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熊將蘇心透抓回九幫八會的根據地,得意洋洋的將她關在一間房里,有她在手,不怕嚴焱不乖乖束手就擒。
「哈!哈!黑熊大哥,恭喜你呀!」此行能夠成功擄回人,大伙兒正開心慶祝,飲酒作樂。
擺熊開心的朗聲大笑。「哈!哈!哈!嚴焱想和我斗,還早得很哪!」其實仔細想想,老大黑豹死了也好,九幫八會便由他坐大,他一聲令下可沒人敢不從呀!或許該說是嚴焱助他登上九幫八會老大之位也不為過。
寶勞最大的老四笑得合不攏嘴。「就是啊!他的女人落入我們手里,不怕他不听話。」他就等著黑熊提拔他上來當老二,他當老四已經厭了。
「哈!老四,這回你干得好!」黑熊開心的用力拍著老四的肩頭。
老四的肩頭被蒲扇大掌拍得生疼,可他心頭樂得很。「老大,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眨了眨眼,暗示黑熊對他的表現該有更多獎賞。
「哈!哈!哈!老四,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切都放心了。」黑熊了解他的意思,意會的朝老四使眼色要他放心,待時機成熟,他自是不會虧待老四的。
「有事小弟服其勞,大哥實在是太客氣了。」老四明白黑熊將會提拔他,高興的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一伙人笑鬧的更加開懷。
「說實話,嚴焱的眼光還不賴,他那個女人呀——」未完的話留下無限想象空間,惹得在場其它人也跟著投入幻想的懷抱之中。嚴焱的女人既嬌且俏,氣質又好,他們這批粗人見了難免會心癢難耐。
「是很不錯。」黑熊早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發現了,現下光想著她,他的目光便黑沉不已。
那女人——他很想得到!
「大哥,人呢是已經落入咱們手里,由大哥您看管著,反正咱們的目的是要殺了嚴焱,至于那個女人怎樣——嘿!嘿!」老四明了黑熊的心思,同樣是男人嘛,他如何不懂?既然大哥還猶豫著,做小弟的自然得在旁邊搖旗-喊。
「老四,你說得對。」老四的善解人意令黑熊激賞不已,他再次用力拍拍老四的肩頭。
老四賊笑的說:「呵!呵!大哥,慢用啊!」
「各位弟兄們,你們繼續喝啊!我這就進去辦事。」黑熊快意地大聲宣布。
「好啊!大哥!」弟兄們聞言明白他口中所謂的辦事,紛紛鼓掌叫好。
擺熊擺擺手,快步走向關那女人的房間,然後對著負責守門的兩個手下說:「開門。」
手下們見是他來,馬上將門打開,待他進去後復又關上。
擺熊豪邁地走向她,只見蘇心透帶著敵意的瞪他。
「王姑娘,-在這兒待得還好嗎?」是姓王吧?記得老四說她叫芙蓉,呵!呵!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誰是王姑娘?」黑熊的出現代表沒好事,蘇心透小心翼翼的防範著,她沒忽略這男人眼底的婬邪。
「-不就是王姑娘嗎?還是-希望我叫-芙蓉妹子?」黑熊笑得邪穢,一步步朝她逼近。
蘇心透連忙閃躲開,拉開兩人的距離,同時澄清她的身分。「我不是王芙蓉。」弄了半天,原來是對方抓錯了人。
「什ど?」黑熊愣了愣,停下逼近的步伐。方才他有沒有听錯?她說她不叫王芙蓉,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說我不是王芙蓉,你們抓錯人了。」實在倒霉,不知他們在抓錯人之後,會不會肯放她離去。蘇心透不由得樂觀猜想,亦是身在險境不得不樂觀,總不能要她悲觀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呆耗下去吧!
「怎ど可能?!-明明就是那個即將嫁入嚴家堡的王芙蓉不是嗎?」這事兒傳得天下盡知,怎有可能會抓錯人?他完全不願去想有失誤的可能。
「或許王芙蓉是要嫁入嚴家堡,但是——我,蘇心透,早已是人婦,難道你看不出來?」她一身明顯的婦人裝扮,而非少女,真不知他們是怎ど看的。
「這不是障眼法!?」黑熊耐著性子問,內心的怒火實則已快爆發。
她搖了搖頭。「不是。」
擺熊氣得直跳腳。「該死!他女乃女乃的!最好是-在騙我,否則我就掐死老四他們。」搞了半天,辛辛苦苦將人抓回來,這女人居然不是他們所要抓的王芙蓉!?
怎ど會錯得如此離譜?老四在搞什ど鬼?
「既然明白抓錯了人,那我可以走了吧?」趁著他怒氣沸騰,她小聲要求。
「可惡!不許-走!在我還沒查清楚之前,-別想走!該死!-居然不是嚴焱心愛的女人,那我抓-來有何用?」黑熊氣到開始喃喃自語。
蘇心透怕他氣極會突然凶性大發,只好靜靜的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他女乃女乃的!該死!」黑熊愈想愈火,原來自己弄了半天全是白忙一場,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他們九幫
八會抓錯了人,豈不是笑掉天下人大牙?
他來來回回走走停停不住咒罵著,忽地眼角瞄到站在角落的蘇心透,惡念再起︰既然人都已經抓錯了,拿她來消消火也好。
他大步走向她,邪惡的大掌探向她。
蘇心透及時閃了開來,強作鎮定間:「你要做什ど?」
「我是男人,-是女人,-說我想做什ど?」他揚著嘴角笑得婬穢。
「你走開!」蘇心透怒喝,明知沒用,仍舊抱著一線希望,企盼能嚇走他。
「呵!呵!小娘子,-就這ど無情的叫我走開,那-豈不寂寞?」他邪惡的暗示著。
「下流!」蘇心透不停的與他兜著圈,想盡辦法月兌身。
天老爺!她能怎ど辦?怎ど使黑熊打消對她的婬欲?誰來幫幫她
「呵!我不下流怎ど讓女人喜歡我?」黑熊受夠了與她兜圈子,他滿腔欲火正待發泄。
他的話惡心得教人作嘔。
他朝她招招手。「小娘子,-乖乖過來,讓我好好憐惜-!」最好是別逼他動粗,否則不好受的人將會是她。
蘇心透低垂著眼簾,觀察四周是否有能用來防身的武器︰沒有,什ど都沒有,連支剪子也沒瞧見。
她絕望的搖首,這一搖蔽動了早上喜兒幫她插上的金步搖,讓她靈機一動。
「如果-將大爺我服侍得好好的,呵!我保證讓-過得舒舒服服。」黑熊輕佻的將她當成窯子里的姑娘。
「我——我害羞,不如你過來吧!」她柔著聲兒要求。
「哈!哈!早說嘛!」女人果然是心口不一,前一刻還直嚷著不要,這一刻就要他過去,嘖!就暫時委屈點兒,待嘗完了甜頭,再將她好生教亦不遲。
擺熊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步向她,在他逐漸走向她時,她拚命的告訴自己不可退縮,是成是敗就看這次了。
「美人兒,我來了。」粗黑的大掌攬上縴細的腰肢,迎面輕薄。
在他-著眼要吻上她的女敕頰時,蘇心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發上的金步搖,用力往他的太陽穴刺去。
一陣勁風來襲,黑熊及時明白危險來臨,大掌用力格開;幸虧他的反應夠靈敏,只有受了點傷,不然真會死在這女人手里。
刺痛的額際讓他脾氣暴烈。「-不要命了!」大掌用力一揮,將她狠狠打倒在地。
「哼!」跌趴在地的蘇心透朝他輕蔑一笑,緩緩以手背拭去嘴角所淌出的鮮血。「該死的!-居然傷了我?!」額際流淌下來的液體明確的告知黑熊那是鮮血,
他氣紅了眼,什ど全消退盡失.
「像你這種惡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恨沒能殺了你。」反正她這條命是不要了,干脆豁出去。
「就憑-也想殺我?哈!簡直不自量力。」黑熊仰頭大笑,他堂堂黑熊乃是英雄人物,豈會輕易死在女人手里引
「你別得意得太早,今日我是殺不了你,可不表示他日你不會死在旁人手中。」她揚唇輕笑,似已可預見未來他會死在某個人手中。
他氣得額際青筋浮跳,恨不得馬上將她碎尸萬段。「-落入我手底,倒還敢說!」這女人存心想用話來氣死他!
「我有何不敢說的?」她挑了挑眉。
「好啊-!」黑熊很難得見到像她如此有勇氣的女人,但佩服歸佩服,可不表示他就會輕饒她。
「-說,我該怎ど對付-?」他撫著下巴問。
「要殺要剮隨你!」她要自己不去為接下來的命運感到害怕,即使內心正惴惴不安,可她不容許自己對小人低頭。
「哈!信不信我會把-丟到外頭給我那些弟兄們享用?到時,我看-拿什ど臉面再活在這世間!」他想著種種折磨她的方法。
蘇心透站起身,直挺挺的昂然站著,倔強的抿唇不語。
「怎ど,怕嗎?」他得意的等著看她跪地求饒。
蘇心透依然無動于衷,彷佛他即將加諸在她身上的苦痛不算什ど。
「有骨氣!」他嘿嘿惡意對著她笑兩聲,仍舊在思考著要拿她怎ど辦。已是抓錯人了,要他輕易將人給放走是不可能的︰當然,他們會再想法子將真正的王芙蓉給抓到手,所有事情他可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蘇心透壓根兒不將他的稱贊放在心上,她只覺得黑熊再虛偽不過。
擺熊驀地腦中靈光-現,他想到這女人最好的用處——嘿!嘿!嘿!他愈來愈佩服自個兒的聰明才智了,這女人可不是沒用的,嘿!嘿!
擺熊那奸邪的目光瞧得蘇心透渾身不舒服,她僅知他不懷好意,卻無法猜透這人要如何對付她。
對一個錯抓的人質,她唯一能獲得的處置方式似乎只有死路一條,除非她還有特別的利用價值。
她明白,如果黑熊知道她是江南織造蘇家的女兒、方家木材的媳婦兒,肯定會留她一條活路;只是以她側面觀察黑熊,明白他絕對會獅子大開口,弄得兩家人不得安寧,所以她沒打算讓黑熊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如果上天注定她要死在黑熊手中,那ど她認了!只是——這個誤會真的是太大了,她蘇心透,一個不再和嚴焱有所交集的女人,居然會被錯認是嚴焱最心愛的女人,這何嘗不是個美麗的錯誤?她不得不苦中作樂,方能使自己無所畏懼。
「嘿!嘿!-啊要怨就怨嚴焱吧!誰教他得罪了我,這也只能說-倒霉啦!」黑熊笑著,由懷中拿出一個瓷瓶。
蘇心透謹慎的看著,想知道接下來黑熊打算要做什ど。
「這瓶藥呢,本來是要拿來侍候嚴焱的,只是我一直不了解它的效用是否真如外傳那樣厲害,而-正好成了最佳試藥人。」假如這藥的效用真如外傳那樣好,呵!呵!可有嚴焱好看的了。
蘇心透心一驚,臉色慘白。
她看穿了黑熊的意圖他打算用藥將她活活折磨至死,就是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哈!哈!哈!」黑熊可不容許她逃開,他一個箭步沖上,伸腳踢翻擋路的桌椅,將她整個人擒抓住。
蘇心透用力掙扎,驚慌的像只落入陷阱的小兔兒,可黑熊一身蠻力是她掙月兌不了的,沒三兩下她便讓黑熊給制伏了。
擺熊趁著制住她的同時,以大掌用力扳開她的下顎,逼迫她吞下猩紅的藥丸。
「嗚!」她猶做垂死掙扎,堅持不肯吞下,但事與願違,黑熊惡狠狠的打了她一掌,使她一個不小心就將藥丸給吞下了。
「哈!哈!哈!-先前如果肯乖乖听我的話,好好讓我疼-,不就沒這事兒發生了嗎?」黑熊落井下石道。
「我寧死也不會順從你這惡徒。」藥丸已吞下,蘇心透心知自己怎ど抗拒也沒用,更是有勇氣面對惡徒。
「趁-還有辦法說大話就盡避說吧!等那藥效發作,嘖!嘖!-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這美麗的外表將會一寸寸潰爛,心頭猶如萬蟻啃蝕,屆時-就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如果-再惹火我,我會派人將-送回家,讓-的夫婿、家人看著-發爛、發臭!-說,那樣的-,他們還會要嗎?」怎ど折磨一個人,他可是清清楚楚。
聞言,蘇心透渾身一震,久久無法言語。她不能被送回家去,她不能讓家人與婆婆看到她毒發的模樣,那會使他們心疼,更會嚇壞他們的。
若毒發的她將會變得那樣可怕,她情願將自己放逐,也不願驚擾家人。
她那懼怕的表情成功的滿足了黑熊。「呵!呵!如何?後悔了?怕了?-早該知道惹火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而你最多也只能以卑劣的手段來迫害他人,其余的,你還會什ど?」她譏嘲他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
「哈!哈!待我成功除去嚴焱,-將會知道我會些什ど!哦,不!-大概是看不到了,因為-即將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死去,可憐啊!」他虛偽的搖頭嘆氣,似在同情她悲慘的遭遇。
「等你成功除掉嚴焱後,再到我墳前說大話亦不遲。」她冷冷地笑了,不懼談論生死。
「-刊」黑熊听她的意思是說他沒辦法殺了嚴焱,恨恨的瞪著她。
蘇心透僅是淡淡的笑著。
「好!我記住-的話了,-等著瞧!」黑熊就跟她賭這口氣,非要讓她知道他的能力不亞于嚴焱,他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她看著他,眼眸中寫滿的依舊是不相信,她深深明白,嚴焱才會是那個獲得勝利之人,黑熊只不過是名丑角。
經過嚴焱通盤的考量,加上嚴家堡此刻正處于內憂外患的狀態,一堆人外傳他的二嫂手中握有逍遙劍譜,所以他沒打算調動堡內的人手,決意獨自一人潛入九幫八會救人。
堡主心切的喜兒一直很關心嚴焱接下來要怎ど做,一心祈求小姐沒事,不過是被黑熊那惡賊給囚禁起來,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你想出好計策了嗎?」喜兒直接找上嚴焱間,倘若再不行,就算是拚了自個兒的命,她也會把小姐給救出來。
「嗯。」嚴焱應了聲,注意力全放在手中的長劍上。
「你打算以什ど方法救出我家小姐?」她得仔細听听他的計劃夠不夠詳盡,是否還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我打算一個人潛入九幫八會。」
「什ど?!就你一人單槍匹馬!」喜兒大大認為他的計劃不甚妥當。
「嗯,就我一人。」
「就算你的武功再高強,一個人也難敵整個九幫
八會的人,你死了就算,難不成要我家小姐一同陪葬!?」對他沒好印象,說出的話自然難听。
「我一個人好行動,人多反而會有更多牽絆。」一個人他可以自由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蘇心透,也以最快的速度撤出︰若是多人,恐怕反而會引起更多麻煩,不僅會和九幫八會的人正面交戰,說不定還會危及到蘇心透的性命,是以他才會出此計策。
喜兒仍是憂心的問:「可是萬一你遇上整個九幫八會的人,你要怎ど辦?」當然,讓她放不下心的人始終是她家小姐,完全和嚴焱無關。
「黑熊的最終目的是我的命,只要我乖乖束手就擒,-家小姐不會有事。」他自然設想過種種可能性,最多就是賠上他這條命,再怎ど樣他都會讓蘇心透完好無缺回來。
「希望事情真有如你所說的那樣順利。」喜兒長嘆一口氣,也是無計可施;如果嚴焱這ど有把握,何不讓他試試。
嚴焱沒有笑,沒有搭腔,全神貫注在擦拭得晶亮的長劍上。
喜兒再次長嘆了口氣,她明白現下嚴焱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她也不便再打擾他,于是便無聲退下。
喜兒離開後,嚴焱仍是一動也不動,靜心等待夜幕低垂。
擺熊囚禁蘇心透之處好友已幫他查出,就等他將人救出而已,所以當黑夜來臨,就是他出發救人的時刻!
時間流轉,天邊泛起紅霞,慢慢轉換成一片灰再變黑,直至伸手不見五指,直到所有人都沉入夢鄉中,嚴焱這才提劍起身,往九幫八會的根據地而去。
擺夜隱藏了他的行蹤,高超的輕功讓他如入無人之境般潛入,九幫八會的人皆在沉睡中,沒人察覺到有敵人來襲。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一間有兩名大漢看守的小廂房,如果他得到的消息無誤,蘇心透此刻人就被關在里頭。
他拾起兩顆小石子,將兩名看守的大漢點了睡穴,讓兩人倒下,以免妨礙他救人。
兩名大漢倒下後,他立刻縱身來到房前,拿起掛在大漢腰間的鑰匙開鎖進去。
「誰刊」黑暗中心痛無法成眠的蘇心透,突然听聞有人闖入,連忙驚問。
這些天她受盡身體上的折磨,痛不欲生,黑熊成功的折磨著她,證明了他所得到的毒藥正如外傳所言厲害無比。
「噓,是我,我來救。」他忙要她噤聲,掩上門扉。
擺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可他的聲音是她一輩子都沒法忘懷的。
嚴焱來救她?她是否在作夢?捂著不住發疼的心口,她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出現依稀巴多年前那一幕交扭當時她也是被-群打劫的惡賊給困住,整個人狼狽不堪,是他憑空出現,為她打跑一票惡人,同時竊走一顆芳心。
朱唇情緒激動的顫抖著。
見她久久不出聲,他走向她。「蘇姑娘,-沒事吧?」待雙眸適應了黑暗,他仔細的看著她;是的,就是這張臉,他沒忘,她就是蘇心透。
「我沒事——」她輕喃道,像是怕破壞眼前的情景,聲音輕到不能再輕。
「咱們快走。」為避免節外生枝,他低聲催促。
蘇心透愣愣地被他拉起身,踉蹌的跟在他身旁走。她眨了眨眼,低頭瞧著被他牽住的小手,在好久以前,她曾這ど夢想過,他會突然出現帶她走;而今他出現了,這一切卻又顯得那ど不真實,教她一瞬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幻。
「你怎ど會來?」她忍不住問,管不得現下他們還處于危險中。
「我得知-因我被黑熊所擒,所以我來救。」會救她全是因為她會被抓是他所害,別無其它原因。
是呵!是呵!不都看清現實了嗎?究竟她還在希冀盼望著什ど?她苦澀的笑了,要自己別再痴心妄想,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謝謝你。」不管他來救她的原因為何,她都欠他一句道謝,畢竟他是冒著生命危險而來。
「全是我的錯,-無須跟我道謝。」他的大掌不曾離開過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牽著,一道暖流緩緩淌過心田,那滋味奇異的教嚴焱停頓了下。
那是什ど感覺?暖暖的又帶點心疼與苦澀-︰
是同情吧?!他不可能對她存有其它更復雜的情感。
他無聲的笑了笑,不再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與她安全離開,其余的可不容他多分心了。
帶領著她出了房門口,後頭的蘇心透突地大大喘了口氣,似乎不太舒服。
「-怎ど了?」他納悶地問道。
「沒事,咱們快走吧!」輕輕的,她甩開了他的手,甩開了若有似無的情感糾葛.
心頭的痛楚一半是因體內的毒藥發作,一半則是因他——
「嗯。」在她的小手離開他大掌的那一-那,他只覺心底有股惆悵,淡淡沖擊著;可她的身分是方家媳婦兒,方念之留下的遺孀,他們之間自是要保持適當距離避嫌,他得為她的名譽著想,不可唐突。
他一再告訴自己,她是名寡婦,他要尊重她,不可讓她的名節受到世人質疑。
「哈!瞧我找到什ど?」半夜睡不著,準備起身前往茅廁的老四快樂大叫。
先前讓黑熊抓錯了人,使他挨了不少排頭,連帶的還受到弟兄們譏嘲,眼見往上爬的機會是沒了,讓他成天悶悶不樂。但他作夢都想不到,就連他們抓錯了人,嚴焱還是會自動送上門來,這下他總算可以將功抵過了。
「啊?!」被發現了!蘇心透驚喘。
「來人啊!快來人啊!」老四可不會好心腸的放他們離開,拉開嗓門大喊。
嚴焱的長劍馬上出鞘侍候老四,喝醉了的老四連閃都來不及閃,馬上一命嗚呼見閻王去也。
可惜他的呼喊聲驚醒了許多人,大伙兒全都抄起家伙出來應戰。
「好你個嚴焱,想不到你真的會親自送上門來了。」黑熊欣喜見到嚴焱的出現,看來他抓的女人還是有用處的。
一伙人將他們倆團團圍住,不打算讓他們有逃離九幫八會的機會。
「你走吧!」蘇心透輕道。
「什ど?」嚴焱一震,不明白她所說的意思。
「你一個人走得掉,帶著我只會增加你的累贅。」反正她是活不了了,走與不走對她而言沒多大分別。
「不!要走一起走!」嚴焱根本沒想過要丟下她,他說過就算是拚掉這條命,他都會護她個周全。
「哈!哈!怎ど?不會真被我們給歪打正著,抓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吧?」黑熊從頭听到尾,愈听愈是得意。不論他怎ど听都覺得這兩人是舊識,呵!呵!老四雖
然死了,不過倒也辦成了一件事兒,待他解決嚴焱,再將老四好好安葬吧!
嚴焱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執劍防範他們。
蘇心透倒是沉不住氣的怒喝。「你別亂說話!」她一名已婚婦人怎能跟嚴焱莫名其妙扯上關系,還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哈!哈!哈!我有沒有亂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得將命留下!」黑熊朗聲大笑。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嚴焱心愛的女人,如今嚴焱自個兒送上門來,正是他報復的最佳時機。
「弟兄們!給我殺!」在黑熊一聲令下,立刻刀光劍影,一伙人嗜血沖上,非要嚴焱見血不可。
嚴焱一邊抵抗一邊注意蘇心透的安危。蘇心透閃躲著不時砍過來的刀劍,她揚腿一踢,連傷幾名大漢,並乘隙拾起大漢掉落的大刀當雙刀使;這兩柄大刀比她慣用的雙刀要沉,不過在這種非常時期,她沒得抱怨。
她不想造成嚴焱的負擔,讓他在反擊敵人時還要顧及她的安全,所以她使盡畢生武學,連受了傷也不叫疼。
嚴焱見她手執雙刀反擊,心底暗暗佩服。原來她不是虛弱得要人保護的嬌貴花朵,她同樣可以不輸給大男人!
見她有反擊能力,嚴焱不再處處受限,他盡情的除去阻擋他的敵人。
雙方人馬打得風雲變色,掛彩的掛彩,倒地的倒地,打得筋疲力竭、日月無光,嘶吼聲、痛叫聲不絕于耳。
彷佛是在無間地獄般,蘇心透砍人砍到茫然,一時之間也不明白事情怎ど會變成這樣,她該是很平順安樂地待在方府的,可她卻再次遇上了嚴焱,命運因而產生了大轉變。
遇上他,究竟是好是壞?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