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工期就將到了,思研仍未作好決定。世韜雖未催促她,但事情已迫在眉睫,所以也不用他開口。
心雲不知在報告些什麼,她一句也听不進去。
思研突然站起,嚇了心雲一跳。
「心雲,我出去一下,公司的事情請你照管著。」
她瀟灑的丟下一句,留下心雲莫名其妙的拿著卷宗呆著。
思研漫無目的的開車四處亂晃,開到了何家墓園附近停下,凝思了一會兒,思研往何家墓園開去。
這地方她只來過一次,當時也是世韜帶她來的。突然,她听見有人在說話,她好奇的往聲音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她看見了世韜坐在墓旁,墓前有一束鮮花,顯然是他帶來的。
世韜似乎很心煩,他神魂不定的不知在想些什麼,思研親眼見到他在墓園,受了很大感動。
「女兒啊!今天她還沒通知我,如果你母親不肯答應,那咱們何家墓園以後可能住不滿了。」
他咳了幾聲像是受了風寒。
「你若是有靈就幫幫爸爸,好讓你媽媽回心轉意。是爸爸對不起你們,爸爸是沒機會再補償你了,只希望……」世韜無法繼續,太多的感情令他語音破碎。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世韜轉身正要離去,卻發現思研就站在身後。
「你……」
「謝謝你,世韜!」
「謝什麼?」
「謝謝你葬了她,還有這一切。」她環目四顧,並指著墓前的花。
「她也是我的女兒啊!我是這麼沒人性的嗎?」世韜痛苦的說。
「無論如何我都要感激你,你原不必要如此的。」思研嘶啞的說。
以他這樣的行為和他對孩子的熱愛,思研知道世韜一向喜愛孩子們,他會是個好爸爸……
「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遵守我的規則。」
莫非真的是女兒在幫助他,令思研終于答應?或者她只是為了感激他?世韜想道。
「你說。」
「我有權探視孩子,孩子出生要給我時間和他相處,不論是男是女,你都要善待他。」
「當然,這根本不算條件。你什麼時候搬回來?我明天就讓他們去和你重訂合約,我會給你最優越的條件……」世韜被思研打斷。
「不用,一切照前議的契約就可以,你不要讓我感覺在出賣自己,我隨時都可以搬回去,孩子生下來我們馬上離婚,不過……」
「不過什麼?」世韜被她嚴肅的模樣懾住。
「我希望在我們協議之前,你能嚴格的自律,不要再有風花雪月的緋聞傳出。」
「如果我真能控制那些該死的記者,也就不會發生這樣多的事了。不過,我會盡力而為。」他頓了一頓又說,「我也希望同樣對你作這樣約束,這樣我才能肯定孩子是否真是我的親生骨肉。」
世韜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對鄧群實在是太嫉妒了,而思研氣得掉頭就跑了。
「思研……」世韜叫不住她。
他無可奈何的對著墓碑說道︰
「女兒,你一定很氣有一個笨爸爸是吧!」
明明深愛著她卻總是傷害她,世韜不覺咒罵起自己。
丙然第二天,旭林和統華公司就有人與她接洽。
「申小姐,你真是有辦法。」林鵬笑著說。
「哦?」思研不懂他指的是何事。
「我們合約和你簽的價錢是沒有利潤的,如再加上銷售必須負擔的費用,這是一筆賠本生意,真不知你是怎麼辦到的。」
就是因為價差實在太大,所以她才上當。思研和他客套幾句送走了他。
世韜還沒消息,她就像死刑犯等著行刑令在等著他的通知。
「思研,我來拿禮物了。」鄧群不請自來。
思研買了一些補品和嬰兒衣物要送給芸芸。
「鄧群,你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少來了,我知道你準備好了。」
思研苦笑的拿出禮物給他。
「拿了快走,別攪得我也同你一般神經兮兮了。」
「謝小姐賞賜!」鄧群嘻皮笑臉的舉起思研綁絲帶的左手,左手背上吻了一下。
世韜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思研和鄧群發現有人進來忙正襟危坐,在世韜看來說仿佛兩人心虛的遮掩著熱情的痕跡……
「你回去吧,我有事會和你聯絡的。」思研驅走鄧群。
「你確定不用我陪著你?」鄧群問道,看世韜的神色,思研說不定會有危險。
思研搖頭。鄧群看看他們兩人,默然的走了。
「你剛才去哪兒了?」鄧群罵著心雲。
世韜怒視著思研。
「昨天才約法三章,你今天就忘了嗎?」
「你誤會了……」思研試著要解釋,當初好玩的游戲,現在已經很危險了。
「我來接你回去。」世韜不想听她說她的情人。
「可是我的東西都在家里。」
「我先載你回去拿,撿重要的拿就好,其他家中都有。」
思研跟著他回家,她對自己受世韜控制感到憤怒。
「你為什麼還不整理要帶的東西?」世韜看見思研坐在沙發上不動,奇怪的問道。
「你把我當作僕人使喚嗎?」
他的雙眼閃著怒火,她到底要他怎樣。「你想帶什麼?我替你收拾。」世韜退步。
思研這才開始整理,她對他的退讓尚覺滿意。世韜抓住走過他身邊的思研。
「以你不準你再和鄧群來往,他是有婦之夫。」
世韜凶狠蠻橫的語氣令思研反感。
「你不檢討自己,還敢指責鄧群,你不也有是婦之夫?你和丁屏苟且之事弄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世韜聞言氣得掐住她的手,用力往懷中一帶,狠狠的吻住她,這個吻充滿了懲罰的成分,一點也不溫柔。
思研欲掙月兌他的懷抱,而世韜的吻在此時卻溫柔綿密的落在她臉上,一股奇異的燥熱感由她月復中升起,她可以感到世韜的心跳撢擊著她的酥胸。
思研任由他的舌溜入自己口中,他的唇熱切的佔有她。他的目光透露著他的執著,何必阻止他呢?事情遲早要發生的。思研開始笨拙且缺乏經驗的回應他。
世韜狂喜,思研的回應是意想不到的禮物,懷中的她是如此的撩人心思,他任由自己的渴欲高漲,急切的想要取悅她……他和思研靈欲合一的愛情只發生過兩次啊!
「讓我看看你。」他用顫抖的雙手解開思研的衣服,一邊解開,一邊在的部分灑下他的印記。思研將羞紅的臉埋入世韜懷中,世韜見狀輕笑出聲,解開自己的衣物將思研的雙手拉至自己胸前。
思研輕撫他結實的胸肌。世韜愉悅的申吟,思研對自己能使他產生反應感到高興。世韜激情地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吻遍她的全身,吻遍她的胸、她的小骯……突然,世韜全身僵住,他看見思研開刀的傷痕,他輕撫那道淺疤。
「還會疼嗎?」他沙啞的問。
「傷口不疼了,是這兒疼。」思研指向自己心口。
世韜跪在她面前,將頭埋入她胸前。
「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他的聲音充滿了痛。
思研不語,這件事對他來說,將是永遠的創痛,她沒有余力去安慰他。世韜緩緩抬起頭來,他猶豫的握住思研的左手,解開她手上的絲帶。
看見預期的刀痕,世韜的心像萬箭穿透般刺痛,他用力掐住自己的腿,忍住驚叫出聲的沖動。這傷痕是多麼丑陋,可以看出主人當初必死的決心。
「我不知道可能會有人想參觀,傷疤很丑陋是嗎?下次……」
「不要亂說!」世韜傷痛的大吼,「不會有下次……」他緊抱住思研喊著,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令思研想安慰他。
「這些都過去了,世韜。」這麼差勁的安慰詞。
「不,我如何能奢望她原諒我?在這樣多的傷害之後,我如何能冀望她能忘懷?天啊!我作了什麼孽?」世韜喃喃自語著。
思研不解他喃喃自語些什麼,他的樣子令她不知所措。他六神無主地自言自語。
「世韜,世韜!」思研試著喚醒他。
他沒反應,思研試著用吻喚醒他,她吻他的唇,他的眉、他的胸,輕柔的撫遍他的全身,用令人銷魂的溫柔對待他。
世韜終于有了反應,他撫著她的背,申吟著她的名字,聲音沙啞急促,如泣如訴,流露出款款深情,令思研熱淚盈眶。
「別哭,別哭……」世韜用微微顫抖的手拂去她的淚。「讓我補償你。」他輕輕的吸吮她。
思研放開心胸,享受這激情的快感。世韜用著令人心醉的柔情服侍她,就像是一個忠心的奴隸。
「喊我!」他要求道。
「世韜……」思研申吟出他的名字。
「告訴我你要我!」他喘息著低喊。
「是的,我要你。」思研的聲音宛如。
他深深的沖入她體內,天啊!他多希望她剛說的是愛他而不只是要他。
他們的身體緊密結合,隨著世韜熱情的沖刺,他們的熱情很恰懊就到達了沸點,思研感到他全身肌肉繃緊,然後突然放松的趴在她的身上。
良久,他不舍的由她身上退出,無限憐愛的輕撫她的臉。思研經過猛烈的激情已昏昏欲睡。
他輕輕的將她抱起,抱進房間床上,思研暈眩的任他擺布。
「好好睡。」世韜將她放入被窩,準備走出去思考。
「別離開我,世韜。」思研抓住他的大手。
他是永遠不可能拒絕她的,也沒有能力拒絕她,世韜躺進去緊擁著她,思研似渴求他的體溫似的緊靠住他。他痛苦的嘆口氣。
「寶兒,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的。」他感覺那丑惡的傷疤似乎是他親手割的,他多年來的自我折磨都沒有今天目睹他的成果來得傷痛。
思研沒有回答,她已經安穩的在世韜懷中睡著了,世韜望著她沉唾的臉,後悔自責終夜。
世韜怎麼也看不厭她甜蜜的睡容,天色剛亮,他因不想吵醒她就起來獨力做早餐。為了藏拙,他只烤面包涂果醬和榨柳橙汁。
「起床了,小寶兒。」世韜輕吻她的櫻唇。
思研有賴床的習慣,但是听見世韜的聲音就被驚醒,她還不習慣醒來發現有個男人在身邊。
「我在哪里?」不小心就把心中的疑問喊了出來。
「別傻了!」世韜疼愛的捏捏她的鼻子,「快起來吃早餐。」
思研這才想起昨夜的溫存,頓時發現自己仍舊果著身子,她脹紅了臉。世韜痴痴的笑著。
「你……轉開好嗎?」思研小聲的說。
世韜愛死了她臉紅的每一分鐘,一直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看來他是不會避開了,思研遮遮掩掩的披上睡袍,世韜發出失望的申吟。她一轉眼就溜進浴室。
她的表現就像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但是她不是有個情人嗎?世韜撇開自己掃興的想法。替已梳洗完畢的思研拉開椅子。
「我們開個宴會好嗎?」世韜突然冒出一句。
「哦?」
「家里許久不曾熱鬧過了。」
「好啊!你想辦就辦吧!」
世韜決心要邀請鄧群參加,好讓他死了心,別擋住自己贏回思研的路。
「你為什麼不吃卻一直盯著我?」
世韜神秘的對她展開笑容。他怎麼可能不看她而浪費時間低頭吃早點呢?
「沒什麼!我一會兒送你上班,晚上我們就不回這兒羅!重要的東西要記得帶。」
「是,您吃早餐吧!別婆婆媽媽的,我都快以為你是我媽了。」她嘴上雖這麼說,心上卻因他明了的關心而掀起陣陣漣漪。
她推開早餐走到她放絲帶、絲巾的櫃子,抽出一條綠色絲巾配她的草湖綠套裝,單手綁絲巾到手腕上。
「我來。」世韜用心疼的溫柔凝視著她。
思研任他抽去絲巾。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打了一個漂亮的結,輕得像怕弄痛她似的。
世韜放下她的手,猛然擁她入懷。
「以後別再傷害自己。」他低沉的聲音泄漏內心的情感。
「我現在沒有那麼傻了。只顧著愛……別人。」
思研的話令世韜滿心充滿酸楚。她的意思是……她已不再愛他了?
「現在我懂得多愛自己一點。」她突然背過身去。「你要走了嗎?」
「哦!」世韜大夢初醒。「等我收拾好碗筷。」
思研偷偷擦去忍不住掉落的清淚,她終究還是一個傻子是吧!
丁屏對老是找不著世韜感到疑問,她今天親自到世韜公司試試運氣。世韜的秘書放了她上來世韜的辦公室。當電梯打開,世韜正好走出他的辦公室,看見丁屏,他皺著眉頭,表情極度的不悅。
「世韜,我有事想找你。」
「進來談。」
丁屏進來選了一個好位置,優美的坐下。
一個老是在選角度,擺姿勢的女人是多麼令人生怖,世韜看著丁屏的側面想道。
「我很想念你。」丁屏展現她的媚功。
「我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世韜開門見山的說。
「為什麼?」丁屏花容失色。
她沒想到他會不想見她,她一向把世韜當作到手的鴨子。世韜很平常的聳聳肩道︰
「沒什麼,不過你應該知道,思研很忌諱我們的來往,為了我的家庭……我想我們不再適合做朋友了。」
「你的家庭?」他不是離婚了嗎?
「我說服思研回來我身邊。」想到思研,他的語氣放柔了下來。
又是那個死丫頭,她死過一次還不怕?她丁屏有辦法讓她死一次,就能讓她死第二次。
「思研回頭並不表示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呀!」
「不,我不想再有意外發生了。」世韜拒絕她。
丁屏想了一想,又說︰
「那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朋友的情分上,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你說說看?」世韜輕松的靠在椅背上。
「我希望再當一次何氏廣告模特兒。」
「為什麼?」
「我現在的片酬極高,不過是有行為市,拍廣告是賺錢較快又輕松的門路,但卻沒有人想到我,我需要多暴光。如果你答應,我可以照六年前的原價加一成訂約。」
世韜猶疑,以丁屏現今的知名度,公司花這樣少的錢,可能得到三、四倍以上的效果,他是個天生的企業家,沒理由拒絕,但是……
「就幫我這最後一次你都不肯?」她可憐兮兮的說。
「好,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世韜正色告訴她。
「我明白。」
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丁屏決定要把握這次機會。這一次,再也沒有力言為思研撐腰,她要將她鬧得天翻地覆,永遠爬不起來。
思研竟敢搶我丁屏看中的男人,丁屏微笑的與世韜道別後出去,才走出門她就拉下了臉,陰沉得使人驚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