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家醫院,冷子杰卻替她找了另一個醫生,拿了藥,他執意要開車送她回家,她虛弱得連說不的力氣都沒有。
「到家了。」這是上車後冷子杰第一次開口。
「謝謝,再見。」江-薇打開車門下車,才發現方才被冷子杰硬送去醫院,皮包都還放在公司裹,現在她可真是慘,身無分文,看來今天她注定要走回家了。
「快上樓去,晚上很冷,別讓感冒加重了。」他淡漠的看她一眼,踩下油門將車駛離。
是啊,真的很冷。
江-薇縮著身子,兩手不斷的搓著手臂,身上的熱氣還未散去,打了一針稍稍退了燒,人也好過些。
她緩緩地往自己住的方向走著,夜已深,路上車子也不多,天空又微微飄著雨,如果不是發燒感冒,這會是她最喜歡散步的時候,可惜現在她身子虛軟無力,走了幾步就有點頭暈目眩,不得不靠著電線桿站上一會,而這麼一站,身子竟不由得往下滑落,昏沉得直想睡。
必過頭想將她忘在車上的藥拿給她的冷子杰,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一個病得快昏過去的女人一個人蹲在馬路邊淋雨。她究竟在搞什麼?心疼與憤怒同時在他的體內交雜著,他下車大步的走向她。
「你在這裹干什麼?」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江-薇愣了一會才緩緩地抬起頭來,見到他讓她一時心慌不已,他怎麼又回頭了?現在她要如何跟他解釋自己沒回家而在馬路上游蕩的原因?
「我……的皮包放在辦公室裹,鑰匙也在-頭,所以……」她扶著電線桿站起身,身子還搖蔽了幾下。
「你母親不在家?」冷子杰蹙眉沉聲問道。
「她……這幾天出國了。」
冷子杰沉默了好一會才伸手拉住她將她帶上車,他將車上的外套遞給她,「穿上它然後睡覺。」
她乖乖的穿上了,淋了雨的身子一下子暖和許多,身子也不再抖得厲害。
「謝謝。」她不安的開口,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
他剛毅的臉上微微緊繃的怒氣,像是隨時會對她大吼似的,她知道他在生氣,卻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生這麼大的氣,他在冷氏財團雖是出了名的冷漠寡言,但卻也是很少生氣的,至少,她很少見到他生氣,現在,他又是為什麼生氣呢?就算她在外頭淋雨,他也不必這麼生氣吧?難過的是她呀!何況,她也不是故意的。
他沒有理她,也沒有再說話,車子一直開向中環,她以為他要載她回去公司拿皮包,走了一會,她才發現這條小路她根本沒走過,也不是通往辦公室的路,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冷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裹?」她低聲的問著。
「我家。」
「你家!」她被他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我們為什麼要到你家?呃,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載我回公司拿皮包,我……」
「已經很晚了,我有點累,不想再繞回公司。」
「那我自己回去也可以,只要冷先生先借我一點錢,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去的。」
「冷家大宅有很多客房,你不會沒地方睡的。」
「可是我媽會擔心的。」要是她的父母知道她在冷家過了一夜,天一定會翻過來!
冷子杰瞅了她一眼,「你母親不是出國了?」
「她是出國了……可是她每逃詡會打電話回來的,要是她知道我不在家,一定會很擔心。」她頓了一下又說了個謊。
「很晚了,她不會打了,要不,你自己打個電話給她。」
「可是……」
「我累了,江秘書。」冷子杰冷冰冰的聲音已經擺明著不想再搭理她。
車子已經駛人冷家宅第,一道又一道的中央監控門在眼前開展著,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庭園景致,復古的造景與古色古香的建築大有日本幕府時代建築的味道。
下了車,冷子杰倚在車門邊等江-薇下車,可是另一頭卻遲遲沒有動靜,他俯去看了一眼車內的她,意外地看見她冷凝的小臉上競布滿著淚珠,且為不讓自己哭出聲的咬著唇辦。
「你不能勉強我。」她以為黑暗可以掩飾她臉上的淚水,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靜,卻不曉得冷子杰已把她的所有表情都看進了眼底。
他繞到另一邊開了車門,不由分說的將她從車內拉了出來,江-薇的身子一個不穩便跌進他懷-,驚呼從她的口中逸出,下意識地掙扎著。
「放開我!」她的淚隨著扭動掉得更厲害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他不可以這麼霸道的,他只不過是她的上司而已!
「別再惹我生氣了!」冷子杰將她的身子穩穩的扣在懷襄,她的掙扎扭動之于他,只不過像是調皮的小貓在玩張牙舞爪的游戲般,根本不痛不癢+
「你放開我!」她覺得委屈、覺得難過,覺得自己像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女人,要不,他為什麼要這樣抱著她?為什麼可以不顧她的感受將她帶回他家?他究竟把她當什麼?
她的雙手不斷的槌打著他堅實壯碩的胸膛,嬌弱的身子不住地想掙月兌他的擁抱,不過,他的力氣太大了,她手槌到酸了,身子再也使不出力了,她還是穩穩的在他懷中,一丁點也不能撼動他。
她真的覺得無力極了,全身癱軟在他懷襄哭。
那一聲又一聲的低泣像斗大的雨點般打在冷子杰的心上,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寒意,讓他的雙臂不由得將她擁得更緊。
「別哭了,你在生病呢,再哭下去病也不會好了。」他溫柔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龐,拭去她滿布在頰上的淚,體內有一股柔情拂過,他卻不想去留意。這麼多年了,那被傷害的陰影還是存在他骨子裹徘徊不去。
「你為什麼不放開我?」他的聲音好溫柔,他的手好多情、好溫暖呵!讓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浸在這股異樣的溫柔情境-不想醒來,但是,殘存的一丁點理智卻不斷的告訴她,離他遠遠地,愈遠愈好。
但是,他卻這樣擁著她,像擁著一個情人的擁著她,除非他放手,否則,她懷疑自己走得開……
冷子杰低頭看著地帶淚仰望著他的小臉,清麗典雅的臉龐上有著淡淡的暈紅,明亮晶瑩的眼中漾著令男人迷惑的深情,那般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為什麼他不放開她?他可以放開,也應該放開的,但他卻選擇緊緊擁著她,不想看到她急于掙月兌自己的情切,那就像有人拿把刀刺在他心上似的痛。
他的臉緩緩地湊近她的,一張俊美的臉龐不斷的在她眼前放大,她的心狂亂的跳動著,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從喉嚨襄頭跳出來般,她下意識地退開身子,卻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擁得更緊更密。
「冷先生……」她慌亂的低喃著,在他的吻即將落下的時候慌忙的別開了臉,那溫濕灼熱的吻落在她的頰畔,他強烈得令人昏眩的氣息與口中呼出的熱氣拂在她的耳畔頸間,令她不由自主地戰栗著。
他沒有打算放過她,一手扣住她的後腦,靈動的舌尖輕輕的觸及她小巧薄霧般的唇,讓它們為他顫抖、綻放,接著挑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與她生澀的唇舌交纏糾葛……
吻,就是這樣的嗎?令人暈頭轉向、虛軟無力,飄飄然的就像要飛上雲端,又像致命的毒藥,沾上一點就讓人呼吸急遽,像是沒有了空氣般。
餅了好久,他終于放開了她,懷中的人兒兩頰嫣紅似霞,嬌喘不已,羞澀的眉眼間淨是初嘗男女之情的濃郁情長和不安無措,她竟是如此的純真無瑕呵!美得令人心折,純真得令人心動。
不過,哪個女人沒有第一次呢?第一次的美與純真並不能保證對方會對愛情忠貞一輩子,或者愛一個男人一輩子,他不該炫惑于這樣天真的情感,有了一次傷害之後,便得學會多保護自己一點,不是嗎?
這一回,他是真的放開她了,匆促得像是在逃避什麼,匆促得讓江-薇的心微微一-,幾乎虛軟得就要倒下。
他後悔吻了她吧?一定是的,否則,他不會這樣毫無預警的放開她,滿臉的懊悔與不安……
一次,就夠了。她從不曾希冀過太多,連這個吻都是多出來的驚喜,她還能期望什麼?
他實在毋需如此不安的。
「我帶你到客房去。」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穿過了庭園來到了他住的那一棟偏屋。打開大門進入室內,穿過一個偌大的私人客廳與茶室,將她安排在離他的主臥房最遠的客房-,「今晚你就睡在這裹,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嗯。」她點頭,為他的冷漠難受不已,卻還是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看她一眼,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江-薇沒有進入客房,反而走回大廳,她要打電話回家,否則母親不會心安的。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是母親,她就知道母親一定緊張得睡不著。
「媽,我今天晚上在同學家過夜,你不要再等門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帶著濃濃的疲憊與失意。
「-薇,你有心事嗎?」
「沒事的,媽,只是同學好久沒見了,所以她們硬是要留我過夜,你早點睡吧,跟爸說一聲,好,拜。」掛下電話,江-薇轉過身,卻看見冷子杰高大的身軀倚在客廳的牆上,一雙眸子犀利的朝她這邊穿透過來。
「打電話給你母親?」
「嗯。」她低首,不確定他听到了什麼又听到了多少。
冷子杰冷漠的勾起一抹笑沒說什麼,端了一杯水,將藥包遞給她,「把藥吃了,快睡吧!」
「謝謝。」她接過,手卻在發抖。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冷子杰已經開始在懷疑她了,這讓她心驚害怕不已……她不想讓他討厭,她最不想的就是讓他討厭她。
不過,恐怕很難了,他可能不止會討厭她,還會恨她……如果他知道一切的話。想著,她不安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冷子杰的目光剛好也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忙不迭地又避開。
「我有這麼可怕嗎?」冷子杰冷冷地問著。
「沒,冷先生怎麼會這麼想。」江-薇不自在的笑了笑,拿著藥和水杯起身要進自己的房間,一只長手卻倏地伸過來擋住她的去路,她被嚇了一跳,水杯差一點就從手上滑開。
「現在就把藥吃下去。」
這就是他擋住她去路的原因?真可笑……不過江-薇還是在他面前乖乖把藥給吞了,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這樣可以了嗎?」她覷了他一眼,有點生氣,也有點迷惑,不知道是為了他霸道的行徑,還是因為他的忽冷忽熱,總之,她覺得自己狼狽透了,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
冷子杰進房了,她也跟著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牢牢的將門鎖上,天知道她在防備什麼?冷子杰根本不可能再動她,想到他後悔那樣吻過她,她的心就好疼好疼。
床鋪很大,雪白的床單上是素面的粉藍床罩,她輕輕拉開躺了進去,身子虛軟得頭一落枕就昏昏欲睡。
也好,總比一夜失眠的好,她微笑的想著,漸漸地進入夢鄉……
*****
「早安。」
漾進眼裹的是呂柔伶溫柔的笑容,江-薇愣了好一下才緩緩地扯動嘴角回以一笑,「早……冷先生呢?」
「他先去公司了,不過,他有交代我你醒了的話,請小張開車送你回家。你留在辦公室的皮包也送過來了,在車裹,待會小張會拿給你。」呂柔伶微笑著道。
「喔。」江-薇點點頭,卻不知還能跟她說什麼,正手足無措時,她的聲音再次溫柔的響起。
「想吃早餐了嗎?听說你發燒感冒了,該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子杰特別交代了,我請人去弄……」
「不必了,呂小姐,我想先回公司,我已經遲到了。」今天她本來要跟冷子杰出席一個重要會議,如果她不在,可能會造成他的不少困擾,她得趕去才行。
呂柔伶溫柔的說︰「子杰說你今天不必上班了,公司那邊他會替你請假,而且你身體不舒服,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不是嗎?還是好好休息吧,嗯?」
「可是他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想我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放心,你的工作有我代勞,這種小事難不倒我的。」呂柔伶輕輕的拍了拍江-薇的肩膀,溫柔的笑著,「吃完早餐就早點回家休息吧,我也要走了,要不然那個會議就真的來不及出席了。」
「是嗎?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家了,替我謝謝冷先生,再見。」江-薇微微一笑,飛也似的街了出去,小張已等在門口,地很快地上了車,說出一個地名便要小張送她去。
再待下去,她可能會忍不住哭出來,她一向不愛哭,昨天已經出了一次糗,沒必要再出第二次,而且還是在冷子杰的舊愛面前……
車內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小張懂得察言觀色,江-薇蒼白得毫無血色的瞼及緊咬著唇的模樣,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更難得的是,除了上車交代去處之外,她竟然安靜得一句話也不說。她從來不是這樣子的,她總是溫柔的找些話跟他們這些員工聊聊,就算談天氣也可以談得很溫柔,但她現在卻寂寞的像冰、冷的像冰,一塊隨時會溶化的冰。
「江小姐,你還好嗎?」小張不由得關心問道。
聞言,江-薇好久才回過神來。對他輕輕地扯了個笑容,「我沒事,只是生病了,有點累。」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跟少爺出了什麼事呢!放心,就快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小張釋然的笑了,不疑有他。
「我知道,謝謝你。」
「少爺看起來雖然冷冰冰的,可是他對人一向很好,心地善良,冷家三個少爺
就數他最體貼下人了,關于他冷血無情的傳說很多,可是我壓根兒就不曾信過。」
小張突然開口說道。
「嗯。」她靜靜的听著,卻不想發表意見。
小張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的目光飄向窗外,也不再說了。
「在這-停車就可以了。」
「可是少爺吩咐一定要把你送到家門口……」
「我只是想散散步,你放我在這襄下車,嗯?」
小張不安的說︰「可是這兒離你家還很遠……」
「別可是了,難不成你想要綁架我?」江-薇一笑。拉開了車門走下車,朝小張揮了揮手,「再見,謝謝。」
等車子開遠,江-薇才打算轉身上樓,卻在門口遇上了父親江裕良,嚇得手上的皮包鑰匙全掉在地上。
「爸爸……」她心虛的喚了聲,彎身去撿皮包。
「剛剛那輛車是冷家的車?」江裕良乎日的溫和笑貌已然消失,此刻扭曲的面孔顯得猙獰不已。
「不是的……那是朋友的車。」
「你還想說謊!冷家人我有哪個不認識的?你竟敢對我說謊,你這個婊子!」
江裕良憤怒的一掌揮向她的瞼,將她整個人打得跌倒在一旁,「昨夜你跟哪一個人睡了?你說!」
血從她的嘴角淌下,咸咸澀澀又痛徹心扉的滋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的臉在燒,心在痛,卻一個字也不想說,知道此刻的父親就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說什麼話他都不會相信她的。
江裕良見她一個字也不說,以為她是默認,氣得上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領,另一掌毫不留情的又朝她的臉頰揮去。
「你這個該死的婊子!想學你媽?冷家的有錢有勢是你們這樣的女人釣得起的?你竟然自己送上門給人家玩,你他XX的真該死!你忘了你去冷氏做什麼?當人家的秘書就給上了?你究竟是不是我江裕良的女兒?冷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竟然把持不住的跟人家上了床,該死的!」當他一掌又想揮下去的同時,一只手很快地制止了他。
「住手!」小張氣憤不平的抓住了江裕良揮下的手,「你是什麼東西?你究竟在干什麼?竟敢打江小姐!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江-薇看著小張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忙擋在父親身前制止他,「小張,不要,他是我爸爸,你不要傷他!」
「你爸爸?」小張愕然的看著她。
江裕良陰-的瞪著眼前的小張,知道小張是冷家的司機,因為他看過不止一次。他狠狠地甩開小張的手,「啪」的一聲轉頭又給了自己女兒一巴掌,事情發生得突然,連小張都來不及拉住他。
江-薇這次防備不及,整個人摔了出去,「砰」地一聲,頭重重的撞上了小張停在一旁的車子,瞬間,額頭血流如注,整個人當場跌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薇……」
「江小姐!」小張沖了過去,驚心不已的扶起她,見到她昏迷不醒整個人緊張得都冒汗了,他火速的將她抱上車,邊開車邊打電話通知冷子杰,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往冷家專屬的醫院。
江裕良嚇呆了,愣愣的望著地上的一攤血,又望望自己的手,神智慢慢的清醒了,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當場驚愕的跪了下去,久久不能自己……
*****
冷子杰冷著一張臉,一抹肅殺之氣彌漫在他的身上,讓人不寒而栗。小張在一旁更是連氣也不敢吭一聲,這回自己真的慘了,護送不力,不過,那是江小姐爸爸,也不能全怪自己……
「她怎麼樣了?還要多久?」冷子杰不耐的再次問道。
「很快就出來了,少爺請不要擔心,江小姐這麼好的人會沒事的。」
「她究竟傷得怎麼樣?」
小張支吾的說︰「她……的額頭撞上車子,流了一點血。」
「如果流了一點血?那為什麼要這麼久?」冷子杰挑了挑眉,冷冷的望向緊張得顫抖不已的小張。
「報告少爺,我真的不太清楚……」
急診室-的診療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一直走到冷子杰面前,朝他點了點頭,「冷先生,江小姐的額頭縫了十幾針,而且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得住院觀察幾天,至于她的臉,我已經請護士小姐替她冰敷了,腫起來的部分會慢慢消退,我會給她開消炎的藥,不礙事的。
「她的臉?」冷子杰寒著臉,詢問的轉向小張。
「她父親打了她好幾巴掌,所以臉……腫起來了。」要不是他要把江小姐遺落在車內的藥包送回去,他相信她的傷一定不止這些,小張小心翼翼地瞅了冷子杰一眼,可不敢邀這種功。
冷子杰的眼都快把小張瞪成冰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可以的,冷先生,不過最好不要吵醒她,她身子本就虛弱,又染了風寒,現在病得厲害,要多休息。」醫生小心的囑咐著。
「我知道了,謝謝你。」冷子杰朝醫生點了點頭便走進病房,遠遠地就看見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額頭包著厚厚一層紗布的江-薇。
走近一看,才知道她的傷有多重,浮腫的雙頰、唇角,可以想見她父親揮向她的掌力有多大,額頭縫了十幾針就可以想像她摔在車上的時候有多痛……他的心揪疼了起來,只要一想到她被她的父親毫不留情的揮打成傷、摔在一旁的情景,體內就有千萬把火在燒,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不斷的在體內沸騰。
「小張!」他喝令道。
「少爺,我在這。」小張很快地走進病房。
「請警察和我的律師過來一趟。」
「少爺……」
冷子杰沉聲的問︰「沒听清楚我的話?」
「听清楚了。」
「那還不快去?」
「小張這就去,這就去!」這下那老頭可慘了,少爺請來警察和律師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的,可是人家再怎麼說也是江小姐的父親,他很懷疑江小姐會贊成少爺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