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杰-之所以吸引女人的特質不在于是否有張貌比潘安的容貌,或是到處當散財童子的凱子氣度,而是在于其憂郁的氣質。沉郁的臉龐似有說不盡的愁情,凡有他在的場面,熱情的紅皆會轉化為憂郁的藍,有的人甚至懷疑連他呼出的氣息都帶有迷人縹緲的淡藍。
扁憑寡言與靜默已成功的為他贏得不少女子的芳心,若再抬出完美的家世背景與頭餃,射中的芳心何止千萬。所有曾出現在他身畔的女子莫不希冀能恣意徜徉在蔚藍無際的大海中獨享他的恩寵,可借來來去去多少名媛佳麗,依然得不到半點黑眸憐惜施舍關注。
如果他是個游戲人間、葷素不忌的公子,戀慕他的女子們頂多出言咒罵他的濫情與鄙視其卑劣行為,然後暢快結束所有遐想。可偏偏他不是,他的私生活極其嚴謹,未曾見過與哪個女人糾纏不清,丟足面子鬧上八卦雜志成頭條,事實上他的彬彬有禮使每個女人印象探刻,讓每個與他接觸、交談過的女人覺得自己受到尊重。
這樣的他,如何教女人不去愛?不痴迷?
有些男人看不慣他廣受女人好評,甚至被女人評選為最佳丈夫人選,便酸葡萄心理對外放話,指稱談杰-是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戀。流言傳來轉去絲毫沒有影響到談杰-在眾女心中的評價,在她們心中,即使談杰-是個同性戀,他仍舊是最好的!
至于談杰-本人听到不堪的傳言倒沒啥感覺,也沒出面澄清的,反正清者自清,管他人如何評論,他依然是他,不會因不實的言論氣得暴跳如雷,改變現有如清教徒的生活方式。
倒是一干好友對他是男同性戀的傳聞比他要來得興奮,甚至還常常私下拿來開玩笑,以增加生活樂趣。
封胤碩與費伯梵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亂臣賊子一與二。
「-哥,好久不見,不知你都在忙些什麼?不會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吧?」封胤碩嗲氣十足的將右手搭上談杰-的左肩。自從談杰-遭人傳為同志後,他就改口叫他-哥,而非杰。
「是啊!-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碩梵姊妹花?」費伯梵配合的將左手搭上談杰-的右肩,好不嬌媚地朝他拋媚眼。
兩人將三八兮兮的本色發揮得淋灕盡致。
談杰-習慣兩位無聊人士的調侃,八風吹不動、老神在在坐在舒適的沙發中。
「你們兩個玩夠了吧?可以開始我們的聚會嗎?」看不下去差點吐他千百遍也不厭倦的屠仲麒終于發出正義之聲,阻止兩位好朋友再發浪。
「喲!瞧仲麒他說那是什麼話?敢情是嫉妒我們與-哥過于親近?」封胤碩嬌著嗓子揚高八度音,矛頭指向屠仲麒。
「我就說仲麒這人天生小氣,鎮日與-哥窩在一塊兒還不滿足,連假日都厚著臉皮跟我們搶,到底是要臉不?難不成是忘了他有個未婚妻?」費伯梵抬起蓮花指嬌滴滴抱怨。
「哈!誰不知咱們屠先生愛的人是-哥,與歐涵霓訂婚不過是對外的障眼法罷了,不足采信。」平時吵吵鬧鬧的兩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對付另兩位好友。
沒辦法,近來日子過得太平順了,實在是教人無聊得想發瘋,他們唯有惹是生非、排遣時間。
唉!可惜歐涵霓不在場,否則會更好玩。
「這話最好別讓她听見,不然讓她有藉題發揮的機會,我會給你們個難忘的經驗。」屠仲麒沉著臉撂下狠話,要無聊二人組小心管好自個兒的嘴。
歐涵霓不願嫁他是眾所皆知之事,本來以為大學畢業後可以將她拐進禮堂,明正言順擁有她,可惜小妮子精得很,硬是不上他的惡當,鎮日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點頭陪他踏上紅毯另一端。不用問也曉得小妮子在打什麼主意,在他好不容易將她拐成為他屠某人的未婚妻後,豈可能輕易讓煮得半熟的鴨子飛走。
但又面臨出國進修在即,所以很惡劣的不顧小妮子意願架她上飛機,美其名是要增進彼此感情,實則是將「守財奴」的本色發揚光大,一雙眼把她看得緊緊的,絕不允許他人覬覦,此種作法當然為他換來不少好友戲謔,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守得住人,哪管其他人惡意訕笑。
本以為回國後,歐涵霓會點頭答應嫁給他,結果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小妮子說不就是不,不管他如何威脅利誘。
唉!在商場上無論敵人如何狡詐難纏,他總有辦法讓對方俯首稱臣,可對她就是會落得英雄無用武之地,這事若傳出去,肯定令他無顏面再立足于商界。
到底有啥方法能使那難纏的小妮子點頭呢?這是屠仲麒目前最重要的課題。
「哈!炳!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嘛!拔必太認真?!」看出屠仲麒認真了,封胤碩哪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干笑幾聲帶過,表明他不敢再玩。
「事實勝于雄辯,這事遲早會傳入嫂子耳中,干啥怕她知道?頂多與-哥共侍一夫嘛!」費伯梵少根筋,听不出屠仲麒的警告,笑嘻嘻地自顧自的說著,哪懂得看人臉色。
與費伯梵相交多年的封胤碩懶得跟他打PASS了,反正他也看不懂,犯不著浪費時間。
不過談杰-與封胤碩倒懂得生存之道,談杰-優雅起身踱步至酒櫃旁來個隔岸觀火,封胤碩則遠離開戰火邊緣。
「你們怎麼都跑開了?」費伯梵傻呼呼地瞪著兩位遠離他的戰友與「親密愛人」。
談杰-忍著笑聳聳肩,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懷疑以費伯梵少根筋的處事態度是如何安然度過這些年。
「因為他們曉得你將大禍臨頭。」屠仲麒摩拳擦掌,邪惡的逼向費伯梵。
「啊!」費伯梵張大嘴,但還來不及求救,便被屠仲麒快如閃電的一拳打偏了頭,可憐兮兮地捧嘴哀號。
封胤碩于一旁加油吶喊,興奮的跳下場與屠仲麒一道荼毒費伯梵。不打白不打,哪管得了他先前是與費伯梵交叉唱和的一員,造成費伯梵的悲劇他月兌不了干系。
談杰-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三位好友鬧成一團,唯有在與他們相處時,他的心情方能真正放松,忘卻曾有的悲與慟。
無聊的搖蔽著杯中酒液,他半眯著眼,不期然想起那張教他欲生欲死的嬌顏。
一個男人在連續三次失去心愛的人後,究竟會變得怎樣?他不曉得別的男人會變得怎樣。雖然每日準時上下班,安分在萬氏企業當他的經理,當屠仲麒得力的左右手,可是他的心遺失了,不!懊說他的心隨著愛人的死亡跟著埋葬在地底深處,再也無能力以愛她的心去愛別的女人,甚至無法有讓別的女人取代她的,在他心底她一直是他的唯一,亦是最愛。
他深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辦法讓他動手挖掘出遭他埋葬掉的心,這一生他堅信會孤獨終老,直到死神再度憶起他的存在。
似乎只要一想起她,一抹冷絕的氣息便會將他的身形孤立起來,恍若處在真空狀態,周遭的聲響再也無法傳達進耳膜中,更遑論激起半點漣漪。
斑挺結實的身軀仿佛輻射出迷離的藍,淡淡的憂郁與哀愁散發其間,孤獨與難以接近再次造訪。
打打鬧鬧的三個大男人終于發現異樣,停下笑鬧的拳頭,相互使眼色,三人同時凝住臉部表情,盡避明了談杰-有事瞞著他們,常皮笑肉不笑面對一干好友,縱使滿腔疑問未問出口,可是在談杰-不願談的情況下,他們不願勉強,只能期望有一天他能真正想通,將心中的苦悶道出,與他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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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吟一大早便到倉庫對貨單,對得她頭昏腦脹,好不容易得以回辦公室,她馬上踱至茶水間為自己泡了杯花草茶提神醒腦。
淡雅的花香彌漫在鼻間透入胸臆,果真讓委頓的精神振奮不少,連滿是密密麻麻貨品文字與數字的腦袋都如同遭大雨洗滌過,變得清靈無比,足以支撐她度過下午的工作。
「書吟,下班後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去喝茶?」坐在方書吟旁邊的會計俞凱萱熱情邀約。
方書吟笑了笑,尚未回絕,另一名會計趙美呈立即插嘴。
「得了!凱萱,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我們的書吟,沒有一次她會答應跟我們出去,約了也是白約,真不知道她每天下班後都在忙些什麼。」趙美呈覺得無趣地撤撇嘴。不是她對方書吟有意見,而是方書吟這個人太沉靜,不愛說話,盡避大伙同處在會計室中已兩年有余,但對方書吟這人她還是不甚了解,也是提不起興致去與方書吟交談話。沒辦法,她自己天講話,踫上個不愛談天的人倒也不知該如何與對方相處,所以她極少與方書吟交談,有時還會忘了會計室里有這麼一號人物呢!
「抱歉,因為我家開面店,下了班我必須趕回去幫忙,否則我母親會忙不過來,所以……」方書吟歉疚的解釋。
其實她也很向往下班後能與同事們到荼藝館去聊聊天,松卸一下工作壓力,順便增進同事間的感情,可是她沒辦法放任母親一人在店里忙進忙出,疲累至大半夜,只好放棄與同事們交流。
「原來如此。」俞凱萱了解地點頭。同事多年,直到今日她才曉得方書吟家是賣面的。
「早說不就好了,你瞧你不說,我們怎會知道呢?還以為你是不屑與我們交朋友呢!」趙美呈邊處理著手上的帳冊邊道。
「怎會?!我還怕你們不願跟我做朋友呢!」方書吟連忙搖手,語氣中有著淡淡自卑。
「你又不是怪人,我們哪會不跟你做朋友。」俞凱萱嗤笑出聲,整理著桌上的帳單。
「是啊!」趙美呈微皺著眉盯著帳冊上的數字,右手快速地按著計算機計算著。
方書吟放心地笑了笑,她也覺得自己太會胡思亂想,會計室里的每位小姐人都很好,怎會有人不願與她交朋友,該怪她沒主動與人親近,才會沒啥朋友,若非俞凱萱主動與她交談、友好,恐怕她到離職前會連個朋友都沒有哩!
慶幸自己能遇上像俞凱萱這樣友善的人與心直口快的趙美呈,或許下回她可以主動與其他人交談,便會發現其他人也一樣好相處,而她也能多交些朋友。
「凱萱,你覺得我們何時能喝到總裁的喜酒?」趙美呈結束上個話題。
「不曉得,可能快了吧,總裁不是有未婚妻了嗎?」俞凱萱說。說到她們那個帥中帶壞與邪的總裁,不禁讓人覺得可借。適合總裁的人果真是家世不凡的富家千金,像她們這種平凡出身的小貶計,哪攀得上帥哥的西裝褲?她們只能偶爾作作白日夢,滿足虛榮心罷了。
「誰說的?听說總裁在當兵時就訂婚了,結果一年拖過一年,也沒听說他有結婚的意願,你猜他會不會不喜歡他的未婚妻?」趙美呈說著在化妝室听聞到的小道消息。
「不會吧?總裁的未婚妻不光家中有錢!人還長得十分美艷,算得上是萬中之選,總裁怎會不喜歡她?」俞凱萱不以為有人會不愛美人兒。
「怎會不可能?我是有听說總裁的外公十分中意對方,直嚷著要她快嫁入屠家,說不定這門婚事是萬老總裁硬訂下來的,總裁當然可以不喜歡她。」趙美呈直覺認為是老一輩的人硬將小輩湊在一塊兒,總裁在不好反抗老人家的好意之下,唯有采取不結婚的態度,讓對方在久候下氣不過主動退婚。
于一旁默不出聲的方書吟听著她們說著總裁與他未婚妻的總總,不由得擰了擰眉。不知為何,在听人談論一些有錢人時,她下意識便對對方產生排斥;走在路上踫到一些看起來似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她的步伐便會自動避開;騎車遇上名貴的轎車,她會盡量不與對方並行,這毛病不知是從何而來,反正她就是不願與系出名門的人、事、物扯上關系。
彬許是骨子里一種叫自卑感的因子在作祟吧,否則她怎會毫無理由去排斥富人?
不!懊說她的自卑感無時無刻都在發揮,只是在面對富人時會表現得特別明顯。站在他們面前,她總覺得自己仿佛是世間最卑微、低下的生物,一顆頭沉重得猶如千斤墜,抬都抬不起來;而她呼出的氣息亦是世間最為污穢的,所以她會特別小心別沾染到富人。
真的不曉得何以她的自卑感會如此嚴重,有時甚至懷疑是否該去看心理醫生,好拔除深入骨髓中的自卑,可是她不愛上醫院,當然除了這點外,她也沒多余的錢浪費,更重要的是,母親鎮日忙碌周旋在滾燙的熱鍋邊,她不願再多件事教母親擔憂。
唉!瞧她亂七八糟的在想些什麼?她該努力工作,而非想些不切實際的事,只要她將全副心思放在工作上頭,哪會有時間去發揮多余的自卑感。
對!沒錯!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說不定有天根深柢固的自卑感會不藥而愈,而她也不用再想些有的沒有的,徒增煩惱而已。
連忙振作精神,她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在下午的進貨單上。
趙美呈與俞凱萱則對總裁的婚期討論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工夫,會計室里的其他會計小姐皆加入討論行列,沒辦法,談論八卦是使她們撐過下半天工作量的原動力,且反正話題人物不是她們,此時不談更待何時?
登時整間會計室熱鬧不已,只有方書吟一人猶在成堆的進貨單中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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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方書吟行色匆匆地趕回家中五坪大的小面攤幫忙,方美子立于熱氣四溢的大鍋前煮著陽春面。
「媽,我幫你。」方書吟放好皮包後,立即挽起袖子幫忙。
「把這碗陽春面端到五號桌去。」方美子汗如雨下、頭也不回地吩咐。
「好。」方書吟捧起剛煮好的陽春面,小心翼翼端給五號桌的客人。
陽春面方上桌,一雙羞中帶笑的眼眸如影隨形跟著她的動作,愛慕之情顯而易見,方書吟習慣成自然,不似初見般扭捏,對他的愛慕視而不見,匆匆丟下一句慢用後,趕忙去幫母親端其他湯湯面面。
「你別忙,怎不多跟陳先生說說話?」她的快速出現,讓特地為她制造機會的方美子頗為不滿的低嚷。
「媽,我跟陳先生又不熟,哪有啥話好說的。」方書吟切著客人點好的鹵菜,對母親的亂點鴛鴦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她不過才二十六歲,母親就好似怕她嫁不出去般,急著把她推銷給眼中的好女婿,真服了她。
「什麼叫不熟?陳先生每逃詡準時來報到,哪里會不熟?你可以跟他聊聊彼此的興趣嘛!彬是彼此的工作環境、性質,不是很好嗎?哪會像你說的沒話題可聊。」陳文俊可是她相中的女婿,無論工作或人品都令她滿意得不得了,像陳文俊這樣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哪容得了女兒輕易放棄好貨色,她當然是加緊撮合兩個年輕人,讓女兒有好歸宿。
「媽!我對他根本就沒感覺,如果我又隨意跟他扯一大堆,豈不像在玩弄人家的感情。」方書吟不想造成陳文俊的錯覺,既然不喜歡對方,當然是保持距離。
「沒感覺?!那樣好的人你敢說沒感覺,那你到底是喜歡怎樣的人?」方美子不悅的擰眉,心底藏有隱隱的不安,但她隱藏得很好,沒教方書吟看出端倪來。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覺得他不該是我命定的那個人。」不知為何,對于所有追求過她的人,她從沒感覺對方是她的Mr.RIGHT,記憶中好似有個人在遙遠的一方等待她,她曉得滿月復的情愛唯有在那人出現後才得以釋放出來。
「什麼命定的人?別胡說八道!憊不快把鹵菜送到三號桌去。」當下方美子的臉色沉下,語氣不佳的驅離她。
「好!」方書吟不曉得母親為何突然變臉,沒有深究原因,乖順地把切好的鹵菜送至三號桌。
望著方書吟的背影,方美子若有所思,一顆心忐忑不安,生怕書吟會想起不該記起的事,可是依她對書吟的觀察,平靜的神色與和平日無異的行為,應當是沒有才是。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不會有事的,既然書吟能遺忘三年,老天爺不會折磨她,讓書吟再想起的。
方美子不斷說服自己莫想太多,否則教書吟發覺其中的異樣可就不得了。
沒錯!她不能忘卻曾許下的承諾,絕對不能。
「媽,你怎麼了?有客人點切仔面呢!」方書吟站在母親身畔好一會兒,便見母親神色陰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客人連點三次了,母親都沒听到。
「啊?哦!知道了,我馬上煮。」女兒疑問的臉龐出現在面前,立刻讓方美子回過神來,佯裝無事拿起黃面放進煮沸的熱水中。
「媽,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方書吟擔憂地問。
「沒有!我哪會累,不過是在想要為你準備什麼嫁妝罷了。」為以防萬一,得快將書吟嫁出去才行。
「媽!我都說我對陳先生沒感覺了,你為何要執著于他?難不成他給你啥好處?」最後一句話她是開玩笑的口吻。
「你說什麼呀!難道我會害你不成?」沒想到方美子當真,臉拉得長長的,蒙上一層厲色。
「媽,我不過是在跟你開玩笑,你怎當真。」方書吟沒想到母親的反應會如此大,訝異且不解地看著她。
「我……」當下方美子啞口無言,找不出話來解釋她的反常。
「方小姐,不知待會兒我有沒有榮幸請你看場電影?」陳文俊的插入適時為方美子解圍。
「好啊!年輕人就該多在外頭玩玩、看看。」松了口氣的方美子不顧女兒意願,馬上點頭代女兒答應。
「媽!」方書吟有些受不了的抗議,看來母親真的是打定主意非把她推給陳文俊不可。
「方小姐不會是不願意吧?」陳文俊不確定的追問。雖然可以肯定方美子喜歡他,視他為最佳女婿人選,可是他無法掌握方書吟的心,她對他似乎無意,不過他不在乎,總之他一定會以誠意感動方書吟。
「怎會不願意,女孩子臉皮薄嘛!我們書吟她啊……」方美子當著女兒的面,準備捏造不實的話。
「好!我去。」為避免母親說出過多的謊言,方書吟無奈妥協。
「太好了。」陳文俊松口氣,露出靦腆的笑容。
「你瞧,我沒誆你吧。」方美子得意地咧子邙笑。
方書吟聞言,幾乎申吟出聲,瞧她母親說的,活像她中意陳文俊已久,巴不得早點與他出去約會呢!
陳文俊靶激從中牽線的方美子。太好了!有了第一次約會後,不怕方書吟會拒絕他第二次。
「可是得等面攤收攤後,我才能跟你一塊兒去看電影,可以嗎?」如果他拒絕看午夜場那更好。方書吟心想。
「可以!當然可以!」陳文俊點頭如搗蒜,就算看到清晨他都很樂意。
「不用了!你們馬上去吧!面攤留我一個人忙得過來。」方美子大拍賣似地忙把女兒往外推。
「媽!」方書吟不以為母親忙得過來,愈晚面攤客人愈多,母親又要煮面、端面、收錢再洗碗,平時她們母女兩人就忙不過來了,如令剩下母親一人怎麼可能。
「我說忙得過來就忙得過來,快去!快去!」方美子不容人置喙,硬是將她推給陳文俊。
「可是……」
「別再可是了,再不去,我就幫你們叫車羅!」方美子雙手叉腰趕人。
「媽,如果你真的忙不過來就別做了。」她生怕母親會過度操累。
「知道了!」方美子擺擺手。
「那……伯母再見。」陳文俊有禮的向方美子道別,不敢牽方書吟的小手,害羞的率先走出小面攤。
臉上的興奮是藏不住的,他好開心,他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總算讓他約出方書吟,不枉他天天到面攤報到。
走在後頭的方書吟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光看陳文俊的表情即可曉得他在想什麼,或許她該找個機會向陳文俊澄清,兔得誤會日益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