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是賭注,我賭了。」東方婷的臉上漾起一抹小女人的神采,看得她們都痴了。
「小婷,愛琳姊支持-,不過-千萬要懂得保護自己。」愛琳也跟著動容說道。
「小婷,當我二哥用一枚鑽石戒指套住-的時候,我和唐飛再送-一件-可以任選的大禮。」何湘雪偷偷抹掉眼淚,她很大方的道。
「卡地亞、帝芬妮的珠寶都可以嗎?」雖然東方婷對她和何安硯的愛情沒把握,但有這麼大的誘因在里頭,她也不禁笑開眼來的獅子大開口。
「當然,而且愛琳可以作見證。」何湘雪向來都很大方,而且她覺得只要把她家最難纏的二少爺的戀情透露給她母親知道,那她就可以從她母親身上挖到不少的好處,所以就算是一條卡地亞的鑽石項鏈,她也不看在眼里了。
「到時別食言而肥喔。」名牌珠寶首飾在東方婷的眼里不算什麼,因為光是她放在家里的寶貝盒里頭,母親留給她的,姊姊買來送她的,自己送自己的寶貝就不知價值多少,可是每個女孩都愛多添加什麼首飾、珠寶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先答應下來再說了。
「喂喂喂,見證人的禮物呢?」愛琳不甘示弱的說道。
「放心吧,我老媽不會忘記包個大禮送-的。」何湘雪保證道,一會,她又忽然想起她們的規矩道︰「那我們是不是要立下契約書以示證明,就像我們從前一樣?」
「有那個必要嗎?」東方婷蹙眉問道。
「哎唷,只不過是我們姊妹們好玩罷了,反正,-是穩贏不輸的,就先寫了再說吧!」愛琳動作很快的拿了三張白紙,唏唏嗦嗦的在上頭寫了幾個類似保證書的字後,三個人便在上頭簽名蓋章,表示契約完成。
拔湘雪得意的把自己的那一份給小心翼翼的收進包包里,打算一回娘家就拿給母親瞧,好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哇!她家又要放喜炮掛喜幛了,這下老媽就不能怪她沒有把小婷與自家哥哥送做堆了,瞧他們倆還不是不需要她動手敲邊鼓就自動黏在一起,要是她真的扮演喜鵲紅娘的話,那他們就不知會是幾個孩子的爹跟娘嘍!
一想到這兒,何湘雪才想到要趕緊偷個空打電話回家去,要母親快找父親去血拼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面禮。她輕撫自己的肚子,很快樂的想著,最近可是喜事連連-,除了小婷和安硯二哥的事外,她的肚子也有第三個唐家寶貝,六年三個,想想她自己也是很厲害的。
斑著小調,何安硯心情愉悅一邊把手上的鑰匙-得高高後再接住,一邊面容愉快的向經過身邊的員工部屬打招呼。
打從上個禮拜他驚逃詔地的自動消失在公司的大門後,沒想到他回到公司後,心情轉換會如此的大,大到讓眾人都感到有點錯愕。
搭上專用電梯,何安硯的笑一直掛在臉上,上揚的嘴角維持在仰角六十度的位置。他對著鏡子里看了又看,覺得自己今天特別的愉快、心情特別的好,這一切都是東方婷的功勞。
扒,那個神奇的女孩。跟她在一起的三逃詡是新奇的,專門吃那些很奇怪的東西,喝很奇怪的飲料,更重要的是,連听的音樂都是些搖賓樂、哈日族專听的音樂及鬼吼鬼叫的嘶吼音樂。
總之這三天里她不但霸佔了他的小窩,甚至還央求自己一定得幫她從家里搬來一大箱的CD擺上他的CD架上,說洗澡听日本偶像的歌這樣才有情趣,也可以給自己許多遐想空間;煮飯洗碗則要听SpiceGirls、男孩特區甚至BonJovi的重金屬,關于這點她的理由更特殊了,她認為洗碗煮飯要有樂趣,而樂趣就是要扭腰擺臀,所以听節奏快點的音樂準沒錯。
最讓他感到爆笑的是,當她像只小貓般蜷曲在書房里的貴妃椅上翻閱八卦報紙及雜志時,放的是鐵達尼號的沉船音樂,說是要訓練自己對音樂的鑒賞能力,但基于對她音樂品味的尊重,他只能盡量的忍耐住爆笑的沖動。
「二少,你來上班了?」覃桂斜睨他一眼,然後又把自己的視線調回計算機上,繼續敲打她的鍵盤。
「桂姨,這些天有什麼事等著我處理嗎?」何安硯是個負責任的上司,放自己一個不長的假後,心還是又回到公事上頭。
「沒,除了東方集團副總裁的秘書來過電話,要求給他們一個明確的時間,好確定雙方是否還有合作的可能。」覃桂對臨時開溜的他不假辭色的報告此事。
「東方?康軾德那里?」何安硯輕皺起眉宇問道。
「敢問二少,當今台灣還有第二個東方集團嗎?」她好笑的反問他,「還是你休假休到頭腦不清楚了?」
蔽晃腦袋,何安硯想伸手扯扯領帶,但隨即他又放下手,不敢動領帶半分,因為今天的領帶是東方婷親手幫他打好的,所以他想將它完整的留到下班時刻。
「沒,只是被SpiceGirls的音樂給攪昏神智而已。」他苦笑的說,今天送東方婷上班,那小妮子在他蓮花跑車里放的正是SpiceGirls的歌,差點沒炸掉他的耳朵。
「SpiceGirls?我沒听錯吧!」覃桂這才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不敢相信那個只听莫扎特、韓德爾的人會听SpiceGirls那種他老是嗤之以鼻的流行音樂。
「嗯,還有一大堆日本偶像的歌,像什麼恰克飛鳥、河川隆一、美夢成真,還有台灣的張惠妹,總之所有雜七雜八的歌,這些天我听到都可以哼上幾句了。」雖頗為無奈的說道,但何安硯的臉上卻浮出一抹幸福寵溺的表情。
「二少,你從來不听那些的。」覃桂她真的愣住了,心想,沒想到像阿硯這種在午間休息用餐時間,還會要求廣播室放「悲愴」給全公司的員工听的人竟會听張惠妹的歌?天啊,她得趕緊打電話找他老媽薈子八卦這事了。
「我是不听,可是小婷听啊!」何安硯講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然後當他將一只手放上自己的辦公室門鎖前忽然又說道︰「對了,桂姨,幫我聯絡東方的康軾德,我想跟他商討合並的事。」他從口袋掏出東方婷所寫的企劃書來交給她,「要下面的人把這次的企劃書照上頭寫的修改一下,在與東方商討之前我就要。」
覃桂嘴里應付他,但手指頭飛快撥下的電話鍵卻是何家的號碼。等等,阿硯剛剛說的是小婷嗎?拈花塢的東方婷?她所知道的小婷?天-,事情的趨勢是愈來愈有看頭了。
拔安硯透過監視器打量著掛名是東方集團副總裁,實質則掌握整個東方集團的康軾德,覺得百聞不如一見。他果然人如其名,像頭黑豹般冷靜的坐在合陽會議室,對進出會議室的人朝他投注的打量眼神一點都不在乎的反看回去。
當何安硯打量他的同時,康軾德也準備幫老婆東方幸評量何安硯是否配得上他家的東方婷。因為東方幸和東方婷是姊妹,更正確的說辭是她們倆和另外兩位流浪在外國的東方嬪、東方嬙正是不折不扣的四胞胎。
雙胞胎在台灣已屬稀少,但東方家的四胞胎不但面孔一模一樣,甚至連身高、體型,還有講話的聲音與神態,無一不同。她們相似到除了自家人外,外人鮮少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誰是誰,有時就連康軾德這個和東方家認識超過二十年的人也會有失誤,更別說其它不相干的人。所以外界曾經有個傳聞就是東方集團並沒有四個總裁,而只有一個東方婷才是,因為他們認為其它三個人只是東方集團故意放出的煙幕彈,事實上她們都是子虛烏有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世上。
「康軾德。」康軾德見到進來的男子踏著穩定堅毅的腳步,便知道何安硯就是讓他的小姨子東方婷忘了自己還有家可以回去的家伙。他伸出手,想利用兩個男人的大手彼此禮貌握的同時窺視對方的斤兩。
「何安硯。」何安硯也用相同的力量反握回去,不在乎透露出自己對他的欣賞。「請坐。」
雙雙落坐後,何安硯舉起雙手,示意助理將合作企劃書遞給康軾德。「這是我方的企劃書,請過目後再決定合作與否。」他坦言的說出那份企劃書已依照東方婷所寫的進行修改過。
康軾德附耳交代秘書檢視過企劃書,然後自己也跟著迅速翻閱過。他不看還好,一瞧便發現改了哪里,又哪里不對勁了。他知道這是東方婷改的,因為一模一樣的修改書還好端端的放在他家的餐桌上,而且她還事先說服了他還有東方幸,本來他今天來就是想先說服何安硯接受已經修改過的條件,沒想到卻被何安硯先提出。
「何先生,呃,可否問您一個問題?」康軾德隱藏住笑容,滿臉正經的問道。
拔安硯聞言,一挑眉聳肩,示意他直說無妨。
「這份修改過的企劃書,是否出自貴公司員工的手筆?」他想證實自己猜想的沒錯。
「不是。」被他這麼一提醒,何安硯才恍然想起他一直想問東方婷的東西還放在他的口袋,過了三天還是忘了開口問她。「是一個朋友寫的。」
「哦,朋友?」康軾德挑高眉毛,表情有些古怪,「因為我手上帶來的東西恰恰懊跟這份修改過的企劃書一樣。」他要秘書將自家修改過的企劃書交給何安硯過目。
餅了一會,只見何安硯的神情比康軾德還要古怪︰「別告訴我,你的和我的東西都是同一個人所寫的。」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不禁對那個在拈花塢打工的東方婷更加的好奇。
「容我想想是東方婷嗎?」康軾德撫撫下頷上的短須道。
「我不認識姓東方的女孩。」他搖頭說道,但心中狐疑的漣漪卻逐漸擴大。東方婷?小婷?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他從來就未曾問過小婷的姓氏為何,只覺得自己叫她小婷、小婷的叫慣了,就這麼點小細節他卻疏忽了。但也不能說他該死,只能說人的習慣是很不得了的壞病,一旦養成了,想改都改不了的。
听何安硯否認認識東方婷時,康軾德的臉皺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正常。見鬼的,他不認識姓東方的女孩?那小婷在他心中又算什麼?這筆帳回去時得要和老婆好好的追問小婷。現下她們已經沒了父母,長姊如母,那長姊夫不就如父了嗎?所以這事自己是管定了。
康軾德不動聲色的繼續與何安硯交換合作事宜,但兩個人心底各懷心事,這場貶議也在彼此的共識下簽訂好草約。
因為東方婷已經將原本企劃書中的問題都給一一剔除了,所以雙方已沒有什麼疑問,簽約只是形式上該有的動作,並不代表什麼。
東方婷像只快樂的小鳥般等著下班時間的到來,不時的站在拈花塢的門口翹首望啊盼的,就是希望她的白馬王子可以趕快駕著他的跑車到來。
由于她的行為舉止太令人側目了,所以拈花塢另外兩位小姐忍不住的就是想好好的笑她一番。
「愛琳,沒想到我家的花二爺還真搶手-,居然還有痴情妹妹會看上他那張老皮。」何湘雪自從有了唐飛當靠山後,耍嘴皮子的功夫非但沒見退步,甚至有愈來愈毒辣的傾向。
「敢情-說的可是那位每個禮拜就換女伴的那位先生?」愛琳眨眨眼,跟著促狹的說道。
東方婷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們兩個的揶揄取笑,一心只放在巷口,巴望著愛人早日到來。此刻的她之所以如此心焦,是因為今天何安硯有些不太正常的遲到了近半個鐘頭,所以她才會緊張的把大門當成望夫崖的守候著。
「喂,愛琳,我發現咱們該將門口那塊地毯給換掉。」何湘雪若有所思的說道。
「換掉?好好的干麼換掉它,況且那不是才剛換新的嗎?」愛琳跟她沒默契的說。
「拜托,我不是說那塊地毯不好。」何湘雪送給她一記衛生眼,示意自己不是嫌拿凡賽斯的地毯來店面當腳踏布不好。「而是我覺得換塊石頭會比較恰當些。」
「啥?」愛琳的腦袋還是沒轉過來。
「望夫石啊,-不覺得嗎?」何湘雪努努門口的東方婷說道,只差沒不淑女的大笑而已。
「望夫石?」愛琳跟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發覺東方婷的動作真的像個守著門等著愛人的小可憐。愛琳同意的說︰「還真的有這個必要。」
「我就說嘛!酒是愈陳愈香,沒想到人也是一樣的。」何湘雪故意大聲的嘆口氣說道︰「早知我就讓唐飛多追我幾年,說不定我的身價還會節節上漲呢!」
「湘雪姊,-可不可以幫我打電話到硯哥哥的辦公室去,他已經遲到好久了。」東方婷終于放棄當個長頸鹿的在店門口張望,所以只好回頭找人求救。
「怎麼了,我家花二爺遲到啦?」何湘雪大方的拿起無線電話給她,「-不知道他辦公室的電話嗎?」她本以為東方婷會自己撥,沒想到過了好一會東方婷還是呆愣在那兒,這時她才發現東方婷是真的不曉得他的專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