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衛青風震驚不已!
曉芙怪異的行為,剛剛讓他驚得咽不下口水,現在又來了!
「咸粥真是太好吃了。」天知道她有多餓!
她吃著一碗像山一樣高的食物,把他和圍觀的眾人看得眼楮都瞪得大大的。
小月吃吃地笑個不停。
她吃得也不比公主的少。
只見大伙兒輪流看著她倆,一臉的不敢相信。
衛青風連申吟都不敢申吟,只能驚得猛吞口水。
他還能說什麼?
從沒見過吃相像她這麼憂雅,碗卻能疊得比山還要高的。
眾人的驚嘆連連。
小月是狼吞虎咽,嘴邊還留著一粒飯粒;曉芙呢,笑眯眯的,吃得好悠然,好幸福。
對她來說外頭的東西樣樣好吃、樣樣驚奇……也難怪她一碗接著一碗地吃。
「喂--看什麼看?」小月虎瞪一眼,眾人全都走光了。
不過一看周豺狼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也難怪,這世上只有她最了解公主了。
鮑主是排行中最小的,個性大膽、熱情,而富于冒險,當然,還很具同情心。
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做、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嘗試,經常教人為她捏把冷汗,未來情況還多得很哪!
「喂!這樣就被嚇著了?」嘻嘻!
衛青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呃!」曉芙打了聲飽嗝,終于滿足地放下了碗。「吃飽了。」她揚起笑容。
「啊!」他不支地撐著腦袋。
「你怎麼了?」一見他不支地撐著腦袋;曉芙一臉關心地問。
「沒事,我沒事。」他捧著胃。「我這邊在造反。」
一想到那些粥通通倒進他的肚子里,他怎麼受得了?
「那快請大夫!」曉芙慌張地說,正要喊人。
「沒事。」他立刻拉她坐下,不過臉色有點兒發白。「我……肚子好脹。」一看到那疊碗,他就……好脹。
「可是你什麼都沒吃啊!」曉芙奇怪地說。
小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掩住嘴,偷偷躲到一旁笑個不停。
她們兩人把人家嚇壞了啦……」
「真的不要緊嗎?」曉芙著急地看著小月,想請她幫忙救人,小月卻躲到一旁笑個不停。
「真的不要緊。」他嘖了聲,懷疑她怎麼有這麼好的胃口。
「那我扶你去休息。」曉芙起身扶他。
「小二,我們的房間準備好了嗎?」衛青風還真的是一臉的虛弱。
他需要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不幸娶了她的話,他們家的田產夠不夠她這麼吃?
其實衛青風心里明白,他需要想的不是她夠不夠吃的問題,而是她明明這麼可愛、這麼漂亮,可又為什麼這麼……嚇人?!
「我們都準備好了,可是只有一間客房……」
「什麼?!」小月和衛青風同時叫了起來。
小月不妙地看著他和公主,趕緊站進中間,將兩人隔開。
衛青風則一臉不妙,「我可不睡地板。」三人同房,睡地板的一定是他。
他不干!
「這……」曉芙一臉的為難,「小二沒有別的房間了嗎?」
「這……」小二為難極了。
衛青風趕緊亮出斗大的銀票。
「她們兩個吃的和住的,全算在我身上,剩下的賞給你,只要你能幫我弄一間像樣的房。」
「這……」小二更為難了,趕緊招來掌櫃。
掌櫃一見衛青風的銀票,面有難色。
「我們只收碎銀。」斗大的銀票他們不收。
「什麼?!」衛青風叫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這銀票不是錢嗎?
「您吃這麼多還不到二兩,」掌櫃合算合算︰「您只住兩天,總共才十兩。您給了我五千兩的銀票,我還得找您四千九百九十兩,我哪兒這麼多銀子來找您哪?」
曉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衛青風很尷尬地只好把銀票收回來。
斗大的銀票在這兒可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真是英雄氣短。
「這麼說你要白吃白喝嘍!」小月氣死人地又加了句。
「你!」
變成他得白吃白喝她們。
「小月!」曉芙推了她一下,要她少說兩句。
「好!」他恨恨地吼廠聲,「我睡地板。」算他栽了。
「你應該睡門口才對。」小月涼涼地又加了句。
「你!」把他氣得咬牙切齒。
「小月!拜托你少說兩句。」
「哼。」
于是三人擠在一房,不時地吵鬧,惹來不斷的抗議聲。
懊不容易捱過了兩天。
曉芙卻不但不肯回家,還愈玩愈有興致,甚至異想天開她想要買間茅房住下來,體會一下民間疾苦。
「你說什麼?!」衛青風和小月一同叫了出來。
兩人的想法不一致,目的卻相同--他們受不了再讓曉芙這麼玩下去。
稗不得立刻把她打包回宮。
「住什麼茅房,你吃飽了撐的?」她怎麼不去住茅坑算了?
衛青風的眉毛幾乎著火了。
「你不覺得他們一家三口擠在溫暖的茅房里,窮雖窮,可是看起來卻好溫暖嗎?」一家人擠在一窩的感覺多溫馨哪!曉芙一臉羨慕地看著山坡上不遠處的小茅房,屋主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讓她看得好生羨慕。
「剛好我們也是一家三口,咱們也來玩扮家家酒,如何?」曉芙高興地拍了拍手,為這主意叫好。
「你!」他一臉鐵青地率先跳起來。
小月倒是率先樂笑了起來。
她實在很希望讓公主早點兒回宮,好卸上的重擔,可是一看到公主那雙充滿驚喜充滿興趣的眼神,很奇怪,她也被她感染了。
她非常了解被深鎖在皇宮中的滋味。」
當然能理解公主什麼都想嘗試、什麼都想冒險的心情。
包何況橫豎都已經溜出來了嘛,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算了。
因此她改變了主意,倒向公主那--方。
「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有人扮小廝嘛,小姐當姐姐、我扮妹妹,咱們還請了個僕人,也是一家三口啊!」小月得意地哼了哼,存心把衛青風氣死。
「什麼?!你說什麼?!誰是小廝?誰又是僕人?」衛青風火大地嚷嚷道,「你給我說清楚!」
曉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月的提議實在很有趣。
不過她可不敢真的答應。
「我真的很想在這兒住幾天哪!」她趕緊抓住衛青風的手臂,怕他真的沖過去宰了小月。
「你……你說什麼?」他簡直快崩潰了。
她不按牌理出牌已經快讓他抓狂了,現在她又說什麼?她要住這兒?
「我不答應!」他吼道。
他回去一定要解除這門親事,一定要解除這門親事!虧他還對她漸漸有了好感,虧他還漸漸地終于良心發現--
原來刁鑽、蠻橫、跋扈、毫不講理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丫鬟--
臭、小、月!
巴小月一比,曉芙簡直溫柔、迷人得像從天上徐杏邙降的仙女。突然他松了口氣。
啊,幸好皇上許配給他的是曉芙,而不是臭小月。
「笑死人了,你憑什麼不答應?」小月挑高了眉。
「我……」他不能說出立場。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還是曉芙溫柔,溫柔地勸他坐下來,听她說。
對嘛,女孩兒就要像她這樣,哪像小月,他只想踩扁她!
他柔順地坐了下來,完全忘了和曉芙先前對立的立場,乖乖的听她說。
「我從出來到現在,都還沒有玩夠。」
「啊?!你還沒玩夠?」他吼道!
沒想到她溫柔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突然一愣。
「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她煩惱地說。
能讓他多陪一天,是一天,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永遠都不想回去。
她溫柔的輕聲細語,滿臉的苦惱,一下子讓他的火氣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眼里盛滿了驚訝。
他以為她會吼回來的,憑她的身份地位被人這麼吼,一定會立刻反擊。
可是她沒有,不但沒有,還溫柔地用手指點住他的唇,輕聲細語地對他說,這讓他詫異。
被他這麼盯著看,她俏臉微紅地趕緊低下腦袋,不知所措地放開了手。
「以前我都被關在……呃……家里,我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她不敢抬起腦袋。
他擰起了眉!
不知怎的,竟然為她的這句話感到心疼。
「所以我很不想回去,我還想再多玩一會兒。」
了解。
她的提議令人狠不下心拒絕。
「住幾天?」他也低下頭,腦袋有意無意地頂著地的頭,這樣聞著她的氣息,好舒服,「可別跟我說你打算住一年。」
「嘻嘻!」她笑了出來。
她捂嘴偷笑的模樣好迷人。
「十天。」他立刻蠻橫地別開臉,知道再盯下去,他會被她攻陷得愈來愈深。
「半個月。」她討價還價。
「十天已經夠多了。」
「我本來打算住一個月的。」
兩人討價還價,突然一聲驚吼,兩個腦袋突然被人用力扒開。
「你在干什麼?」小月吼道。
她才轉身去小解,他馬上就亂來了。
「你沒看我們在商量大事嗎?」
「小月,我們是在……」
「商量大事需要頭靠在一起嗎?」
「需要啊,現在才知道你多惹人厭,就是不希望讓你听到。」
「你--」
「小月……」
就這樣,兩人只好順著曉芙的意思住了下來。
就這樣,山坡上經常听到兩人的吵鬧聲。
曉芙是頭痛萬分,拿他們兩個沒轍。
可是也因為他們兩個一路不停地斗氣,她這一路才能笑聲不斷。
由于衛青風他「白吃白喝」,小月變得很會指使他做這做那,挑水、拾柴、生火等雜事全由他一人包辦,他不服,導致兩人經常「吵架」。
這讓他更徹底地改觀了對曉芙根深蒂固的錯誤印象。
其實霸道可惡的不是公主,是丫鬟!
臭、小、月!
小月可惡的還不只是這些,老將兩人隔開,老瞪著他,老是一臉防備的神情,還有,老愛跟他作對。
真是可惡!
雖然如此,他還是有辦法接近她,動不動就把小月擠到一邊,把小月氣得火冒三丈。
盡避如此,小月「護主」的決心依舊沒變,甚至,偶爾用腳尖踢他來出氣。因為小月早看出他對曉芙的情感,所以更是防範。
終于最後一天到了,而下一站又該何去何從?曉芙不肯多想。
「你怎麼了?」他對她愈來愈關心,「一個人蹲在這兒做什麼?」他也學著她一起蹲下來,看著泥巴。
「不知道我丟進去的辣椒會不會長出來?」
「啊!」他受不了地直翻白眼,她對辣椒的長相還真是感到稀奇,「如果把魚骨頭埋進去,不知道會不會長出一條小魚兒來?」他糗著她。
她咯咯地笑個不停,知道他在逗她。
「怎麼可能?」
「對,不可能,所以咱們還是去逛市集。」他一把拉起她,也一臉的笑容。
他們吃飽了飯沒事干去逛市集,那她呢?
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小月的法眼。
「我也要去。」小月馬上沖了出來,氣嘟嘟的。
「你還真掃興,」他不高興地蹙起了眉頭,「什麼都要跟。」
曉芙趕忙勸架,「小月當然也要去了,我們還要買點兒胭脂水粉哦,對不對?」她哄著小月。
「哦--」他一臉恍然大悟,「買給她的?」他故意問。
「是啊。」曉芙趕緊點頭。
他捏著下巴,一臉的思索,「是得需要,天曉得不抹胭脂水粉的她,會有多嚇人?」
「小姐--」小月氣得差點兒沖上前。
「哎,別氣啊!」她慌忙拉住小月。
這兩人又要殺起來了。
懊不容易勸完架,曉芙走中間,左右兩個分別臭著臉,各逛各的,各看各的。
「小姐你看!」小月故意把她拉過去。
「曉芙你看!」衛青風也不甘示弱地把她拉回來。
「哎,你們兩個別拉了。」到底要教她看哪里?
突然她身後的衣擺動了動,曉芙疑惑地回過頭,「啊--」她叫了起來,是一個小乞兒。
「姑娘,行行好,我已經二天沒吃東西了。」小乞兒的缽直直地伸到她的胸前,等著她施舍。
「三天?」曉芙好同情地蹲了下來。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三天沒吃東西?她覺得胸口痛到了極點。
「三天?」衛青風不相信地挑起眉,雙臂環胸打量著乞兒。
瞧他眼眸明亮,靈活滴轉,黑白分明地寫著世故狡獪,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
什麼三天不吃飯,分明是在騙錢。
「是啊,我真的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乞兒一看就知道這個男的不好惹,不過這兩個姑娘很好騙,轉而向曉芙進攻。
「真的啊?」曉芙一臉的憐惜,好可憐的孩子。
不待曉芙吩咐,小月就自動掏出銀兩要遞給乞
「等等!?
他正要說話,卻被曉芙搶先一步。
「這點兒碎銀怎麼夠?」還有乞兒他爹他娘,說不定還有一大堆兄弟姐妹。
「這點兒碎銀不夠?」衛青風吃驚地放下雙手,指著那袋碎銀,「這還不夠?」她家開國庫也不必這麼揮霍。
曉芙突然沖著他一笑,抓住他的手臂柔聲地說︰「我知道你還有一大疊銀票。」
「你--你--」他吃了一驚,俊臉當場變了色。
看到一個乞兒竟要他……
那如果來的是一大票呢?
小月在一旁笑個不停,趕緊收回那袋碎銀。
對,就是要那只豺狼破費!
「就那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如何?」曉芙合計著,估計他那張五千兩的銀票,只是他那天拿出來的一大疊的十分之一。
他大叫道︰「為什麼要我拿出錢來?」真是豈有此理!
他可不像她,他的每一分錢,都是他流血流汗賺來的。
「我要不是沒錢,怎麼會叫你拿出錢來?」曉芙頂了他一下。
她純真善良的心腸,在此刻發揮得淋灕盡至,卻教衛青風吃不消。
「可可……可是……這這這……這理由……」也未免人牽強了點兒,他打心里發顫。
被她頂一下,就是五千兩銀兩,他不要!
衛青風緊張得躲到一旁去,怕她又使出什麼功來,他實在無福消受。
「如果不同意,那只好典當身邊的所有物嘍。」而這是萬萬不可的。
「不可以!」他立刻大叫。
開玩笑,這傳回去像話嗎?
人家會說,衛青風是怎麼保護公主的?竟要公主典當東西?他是怎麼追的?
曉關得意地挨了過去,把他嚇得渾身發顫,深恐五千兩銀兩就這麼飛了。
「我……我不答應!」他又嚷嚷了起來。
偏偏他又沒地方可躲,而他最怕溫柔的女人。
「我……我絕不答應!」休想讓他把這五千兩銀票自動送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曉芙听了果然笑眯眯的,「--典當了,我父……爹就找得到我們了。」
「是啊。」小月用力地點了下腦袋。
「啊?」他日瞪口呆。她有沒有搞錯?「啊--?!」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氣急了,正要痛斥,白玉般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向他討銀票。
「你……你你你……」他怎麼可能給?
他可以當眾拆穿這個小乞兒的偽裝伎倆,可是……如果他有一個安穩的生長環境,他又怎會淪落至此?
心存厚道的衛青風不想拆穿他,也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公主太嚇人了!
「我不給!」他不服,憑什麼他要听她的?
這一陣子他凡事都听她的,那是因為他同情她、可憐她,可不代表這就等同于對她「百依百順」。
休想!
他心里依然對這件婚事排斥!
他喜歡她,覺得她很甜美又溫柔是一回事,誰知道娶進來後會不會個性走孑樣?
要是萬一嫁過來後,她變成了惡婆娘呢?
要是萬一娶進門後,她對他發號施令呢?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對她百依百順?
做夢!
「可是你白吃白喝我們的啊!」小月一手叉著腰說。
這個臭小月……
「是啊,要不然你走你的好了。」曉芙也很不高興。
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沒想到她差點兒看錯了人。
懊人不會見死不救,不會對一個毫無謀生能力的小乞兒拒絕伸出援手,誰做得來?誰又狠得下心?
而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由小事看人,由其言知其行來看,這人也不過爾爾。
虧她還暗暗地傷心,想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說不定他們就要分開,還暗自傷神了好久……
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她真是看錯人了。
他仰大吐了口氣。
這就是他的弱點,放不下又走不開,只好咬牙照故。
可是天曉得他心疼得要死。掏出了銀票之後,他正在掙扎……
小月「噗哧」一聲笑出聲,瞧他心痛的表情……
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痛苦地緊捏著銀票紙角的他,怎麼都不肯放手……還是一臉掙扎的表情……「嗯?」曉芙挑起眉,看他幾時才肯放手?
「唉!」他一聲輕嘆,就像他的銀子隨風而逝,頹然地認命地松開了手。
「喏,」曉關立刻抽過銀票,轉身一笑交給乞兒,「要拿好喔,你爹娘看了一定很高興,快回去吧!」她溫柔地拍拍小乞兒發愣的小臉。
小乞兒目瞪口呆!
一旁看的人也目瞪口呆!
小乞兒目瞪門呆是因為不敢相信有這麼大的好運,竟然能騙到這麼大的凱子!
一旁的人目瞪口呆是因為不敢相信有這麼大手筆的人,而且還是個姑娘!
「哇……」大家都呆了。
衛青風看著小乞兒黑白分明的驚詫眼眸,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兒想哭的沖動!
他不但敗在一個女人的手里,還敗在一個小乞兒的手里,教他怎能不心酸呢?
他恨恨地咬起牙來,他發誓總有一天他--
她卻扭頭就走。
「啊--」他怪叫起來。
怎麼銀子給了,她卻扭頭就走?
他大步地跟上前,卻硬被她推開,不讓他跟了。
「你搞什麼?」他差點兒吼起來!;
在他賠了夫人又折了兵之後,才跟他搞這種把戲?想教他抓狂嗎?
「除非……」曉芙轉過身來,把腰一叉--
他听她的!
「什麼?」他大叫一聲。要他听她的?
那他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