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兒許久沒有夢到遠在清朝的家人了,但也許今天跟著冷築逛了一天的街累壞了,所以她又見到躺在血泊里的阿瑪還有額娘,但與以前不一樣的是,她還看到自己幾乎快忘掉的人……那蘭泰。
她好想哭,雖然她已經很久沒哭了,因為有冷昊谷陪著她的關系,所以她每天過得快快樂樂、舒舒服服的,根本就找不到哭泣的理由,但現在不同的了,她可以哭,因為冷昊谷出門談公事,小築則與吉知礎到可以跳舞的地方玩了,所以在她少了冷昊谷暖暖的胸膛可以依靠時,她的淚水只想落下。
她睜開眼,無助的等著頭頂上漆成白色的天花板,眼里看見的淨是家人浴血的情形,讓她好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會夢見他?」
憬兒指的他,是那蘭泰。
一直以來,她總認為那段日子離自己很遠了,畢竟她原本的家是回不去了,與其不斷的用思念折磨自己,那她倒不如勇敢的獲得更快樂,所以她自從知道冷昊谷與那蘭泰是兩個不同的人之後,她再也沒有認錯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愛上的是誰。
半眯著眼,她發覺自己的眼皮好重,睡了一個晚上的她,在午夜十二點的鐘響起以前,她決定要繼續睡覺,直到冷昊谷回來。
半翻過身,在她沉睡前的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她的女乃娘,但女乃娘不是在清朝時就……怎麼會呢?
憬兒沒有時間多細想,因為睡神招呼著她,不消多久,她的眼皮沉重而深深睡去。
她一直沒注意到,她見到的女乃娘身後還站了一個高壯威武的男子,正用神情款款的神情注視著她。
「女乃娘,我尊敬你,叫你聲女乃娘是因為憬格格的關系,但憬格格現在人在哪里我想你是再清楚不過的。」
那蘭泰天生的威嚴氣勢壓著憬兒的女乃娘問話。
當那蘭泰送邊防得知鎮王府被人滅府後,他就徹夜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只為了想救嫁佳人一命,豈止他清點了王府的死傷後,發覺少了憬兒一人,其余的數百條人命,包括王爺、福晉在內無一幸免。
「將軍,小的真的不知道格格被誰救走了,或者格格也不幸遇難。」
女乃娘說的是實話,因為她的能力在當時只能想盡法子憬兒送到別的地方去,至于憬兒會去哪甚至可以去哪兒,她都無力控制,所以憬兒的生死,她是真的不知,而不是可以要隱瞞。
「荒謬!」
那蘭泰的長袍一揮,駁斥她的胡言,「據我的探子回報,最後一個見到憬格格的人除了你之外,不做第二人想,快說!否則我會報請聖上,說你是參與謀害王爺一家人的陰謀者。」
女乃娘的嘴角稍稍地揚起冷笑,「你以為我會怕嗎?沒了格格,我是賤命一條了,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她的篤定讓那蘭泰稍稍慌了心,因為外傳憬兒的女乃娘有特殊能力,可以貫古看今,在未知的時代里,這種可能比喻成靈力的東西都是可怕又嚇人的能力。
她清澈的雙眼無懼的回視他,那蘭泰知道若非她個性沉穩到可以隱藏住自己的心性,那就是她是早就知道憬兒的下落,甚至憬兒還是她帶走藏起來的。
「我再問你一次,憬格格的人在哪里?」
他的手已經朝手下打暗號,隨時可以將她逮住。
「將軍,我是真的不知道,任憑你怎麼問我還是只有這句話可說。」
她感覺到自己身後已被包圍住,看來這場牢獄之災是避不了了。她的話尾才落完,雙手便被人向後蠻橫拉扯住。
「說還是不說?」
那蘭泰的大掌一揮,女乃娘的臉馬上被火辣辣的掌風給打歪了臉。
血絲從她的嘴角緩緩落下,她漸漸浮現一抹難辨的訕笑。
「看來,將軍也不過爾爾罷了,遇到事情就只會跟阿哥們一樣用逼供的,我的小榜格看樣子還是等錯人了!」
她早沒了求生的意識,于是盡可能的在言辭極力諷刺著。
女乃娘可以貫看古今的能力,早在送憬兒到安全地方時全耗盡了,所以她已經無法掐指算算憬兒現在是否安好,她只求上蒼可以保佑失去雙親的憬兒,好好的在憬兒命定的地方活下去,這樣她才能安心的走。
那蘭泰真的氣瘋了,他戍守邊疆征戰多載,沒人在見到他不怒則威的大冰臉時還可以保持雙腳不打顫,女乃娘是第一個,所以對女乃娘他是真的服氣。
但憬兒是他的,況且他現在已經有能可以保護她了,所以他無法容忍憬兒的失蹤。
「看來你是真的敬酒不喝喝罰酒!」
他背過身說道︰「先送你到牢里,等我向她老人家請示後,再來處置你。」
女乃娘在聞知那蘭泰的決定後不禁欣慰的一笑。
她知道這一劫自己是躲不掉了,但她在牢里卻可以好好修身養息,說不定她會因禍得福,把失去的能力修補回來也不一定。更何況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進了牢,這也是殺手無法找到她、殺她的地方。
她愈想愈得意,忍不住朝那蘭泰的背影高聲的說道︰「謝謝將軍的抬愛!」
那蘭泰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掐入手掌心。他知道有許多秘密都在憬兒的女乃女乃身上,可他不能對她怎麼樣,一來除了那些秘密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是憬兒的女乃娘,若他真的動手了,憬兒知道鐵定不會原諒他,所以他不能做憬兒不喜歡的事。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沖動的回身一刀斃了她,所以快步離去,至于押解人犯的事全交給屬下去辦理,毋需他再多費心,而且目前重要的事,是憬兒到底在哪里?他都想到快要煩死的地步了,還是打听不出一趟結果來。
憬兒的小手在空中咿咿呀呀的亂抓,像是要找一個可以可以讓她感到牢靠的東西。
這是冷昊谷一進房間時見到的情況,而且最讓他揪心不已的是,她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他感到奇怪,她睡得好好的怎麼他才下樓跟香港的負責人談事情而已,她就變成淚人兒。
不多想,他只想趕緊月兌掉衣服,好上床摟住她、安慰她。
憬兒的哭聲霎時由輕輕的啜泣轉為大聲的尖叫。
「不要啊,阿瑪!」
她慌亂的從床上彈起,忽的張大眼楮四處張望,雙眼的無神與無助盡數落盡冷昊谷的眼里。
他顧不得月兌掉累贅的衣物,只曉得要用最快的速度摟住她,不讓她的傷心而哭壞身子。
「憬兒醒醒,你做惡夢了。」
他摟住憬兒,悉數的幫她抹掉落腮上的淚水。
「我要我阿瑪、還有額娘……」
她不知是否清醒抑或是還在夢境中,嘴里的喃喃自語還是要她的親人。
她原本靈活的雙眼潰散無神的盯住冷昊谷不知道的地方,臉上不由自由浮現的無助讓人心痛。
可悲的是,就算冷昊谷再怎麼有辦法,他對過去也是無力可施。他可以想辦法摘下天上的皓月或星子給她,但偏偏就獨獨對憬兒的願望愛莫能助。
「憬兒寶貝……」
他搖蔽著她。
事實上他比她更無助,因為他的愛人有困難,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無能為力時,這個時候任誰也會怨恨自己的低能。
「昊谷,我要我的阿瑪……」
憬兒第一次只叫他的名字而未加上姓氏,但無奈的是在她最心傷的時候才喚出。
下巴抵住憬兒的頭,冷昊谷為今之計也只能用搖蔽來安撫她,其他什麼辦法也沒有。
餅了好一會,她還是抽抽噎噎的,但聲音從哭出聲音到逐漸的轉小,直到她又變成他剛進房時所听見的啜泣聲。
憬兒的手一張一闔的,像是想抓住什麼卻又抓不住的感覺,然後她又用力的扳住他的肩頭。
「憬兒?」
「血,好多血,我看到好多血。」
她一再重復「血」這個字,半米的眼透露出那是她剛剛夢到的情景。
「沒有的事,憬兒時你做惡夢了。」
他安撫她的情緒,希望她可以早點緩和下來。
「是真的。」
憬兒固執的撅起嘴,眼角帶著淚,再顯示出她方才夢到的有多麼令她害怕,「我看到阿瑪還有額娘倒在地上,然後還有福伯、小李子、翠姑……他們都跟阿瑪一樣倒在血泊里,動也不動一下,後頭,後頭還有人要殺我跟女乃娘。」
她一說完,淚水又爭著落下。
冷昊谷只想嘆氣,她的無助他知道,但是他也不能讓她繼續無止境的哭下去吧!
他頗具耐性的說道,「你現在在我這兒,沒人敢欺負你,更別說要殺你了,你放心,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一輩子……」
「是的,一輩子。」
第一次說出,冷昊谷的語氣里多了一份肯定式的確定。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性許下如此的承諾,但他可以預見自己對憬兒是再認真不過的。
憬兒扳住他肩頭的力量小了些,她從惡夢中逐漸清醒過來。
「昊谷。」
她遲疑的低喚聲,可清醒後的她手腳開始發抖,她顫抖的用力,令冷昊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我在這里,別怕。」
輕柔的拍拍她,他順勢讓憬兒的背得以舒服的貼住他的胸膛。
「不要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會怕。」
沒說過類似的誓言,但憬兒流露出的信任,已經在告訴冷昊谷,她對他的依賴。
憬兒把臉偎進他的胸膛,手也從他的箭頭放下改為把玩他的衣扣。
冷昊谷雖想任她就這樣安靜的貼著他,直到她累了甚至睡去,但他身上的西裝實在不適合,所以他只好輕輕推開她。
見她不解的抬眼看他,冷昊谷無奈的指著自己一身的束縛,「憬兒,讓我月兌掉衣服沖個澡,然後再來陪你。」
「不要!」
憬兒的小臉浮起一絲的惶恐與害怕,「拜托,不要離開我。」
「憬兒听話,我保證不會太久的。」
他像哄小阿般的哄她。
「可是……」
她垂下頭,百般不願他離開自己,就算一刻鐘也不願,但她不想當個討人厭的橡皮糖,只好移開緊貼的身子,好讓他的一下床去。
冷昊谷莫可奈何的把憬兒重新拉回到懷里。
「你不覺得我的身上都是汗臭味嗎?」
他好笑的看著她的可憐狀問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上不但有煙味、酒味,甚至還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他實在不喜歡最後那種味道,尤其是他睡在他身旁的情況之下。
憬兒迅速的搖首,凡是他身上的味道,就算她再不喜歡,她都可以接受,所以當冷昊谷拉回她時,她動作迅速的用手再圈住他。
「可是我自己已經受不了了,況且我也不想帶著這一身味道睡覺。」
他輕笑道。
「你答應我的,不可以拖太久嘍!」
憬兒要求保證道。
「不會的。」
輕攏她披散的長發,心想,總是他原本洗澡更衣要花上近半個小時,但在憬兒的心情為優先的情況下,恐怕他要破了自己當兵時的記錄了。
偏著頭,她遲了一會說道︰「可以不要關門嗎?我想要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得到你。」
沒心機的她不曉得自己所提的要求又多麼的曖昧,但她只要心里頭不害怕就好,其余的她已經顧不得太多。
冷昊谷愣了一下,然後失笑了,「你想有你那雙大眼楮盯著我洗澡,我還洗得下去嗎?」
「人家不管,我只要看得到你就好。」
她嬌嗔的道。
「憬兒,你會害羞的。」
「我不管啦,我只有看到你才不會害怕,那你又說你一定要洗身子,所以只好不要關上門嘍!」
這時的憬兒已經不是鎮王府的憬格格了,而是冷昊谷的憬兒。因此王府的憬格格必須要有皇家閨女的儀範,不可以與未許下婚的男子有太多余親密的行為舉止,而冷昊谷所有的憬兒可以隨心所欲的與他黏膩再一塊,不必畏懼世俗的眼光,只要做自己就行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冷昊谷失笑道。他不怕他見到他的果身後,對他來個「惡羊撲虎」而是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我知道。」
悶悶的,憬兒吐出一句語焉不詳的話來。
「那你可以放手了嗎?」
他暗忖,可愛的憬兒,她的手還直扯著他的衣角不願放棄半分。
心不甘情不願的她迫于眼皮又逐漸下滑的趨勢只好放掉對他的鉗制。
冷昊谷立刻迅速下床,當他進到浴室時還當真不忘門大開,不知過他巧妙的利用這水簾布簾遮擋住他的身體,卻又可以讓憬兒看到他部分的身影。
他真是命苦啊,要不是身子真的太過于有「異味」他也不至于要如此折磨自己,要知道在月兌衣服的時候被雙骨碌碌的大眸細細盯著,他相信天底下有強烈的男性們都會跟他一樣,巴不得干脆就這樣只躺在床上就好。
他打開蓬蓬頭讓水往身上沖去,然後想辦法讓自己短暫的讓自已遺忘掉外頭的俏佳人。
當冷昊谷悉數月兌掉他上半身衣物時,憬兒才恍然的察覺到自己對他所提出的要求是什麼,最重要的是會造成什麼樣的後遺癥。
這種感覺在他露出了健壯的上身時,她心頭的不自在忽然轉為羞怯的燥熱可與。
由于她的要求,所以當水柱噴灑在身上後,憬兒的臉便愈來愈熱,整張臉蛋都呈現紅暈的現象,不知情的話會以為她發燒了呢!
憬兒看不到他的下半身,她晃晃突然變成漿糊的腦袋,決定不再看下去。
她在水聲變小乃至完全消失的同時迅速躺回床上,然後背對浴室門,不敢看冷昊谷一眼,因為她不但怕自己的臉會泄露她的心事,更怕自己會想到他的果身,臉上的不自在。
她拉上被子遮住染上紅暈的臉,也遮住她的不自在及渾身滾燙。
冷昊谷胡涂的忘了帶換洗的衣服進浴室,只好在下半身簡單的圍上浴巾就出來。豈止不先看看床上的人兒還好,一看到她卷著棉被,整個人縮在里面,而他看得到的部位卻呈現出紅色的膚色時,他覺得不太對勁,浴室他顧不得衣衫不整的快步移到床沿坐下。
「憬兒,又不舒服嗎?」
他以為剛剛憬兒沒見到他,所以又不安起來,誰知他的手指尖輕觸到她的肩頭時,令敏感的她肩膀聳動一下。
「我沒事。」
她悶著回答他,對于身上不由自主的燥熱感到陌生的好奇,但不敢跟他問個明白。
沒事?冷昊谷不怎麼信她的話,心想畢竟在他進浴室前她還緊抓住他不放,只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她就變得那麼多。
「沒事身體怎麼會這麼燙,轉身讓我看看。」
他想霸道的把她翻轉過來,誰知道他的憬兒居然不合作的搖頭。
「我真的沒事嘛,讓我休息一晚就行了。」
天啊,怎麼肩頭被他一模後,她感到愈來愈熱呢?而且還是從身體里頭開始發熱。
只是女人的力氣怎麼比得過男人的決心,憬兒還是被冷昊谷一雙大手給翻過來。
他在她翻身過來的那一瞬間就後悔自己的舉動,因為她的眼迷,鮮艷艷欲滴的紅唇,仿佛正等著男人一親芳澤的它。
重重的嘆口氣,冷昊谷只想掐住自己的脖子好讓它氣息不再沉重的壓住彼此,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臉,現在他完全猜想到憬兒的身子為何直發熱,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樣的征兆。
「憬兒,把身子轉回去。」
他困難的下達要求,因為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的要她。
憬兒則是以困惑的眼神望著他,不解他為何也同他一樣的發熱而且還直冒汗。
她伸出柔女敕的小手,輕搭上冷昊谷強壯的肩頭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而且還是超近距離的接觸。
「憬兒!」
啞聲警告,他渴望踫憬兒的已經一觸即發,原本他還有一丁點的自制力,但在憬兒無心的觸模下,他發覺自制力快要背叛他。
對她是陌生的。這種感覺憬兒在那蘭泰的身上未曾感受過。微啟櫻唇,她下意識的將星眸給半闔起來。
她不曉得這個舉動對冷昊谷而言無非是引誘,就好比遇上蜂蜜的小熊般,完完全全的無抵擋。
低吼聲,他雙唇霸道的欺上她嬌艷的紅唇。他挑逗她,要她的唇為他開啟,憬兒不解的隨著身體的指示將緊合的牙齒稍稍分開點,冷昊谷滑溜的舌頭立即深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