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禮拜,「隆記建設」便傳出倒閉的消息。方野森借著調查黑函事件,揪出李國隆為了得標,買通公司的高級主管,還雇用幫派分子有意綁架虹萍,然後誤傷劉靜娟等事。
方野森開除了那個泄露底標的主管,還給了虹萍清白。對于李國隆聘人綁架、傷害等不法情事,他也毫不留情地提出控訴。
看完報紙對此事沸沸揚揚的報道,虹萍吃驚地看著方野森。他悠閑地啜著威士忌,神情輕松地回望著她。
「天啊!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沒有啊?你看到的就是全部。」
「你早在靜娟受傷時就知道,是李國隆暗中指使這一切的嗎?」
「不是,我只知道他們真正要綁架的目標是你。
只是運氣好,讓我猜中而已。」
「而你居然把我蒙在鼓里?」
看來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事。
他將她拉進懷中,溫柔地親吻她的臉,她的唇。
他溫暖的唇在她的背脊引起一陣痙攣,火熱的甜蜜竄流過她的全身。他知道她在分散她的怒氣,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他帶來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我想保護你,我不希望你為此感到恐懼。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無濟于事。別氣了,好嗎?」
他將唇印上她的耳朵,虹萍輕嘆一口氣,知道他說的有理,但她還是不喜歡蒙在鼓里的感覺。
「我知道你為我著想,但我真的不喜歡你瞞著我。我們之間不該有欺瞞,信任是感情的基石。一旦失去信任,感情會像指縫的沙,快速流失無蹤。」
「我同意,以後不管是好是壞,我一定都會讓你知道。」他承諾道。
「都是因為我,靜娟才會發生意外,她是代我受傷的。」一抹灰暗蒙上她的眼,她自責不已。
「別自責了,這也不是你的錯。劉秘書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而李國隆也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想到李國隆竟會使出這麼惡毒的手段,讓虹萍感到寒心。所幸一切都過去了,李國隆自會有他的報應。
「現在危機解除了,我可以自由行動了嗎?」
知道他為了保護她而隱瞞這麼多事後,聰明的她,立刻明白這幾日他形影不離的原因。
「對我的陪伴感到膩了嗎?」
「有一點。」她淘氣地眨眼,「等一下我想去探望靜娟的傷勢,你要陪我去嗎?」
方野森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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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帶著鮮花去醫院看劉靜娟,她的傷口愈合的情形良好,再過不久便能出院。方野森要她好好休息,等到傷口完全好再上班。
看過劉靜娟後,方野森載虹萍回家。由于怕那群流氓可能會再傷害她,這幾天,方野森使出各種手段和借口,讓虹萍一直住在他家。這麼久沒回去,虹萍有點想家還有宋君兒。
裴苡莘在簽妥合約後,便回中部繼續還未完工的工程。預計再過幾個禮拜才會回來。
遠邊烏雲低低地浮在天空,空氣中有些濕氣。就快下雨了。虹萍一邊望著烏雲,一邊心想。
丙然就在他們彎上往別墅的路上,如豆般的雨滴斜斜地劃過車窗,雨開始傾盆而下。兩人安靜地欣賞雨景,滂沱大雨將他們與世隔絕,像困在孤島上一般。
將車停在別墅前,方野森拿出車上的備用傘,細心地護著虹萍進門。虹萍看著大雨,要方野森和她一同進屋,等雨小了再回去。
擺鴉鴉的屋內,沒有一點聲響。虹萍猜想宋君兒可能外出不在,她快速地尋過一遍,證實她的猜測。
她換下雨濺濕的衣服,然後拿一條浴巾給方野森。趁著他擦拭的時候,她從冰箱取出兩瓶汽水。
雖然下著雨,但氣溫並不低,這場大雨只為原本的酷熱帶來一絲涼意。
方野森已月兌下西裝、解下領帶,白色的浴巾覆在頭上,原本整齊的頭發已被撥亂。虹萍將汽水遞給他,一邊迷戀地看著輕松自在的他。微亂的頭發讓他英俊的五官顯得有些狂放不羈。
突然,廚房傳來一聲碎裂聲。兩人同時一僵,那聲音听起來像是玻璃被人敲破的聲響。
扮萍直覺地轉身想一探究竟。
「萍,等一下。」方野森直覺不對勁,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扮萍剛踏入廚房門口,便高舉雙手,震驚地瞪著抵在她額前的手槍。她慢慢地退後,仿佛動作太快,便會惹來殺身之禍。方野森看著那把手槍,一顆心都快跳出喉嚨了。
焙緩地,握著槍的主人出現在方野森的視線內。
李國隆在看見他時,眼中出現一抹憎恨。
「哈-!方總經理,很高興又見到你了。」
「我可不。李國隆,你這是在干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Shit!你給我閉嘴,我很清楚我在干什麼。這全拜你所賜!要不是你耍賤招,叫楊詩詩和我解除婚約,‘楊氏集團’也不會撤資,我的公司也不會倒閉。這全是你搞的鬼!」
方野森冷冷地看著他,雙手垂在身側,他盡量不去看虹萍慘白的臉,怕多看一眼,他會忍不住沖動地向她沖去,好為她擋去子彈。
扮萍听著這一切,這才知道方野森為了她做了這麼多事。
「我只不過將你和虹萍曾經結婚的事,透露給她知道,我怎麼曉得她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該死的!你不知道才怪,這根本是你的陰謀。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我的公司倒閉,害我失去一切,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這都是你害的!」
李國隆失聲咆哮,指著虹萍的槍不穩地顫抖著,虹萍望著那把黑沉沉的槍,好怕李國隆貶失手扣下扳機,那她就慘了。
「沒錯,都是我害的,有種你就對我開槍啊!不過,我看你也沒那個膽。」方野森開口挑釁。
扮萍很清楚,方野森是故意挑撥他,好讓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變成標靶。她轉頭看著方野森,希望他別再刺激李國隆了,但方野森沒有看她,雙手背在後面的他,顯得從容不迫、冷靜鎮定,仿佛他才是掌握整個局勢的人。
「閉嘴!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我什麼都沒了,還得吃官司,因為沒錢給那批流氓,現在連黑道也追殺我。我豁出去了!不過就算我要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李國隆滿布紅絲的眼,看來有幾分猙獰。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法官般得意地宣判他們死刑。
「來啊!膽小表,你根本不敢對我開槍。因為你沒種,人渣!」
方野森一再的地挑釁,讓李國隆氣紅了眼楮,突然掉轉槍頭朝著方野森的方向。由于方野森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握著槍的手一動時,他立即拿出藏在背後的汽水,猛力一拉,搖蔽過的汽水朝著李國隆直射而出。
李國隆的眼楮被噴灑的汽水射中,混亂間,他扣下扳機、但下一瞬,他的手腕便立即被人用力扣住。方野森拉著他的手,重重地往牆上撞,直到第三下,李國隆的槍才月兌手而出。
一解除槍的威脅,方野森的拳頭便毫不客氣地往李國隆身上招呼,他如鐵般堅硬的拳頭,讓李國隆痛得像殺豬般亂叫。李國隆像沙包般任由方野森打著,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一直到最後,李國隆像一個破爛的布女圭女圭般,動也不動地癱在地上,方野森才停下拳頭。
扮萍立刻飛奔至方野森的懷中。她緊緊抱著他,直到她覺得不再顫抖,才抬起頭來。他伸手輕撫她的臉,想起方才被槍指著的她,一陣涼意又拂過他的背脊。他再也不要經歷像剛才那般驚險的狀況,他的心髒負荷不了。
「他……死了嗎?」靠在他身上,虹萍害怕地看向癱倒在地的李國隆。
「沒那麼容易,死對他來說太便宜了。他得為他所犯下的惡行負責。」
方野森又抱了她一下,才拿起電話報案。沒多久,警察便出現在虹萍家門口。
威脅至此才真正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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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興高采烈地拿著喜帖樣本,出現在虹萍的辦公室。她興奮地詢問虹萍的意見。虹萍看過一張又一張的紅色喜帖,頭越來越痛。
一小時前,她們才剛去看喜餅回來,她的腿還在酸痛,喉嚨因為嘗過太多餅干而干燥;即使她已灌下兩大杯水,還是覺得渴。
「伯母,我想就這張好了。簡單又大方,沒有太多花邊,香味也適中。就這張吧!」虹萍在方母還想搬另一本樣本來時,下定決心道。
「好、好,就這張。虹萍啊!你怎麼還喊我伯母!懊改口了。」
扮萍不好意思地笑笑,順了方母的意,喊了聲「媽」。方母樂不可支地笑開了臉。捧著選出的喜帖樣本,歡天喜地地去張羅印喜帖的事。
方野森踏入辦公室,將她的疲憊看在眼底。他體貼地為她按摩肩頸,虹萍舒服地嘆息。
「累了吧!我早警告過你,簡單地公證結婚就好了,偏要順媽的意,搞得這麼累。媽的精力很嚇人吧!」
她張開眼,笑著回答︰「沒辦法,當我們提起要公證結婚時,她那失望至極的眼神,讓我不忍心拒絕她。」
扮萍的體貼讓方野森很感動,「萍,你確定你想現在結婚!我不是說不好,只是……你原本還對婚姻有恐懼,為何突然決定和我結婚?」
扮萍溫柔地看著他,轉過身伸手環著他的腰,她的笑容和閃閃發亮的雙眼,讓方野森的心融化了。
「你知道嗎?當李國隆扣下扳機時,我以為他射中你了。那一瞬間,我好怕。我突然明白,我愛你,我們是彼此相屬的。我不再恐懼婚姻,因為那和失去你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方野森久久不能言語。他摟緊她,他的嘴唇以最溫柔的細膩吻著她。他們深情地擁吻著,他用他的愛、他的心來回報虹萍。
「我也愛你,當你一出現在我面前,指著我鼻子對我大吼大叫時,我就愛上你了。」他貼著她的唇低語。
「我沒有大吼大叫,我只是據理力爭。」
「你有。」他輕笑道,「你怒氣沖沖地站在我面前,指責我對那些孤兒的殘酷。你的眼楮因怒火而閃耀著光芒,臉頰紅得讓人想咬一口。你像個正義的騎士,跳出來捍衛那群與你毫不相識的孤兒。」
「而你竟然把我當作歡場女郎,以為我是陸雲天送給你的玩物。」
「你的記憶力不錯。」
「彼此、彼此。」
他們笑望著對方,然後開懷大笑。
「我很肯定我們的婚姻生活不會很平靜。」方野森說,「我們甚至可能會被彼此氣得想掐死對方。」
「听起來很多彩多姿,可以確定你我都不會感到無聊。」
「縱使這樣,你還是想和我結婚嗎?」
「方野森,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賴掉這場遍事了嗎?想得美。我嫁定你了!」
方野森試著裝出後悔的模樣,但嘴邊的笑泄露了他的快樂。
她揪緊他的前襟,用力一拉,重重地親上他的嘴。
他輕嘆口氣,愉悅地迎上她的紅唇。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