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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戀 第九章

作者︰孫慧菱類別︰言情小說

一直在擔心,歹徒供出了綁架陶安莉的始末之後,會讓裴家人起疑,懷疑後來的陶安莉是怎麼回事。

陶成每逃詡提心吊膽的過日。

可是奇跡地,裴家不但沒有起疑,反而還向他致歉,認為這件事全是因他們而引起,他們感到非常的抱歉,也感謝他們由衷的參與。

這令陶成驚喜交加,直覺這是天賜的好運,他們所受的委屈及辛苦全都沒有白費。

安莉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安莉!」陶成從瞥局直奔回家後,高興地大喊,「安莉!」

「爸?」

當陶安莉和蕭華平手牽手一起步下樓梯時,陶咸驚喜的表情瞬間轉換為驚愕。

「你們……」

陶成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

安莉怎麼會和蕭華平在一起呢?

「你們……」

由驚愕轉為驚嚇,陶成的臉色開始發白。

「爸?」陶安莉關心地看著他。

「你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陶成頭暈,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這個打擊真大!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天哪,他怎麼都沒發現?原來……原來……原來女兒一直跟他說她心有所屬,指的是……

蕭華平!

「啊……」陶成暈眩的申吟了聲,干脆倒在沙發上。

「爸!」

「伯父。」蕭華平歉然的看著這個栽培他的恩人,知道他大受刺激。

「唉……」陶成臉色發白,被女兒攙扶著坐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這個做父親的真失敗,只知道給女兒最好的,卻完全不知道她的感情世界。唉……

如果能,陶成真想抽筋抽到死算了。

「是最近發生的事嗎?還是以前就……」陶成仍沒把握的問。

如果是最近,那還情有可原,安莉的確需要一個人安撫和照顧。但如果是以前……

女兒為什麼吵著要和裴克緯公子見面,換回身份?

憊有,以前為什麼他看不出來?

「爸……」陶安莉笑了笑,輕晃著老爸的臂膀,一臉撒嬌。「人家喜歡的是華平。」

她不再退縮。

在他的撫慰之下,她受的創傷變得讓他更加珍惜;死里逃生,差點天人永隔,也讓兩人的心更加相系。

幸好她能生還!

每當兩人面對面時,這樣的感覺總會涌進彼此的眸子中。

「啊?!」陶成無法自己的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的手直抖。「你們……」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伯父,」蕭華平在他面前跪了下來。「請你答應把安莉嫁給我,我會疼她一輩子的。」

「爸。」陶安莉祈求的搖了播他的臂膀。

一到那間,五味雜陳的滋味涌上了陶成的心頭。

他為了女兒安排一切,卻導致她的不幸……

這一段時間的憂心害怕,每當一接到恐嚇電話,他就忍不住彪身打顫……擔心害怕安莉的行蹤又被歹徒發現……

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

他看向女兒。

「爸,華平會是個好女婿的。」她燦爛一笑。

「我會是個好女婿。」蕭華平不懂得用浮夸的言詞來表達自己。

不過他眼眸溢滿的誠懇和懇切的語氣,教人心中一動。

安莉會愛上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他的開導之下讓她頓悟人生的道理,心中不再執著曾遭受的傷害,反而蛻變成前所未有的美麗自信,除了他,還有誰更懂安莉?更能給她幸福?

陶成沒說什麼。

由女兒許久未見的笑容里,他終于領悟到是誰帶給女兒歡樂,他不由得沉思起來。

「爸,夢玲呢?」陶安莉笑問。

這一次不管老爸答不答應,她的婚姻自己主張。真不敢想像她以前提畏縮縮的,很怕被老爸發現,她以前怎麼這樣過日子!

陶成一臉茫然的抬臉。

「我要請她當伴娘。」陶安莉調皮一笑。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陶成的臉色丕變。

「她已經退場了……」

「什麼?!」陶安莉大驚失色。

「你告訴爸爸要跟克緯公子見面……爸爸還以為……所以就……」

「啊……」陶安莉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一時賭氣害了朱夢玲。

她早忘了曾做過這種要求了,哎呀!

「我趕快去把她找回來。」陶成臉色一整的說。

听完了安莉的心意,這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趕緊要去把朱夢玲找回來,向裴家解釋清楚。

如今他只希望女兒能永遠平安幸福,別無奢求,

看到女兒美麗的笑容,他好像也有所頓悟,一時間豁然開朗,欣慰的展露笑容。

「不,別忙,別忙……」陶安莉淘氣的轉了下眼珠,像有什麼好主意。「讓我來試試裴克緯待夢玲是不是真心的?」

懊奇跟好玩,讓她想去會會被尊稱為「公子」的裴克緯,看看這個傳奇人物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順便捉弄捉弄他…

「可是,這……」

「不太好吧!」蕭華平一臉不贊成。

「有什麼關系?」陶安莉愛嬌的抱住老爸的手臂,知道他一定會答應……誰看得出來?」

包何況又沒有人知道她失蹤。

被句話說,要不是夢玲的幫助,讓大家都不知道她曾經失蹤過,讓她更輕易的渡過那段療養的日子,今後的她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流言的傷害。

所以她怎能不跨刀相助呢?

「這……」陶成一臉為難。

蕭華平當然知道陶安莉的心思,既然她是一番好意,他也不好反對,只希望她別作弄人家。

于是兩人終于見面。

這一回陶安莉成了真正的「冒牌貨」。

要演自己很容易,再加上王小玲的指導,以及她性情上的蛻變,陶安莉渾身充滿了青春活力,活潑的舉止,臉上充滿著自信,反而不像原來的自己,像真正的朱夢玲。

因此兩人見面時她淘氣一笑的模樣,簡直就是活月兌月兌的朱夢玲翻版,讓裴克緯一時間沒認出來。

「好久不見。」裴克緯一見到她立刻揚起笑容。「我忙得沒空找你。」將她的小手握進掌心里。

「是嗎?」她學著朱夢玲說話的語氣。

「是的。」他沒察覺她的聲音有何不同。

一切如她所料,朱夢玲會秀逗的忘了扮演「自己」——陶安莉,所以反而當她故意以朱夢玲的腔調和身段來演出自己時,裴克緯竟然完全認不出來。

那她可以好好捉弄他-?

她開心一笑,亮出了招牌笑容。

他反而眉頭一皺,伸手想要摟緊她——通常這一招最有效,會教她忘了她是誰,忠實的扮演自己。

陶安莉機敏的往後退一步,朝他無辜一笑。

「我也不對,我應該來看你的。」

他朝她伸出了雙手,想將她拉近自己。

「今天陪我吃香草蛋糕,如何?」那是她的最愛。

Oh,no!她一臉不妙。

雖然她學得很像,下過仍然對蛋糕敬謝不敏,一聞到香草味就皺眉,她……她該怎麼辦?

見她背過身不發一語,他以為她又在克制自己,不由得失聲輕笑。

「一口就好。」那是他們的老把戲了。

他總是假裝哄她,她總是假裝勉為其難的張開口……然後嘗遍了各種口味的蛋糕,最後吻住了彼此……

「一口就好。」他照例耐心地哄她。

只見她掙扎的轉過身來——整張臉差點皺成一團。

他逸出了笑聲。

「我……香草的味道好可怕……」她驚慌的說。

憊裝!

他忍住笑聲。「陪我嘗一口就好了。」

「為什麼一定要嘗一口?不吃不是更好?」她哀求道。

「我要治好你的糕餅過敏癥。」

「天哪……」

他有些發噱,沒料到她是真的感到痛苦。

陶安莉痛苦的看著蛋糕,拿了起來……皺緊眉看著他。

「一口就好了喔?」

「嗯。」

她張開嘴,就是鼓不起勇氣,又把蛋糕放回桌上,堅決的搖搖頭。

「咦?」她今天有些失常。

由于朱夢玲後來的表現也有些失常——經常望著蛋糕發呆,所以一時間裴克緯還是沒發現。

「我真的不喜歡吃蛋糕。」陶安莉歉然一笑,瞅著他的反應。

少裝了。「那真可惜,不過沒關系,反正來日萬長。」他也報以笑容坐了下來,開始輕啜慢嚼。

只見她難忍的不時別開臉去,但又忍不住的立刻回過首來,害得他失笑,手里的銀匙也差點握不住。

「說到‘來日方長’……」陶安莉好奇的瞅著他。「你真的愛我嗎?」

他一震。

「是的。」他真摯的說。「我只想跟你白首到老。」他眼里發光,像看著什麼寶貝似的盯著她。

陶安莉有些感動,暗暗替朱夢玲感到高興。

「對你來說,難道我都沒有缺點?」

「有,不少。」他拿起紙巾按了按嘴唇。

她吃驚的張圓了眼楮和嘴巴。

「好比你剛才的模樣,」他說出她的招牌笑容,讓他看得有多不喜歡。「你平常不這樣笑的時候,就很可愛。」

她深吸了口氣,看著他。

「還有……」他扳正她的臉。「為何老是側著臉?好像你脖子歪了。」

這麼說……在他的眼里正牌的陶安莉一無是處?真正鑽人他心坎的,是那個大而化之的秀逗朱夢玲?

陶安莉心中五味雜陳,笑靨卻漸漸展開,

原來克緯公子早巳深受朱夢玲吸引,大家都以為他愛的是「安莉」,誰知道兩人漸生的情愫當中,根本沒有她安莉的「成分」在內,看來大家都會錯意了。

她還正在煩惱,萬一克緯公子真的是愛上了她,她該如何幫著夢玲尋回愛情呢?

她漸漸揚起的笑容教他愕住,還未說出口的一大堆「缺陷」也卡在喉嚨。

莫非……他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莫非她今天要對他坦白一切?

他驚喜地望著她。

「你好可愛。」她的笑容好甜美。

「啊……啊?!」

「只可惜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他故意裝出吃驚的表情。

以為她一定是自卑,覺得對不起他才這麼說。

「你能勾動得了我的心,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她惡作劇地說。

「如何勾動?」他勾起好看的唇角,以為她在開玩笑。

她眨了眨眼,勝過一切言語。

他會意,起身湊近她的唇。

她也仰起首,打算在他正中下懷時,將他推倒。

就在兩人的四片唇即將相觸時,他卻驚愕地煞住。

「嗯?」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他的眼楮慢慢瞪大。

她也學著他,眼楮慢慢瞪大。

他這才發現她氣息不對,驚覺的往後退。

味道不對、感覺不對,由她漸漸盈滿笑意的眸子中,他更覺得她可疑。

「你不是安莉。」

「我是啊。」她笑得好開心。

「不!」他差點吻錯人了。「你不是安莉!」他的眉頭緊蹙。

「我是啊。」她一直都是安莉。

他受不了地干脆握住她的臂膀,「夢玲在哪里?」

她驚訝地瞪大眼楮。

「你……」

「你不是夢玲,」他不高興地說。「你是安莉。」天,他竟然差點摘錯對象。

她咭咯的輕笑,被他這麼一問,她立刻大方的承認,「沒錯,我是正牌的安莉。」

「歡迎你回來。」他立刻伸手和她一握。

「嗯。」

「你還好吧?」他眼里盈滿了關心。

「我走出來了。」她自信一笑,可見這男人知道她許多事。

他沒說話,只是沉重的呼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臂膀,隨即將她擁進懷中,像個大哥哥一般,一臉愧疚。

「如果有什麼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他實在心痛。

「嗯。」她點了點首,鼻尖透紅的看著他。

鋇心的人會故意用流言傷害人,好心的人會對她一臉同情,只有他眼眸里充滿了關心,什麼都沒說,卻無聲勝有聲,讓她衷心感受到溫曖。

他安慰的拍了下她,才放開手。

「什麼時候結婚?務必送我一張喜帖。」

她驚訝的直笑。

「你不笨嘛!」

他不贊同的瞅了她-眼。

「我是不笨,卻經常被耍。」

她不好意思地笑出聲。

「老實說,我也差一點以為那個安莉就是你……」他說出了始末。

她驚訝地張圓了嘴巴。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到底是誰被蒙在鼓里?

「我起初也是嚇一跳,一想到她接近我只是因為你,我心里頭就很不快樂。」

「那現在呢?」

「現在很高興你大方的承認自己。」他邀她入座,要僕役送來真正的陶安莉最喜歡的點心。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首。

「你不會怪我們嗎?」為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

「你不會怪我們嗎?」他也問她。「為了嫁給我,害你受那麼多的罪。」

她是真心感動地抬起首。

他是一臉歉意地瞅著她。

「不會,這不能怪你。」歹徒也已經繩之以法了。

「那我又有什麼立場責備你或你的家人?」

陶安莉的眼眸盈滿了感動,微笑道;「我回去會跟我爸說的,這樣他就不用一直自責了。」

「有什麼好自責的?因為他的關系我才能認識夢玲,改天我和爺爺會親自登門道謝。」

她優雅的伸出手,讓他輕盈一握的將她拉起。

「那我們只好‘解除’婚約了。」她開玩笑道。

「是你甩了我,小姐。」他有禮的欠身。

兩人一陣笑。

「你打算怎麼追回夢玲?」

「用她的方法把她追回來。」

「啊?!」

「當然是把她騙回來。」他得意一笑。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看她怎麼對我坦誠自己。」

她訝異地輕呼了口氣。

「難道她打算欺騙我一輩子?」他一臉不贊同。

「你真的……好厲害!」她驚嚇的說。

完全的不動聲色,突然間……就讓模清他性格的人嚇一大跳,隨即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

「你一定是魔羯座的。」

他低聲笑著。

「我只是特別好運,別忘了,要不是湊巧,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說不定真的把你娶進門。」他謙虛地說。

「可是你……」

「再加上我用對了方法,沉得住氣。」他加注。

「那你是天蠍座?」

他大笑。

「到底是天蠍?還是魔羯?」

「資料上都有。」他挖苦道。

她一拍額頭,也笑了起來。

「說得也是。」她怎麼忘了?

最後他笑著送她上車,車門關上的同時不忘囑咐她,有空請常來玩,我們家永遠歡迎你們。」

「謝謝。」

「再見。」

「克緯哥哥,再見。」

他揚起笑容,朝她嘉許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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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他早就知道了?」

陶成一臉驚嚇地癱進沙發里,臉色發白。

「人家早就知道了,我們還以為是天賜的好運,所以才沒被發現。」陶安莉不快地瞠了大家一眼。

王小玲也苦笑著坐進沙發里。看她怎麼面對裴董事長?

「那他為什麼不拆穿呢?」陶成難堪地抱住腦袋。

「大概想看看你們打算玩到什麼時候。」

大家一起申吟。

「不過他沒有不高興。」

「真的?」大家又同時亮起了眼眸。

「反而謝謝大家。」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關系,他才能認識夢玲呀!」

「你為什麼不干脆一次把話說完……」大家氣得叫了起來。

「嚇嚇你們也好。」陶安莉肩一聳。

「你……」

陶安莉開心地大笑。

「不知道夢玲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她如果知道其實克緯哥哥從頭到尾喜歡的一直是她,一定非常高興。」

「我打電話告訴她……」

「不行!」陶安莉生氣的按住電話。「這件事由他們自己解決,我們插不上手。」

陶成又縮回了手臂。

既然大小姐這麼吩咐,大家也只好照做,任由夢玲一個人哀聲嘆氣,頹喪的捉住自己的腳趾頭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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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一定跟安莉很要好。

說不定正在做曾對她做過的事……

唉……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起來。

他在她的心底烙下一輩子的印記,她在他的生命卻只算是個過客。

唉……她怎能不感嘆。

「夢玲!」

朱德興吹胡子瞪眼楮的走過來。「你從剛才就一直在哀聲嘆氣。」听得真教人生氣。

「爺爺,你不會懂的。」

她愁眉苦臉的說。

「說說看。」

朱德興雙手環胸,一副武林至尊的氣勢。

「唉……」

朱夢玲回答他的是長吁短嘆。

「你……」朱德興氣壞了。「那你總可以告訴爺爺,為什麼冰箱里的蛋糕放了三逃詡不動,你轉性了?」

「唉……」她支著腦袋。

「說!」爺爺大喝一聲。

「真的要說?」她有點不好意思。

「說!」

她貼近爺爺的耳朵。

「因為……蛋糕會讓我想起他的吻……」說完,她苦惱地又低下了臉蛋。

老人家的眼楮瞪得好大,老臉立即漲得通紅,

「你說什麼?」這個天壽的死囡仔。」什……什……什麼……」他都七十歲了還害他心兒怦怦亂跳,

「是你要人家說的嘛!」她一副都是他害的表情。

「你……你……」老人家氣得口吃起來。

他從古老的年代一直走到現代,頑固的腦袋沒變化多少,這樣的「刺激」怎麼受得了?

「不管你了。」朱德興假裝生氣的走回房里。

不過他一直在想,他年輕的時候和老伴兒親嘴,怎麼感覺不像是在吃蛋糕……

啐,這個死囡仔,害他又想起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