
「那是……撿到的。」銀兒更加挨緊了玲瓏。
事實上,那是她無意中看到的,趕緊「偷」了一張回來給玲瓏瞧。
喜帖上寫的……不是小姐的名諱,而是……白芙蓉!
兩個安公子成親,為什麼發的喜帖只有一張?
大紅燈籠高高掛,喜帖上成親的日期和小姐的竟是同一天,那麼安大少爺和小姐的呢?
這也是她一路驚吼回來的原因。
「撿到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官老爺冷冷的目光睇著她,總覺得這丫頭沒說實話。
銀兒露齒一笑,又一副「傻」樣。
「老爺,人家的喜帖畫得多漂亮啊,咱們都輸給人家了呢!」銀兒胡說八道起來。
被她這麼一說,官老爺還當真把女兒的拿出來比對一番,一看,眉頭還真的皺起來了。
「去去去,爹突然想到還有公事要辦,你們倆去玩去。」
自己女兒的喜帖怎麼制作得這麼不漂亮呢?他得去找親家問問。
「爹!」玲瓏慌了,官老爺根本不搭理她的請求。
「小姐,我們快走。」銀兒小聲的說,死命的將她拉往門口。
「可是爹,孩兒不想嫁給楊公子——」
「爹知道,爹明白丫頭的心情,想當初你娘不也是哭著不想嫁人?你瞧,還不是生了你這個可愛的丫頭?」
「可是爹——」
「小姐,快走!」銀兒飛快地將她拉離書房。
「銀兒,你放手!」玲瓏火大了。
銀兒趕緊放開她。
「安……安公子不會娶你了。」銀兒小聲的說。
玲瓏驚愕的轉臉瞪著她。
「我是問清楚了才跑回來的。」
她趕緊將自己發現的說了一遍。
「我一看怎麼只有安二少爺和白芙蓉姑娘的名字,就趕緊問清楚,僕人說……大少爺沒吩咐他們做。」
玲瓏白了臉色。
「會不會那一天小姐叫他別來提親,他就真的不來了?」
「天哪……」玲瓏不支地扶著額頭。
「小姐,你還是把他忘了吧!」銀兒也很痛心。「說什麼一切都是為了你布置的,真到了緊要關頭到現在還沒現身,喜帖沒準備,連來提親都沒有,聘怎麼來得及下?」八成是被小姐罵跑了。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哄小姐,小姐受的刺激真的是太大了!
「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玲瓏說著立刻沖出門外。
可惜她被官夫人攔住。
奴婢硬架著她回房間試穿新嫁裳。
玲瓏一動都不敢動地任由人擺,如果她反抗引起騷動的話,那麼她這輩子就別想出門了。
「哎呀,你們家小姐好漂亮!」喜婆一臉的驚嘆。
官夫人看了贊賞的直點頭,吩咐銀兒立刻打賞。
好不容易大家都走光了,玲瓏再也按捺不住的直接沖往後院,打算爬牆到隔壁去找安君毅。
而她身上還穿著新嫁裳。
「小姐!」銀兒差點暈了過去。
可是玲瓏已經翻牆爬過去了。
她飛快地跑往安宅的大廳,安君毅正在里面。
「玲瓏!」安君毅一臉的驚喜,連忙站了起來。「你……好漂亮。」
他盯著玲瓏直打轉,玲瓏美得……讓他都忘了呼吸了。
「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玲瓏,」安君毅嚇了一大跳。「安君豪又跟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這小子,真的是想害死他。
「要不,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來提親?」
原來是這個,安君毅松了口氣。「玲瓏,你誤會了,我最近正在忙——」
「忙什麼?有什麼會比我們成親的事還要重要?」
當然重要了,他是去忙楊公子的事。
「這是什麼?」玲瓏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咱們的喜帖呢?」
安君毅一拍額頭,這才想到。「哎呀,我忘了!」現在制作還來得及嗎?
真糟糕,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
他什麼都準備好了,就是沒想到要制作喜帖。
他一個人忙進忙出——自從被安君豪整過那一回後,他就怕了,干脆什麼事情都自己來比較安全。
京城那邊,雙親自會打點他們兄弟倆成親的一切事宜不用他們操心。至于他這一邊,安君豪倒好,什麼都搶現成的,喜帖做自己的,喜事的布置全交給他一個人張羅,到時候安君豪只要帶著白芙蓉插進一腳就行了。
「我馬上去辦。」
「你現在才想到要去辦,你到底有沒有這個心?」玲瓏的眼楮浮現了淚水,哽咽了起來。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樣的人?明明長得俊逸又一臉聰明相,偏偏這麼糊涂。
他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糊涂。
唯一的一次糊涂,竟遺漏了這麼重要的事。
「你……你別哭啊!」安君毅慌了,頭一次見到他手忙腳亂。「我最近很忙——」
「這種事吩咐下人做不就得了?」還用得著他親自出馬?分明就是在推托。
也對,不,不對。「宅子里僕人沒幾個,」當初兄弟倆也沒帶多少人下來。「婚事的張羅又不能交給新手去做。反正還來得及。」他哄著玲瓏坐下。
待會兒一定記得先辦這件事情,安君毅在心里頭一再提醒自己。
最近他忙昏頭了,婚事要他張羅,楊家的事要他處理,上一回又被安君豪嚇過,他干脆長痛不如短痛,抽空回以前曾風流過的地方,替願意贖身的贖身,不願意贖身的就給了她們一筆銀兩好好留著運用,以後她們和他就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記住!沒有任何關系了。」安君毅一一告誡她們。
他的風流韻事結束了,這就是他這麼忙的原因。
「玲瓏,我也是第一次成親——」
「難道我就是第二次嫁人嗎?」玲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怎麼搞的?他說什麼都不是。
外頭的樹上飄出了笑聲,一白一藍的身影還悠我的靠在樹干上,偷听兩人的談話。
「慘了,我哥真的遇到克星了。」
白芙蓉听了直笑。
「想不到我們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喜歡的口味卻大不相同,原來我哥喜歡麻辣的。」
白芙蓉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玲瓏,你听我解釋。」安君毅趕緊拉住她。
「好啊!你說啊!你這幾逃詡忙什麼去了?」
「這……」就是這一點不能說。
「說呀!」
「我……我去見以前的朋友……」
「什麼朋友?」玲瓏精明的眯起了眼楮。
是朋友還需要這麼吞吞吐吐的?
「朋……朋友就對了。」他怎麼敢說?
如果讓玲瓏知道他是去見以前的姑娘們,豈不是氣瘋了?
「什麼朋友?」
「朋友就是了。」
「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
「真的?」
「真的。」
玲瓏才不信呢,女性的直覺告訴她,安君毅一定是背著她又做了什麼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事,而男人最不想讓女人知道的事只有……
「君豪跟我說了。」玲瓏故意試探他。
「說……說什麼了?」他大氣不敢喘一下,額際上的冷汗卻不爭氣的滴了下來。
「他說你以前確實很風流……」不過……
「喝——」安君毅心虛的喘了聲。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玲瓏……
「你去找她們了?」她瞪圓了眼楮。
「我……我是去解決她們,不不……你誤會了……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敢忘——」
一聲驚吼立即爆開。
「不,玲瓏,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忘不了她們,我就是不敢忘才去找她們解決——」
又一聲驚吼,連帶著砸東西的聲音,屋里的人正拼命的閃躲。
「不,你誤會了,不是那種‘解決’,是那種解決——」
安君毅不說還好,愈描愈黑。
樹上的人早就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