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清朗的天氣,怎麼也沒料到會突然下起一陣傾盆大雨。
天色才剛昏暗,正值顛峰的下班時刻,路人雖然都對這突來的雨勢走避不及,但卻怎樣也比不上看見一個女人披白紗狂奔在大雨之中來的驚訝。
大雨依舊滂沱,一時之間似乎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月書兒赤著腳奔跑在雨中,滿腔的委屈,已經讓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受路人的指指點點。
努力的忍著不讓淚水滴落,月書兒這輩子沒有這麼狼狽委屈的時刻。
不但婚沒結成,莫名其妙的還差點慘遭大色魔的非禮……她真是沒見過比自己更委屈的可憐新娘。
雨勢大的讓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的道路,隱隱約約的,月書兒似乎看見一個昏黃的招牌正在不遠處閃爍著。
「不夜城俱樂部?」不知為何,月書兒慢下了腳步,所有心思全被招牌上閃爍的燈光給吸引。
下意識的朝它走去,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月書兒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歡迎光臨不夜城俱樂部。」
男人好听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月書兒看見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正暖暖的對著自己。
「我……」一時之間,月書兒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還是想不透自己怎麼會踏進這間彌漫著詭異氣氛的小店。
「快進來,小心著涼了。」似乎沒看見她一身的刺眼白紗,男人體貼的遞來一條大毛巾,熱情的招呼著今晚第一個客人。
「謝……謝謝。」還是呆呆的只能任人擺布,月書兒乖順的坐上了吧台前的高腳椅,直覺著眼前男人應該沒有惡意。
「你要喝些什麼?不夜城俱樂部里應有盡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男人還是一直揚著那抹微笑,他肩上停了一只色彩絢爛的小鸚鵡,畫面協調得讓月書兒幾乎看呆了。
「可是、可是……我身上沒有錢。」吶吶的低下了頭,要不是全身上下沒有值錢的家當,月書兒也不需要這麼丟臉的奔跑在大雨之中。
矮磊說得沒錯,教堂里的確已經是人去樓空,即使知道只剩他和她還同在教堂中,月書兒還是倔強的不願找他求救。
「嗯?這可麻煩了,我們小本生意,恕不賒欠的。」男人笑容依舊不變,只是眼神深沉的望向了她胸前那串別致的項鏈。
尤其是項鏈上那顆光彩奪目的小小辦寶石。
「那、那只好算了。」嘆了氣,月書兒也不願為難人家。
「要不,你拿那條項鏈來抵押吧!」
笑容咧開了許多,男人突然提出了一個變通的方法。
「項鏈?」月書兒為難的撫上了自己頸上的項鏈,「這並不很值錢,可是……」月書兒一臉為難,畢竟這可是她特地向老友強行求來的結婚禮物,代表了老友屈服惡勢力的珍貴友情。
「對不起,我……」搖搖頭,月書兒還是不願犧牲。
「你先別急著拒絕。」男人打斷了她的話,雙手已經自動的開始調制一杯又一杯神奇的魔法。「我們不夜城俱樂部的酒,可是十分珍貴的。其珍貴價值可在能使人願望成真,而且十分有效。我也不是想貪你的便宜,項鏈只是先抵押在我這兒,你隨時可來將它贖回,只是……」
男人語帶保留的望著心動的她。
「只是什麼?」好奇的追問,月書兒睜起大眼望著他。
「只是,你必須得告訴我這項鏈是怎麼來的,又是誰給你的?」男人的笑容里揉進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欣慰,和肩上的小鸚鵡交換了眼神,還是依舊莫測高深。
他可以確定項鏈絕對不會是她的,因為上頭的紅寶石有著男人最深的執念,代表了他和某個女子生生世世相認的憑證。
而今,他終于找著了紅寶石,代表他即將在不久後,找到他懸念已久的那個她……
「這……」月書兒遲疑了,項鏈是好友送的寶貝,要是她任意將項鏈拿來抵押,雨澄一定會將她剝下一層皮。
只是,眼前帥帥酒保開出的條件倒是真的吸引了她。
「我知道這條件很匪夷所思,但請相信我有我的苦衷。請你相信我們絕對是各取所需,我不會害你的。」男人感覺出她的為難,很是抱歉。「再說,你應該很擔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了然的笑著,能踏入俱樂部的都算是有緣人,也都算是注定。
「你、你怎麼知道?」被男人突來的話語給駭住,月書兒被他了然的笑容看的發毛。
「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有緣,自然有它的道理和玄妙。」
一番話說得虛幻,只是男人眼里的自信和了解卻說服了月書兒。
「我最好朋友莫雨澄送的結婚禮物。」思考了會兒,月書兒還是妥協,她解下了項鏈,將它遞給他。「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意圖,但請你能說話算話,我明天就會來將項鏈贖回的。」拼著遭好友大卸八塊的危險,月書兒還是下了這場賭注。
反正,她今晚本來就需要此一東西來麻痹自己刺激過度的心情,先不論願望是否會成真,月書兒就當自己今晚是來買醉的。
「一言為定。」男人笑的開懷,端出了三杯黃澄的液體。「三杯酒,三個願望。」他手里握著那條項鏈,臉上難得有了更多的激動。
「真的能許願?」遲疑的看著眼前的三杯液體,月書兒心底還是有些害怕。
「既然已經下了賭注,就別遲疑了,反正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願望無法達成,就當你自己今晚只是來買醉,你心底不是這麼想的嗎?」
似乎真的能洞察她的心底,男人的笑容安撫了她。
「好,如你所說。既然下了賭注,只好勇往直前了。」甩甩頭,月書兒豪氣的舉起了第一杯酒。
「希望我能在二十四歲前安全的出嫁成功。」咕嚕一聲,第一杯黃湯順著咽喉咕嚕下肚。
月書兒的酒量本來就不大好,被嗆了一下,咳了好幾聲,臉色已經異常的染上瑰紅。
「第二個願望,我要詛咒韓磊那個混蛋家伙。」她又舉起第二杯酒,眼前有些搖擺,才小小一杯酒已經讓她有些醉了。
「我要詛咒那個精蟲沖腦的家伙,只要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會無法展現他的男性雄風,一輩子遺憾。」腦子里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但是月書兒還是沒忘記和韓磊之間的新仇舊恨。
稗恨的下了詛咒,最好讓那大色魔一輩子不舉,這樣才能確保天下女人的平安幸福。
「第三、第三個願、願、願望。」打了好幾個酒一隔,兩杯黃湯下肚,月書兒的神智已經很不清。
「等一下。」男人阻止了她的沖動,不讓她繼續糟蹋第三杯精心調制的美酒。「我真心的奉勸你,還是先保留這第三杯的名額。要不然,你一定、一定會後悔的。」真心的建議,尤其是听了她第二個惡毒的願望之後。
「是、是、是嗎?」醉的連話都說不好,月書兒倒也真的放開了第三杯酒。
「相信我,我們絕對會再見面的。」
看著她昏昏沉沉的醉倒在吧台上,男人一臉的笑意。
「見面?好呀,我一定還會再來的……這里的酒這麼好喝,調酒師也這麼帥,況且,我還要來贖項鏈的……贖回項鏈。」月書兒趴倒在吧台上,神智不清的開始瘋言瘋語。
「我告訴你唷,要不是、要不是你阻止我,我還想許出、許出……更多惡毒的願望。最好……最好是讓大色魔韓磊永遠、永遠都不要遇見他這輩子命中注定的人,最好、最好是讓他一輩子孤寡,一輩子遺憾……」
月書兒對韓磊的怨恨很深,幾乎是把今天所有不幸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幸好我阻止你了,要不然你也會一輩子遺憾的。」男人輕笑,拿了件外套蓋在她身上。
听著她繼續碎念不停的詛咒聲,男人不禁為那名喚韓磊的家伙感到可憐。
天下最毒婦人心,看樣子那家伙似乎還不懂這句話的深意。
男人還是笑著,眼光卻不自禁的落向了掌心里的項鏈。
「終于找到她了。」小鸚鵡順著主人的目光,感慨的嘆氣。
「是呀,尋覓了這麼久,終于是找著她了。」真心的笑開懷,即使笑容里藏了抹苦澀。
「喂,小姐。」男人推了推吧台上爛醉的純白身影。「你還記得莫雨澄的聯絡電話嗎?我請她來接你回去。」雖是為了她好,但男人的心里還是藏了抹私心。
「電話呀?我想想……」雖然被擾醒了好夢,月書兒還是努力的抓著了腦海中一連串的數字。
照著號碼撥通了電話,男人感覺得出自己的手正微微顫抖。
「莫小姐嗎?你的好朋友喝得爛醉正昏睡在我的酒吧里,麻煩你來接她回去。」話筒里傳來低柔的女聲,男人小心的不泄漏出自己的緊張。
「好朋友?請問你是?」話筒里的聲音似乎很困惑。
「一個穿著新娘禮服的女孩,相信應該是你的好友。至于我,我叫藍野,不夜城俱樂部的老板,地址是……」
男人第一次泄漏出自己的身份,只因為對方是她。
「我馬上就到。」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女人抄下了地址,匆匆的交代一句就掛上了電話。
「你要等她嗎?」小鸚鵡擔心的望著主人一臉失神。
「不,我還沒有見她的準備,我們先避一避吧。」攤開右掌,微一凝神就變出了一條和左手里一般細致的項鏈,將膺品項鏈和一張紙條擺在桌上,男人帶著小鸚鵡躲進了內室。
「那她怎麼辦?」小鸚鵡望向了醉倒在吧台上的月書兒。
「我能幫的都幫了,屬于她的情緣也已經開始,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男人笑了,高深莫測的望了眼吧台上的身影。
「不夜城俱樂部,只會為傷心的人帶來幸福。」
男人瀟灑的一笑,無牽掛的帶著小鸚鵡走回了內室。
不夜城俱樂部,只會為傷心的人帶來幸福;
不夜城俱樂部,也只為傷心的人而開放……
「你這個迷糊蛋,我真的沒見過比你更白痴的人類。」月書兒的一天,是在好友氣憤的炮轟之下開始的。
「雨澄?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惺忪的睜開睡眼,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月書兒認出這是她們一同租賃的小套房。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她還是愣愣地不能理解好友一臉憤怒所為何來。
「月大小姐,你真的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竟然一個人醉倒在酒吧之內,幸好是沒發生什麼事情,要不然看你怎麼辦才好。」莫雨澄氣憤的教訓著迷糊成性的好友,積了一晚的悶氣終于可以發泄。
「酒吧?」記憶慢慢的竄回她心底,月書兒想起昨晚神奇的遭遇。
「是呀,還要我千辛萬苦的去扛你回來。非但如此,可憐的我還得替你付清爛醉的酒錢,真是沒天理到極點。」
「你替我付了錢?那你見到那個帥帥的調酒師了嗎?」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月書兒一臉好奇。
「沒有,我連個鬼影都沒見到!全部只看見喝得爛醉的你、一張向我要錢的請款單,和我心愛的項鏈。」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莫兩澄想起昨晚那怪異的酒吧。
「真是對不起,那……那項鏈呢?」
低低的道了歉,月書兒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心虛的問了項鏈的去處,月書兒已經有了被大卸八塊的心理準備。
「我收起來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說起這個莫雨澄更是一肚子火。「我可是把項鏈忍痛割舍給你當結婚禮物,沒想到你這家伙竟然亂丟,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決定要反悔了,把項鏈重新收回。」
沒有商量的余地,其實在送出去的當兒,莫兩澄就已經後悔了。
「我……對不起。」
痹乖的認了錯,月書兒心虛的不敢再多說什麼。
「算了,你快給我老實說,怎麼突然從婚禮上逃掉了?大家到處都找不到你,那個金大少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原諒了她這樁,不代表莫雨澄忘了昨天在教堂的軒然大波。
「我不是逃婚,我是不小心被鎖在樓上的房間里,窩囊的受困了三個多小時。」疲累的打了呵欠,月書兒一點也沒興趣回想昨天那淒慘的一天。
「怎麼會呢?你到底是怎麼被鎖上的?」很震驚,莫雨澄還以為她是真如傳聞所說的逃婚去也。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隨意參觀,那扇木門就自己自動上鎖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月書兒只能將一切歸咎于自己太衰。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想嫁給那個驕傲臭屁的金大少,所以才會毅然決然的決定逃婚的。」嘆了口氣,莫雨澄一向多了些想象力。
「為什麼你們大家都愛叫他金大少,他明明就叫金子文不是嗎?」一直听見好友充滿不屑的口氣,月書兒忍不住想起昨天韓磊也是這樣的一副態度。
她知道自己相親的對象在商界的風評並不是頂好,但是,沖著他到底長得還是一表人才,月書兒並不是十分在意他在外頭的一切。
反正,本來就不愛了,她也不奢望婚後會有多濃烈的感情。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有膽在你面前這麼說呀?」
先不急著舉發金子文的諸多缺失,莫雨澄比較好奇,到底是誰和她一般如此勇于直諫。
「韓磊。」黯下了俏臉,月書兒一想起他就壞了全部的心情。
「他?你什麼時候和他扯上關系的?」
比听見她逃婚還震驚,莫雨澄記得她一向都和韓磊不對盤的。
「昨天是他救了我。」有些後悔,月書兒知道好友的好奇心一向旺盛得緊。
「你昨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驚逃詔地的遭遇?怎麼連韓磊都冒出來了。」
有些嘖嘖稱奇,莫雨澄感慨自己一向沒這種好機會。
「哪里驚逃詔地,根本就是淒慘到底……」
一五一十的滿足了好友的疑惑,月書兒嘆了口氣,選擇將一切據實以告。包括韓大色魔的惡意非禮,和那間充滿吊詭氣氛的小酒吧,其中當然自動隱藏了她斗膽將項鏈典當的事兒。
「這麼好,還有那種能許願的酒?怎麼我昨逃詡沒見到那個帥帥老板?」悶悶不平,莫雨澄只能怨嘆自己注定一生平淡。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月書兒也對自己的際遇很不可思議。
「那你現在該怎麼辦?你不是一定要在二十四歲前結婚嗎?」
嘆了氣,莫雨澄想起好友當初堅持要結婚的主因。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也嘆了氣,月書兒對自己的未來十分茫然。
「其實,這一切會不會是上天故意的安排?照我說,你本來就不該答應嫁給金大少,那個人又討厭、又自以為風流倜儻,只不過有些臭錢就以為可以對人頤指氣使,你嫁給他是絕對不會幸福的。」
這些話不是第一次勸她,莫雨澄清楚好友根深蒂固的迷信。
「難道,你就這麼相信算命仙的話?你自己都不曾為自己的未來設想過?或許你如果不在二十四歲前結婚會發生不幸,但是你這樣隨便找個人嫁了,就一定保證能幸福嗎?」一向對月書兒的迷信不以為然,莫雨澄相信命運是要靠自己去創造。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月書兒一點也不想再為這個話題煩心。「不管怎樣,反正婚是結不成了。注定怎樣,也就該怎樣了。」
月書兒知道好友一直嫌棄她迷信,但是,這世上本來就有許多玄妙無法解釋的事情,個人有個人的堅持,她不想多費唇舌解釋什麼。
「反正現在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什麼都不想再多想。」嘆了氣,月書兒起身換下了一身的新娘禮服。「你有幫我撥通電話回家嗎?昨天的事情,一定氣壞了老媽。」
無奈的輕吐了舌頭,月書兒可以想見暴躁的老媽會有多憤怒。
「有,電話已經幫你撥了,伯母還直嚷著要你今天一定要回家一趟。」體貼的替她找了換洗衣物,莫雨澄為難著,不得不報告接下來的壞消息。
「還有,老編也撥了電話過來,還要你下午跑一趟石頭族軟體城找韓磊做一篇個人專訪。」
莫雨澄不知道老編如何神通廣大的知道書兒的消息,而且老編這次也是不近人情的超過,畢竟怎麼說,書兒也早請了好幾天的蜜月假。
「什麼?韓磊?」
尖叫驚爆出聲,月書兒被這突來的壞消息震的亂七八糟。
「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我不想去,雨澄拜托你幫我跑這一趟。」拼了命的搖頭拒絕,月書兒軟了聲音乞求起好友。
「我也很想幫你,但我自己也是自身難保,所以……你認命吧。」一臉為難,莫雨澄自己也堆了一身的工作。
「要不然你先休息吧,我再回報社去替你向主編說說情。」不忍見好友太可憐,莫雨澄提了變通的方法。
「不用了,惡魔編是不會同意的。」恨恨的嘆了氣,月書兒十分清楚老哥的惡魔性格有多徹底,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也這般壓榨。
沒有太多的掙扎,月書兒只好咬牙的接了這個任務。
「沒關系嗎?」老覺得主編和書兒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但既然好友不肯說,莫雨澄也只好一直將疑惑放在心底。
「沒關系的。」
搖了搖頭,月書兒還是無法將自己臥底的身份在好友面前開誠布公。
其實晴光報刊是他們月家的家族企業,董事長是她暴躁的娘親,主編就是她可怕的惡魔哥哥。
而她,晴光報刊的小小實習記者,臥底的目的只為了揪出社里泄漏機密的大毒瘤,順便為將來接管報刊做見習。
「那你休息一下吧,下午還得去見韓磊呢!」點點頭沒多說話,莫雨澄退出了房門,讓月書兒能夠再偷個時間好好休息。
「謝謝你。」
懊友的話提醒了月書兒殘酷的現實,想起了韓磊,她忍不住就揪了一團俏臉。
「唉……惡魔老哥,你這次根本就是推我人火坑呀!」
哀怨的自言自語,月書兒想起韓磊昨天撂下的狠話。
我們的梁子,結下了。
唉……他們之間的梁子,早八百年前就已經結下,而昨天的一切,充其量也不過是讓它更壯大一些而已。
連嘆了好幾口氣,月書兒現在是煩惱的一個頭兩個大。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月書兒一向有樂觀開朗的好本領。
反正,自己昨晚都許了那麼惡毒的願望,兩人也該是互不相欠了。
只是,想起韓磊那雙邪佞的琥珀色雙瞳,月書兒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栗……
哎呀……第一次,月書兒覺得自己是不是真惹上了一個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