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到司馬家的,在他們進入司馬家時,阿祥跟她打了招呼;由于她眼里僅有司馬朗日的存在,所以只是虛應了阿祥一聲,兩個人便手牽著手上樓去,沒心思去想阿祥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因此,他們沒能看見阿祥的竊笑,事實上,阿祥期待這天已經期待好久、好久了。
一進了主臥室,司馬朗日便迫不及待的又給了她一記濃烈滾燙的熱吻,大掌則是刻不容緩的拔除她身上礙眼的禮服。
「清心……」低啞的聲音里擁有再難以克制的激情。
「嗯?」听見他的激情呼喚,沈清心睜開迷蒙的眼望著他。
「不要離開我……」也唯有此時,他才會失控的說出內心最深的恐懼,並表現出最真實的情緒來。
他一直都是愛著她的,只是不曾說出口罷了。
「嗯,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听見他的要求,她竟感覺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物,高興得紅了眼眶;她知道,要他這麼說出內心感受,對他而言有多困難,所以她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她的雙臂緊緊擁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來,獻上熱情的一吻,讓他明白她的感動與喜悅。
夜更深了,有情人卻樂此不疲的投向的深淵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激情過後,沈清心半閉著眼眸俯趴在凌亂的床單上,司馬朗日炙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脊,兩人的氣息還是很急促,尚未自激情中平復下來。
必想起剛才那交纏的畫面,使她不由得又羞紅了臉。她從未想過,身心交會最極致的那一刻會讓人有像飛躍上雲端的感覺,那感覺真的是很美好,也很私密。
「我會很重麼?」輕輕的,司馬朗日低喃著在她的背脊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不,不會,我喜歡這樣。」她阻止他移動,有他用力擁抱著,她感覺到自己非常有安全感,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再也不要離開他那有力的懷抱。
「我會壓壞你的。」他抱著她低笑道,與她上下換了位置,不管她怎麼說,他還是怕自己的體重會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澳趴在他的胸膛上,傾耳聆听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著她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和緩得教她想睡了。
司馬朗日的大掌輕撫著她的發絲,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都像他先前愛過她的樣子,萬般憐惜。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都這樣,不知該有多好。」她有感而發,最好是不再有外在因素來影響他們倆的情感。
听她這麼說,司馬朗日沉默了,連撫弄她秀發的動作都僵住;他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沒有辦法為她辦到。
無論如何,他都逃避不了司馬家加諸在他身上的責任,沒有人會希望他輸,司馬家的每個人都等著看他贏過司馬射,他們對他的期望太大,要他如何能讓他們失望?
靶受到他突然的僵住,她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題。
「我讓你為難了,是不?」
「清心……」這世間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偏偏常常在無意之中傷到她,見她難過,他便氣忿的想殺了自己。
懊死!難道他就不能對她說些好听的話嗎?但他不想騙她,真的不想。
「我真是糟糕……」她想佯裝輕松笑著說,可哽咽的聲音卻泄漏了她的秘密。
「清心,對不起。」司馬朗日連忙坐起身要安慰她。
「不,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知道在你心中,螭龍玉鎖永遠都比我來得重要,你用不著對我感到歉疚。」她拒絕的低下頭,不讓他見到她難過的模樣。
「我……」該死!他又口拙了,他雖然也想告訴她,她在自己心中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話到了喉頭卻說不出口,他挫敗的想一拳打昏自己。
「沒有關系,我真的沒事。」她低垂著頭,仍堅持不看他。」清心,別回避我、不看我好嗎?」她愈是不肯抬頭看他,他愈是著急,怕她已經難過的哭了,大掌立刻緊緊的將她摟人懷中,無言的安慰她。
柔女敕的臉頰感受到的並非平滑的胸肌,而是凹凸不平的觸感,那是什麼?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姬若歡曾對她說過的話。
你去偷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寫有答案。剛剛她被激情沖昏了頭,老早就忘了這件事,現在正是查證的最好時機。
答案很明顯的出現在她眼前,無須費心去猜,睜開眼便看見了。
她——熱淚盈眶。
原來他一直都將她放在心上,只是嘴巴上不說罷了!她開心的緊緊將他反摟住。值得了,所有的等待、寂寞,在看過這一眼後,她全都覺得很值得。
姬若歡所說的證據就掛在他的胸口,他戴著一條白金項鏈,上頭的墜子是他們訂婚時他送她的戒指,在解除婚約時,她已經退還給他,萬萬都沒想到他一直都隨身帶著它!
這個發現讓她感動得又想哭又想笑的,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以她干脆又哭又笑。
「你怎麼了?別哭啊!你哭得我心都疼了。」見她又哭又笑,司馬朗日慌了手腳,笨拙的拍撫著她、安慰她。
想他在商場上也算是叱 風雲的人物,沒有任何事可以令他慌了手腳,唯獨她例外。
唉!他是徹徹底底的栽在她手上,只是她不曉得而已。
「你討厭!」她嬌嗔的以小手捶了他一下。
「對,我討厭。」不管她罵他什麼,只要她高興就好,他一律照單全收。
「你欺負人。」又是一捶。
「對,我欺負你。」除了承認,還是承認。
「你表里不一。」再捶他,算是發泄多年來心中的不滿。
「對,我表里不一。」她的手勁並不是很大,捶在他胸口不痛不癢的,可他聰明的沒表現出來,免得又傷了她。
「你陰狠狡詐。」和前幾次一樣,每指責他一句,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記拳頭。
「對,我陰狠狡詐。」愈罵愈離譜了,他擰了下眉頭,依然照單全收。
「你冷漠無情。」「砰」,突來重重一捶。
「對,我冷漠無情。」他全認了,就算她要說他是江洋大盜,他也一概不會否認。
「你是愛我的。」最後一捶。
「對,我是愛你的。」他愣愣的重復前頭的游戲規則。
「嘻,你終于承認了。」她笑咪咪的傾身吻了下他的唇角。
「啊」司馬朗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仍無法相信剛剛他說了什麼,他究竟說了什麼?
他說……他是愛她的!
被她拐了!
「呵,你已經說了喲,不許你反悔。」她笑得好甜、好甜,像是得到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般開心。
「是你……」
「證據在此,就算你想否認也沒用。」她很快樂的拿起他胸前的項鏈給他看。
原來如此!司馬朗日終于明白會破功的原因,不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生氣了?」又啄了下他的嘴角。
他悶悶的說︰「沒有。」
「真的?」她很懷疑。
「真的。」為了展現男人的氣度,他特地朝她咧嘴笑。
「嘻,那可不可以再幫我戴上它?」她指著他胸前的戒指,這不算是無理的要求吧!?
她既期待又緊張的看著他,怕他會拒絕,怕自己會招來難堪。
「嗯。」這回司馬朗日真正的笑開了臉,取下了項鏈上的戒指,執起她的小手,很慎重的為她戴上,並且如同舉行正式儀式般,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
沈清心高興的又紅了眼眶。真是糟糕,今天她的心情一直處在雲端,整個人開心得已不知踏在平地上的感覺了。
在訂婚戒指重新套上後,他們四目相對,更炙熱狂猛的雙唇相貼,汲取包多的甜蜜。
漫漫長夜,且讓愛火正盛的有情人攜手共度。
☆◆☆
不一樣了!
沈清心發現擁有愛情之後,雙眼所看到的世界變得更加討人喜歡,她發現從司馬朗日送她回家以後,她的嘴角無一刻是往下垂的。
不管爸媽和冰心看她的眼神有多曖昧,她一點都不感到害羞,她一夜未歸,而且是整晚和司馬朗日膩在一起,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她相信父母和冰心一定可以了解。
「嘿!百!姐,你變得很不一樣嘍!一副容光煥發的幸福女人模樣。」又被派來打探軍情的沈冰心,暖昧的朝她擠眉弄眼,小手還調皮的捏了下她的臉皮。
「討厭。」所有喜悅都寫在臉上,沈清心佯裝生氣的白了她一眼。
「是誰討厭?我?不會吧?把你變成女人的可不是我,在你身上留下吻痕的人也不是我,再怎麼說,我都不該是那個討人厭的家伙是吧?」沈冰心壞壞的數落有關司馬朗日的罪行。
事實上,在昨晚清心沒回家時,她和爸媽心里都有個底了,明白司馬朗日終于出手了!也該是他出手的時候,讓他們等了那麼久,幾乎要等到頭發變白了,本以為司馬朗日打算禁欲一輩子呢!
百!原來柳下惠也有忍不住的時候,不枉費她費心為姐姐準備的性感小禮服。
「你啊,沒一刻正經。」事實被明明白白指出,任她臉皮再厚,也沒辦法不臉紅,她當場唉羞的不好意思看冰心。
「有啊!我現在可是很正經的跟你談論你的終身大事呢!」冤枉啊!她會不正經嗎?
「唉,那還早得很。」冰心提到她的傷心處,她忍不住長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
「怎麼說?難道司馬朗日打算吃了就跑?」不會吧?哪麼無恥!?
「不是的,只是你該知道,此刻他心中只有螭龍玉鎖,我想在沒有得到螭龍玉鎖之前,他是不會結婚的。」說來說去,還是螭龍玉鎖在作怪,她忍不住猜想,是否她的八字和螭龍玉鎖對沖?!憊是螭龍玉鎖像希望之鑽,只會帶給人噩運和詛咒?
「說實話,我是很同情你,但也很受不了司馬朗日的死腦筋,為什麼一定要拿到螭龍玉鎖才和你結婚?為什麼不能先和你結婚,再想辦法拿螭龍玉鎖?假如他一輩子都得不到螭龍玉鎖,是不是表示他一輩子都不跟你結婚?」沈冰心一臉快受不了的樣子,她被司馬朗日打敗了。
「我想他覺得拿到螭龍玉鎖是他的責任,尤其是司馬家其他人對他也那麼看重。他總不好讓其他人失望吧!?」冰心說的話正是她的隱憂,司馬朗日該不會一輩子都拿不到螭龍玉鎖吧!?
「嘖!他怕別人失望,就不怕你失望?」說到底,沈冰心還是不贊同司馬朗日的作法。
「我不知道,他總是不告訴我他內心的想法,都讓我自己去猜。」沮喪的搖搖頭。
「姐,你這樣是不行的。」沈冰心听了忍不住搖頭,傷腦筋,她應該更強勢一點的啊!
「我知道。」又嘆了口氣。
「你啊,沒救了。」說了那麼多、教了那麼多,姐姐依然不受教,她能怎麼辦?只好隨他們去了。
「我知道。」這回她回答的聲音更悶了。
「那……昨晚他是怎麼說的?」不行!她得知道司馬朗日的想法才行,沈家的女兒可不是讓人隨便吃吃就算的。
「嘻,我拐他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想到昨晚的情形,她不由得笑逐顏開,再多的沮喪,也被那三個字消滅得無影無蹤。
「什麼?!你這麼厲害。」喝!原來她姐也學會拐人了,佩服!佩服!
「是啊!你看。」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啊——啊!啊——」沈冰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只能尖叫。天啊!訂婚戒指又重新套回清心手上。
「直到昨晚我才曉得,原來他一直將我放在心上,很令人感動是不?」沈清心低喃的訴說昨晚發現戒指的情形,一臉甜蜜。
「哈!所以說司馬朗日是很悶騷的男人,得要你去勾引他才有效果。」這樣悶騷的男人實在不多見了。
「是嗎?」悶騷?司馬朗日?會嗎?
「沒錯,就是這樣子。假如你像先前那樣遠走國外,我敢說你們兩個就會這樣玩完了,但是現在你回來啦!美麗又性感的出現在他面前,勾起了他的記憶,你曾經屬于過他,只是他不懂珍惜,所以說這回他無論如何拼了命也會好好表現,對吧?」沈冰心以手肘推了推她,邪惡的眨眨眼,話中有話套她有關昨夜司馬先生的表現。
「那麼我回來的決定是對的。」偏偏沈清心沒留意到她話中的涵義,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對,對極了。」沈冰心翻翻白眼,算了,她講的話常常讓人听不懂,這也不是頭一回,她早就習慣了,總不能要她明明白白的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回吧!?雖然她是不會感到害羞,不過,她倒是擔心某人會羞得全身著了火似的。
「冰心,我很想幫他,可是卻不知該怎麼幫他。」螭龍玉鎖啊螭龍玉鎖,她到底該拿它如何是好?
「你之前不是已經偷偷叫陳伯伯幫你復制了螭龍玉鎖!?」說到這件事,沈冰心自動壓低聲音。
「對啊!按制品都到手了,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從封爵那邊拿到正品。」狸貓換太子的工作,對她而言太過困難。
「的確是很棘手。」這下子沈冰心也開始覺得困難重重,何況連司馬朗日和司馬射都沒辦法辦到了,她們兩個小女人如何能順利得手?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之前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天真啊!不!懊說是愚蠢,她笨的沒考量到自身的能力,以為可以輕易的將另一半螭龍玉鎖拿到手,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呃……一點點啦!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啊!是封爵太過奸詐,拿不到是正常的。」為了安慰親愛的姐姐,她只好用力的低毀封爵了,反正他們不認識,無所謂。
「唉,我真的好想、好想幫朗日,我不想再見到他為了螭龍玉鎖那麼困擾。」她煩躁的捶了捶床鋪。
「我明白,我明白。」沈冰心跟著躺了下來,她的鬼點子雖多,但遇上這檔子事,她也沒辦法可想。
「冰心……」
「嗯?」
「你說如果我去見射,要他退出,是不是太自私。太過分了?」她的心陷入掙扎,為了心愛的人,她能要求司馬射不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嗎?
司馬射是不可能會答應她的要求,畢竟他也有他的苦衷,能進入司馬家一直是他母親的心願,他怎能不為沒有正式名分的母親去辦到!?
但朗日呢?難道朗日就不無辜嗎?雖然他是正室所生的長子,可也沒得到父親的關愛,他父親眼里僅有司馬射母子存在,所以他也不得不去爭取他應得的一切。
唉!兩個人都各自有奪取螭龍玉鎖的原因,可是螭龍玉鎖只有一個,而他們又容不下對方,這根本就是一道難解的題。
而真正的罪人已去世,否則她真想要求司馬伯伯公平對待兩個兒子,別再讓他們爭個你死我活。
「嗯,有點。」
「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才說無計可施。
「我看你干脆假裝沒這回事算了。」沈冰心也是想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向來就不愛理會這些紛爭。
「我也想,但我沒辦法那麼做,我已經陷下去了,你明白嗎?」所謂的自尋煩惱,應該就是像她這樣吧!?
「說實話,在我的感覺里,螭龍玉鎖還真是一樣討人厭的東西,它已經惹出不少風波了。」沈冰心有感而發。憑著一塊石頭就可以當上掌權的人,說來實在可笑,為什麼不看誰的能力強呢?
「如果沒有它,不知該有多好。」沈清心很同意她的看法。
「它就是該死的存在,教人無法忽略。」沈冰心語重心長的說。如果那塊笨石頭很不幸的落在她手里,那麼她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它扔進海里,再不然丟進火里也行,只要能讓它消失就好。
「唉!」想著得不到真正的螭龍玉鎖,又想到托人復制的假螭龍玉鎖,沈清心就又開始嘆起氣來,究竟要怎樣以假換真,又不被封爵給發現?
問題是她連接近真正的螭龍玉鎖都沒機會,哪來的法子以假換真?
頭痛啊!
「我想,你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再不然,你就由著他們兄弟倆去爭、去搶,閉上眼假裝沒看見就行了。」很阿Q的想法,卻很實際。
「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持續下去,他們永遠沒有和好的一天。
「不然你想怎麼樣?難不成要他們兩個手牽著手唱著歌?啐!別傻了,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天的。」
扁是想像那情形就使得她頭皮發麻,如果真有一天發生了,她恐怕會吐得滿地都是。
「想想嘛!又不是罪過。」沈清心忍不住反駁。她的想法應該沒錯啊!兄弟之間本來就該互相友愛,經過愛情的滋潤後,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的,才會又讓她產生讓司馬兩兄弟和好的念頭。
「是,是,你說的全都是。」沈冰心又翻了翻白眼,不忍笑她太過天真,將事情想像得太過美好。
沈清心嘟著小嘴推了推妹妹,是知道雙生妹妹內心對她的想法,借以抗議。
沈冰心嘻嘻笑著,故意裝出不為所動的樣子,兩個姐妹干脆在床上玩了起來,暫時將惱人的事情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