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
左敏兒認為自己是被他拖下水,他認為自己才是被她拖累的那一方。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和劉思菡產生交集,也不會驚傳出劉思菡對他有意思,劉老爺也不會又來「逼婚」,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辦?俊兒,媽媽很為難。」裴夫人坐到他的旁邊說。
什麼事這麼為難,他想也知道。
「媽媽是打心底喜歡你女朋友左敏兒,直覺得她非常的適合你,你爸爸也是。」
他冷笑一聲。
那是因為他們沒領教過她能制造的混亂有多大、等他們領教過了,看他們還會不會這麼說!
「可是那一天見到思菡大受刺激的模樣,媽媽就覺得頭疼。」她和裴直都很怕縴細、易感又身體不好的劉思菡會因而病情加重。
看來搞不清楚狀況的不只左敏兒一個。
「所以?」
「跟她交往如何?」
「什麼?」裴俊咬牙的跳了起來。「你要我施舍情感給對方?」
「這不是施舍。」
「我該教她的是死心!」
「裴俊!」裴夫人氣壞的叫了起來。
她明明知道兒子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當他說出這樣的話時,還是教人受不了。
「我就知道這樣的方法行不通。」裴直在一旁說道。
他的兒子太像他爺爺裴正的個性了,頑固得像一頭野獸,卯起來誰都駕馭不了。
幸好他們準備了B計畫。
「上次那個女孩跟你很登對,如果你真要教思菡死心的話,不如就繼續狠下心,讓思菡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娶她。」至于劉老爺那一邊,他們會想辦法。
「我本來就打算這麼做。」他冷哼一聲,又坐了下來。
裴氏夫妻對看了一眼,兒于果然如他們所料的沒有反對,幸好思菡只見俊兒那麼一次面,而且他又已有女朋友在先,比較好說話。
「因此媽媽幫你把她請來了。」
「誰?」他跳了起來,反應比剛才還激烈。
左敏兒已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千萬別是她……
「喏。」裴夫人要他看樓上。
他抬頭一望。
「嗨!」
丙然見到左敏兒笑容燦爛的向他揮手打招呼。
他感到頭暈,又坐倒沙發上,不敢相信。
左敏兒蹦蹦跳跳的下樓,見到他的表情,她逸出了笑聲。
「你來做什麼?」他大喊。
天哪!真是惡夢不斷!
她不高興的噘起了嘴,也學他上次那樣湊近他,壓低了聲音說︰「是誰說要玩愛情游戲的?」嗯?
「你!」
裴氏夫婦相視而笑。
以為兒子剛剛的反應是兩人又吵架的關系,看來他們以後得習慣他們的「相處」方式。
「媽,你找她來做什麼?」裴俊吧脆轉頭詢問母親。
「幫你忙啊。」接腔的是左敏兒。
「你能幫什麼忙?」他咬牙切齒。
「幫忙」兩個字讓他想到了她干的一切好事。
「一個男人如何愛一個女人,我看你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否則怎麼老是和敏兒吵架?」
「的確很糟!」左敏兒快樂的逸出笑聲。「搞不好他從來沒愛過呢!」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你!」
「是啊,」裴夫人露出了笑容。「在還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沒看過他對誰付出過感情。」永遠是那副冷硬的表情——硬邦邦的像一塊凍豆腐。
「更糟的是,他到現在還不想結婚。」左敏兒噗哧一笑。
「對呀,」裴夫人驚喜的亮起了眼楮。「也許你是唯一能教他改變主意的一個。」簡直說到她心坎里了。
憊真是了解他兒子!裴直也高興地點頭。
「放心,包在我身上。」要教一頭野獸如何去愛,她非常感興趣。
裴俊青筋抽跳,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說夠了沒有?」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家的客人。」左敏兒戳了戳他的胸膛。
「什麼?」他大吼。「她真要住下來?」他簡直無法接受。
「當然羅,不住下來怎麼教你?」左敏兒不怕死的說。
裴氏夫婦听了又立刻笑出聲。
「我的行李早就搬來了。」
「什麼?」他失聲叫了出來。
炳,她早料到他會是這等表情。
「別太驚奇,游戲才正開始呢!」她故意對他做出親匿狀,伸出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挑逗的說。
裴氏夫婦暗暗吃驚,也松了口氣,原來兩人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
他的俊臉早己青白交錯一片。
想跟他玩游戲,她還早得很呢!
突然,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向他。
他的力道之大,讓她驚愕的跌進了他的胸懷,忘了反應。
「讓我來領教你‘談戀愛’的功力。」他罩住她的唇,就在雙親的面前吻住她。
裴夫人被這樣的場面駭得臉紅心跳。
裴直嘴角一勾,拉著太太趕快上樓。
而左敏兒錯愕不已,沒有人「救」她!
「唔……唔……」她想轉頭卻無法轉動,眼楮瞪得如銅鈐般大。
他的蠻力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被他箍住的身軀,也因他舌頭的侵入而駭得忘了反應,她的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場,她的腦袋早已空白一片。
當他嘗到了青澀而甜美的唇時,不由得一愣。
原本怒從中來,憋得一肚子的火氣早己消失無蹤,不知怎地竟被好奇和玩味取代。在吻著她的同時,奇妙的感覺滑進了他的心中。
吻一個女人不再是純粹的感官享受,而會在心底漾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還是頭一遭。
他愈吻愈深,似乎想試試心里奇怪的波動會到什麼程度。
「唔……唔……」她漲紅了臉。
再不吸點空氣她會死掉。
終于在休克之前他放開她,眼楮仍緊緊地盯著她不放。
她愕然的連連喘息。
「你……你病了!」竟然假戲真作?
她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雖然有調侃的意味,其實還是為了幫他,他怎麼連真假都分不清?
突然,他有趣的笑了起來。
他可惡的笑容令她火冒三丈,十分想發作……
「我答應!」他意外的說。
胸中一股悶氣正欲爆發,她才不管他答應什麼,他卻又說出令她更意外的話。
「我答應領教你的本事。」他曖昧的湊近她的頸窩,吸聞那股甜香的氣息,臉上出現了評賞的表情。
她被刺激得直往後退,可是堅硬的沙發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無辜的瞠大眼,一臉的驚嚇。
他笑了起來,表現出打心底願意跟她配合的表情。
「但願你的段數不要太低,我很願意‘受教’。」
她抽了口氣,正要拒絕……
他似乎看穿她的意圖。
「是誰說要彌補的?嗯?」他也拿她說過的話來堵她。
她只覺得他眼楮特別亮,像有什麼奇特的意圖在里面。
「是誰鼓勵這個游戲繼續玩下去的?」
「我……」她簡直被逼到絕境。
「是,是你!」他很無奈的說。「你在這時候抽腿很不夠朋友。」
「朋友?」她跟他是朋友?不是天敵?
「以後我們還會成為親戚。」
「誰要跟你……」
「你忘了歐陽菁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他似乎很不耐煩。
這麼說,她以後會死得很難看了?她瞠直了眼。
她的火氣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她只知道他近在咫尺的軀體給她無比的壓迫感,他一直盯著她的眼讓她全身僵硬。
「你不是想幫我改掉冷漠的性格?」他卷起她的一綹發絲把玩。
不,不要這樣……她心髒快要無力了。
他貼近的臉讓她想起剛才的吻,讓她備受威脅。
「如何?」
「嗯嗯嗯……」她不答應好像沒有辦法月兌身。「成……成交!」只好答應。
她忘了從頭到尾她都沒拒絕過,反而都是他在拒絕。
「可是你……不能……像……像……剛剛……」那樣吻她!
「別忘了這只是‘游戲’。」他提醒她。
她抽了口氣。
那……她不就變成玩物了?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似乎很愉快。
「我就怕你愛上我才不得不提醒你,別忘了我還不想結婚。」他故意說。
他說她會愛上他?!她不敢相信這個家伙這麼混蛋!
被羞辱的感覺讓她氣吼了出來,「我不會愛上你的!」俏臉氣得紅通通的。
這個自大的臭男人,她怎麼會那麼蠢的想要幫他?
「很好!」他似乎很放心的側開身軀,讓她得以離開。
她迅速鑽出他的鉗制,兩人總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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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啦,害她的心髒亂跳到現在。
左敏兒氣呼呼的在房里走來走去。
直到現在她的一顆心還是處于失序狀態,簡直像被打了強心劑一樣,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他一定是想教訓她……她這麼猜測。
她發誓她一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她狼狽的暗罵,狠狠地又加了句「大」!
她不知道該怎麼幫他,一切簡直都亂了!
「啊……」她想尖叫。
為什麼他的氣息好像還兜在她的鼻尖?她當時為什麼忘了給他一個過後摔?或者狠狠地弓起膝蓋讓他哀號?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她早就……
突然,她瞪大了眼楮。
「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她早就……」的明顯意味,讓她倉皇得不知所措。
她摔坐在床上,腦里空白一片。
怎麼會這樣?
從此她見著他,臉上總會掛著心虛的笑容。
她沒忘,她不敢忘他的警告。
這只是一場游戲!
他提醒她,她也提醒自己。
于是她想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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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早上七點鐘起床,OK,她就賴床到八點鐘。
可是好像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隔天開始固定早上六點半,他就故意把她拉起床,要她陪他慢跑。
真是……
「為什麼一定要慢跑?」她忍不住抗議。做體操就不行?
「還是你想晨游?鍛練身體也不錯。」他氣定神閑的說。
「不!」她驚恐的大叫,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我寧願跑步。」趕緊跑到他的前面把他甩開比較安全。
完全沒發現他臉上的笑容。
懊吧,早上避不開,等他上班以後就天下太平了,總可以吧?
早上九點半他會打電話回來告訴她,他忘了什麼,請她幫他送過去,真是……
每一逃詡這樣,她真懷疑他是故意健忘來折磨她的。
她被折磨得快要發狂。
避開他行不通,反而變成賴在他身邊的時間更多,那就換個方式。
澳為正面對踫。
「明天起要麻煩你做早餐。」他突然宣布。
「為什麼?」她驚愕的看著方嫂。「方嫂不干了?」
「才不呢,是夫人不放心勇少爺的生活沒有人照顧,要我到他那邊幫忙。」
「沒錯,」裴夫人馬上笑著接腔。「菁懷孕了總得要有人在一旁看著,而且她很懷念家鄉的口味,勇兒太忙了根本沒空陪她,這樣會得憂郁癥的。」這是大兒子的意思。
裴俊也放下了報紙。
「她的‘憂郁’癥曾經發作過一次,相信你不會忘記。」他指的是跳樓那一次。
她狠踹了他一腳。
「那不叫憂郁,那叫誤會。」她糾正。
「不提防就會變成‘憂郁’。」他總是有理。
她火大的又踢了他一腳,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
懊吧,做早餐就做早餐,晚餐有裴媽媽做,她只要當作是在贖罪的做早餐、打掃房間,根本不成問題,休想她會為了這種小事懊惱。
「我只吃五分熟的蛋,兩面煎熟,中間的蛋黃必須是液態的,考焦的吐司我不吃,咖啡一定要研磨現煮的,沖泡的我不喝,偶爾我也會想吃稀飯,不過一定要加地瓜的才好吃,還有我早上不吃辣,太堿我會皺眉,這樣記起來了嗎?」
本來一臉無所謂的俏臉,跟著他一長串的話語,開始愈拉愈長。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難伺候耶!」她怪叫了起來。
他一定是故意的!筆意的!
「好說。」他不在乎她的批評。
方嫂和裴氏夫婦早就笑歪了,覺得听他們兩個斗嘴很有趣。尤其是敏兒的表情令他們發噱。
本來裴俊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個性早熟的他,比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更早確立自己的人生目標,他冷靜理智的性格早在多年的自我磨練下變得冷酷。
裴夫人本來還有些擔心,這孩子事業心太強、責任心太重,會讓他失去人生中某些重要的部分,直到敏兒的出現讓他僵硬的臉開始有些松動,他們才悄悄的放心。
「你一定是故意整我的。」左敏兒生氣的放下刀又,瞪著他眼前的蛋。
他每次總會出許多怪招,讓她好不容易習慣了一樣又緊接著一樣,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怎麼說?」他似乎很喜歡跟她抬杠,每次總要挑些話題整整她。
「你現在吃的為什麼是太陽蛋?不公平!」
他教方嫂煎的蛋就只煎一面,中間露出生蛋黃,這顯然簡單多了。
「哦,忘了告訴你,」他突然一笑。「我吃太陽蛋的時候得看心情,明天開始我恰巧想要更換口味,就麻煩你了。」
大家又逸出了笑聲,顯然愈看他們兩個愈有趣。
她蹙起眉心的僵在那兒,生著悶氣。
原先還以為要教他.像玩個游戲一樣簡單,哪知道他竟然反過來捉弄她,這個混球!
「你看敏兒在生氣了。」裴夫人趕緊說。
「我才沒有。」她瞠了裴俊一眼,俏臉卻氣得通紅。
「她呀,臉太僵硬了,我看是我教她怎麼談戀愛才對。」他也回瞠她一眼。
餐廳里又是一片笑聲。
她氣壞地瞅著他。
「你打算‘玩’到什麼時候?」她總不能任他這麼消遣下去,游戲總有結束的時候吧?
「‘玩’到我想結婚的時候。」他不在乎地一笑。
那一剎那她的臉色稍微變了變,很快的又恢復,趕緊低首將吐司胡亂的塞進嘴里。
是呀,這只是游戲……可是好像有什麼揪住她的心頭,她受不了的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
「等等,你不吃完,方嫂又要抱怨了。」左敏兒行經他身邊時,他又硬將她拉回座位。
為了不辜負方嫂的好意,她只好又乖乖的拿起刀叉。
這一切看在裴夫人的眼里,還以為左敏兒是在氣裴俊不肯給她一個承諾,趕緊笑道︰「俊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敏兒求婚?」
裴俊當場噴出了咖啡。
左敏兒驚愕的瞪直眼眸。
「咳咳……媽……」他嗆得直咳,一臉受不了。
他的反應差點令她氣厥。
「我們還沒‘玩’夠呢,」他研判似的眼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不信你問這個小表。」他將問題推給她回答。
「小表?!」她不相信的大叫。
竟然叫她小表?
懊歹她也二十有四了。她咬牙暗忖。
「那你呢?你對俊兒的觀感如何?」裴夫人很溫柔的問她。
「這個家伙實在很難教。」她咬牙切齒的說。
他又噴出了咖啡,只是這回他的眼里有著忍不住的笑意。
斐直笑得差點打跌。
她用力地幾度瞪了回去。
他卻幾度的失笑出聲。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他笑,她想,還是他比較佔上風。
「你以後千萬不要拜托我幫你打字,說不定我會不小心按錯了一個鍵,把你辛苦建立起來的檔案全都消掉。」她這不是在威脅。
每次送東西到他的公司時,那群人總是像見到了鬼一樣,她忍著也就罷了,還被他硬拖著做東做西,甚至被他「瞪」得什麼事都做不好。
他像是沒听見她的威脅,一直瞪著她。
「小表,今天要不要跟我一道去吃日本料理?」
「你又叫我小表!」她氣得哇哇叫。
他得意的轉頭看父母。「看看是誰需要教?」他把臉又轉回來。「不但臉皮太僵硬,連個性也太嚴肅,一點都禁不起玩笑。」
「你……」她怒火高漲的站了起來。
他也站了起來,飛快地在她的嘴上親了一下。
「我上班了。」他眨了下眼。
她突然呆住,看著他出門。
如果他對她只是抱持玩游戲的心態,為什麼他可以和她親嘴親得這麼自然?
但如果不是游戲,他眨眼又是什麼意思?
是在告訴她別當真?
憊是在告訴她這只是在作戲?
頓時,各種奇怪的念頭紛紛鑽進了她的腦袋。
她頹喪的坐回椅子,突然間發現情況不是她在掌握,而是他在掌控。
「敏兒,我們家裴俊為了你變了很多喔。」裴夫人吃吃笑道。「我們也很訝異他會當眾親你,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每次俊兒吻敏兒,敏兒就一副驚呆的模樣,讓他們看了暗暗好笑。
「對不起,我離席了。」她無法再忍耐的坐下去,任由他們調侃。
今天裴俊必來她一定要問清楚,為什麼這麼調戲她?他弄亂了她的心,他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