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包扎好鄲封手臂上的傷口,于穎彤低下頭,喃喃地道著歉。
「沒事的,只是小傷,用不著說對不起。」豪氣的搖了搖頭,鄲封根本不在乎這樣的小傷。
再說,能踏上于穎彤的香閨,這樣的喜悅叫他怎麼還會記得痛苦。
「不管怎麼說,今天真是謝謝你。」
吶吶的望著桌布出神,于穎彤怎樣也忘不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而其中,最讓她忘不了的,是鄲封奮不顧身護住她的畫面。
「干嘛跟我客氣,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損傷,我會自責、心疼一輩子的。」
這不是花言巧語,鄲封是真心的慶幸著。
「你為什麼……為什麼能這樣奮不顧身的撲上來?那鐵條很可能會打到你的。」她美麗的雙眼望著他,眼里寫滿了疑惑。
直到現在,于穎彤還是無法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奮不顧身的救她。即使事實明白的擺在眼前,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哪個人不自私,哪個人不愛惜自己呢?
況且,他和她只不過是單純的朋友,甚至她從未付出過太多的友情,鄲封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態撲上前救她呢?
一連串的疑惑充塞在于于穎彤的胸口,她望著他,等著鄲封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直覺的就撲過去了。」
他老實的望著她,眼里找不出虛假。
「如果鐵條打到你呢?難道你都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
不可思議,于穎彤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不相信會有人這麼對待自己。
連骨肉親情都可以被拋棄,竟然還有人可以為了自己奮不顧身?
不是她太驚小敝,只是,真的讓她大……太不可思議了。
「打到就打到了,我那時候滿腦子只想保護你。」
沒有夸大、沒有花言巧語,鄲封只是很老實的回答她的疑惑。
「我到底哪一點值得你為我這麼賣命,我什麼都沒有,你救了我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利益說」第一次在她的生命里受到了否決,于穎彤喃喃地不敢相信。
「我那時候根本就沒想得到什麼好處。」
搖了搖頭,鄲封有些無奈。「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借此讓你以身相許,我會很樂意的。」笑開了臉,他開玩笑的望著于穎彤。
不想去追究她對他的懷疑,鄲封相信他們都還需要時間去適應彼此。
「或許,這正是你潛意識里的目的。」
調開了眼光,于穎彤愣愣的望著日光燈出神。
「那這不正表示著,我已經打從心底的愛你,愛到連潛意識都會處心積慮。」
笑得開懷,他鄲封「電視台第一名嘴」,可是名不虛傳的。
「再說,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你,本來就處心積慮的想讓你接受我。況且,有一個人願意這樣犧牲自己來保護你,你應該做的是感動,而不是懷疑。」
不想和她去爭論什麼「潛意識」這種專業領域,反正他鄲封做事一向坦蕩。
「感動?我的確很感動。」
點了點頭,于穎彤老實地望著鄲封。「但是我更好奇的是,在你奮不顧身的背後是怎樣的動機和心情?」
「你一定要對誰都怎麼有敵意,一定每件事情都要講究利益嗎?那你當醫生為的是什麼目的,為的又是什麼利益呢?」
嘆口氣,鄲封覺得是需要和她談談的時候了。
「你一定沒有遭遇過現實面的難堪和痛苦,如果你有,你一定會打從心底的贊同我的‘利益說’。」
這口氣不是懷疑,而是百分百的肯定。
「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總會有例外的。」
困難的搔了搔頭,鄲封從來不懷疑自己從小就過得幸福,他的確是從未遭遇過太多的苦難。
只除了追求她之外。
「你有看見那張照片嗎?」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例外」,于穎彤嘆了口氣,指向了角落茶幾上那張泛黃的相片。
「那是我的全家福。」
點了點頭,不敢出聲,鄲封等著她說出她的故事。
其實那天在診所看見她們母女的相處模式,鄲封就知道,她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其實我家本來很有錢的,但是我爸爸在我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學人家養小老婆,還在村子的另一頭買了棟小房子金屋藏嬌。一直到我八歲,媽媽終于再也忍受不住的提出了離婚,我才隨著媽媽搬到了台北。」
斃惚地回憶著往事,于穎彤想起了那段被指指點點的淒慘日子。
「沒想到,我們到了台北之後,實在窮的無法生活。可能承受不住現實的壓力,也可能是因為寂寞,我媽媽很快的就改嫁了。但是因為對方要求不能帶小拖油瓶進門,所以我又再一次的被丟下了。」
必憶著那時候的心情,于穎彤還是忍不住苞著心酸。
「從那時起,我就輾轉地在各個親戚家中借住,直到最後被送進了孤兒院。」
于穎彤無法形容那種寄人籬下的心酸,更無法回想那種被丟下的恐懼和怨恨。
她淡淡的笑著,只是笑容里一直帶著一抹悲哀。
「如果你擁有這樣的記憶,你就不會太奢求溫暖,太奢求所謂‘例外’的發生。」這才是她要說的。
再說,如果他真的要她接受他,那鄲封也必須接受她的過去。
「不管怎樣,我說了我是稀有動物,通俗的準則在我身上是無法適用的。」
心疼的望著她,鄲封沖動的一把擁住了她,他實在無法漠視她的脆弱。
「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把你丟下的。」
緊緊的抱著她,鄲封聞著她發際傳來的淡淡馨香,心底回蕩著一股深情。
知道她辛苦的過去,只是讓他能更加的體諒她而已。
「你放開我,別這樣抱著我。」
尷尬的紅了臉龐,于穎彤依偎在她的懷抱里,心里鼓動著一抹無可言喻的驛動。
「我多希望我可以放得開,那我就不需要在這里這麼辛苦。穎彤,我對你是真心的,相信我好嗎?」鄲封望著她,他已經到了極限。
「相信你,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于穎彤一怔,望向了他痛苦的眼眸。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她不知道。
「求你相信我吧。」
他望著她的紅唇,蠢蠢欲動。
他從來不曾對哪個女孩這麼心動,心動到幾乎用盡了他一生的感情。鄲封望著于穎彤,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打動她呢?鄲封輕輕的觸踫著她細女敕的臉頰,心底好無奈。
「我的脾氣很壞,而且又很愛錢,動不動就愛吃醋、愛生氣。再加上我很敏感,一點小事都可以歇斯底里,還有好多好多數不盡的壞脾氣和缺點,即使這樣,你還是願意要我嗎?」
大眼里閃動著光芒,于穎彤望著他,有些心軟了。
他的一字一句的確打動了她,女人,也是有女人的弱點。
「要、要,而且會受到心坎里。」
絲毫都不嫌夸張,鄲封心底滿溢著期待和喜悅。
「那我願意相信你,就像你願意包容我一樣。」
靜靜的點了點頭,于穎彤想起了她之前的信誓旦旦和掙扎。
她原以為不會再有人能闖進她的內心,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脆弱的防守讓他處心積慮的攻擊一下就擊垮。
唉……她是投降了,完全的被俘虜了。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謝謝你,穎彤。」
喜不自勝,鄲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
經歷過了這些日子的努力,他終于打動了她,真是上天保佑呀。
開心的抱緊了她,鄲封忍不住低下頭望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讓我吻你好嗎?」他還是不敢貿然的唐突她。
「嗯。」紅著臉點了點頭,于穎彤乖乖地閉上了眼楮。
靶覺到他的唇輕輕的貼了上來,于穎彤渾身一震,臉頰倏地發紅,心跳如鼓。
他輕舌忝著她的唇瓣,細細柔柔的在她身上引起了一陣陣的騷動。
于穎彤睜開了迷蒙的雙眼望著他,心底是全然的激動和震撼。
「你好美、好美。」鄲封看著她嫣紅的雙頰,忍不住地贊嘆。
「唔……」低低的喘息著,她感覺到他吻到了她的耳垂。
無法再有任何思考,于穎彤驀地發現,其實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接受了鄲封,不論是身體或心里。
「好可愛的小耳垂。」他的舌輕輕的沿著她的耳垂畫著,緩慢的幾乎燒盡了她。
「不要了,不要。」喃喃的吐出輕喘,于穎彤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耳朵能這麼敏感。
不再滿足于小小的輕吻,鄲封探到了她的頸窩,輕輕的沿著耳朵輕吻到她美麗的鎖骨,鄲封的心底震撼著,已經被撩起。
「嗯……好癢、好癢。」輕輕的掙扎著,于穎彤的喘息只是讓他更加的不能自己。
「對不起,但是……你真的好美。」
罪惡感在鄲封的內心撻伐著,他知道自己要的已經超過了當初的要求,但是他現在實在很難還能保持理智。
大手輕輕的向下探去,忍不住哀上于穎彤渾圓柔軟的兩處高聳,剎那間,他和她忍不住都發出喘息。
鄲封幸福滿足的感謝著上蒼,才想更進一步,樓下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失火啦,失火了,快逃呀。」
霎時間,人聲鼎沸。大家又急又亂的腳步聲砰砰的傳來,不時還夾雜著尖叫聲和遠處嬰兒尖銳的啼哭聲。
一時間愣愣的,鄲封和于穎彤都忘了動作,直到鐵門外響起隔壁李太太急切的尖叫聲。
「于小姐,你在家嗎?快、快,隔壁棟的三樓失火了,我們這里很危險,快逃命呀。」
李太太拍著鐵門,驚慌的提醒著鄰居。
電鈴刺耳的響著,消防車的警聲由遠而近的傳來,鄲封這才回復過神智,一把拉起了于穎彤往樓下逃去。
「我們是不是真的犯沖呀?」氣喘吁吁的跳下了樓梯,鄲封真的是有感而發。
「我不知道。」
于穎彤低著頭拉好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裳,心底一時之間還不能從里恢復。
「我們好像真的很衰,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定都沒好事情。」
別災是在隔壁的隔壁那棟大樓,要延燒到他們這里,似乎還需要些時間。鄲封望著有些遙遠的火勢,只能哀怨的偷偷睨著誤傳情報的隔壁李太太。
早知道他就繼續下去了,唉……害他白白的浪費了大好機會。
「你怕了嗎?」于穎彤看著他,心底不知為什麼的有抹不安。
似乎這樣的厄運,不會這麼簡單就停止。
「不怕,只是很嘔。剛才的氣氛這麼棒,竟然被這場遙遠的小別災給打斷了。」
別勢已經被控制住,大家還是一窩蜂的圍在原地看熱鬧。
「我們現在上去,你還願意再重來一次嗎?」偷偷的望著她,鄲封的心里滿滿地期待。
「不願意。」
二話不說的就打破了色鬼封的痴心妄想,于穎彤望著他,眼里臉上聚滿了笑意。
「我就知道。」挫敗的垂下了肩膀,鄲封替自己滿腔的欲火感到心酸。
「不過,我倒可以答應你的另一項提議。」于穎彤望著眼前的火焰,心底下了一個決定。
「什麼?」他好奇的看著她,鄲封不記得自己還提議了些什麼。
「拍廣告。你不是一直要我答應拍廣告嗎?我現在答應了,你應該比什麼都開心吧。」
笑著看他的一臉失望,于穎彤突然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眼前的火焰鼓動了她,或許是時候讓她拋開過往,過一個全新的生活。
而他,于穎彤望著鄲封。
彬許他真的是稀有動物,是她可以交托一生的男人。
彬許、或許吧。
于穎彤真心的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