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隆,大雨滂沱。
已經是接近深夜時分,靜謐的大地突然響起一聲悶雷,似乎像是配合著京晶現在心頭的憤怒,一陣滂沱大雨接著從逃邙降。
已經分不清臉上是淚還是雨,京晶快步的跑在這僻靜的小道上,連身長裙已經濕成一片,長發更是濕淋淋的在身後擺蕩。她就像是拼了命的向前跑,不知為的是躲開這場大雨,還是想逃開剛才所有的不堪。
相交近十年的青梅竹馬竟然和別的女人私會草莓園苟且,而且還巧合的讓她親眼目睹了一切!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心頭復雜的感受,京晶只覺得惡心。
甩了甩頭,她努力的甩開腦海里回蕩不去的骯髒畫面。再眨開眼簾,京晶似乎看見眼前有一間小酒館正微微的閃爍著光線。
雨勢大的讓她沒時間細想,她需要個地方躲雨,更需要個地方平撫一下自己復雜的心情。
一股腦兒的沖向這間昏黃的小酒館,門上的招牌被風吹的晃蕩,不夜城俱樂部這六個大字正在上頭無力的閃爍著。
沒多想些什麼,京晶直覺的轉開了門把。
「歡迎光臨。」
一打開門,京晶著實愣了一下,她呆站在原地無法想像里頭竟然會是這麼的典雅寬敞。直到耳邊響起了一陣低沉溫暖的嗓音,她才拉回神智的望向聲音的來源。
「歡迎光臨,外頭的雨一定很大。快進來,小心著涼了。」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好看女圭女圭臉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齡,他真誠的笑容只讓人覺得溫暖。
「謝謝。」乖順的接過他遞來的毛巾,無力再去防備些什麼,京晶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歇息。
「你看來像是累壞了。」男人親切的笑著,肩膀上飛來了一只可愛的小鸚鵡。「要不要來些什麼,不夜城俱樂部應有盡有。」
一雙眼瞳像是能識穿人心,男人無害的笑著,安撫了京晶煩躁的心情。
「酒,我想喝酒。」原本清脆的嗓音有些沙啞,京晶狼狽的甩了甩長發,縴縴玉指比向了眼前一杯紫色的不明液體。
「喝酒?」男人的眼眸有些笑意,他朝肩上的小鸚鵡眨了眨眼,轉頭望向她蒼白的小臉。
「小姐想喝什麼酒?我們不夜城俱樂部一向是以好酒聞名。而且,我們的酒是有魔力的,神奇的幾乎能幫你達成願望。」
男人莫測高深的笑著,映著身後微微閃爍的霓虹,迷的讓京晶有些暈眩。
「這麼神奇?」揚起了聲調,京晶攏順一頭長發,擺明了不相信。「好,那我要來一杯能讓我找到好男人的酒。最好,能順便讓那個渾蛋男人受到一些教訓。」素淨的小臉燃起熊熊怒火,京晶忍不住的又想起剛才那對混蛋奸夫婬婦所說的混蛋話。
都在一起快十年了,你都還不肯讓我踫你。嗯哼,你真以為自己是聖女貞德?也不知道是不是性冷感,別再纏著我,我可是個火熱的正常男人。
扒呵呵,我看呀,她一定是性冷感。要不然,怎麼可能耐得住你這風流家伙的誘惑,還能無動于衷呢?
掃開腦海里那對狗男女的親熱畫面,只要一想起他們,京晶就忍不住噴火,她發誓和那個混蛋家伙以後完全沒關系了。
斑,誰規定青梅竹馬十年就一定要讓他佔到便宜?她大小姐偏偏就是不肯,寧願在路邊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她也不願意和那個大混球有任何瓜葛。
包何況……他竟然說她性冷感?
她呸,她京晶可是有血有肉的正常火熱女人,只是正巧眼光高了一些,看不上那些低三下四的凡夫俗子,寧願獨守漫漫長夜,抵死守護住自己的清白,也堅持著不讓那個下流男人有機可乘。
而且,現在事實更是證明她是正確的。
但,即使如此,京晶還是無法抑制心頭那片熾熱的熊熊大火。不是為了他的背叛,畢竟她真的無法對他丟下大多的真心。她只是無法咽下胸口那股悶氣,更無法原諒他們害她眼角長出針眼的痛苦。
「很抱歉,本俱樂部的商品不做報復工具使用。」低沉的笑聲鼓動著,男人似乎很愛笑,眼眸都彎成了一條橋。
「是嗎?」嘆了口氣,京晶一臉的惋惜。
畢竟,她本來還想再許些更惡毒的願望的說。
「不過,你的第一個願望倒是有些可能。」男人拿了些瓶瓶罐罐,手里開始醞釀出一些神奇的魔法。
「好男人?這杯酒能幫我找到個好男人?」男人的動作很快,沒多久,一杯透明的液體已經擺上了京晶的眼前。
「或許你可以試試,反正這只是一個希望。」
「說的也是。」一仰頭,京晶豪爽的將那杯透明液體咕嚕下肚。「唉……如果只是喝杯酒就能幫我達成願望,那很多事情都不用這麼辛苦。」
打了個酒嗝,京品有感而發的仰天長嘆。
「也許會有奇跡。」男人還是笑,溫暖得讓京晶有些昏眩。
「唉……希望如此。」又打了個酒嗝,那杯透明液體的後勁似乎很強,京晶燒紅了臉,已經有些薇醺。又嘆了氣,才想起身打量四周。只是突然間,就像是有回聲似的,里頭竟也傳來了一聲低嘆。
「唉……」只是這低沉的嗓音明顯發自于男聲,而且听起來更多了些滄桑。
「看來,今天真是個屬于傷心人的夜晚。」對著吧台的帥帥調酒師傻笑,京晶已經有了八分的醉意。
「我去里頭瞧瞧,看是哪個可憐的家伙在和我對唱嘆氣山歌。」從皮包里掏出了千元紙鈔擺在吧台上,她跳下了高腳椅,腳步蹣跚的就想往里頭探去。
「小姐,那杯酒就算是我請你的,願你能心想事成、如願以償。」男人眼光落向了遠方,想起今天的另一名客人,他忍不住沖著肩上的小鸚鵡露出了一抹高深的微笑。
「別客氣了。」擺了擺手,沒有拿回紙鈔的意思,京晶搖搖擺擺的便往里頭走去,算是心領了吧台小子的好意。
身上還里著溫暖的大毛巾,京晶蹣跚著腳步,左右搖擺的打量起這間與眾不同的小酒館。
這里就像是一個小喇叭的形狀,越向深處走,越能感覺出這里的無邊無際。而且每越過一個小卑門,里頭便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致,京晶震驚著,也更想找出那聲聲低嘆的來源。
終于,在最深處,一個叢林密的景致中,她找著了他。
「不介意我坐在這里陪你一起嘆氣吧?」京晶沖著眼前的男人直笑,她大方的爬上了他所屬的小包廂里。
「唉……」石堯之望了她一眼,還是回以一聲低嘆。
「唉……為什麼世界上這麼多傷心人?這麼多傷心事呢?」醉意讓京晶沒有顧忌,她一把搶過了男人桌上的酒,仰頭便灌進了一大口。
「你也是為情傷心?」男人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也算是了。雖然我不是真的很愛他,不過還是覺得很受傷,畢竟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打了個嗝,京晶己經近乎自言自語。
「再說,他怎麼可以說我性冷感,還怪我不能滿足他?他該怪自己,竟然沒用的讓人家對他激不起一絲一毫的‘性趣’,該檢討的人應該是他,最苦命的人應該是我。」又捉起他的酒灌了一大口,京晶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
「你別哭了,你的遭遇哪算得了什麼,我一輩子是拼了命的在努力賺錢,沒想到結果竟然發現老婆和最要好的朋友勾搭跑了,只丟下我們五歲大的小女兒和我相依為命。」石堯之早已經醉了,他搶回自己的酒,咕嚕的也吞下了滿月復的心酸。
「沒錯,你的遭遇的確比較淒慘。」點了點頭,京晶自認自己修不過他。「不過,人家也是很受傷的。一輩子沒見過什麼歡愛場面,沒想到第一次就淒慘的捉奸在床。唉……人家也是很正常,也是會有的。像現在,我就覺得你的‘漢草’看起來真不錯,也許和你來個瘋狂一夜會是個不錯的抉擇。」
色眯眯的垂涎著他,男人一襲背心型的汗衫將他精壯的體魄展露無遺。雖然他不是帥得驚為天人,但無妨,反正她本來一向就偏愛猛男型的男人。
「小姐……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被嚇得酒醒三分,石堯之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美麗的怪女人,覺得自己像是被吃盡了豆腐。
「就這麼決定,就是你了。反正我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好命的都兒女成群。再說,我就是寧願找個順眼的阿貓阿狗,我也不願意便宜了那個渾蛋。嗯,更何況你那一身肌肉真是好的沒話說……」色色的捏了他健壯的胸肌,京晶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連著好幾杯的黃場下肚,她已經是醉得語無倫次,醉得很想酒後亂性。想也沒想的就拉開了自己的洋裝拉鏈,京晶的小手色色的又覆上了他的胸膛。
「什麼阿貓阿狗……小姐,你喝醉了。」對她的話是有听沒懂,石堯之酒又多醒了三分,很君子的制止了她在惹火的小手。
「我才沒醉,來……你也再喝一口。」咕嚕咕嚕的含了一大口酒在嘴里,京晶的神智已經不清,起身攀上了他,不準確的終于模索到目標,她以嘴就口的喂了他滿嘴的好酒。
「嗚……」石堯之震驚的僵直了身子,他動也不敢動,只能靜靜的感受出滾燙的液體滑進了他的胃袋,突來的一陣暈眩,他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火熱的身子。
不知真是不勝酒力還是怎地,他們就像是蜜蜂沾到甜蜜似的再也分不開。什麼退拒,什麼君子全被拋開至九霄雲外。
空氣里殘留著的,只有濃濃的和激情。
兩人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包廂的紙門也在此時無聲無息的合上。
「大功告成。」男人帶著小鸚鵡出現在門外,一臉的欣慰。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成了下迷藥的老鴇,專門逼良為娼。」小鸚鵡蹙起眉,竟然說起了話。
「什麼逼良為娼這麼難听?人家給了我們這麼一大張鈔票,我們當然得幫她美夢成真呀!」男人敲了下鸚鵡,下手一點也不輕。
「可是……這樣子真的好嗎?」小鸚鵡還是覺得不妥。
「放心,不夜城俱樂部只會帶給寂寞的人幸福。」男人像個大男孩似的,信心滿滿的笑了。
他彈指拉下了鐵門,掛上了休息的招牌。
男人帶著鸚鵡離開了不夜城俱樂部,留下了一把小鑰匙在吧台上。
今晚,不夜城俱樂部是屬于內室里兩人的夜晚。
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個美妙的邂逅,還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小甜甜托兒園
三十坪整的大小,位處在這學區里最偏僻的角落。
沒有耀眼的霓虹招牌,沒法打出美女老師的誘人戰術,更沒有太多堅強的師資陣容。
小甜甜托兒園,有的只有一名園長兼撞鐘的土土可憐小妹,和小妹請來的胖胖小堡讀生。
在這龍爭虎斗的學區之中,小甜甜托兒園算是異類,弱小的幾乎不讓其他業者放在眼里,卻也艱苦的招了幾十名學生,自得其樂的安享著小小的成果。
雖然如此,小甜甜托兒園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而掌握經營著這間小托兒園的幕後黑手,正是平常作牛作馬、任勞任怨的可憐小妹——京晶是也。
「瑪麗亞,人家想去後面打電動。」那班煩人的小表頭又開始繞著京晶的後頭打轉。
而瑪麗亞,更是他們對她的昵稱,意指她淒慘的就像菲佣般的可憐。
「不準,我指定的功課沒寫完之前誰也不許去。」一手忙著料理三歲小娃的女乃粉,京晶推了推臉上的黑框大眼鏡,一臉的堅決。
「寫完了就能夠去玩了嗎?」小男孩又發出新疑惑,難得小氣的瑪麗亞買了新卡蒂擺在娛樂室,他們說什麼也會乖上個一陣子的。
「功課寫完讓小麗姐姐檢查通過的人,才能夠去玩電動。」好不容易安撫了懷中小娃的哭聲,京晶語帶保留的瞟了眼後頭那群雀躍不已的小表。「可是,要是有人願意幫我照顧其他的小朋友一下,那他就可以多玩十分鐘。」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話還沒說完,小表頭們早已經自告奮勇的去替她分憂解勞了。
微笑的望著玻璃窗內那一群年齡差距不大大的大小表頭們,京晶的心里是欣慰的。
看著自己的夢想一點一滴的成長茁壯,雖然很辛苦,但是京晶心頭更多的是一圓心夢的興奮和欣慰。
大學特意選讀了幼教科目,更修取了教育學分,京晶一心一意只想圖自己心頭的夢,更想一圓父母一生的遺憾。
案母在幾年前的意外中喪生了,而他們生前更是滿心企盼著能早日見到她圓夢的那一刻。而今,她辦到了,但他們卻也只能在天國遙遙庇佑著她了。
不願再想起傷心事,她嘆了口氣,京晶疲累的將懷中沉睡的小娃放進了僻靜的休息室里。
六點到七點的這段時間本來就是兵荒馬亂的時刻,孩子該回家的回家,該留下的留下,再加上家長來來去去的應酬著,這時段是一天里最後的苦難。
而今天,京晶更是需要強灌兩瓶提神飲料,外加一瓶補血雞精才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戰。
一切只能怪那要命的宿醉,那不敢令人細想的昨夜。
頭還隱隱作疼著,京晶更是無法忽視自己下月復不停傳來的抽痛。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過了一樣,一整天,她都活像個阿婆似的行動遲緩。
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場春夢,一場無法後悔和回頭的春夢。雖然感覺還不壞,但是京晶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今早恢復神智的震驚。
尤其是發現自己竟然是全果的依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里!
情不自禁的又燒紅了臉,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京晶一個人坐在房里傻笑著,突然覺得自己活月兌月兌的就像個小。
她真是連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那麼大膽豪放的初體驗,雖然很震驚,但這何嘗不也是一次浪漫的經驗和邂逅。
反正,木已成舟;況且,那個陌生男人只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他們絕對不會再有相遇的機會。
所以,昨晚的一切只會是個夢,一個很美的春夢。
嘆口氣,床上的小娃兒才睡不安穩的引了京晶所有注意,外頭突來的哭喊聲卻也在同時間嚇醒了懷里的小娃。
耳朵兩頭都是煩人的哭聲,走到外頭,京晶蹙起眉頭尋向了騷動的來源。
無奈的望了眼啼哭的小男孩,再看看一旁一臉不服氣的小女孩,不用多問,京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藍,你又欺負人了。」京晶牽起了小女孩的小手,雖然後者很不給面子的甩開了她的掌握,但是京晶還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才沒有,我只是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小女孩柔細的發絲已經散亂,小辮子更是早已花成了一團,石靚藍小小頭顱搖蔽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欺負了愛哭的小男孩。
「是嗎?那能不能拜托小藍下次更輕輕的推呢?」將手上的小娃和兀自啼哭不停的小男孩交給了助理工讀生,京晶蹲下了身子,直視著小女孩美麗的大大圓眼。
石靚藍,托兒園里的頭疼小女孩。一個被父母寵溺過頭的小霸主,再加上天生神力,更是其他家長申訴的對象。
「媽媽呢,媽媽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來接你回家?」幫小女孩將辮子扎好,京晶對她一向就多了點耐心。
「不會來了,媽媽昨天走了。」小頭顱搖了搖,紅潤的小臉有一抹似懂非懂的哀愁。
「什麼意思,什麼叫媽媽走了?」驚訝的望著她,京晶努力的想理解出五歲小娃的話語。
「爸爸和媽媽吵架,媽媽就和叔叔走了。」甩了甩頭,小女孩的注意力很快的又被一旁的同學給引走,扭了扭小小身軀,她一向都是毛毛躁躁的模樣。
「怎麼回事?」拍了拍石靚藍的小,放她又將自己投入一旁男生堆的混戰里,京晶不解的望向身後的小助理。
「不知道。不過,今早小藍是被家里的菲佣送來的。」坐在辦公桌前,胖胖小麗搖著筆桿回憶著。
「是嗎?」點了點頭,京晶回頭望了眼身後無憂無慮的小霸王,眉間有抹不舍和心疼。
「瑪麗亞,門口有個奇怪的男人。」
才微微的發呆,門口玩泥巴的那群小表頭突然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
「奇怪的男人?」全身的細胞都警戒了起來,京晶腦海里晃過的是前幾日殺人魔屠殺幼兒的慘烈新聞。
「我去看看,說不定只是哪個家長來接小毛頭下課的。」也被染上了微微的緊張,小麗自告奮勇的沖上前去。
「小心一些。」在身後叮嚀著,京晶制止了一群想跟出去看熱鬧的小表頭,眼神搜尋著她一向準備在角落的防身利器。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京晶在屋內听見了小麗微微顫抖著的嗓音。
「我……我……」男人低沉的聲音有些耳熟,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情況。
京晶屏著氣,側耳傾听著外頭的情況。好一會兒都沒再听見聲響,終于也禁不住小毛頭的鼓動,她起身探向了門外。
「怎麼了嗎?」她問。小毛頭們丟下了玩具和電動,全都一股腦兒的瑟縮在她的後頭。
「這位先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麼。」小麗听見她出聲,忍不住也竄回了京晶的身後,警戒的望著大門口前肌肉糾結的怪怪猛男。
「唔……請問?」邁出腳步上前了一小段距離,度數不夠的黑眼鏡讓京晶的眼前有些模糊。
「我要……我想找小藍。」男人抬起了頭,像是很不好意思自己竟然引起了騷動。
「啊……你……」張大了嘴,好半天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京晶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面熟的男人,
他……他不就是昨晚她一夜風流的對象?那個被她拆吃入月復的可憐肌肉男?!
震驚的手足無措,京晶可以想見自己現在一定是一臉糾結。
「怎麼了嗎?」男人也看出她的不對勁,凝望著她,總覺得眼前這雙眼眸有些眼熟。
「爸爸,是爸爸……你怎麼會來接我?」小小身軀被圍堵在人牆的最後方,石靚藍根本看不見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是突然間听見了自己的名字,她老大還是一臉興致缺缺的在後頭獨霸所有的玩具。「小藍,我終于接到你了。」男人憨厚的臉上有了笑容,他輕松的攬起可愛小女兒的圓胖身軀,終于松了口氣。
從來不曾接過女兒放學,再加上他一向對女人和小阿沒轍,剛才的五分鐘對石堯之來說真是千辛萬苦。
「你們……原來你就是小藍的爸爸?」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京晶呆呆的望著他們感人肺腑的父女相逢,只覺得眼前似乎天崩地裂。
那個男人,他……他不是應該只是她生命里的過客嗎?他,他不是只該出現在昨晚那場無限遐思的春夢之中嗎?
他怎麼可以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而且還是小藍的爸爸?!
震驚的無以復加,京晶只覺得欲哭無淚。
幼稚園女老師色誘純情男家長,荒唐的一夜風流?!
事情還沒東窗事發,京晶已經幾乎可以想見社會版上會出現什麼樣聳動的標題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又該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