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社區公園里,一對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女坐在秋千上,女孩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沉靜的小臉憂郁的寫滿愁緒,但男孩沒發現。
男孩偏頭看她,她突然打電話約他到這里來,說是有話對他說,但當他人來了以後,她卻沉默不已,登時讓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不懂她有啥話會對他無法道出口。
可是他耐著心等!如果她沉默一整天,他願意陪她沉默一整天,待在這里任炙陽烤熟他,只是陽光那樣炙熱,他不忍她那身嬌女敕的皮膚,極可能會將她給曬傷。
為了保護她的肌膚,男孩站起身立在她面前,為她遮去大半陽光,不使驕陽侵害到她。
男孩體貼的小動作惹得女孩抬眼看他,清明的眼瞳已然褪下光彩,蒙上一層層厚重的悲傷。
男孩仍舊未發覺女孩情緒上的變化,逕自保護她、體貼她。
"梧桐。"女孩輕喚。擱在膝上的小手顫抖成拳,一排小貝齒緊咬著下唇辦。
"什麼?"男孩帶著爽朗的笑容俯身看她,眼瞳中淨是憐愛,大掌輕輕的為她拭去淌下額際的汗珠。
"我……我們分手吧!"怕自己會有所遲疑,馮清秋一股腦將話道出,讓自己無路可退。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有沒有听錯?」範梧桐震驚的看著她,嘴角的笑容瞬間凝結住。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吧引你真是的,這個玩笑我一點都不愛,下回不許你再開相同的玩笑。"他隨即想到,他們不曾有過大爭執,他們是那樣相愛,甚至計劃在他服完兵役後就共組家庭。前些日子,他們還高高興興的計劃未來,怎可能說分手就分手!定是她頑皮想跟他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她再認真不過。她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他還是一樣優秀、俊挺,可惜她已下能再陪伴在他身邊,再也無法與他分享喜怒哀樂。
可是……可是她愛他啊!愛到整顆心都糾結在一塊兒,根本無法想像與他分開的日子該如何度過,但她卻不得不離開他!不得不她的心正嘶吼著不要;而她的嘴卻悲哀的說著違心之論,她已踏出了自認為正確的一步,再苦、再痛,她都得咬牙熬下去,她不能後悔!下然就前功盡棄了"把話收回!我說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的笑話!馬上將話收回!」範梧桐僵著臉,俯厲著聲命令她。
"不!我不收回!"她用力搖頭,橫下心堅持,並拚命克制自己別軟化投入他的懷抱。
"馮清秋!」範梧桐瞪著她用力一暍。
他無法理解,她為何會突然說分手就分手,難道是她心底有別的男人……下!不會的!他們倆每天一同上學、下課,在她身邊,他是唯一,甚至他們的假日也是黏在一塊兒,她如何去愛上別的男人引根本沒那機會。
那她何以要分手引是情愛轉淡了嗎?他不相信,他對她的愛一直是有增無減,她應該也是一樣的,和他一樣的"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她合上眼,強迫自己說著令人難以忍受的話。
"為何?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嗎?"他向來認為他們會是世間最幸福的一對戀人,她是他快樂的泉源,反之亦然。
"其實我一點都不快樂!"她冶著聲說謊。
"怎會?!"他還是不相信。明明她是笑得那樣開懷、那樣燦爛,那樣不是表示她很快樂馮?
"我是裝出來的。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好累、好累,是你太遲鈍了,一直沒發覺。"她瞪著他,雙掌加強說服力用力將他推開,這一推,無疑是代表她將他自懷中推出。
"和我在一起讓你感受到疲累?"他不解、不懂,亦感到錯愕不已。
"沒錯!我受夠了眾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難道我一生都得接受旁人指指點點嗎?我听夠眾人在背後的耳語,一切都夠了!我討厭那種感覺,你懂嗎?你能習慣,但我不行啊!我是出生于正常家庭的人,怎可能適應得了。"說著傷人的話,她的唇角掛著冷然的笑容。
她的心正血淋淋的撕扯著,她不想傷害他,真的不想。當她說著可怕的話語時,她的心為他不斷的揪痛著。她頭疼欲裂,簡直不敢相信那麼多傷人的話會出自于她口中。
她不想和旁人一樣傷他,惡意地提起他是私生子的身分,她真的不願意啊!從小到大,她從不允許旁人說他的壞話,每當听到時,總會義正詞嚴的糾正對方,可是……可是她讓自己惡劣的做出了她最鄙視的事,她好可惡!好可惡!世間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可惡的人來了……她唾棄這樣的自己"你不是說不在乎我的身分,只想和我在一起嗎?"他的心碎了,被她狠狠的擊碎。他以為她是真心愛他,不會介意他的身分,沒想到他錯了,且錯得離譜,她怎會不在意引听她說出來的話,即可知曉她已經在意許久了,只是他不曾發現,在她燦爛的笑容之下隱藏著難受。
"我騙你的!我怎可能不在乎?我想過好日子,你能給我嗎?"她反問。
"我可以,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工作,給予你我所能給予的最好生活。"他試著挽回這段感情,只要她肯回頭,他可以忘了她先前說過的話。
"別開玩笑了!你不過是個私生子,你的父親不肯承認你,你沒有良好的背景,如何賺取許多的金錢來滿足我?我要的是最好的。不是次好、不是中等,你能了解嗎?"再一次,她在他的傷口上狠心撒鹽。
他痛!她更痛"清秋,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他難過的看著她,宛如看著陌生人般,他所認識的馮清秋是善良的女孩,從下會傷害別人,如今由相同的櫻唇中,怎能吐露出那麼多可怕的話來。
"我沒有變!這才是真正的我!是你識人未清,怨不得人。"她橫下心將自己塑造成可儈的拜金惡女。
範梧桐渾身一震。這才是真正的馮清秋,從前的她不過是個假象?
"你配下上我!我不想再跟私生子三個字牽扯在一塊兒。"夠了沒?她已將他傷得遍體鱗傷,該夠了吧?!
她的心擰成一團,下斷的刺痛著,她的眼如遭萬根細針刺著,那疼幾令她痛得落淚。
但她不能落淚,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能哭!不能哭"是啊!倘若你不明講,我真以為我配得上你。」範梧桐退開幾步,不願再見她可憎的臉孔,曾經是他最愛的臉孔,而今卻變得面目猙獰恐怖。
"你不覺得我值得配更好的人嗎?"她下最後一劑猛藥。她的心不斷吶喊——不是的!她從未想過要與其他人在一起,她要的人始終唯有他啊"沒錯。你的確是值得,是我不好。」範梧桐點頭贊同她的話。
他的贊同並未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快樂,她的心已沉入萬丈深淵,陪同他一道沉入永無止盡的地獄之中,可卻是各自受烈火狂焚,無法和他緊緊相伴,相互給予對方安慰。
"我衷心的祝福你尋找到你所要的。再見!"撂下話,範梧桐轉身離開,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他最愛的女人。
炙熱的陽光烤在身上,他早不覺得郁悶難耐,因為他的心已被她絕情的話冰凍起來,饒是狂燃的大火也無法讓失溫的心回暖。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馮清秋忍下喚住他的沖動,可是兩行清淚早已克制不住狂泄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的唇不斷的喃念著。
她曉得範梧桐這一離開,恐怕他們今生再無見面的機會,他不會再回頭找她了,永遠都不會了眼角的淚傾泄得更加狂猛,大有止下住之勢。
貶選擇在這里與他分手,是因為他們頭一次是在這里見面,既然是她選擇走上分手一途,在心萬般難以割舍之下,她情願選擇在開始的地方劃下句點。
「梧桐……我愛你!真的愛你……愛你……"雙手捂著爬滿悔恨的臉,她坐在秋千上低泣。
炙猛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亦無法將黑暗自她身上驅離,高溫的熱源絲毫達下到她的心中。
她的心陪同他沉入地獄之火中狂焚,又隨著他奔上冰原。
沒有人能拯救她!是她親手摧毀掉屬于自己的幸福,再也沒有人能幫她、勸她尋回愛。
而她也不敢!不敢奢求範梧桐會肯再愛地。
這一切皆是她自己所選擇的,怨不得旁人啊……"不!不!不要走!不要!"馮清秋躺在床上痛苦的喃語,額際淨是冒冷汗。
"醒醒……你作了噩夢,快醒醒。"被她驚醒的範梧桐起身拍打著她的臉頰,喚醒她。
"不要!我不要!"她驚駭一叫,一口氣登時梗在胸口,讓她瞪大眼喘不過氣來。
"你沒事吧?」範梧桐搖著她的身子,憂心她是否生病了,同時擔心她岔了氣,會突然休克。
"咳!咳咳!"他的搖蔽使她回過神,及時憶起如何呼吸,狂猛的吸了口氣進肺部,卻讓她噎到,狂咳不已。
"慢點,別急。"許是黑夜過于寧靜平和,使範梧桐忘了前仇舊恨,將她摟在襄中,拍著她的背部,好讓她順過氣來。
"咳!咳!梧桐,梧桐。"她窩在他懷中,拚命的咳著,咳出淚來,她還是想拚命叫著他的名字。
苯著分手時,她一直想大聲叫喚的名字。
許久不曾夢見過他們分手時的情景,沒想到今夜竟會再夢到,那過程、結果仍是她心底最沉深的痛。
"我在這兒,沒事的,慢慢來。"低柔的嗓音安撫著她的情緒。
"梧桐,梧桐。咳!"她一次又一次口凹嘗著叫喚他名字的滋味,好不容易才讓她盼到可以再叫他名字的機會。
範梧桐拍著她的背脊,任她叫喚他的名字,若有所思看著她有些激動的臉龐,究竟她是夢見了什麼?
"你作了什麼噩夢?讓你嚇成這樣。"他柔著聲問。
她虛弱的搖搖頭,不願提。她曉得若她說出來的話,恐怕他會視她如蛇蠍,憶起她當時的無情,將她自懷中狠狠推開。
她不要!她要待在他懷中,不想離開。在他還要她的時候,她要把握住兩人相處的時光。
"算了,再睡吧。"她不想說,他也下會強迫她說。圈住她縴瘦的身子,讓她好好安睡。
"嗯。"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合上酸疼的眼。
夢中的她在哭泣,實際上,沉睡中的她也跟著哭泣,夢中的她過于悲傷。哭得雙眼紅腫,而沉睡中的她跟著哭累了眼,她的眼好累、好酸、好疼,她的眼楮需要好好的再休息。
兩具赤果的身軀于薄被中擁抱在一塊兒,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對方,尤其是馮清秋如攀抓住大海中的浮木,緊緊抱著他,生怕他會突然又自她的生命中走出。
餅了一會兒,她安穩的睡著了。可是摟著她的範梧桐卻睡不著了,他盯著她的睡顏看,她的眼角猶掛著淚痕,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他看了恨不得為她做任何事。
但他沒忘!沒忘她的本性,所以他不會再對她有所付出,他會謹記教訓,永遠記得她所說過的話。
他是私生子,配不上她!她要找比他更好的人匹配。
這些話像是咒語般緊緊的攀附在他心上。是她——用嘴一一刻劃下來烙印在他心房上的。
望著有些失了顏色的朱唇,他的臉瞬間陰沉下少,想起了不堪的過往。
項鏡平從無意讓範美瑤化暗為明,成為他的二夫人,不過為了讓範梧桐甘心為他賣命,是以他對範美瑤在外,以二夫人的身分自居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近幾年來,範美瑤的一舉一動皆落在他眼底,他對範美瑤的戒心比範梧桐要來得大,他認為以範梧桐的個性是不可能會反抗他,倒是範美瑤一心想讓範梧桐當上總裁,光看她頻頻和其他企業夫人交際即可得知,想必是要為範梧桐找個有力的靠山,好讓他無法虧待範梧桐。
可是範美瑤會動腦筋,他當然不可能會比她差,項鏡平的嘴角捻起一抹奸邪的笑容。
他的項氏企業只會交給他的獨子項子驥,範梧桐這一生休想和項于驥平起平坐,當項子驥回到項氏後,他會拿筆錢打發範梧桐離開,絕不容許範梧桐再出現于項氏企業之內。
他的如意算盤早在接範梧桐到另置的別墅後,就打響了,現在就待兒子回家接掌項氏企業。
"總裁,您找我?」範梧桐敲過門後進來,斯文的站在項鏡平面前,平靜無波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是的!」範梧桐的話拉回他神游的心,他輕咳了聲,不甚滿意的盯著範梧桐瞧了瞧。
項鏡平沒開口,範梧桐絕不輕率開口,他靜靜的等待,就算要他站上一整天,他仍是會耐著性子等,絕不會表現出他的不滿。
"我想你的年紀不小了,該是娶妻的時候。"項鏡平非常滿意範梧桐以下屬的身分見他,絲毫下敢逾越。
听聞他的開場白後,範梧桐的心泛起一陣冷笑。
「公司里林經理的女兒不錯,和你很配,你就娶她吧。"也不問他心底是否早有心儀的女子,直接將人推給他,命令他娶為妻子。
貶這樣做,全然是想全面性掌控範梧桐,公司里誰人不知林經理對他忠心耿耿,讓林經理的女兒嫁給範梧桐,一來可以監視他,二來則能讓他更加听話,枕邊細語不斷,看範梧桐如何作怪?!
「我?」範梧桐表現出驚訝的模樣,自是曉得項鏡平心底打的主意︰不就是想安排一名眼線在他身邊。
斑,這個老狐狸「沒錯。我要你娶她,怎麼?你不願意?"項鏡平目光銳利瞪著他,話是說得像有商量的余地,實則不然。
"我沒意見。"像是軟弱無主見的人,被項鏡平稍微一瞪,他馬上點頭答應。
範梧桐的允諾讓項鏡平滿意頷首,算範梧桐識相,否則他也會強迫他答應,不讓範梧桐有和範美瑤狼狽為奸的機會。
"很好,找個時間,我會議你們見面。"事實上,項鏡平根本沒見過林經理的女兒,只曉得林經理的女兒已二十四歲,可以嫁人,而範梧桐正缺個妻子,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剛好。
"是。」範梧桐沒有意見點頭。
在項鏡平面前他不過是個傀儡,無需有自主意見,全然听從項鏡平的吩咐,讓項鏡平龍心大悅即可,這也算是討好項鏡平吧他的心再度泛起冷笑。
貶的!他絕對會好好的討好項鏡平,讓項鏡平永遠都無法忘記他的好。
"你可以下去工作了。"既然已將事情交代完,項鏡平便不願再見到範梧桐的撿,池厭惡的揮揮手,如驅趕惹人厭的狗兒般。
"是。」範梧桐沒忽略他輕蔑的舉動,他牢牢記在心,安靜地退下。
"哼!無論我怎麼看他,就覺得他十分惹人厭,真是的。"待他出去後,項鏡平一臉憎惡道。
這句話讓剛合上門扉的範梧桐一字下漏的听進耳里,他半垂著眼瞼,並不感到意外。
反倒是外頭的總裁秘書覺得不好意思,低下頭佯裝沒听見︰心里直為範梧桐抱屈,不明白為何總裁會那麼不喜歡範經理,明明範經理也是總裁的兒子啊!為何範經理和項經理差別待遇會那樣大,她著實無法理解。
範梧桐感覺到秘書的同情眼神,可他並不在意。該說他早知道項鏡平對他的想法,再怎麼樣,他這個血統不夠純正的私生子,是比不上血統高貴的東宮太子,就算他努力一百年,也不可能比得過。所以他從沒打算比項子驥強,那不是他的最終目標,反正最終他也會被由高處硬扯下。
像是沒事般,他搭電梯回屬于自己的辦公室,而杜牧謙早就在里頭等他。看了杜牧謙一眼,並不急著和杜牧謙討論事務,反倒是拿起電話,快速地撥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聲響了三下,彼端馬上接起,在听見熟悉甜美的聲音後,他的心靈馬上平靜下來,頓覺舒服且自在。
"是我。"輕輕地告訴彼端。
"梧桐?"馮清秋十分喜悅,竟能在他上班的時間還听見他的聲音。
"嗯,你剛醒過來?"由她有些沙啞的聲音判斷,她可能剛被他的電話聲吵醒。沒辦法!昨夜他讓她累著了,她自然睡到日上三竿。
"嗯。"馮清秋下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同樣想起昨夜的激狂。
杜牧謙瞪大眼看著講電話的範梧桐,那樣平靜隱含喜悅的範梧桐是他不曾見過的,他還以為除了憎恨與斯文外,範梧桐不會再出現其他表情。
這驚奇,讓杜牧謙不得不猜測正和範梧桐對話的人的身分,不用問,即可知對方是名女子,但對方是誰呢?再者他剛剛瞧範梧桐按的號碼,是公寓里的電話號碼。可以肯定範梧桐早和那女子發展出親密關系。
他一直認為,範梧桐在計劃扳倒項鏡平時,不會沉迷于,也不會有女人能引起範梧桐的興趣,可是那女人出現了!且能輕易改變範梧桐的情緒,剛剛範梧侗進門時,明明一臉憤恨,卻在和那女人通電話後,馬上放松臉部表情,這令他下得下感嘆對方對範梧桐影響力之大,是眾人望塵莫及的。
「我想听你說話。"突然間,範梧桐進出這麼一句,連他自己都意外下已。沒錯!他的確是因想听馮清秋的聲音才會撥電話回家,可是他不該說得如此明白該死!他為自己的失言,忿忿的在心底低咒一聲。
听見範梧桐說的話,杜牧謙驚訝到嘴巴合不攏,到底他有無听錯?!
但電話彼端的人反應卻是不同,在听見範梧桐那樣說後,她的心是雀躍下已的,她為範梧桐不經意月兌口而出的話而深深感動。
听她說了些話,範梧桐覺得心靈平靜下已,滿意地掛上話筒後,便見杜牧謙像個呆子般盯著他看。
"怎麼了?"當下他有些惱羞成怒。
"沒……沒有!"杜牧謙趕忙收起呆滯的表情。
"沒有就好。"警告的看了杜牧謙一眼。
這一眼,讓杜牧謙不敢問他有關女方的身分,只能把疑問吞入月復中。
"是項子驥有了最新動靜?"不願顯現過多的情緒,杜牧謙的出現定與項子驥有關,他狼狽的移轉話題。
"是的!昨天他人出現在羅馬。"杜牧謙頷首,說著最新得到的消息。
"哼!到羅馬去?他有沒有啥不尋常的舉動出現?"倘若項子驥再繼續周游列國下去,他會認為項子驥的目的在于環游世界一周。
"沒有,一如往常。"杜牧謙搖頭。令他無法理解的是項氏企業是項子驥的囊中之物,何以項子驥會突然出走,拋下項氏的一切,莫非項氏于他而言,並不俱任何意義?
"離家多年,他亦無關心過項氏,看來他是不在乎我如何將項氏玩弄于股掌之間。"項子驥的不在乎,只會加深範梧桐想毀掉項氏的決心。
沒錯!他的目的不在于令項氏更加茁壯,而是要摧毀項氏,項氏在他眼底一文下值,如同給予他生命的項鏡平,既然項氏是項鏡平最重視在乎,且下準許他覬覦,那麼他要毀了項氏,讓項鏡平明了他根本對項氏毫無野心,也不層項鏡平的施舍。
他已快等不及看項鏡平發現項氏被他搞垮時的臉色,肯定黑綠交加,異常有趣。
至于他的母親,一定會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不諒解。但他不在乎,反正他與項鏡平從不像父子,項鏡平也下曾在乎過他們母子二人,單單毀掉項氏還算是便宜了項鏡平。
"項子驥他愈是不想要項氏,項鏡平愈是急,目前項鏡平已加派人手,非要尋到項子驥,非要請項子驥回國不可。"由此可見,項鏡平仍然不喜歡項氏里有範梧桐的存在,想以最快的時間將範梧桐逐出項氏。
"呵!那個老狐狸,怕找不到項子驥,想先以女人牽制住我。」範梧桐冷笑,涼涼的嘲笑項鏡平打的主意。
女人?!貶是待在範梧桐家里的那個女人嗎?不!應該不是!以範梧桐的個性,不可能會讓那女人光明正大的待在公寓里,他會在外頭佯裝對那女人有興趣,做給項鏡平看。
鮑寓里的女人是另有其人,且不是尋常召來紆解的女人,她定對範梧桐十分特別,不然她根本踏不進公寓一步。
"那……要由我去調查那女人的資料嗎?"杜牧謙想事先做好準備,奸知己知彼。
"嗯。你去查林經理的女兒的資料,明天我就要。"他倒要看看項鏡平打算推怎樣的女人到他身上來。
"是。」杜牧謙記下對方的身分。不愧是老狐狸,想以林經理的女兒來牽制範梧桐,可惜老狐狸打錯如意算盤,林經理的女兒壓根沒法牽制範梧桐,最多只會落得被人耍著玩的下場。
"你去辦吧!」
"那我先下去了。"杜牧謙向他行過禮後,安靜退下。
杜牧謙走後,範梧桐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著窗下的車水馬龍,想著周遭的人,他的母親!範美瑤、項鏡平、項子驥、杜牧謙,以及即將出現林經理的女兒,還有!馮清秋。
馮清秋……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引一直留她在身邊嗎?不!他不會永遠都留著她,總會有對她厭倦放手的一天到來,但那天會是何時?
貶很快到來嗎?他如是衷心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