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封家最為少欲少求之人,斯文俊秀的外表對人毫無威脅,所有封家人都知道,只要有麻煩找封爵就沒錯了,他會在談笑間化危機為轉機,將一切事情都給擺平,眾人在佩服他之余,對他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他毋需說想要什麼,自會有人自告奮勇地為他呈上所想要的事物,他不爭權、不奪利,一切以家族福祉為前提,所以他不是封家的大家長,只不過是個默默地為封家付出的爛好人。
但,封家所有決策、投資在台面下都會經過他的手,不為什麼,只因大伙兒認為他可以把事情處理到最完美的地步。況且以他不愛出風頭的個性,是不怕會有人知道事情的處理是經由封爵的同意,領功的人依然是自己,大家何樂而不為!?
像螭龍玉鎖就是最好的一例,他從沒說想得到過,僅是隨口提了下,家傳玉佩寶物流落在外百年來,封家子孫到了這一代尚未有能力尋回,委實對不起歷代祖先,于是便有一群人前僕後繼。搶著替他將螭龍玉鎖帶回。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動機,畢竟他是那樣和善完美,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全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出發,不曾為了個人私利,這也是大家服他的原因。
此刻的他,正在封家當他文弱的少爺,待在畫室里舞文弄墨。等著表妹——秦舞狐為他送上螭龍玉鎖來。
听著外頭傳來疾奔的步伐,勁力十足的筆鋒完全不受影響,繼續畫著他的山水畫。
「封大哥,不好了!」門「啪」的一聲,遭人用力打開闖入。
「怎麼了?」封爵猶是氣定神閑,畫著他的山水畫,頭也不抬一下。
「舞狐本來已經到手的螭龍玉鎖被姬若歡搶走了。」來人為舞狐的努力到頭來成了一場空而感到忿恨不平。
「哦?」
筆鋒停了兩秒,若不專心看,是不會留意到的。
「姬若歡和舞狐向來不合,我真不曉得她心底在想什麼。」說到姬若歡的惡行,不由得令來人口氣惡劣。
「她們是鬧著玩,不會有事的。」封爵輕笑,沒將兩個女人的不合放在心上。
「鬧著玩?我可不以為姬若歡是鬧著玩的。封大哥,你人好心腸軟,你不曉得姬若歡那女人做了什麼事。」來人停了話,喘口氣,差點被口水噎個半死。
唉!不是他愛說,封大哥對人太無防備之心了,難怪老是吃虧;當然,讓封大哥吃虧的人最是可惡,簡直是狼心狗肺、沒有人性,否則怎會欺負封大哥這樣好的人。
封爵仍不覺有啥大問題,笑了笑,繼續沉浸在他的水墨畫世界當中。
「那個狐狸精做了什麼?」帶著心愛男友回封家的秦舞狐,直接來到書房,想介紹表哥和華梟認識;她人剛到門口,听到有人在抱怨姬若歡的事,心下大喜,立刻同仇敵愾地跑了進來。
太好了!終于有人知道她常常被姬若歡欺負,替她出頭來了,果然壞人是無法得意太久的。
豹梟好笑地跟在她身後,一踏入書房,他便看到低頭作畫、看似仙風道骨的封爵,那樣斯文的氣質是很好的偽裝不是嗎?難怪秦舞狐會對封爵再崇拜不過。
可惜這種斯文的表相沒能騙得倒他。
「舞狐,你回來了,肩頭的傷勢如何?」
封爵毫不意外地看著表妹平安歸來,對表妹露出溫暖一笑,關心詢問她的傷勢。
舞狐在華家發生的事,他全都知曉,毋需他派人去調查,自是會有熱心人士雞婆的提供消息;是看準華梟不會由著舞狐白白受傷,所以他才沒插手管這件事,否則他絕對會讓司馬射好看的。
秦舞狐甩甩手臂,向表哥保證。「我的傷都好了。」呵!真好,她就知道表哥很關心她。
「我想這位一定是華先生,謝謝你一直照顧舞狐。」封爵見到對表妹一臉寵愛的華梟,微笑地和華梟打招呼。
「哪里,你太客氣了。」華梟極其自然的跟他哈啦,並不會感到不自在。
「呵,華梟,我跟你說過了吧!我表哥是個很好的人。」秦舞狐忍不住在愛人面前夸贊自己的表哥。
兩個男人在見面的時候,便已模清對方的底,兩人意會一笑,沒多作表示。
「你們听我說。」
房里另一個男人可沒興趣看他們互相自我介紹,還有更棘手的事等著他們去辦。
「到底是什麼事?看你急的。」
秦舞狐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被搶走玉的人是她,他在急些什麼。
封爵笑著請華梟坐下,回頭繼續為快要完成的畫作繼續執筆,雙耳分出點空間听來人所要抱怨的事。
豹梟和秦舞狐坐在雕飾精美的紅木椅上,兩人自動自發地為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茗,听來人細細道來。
「姬若歡不是搶走螭龍玉鎖嗎?我本以為她會直接將玉送回來,萬萬都沒想到,她居然把螭龍玉鎖拿到我們的死對頭司馬家去!」
氣啊!弄了半天,原來全是為他人作嫁。
「什麼?!」「噗」的一聲,秦舞狐把嘴里上好的烏龍茶全部噴了出來,她震驚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否听錯。
封爵那穩健的筆鋒因這項驚人的消息而抖了下,這一抖,便將整幅畫作給破壞殆盡,美麗無瑕的山水畫不再美麗,染上了嚴重且無法彌補的墨漬。
但,封爵卻佯裝無事,繼續畫著他的山水。唯有他的內心明白這個消息對他造成多大的震撼。
「她把玉交給司馬家了!她背叛了我們!」來人尖聲重復,受不了遭到背叛的感覺。
「不可能的!不可能!包狸精怎麼可能會背叛我們?!她爸也是為封家效忠,她怎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秦舞狐不敢相信地自紅木椅上跳起,來來回回焦躁地走動,雙手不住做著大幅度的擺動。
豹梟則悶聲不吭,留意著封爵的表情及動作。
嗯!封爵表面上看來頗為鎮定,沒啥表情,但剛剛那一筆可沒逃過他的眼,相信封爵也無法相信會遭到姬若歡的背叛。
「是真的,我親眼看著她走入司馬家,我還出聲叫她,但她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進去了。可惡!她不知何時被司馬家的人給收買了,我們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氣死人了!如果當時姬若歡的臉上浮現心虛的表情,或許他的心里會好過些。但她沒有!她僅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既不作解釋,也不心虛,好像她進司馬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是這樣才氣人啊!
「不會的,她再怎麼討人厭也不會出賣我們的,是吧?表哥。」秦舞狐仍是不信,不管她和姬若歡的交情有多不好,不論姬若歡曾經如何嘲笑、逗弄過她,她還是覺得姬若歡是站在封家這一邊的,她沒理由為司馬家的人辦事。
「我想她是做了。」封爵微皺著眉,瞪著已然毀壞的畫作,終于認清無法補救的事實,于心中輕嘆口氣,放下長流筆,宣告放棄。
「沒錯!」
來人用力點頭,很高興封爵相信他。
「表哥,你就這麼平靜的接受,完全不生氣?」秦舞狐萬萬都想不到她這偉大的表哥有如此氣度!?被人背叛了,還可以說得雲淡風清,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今天若換作是她,早就氣得蹦蹦跳了。
「對啊!封大哥,你打算拿姬若歡怎麼辦?」來人很希望封爵能夠說一聲氣話,例如「絕不放過姬若歡」之類的,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去討伐背叛者。
「不怎麼樣,這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她。」他淡淡地說著,像是此事與他無關一樣。
「啊?!」男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早該知道的,素來與世無爭的封爵再怎麼樣也不會與人計較,真是問錯人了!
「我想她一定有她的原因。」秦舞狐嘟著嘴下結論,她是與姬若歡不合,但可不想看到姬若歡到處被人追殺,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原因?!她會有什麼重要原因?!」
「我不知道。」
秦舞狐聳聳肩。
「背叛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為了名,還是為了利?」華梟突然插嘴介入,懶懶分析。
封爵不說話,僅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揚嘴輕嘆。他可以瞞過所有人,但華梟太精明了,只要一個小小動作,便足以讓華梟觀察透徹。
「我不以為她喜歡追求名利。」
秦舞狐馬上否決他的猜測。
「很好,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為了‘愛’!」華梟笑的得意洋洋,就是等秦舞狐這句話。
丙然,在他說出來後,封爵平靜淡漠的臉色閃了下,出現慍怒的表情,可僅只一剎那,就又馬上恢復平靜,教人看不出端倪來。
「不會吧?!包狸精為了愛背叛我們?!她愛誰?」秦舞狐哇啦哇啦叫著,完全不敢置信。
「她愛上司馬家的某一個人,是吧?表哥。」華梟這話說得再刺耳不過。
登時,在場所有人皆將焦點放在封爵身上,期盼他能給予答案。
「或許吧!誰知道?」可惜封爵僅是一筆帶過,沒有加入討論的。
「嘖!連表哥都不曉得原因出在哪兒,她到底在想什麼?」秦舞狐嘆了口氣,好不失望。
「姬若歡愛上司馬家的人?!我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這麼相信,只有這個答案可以替她的行為作最好的解釋了。」那名男子長嘆口氣。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教人模不透。
「舞狐,我們得去拜訪你爸媽,遲了可不好。」華梟忽然提出離開的建議。
「哦!懊。表哥,那我們先走了。」本來是要安慰表哥的。可是表哥看起來似乎不太傷心,為了不使她的安慰顯得太多余,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們慢走。」
封爵臉上波瀾不興的目送兩人離開。
「封大哥,那我也先走了。」唉!正主兒不氣,反倒是氣壞了他,怎辦?真要放過姬若歡嗎?
不!她太可惡了,雖然封爵嘴上不說,可他十分清楚明白,封爵的內心一定受傷了,畢竟他是那樣相信人,從不起疑,結果呢?姬若歡就是利用封爵的好,藉以掩護她背叛眾人的事實。
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樣卑鄙的人絕不能放過,他非替封爵出這口氣不可。
「嗯。」
一時間,書房里的人全都走光光,僅剩封爵一人,他低頭看著畫壞的山水畫,歪掉的那一筆將整棵松樹的骨節給破壞了;他面無表情地拿起畫將它撕毀破壞,心底想的是那張嬌美如花的臉龐。
她還是背叛他了!
早莊預料之中不是嗎?早知她的心是傾向司馬朗日的不是嗎?早知她是為了司馬朗日而對他虛情假意的不是嗎?
既然一切都知道,他該對她的背叛釋懷的,可為何忿怒仍強行佔據他的心?為何會氣忿得想殺了司馬朗日?
此刻的她,是否正巧笑倩兮地將螭龍玉鎖獻給司馬朗日?而司馬朗日會如何對她?
吻她?擁抱她?
不!他不容許!她是屬于他的。
不管她是否為了取信于他,謊稱——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
既然他听進了,就不容許她隨便反悔,他不要她柔若無骨的臣服在其他男人懷中,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
將手中已撕成碎片的冰雪宣往空中拋去,片片白紙似破碎的心,一一散落在地。
嫉妒,會使一個男人發狂!
她明白,一旦走進司馬家就永遠都不能再回頭。
可她無法控制疾馳向司馬朗日的心,她愛他!一直、一直都深愛著他,盡避他們是置身于對立的兩方,她依然無法自我克制,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為了他,她可以背叛所有人,辜負父母對她的期盼,撒下天大的謊言都在所不惜;求的是,他能以一顆相同的心對她。
因為愛他,她騙了封爵,謊言愛他,甚至不計後果地獻身給封爵。其實她的目的是為司馬朗日潛探在封爵身邊,若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她便立刻將消息傳遞給司馬朗日。
她明白司馬朗日急著想取得掌管司馬家的大權,是以,她由秦舞狐手中奪過螭龍玉鎖來。
只要她把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他就會真心真意的對她付出,像她愛他那般愛她的。
她十分期待。
就算得到的只是一記笑容,她都心甘情願。
雪白的手微微發冷發顫,緊握著螭龍玉鎖,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可她相信螭龍玉鎖會為她帶來幸福。
但為何,為何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封爵的身影?為何要覺得愧對于他?封爵什麼都有了,封家上上下下每個人都視他若神-,螭龍玉鎖之于他根本是毫無作用,所以她強行奪了過來,對他根本是沒多大差別,她毋需感到內疚。
不管是為了欺瞞他或是其他,她都該高高興興的揚著笑接受等待已久的幸福,而非是嘗盡苦澀的滋味。
不該再想他!
她一直是在利用他,壓根兒就沒付出過真心。
可她偏就是無法控制心緒,她不停地在想他——他每一記溫柔的笑容都暖暖的滲進她的心房,他第一次溫柔的動作都像視她若珍寶,而他每個親吻早已烙印在她心坎上,永遠都無法抹滅。
她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姬若歡痛苦的將臉埋進雙掌間。
欺騙與背叛!
封爵到底知不知道她早將心給了司馬朗日?他到底知不知道從頭到尾,地所說的海句話、每個字都是由謊言所構成的?
「瀟灑點!姬若歡。」
她低聲為自己加油打氣,要自己不可拘泥于小節,早知道會走上這條路的不是嗎?
又何必傷心?
姬若歡深吸口氣,使自己鎮定下來。
縴細的手指撥了撥細長的秀發,試圖借此動作來和緩情緒。
她就要見到最心愛的男人了,一切都不會有事的,都會照著她的願望去走,不用緊張。
「你把東西帶來了?」外表俊挺的司馬朗日走進大廳,開口的第一句話,關心的便是螭龍玉鎖。
「沒錯。」姬若歡風情萬種地望著他,美麗的丹鳳眼中寫滿愛意。
「你做得很好,我就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司馬朗日對她鼓勵一笑。
取悅了司馬朗日,令姬若歡滿心歡喜,司馬朗日對她笑,是否表示她已更靠近他的心?
「能讓我看看螭龍玉鎖嗎?」
司馬朗日急著想確定真假。
「當然。」
她立刻應他的要求,將螭龍玉鎖交給他。
司馬朗日一接過螭龍玉鎖,立即笑逐顏開。終于讓他得到手了,擁有螭龍玉鎖後,他就是司馬家最新一代的掌門人,這些日子司馬射惹來的麻煩,在他看來已微不足道。
再者,擁有螭龍玉鎖在手,司馬射想再囂張也是無計可施,僅能听從他的命令。
望著他開心的表情,姬若歡跟著笑了,但不知為何,她的笑容竟是顫抖的,有道強大的聲浪不斷地告訴她——她做錯了,她不該將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她錯了!她背叛了封爵!
封爵!封爵!當他知曉她的背叛後,他那平靜無波的臉龐會出現怎樣的表情?他會在意嗎?會計較嗎?抑或是覺得她的舉動太可笑?
完了!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封爵來?她不愛他啊!既然如此,為何要想他?念他?「謝謝你,若歡。」
司馬朗日發現她的痴然,再次善心大發地賜與她一笑。他知道姬若歡迷戀他,所以才願意為他辦事,因為愛他,她連封爵都勾引了,他不給她一點小蹦勵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嗎?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她雙手緊握,試著利用長指甲刺痛掌心,好幫助自己遺忘所有有關于封爵的事。
司馬朗日輕撫著得來不易的螭龍玉鎖,低喃道︰「我是很喜歡。」為了權勢,他已放棄掉太多東西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螭龍玉鎖自他身邊離開。
看著他將全副心力放在螭龍玉鎖上,姬若歡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悲,她求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份單純的愛嗎?可她居然讓這份愛摻入了利益交換。
終于,她發現了自己是可悲又可惡的,她可以輕易的使其他她所不愛的男人愛上她,只消勾勾小指,男人便會蜂擁而上;但對于她所心儀的男人,她卻施展不開女性的魅力來。
他不在乎的,不管她是美是丑,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比不上螭龍玉鎖。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就算是做做表面工夫也好,再多看她幾眼可以嗎?
姬若歡不斷的在心中祈求,可司馬朗日完全無法與她心靈相通,半點也沒听見她的渴望。
他的目光焦點始終停留在對他有利的螭龍玉鎖上,這令她想到,當初與他相識時,他也曾像這樣將目光焦點放在她身上;原來,當時他心底所想的是如何利用她來取得封家情報,好讓他順利拿到螭龍玉鎖。
他雙眼所能看的一直都是螭龍玉鎖,而不是她!
早該知道的,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她身上過,是她過于執著,想要強求這份不屬于她的情感。
但她不甘心啊!她是那麼熱切的想得到他的愛,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為他取來螭龍玉鎖,上天可不可以同情她,施舍她這份感情?
「有了螭龍玉鎖,我將得到所有屬于我的一切。」
司馬朗日的雙目中寫滿野心,所有曾犧牲、失去的,都不再白費。
她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那我呢?你打算拿我怎麼辦?」她怕如果現在不問,以後,她在他心中就永遠都是那個背叛封家的姬若歡,在司馬家她將是個隱形人,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容許自己淪落到那樣悲慘的地步,既然她付出了,她就要得到所有應得的。
「你?」司馬朗日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問題,總算將目光自螭龍玉鎖身上移向她。
是啊!懊拿她怎麼辦?他當然知道她心底求的是什麼,但能給予她嗎?
「是的,封家我回不去,姬家定也容不下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堅定的看著他,期望他能給予她最好的答覆。
「你幫助我拿到螭龍玉鎖,司馬家自是不會虧待你。」他沒笨得將她視為自己的責任。
「我不管司馬家如何看我,我問的是你,你將如何待我?」她不要他顧左右而言他,她固執的要求一個真實的答案。
「你是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你的魅力,你說,我會是例外嗎?」他笑著稱贊她的聰明與美麗,但言不由衷。
「我希望你不會是例外。」她輕輕的靠近他,嬌軟卻不容他拒絕的倚進他懷中。
此刻她心底的感受是苦悶又空蕩的,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
毖言!當她以謊言對待封爵時,司馬朗日同樣也以謊言來對她。
可笑的是她明知如此,偏偏又回不了頭。
司馬朗日略顯僵硬的讓她倚靠著,雙臂並沒有摟抱她,就是讓她倚靠著而已。
美麗的丹鳳眼黯淡沉下,失去平日美麗的光彩。她失去了很多,得到的竟是零!
她真如司馬朗日所言,是個聰明的女人嗎?當然不!她笨得可以了,不然怎會甘心讓他一再利用。
黯然失色的臉龐輕枕在他的胸口,忽地發現異樣的突起,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的頸子戴有一條白金項鏈,但從未深究過那條項鏈的花樣,更甭提上頭有無墜子了。
可現在她發現上頭確確實實配有墜飾,而那墜飾竟像是一枚——戒指!
餅了好一會兒,司馬朗日像是突然下定決心,勉為其難的以雙臂圈住她柔軟的身子。
縴細的神經發現了他的抗拒,本已漸漸空蕩的心房,此刻更像是直接掉入冰窖般寒冷,任何熱氣都溫暖不了她的心房。
她錯了!徹徹底底的做了個大傻瓜!
心——碎了!如被萬根針刺過般,每一個痛楚都清楚的提醒她,她所做過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