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上班族好好休息或狂歡的機會。
可是對狄御明或陶以彤來說,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狄御明根本沒有假日可言。而陶以彤,假日就是她課最滿的時候,大家都利用周末學舞,所以她從早到晚都排滿課程。
雖然如此,她還是幾乎天天見到狄御明。
不得不佩服狄御明,不愧是頂尖的菁英,對于時間調配,果然有獨到之處。
只要他人在台灣、沒有出差,就一定會在一天結束之前,不是電話遙控,就是親自到舞蹈教室來接地。
陶以彤說過好多次了,她真的不用人接送,也知道他非常忙,不需要這樣勞師動眾,但她的話只換來狄御明涼涼的一瞥--
「嫌我煩?不想看到我?」
她的臉開始發燙。「不是這樣啦……只是,你這麼忙……應該沒有時間,對不對?」
他還是看著她,薄薄的唇抿了起來,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奇怪,兩人明明如此親近了,怎麼狄御明還是站穩強勢主導的位置,沒有太多她置喙的余地?
他們……應該算是很親近吧?
可以算是在一起嗎?
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沒有公開承認……這樣算嗎?
她每逃詡無數次地自問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殷勤的照料呵護,以及越來越火熱、仿佛要把兩個人都燒成灰燼的長吻,緊得讓人透不過氣的擁抱,又是完完全全屬于情侶間的互動。
她在談戀愛了嗎?
巴御明哥哥?
每每想到這里,她就有種仿佛置身夢中的感覺。
狄御明的強勢,表現在行為舉止中。長相斯文英俊,看似有禮、沉穩的他,私底下,卻是個非常專制的情人。
對她的學生有意見,對她的舞衣有意見,對她上課的方式有意見……反正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乖乖依偎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就有意見。
「你以前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也都管這麼多嗎?」兩人一起走出舞蹈教室,陶以彤一面鎖門,一面有些忿忿不平地問。
狄御明從來到舞蹈教室,在旁邊等她下課,一直到收拾好教室,一起離開,整整一個多小時,他都處在挑剔的狀況中,一雙俊眉始終鎖著,好象看什麼都不滿意的樣子。
「以前什麼女人?」狄御明隨口反問。他幫她開了車門,讓她坐進去。
「就是你交往過的女人啊。」陶以彤幽怨地看他一眼。「像丁小姐好了,她那麼成熟優雅,又聰明又有成就,怎麼受得了男友在旁邊一直管東管西的?」
狄御明笑了。
他的笑容里帶點苦澀,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單純,還是感懷自己的無奈。
他之前是多麼害怕管閑事的人,只有遇到她,不管小時候還是現在,都無法克制自己想要緊緊抓牢她的沖動。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這個樣子。
而彤彤……居然以為他對所有人都這樣?!
對于這樣的問題,狄御明沒意願回答。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沒有多說話,一直在心里默默怨嘆著。
從以前到現在都被她影響也就算了,最慘的是,小姐她還不怎麼解風情。
是年紀嗎?彤彤不管幾歲,在他眼中,始終是個需要他細細呵護的小女孩
一直到車子停妥,他都還是冷著一張臉,害得陶以彤滿肚子疑問,都不敢問出口。
這兒……不是她家啊!他不是要送她回家嗎?
「我有幾份文件要拿,剛剛忘記了,我去拿一下。」狄御明淡淡說,不想多做解釋。
罷剛一開完會就急著走,等不及秘書把會議紀錄交給他;那種急著想見到一個人,心神不寧的感覺,還真是折磨人。
這種感覺……他怎麼說得出口?
「那我在車上等?」陶以彤試探性地問。
狄御明看她一眼。就那麼簡單一個眼色,便逼得她乖乖下車。
走在微涼的夜里,陶以彤抬頭仰望著矗立在夜色中的大樓。整面玻璃帷幕透出明亮燈光,一股尊貴霸氣輻射而出。
而她身旁,牽著她手的偉岸男人,正是坐鎮這幢三十九層大樓,運籌帷幄的主要人物。
一種奇異的距離感,就像夜風一樣,慢慢縈繞在她的周圍,她的腳步突然有些遲疑了。
「怎麼了?會冷?」狄御明立刻察覺到她的動作,也跟著慢了腳步,關切之意寫在他好看的眉眼問。
「我還是在這里等你好了。」
狄御明握緊她的手,不讓她掙月兌。「跟我上去一下,只要五分鐘。」
「坐電梯到頂樓你的辦公室,就不只五分鐘了……」
她的話換來一個大膽而帶點懲罰意味的啄吻。
「不準耍性子,走。」
她被嚇得心髒怦怦亂跳。雖然夜色已深,但是狄御明完全不把旁人、甚至是狗仔隊放在眼里的行徑,實在太大膽了。
從跨進大廳,一路上樓,到走進狄御明位于三十七樓的大辦公室,他都沒有放手。途中遇到必恭必敬打招呼的警衛,或是加班到很晚的王管,他都以非常篤定的神態點頭招呼,絲毫沒有尷尬或不自然的表情。
而跟在他身後的陶以彤,面對好奇打量的眼危,早已經紅透了一張小臉,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從四歲開始學舞,上台表演機會不計其數的她,居然會這麼尷尬、別扭!
等他好不容易放開手,陶以彤立刻躲到大辦公室的角落,隨手拿起雜志翻看,順便遮住她已經紅得像西紅柿的臉蛋。
狄御明微微一笑,任由她去當小鴕鳥,長腿跨開,走向他的辦公桌,開始處理晚上來不及照看的公事。
因為陶以彤就在身邊,所以他很安心地工作著,和美國幾個辦公室都聯絡過,快速看完會議紀錄,查他明天的行程與會議……
到他醒悟到自己幾乎忘了時間,猛然抬頭時,已經過了快一小時。牆上的鐘指向十一點半,已經太晚了。
陶以彤居然也乖乖待在沙發上,顯然也忘了時間。她正專心翻看著一本雜志,看得非常入迷,連狄御明走近了,都沒有察覺。
「你在看什麼?」他在她面前蹲下,輕聲問。
沒想到陶以彤的反應很激烈,先是嚇了一跳,然後迅速把手上的雜志合上!
「沒、沒有什麼,隨便看看而已。」她慌忙地回答,一雙圓圓的水眸轉啊轉,明明白白是副心虛的模樣。
雖然心虛得很可愛,狄御明還是眯起眼,一手輕握住她的下巴,「說。」
「真的沒有嘛!」她情急生智,雙手一伸,干脆攀住他的頸子,臉蛋就埋在他頸側,像小貓一樣撒賴起來,試圖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招是絕對有效的,狄御明很吃這一套,他的雙臂也環住她,一使巧勁,她就被抱到他腿上,兩人一起坐倒在地毯上。
他低下頭,細細的吻落在她額際、眉間、挺秀的鼻梁上,她也乖乖地仰起臉,迎上他霸道又溫柔的熱吻。
瞬間氣息被奪走了,他總是吻得凶凶的,勒索著她的順從與響應,好象要把她整個人吞吃下去一樣。
親昵糾纏,耳鬢廝磨之際,陶以彤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這夢一般甜蜜的擁吻中。而狄御明呢?卻在不經意的一瞥間,看見她剛剛在看的雜志。
他那能干的秘書小姐,幫他訂閱了各式各樣的雜志。雖然他沒有時間翻看,吸收的信息大部分都由計算機而來,但秘書還是盡責地定時更新著。
此刻,散在沙發一旁的雜志,翻開的那一頁正是--
「嗯……」懷中小貓般的人兒呢喃著,柔軟又充滿彈性的嬌軀,磨蹭著他已然亢奮的身體。
他剛剛捕捉到的思緒又被攪散,整個人毫無辦法地,被她柔膩的嗓音、誘人的甜美給迷昏了頭……
當他輕咬住她珍珠般的小小耳垂之際,也解開了胸衣的暗扣,略微粗糙的指尖,開始探索她的嬌挺豐盈時,微微的顫抖與輕吟,都像是最有效的催情劑,讓他無法停止,不知饜足……
「啊!」陶以彤全身像有微弱電流通過。
她好熱,好緊張,心跳好快好快……
經驗豐富的大手,時輕時重地撫揉著、捏擰著,讓她無助地陣陣申吟起來。
她不敢相信那羞人的聲音,是發自她的喉嚨!
可是……天哪,這陌生又迷人,令人又怕又愛的奇異感受……
當陶以彤被抱上沙發之際,果背貼上沙發的牛皮,冰涼的觸感讓她更是劇烈顫抖著。迷迷糊糊中,她只知道自己的襯衫、內衣都被溫柔地褪去了,散落在地毯上。
雖然舞衣一件比一件性感、火辣,她卻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暴露而無助過。她羞得想要遮掩果軀,卻被狄御明拉開了雙手,扣在她頭的兩側。
「這只有我能看,知道嗎?」狄御明斬釘截鐵地宣告著,隨即低頭,用他火熱的薄唇,在她無瑕的嬌美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宣示主權的印記。
「嗯……」陶以彤的身軀在陌生的情潮下,不住的顫抖。「不要……」
雖然全身已經繃緊到快要斷掉,最渴望她的部位也堅硬如鐵幾乎要沖破褲襠……可是,听見她承受不住陌生情潮洶涌的細細嗚咽時,狄御明還是硬生生地放開了唇舌間甜蜜的果實。
在一聲長長的,如野獸般的挫敗低吼之後,他粗喘著,重新坐倒在地毯
伸長手,他溫柔地抹去陶以彤眼角滾落的一顆晶淚。
那雙迷蒙的大眼楮里,有著未解人事的絲絲恐慌。嬌果的身子還是美得令他暈眩,可是狄御明知道,面對跳起舞來性感火辣,但對男女之間還很青澀的她,他不能太急,一定要慢慢來。
即使那被硬生生壓抑住的奔騰……幾乎要殺了他!
「乖,不哭。」狄御明低頭吻去她的淚,一手輕擁住她,另一手模索著找到她的襯衫,然後幫她披上。「對不起,我知道你還小,會害怕……沒關系,我們慢慢來。」
陶以彤無法解釋自己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產生的巨大失落與失望感。她承認自己有些膽怯,面對如同失控野獸般的狄御明……男人在火熱中被煎熬的模樣,她真的沒見過,也有些卻步……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偷偷承認,自己喜歡他的壞……
狄御明深呼吸著,努力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該走了,太晚回去,胡阿姨會罵。」
他還是用舊時稱呼叫她母親,感覺好熟稔。陶以彤听了,不禁微笑起來。
察覺到她的笑,本來正溫柔地扶起她,幫她整裝的狄御明,動作突然頓了下。
那個微笑,甜蜜得讓人骨頭都酥了。
他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不再次撕破她的襯衫、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狠狠地疼她、要她、愛她……
相反地,他能做的,只是深深呼吸,然後,長長嘆了一口氣,起身往後退幾步,拉開那太危險的距離。
趁她暈紅著臉低頭扣扣子時,狄御明不動聲色地,把剛剛那本她看得入迷的雜志抽了過來,塞到旁邊書櫃的角落。
他明天進辦公室時,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偷情一般的日子,仿佛加了蜂蜜的檸檬汁,又酸又甜,不足為外人道。
她不敢跟母親說,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刻意閃躲,不願和狄御明一起出現在公眾場跋,訊海大樓也不肯去……這一切,說穿了,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連陶以彤自己都不太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場美夢。
說實話,最麻煩的,還不是面對八卦有興趣的記者們,而是那個從不按牌理出牌的……狄御亮。
御亮從小就超愛鬧她,長大後雖然稍有收斂,但她每次見到那雙漂亮眼眸中流露的調皮光芒時,還是會反射似的開始戒備。
加上這一次,陶以彤下得不承認,她很心虛……
唯一有可能知道她和狄御明目前關系的,就是狄御亮了,她實在不敢想象她小時玩伴、現任情人的親弟弟,對于這樣的情況,會抱持怎樣的想法。
憊有,抓到機會時,御亮會怎樣大肆取笑、捉弄她?
扁想就令她打個冷顫,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所以,當狄御亮打電話找她時,她簡直想立刻掛掉!
「不要這樣嘛,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啦?」狄御亮耍起嘴皮子來,可是生冷不忌、口無遮攔的,他在電話那邊嘻皮笑臉的說︰「下午來我們公司一趟好不好?有事情找。」
「我……我下午……」陶以彤絞盡腦汁要推,但一時之間卻找下出理由推托。
「今天是禮拜四,你下午沒課,而且我老哥要上班,你也不用約會!」狄御亮得意洋洋地打斷她。「兩點半,地址你知道吧?直接上十四樓伐我,不見不散。」
「到底什麼事……」
她話都還沒問完,電話已經掛掉了,留下懊惱不已的陶以彤,忿忿地瞪著手機,卻又無計可施。
懊惱的情緒持續著,一直到那天下午,她已經走出電梯,穿過裝潢俐落明亮的走廊,站在一間小貶議室門口時,還是在她胸口翻涌,很不舒服。
狄御亮是特約身分,又常在外面拍片,所以並沒有專屬辦公室,進了小貶議室後,陶以彤才發現,里面不只是狄御亮而已,還有幾張陌生的臉孔。
他們幾人,不論男女,都一身整齊上班族打扮,坐在長桌盡頭的,是一名身穿淺色套裝的明媚麗人,一雙鳳眼掃過來,讓陶以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當然認得這位有名的女強人--丁臂。
就算沒人介紹過,在雜志上也看過不少次丁臂與狄御明被拍到的照片。丁臂本人比照片更好看,舉手投足問有股聰明俐落的氣質,成視邙自信。
陶以彤更局促了。在丁臂面前,穿著貼身T恤和牛仔褲的她,素淨得好象學生一樣,她向狄御亮投去求救的一眼。
不過,狄家兄弟兩人的差別,就是在這里。狄御明幾乎不用她使眼色,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注意到,她連開口都不用,就已經被照顧得好好的。但是這個狄御亮嘛……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沒看懂,依然笑吟吟的,沒事人一般。
「這兩位是信藍公司的代表,他們是代理服裝品牌的老手了,國內很多大牌子都是他們的。」狄御亮開始介紹,口氣還是吊兒郎當。「還有這位,丁小姐,我的頂頭上司,你應該認得吧?」
陶以彤點點頭。她站在眾人面前,一直覺得大家都在打量她,讓人非常不舒服。
「找我來有什麼事?」她小聲問。
「信藍公司的公關部看了你之前拍的音樂錄像帶,對你很有好感,想談談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看陶以彤還是一臉迷惘,丁臂俐地接口解釋,「信藍公司負責贊助于妙萱的服裝,他們知道那是替身拍的。」
「進一步合作?」陶以彤還是不懂,又看了狄御亮一眼。
「想找你拍廣告。」還是丁臂開口。「他們想找你試鏡,托和你有私交的狄導演來牽線。」
聯絡人狄御亮像是置身事外,擺明了隔岸觀虎斗的樣子,他攤了攤手,「我覺得機會不錯,所以找你來談一談,你不妨听一下條件再決定。」
然後,他還火上加油的補了一句︰「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辦,可以跟我老哥商量,听听他的意見。他一天到晚在看合約,這個他很行。」
此話一出,丁臂和陶以彤不禁一僵,室內溫度又下降了幾度。
他們談了一下關于廣告代言的細節,陶以彤被一個又一個專業名詞、合約內容給弄得頭暈腦脹,只能努力硬撐,裝作听得懂的樣子,猛點頭。
在陶以彤答應考慮之後,信藍公司的代表先行離去。丁臂優雅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然後把合約草稿交給陶以彤。
「我看得出來,這對你來說很突然,不了解是應該的,畢竟沒有接觸過。」丁臂坦白說著。她典雅的瓜子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很平穩,很大方地就事論事。「這個案子我們很想接,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請狄御明和我聯絡,我跟他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三個字還滿刺耳的,不過,丁臂語氣中,把她當作小朋友的味道很濃,濃得讓人無法忽略。
也難怪,在這些事業有成的大人面前,她也就是個小朋友。
完全不知該怎麼響應,最後陶以彤隨便找個理由,推說要去上洗手間,就落荒而逃了。
在裝設布置都很豪華、充滿現代感的洗手間里,陶以彤對著鏡子看了很久。
不,不只是年齡的問題。她看著自己的圓眼楮、小小的臉蛋,以及帶點惶恐的神情,再想到丁臂那俐落、自信的眼神……
丁臂和狄御明非常相配。
而她,在他們眼中,應該還是個孔臭末干,什麼都不懂,連合約都要別人幫忙看、幫忙作決定的小丫頭吧。
慢吞吞地關了水龍頭,擦干手,陶以彤努力想要振作,卻無法揮去心頭那沉沉的挫敗感,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走回會議室門口,她真的很想轉頭就走,合約草稿也不想拿了,就這樣消失在大家面前,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覺得自己幼稚、生女敕。
「……她跟我同年,你說她幾歲?也沒那麼小啦。」狄御亮帶著調侃的反問,突然從未合攏的門縫中傳出。
「你跟她同年?」丁臂的嗓音跟著傳來,帶了點詫異。「我以為她比你小懊幾歲呢,看起來就像大學生。你哥這次真是吃女敕草,原來他的品味是這樣的。」
「彤彤不錯啊,我們從小就認識。」
「我沒說她有什麼錯,只是,我一直以為狄御明的品味比這個好一點。」連站在門外的陶以彤,都能清楚听出丁臂語氣中的一絲嘲諷。「沒想到他喜歡洋女圭女圭、年輕可愛小美眉型。他是少爺脾氣,怎麼可能服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朋友,也不能怪我意外。」
「小臂姊,人各有所好嘛。」狄御亮試圖緩和氣氛,「我哥大概是以前當保母當慣了,遇到彤彤就忍不住要照顧她,你大人大量,不需要太計較。」
「計較?我計較什麼?」丁臂不太愉快。「真要計較起來,我這些年來對你哥的照顧,又怎麼算?這沒什麼好說的,分手就是分手了。」
「也是,你就是把我哥寵壞了,什麼都像老媽子一樣幫他做、幫他想。」狄御亮還是天塌下來也不關他事的樂天模樣,笑呵呵的說︰「沒關系啦,下次找個肯照顧你的,像彤彤那樣,被顧得好好的,什麼都不用擔心,那才叫好命!」
陶以彤沒有繼續听下去,本來擱在門把上的手,此刻握成了拳,短短的指甲刺進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
她轉身安靜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