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喬和石兆中兩個人一離開病房,傅元駿便俯身吻住了藍映柔軟甜蜜的紅唇,輕靈的舌尖與她的生澀羞怯久久交纏,恍若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兩人般忘我。
不是第一次吻女人,然而懷中這個女人的唇卻是最令他流連忘返,她在他的懷中昏了過去,他抱著她沖出病房,接下來的事他似乎都沒什麼記憶,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听那兩個無聊的男人在他耳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不亦樂乎。
「幸好你來了,否則我還不知道要被那兩個男人騷擾多久。」傅元駿在她的唇邊呢喃著,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藍映被他那柔情萬千的吻吻得發愣,嬌軟的偎在他胸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跳得好快好快,雷鼓般的聲響令她有點慌亂,生怕讓他听到了她體內狂亂的騷動。頭一低,看見了他纏著白色紗布的左手,她忙不迭從他懷中退開,生怕壓痛了他。
「你的手……醫生怎麼說?會不會有事?」她輕輕的捧起他的手,擔憂的眸子瞬間充滿了迷蒙淚霧。
「不會,別擔心。」傅元駿縮回了自己的左手,右手一伸重新把她擁入懷中,「你的頭還疼嗎?誰準你到處亂跑了?我倒要看看哪個護士和醫生如此失職,讓你這個不乖的病人四處亂跑,倘若再昏倒一次怎麼辦?我可不在你的身邊,誰抱你去找醫生。」
「嘎?」藍映訝異的抬起頭來,仿佛听不懂得他口中說的話,他何時對她變得如此關切溫柔了?此刻,他說出的話像情人,殷殷切切、柔情萬千,惟恐一晃眼她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似的。這是他嗎?那個冷漠、不在乎她感受的傅元駿?一個不想娶她,說過不會愛上她的傅元駿?
「怎麼了?頭又疼了?」傅元駿眯起眼,不放心的將她的容顏全納入眼底細細審視著。
「不是。」藍映遙晃著小小的頭顱,竟嗚咽的哭了出來。
「別晃,再晃下去頭更疼了。」他將她的臉捧在掌心里,柔聲道;「別哭了,我叫醫生過來替你看看。」
「不……我沒事,頭也不疼,不必看醫生的。」她拉住他,抹去臉上的淚,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又哭又笑的,你是怎麼了?嗯?」女人真的是種難解的動物,他想。
「我只是高興而已,什麼事都沒有,真的。」藍映低低的說著,雙眸卻散發出美麗耀人的光芒。
那盈盈水眸流動出純真的幸福,他的一點點關心與問候就足以讓她感動得流淚,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一會高興的流淚,一會傷心的哭泣,全系在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醫生怎麼說?」他伸手輕撫她額頭上的傷,憐惜的眼神是坦然不諱的。
「可以出院了,醫生說過幾天再回來復診一次就可以了。」她開心的笑著,十足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笑得這麼開心,不怕傷口上留疤?」說到這里,傅元駿突然想到還沒找王詩喬算帳……這小子剛剛還敢跟自己要求補償,叫他替自己看個人,他都有本事讓她跌成這樣?
「就算有,頭發也遮得住的,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可以叫醫生幫我動手術……」藍映的聲音愈來愈低,愈來愈小聲,她真的擔心駿會嫌她頭上那塊疤……如果真的會留下疤痕的話,
「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啊!他不會在乎的,他根本不愛她,又怎麼會在乎她頭上是否多了一塊疤呢?藍映的眼神黯淡下來,方才幸福小女人般的光彩倏地從她的跟眸中消逝無蹤,兩只縴縴玉手卻無意識的緊緊抱住他的身子不放,虛弱得像是隨時會倒下似的。
她身體的顫抖傳到了傅元駿身上,他微弓起眉,不解她郁郁之色從何而起,她臉上的蒼白總無法讓他真正放下心來,或許,是該找醫生來問個明白。
「冷嗎?」他將她的身子擁緊。
藍映搖搖頭,貪戀著他溫暖的懷抱不再說話,時間似乎在這一刻俏然停止了,他的沉默重疊著她的沉靜,像首無曲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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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元駿帶著藍映、黑子、石兆中和王詩喬一行五人回到了金澤前田府上,甫進門就迎上了一臉狂妄不屑的室生加星。
他目光不懷好意的在藍映身上兜轉了一圈才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道︰「大家好啊,你們是來為駿造勢,還是來為這丫頭打抱不平?」
藍映一看見室生加星就像老鼠見到貓般躲在傅元駿身後,兩只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大衣外套,微微的顫抖著。
暗元駿為此感到微微的納悶,更對室生加星奇異的言辭投以莫名的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前田齊美便從屋里頭走了出來,見到傅元駿及藍映,熱切的笑容掩飾住她眉宇間的慌張與不安。
「駿兒,你帶藍小姐回來了,這幾位是……」
「我的朋友。」傅元駿淡淡的開口。
「原來是駿兒的朋友,歡迎歡迎,里頭請坐。」前田齊美熱絡的招呼著大家,等大伙都先入屋,才走到藍映身邊,此時,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安與抱歉,懇切道︰「藍小姐,真是對不起,加星他……」
「沒事了,過去的就別再提了。」藍映微微一笑,卻沒有多看站在一旁像看好戲般的室生加星一眼。
「藍小姐……」前田齊美不放心的望著她。
「母親,你就不必這樣誠惶誠恐的,藍小姐可是嫁定了那小子,你不擔心煮熟的鴨子會飛了。」室生加星冷冷的打斷前田齊美的道歉之辭,一點都不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感到愧疚與抱歉。
「不必了,前田夫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希望大家都別再提這件事了,好嗎?我先進去了,再不進去,駿會懷疑的。」藍映對前田齊美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進屋,腳才一踏進屋內,就讓傅元駿拉到懷中。
「說!室生加星對你做了什麼?」他的臉色相當難看,挑高的眉更明彰顯著他拔張的怒氣。
「沒……駿,你弄疼我了。」藍映白了臉,沒想到會讓他听到她跟前田夫人的談話,這該如何是好呢?
暗元駿冷冷的放開她,「你最好跟我說清楚,否則我就自己去找他問明白,兩個你選一個。」
藍映垂著臉,羞慚惱怒充斥于心,面對屋內的其他三雙眼楮,她決定不吐出任何一個字,再怎麼樣,她也無法將自己遭受羞辱之事在四個大男人面前說出口,那是何等的不堪與令人難以啟口啊!他不該逼她說出來的。
「小暗,你這樣會嚇壞她的,她又沒做錯什麼,別對她凶……」
「你給我住口,石頭。」傅元駿冷冷的掃了石兆中一眼,卻也看到黑子站起身朝這里走來。
「你沒有權利對小姐大呼小叫的。」黑子護主的心意明顯,身子橫亙在他與藍映之間。
「我沒權利?誰有?除非她不要嫁給我,否則這里就只有我有這個權利,你若看不下去,就把你家小姐帶回去,其他的我可以不管。」
「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帶小姐走。」黑子眸子一閃,轉身面對藍映,「小姐,我們走吧!藍先生正在南非等著你呢!」
藍映听著傅元駿的無情,看著黑子臉上的慍色,心上竟冰冰涼涼的好不難過,他為什麼叫黑子帶她走?他真的這麼不喜歡她?本來她還以為他有那麼一點喜歡她了,昨天他不是還對她十分溫柔的嗎?為什麼今天就能這般無情的趕她離開?
她心上一直擔心父親的傷勢,雖說已經無礙,但她還是牽掛著,尤其在凶手還沒找出來之前,父親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她是該回去一趟的,她的傷已讓她的回程延誤了不少,是該回去了,沒想到卻是被趕走的……
他是他在生她的氣嗎?應該是的,他氣她騙他,不告訴他真相,但,她又何嘗願意如此?罷了,等他氣消時再說吧!她是他的,這件事今生永遠不會改變,除非他真的不要她。
「好,我們走。」藍映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把這短短幾個字說出口。
「藍小姐,你的額頭還需要到醫院復診,等過些天再走吧,到時小暗會送你回去的。」王詩喬插話道。
「是啊,你別把小暗的話放在心上,他正在生氣,過一會就好了,你別理他。」石兆中也安撫道。
「我想先回去看看父親,他受傷住院,我還沒去看過他,心上一直很擔心,至于我額頭上的傷不會有事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藍映低低柔柔的道,一雙水眸不安的望了望沉默的傅元駿,見他始終冷著臉,對她的去留似乎不以為意,心上難免惻然。
「走吧!小姐。」黑子見她對傅元駿依依不舍,淡淡的出聲催促。
于是他伴著藍映離開了,依稀憊可听見前田齊美在門邊細細低問的聲音,屋內的三個男人則一逕的沉默著。
一直到前田齊美敲門而入,才打破了屋內詭譎的寂靜,「駿兒,你……」
「她是我趕走的,你想說什麼?」傅元駿鷹集般的利眸毫不掩飾的掃向前田齊美,看見她的形貌倉皇,唇邊不自覺撇著一抹冷笑。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忘了自己答應你父親的話了?」前田齊美別開臉,嘆口氣的低下頭,「為什麼你們兩兄弟都這麼不听話?都已經到這種田地了還要我們操心。」
「這還得問你和你那個寶貝兒子,不要以為我不在家就什麼都不知道,那小子究竟對藍映做了什麼,你不說明白,我就去找那小子問明白。」說著,傅元駿轉身便要離開,前田齊美急忙上前拉住他。
「藍小姐都已經不計較了,你就別再生事。」她用力扯住他的手,不讓他去找室生加星,一直到他的袖子滲出了紅色的血才驚覺的放開自己的手,「怎麼會這樣……你的手受傷了?」
「你關心?」傅元駿冷哼一聲,甩開她再度伸出的手,也打掉她眼中看見的憂慮,「果真是他干的好事,他想做什麼?謀殺嗎?如果他連這個都要爭的話,當初你們就應該派他去參加新郎召募,而不是我。」
「不是的,加星不會這樣的……」
「夠了,別再袒護你那寶貝兒子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愛室生先生,就不該再跟父親結婚,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知道我為什麼不愛女人嗎?因為女人的愛太可怕了,會毀了男人的一生!」
「駿兒……」
「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是你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前田齊美哀傷的望著他。
「是,是不該,那我走,不會再回來。」傅元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主屋,卻在園中遇上了室生加星。
「怎麼?她還是告訴你了?我就知道女人的嘴永遠不牢,讓人輕輕踫一下就會忍不住版訴所有的人,看男人與男人為她而戰斗,永遠是女人引以為榮的一件事,不是嗎?」室生加星冷冷笑道。
「你踫了她?」傅元駿的怒氣已瀕臨崩潰邊緣,冷峭陰森的語調幽幽的回蕩在冷風里。
「是啊,她全身上下都被我模透了,說起來我還有點羨慕你呢,這女人的身材可真不是蓋的……」室生加星的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重重的擊了一拳,傅元駿的手腳俐落,雖然左手受傷不能動作,但右手第二拳卻跟著飛快的遞出,襲上他的面門。
「想打架?」室生加星躲開了第二拳,伸手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憑什麼身分跟我打?你跟你父親只不過是附在前田家的寄生蟲罷了,你還不夠資格跟我打!」
「是嗎?」傅元駿長腿一伸一收,已襲上他的月復部,踢得他痛得蹲去。
「你真敢打我?」室生加星恨得咬牙切齒,一雙陰鴛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著傅元駿,出其不意的,他從地上爬起,飛快的對準傅元駿被血染紅的手臂奮力踢出一腳。
那痛是蝕人心肺的,不過傅元駿沒有吭聲,在室生加星得意的嘴角尚未來得及浮現在臉上的前一刻,便給了他結結實實的第三拳,這一拳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張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眸子盯著傅元駿。
「你再說一句試試!」傅元駿輕喝一聲,夾帶一身的冰冷黑暗。
隨後跟上的石兆中和王詩喬終于在觀看了一會之後,在前田齊美出現之前出聲阻止,合力將傅元駿架離前田府第。
「你真是不小心,方才怎麼會中那小子一腳的、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又得上醫院一趟了。」王詩喬邊走邊說,直到傅元駿和石光中上了車還叨叨念著。
暗元駿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不想送可以走。」
「又想趕人了?把藍映趕走還不夠?」王詩喬沒好氣的瞅著後視鏡里的他一眼,真不知這小子吃錯什麼藥,脾氣竟比自己還大,不過他是病人,病人最大,發脾氣也應該視為理所當然,就讓他吼幾句好了,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只會有點不爽而已。
「少羅唆!」講到藍映,傅元駿的心情更不好了,想到她竟然真的跟黑子走了,一股悶氣不由得沖撞在他的心田,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若有所失?還是不被重視的悵然?
「後悔了?沒關系,追去就是了,反正你是得再回南非的,她先走一步也沒什麼大不了,對不?」石兆中微笑的拍了拍傅元駿的肩,給了一個不怎麼像安慰的安慰。
暗元駿沒有說話,將目光調向窗外,一會,又想到什麼似的調了回來,落在前方開車的王詩喬身上,「室生加星究竟對藍映做了什麼?」
「不是告訴過你我不知道了嗎?又問!」王詩喬決定打死也不說,否則,他可能會同室生加星一樣被小暗揍得奄奄一息……說來那件事也不能懌他,他派去的人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藍映就撞傷了頭,救也來不及救,到現在那人還沒弄清楚那個硬著來的人究竟是室生加星還是傅元駿哩!誰教他們兩個人從某個角度看去還頗相似,更別提背影了,簡直快要一模一樣。
「真的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
暗元駿沒好氣的說︰「那你總知道第一個發現藍映撞傷的人是誰吧?」
「當然知道,我連這個都不知道不就白混了!」
「名字?」
「室生加星……呃,我是說室生加星的母親,也就是你的母親,前田夫人。」老天?差一點說漏了嘴,王詩喬暗叫驚險。
暗元駿不再說話了,眉宇深鎖,想到藍映所受的委屈與傷害,心就不由得疼了起來,他卻還可惡的趕她走,……她一定傷透了心吧?
「就算他真做過什麼,你打也打夠了,前田家你也已經說好不回去,也沒什麼可追究,據我所知,你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這件事還牽扯到藍映及她父親的安全,放藍映一個人在南非你放心?」石兆中不得不提醒道。
「她有黑子保護,那小子功夫了得。」
「如果黑子就是要傷害她的人呢?你沒想過這個可能?」王詩喬惟恐天下不亂的說著,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傅元駿快快的奔回南非,這是高凡先生所托,那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片刻不敢或忘。
「黑子愛她,不會傷害她的。」傅元駿的眼神黯了黯。
「你不會決定把她交給那個不苟言笑的黑子吧?人家愛的可是你,你倒好,讓人家對你傾心之後就想拍拍走人,藍映真是可憐,要是她看上的是我不是你就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石兆中又開始發揮他的男兒本色,想到藍映那我見猶憐的模樣,他這個風流浪子又忍不住興起了一股濃濃的保護欲。
「是啊,藍映真可憐。」王詩喬也點頭贊同。
「高凡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傅元駿淡淡一笑,「你們一搭一唱的就是要我趕緊飛到南非當人家的乘龍快婿?」
「嘿,聰明。」石兆中笑開了嘴,陽光般的笑容可以迷惑任何一個女人。
「看來我們的演技不太好。」王詩喬嘀咕了一聲,將方向盤一轉,來到了醫院門口,「下車吧!看醫生能不能趕快把你的手變得沒這麼恐怖一點。」
「你的潔癖又發作了。」石兆中搖頭苦笑,拉著傅元駿下車。
王詩喬望了後座一眼,扶了扶眼鏡,變本加厲的對他們兩個微笑道︰「幸好沒有弄髒我的車,否則就叫你拿錢讓我換椅套。」
「干脆整台車換掉好了。」石兆中受不了的直搖頭。
「那倒不必,反正我沒來日本的時候這台車也用不著。」
「你們再聊下去,我這只手就廢了。」傅元駿不耐的看著他們兩個,「我先進去了,你們慢慢聊!」
眼見他大踏步離去,石兆中也只好快步跟上去,「嘿,等等我,沒有你我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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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女兒回來了。」藍映一見藍帝氣色不是很好的躺在床上,忙不迭奔到床前父親的懷里。
「回來就好,傅呢?他沒跟你一塊回來?」
藍映的目光閃了閃,搖著頭道︰「我是跟黑子一道回來的。」
「黑子?他去日本找你?」藍帝的眸光一閃,望向站在她身後的黑子,後者正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們。
「是啊,他擔心我一個人在日本會遭遇到危險,所以父親住院後便趕到日本找我,因為那里出了一點事,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電話中怎麼沒听你說起?」藍帝銳利的眸子望著女兒,總覺得這次回來她有那麼一點不同,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同,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女兒不小心摔傷的,已經不礙事了,父親不必擔心,父親呢?傷口還會疼嗎?」
「不會了,只是身子虛,所以醫生要我多休息,每天斯里蘭都要人煮一堆東西給我吃,我是愈吃愈累,大概是老了。」藍帝微笑著道。
「愈吃愈累?怎麼會這樣呢?」藍映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斯里蘭都叫人煮了什麼能您吃?」
「是傅開的藥單,補藥嘍!說是他日本的祖傳秘方,對傷口的復原很有幫助,我就叫斯里蘭每天按照他說的分量煮給我吃,傷口真的復原得挺快的,就是人覺得累。」
「醫生有沒有來看過?」
「有的,斯里蘭見我精神不好,請醫生來看過幾次,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沒事的,你不必太擔心,倒是你,在傅到南非來之前,走到哪都要黑子跟著,知道嗎?否則我不放心,如果你有個三長……」
「不會的,父親,女兒不會有事的。」藍映甜甜一笑,心上卻涌上一波一波的苦澀。
他還會來嗎?他已經叫黑子帶她離開,還會管她及她父親的死活嗎?她真的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奢望他會來到南非來,奢望他主動來找她。
「怎麼啦?女兒?」藍帝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傷心與難過,一顆心忍不住擔憂起來。
「沒什麼,只是想家……回到這里真好。」
「不喜歡日本,听傅說他的家鄉金澤很美哩!他還邀我有空去金澤看看櫻花盛開的美景,難道你不喜歡那里?」
「那里是很美,可惜卻一直下雨,也沒見著櫻花。」
「還沒下雪吧?我跟你母親初遇時,天空飄的是日本的第一場雪哩!美得不得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還常在想,要回去京都看看,看看我和你母親相遇的地方是不是還是那樣美麗迷人,有機會的話替父親去看一下吧!也許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機會再出國門了。」
「父親……」藍映忍不住辦了眼眶。
「別哭,都要嫁人的人了,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娶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的,知道嗎?收起你的眼淚,嗯?」藍帝溫柔的笑著,輕拍著藍映的肩,「父親想休息一下,你跟黑子先出去吧!晚餐我們父女再好好聊聊,你剛回來也累了,先去休息。」
「是的,父親,那女兒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走出了父親的房門,藍映虛弱的向長廊的盡頭走著,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此刻,她覺得好無助也好脆弱,看父親似乎一下子蒼老許多,不由得憂心仲仲。
「黑子,父親會好嗎?我很擔心……」
「不如請醫生來仔細看看,這樣也可以讓小姐放心。」黑子提議道。
「可是父親說醫生看不出什麼病痛,請醫生來有用嗎?」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請斯里蘭去找找南非其他最好的醫生來看,也許可以看得出真正的問題來。」
「嗯,就照你說的去做吧!現在就去找斯里蘭,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