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手與贊助廠商匯集的地方一定是緋聞及八卦不斷,尤其是享有全世界車迷注目的車手戀曲。
只是這些年來,富有的頂級車手與名模或明星的緋聞,大家早已見慣不怪,引不起人們的興趣,反倒是前年蘭亞諾在亞洲鬧出的風波,一直讓人津津樂道的不斷重提。
蘭亞諾從台灣離開後,一直記得蕭戀戀希望看他站上頒獎台的願望,于是更加努力,在車壇上的成就也越來越高,前年年底已贏得第三名的榮耀,去年進步一名,今年車王的寶座他應該是唾手可得。
只是伴隨成功而來的,卻是公司對他提出的要求--他必須出席許多大小不同的宴會派對,就像眼前奢華的晚宴,他雖然極度厭倦卻不得不參加,如果可以,他寧可窩在蒙地卡羅的海灣別墅想他心愛的女人……
蘭亞諾悄悄握住胸口的項鏈,那是他去年生日的意外驚喜,來自台灣的禮物,若非歐布瑞在成堆車迷由世界各國寄來的禮物中一一檢查,眼尖的發現署名蕭戀戀的包裹,或許他會讓人依照過往慣例,把禮物分別整理好後送到育幼院或慈善拍賣會。
「亞諾,微笑,你左前方有位美女正朝你的方向走來。」歐布瑞趨身,壓低聲音提醒蘭亞諾,他的義務就是陪笑臉的同時想辦法贏得更多贊助廠商的青睞,這樣兩人的口袋就會更加麥克麥克。
「我還需要應付多久?」不耐煩的扯動領帶,他真是受夠了這里奢華的氣氛。
「直到你下個金主帶著你的合約前來。」歐布瑞曖昧的眨眼,無奈他的用心蘭亞諾不以為然。
「這幾年來我們賺得夠多了,我希望能多留點時間給自己,不想在休賽期間,還得為許多代言商品到處宣傳。」他煩躁的抱怨,就差沒說他想到台灣找蕭戀戀。
事實上,從分手那天開始,他就不斷的,瘋狂的想念她,戀戀告訴他,在她讀完研究所拿到碩士學位前,他們不能見面,于是他不敢打擾她,只能靠一天一封電子郵件互訴思念,偏偏他最近一次收到她的信件是在五個月前,也就是說,他失去她的音訊已經有五個月之久。
歐布瑞常笑他是陷入苦戀的毛頭小子,但他不在意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他,他只在乎蕭戀戀一人。
「我說老兄,就算你再不喜歡參加宴會,好歹也賣主辦人一點面子,難不成你連今天宴會的主人都還沒見過?」歐布瑞對他的恍神感到不滿。
「嚴格來說,我只需要露臉不是嗎?」至于誰是主辦人,講句難听的話,干他啥事?
「-,好歹你也看在人家將提供你豐厚贊助費的份上,去打個招呼吧?」歐布瑞故作神秘的揚起一笑,「听說……」主辦人的妹妹背上有雙天使的翅膀。
不過歐布瑞來不及把話說完,因為蘭亞諾已經一把將他推開,直直的向前走去。
看來不必他說,蘭亞諾已經找到他等候許久的女孩。
蕭戀戀早就看到他一臉郁悶煩躁,有如一頭被關在籠子里的獅子,不斷向身旁的歐布瑞抱怨東、抱怨西,她本該在第一時間上前與他相認,卻被情怯的緊張絆住腳步。
她躲在哥哥身旁,一邊怯怯的偷窺他的一舉一動,一邊緊張的伸手模模頭發、拉拉身上鵝黃色的小禮服,生怕他們暌違三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她打扮得不夠美麗誘人。
蕭楚德豈會不知道寶貝妹妹的緊張,他不時低頭調侃她的幼稚舉止,換來她的嗔怒後,又趕緊安撫,保證她是全晚宴上最美麗亮眼的女孩,她這才饒過他。
「哥,你覺不覺得我應該上樓換另一件白色禮服比較好?」那件禮服的配件是一對天使翅膀,是她最喜歡的設計。
「不,-這樣已經夠美,早就將其它出席的女人都比下去了。」蕭楚德第N次的勸說。
「喔。」蕭戀戀嚙咬下唇,不安的又道︰「可我覺得我應該把頭發放下來,我不習慣把……」
蕭楚德受不了的頭一仰,朝水晶燈飾白眼一翻,正低頭準備再度安撫妹妹時,眼尖的發現讓他寶貝妹妹焦慮不安的家伙,正朝他們這頭望來。
他伸手按住妹妹的肩膀,將她朝左邊一轉。
「哥,我還是去換另一件禮服,然後把頭……」蕭戀戀的聲音停滯在空氣中,錯愕、呆愣的瞬間凍結在原地。
「記住,不準和他當場擁抱,尤其是親吻,別忘了老爸的警告。」當妹妹的手逐漸月兌離他的手臂時,他忍不住提醒。
不過他相信那丫頭絕對沒有听進他的話,因為她的眼中只有蘭亞諾,早朝他的方向直奔而去。
隨即蕭楚德雙眉一皺,不過並沒有阻止他們兩人緊緊相擁的舉動。
他滿臉的無奈,很清楚自己又得費神安撫遠在台灣的狂爆老爸。
當他們來到飯店為她準備的套房里,坐在陽台上的貴妃椅時,蕭戀戀開心的笑了。
「我爸最討厭了,」握著他的手,她嘟嘴道︰「他堅持不讓我到歐洲念書,逼我一定得在台灣念完研究所才肯放我出國。」
唉她只能天逃讜著計算機空嘆氣。
「他也是為-好。」知道她會有一連串抱怨,蘭亞諾笑著模模她的發安撫。
「最好是。」小嘴噘高,她見到哥哥推門而入。
「戀戀,下樓招呼客人,哥哥有事要和蘭亞諾談。」蕭楚德露出毫無歉意的笑臉。
「人家還沒跟亞諾講到話。」她不滿的大聲抗議。
「-舍得讓他少賺錢嗎?」蕭楚德斜睨妹妹一眼,「我們要談贊助的事情,等會他的經紀人兼助理歐布瑞也會來,-先下樓幫哥哥招呼客人。」
「保證不會佔用他太久時間?」再不甘願,她也得乖乖站起。
「最多一小時。」捏捏她的粉頰,蕭楚德保證。
蘭亞諾听不懂他們的中文對話,但他可以從她垮下的表情猜到一二了
丙然,蕭戀戀轉過頭告訴他,她必須暫時將他借給哥哥,因為他們有正事得談。
看她故意拖慢離去的腳步,房間里的兩個男人忍俊不住的紛紛笑出。
「我會說英語,蕭先生不必刻意等歐布瑞。」蘭亞諾客氣的說。
「抱歉,這兩年來戀戀逼著大家陪她講意大利語,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卷不了舌。」蕭楚德自嘲的笑了笑。
「蕭先生之所以支開戀戀,不是為了贊助的事,對吧?」蘭亞諾洞悉的開門見山直接問。
蕭楚德證賞的亮起眼,知道自己不可小覷眼前的男人,難怪妹妹常說不能瞧不起運動員,因為他們往往是智慧與肌肉兼具。
「是關于戀戀的事,」提到這一點,蕭楚德向來自信的臉黯淡了下來。「還有,叫我楚德就好。」
提到自己喜歡的女孩,蘭亞諾的神情轉為嚴肅。
「我想,戀戀有跟你提過她十四歲時被綁票的事吧?」見到他毫不遲疑的點頭後,蕭楚德嘆口氣的繼續說︰「當年的綁匪,嚴格來說並未全數落網,落網的卻死也不肯咬出同謀,在罪證不足的情況下,他們在一個月前已假釋出獄,還放話要討回當年沒拿到的贖金作為補償。」
听聞這個消息,蘭亞諾震驚的瞪著他,蕭楚德則很無奈的連連嘆氣。
「戀戀她不知道這件事,我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她到現在還不肯原諒家父當年不願付贖金的事,家父為此事感到相當痛心,這幾年的時間不肯讓她來找你,其實是自私的想多陪陪她,沒想到半年前我們得到消息,有人想再次對蕭家不利,也因為這樣,我們斥資買下了你所屬車隊的經營權,並將所有股份登記在戀戀名下,目的就是想拜托你費神照顧她。」
蕭楚德的意思相當明白,只要他蘭亞諾願意,他將擁有一支車隊。
那是蕭大山的條件及禮物,只要蘭亞諾能替他好好照顧女兒,他現在所屬車隊的未來經營權就歸他所有。
「為何找上我?」蘭亞諾疑惑的問。
即使他和戀戀是朋友,互相喜歡對方,但他們並沒有深交到讓她家人為他們的感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這三年來你一直在等戀戀,對吧?」精明的蕭楚德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們沒忽略蘭亞諾這段日子以來的感情生活都是空白的。
「那又如何?買下一支車隊的經營權恐怕需要一筆天文數目,你們難道不怕我將戀戀的財產都騙走嗎?」
他的話讓蕭楚德呵呵笑出。
「沖著你這句話,我就信得過你,」蕭楚德朗大笑後,隨即嚴肅的斂起眉沉聲道︰「戀戀是我們家的寶貝,如果那些錢能保她平安,再多的代價都值得。」
「我需要做出什麼保證?」無功不受祿,況且他不認為自己能為戀戀甚至蕭家做什麼。
「我們只求戀戀不傷心難過,沒其它要求。」這個要求看似簡單輕松,事實上卻不容易。
「我只會比賽,關于公司的經營,其實我比許多人都愚蠢。」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幫蕭戀戀管理公司。
「你放心,我會陪她一起待在歐洲,至于戀戀在公司的身份,對外一律以你的私人助理為名義吧。」直到他確定寶貝妹妹得到幸福歸宿為止。
「恕我直言,既然你們願意花數十億台幣來買車隊,為何不多請人保護她呢?」
他相信依蕭家的富有及在台灣的政商關系,只要他們願意,甚至要調動軍警保護戀戀也沒問題。
「你認為戀戀會願意讓一群陌生人跟在身旁嗎?」蕭楚德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他知道如果派保鏢跟在戀戀身邊,那丫頭絕對會跟他鬧到天翻地覆,但蘭亞諾本身就有保鏢保護,他只需多派幾個人支持即可,如此一來戀戀也不會懷疑太多。
「有些事情我想先了解後,再決定幫不幫這個忙。」他不缺錢,更不需要拿自己與戀戀的感情作為交換條件,他愛她,即使她身無分文,他還是深深愛著她,只是現在有些事情他想先替她弄明白。
「不要說一些事,就算你有上百個的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蕭楚德以為他是想知道妹妹的真正性子,所以答應得相當快。
「戀戀當年為何會被綁架?」
蕭楚德沒想到他的問題會讓自己啞口無言,久久不知要如何響應。
懊半晌他才干笑的低聲道︰「我們家在台灣擁有人人覬覦的大財團,你說呢?」
「戀戀說過,你們從不告訴她為何會被綁架,」蘭亞諾實話實說。「我想,她被綁架的原因應該不止你方才說的那個原因吧?」
「有人說過你的直覺很準嗎?」蕭楚德神色略顯疲憊的抹抹臉,「你猜得對,當年的綁架案,的確不是綁匪單純覬覦財富所干下的,而是與我父親有關。」
蘭亞諾快速走到一旁倒了杯威士忌給蕭楚德,他相信他會需要一杯烈酒來壓制過去傷疤所帶來的情緒波動。
當年白手起家的父親因急需資金,于是找上好友借了一大筆錢,但朋友卻不肯輕易借款給不知道前景如何的蕭氏企業,最後父親只好請對方以半投資入股半融資的方式,加入自己的經營團隊。
罷起頭時彼此合作順利,對于父親而言,有了財力雄厚的人當股東,不但公司資金充裕,甚至還得到人才,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公司接下的訂單是往年的數倍之多,而父親的財力也漸漸豐厚,人一有錢難免會胡思亂想,父親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開始害怕當初協助他的友人會想並吞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于是開始處心積慮的想找出能把朋友踢出蕭氏企業的方法。
終于在公司所舉辦的某個晚宴上,那位朋友因不小心踫觸到母親的胸部而被父親當場痛毆,他也以此逼迫友人簽下切結書,要他無條件退出蕭氏企業,否則將告他性騷擾。
那人不肯屈服,于是和父親打起官司,最後是父親贏得勝利,而昔日的友人則當庭發誓要他為今日的作為付出最大的代價,約莫半年後,蕭戀戀就在上學途中被綁架,蕭家也陷入恐慌當中。
「……綁匪的確是那個人雇用的,開口的贖金是當年他投資蕭氏企業的六倍,父親雖疼愛戀戀,但是對方控制蕭氏使之股價下跌,讓我們無法順利籌到龐大現金好救出戀戀︰另一方面也是警方要求我們和綁匪周旋,爭取逮捕綁匪的時間,又說如果主謀真如我們猜想的人,他應該不會虐待戀戀。
「只是我們萬萬沒想到,這一拖竟拖了許久,警方一直抓不到綁匪,綁匪也開始毛躁,不斷揚言要殺掉戀戀,就在我們要放棄等待時,警方通知我們戀戀自行逃出,人已經被送往醫院急救。」
「為何是戀戀?」這是他心中另一個疑惑。
「因為全家只有尚在念書的她生活最規律,容易掌握行蹤,且她又不喜歡保鏢隨身保護,」蕭楚德再飲下一杯威士忌後道︰「如果早知道匪徒會那麼殘忍地對待她,那麼當時就算要傾家蕩產,我們都會為她付出一切。」
「這世界沒有太多的早知道。」如果真有「早知道如此」的預言,那麼這世界也不會有燒殺擄掠或戰爭的事件。
蕭楚德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蕭戀戀忿忿的俏臉闖了進來,她連敲門的步驟都省略就直接推門而入。
「哥,你們談好了沒?」她不耐煩的看著他們。「你騙我說歐布瑞也會上樓,可是我看他一直在樓下泡妹妹。」
「沒耐性的小阿。」蕭楚德朝蘭亞諾無奈的聳聳肩,後者回以微笑表示認同。
「你已經霸佔他很久的時間了,而且樓下的人好無聊,你自己去應付。」她嘟起嘴抱怨,就不知道哪個才是她埋怨的重點。
「任性的家伙,真拿-沒轍。」蕭楚德寵溺的念她兩句後,還是乖乖的離開房間。
「哥哥最-唆了。」蕭戀戀朝兄長的背影扮了個俏皮的鬼臉,這才偎向蘭亞諾懷中。
「-很幸運,有個疼愛-的哥哥。」他親昵的模模她的發,她那盤起的長發已經有些散亂。
「我知道啊,所以我很愛他。」她昂起頭,朝他甜蜜一笑。
「要懂得珍惜。」暖暖的大手扣住她的掌心,兩人十指交纏。
「嗯。」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會牢牢記在心里。
「吃飽沒?」空出的手模模她的頭關心的問。
「嘿,淑女在宴會上是不吃東西的。」話才說完,肚子尷尬的傳來一聲咕嚕悶響,蕭戀戀吐吐舌,不好意思的模模自己肚子。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他笑道,跟著悄悄模上她的月復部,惹來她一陣臉紅。
「有沒有狗仔隊?」她擔心的問,討厭連吃飯都有神出鬼沒的人埋伏在四周。
「我們到蒙地卡羅,我在那里有房子。」噙著笑看她噘起小嘴,他想與她分享私人世界。
「現在在巴黎耶!」巴黎到摩納哥蒙地卡羅……似乎遠得有點夸張。
「我們搭飛機。」扶住她的腰,拉起她,蘭亞諾再次發現兩人身高上的契合,嬌小的她僅到他下顎處,讓人摟在懷中呵護剛剛好。
「真酷。」她低呼,差點忘了許多車手都有私人飛機。
「走吧。」圈上她的縴縴細腰,兩人並肩走出房間。
「想去哪里?」歐布瑞手里拎著一杯香檳,斜靠在房外牆上邪邪的笑問。
「回家。」瞥他一眼,蘭亞諾很酷的回答。
「你覺得你們現在走得出去?從這里到機場也要一段距離吧?你不怕好事的人當場抓包?」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歐布瑞很現實的提醒。
蘭亞諾眉頭鎖緊,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困擾的低頭望向蕭戀戀。
「沒關系,我們回房間叫客房服務。」她比誰都討厭狗仔隊,要不是那些好事的記者,他們也不會分開這麼久。
模模她的頭,他很開心她的識大體。
但當兩個人折回飯店房間時,不識相的歐布瑞也跟著一道進門。
「你跟著進來干麼?」蘭亞諾口氣下是很好的問。
「外頭有記者,」歐布瑞動作夸張的卡入他們中間,並用手圈在蕭戀戀的果肩上。「你想鬧緋聞嗎?」
一句話堵死蘭亞諾的怒氣,他也看到門外正拿著相機對準他們的數字記者。
可兩個男人不發作,並不代表蕭戀戀不會表示抗議。
她推開歐布瑞的手,直接轉身大步走向記者,這出人意表的舉動讓眾人感到訝異。
「請把底片交出來。」
嬌小可人的她板起臉孔,記者們不禁愣了住的沒有響應。
「這里是私人禁地,請把底片交出,否則我將請保全前來處理。」她冷聲警告。
「我們是記者,有采訪權。」其中一位記者亮出胸前的識別證拒絕。
「你們的采訪權僅限于宴會廳,所以請把底片交出來。」蕭戀戀毫不退讓並將手掌攤開伸出。
「我想-應該沒資格要我們交出底片吧?」幾個男人互看一眼後,其中一位嗤笑道。
顯然他們沒認出眼前可愛的東方女孩是今天宴會的主辦人之一。
「戀戀,沒關系,讓歐布瑞處理。」蘭亞諾壓住她即將爆發的怒火,把她拉入懷里。
「可是--」她不想再次榮登八卦寶座啊。
蘭亞諾向歐布瑞使使眼色,後者立刻打躬作揖的向前陪笑臉。
「Veronica是亞諾的私人助理,第一次跟在他身旁,難免會緊張些,還希望各位手下留情,別讓我們亞諾上頭條。」嘻皮笑臉的打圓場是歐布瑞擅長的交際手法。
他的解釋讓亟欲挖頭條緋聞的記者們認同的點頭,不過還是有人調侃的斜睨被蘭亞諾環抱住的蕭戀戀。
「他們的感覺不像助理與老板耶!」哪有老板和員工抱這麼緊的,尤其是蘭亞諾的態度,活像是保護心愛的女孩般。
「她的確是亞諾的私人助理,過陣子你們就會常看見她的出現,」歐布瑞一手一個,又是推又是拉的將三名不死心的記者請離開長廊。「你們知不知道最近第四區開了一間日本餐廳,我們也好久沒一起把酒言歡了,不如今天小弟我作東……」
直到歐布瑞順利將人帶走,他們才轉回房間。
「有時,別太強硬會比較好,」當他們在房間用完晚餐,再度坐上陽台的貴妃椅,蘭亞諾對枕在胸膛上的她說道,「適度的將身段放軟,-的要求別人才听得進去。」
「但是樓上本來就是禁區,」蕭戀戀抬起身子又被他壓住,但還是忿忿的說︰「哥哥就是怕我們被打擾,所以才包下一整層樓,都不知道保全在干麼,怎麼沒把人攔住。」
蘭亞諾沒說出心里的質疑,他認為蕭楚德包下一整層樓並非是怕戀戀和他獨處時被打擾,而是擔心當年綁架她的匪徒再度對她不利。
他沒講話,反倒是她腦袋不停的轉。
「對了,」她再度從他胸膛上爬起來,一臉疑竇的說︰「為何歐布瑞說我是你的私人助理?」
她只知道哥哥要拓展歐洲的事業,而自己又想他,所以才會跟過來,要不然她家那個食古不化的老爸,或許會要求她乖乖在台灣拿到博士學位才肯放她離家。
「歐布瑞把我賣給-哥,-哥先前已經跟我說過要-當我的私人助理,我很喜歡這個安排。」他的眉眼都帶著笑意,蕭戀戀則是開心的歡呼。
「我比你更開心,沒想到哥哥他這麼好,我還以為他會把我綁在公司不讓我跟著你呢。」可愛的鼻子微微稍皺起,她不敢承認自己曾小鼻子、小眼楮的偷偷埋怨過哥哥。
「所以說啊,-得好好珍惜。」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如此說道,而她也乖巧又柔順的在他懷里點頭。
不識相的家伙總在不適當的時刻出現,蕭楚德進到房間時,撞見的又是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的甜蜜模樣。
「咳。」他輕咳示意,提醒那對眼中只有彼此的戀人,房間里有第三者存在。
「嗨,哥,宴會結束了?」蕭戀戀羞窘的趕緊坐直身子。
「-還會關心宴會?」搖頭揶揄妹妹,蕭楚德走過來敲敲她腦袋,「听說剛剛-很凶悍的要記者交出底片?」
「吼,討厭的歐布瑞,他干麼告訴你。」她嘟著嘴抱怨。
蘭亞諾則開口替好友解釋。
「那是他應該做的,歐布瑞總得讓他新上任的老板知道這件事,畢竟是保全的疏失才會讓記者進到這層樓。」
蕭戀戀尷尬的吐舌,想起自己剛才的言行的確幼稚。
「-還穿這身衣服不累嗎?」蕭楚德刻意提醒妹妹。
「我去……處理一下。」她根本不想這麼早離開,但哥哥說得對,她也覺得頂個濃妝實在累人。
「我等。」拉住她,蘭亞諾不管蕭楚德是否在旁虎視眈眈的瞪視,直接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蕭戀戀捧著羞紅的臉,在兄長調侃的笑聲中趕緊逃到相連的隔壁房間。
兩個大男人始終帶著笑容看她離去,直到听見隔壁傳來關門聲,蕭楚德才正色的開口。
「我已經緊急調來一批保全,從現在開始會二十四小時跟隨你們,希望你別介意。」即使蘭亞諾已經有四位保鏢隨身保護,但他們還是不放心,所以增派人手,他先禮貌告知。
「我能了解。」他不意外疼愛妹妹的蕭楚德會如此安排。
「另外,如果戀戀問到關于保鏢的事,請你告訴她,這是公司一貫對你的保護措施,因為她很排斥保鏢貼身保護。」代表公司出賽的車手,身價當然非凡,公司加強保護也是理所當然。
「沒問題。」只要能保護她的安全,他什麼都答應。
「非常謝謝你的協助,蕭家實在無以回報。」
「你們願意讓戀戀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回報。」
兩個男人的眼神同時望向方才蕭戀戀消失的門扉。
「戀戀她洗澡很慢,堅持美女一定得花兩小時「淨身」,」蕭楚德毫不保留地泄漏妹妹的私密。「直升機已經在飯店頂樓待命,等她出來,你們就可以回摩納哥。」
蘭亞諾會意的微笑,想起之前才有人說︰美女是不會在宴會上吃東西。
兩個男人在房內繼續閑聊,沒想到平時不管多累,洗澡一定超過兩小時的人,竟動作迅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蕭楚德訝異之余趕緊壓抑住狂笑的沖動揮手道別,反倒是蕭戀戀對兄長的表情詭異感到奇怪。
「還願意跟我一起到蒙地卡羅嗎?」蘭亞諾摟住她剛洗過澡,散發香味的柔軟嬌軀輕問。
她踮起腳親吻他的臉頰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