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五光十射、熱鬧非常的派對現場,這是一個可以忘掉憂愁的地方,是一個可以宣泄情緒的地方,也是一個……可以再見到他的地方。
「小姐,抽一把鑰匙,決定你今晚的男伴。」
侍者拿了好幾串鑰匙來到女人的面前,大男孩已經偷偷注意角落這個孤獨美女好久,終于讓他逮著了親近的機會。
「抽鑰匙?怎麼……怎麼大家最近都喜歡玩這個游戲呀?」
叭得有些迷醉,唐糖媚眼如絲的瞟了眼前的年輕男孩一眼,擾得人家心頭小鹿亂撞。
打了個酒嗝,最近酒量大有長進,該是長期借酒澆愁的成果。
「小姐,這些是剩下的鑰匙,你……你如果不想抽也可以。」
男孩望了四周剩下的恐龍們,心軟的決定對大美女放水,杜絕四周剩下的恐龍們垂涎。
畢竟,好男人全都被前頭那群饑渴的女人給搶光了,剩下的,定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抽呀。為什麼不抽?」美眸流轉,唐糖研究著眼前殘存的幾把鑰匙。
「哎,先生。只剩四把了那,讓我一把一把慢慢選啦。」動用了美女的力量,迫使年輕男孩不得不害羞的點了點頭。
拿起手里的威士忌淺啜了口,她一把一把的端詳著。
第一把,啥……丑丑的中華賓士公司鑰匙圈,干嘛,非得這麼昭告世人嗎?
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淘汰。
眼神瞟向了第二把鑰匙,哦……這次這個有點品味了,鑰匙圈上掛了輛銅制的小迸董車,閃閃亮亮的,十分誘人。
而且,古董老爺車不禁讓唐糖想起了他,那個也愛車成痴的男人。
「小姐,那把鑰匙還是別選的好。听說、听說是角落那個胖男人的鑰匙。」
再一次為了美女破例,年輕男孩想起剛才女人們互相的忠告。
「是嗎?」送了個甜笑給小男生當謝禮,唐糖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反正她本來就沒想選那把鑰匙。
沉寂了近半年,唐糖又再度活躍于派對之中。
只是這次不是為了取消婚約,而是為了……想再見他一面。
想見他,可是卻又怕見了只會得到更多的傷害。
唐糖的心情雖然矛盾,但卻還是勤奮的參加了各大派對,讓見或不見交由上天來替她決定。
包何況,那家伙雖然愛車,但絕對不會讓這麼珍貴的東西掛在鑰匙圈上風吹雨淋,光從他家廳前那輛呵護備至的法拉利跑車模型便可見端倪。
嘆了口氣,怎麼都過了半年……她對他的一切,還是如此印象鮮明呀?
甩甩頭,甩開滿心的胡思亂想。
唐糖望向了第三把鑰匙,一把什麼掛飾都沒有的鑰匙。
楞了楞,唐糖想起自己當初就是抽了一把類似的鑰匙,才會和他相遇。
貶是他嗎?會是那個令自己牽掛的狠心男人嗎?
唐糖掙扎了,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了最後一把鑰匙——
那是一把很重的鑰匙,鑰匙圈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彩色吊飾。
唐糖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頭掛滿的竟是——各款各樣的糖果吊飾?!
有些驚訝,她心細的發現,每顆糖果似乎都被用心的照顧著,上頭沒有一顆有掉漆或刮傷的痕跡……
莫名其妙的感動著,唐糖的視線糾葛在第三把和最後一把的鑰匙之中。
「小姐,你決定了嗎?」侍者嘆了氣,看見老管家在前方對他吹胡子瞪眼。
「嗯,我決定要這把。」
對男孩有些抱歉的甜笑著,唐糖灑月兌的作了決定。
隨意將抽中的鑰匙丟向了吧台角落,唐糖又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才正煩惱著該怎麼去尋找鑰匙的主人,身後已經傳出了低沉的男聲。
「這把鑰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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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得讓唐糖以為是夢。
「是嗎?」只能楞楞的應聲,唐糖發現自己沒有回頭的勇氣。
「如果鑰匙是你的;就麻煩你把它帶走。本小姐今天沒有玩樂的興趣,只想窩在角落喝悶酒,你還是另尋樂子吧。」
聲音透出了微微的顫抖,唐糖又陷入了矛盾。
是他嗎?那熟悉的嗓音真的會是他嗎?倘若真的是他,她又該怎麼辦?
「那我陪你一起喝悶酒。」男人坐上了她身旁的高腳椅,帶笑的嗓音,熟悉得讓唐糖頭皮發麻。
「不願意轉頭看我嗎?怎麼說,我都是你今晚的男伴。」
長指敲著桌面,敲得唐糖一陣心煩意亂。
「我說了,我不缺男伴。」頭垂得更低,唐糖根本沒有勇氣證實,即使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
「可是,你抽中了我的鑰匙。即使不想,也沒辦法了。」長手越過她撈回了自己的鑰匙,那把掛滿思念的鑰匙。
「是我抽錯了,其實……其實我想拿的是另外一把,那把什麼東西都沒有的鑰匙。」別開了頭,其實唐糖心底也曾期盼著鑰匙的主人……是他。
所以她放棄那把什麼都沒有的鑰匙,選擇了掛滿糖果樹的它。
「兩把都是我的。很抱歉,就算你抽中的是另一把,那把鑰匙也是我的。」
男人揚著奸詐笑容,老狐狸的模樣再度出現。
他這次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反正主持人也沒限定去幾把鑰匙。
「你……你怎麼可以不守游戲規則?」心底打了個突,分不出是什麼感覺,唐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眼眸,望見了陌生……卻又熟悉的他——黑慕杰。
他的長發削短了,俐落的模樣更顯出男人味。他好像消瘦了一些……會是因為她嗎?
嘆了口氣,沒想到匆匆一瞥也能引出心底大多的思念和眷戀。
「你終于肯抬頭看我了,唐糖小姐。」他笑了,捉住她又想逃跑的小臉。「你怎麼還是一樣那麼美麗,一點都看不出憔悴虛弱的模樣?難道一切真的只是意亂情迷,對你一點影嫌詡沒有?」
男人的笑容有調侃、有思念、有欣慰……還有太多昭然若揭的愛意。
「我認識你嗎,先生?」拍掉了他捉住她下顎的大手,唐糖淡淡的望著他,努力裝出一副已經雲淡風輕的模樣。
唉……難怪人家說女人麻煩,連唐糖自己都不能理解究竟為什麼會那麼口不對心,明明想他想得要死,真的見面了卻又……拉不下面子。
「我認識你,認識一個叫唐糖的單純女孩。」
長指輕輕的拂過她細致的肌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柔細臉龐。
「你又來干什麼?傷害我嗎?」
他輕微的踫觸牽動了庸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她嘆了口氣,即使過了這麼久,傷害依舊鮮明得讓她無法忘記。
就像心底埋藏的深深愛意一般,無法遺忘。
「來讓你傷害,來求你原諒。」
嘆氣又嘆氣,經過了近半年的煎熬,黑慕杰終于清楚的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原以為、原以為自己對唐糖不會有太大的眷戀,沒想到,雖然是短短三天,卻也牽動了一生的依戀。
三天的愛戀在心頭燃起了火苗,經過了半年的沉澱和傍徨,終于延燒成了無止盡的大火。
相思成災,終究讓他不得不投降。
再多的固執和堅持,怎麼也比不上生不如死的緒綣思念。花了半年的時間,黑慕杰終于領悟出這道理。
「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現在的妥協只會讓唐糖想起他當時的殘忍。
他的女朋友呢?他那時的殘酷和堅持呢?
搖搖頭不願再相信他,唐糖忘不了自己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從傷痛復原。
她當時的反抗只讓小媽對她管的更加嚴苛,即使有過一夜纏綿,她和他還是斷得干干淨淨,連想懷有小阿的念頭都是奢望。
她的婚約照舊、生活依舊,三天的一切似乎只最生命中一時的出軌。夢醒了,什麼都恢復了原狀。
也讓她更認清了自己的愚笨和不堪。
「我知道自己當初對不起你,當初不該這麼殘酷的傷害你。可是……我也同樣的陷入了掙扎,陷入了無邊無際的苫痛中。傷害你的是我、說出殘酷話語的人也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承受的是雙倍的傷害和折磨。」
忘情的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黑慕杰說不出口的是眼里深深的歉意和愛戀。
「那全都是你自找的。」抽開了他的掌握,唐糖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雖然想見他、雖然真的很想念他……但是,如果她輕易的原諒了他,那自己這半年的心碎心傷又算什麼?
「是的、是的,一切全都是我自己自找的。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嘆著氣,清楚乞求她原諒的工作,肯定不簡單。
老頭曾經要他取消婚約,但他終究還是拒絕了。
只剩婚約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羈絆,即使黑慕杰再怎麼矛盾、掙扎……他還是無法輕易的割舍這最後的聯系。
而現在,他更是欣慰自己當初沒有一時沖動。
「你女朋友呢?你當初不是說的恩斷義絕。現在怎麼又來要我原諒?你到底把我的感情當成了什麼?垃圾嗎……讓你說要就要,說丟就丟?」小臉滿布了怒氣,雖然會心軟,可是唐糖遼是無法忘記心頭的委屈。
「沒有女朋友,沒有恩斷義絕……我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無法求你原諒,可是……可是我還是要硬著頭皮來死纏爛打,因為,實在太痛苦了。想念你,想得太痛苦了。」
冷然的臉上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懺悔,其實在分開的第一天,黑慕杰就已經徹底的後悔。
他仔細的思考了結依所說的話,發現自己終于能從另一方面去理解老家伙的想法,去思考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從有愛的那一方面。
所以黑慕杰花了半年的時間,整頓了老頭外表光鮮但實已搖搖欲墜的黑氏企業,算是他為人子的一些孝順。
「你看這鑰匙圈上的糖果,這一顆一顆全都是我用木頭親手雕刻出來的思念,想你的時候,我就花一刻一顆糖果,你自己數數,上頭有幾顆糖?」
他把鑰匙圈遞給了唐糖,讓她自己去感受他的真心。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吱了聲,唐糖還是接過了鑰匙圈。
小手撫模著上頭的紋路,仔細的數了,五十顆。
「才五十顆,你對我的思念……才只有五十天嗎?」心里已經忍不住靶動,唐糖雖然睨著他,但卻也止不住心底深深的感動。
懊老舊的方法呀,但卻溫暖的陷進了唐糖的心坎。
「還有這里,你少數了這些。」笑著,黑慕杰從口袋掏出了另一大串糖果樹,艷麗的顏色,炫目得讓唐糖幾乎暈眩。
「就算刻了糖果又如何?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下禮拜就要結婚了,如果你願意當我的情夫,我倒願意考慮、考慮。」
雙手小心的捧著這些數不清的思念,她掉著眼淚,去也忍不住綻開了笑靨。
有了這麼多糖,她的心底還能不甜,還能有氣嗎?
嘆了氣,唐糖好溫暖。
「願意,我願意,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愛你。」
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黑慕杰終于也扯開了笑容。
懊久好久不見的純真笑意。
「情夫……是沒有資格談愛;情夫,是要讓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即使這樣,你也願意?」
望著他,唐糖笑得燦爛。
「放心,我絕對會奪回正室的寶座,讓你這輩子的心里只能有我。」
終于偷偷擁住朝思暮想的人兒,黑慕杰還藏了一個秘密。
一個只能在婚禮上揭曉的秘密。
「你要怎麼做?我可是馬上要嫁人了。」
靶受著這好久沒有的溫暖,她靠著黑慕杰溫暖的胸膛,眼淚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掉落。
「我先說,我可是還沒原諒你。」
偷偷拭去眼淚,唐糖還努力的堅持著。
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下禮拜即將要被上婚紗,有了他,總覺得好像什麼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過……是他自己硬求她原諒的,她還在考慮……她絕對沒有心軟。
「我知道,我會花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原諒。」
擺慕杰深深的望了她,兩人視線糾葛著,交纏著數不清的纏綿愛意。
「至于婚禮……放心,我會在婚禮上將你搶走。」
男人低低的傾吐著綿綿愛意。
大手交纏著小手,仿佛纏住了一輩子糾葛的情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份愛情的領悟得之不易,真愛……實在太過傷身又傷心。
如果分離六個月讓黑慕杰終于認清了自己的真心,那現在好不容易的重逢,又能在心中激起怎樣的漣漪?
一輩子纏綿的愛戀,一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