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澤從辦公室的抽屜取出一個古董首飾盒,輕輕打了開來,里頭躺著一條精致耀眼的海水藍寶石手煉。
他將手煉拿起置于掌心,看著手煉,不由得想起祖母曾說過的話--
當你們遇到願意共度一生的女子時,就將首飾送給她,當成是女乃女乃給她們的見面禮。
所以他們三兄弟各持項鏈、耳環與手煉,少商與少陽的項鏈和耳環早就送給了他們的妻子配戴,現在就剩下他,而他正準備將手煉送給若凝配戴,她那白皙的肌膚配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今天她就要拿設計圖來公司給他看,屆時他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將手煉送出?直接說明?不!那會嚇著她,她也肯定不會接受,他得在她來之前,想出個好理由不可。
拿著手煉,想象起她配戴時的情景,他不由得笑揚了唇。
林漢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嘖嘖有聲,搖著頭看他。「你一個人在笑什麼?怪惡心的。」見衛少澤這樣濃情蜜意的表情,不知為何,他就覺渾身起雞皮疙瘩,太不習慣了。
衛少澤輕咳了聲,忙將手煉收起。
懊死!他太粗心了,竟然忘了林漢文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
他佯裝沒事,拿起一旁的文件批閱。
「不要裝了,我都看到了,而且,你在臉紅個什麼勁兒?」天啊!衛少澤居然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偷偷臉紅,這未免也太不像他了!就算是想起可人的柴若凝,也犯不著表現得這樣明顯吧?
「有嗎?你別胡說八道。」衛少澤心虛的模著臉,發現他的臉頰果然微微發熱,不會真的臉紅了吧?
可惡!他若真是臉紅被誰撞見都沒關系,偏偏讓林漢文撞見,這家伙發現他臉紅,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調侃他的機會。
「嘖,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得很,喂!你該不會是正在想可愛的學妹吧?」林漢文壞壞的沖著他笑。
衛少澤正色以對,嚴守不搭理、不應話的原則。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那張臉面對客戶或競爭對手是很有看頭,可對我而言不過是虛張聲勢。」林漢文搖頭感嘆。「說實話,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面對各種難題都難不倒你,為何在面對感情時,你會變得如此害羞?」
衛少澤被林漢文說得啞口無言,畢竟林漢文說的是事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依他的個性應該是將快、狠、準三個原則發揮得淋灕盡致,但一遇上若凝他就沒轍了。
當場在她面前化為一攤春水,虛軟無力倒地不起。
「你剛剛在藏什麼?」林漢文十分好奇,雖然衛少澤的動作很快,他的眼力可是很好的,該看的、不該看的,他全都可以迅速掃過一遞。
「沒什麼。」衛少澤清了清喉嚨,沒打算告訴林漢文有關手煉的事。
「別騙我了,你的表情可不是沒什麼,而是有什麼,告訴我有什麼關系?」衛少澤愈是隱瞞,林漢文愈是想知道,他賊兮兮的湊到衛少澤身邊,非要他說不可。
「不過是一件小東西。」他堅持不讓林漢文知曉其中所藏何物。
「一件有關于小學妹的小東西?」這個不難猜,隨便用腳底板即可輕易猜出,因為能夠讓衛少澤變成悶葫蘆的唯有柴若凝一人。
「……」他的沈默等于是認同林漢文的說法。
「你這樣子真的不行,就因為你從不表示,小學妹才會對張爛人死心塌地,好不容易張爛人退出了,這時你就該發揮男人本色!一把擒住小學妹的芳心。」林漢文右掌往空中一抓,表演擒抓芳心的技巧。
衛少澤定下心神,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看著林漢文表演抬杠,只要林漢文不苦苦追問抽屜里放的是什麼,他倒是很樂意听林漢文發表言論。
「說到交女朋友這件事,你就得多跟我學習。」林漢文說得頭頭是道,好似他是唐璜再世。
「哦?該怎麼跟你學習?」衛少澤一臉受教,虛心請教。
「待會兒你見到小學妹時,就要以你的雙眸深情款款的凝視她,緊握住她的小手,記住!千萬不能放!」林漢文得意的開始開班授課課。
衛少澤頷首,似听進了他的建讓。
「你可以把她牽到窗邊,順勢搭上她的肩,與她一同看著街景。」
「滿滿的汽車廢氣有啥好看的?」衛少澤並不認為他的辦公室有很好的View。
「你听我說就好,不要有那麼多意見。」林漢文白了他一眼,要他別插嘴。
衛少澤聳聳肩,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要他繼續說。
「這時候,你就可以開始天花亂墜說你有多愛她,多想擁有她,多麼渴望牽著她的手與她共度今生。」林漢文低聲嘆息,他的建議完美無瑕,假如這樣子衛少澤還追不到柴若凝,那真的就是太遜了。
衛少澤挑了挑眉,不予置評。
「再不然,你就使出你的魄力來。」林漢文話鋒一轉,臉色一變,面目猙獰。
「魄力?」
「對!你用力的箝抓住小學妹的雙肩,然後低頭給她致命的一吻,我相信她會當場融化在你懷中。」林漢文說得自信滿滿,不相信使出殺手鍆還擒服不了柴若凝的芳心。
衛少澤臉色怪怪的看著林漢文,不知他是在演哪出八點檔。
「若再不行,你就直接吻昏她!不要客氣!」林漢文說得豪氣干雲。
衛少澤彈了彈手指。「說完了?」
「對!」林漢文等著衛少澤來崇拜他,他的解說算是很清楚,應該沒有會讓人听不懂的地方。
「既然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衛少澤很壞的鼓掌感謝他的賣力演出。
「啊?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給听進去?」林漢文當場傻眼低呼,他可是很難得願意公開他的泡妞秘訣,衛少澤怎麼能當是在看戲?
「听進去了。」衛少澤頷首。
「然後?」林漢文覺得他話中有話。
「然後你可以出去了。」衛少澤再度做了個請的姿勢。
「有沒有搞錯?!你不是應該要告訴我你會不會照我的話去執行嗎?」林漢文氣得直跳腳。
「漢文,我不得不說,你的建議太過老套,也不適合我。」衛少澤笑得很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字字刺入林漢文心口。
「你說什麼?老套?!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多年來的經驗所累積下來的寶貴精華,要不是怕你追不上親親小學妹,我怎麼舍得與你分享。」林漢文嘔死了,他的寶貴經驗竟然被當成垃圾,要他怎能不氣?
「那你老實說,你用剛剛所說過的方法,成功追求過幾個女孩?」衛少澤有禮請教。
「……」林漢文臉色倏地一陣青一陣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所以非常謝謝你的熱情相助。」衛少澤將林漢文往外推。
「我失敗並不代表你也會失敗對吧?」林漢文猶做垂死掙扎,抱著一線希望問。
「謝謝你,漢文。」衛少澤不由分說,硬是請出猶不死心的林漢文。
「我真的覺得我的方法很不賴,怎麼她們都不懂得欣賞?」不管林漢文怎麼想,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對。
「你可以找個時間仔細想想為什麼會這樣。」衛少澤好心建議。
「你真的不考慮用我的方法試試嗎?」林漢文再次探詢他的意願。
「是的。」衛少澤斬釘截鐵回他。
被衛少澤請出辦公室外的林漢文,失望的幽幽長嘆了口氣,仍偏著頭皺眉想不透他到底是哪做錯了,為何每個心儀的女孩都只是對他掩嘴嗤笑就沒下文?莫非他的眼神不夠深情?待會兒得對著鏡子好好練習。
辦公室的同仁見林漢文再次被請出辦公室,已學會不大驚小敝,對于今天再見他一頭霧水被請出辦公室,他們只覺好笑。
衛總和林秘書的感情好得教人嫉妒,其他人想要和林秘書一樣被衛總以相同方式請出辦公室是可望不可求,那中間包含了兩人長久的情誼,林秘書真的很好命啊!
靶嘆歸感嘆,羨慕歸羨慕,大家心知肚明林秘書的工作能力很強,是其他人所不能取代的,這也是林秘書的優勢,其他人唯有期許自己未來工作能力能與林秘書匹敵,那他們就很滿足嘍!
下午柴若凝帶著設計圖來到薔薇,她進入衛少澤的辦公室,由包包中取出筆電叫出設計圓,給衛少澤看有哪些地方不妥需要再改進。
衛少澤看到她來,有些緊張,可他竭力表現出與平常無異的模樣,他清了清喉嚨,認真的看著她叫出的設計圖。
「學長,您看一下有哪些地方不妥。」柴若凝輕聲道。
兩人正巧低垂著首,她留意到衛少澤的眼睫毛十分密長濃翹,好比搽上睫毛膏,教人看了打從心底嫉妒,再細看,她發現他的皮膚狀態良好,不知是否保養得宜,像他這種工作狂,怎麼能有這麼好的皮膚?
她略微不滿的嘟起櫻唇,不論是外在或是內在的條件,衛少澤皆得逃誒厚,令人不禁感嘆上天的不公。
「怎了?」發現她嘟翹著紅唇,他差點就情不自禁如林漢文所言,吻上她的唇,幸好他及時克制住心底的欲念狂潮,才不至于冒犯佳人。
「學長,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睫毛很長很翹?」她以羨慕的口吻問道。
「-是頭一個。」他失笑,原來她是為此感到不快,還以為她遇上不如意的事,正準備安慰她。
「那不是別人沒注意到就是他們不好意思說,如果我的睫毛也和你一樣就好了。」那她就不用每天出門前忙著上睫毛膏,好讓雙眸看起來神采奕奕。
「-這樣就已經很漂亮了。」衛少澤月兌口說出稱贊她的話,以前他總不好意思稱贊她美麗,可不知為何今天說稱贊她的話會說得如此自然,好似已在心底排練過千百遍。
巴衛少澤認識多年,竟然會意外听見他的稱贊,柴若凝開心地雙頰翻紅。
若是以前听他稱贊她,絕對是听听就算,不會放在心上,會以為那不過是客套話,但自從知道他喜歡她後,他的言行舉止在她眼里就變得全然不同。
她不再看不見他眼底款款情意,不再視他的關懷為學長對學妹的普通關懷,他的言行點點滴滴沁入心扉,暖透著她的四肢百骸。
一時間,她害羞得不知如何回應。
衛少澤見她羞紅了臉,耳根竟也跟著發燙,緊張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小阿,真的很好笑。他應早已見慣大場面,為何獨獨面對她時,會亂了方寸?
柴若凝拚命告訴自己別臉紅,這沒什麼的,她只要表現出自然的模樣即可,是以她抬起頭來,揚著笑面對衛少澤。
可當她眼尖的發現衛少澤的耳根發紅,她就真的笑出來了。
「怎麼了?」衛少澤不解有什麼好笑的,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事。」她笑著說道,沒告訴他,她發現他的耳根子整個發紅。
這樣的他好可愛,不再是那個讓人覺得嚴肅的學長,原來處事嚴謹認真的學長也會有可愛的一面,她為此新發現感到開心不已。
這一笑心情頓時放松下少,不再覺得緊張,她與學長之間就順其自然,無須驚怕會有所改變,就算真有改變,她相信那也是好的改變。
「真的?」衛少澤不信,總覺得她好像正為了什麼事而兀自笑得開心。
「真的嘛!學長,你還沒說你對這設計圖有什麼想法。」柴若凝嬌-,故意不說。
乍見她嬌-的模樣,衛少澤看傻了,像個二愣子傻傻的盯著她看,直到她的笑聲震醒了他,他才驀然想起她今天來的目的。「啊?對,想法。」
「我想以綠和藍兩色做為辦公室的主色,讓整天待在辦公室的人能覺得有朝氣與精神。」柴若凝又是一笑,隨即正色開始說明她的想法。
「好。」對于色彩他並沒有特別要求。
「再加上大片的玻璃,可以使陽光穿透進來,不至于讓人覺得太過沈悶。」她特別注重陽光,一旦少了陽光,會使她覺得整個人沒了精神,所以她的設計絕不舍棄大自然最重要的元素。
「嗯嗯。」談起正事,衛少澤的耳根總算不再發熱發燙回復正常,他頷首贊同她的想法。
「可惜員工辦公室不是位于最高處,不然我會建議打座天井,讓陽光直接射下。」她頗為惋惜道。
「的確是很可惜,但我相信-所使用的大片玻璃可以達到和天井相同的效果。」對于她的設計,他可是信心十足。
「我會盡量讓整個辦公室明亮起來。」她的設計將使辦公室煥然一新,以輕松簡約的設計,讓在其中工作的人不至于感到沈悶與嚴謹。
「我拭目以待。」衛少澤等著看她將辦公室徹頭徹尾改頭換面。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有自信她的設計能令他滿意。
衛少澤喜歡看她充滿自信、神采飛揚的模樣。
「關于建材方面,學長你有沒有特別喜愛的建材?我今天帶來了目錄給你參考。」她從電腦中叫出建材目錄檔案供他參考,也Copy一份遞給他,好讓他有空時能做選擇。
「我相信-的專業。」衛少澤連翻都沒翻。
她揚揚眉戲謔道︰「你就不怕我特意挑最貴的來裝修?」
「依-的個性,-會選擇最適合的建材。」他太了解她了,她不是個會在其中動手腳的人,若她是那樣的人,他就不會對她深深迷戀不可自拔。
「好,就沖著學長這一句話,我絕對會挑出最適合的建材來。」衛少澤對她無條件的信任令她感動,更讓她暗自發誓絕對要讓這件Case完美完成,鐵定不能有任何瑕疵出現,否則她就辜負衛少澤對她的信任了。
「-絕對沒問題。」
「過幾天,我會把估價單算出來,再送過來給你看。」接下來就是忙碌的時候,要找建材、跟合作廠商談價、找最細心的裝潢師傅……一大堆事等著她去處理,屆時她一定會忙得暈頭轉向,但她喜歡那種感覺,忙碌且充實。
「好。」衛少澤沒有任何異議。
對于這回的裝修,他是最好講話的客戶,不出難題,放手讓她去做,所以先前柴若凝才會笑言要是遇到的每個客戶都像他這樣是最好的了。
談完正事,記掛在衛少澤心頭的還有另一件事--他的抽屜正放著一件想送出的禮物,不曉得她肯不肯接受?
而送禮的正當理由,至今他仍未想出來,早知道就叫林漢文那個狗頭軍師提供點意見,雖然林漢文說的都沒啥建設性,但多多少少能給他點靈感;不過現在後悔太晚了,她人已經在他的辦公室,倘若他一直想送禮的理由,恐怕又得花費好些時日,才有辦法將手煉送給她,不如就今天送給她吧!
為免後悔,衛少澤馬上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取出雕飾精美的木造古典珠寶盒。
柴若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將珠寶盒送到她面前時,她仍一臉納悶。
「若凝,這送。」衛少澤緊張萬分,強作鎮定。
「送我?」柴若凝不知該接或不該接,心底疑惑,學長怎麼會突然想送她珠寶盒?
「嗯,我覺得這很適合-,所以送給。」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她會接受吧?還是直接就拒絕他?
衛少澤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看著她清靈的眼眸,深怕得到的是她的拒絕。
「可是這太貴重了,況且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收學長你的禮物?再說學長一直對我照顧有加,該是我送禮物給學長才對。」她笑著不敢收下禮物,這珠寶盒雕功精細,看得出是保存良好的古董,價值不菲,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她怎麼能隨便收下。
「我會送-,是因為認為它適合-,至于-所說的禮物,往後再送我即可。」面對她的拒絕,他故作瀟灑的笑了笑,將失望暗暗藏起。
彷佛感覺到他的失望,柴若凝一時沖動,接下他手中的珠寶盒。「那我就謝謝學長了。」
「不用跟我客氣。」見她收下,衛少澤明顯的松了口氣。
柴若凝把玩著他送的珠寶盒,打開來看,這才發現里頭躺著一條古董海水藍寶石手煉,她大吃一驚,將散發出璀璨光芒的手煉取出,瞠目望著衛少澤。
「這……這……我不能收。」這手煉太過貴重,本來單單珠寶盒就已經很貴重了,萬萬都想不到里頭還有一條古董手煉,這是她所收過最貴重的禮物,珠寶盒和手煉都很漂亮,但她不能收下。
「為什麼?」衛少澤不願她拒絕收下他送出的禮物。
她驚慌搖頭。「學長,這真的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這不是普通的手煉,而是瓖有寶石的古董手煉!她早該想到,學長怎麼會單單只送個珠寶盒,里頭定是有別的東西的,都怪她太粗心,才沒想那麼多。
幸好她有打開來看,不然等她回家才發現手煉,想要再送還給學長,學長是不會收回的。
「是我要送-的,沒有什麼不能收的。」衛少澤硬是不將禮物收回。
「可是它太貴重了。」它的價值無須言明,即可感受得出。
「並不貴重,是我正巧看見,又覺得它的顏色與-的膚色很襯,所以帶來送。」衛少澤沒告訴她,有關這條手煉的意義,他不想她心底有壓力,他要地自自然然的接受他,不為其他外在因素,只為他這個人,只為他的心。
見他說得極不自然,她輕笑出聲,想也知道這是他特意準備給她的,絕非所謂的正巧看見。
柴若凝看著這條手煉,看見的不再是它表面上的價值,而是背地里的真心真意,心更暖了,也為他悅情融化。
她將手煉與右手腕伸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說︰「那就麻煩學長幫我戴上,讓我看看它是否真的很襯我的膚色。」
「好。」衛少澤听她有意戴上,揚起笑容,為她戴上手煉。
在為她拙上扣環時,他是心慌意亂的,扣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將扣環給把好,待扣好後,他的耳根子再度發燙。
他的表現一一看在她眼里,她想哭也想笑,心,狠狠揪扯著。
「學長,你真的是個大木頭。」她低喃。
「什麼?」木頭?她是說他?像嗎?他怎麼不覺得?
「學長,你不覺得你像個大木頭嗎?」她偏頭笑道。
「會嗎?」她的意思是指他像木頭一樣不懂情趣?還是像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會。」她非常肯定他是根千年大木頭,可是她喜歡他的木頭個性,非常喜歡。
「你是根外表木訥,但內心卻很溫暖、很溫柔、很體貼的木頭。」喜歡上他不會是錯!對他,她更加肯定。
「這似乎不是很好的形容詞。」或許,他該跟少陽討教追女孩子的技巧。
「可是很適合你。」她快樂輕笑。
衛少澤臉色怪怪的,感嘆自己追女孩子的技巧真的是很差勁。不管了!下班後非得要少陽教他幾招,不然他真怕掌握不住她的心。
「學長,你的禮物我收下了,謝謝你。」連同他的心,她一並收下了,將之好好珍惜。
「我說了,無須跟我客氣。」見她是真心收下,他松了口氣,不算太糟,還有挽救的余地。
柴若凝晃了晃手腕上漂亮的手煉,笑得意味深遠,水漾美眸借著凝視手煉的動作凝望向他。
不知為何,柴若凝這記甜笑竟看得他頭皮發麻。
「學長。」她甜甜一喚。
衛少澤滿臉疑問看著柴若凝,只見她對他招招手,要他靠近點,雖然不明所以,但他仍是照她的意思傾身朝他靠近。
「再過來一點。」她眼波流轉,吹氣如蘭,教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怎麼了嗎?」是哪里不對?衛少澤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不過還是靠她靠得更近,近到可以細數她的眼睫毛為止。
如此的靠近,令他緊張不已,他告訴自己,別看她的眼,別細數她的眼睫毛有多少
,他就不會感到緊張,偏偏他移不開眼,一雙深邃黑眸牢牢盯著她的眼,半分都離不開。
「學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她特意加強語氣。
「-說。」衛少澤被她那雙熠熠閃耀的明眸所吸引,深陷其中。
「我發現……學長耳根子發紅的模樣好可愛。」她故意捉弄他,朝他眨眨眼說道。
衛少澤本以為她沒發現,結果她竟然全都看見了,經她這麼一說,他的雙耳不期然的又如火燒般炙燙,讓他猛地感到狼狽不已。
見到他有趣的反應,柴若凝再也忍不住榜格笑出聲。
衛少澤急忙想為他的臉紅找借口。
懊死!他竟口拙,一時間辭窮,完全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他挫敗的模樣,逗得她好樂,她知道他的手足無措全是因她而起,這感覺不壞。
衛少澤要退開來,拉開兩人的距離時,柴若凝的雙手忽地捧住他的臉,不讓他退開。
「若凝?」天!他竟因她的動作而更加緊張了;心,撲通、撲通急速跳動,讓他懷疑是否就要跳出心房外。
她的臉以慢動作慢慢朝他逼近,近到他得以嗅聞到她身上清新迷人的香水味。
衛少澤屏住棒吸,瞪著她那紅灩灩的朱唇,直到她的唇與他的唇僅有一公分之隔,他仍不敢呼吸。
柴若凝的唇角漾起一抹笑花,她的唇輕輕地,以慢動作貼上了他的唇。
衛少澤整顆腦袋轟的一聲,瞪大眼看著懷中正在吻他的佳人。
朱唇上的芳馨似迷幻藥控制了他的腦袋,使他亂烘烘的,雙臂因她的輕吻情不自禁擁抱住她,然後縮緊。
他的唇化被動為主動,貪婪的需索甜美的櫻唇,他饑渴且迫切的索吻,恍若久旱逢甘霖,舍不得放開這好不容易獲得的甘泉。
他的吻帶著霸氣與絲絲柔情,他吻得驚心動魄,吻得恣意纏綿,吻得她頭昏腦脹,
柴若凝臣服在他懷中,想著,不是她采取主動的嗎?怎麼含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變成他反客為主,狂猛的侵襲她的唇瓣?
本來她還在想,當她吻他之後,鐵定可以再次看見他羞紅了臉的可愛模樣,只是她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待會兒臉紅的人會不會換成是她?
她在他懷中嬌喘輕吟,彷佛天上飄飄仙樂,令他血脈僨張,雙臂擁她擁得更緊,他的唇吻她吻得益加狂亂。
如狂風驟雨拍打在白色小報上,他的吻是強悍、是炙燙、是火、是風、是狂、是柔,各種復雜說不出的感受傾注在雙唇間。
她迷亂,她傾醉,修長的指甲深深掐陷進他結實的肩頭,承接他的吻,承接他的欲。
兩人于內心不約而同輕輕一嘆,兩顆凝望徘徊已久的心終于緊貼在一塊兒,不再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