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冉裳?!」瞿少華不敢置信的叫道。
「是呀!」他怎麼表情這麼古怪?
「你是冉裳?!」
「是呀,有問題嗎?」換冉裳的表情比瞿少華古怪的表情還要更怪。
「你大概是搞錯了吧?」
「我會搞錯?!」有誰會搞錯自己姓啥名啥的?「是你搞錯了吧!」禮都送到他家來了,還說他搞錯?
「我認識的冉二公子跟你長得不一樣,差得遠了!」更俊美、更亮眼,白淨晶瑩得像一尊水做的人兒,眼前這男人哪能跟他比。
那當然!冉裳暗暗地在心中呼了聲。所以說嘛!你禮不但送錯人了,連人也認錯了!現在知道他冉裳也長得不差吧!斑!
「可是……」冉裳的洋洋得意被瞿少華的一聲可是打斷。「對方雖然長得比你俊、比你俏、眼神比你清亮、就連聲音也輕柔了許多,可是竟然還有幾分你的影子。」他覺得奇怪的仔細端詳著。
「啊?!」冉裳的嘴巴張大。這句話是褒是貶?他怎麼听不太出來。
「請坐。」瞿少華發現事有蹊蹺,決定把事情問清楚。
「敢情也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冉二公子?」冉裳實在听不出他剛才的話是褒是貶,決定試探看看。
「不,不是很像!只是神韻及初入眼的剎那恍若同一個人影似的,像兄弟!」對!像兄弟!兩人乍看之下神似極了。「難不成是老三?」冉裘?冉裳瞪大了眼楮。「是不是臉上有顆痣?」他比著位置。
「沒有!」那人的皮膚光滑細致,根本無任何瑕疵。
「沒有?」這就奇了!「難不成是我大哥?」冉襞?「長得很高對不對?」他站起來比著。
瞿少華搖搖頭,「對方只到我下巴。」
「啊?」他們家沒有這麼矮的兄弟呀!「你八成是認錯人了吧。」
冉家四個孩子的身高是由上往下遞減,最矮的彩荷只到他的下巴。
「可是對方腰前掛的是你冉家的玉佩沒錯。」玉佩是身份的象征,玉織坊冉家的玉佩他一眼就認得出來。
「真有這種事?」冉裳的臉都皺在一起了。對方不但造謠生事,連他家的玉佩也一起偷了。
「告訴我他的長相!」他火大地嚷嚷。
「像你啊!」
「啊?!」冉裳一時愣住。「那……他臉上……或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征沒有?」
瞿少華仔細想了會兒,「他身上老是傳出一股奇特的荷花香味……」
「哎呀!是我妹妹!」彩荷!
瞿少華被冉裳猛烈地互擘雙掌的聲音震回了心神。
他說什麼?那人是他妹妹?!
「是呀!是我妹妹冉彩荷沒錯!」冉彩荷,你等著被我剝皮!「我妹妹頑皮得很哪!」
必去後,他非得跟爹娘說。
「你如何斷定他就是你妹妹?」听他喊得這麼篤定,他也覺得奇怪。
「我妹妹出生那一年,我們家的荷花池開滿了荷花。」
「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家的荷花池年年都開花。
「那是大雪紛飛的夜晚,我們家的荷花池竟然全開滿了花,而我妹妹就剛好在那一天出生。」
「哦?是嗎?」瞿少華忍住想打呵欠的沖動。
向來對怪力亂神極為排斥的他,對這種神話是听過便忘,也因此,有關冉家小女兒的傳說他早沒了印象。
「沒錯!」冉裳語帶驕傲。「就因為如此,我妹妹打從一出生後就有一樣很奇特的征兆,那就是她身上經常會散發出一股奇特的荷花香味,淡淡優雅、若有似無……」冉裳崇拜地閉眼深吸了口氣,仿佛妹妹此刻就在他眼前。「這是任何人都沒有的!」也沒辦法跟他妹妹比的!
瞿少華瞪亮了眼楮。
淡淡優雅……若有似無……
那一天一直縈繞在他鼻端前的深刻感受,不就正如冉裳所說的淡淡優雅、若有似無……
「喂,我可沒騙你!」他干嘛一直不答腔?
「是。」瞿少華一笑,但是心里卻納悶著。怎麼一回想起那股熟悉的香味時,心髒卻莫名其妙抽緊了?
懊像有點痛,好像有點喜,又好像有什麼東西正隱隱約約從心口緩緩地流了出來,既悲又似喜,甜蜜中又覆著酸澀,這奇特的感覺悄悄在他的心頭蔓延,漸漸擴散,佔住了他的思緒。
「那……我告辭了。」還好人家大人大量,沒跟自己的妹妹計較。
一見瞿少華露出了笑容,冉裳心里頭松了口氣。這丫頭太頑皮了!必去非得好好地罵她一頓不可!
冉裳急著告辭,好回去教訓妹妹,沒注意到瞿少華兀自發著呆,便匆匆離去,而瞿少華坐在廳里好一會兒後突然拍桌站起。
天哪!天哪……
冉彩荷是女的!
他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非常嚴重性的關鍵點!
而他這一輩子不能「踫」女人,卻在踫到了冉彩材後,不但沒有停止呼吸,反而被她「子讜嘴」地救活了……
天哪……他剛剛怎麼沒想到!
案親天天告誡、老愛在他身邊嘮叨著當年二郎神是如何顯聖、指點迷津的一切過往,全出現在他的腦里。
「天哪……」他愕然地坐下,眼楮因驚訝瞪得圓圓的。
二郎神當年的告誡一一應驗,冉彩荷身上透出的奇特花香與他出生時的傳奇不就代表……
他張著眼和口,呆了。
真的呆了!
???
一沖回家的冉裳急急忙忙先我爹娘,準備報仇。
「快去把小姐請出來!」火大的冉裳吆喝著丫環快快行動。
這丫頭!今日非剝她的皮不可!
冉裳向端坐在廳堂中央的父母親稟報妹妹干的好事,請求父母主持公道,不過冉謙想的和兒子可不一樣。
「好!」這丫頭干得好!
不但得到大批的彩花綢,還替爹爹賺進了兩顆夜明珠,真是他的好女兒啊!
「對!要給這丫頭一點教訓,否則她都踩到我頭上去了!」
說什麼他一踫到女人就會「緊張」!說什麼他一踫到女人就會緊張得忘了呼吸!豈有此理!
他的「雄壯威武」她都沒瞧見過,竟敢在背後這麼損自己的哥哥!欠揍!
「你放心!爹一定替你們兩個主持公道。」頂多罰她三天關在書房不準說話。
「爹,這回您可要嚴辦才行!」什麼替他們兩個主持公道!是只替他主持公道才對!看來爹又要偏心了!
「這丫頭扮著我的模樣、打著我的名字,竟然陪著瞿少華上妓院!這很嚴重耶!爹。」起碼得罰她一個月關在書房里不準說話。
「什麼?」冉謙挑高了眉毛,這才發現事情真的很嚴重。
他的女兒竟然公然上妓院!
被丫環「架」來的彩荷走到門邊,听了後懊惱得直跳腳。慘了!她完了啦!
扮哥不提還好,一提起,爹爹突然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還能活命嗎?臭哥哥!
「彩荷!」冉謙人大的聲音,由廳里傳到廊外。
「爹,您可不可以小……聲點?」彩荷一臉愁苦的走進門,沒勇氣抬起頭來。全城的人都听見了啦!
「你敢叫我小聲點?」冉謙咆哮的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啊?」被寵得愈來愈不像話了!竟敢叫老子小聲點!
「不、不是啦……」彩荷縮著肩頭簡直欲哭無淚。上妓院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一大群丫環僕人全擠在門口探頭探腦,都被人家听光光了啦!
「還不是?」
「我——」
彩荷急著想要解釋,卻又被父親火吼的聲音打斷。
「我——」
「誰叫你女扮男裝上妓院的啊?!」
「哎呀!」彩荷氣得直跺腳。
本來只有繡工房的姐妹知道她就是那天陪瞿少華上妓院「觀光」的陪客,這下子恐怕會傳得全國的人都知道了啦!
「說!」
冉謙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十分恐怖,她從來沒見爹這麼生氣過,所以只好招了。
「人家只是好奇……」
「好奇?!」冉裳暴怒的瞪圓了眼楮,「你對男女之事好奇?所以才上妓院‘逛’去?」
「不是啦!」彩荷氣得哇哇叫,「您听到哪里去了?我是說我對瞿少華一踫到女人就會停止呼吸的事感到好奇!所以想去整整他,如此而已!」
彩荷吼起來的聲音也不輸給父兄,引來外頭圍觀的人一片竊竊私語……
「嗯。」聞言,冉謙一臉的滿意,心平氣和了許多。「結果他一踫到你就‘暈倒’了!」哈哈哈!我的好女兒,干得好!「才沒有呢!」她懊惱地絞著手指頭,到現在依舊百思不解。
「啊?!沒有?」冉謙瞪圓了眼楮。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女兒好像對他無效耶!所以我們就一起去妓院試試。」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跟他上妓院的?」冉謙又突然咆哮了起來,吼得連脖子都變粗了。
「啊!不不不!」彩荷搖著手趕緊解釋。「是他提議的,是他拜托我去的!」真的!
「那你就不會拒絕呀?」
「可是……人家好奇嘛……」
「好奇個頭!」冉裳火大地拍桌大嚷,「好奇到你用嘴巴去堵住人家的嘴巴,對著人家吹氣——」
「嚇!」
突然一聲驚駭地抽氣聲由門外傳回了廳內。
啊!完了!彩荷頹喪地垂了下臉蛋。她完了!
冉裳也愕住了,在听到那一聲驚駭抽氣聲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為時已晚。
冉謙的下巴掉了下來,眼楮瞪得大大的,整個人僵在椅子上呆掉了。
「我……我當時是為了救人!」彩荷慌了,大聲的喊道,希望外頭的人統統听得見。「我當時真的是為了救人,只好對他的嘴巴吹氣,我是不得已的!」天哪!她到現在才知道她闖的禍有多大!
她可是未來的皇子妃呀!
盡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這理由有點牽強。
「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了?」冉謙回過神來終于有力氣吼了。
彩荷嚇得跪了下來,生平頭一次知道什麼叫恐懼。
「這事要是傳到二皇子的耳里,不但咱們家要滿門抄斬,恐怕連瞿家也要遭殃!你這孩子……」冉謙氣得手發抖,「爹真是白疼你了!」吼歸吼!痛歸痛!事實卻已造成,當今之計只好趕緊想法子,先上京去「自首」再說,總好過事情不堪入耳的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好吧!
若是這事一傳十、十傳百,一夜之間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
瞿少華愕然地听著消息。
「您是說冉彩荷……已經有婚配了?」
「是啊!」瞿亨通也實著傷腦筋。
惟一一個少華「踫」了不會停止呼吸的女人,竟然早在十歲時就被訂走了,而且對方還是個……皇子!
唉!
瞿少華也傷著腦筋。一向專注于生意上的他,對這些流言蜚語叩嗤之以鼻,倒是他們的事業對手冉家,對他的傳聞十分感興趣,連他上妓院是如何暈倒,如何被救醒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
「怎麼辦?兒子!看來你活不過二十二歲的預言是真的!般不好明天聖旨一下,咱們就得奔赴刑場,嗚嗚嗚……」瞿亨通老淚直掉。
「沒這回事。」他一定能活過二十二歲!而爹娘一定也可以長命百歲。「我來想法子。」
「你有什麼法子可想?」瞿亨通不像兒子這麼樂觀,傷心地一直拭著眼淚,哭哭啼啼。
「大夫行醫救人,危急時對病人伸出援手,理由算不算正當?」
「這……」當然正當。
「今天如果有人在咱們的面前溺水,您說是救還是不救?」
「當然要救。」如果會游水的話。
「街坊鄰居發生火災,咱們卻在一旁駐足觀看,不幫忙救火,這算不算罪過?」
「當然算。」這還用問嗎?
「這就對了。」瞿少華贊賞地看著父親。「咱們與玉織坊相交坑鄴十年了,孩兒有難,‘大夫’出手急救,何罪之有?更何況街坊鄰居理應互相照顧,更別說是相交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冉彩荷出手相救,于情于理于法都說得過去,您放心,孩兒這就立即派人備禮到麗妃那兒,保證平安無事。」
幸虧他們錦織府人脈廣闊,危急時能幫得上忙、說得上話的,隨手一抓、比比皆是,這有什麼難的?
瞿亨通不敢相信地瞪著兒子,想不到平常斯文爾雅、說話不帶火氣的寶貝兒子竟然也有這麼剛毅果斷的一面,還真把他嚇了一大跳。
「可是對方是二皇子,你可得小心應付啊。」他不放心地叮嚀了聲。頭一次領教到兒子的雄辯之才,還讓他有些驚訝。
就算對方是玉皇大帝也一樣!「孩兒會小心拿捏的。」瞿少華應了聲,不敢在父親的面前說出這種會令他昏厥的話。
于是瞿少華修書一封,備上了厚禮,打點了一切關系,將厚禮及信件妥妥當當的交到了麗妃的手里,讓麗妃看了大感驚訝。
這世界上竟然有這種新鮮又好玩的癥狀出現在某人的身上!憊真是奇特!
麗妃看了嘖嘖稱奇,但是礙于身份也不方便多加追問,這種奇異鮮事只能听過便罷,至于彩荷女扮男裝、義勇救人一事,她除了嘉許,也沒有多加追問,這件事就在麗妃的「幫助」下,被刻意地淡化,不了了之。
至于玉織坊打算「自首」一事,則因二皇子代皇上西行邊關,校閱三軍而暫時緩了下來。
瞿家朝二皇子的生母——麗妃下工夫,努力將事情淡化成一件突發性的臨時急難救助,「義勇」的行為不但讓麗妃嘉許,原本會帶來殺頭之禍的根源——滿城的風風雨雨就這麼輕易地被壓制了下來。
冉家則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們認為彩荷到現在還進不了皇宮的大門,關鍵在于二皇子,所以他們下工夫的對象就定在二皇子身上,一切等二皇子回京後再說。
這件事就這麼暫時被壓制下來了,但是事情沒那麼輕易就結束,就有人不肯放過彩荷。
???
「他又派人來找我了!」
彩荷噘嘴生著悶氣,將手上的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哎呀,小姐,您不要就送給我嘛!吧嘛把它揉成一團呢?」
丫環水靈心疼地將東西拾起來,在桌上攤了攤,努力壓平,一臉心疼的看著被揉得亂七八糟的紙張。
「這可是絕佳的字墨耶!」唉!真是好可惜!
瞿少華的字人見人夸,听說他的畫非常傳神,讓看得人驚嘆不已,簡直是大師級的上乘畫作——雖然她們這群丫環從來沒見過,但光用听得就令人心向往之,如今能親眼瞧見他蒼勁有力的字跡,唉!真是于願足矣。
只可惜這已經是第二十四封被揉成一團了。
「你喜歡?那我把他送給你好了,你代我去赴約。」彩荷火大的嚷嚷。
「我的好小姐!」水靈偷笑地趕緊將那封信往地上一丟,踩了踩。「誰希罕那個瞿少華呀,只是您也用不著每次一提到他就會跳起來。」
「我跳起來?」
「是呀,您現在不是又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嗎?」水靈愈有所指地看了看彩荷後頭空空的椅子。
「水靈……」彩荷警告地瞪著她。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尋她開心。
「哎呀,小姐……」水靈彎腰拾起地上的紙,就著煙火,像以往一樣把它燒了。「瞿少爺不肯放過你,堅持要和您見上一面,您這麼躲避不是辦法呀!」人家都有本事請出麗妃幫忙,把滿城的風風雨雨迅速消卻,您拿什麼跟人家斗呢?
「我才不要見他呢!」彩荷氣惱地嚷著。
為了一時的頑皮,她付出的「代價」可真是空前未有的慘烈。
一個月關在書房里不準說話!
爹見了她就嘆氣,三個哥哥見了她就罵。
她還不夠慘嗎?
她付出的價值真是高啊!
幸虧麗妃沒有怪罪下來,否則……
她發誓這輩子都不再跟那個姓瞿的打照面,他是瘟神!他是災星!他是一切災難的源頭!她這輩子永遠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
「可是小姐……」
「不見、不見、不見,我說不見就是不見!」
連續寫了二十四封信給她,嚇得她無處可躲,幸好這事只有她和水靈知道,其余人全被蒙在鼓里,否則她的下場不知道又會有多淒慘!
「下一次不要再收他的信了。」現在她只要一想到「瞿少華」心里三個字,頭就好疼。
「可是……不收不行啊!」她好為難哦。
「為什麼不行?」彩荷氣綠了俏臉。
「咱們的生意已經大受影響了,可不能再敗下去了!」
「你說什麼?!」
「小姐……」水靈為難地咬著唇,還是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了。「自從您上了一趟杏花樓,差點害死了瞿少華後,錦織府就開始找咱們玉織坊的麻煩。」
「你說什麼?我差點害死了他?」彩荷吼得淒厲無比。「到底是誰把他從鬼門關里救回來的?」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是呀,我們也替您據理力爭,可是您那天在跟老爺吵架的時候,您實在吼得太大聲了,也不知是哪個下人多嘴就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再加上您當時說了不該說的——」
「我說了什麼了?」
「您說您只是好奇,想要整整人家。」
彩荷驚愕地捂著小口,說不出話來了。
「您看……」水靈也很頭疼地瞅著自己的小姐。「禍從口出,惹出了麻煩了吧!」
啊!彩荷的雙肩垂了下來!
「結果人家現在下了新規矩,凡是到錦織府買布而欲刺繡者,只要到錦織府指定的繡樓刺繡,繡工可半價優待。」「這不是要整死我們嗎?」彩荷氣得跳腳。
「可不是嗎?」水靈噘著小嘴答。待會兒若沖動的小姐跑去找老爺,她也得挨一頓罵。
瞿家現在愁雲慘霧,而彩荷的三個哥哥看到她劈頭就罵,她都已經沒勇氣跨出自己的房間,更遑論知道這些消息了。
「卑鄙小人!他不該用這種方法逼我出面!」彩荷痛斥。
小姐!水靈無力地閉上了眼楮。到底是誰先卑鄙的?打算害人家停止呼吸?
「你們家小姐欠我一個道歉!」當俊美的瞿少華第一次親手將信函交到她手里,托她代轉給小姐時,她只能睜大了眼不知如何反應。
「也許人家只是想要你一個道歉。」畢竟是小姐不對在先。
「我……」
「而且人家出面打點一切,壓下了滿城風雨,也算是幫了咱們的大忙。」
「那是因為他也月兌不了干系,他如果不出面,搞不好也得滿門問斬!」
可是人家就是有這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呀!
水靈心里雖這麼想卻什麼都不敢說。
「我不去!」彩荷一重重坐下,氣呼呼地拍桌,「大不了咱們也和他杠上!以牙還牙!凡是來咱們這兒做繡工的,咱們的布就以半價賣了!」誰怕誰呀!斑!
「啊?!」水靈掉了下巴,「這樣咱們會虧本的,一塊布頂多只能賺三成的利潤耶,小姐!」而且最近價格又壓低了。「啊?!」彩荷揉了揉眉心。她氣得腦袋都昏了,連這種要命的話也說得出口。「那……那怎麼辦?」
水靈挨在彩荷的身邊坐下,在桌上撐著下巴,一籌莫展。
「那個瞿少華很厲害耶,只要我跨出大門,不論我上哪兒去,他總有辦法找到我!」然後把信件親自交到她手上,「真是厲害!」
看來小姐踫上了一個非常非常難纏的人物了!唉!
「瞿少爺告訴我,他之所以一直堅持要見小姐是因為好奇!」
「好奇?」這分明是拿她說過的話來諷刺她!「教他去跳河!」
「他說呀……」瞿少華是這麼要她轉答的。「他說他到現在踫到女人還是會停止呼吸,所以他覺得奇怪……」
憊是會停止呼吸?!彩荷的眼楮亮了起來。
瞿少爺果然厲害!他說,只要把這些話轉達給你們家小姐,你們家小姐就會肯赴約了。
看小姐現在一臉驚喜的表情,八成是準備赴的了哦!
「我去!」彩荷興奮地嚷。
憊真是被厲害的瞿少爺說中了耶!
「可是你得替我保密。」她用力地彈了下水靈俏挺的鼻子,把她氣得哇哇大叫。
主僕兩人同年紀,私底下感情好得沒話說,興奮的水靈當然是自告奮勇的扛下了。
「小姐放心,一切有我!」水靈自信滿滿、得意洋洋地說。
如何幫小姐欺上瞞下,可是她水靈最拿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