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樓中樓二樓的臥室里,米白色的柔軟大床上,韋霏霏一頭長發凌亂披散。她兩手伸得長長的,打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呵欠,看來一臉滿足。
這里……是哪里?
她瞪著天花板,糊成一團的腦袋開始緩慢運轉……
啊,她想起來了,這里是靳海家!
昨天,匆匆拎著行李逃回台灣,搭了長達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一落地,又馬上直奔靳家,跟靳媽-舊,直到昨晚來到靳海家……
這樣一算,她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合眼了,難怪會睡死,連現在幾點鐘了都下知道。
沒辦法,她真的累死了,加上昨晚深怕靳海狠心不收留她,她就必須夜宿公園或火車站的恐懼憂慮,更讓她疲累下堪。
棒呼,幸好靳海沒有拒絕,否則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會怎麼樣。
昨天之前,她根本是憑藉著一股沖動離開L.A.回到台灣後,她才想到住宿方面的問題,並不是她瞻前不顧後,而是她真的被逼急了,除了先逃跑之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唉,算了,總歸目前她是安全的,沒有人會逼她了。
韋霏霏伸長兩只手臂,以一個仰臥起坐的動作直起上半身後,搔搔一頭亂發,又打了個呵欠,才走出房門,到房間對面的浴室梳洗一番。
洗完臉、刷完牙,她神清氣爽地走下樓。樓下一片安靜,靜得連根針掉下地的聲音都有可能听得見。
靳海呢?還在睡嗎?
韋霏霏走到靳海房門口敲了敲門,卻沒听見任何回應,她蹙眉想了想︰他大概上班去了吧。
噢,好餓哦……
肚子正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模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走進廚房覓食。
廚房里頭,餐桌上擺著半條白吐司和幾瓶迷你果醬,除了女乃油口味,還有草莓、巧克力跟黑醋栗、藍莓醬,看來都沒拆封。果醬下面壓著一張便條紙,她將之抽起,上頭寫著——
三八︰
冰箱里有鮮女乃跟起士。
有問題再Call我,客廳電話簿里有我的聯絡方式。
安分點。
少爺
「噗——還挺入戲的嘛!」還少爺咧!韋霏霏覺得好笑。
她望著桌上的豐富早餐,心想︰是特地幫她準備的嗎?不太可能吧,靳海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好?大概是他也要吃早餐,順便準備她的而已。
韋霏霏嘆了口氣,聳聳肩,動手做早餐。
吃完一份吐司,-了杯鮮女乃,韋霏霏回房間拿了零錢包,想就近找一間超商,買報紙回來看,順便留意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在L.A.她本來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可是她走得匆忙,根本沒辦理離職手續便義無反顧地回到台灣,想當然那份工作鐵定也泡湯了。無所謂,反正現在她想在台灣先待下,過一陣子再說。
走出靳海家,她很快就找到超商,買了兩、三份報紙後,返回大廈。
直到她站在靳海家門口,發現門鎖上了,而自己身上根本沒有鑰匙,連手機也沒有,她簡直-眼。
天哪,她到底在要什麼白痴、裝什麼笨蛋?出門竟然會忘記帶鑰匙?!
現在可好了,她成了無家可歸的女人……看來她現在必須等到靳海回來才進得去了。
韋霏霏只覺得好挫敗。她背靠著靳海家門,緩緩蹲坐在地上,兩手抱著頭,懊惱到了極點,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糊涂。
等等——腦子靈光一閃!
其實她根本下必枯坐在這兒等啊,听靳海說他上班的醫院就在附近,她可以去找他拿鑰匙啊!
想想這個方法似乎行得通,韋霏霏感覺眼前終于露出一絲曙光,她欣喜地站起身,拎著報紙就往下沖。
先是問了門口的警衛「安康醫院」的方向,然後沿路詢問路人,頂著下午的大太陽,她總算在十五分鐘後,找到了靳海服務的醫院急診室。
「皇天不負苦心人呀——」韋霏霏看著建築物上頭大大的三個字「急診室」,差點喜極而泣。
她走進急診室,卻見到每位護士小姐都在忙,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于是來來回回徘徊,直到經過身邊的警衛發現她行跡怪異,上前來盤查。
「小姐,你有事嗎?」
警衛阿吉打量這位小姐的裝扮——一件白色背心、下半身是一件黑色運動短褲,一頭快要及腰的長發扎成馬尾,長得不是頂漂亮,可是五宮端正,還算滿清秀的。只是,看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麼?
「呃……不好意思,其實……我是來找人的。」韋霏霏局促地把報紙攬在胸前,發現人來人往的目光都下由得看向這里。
「哦?請問你找哪位?是病奔嗎?你說出名字,我可以幫你查查。」
阿吉作勢整理了一下頭上繡有保全公司名稱的藍色鴨舌帽,偷偷注意她的神色是否有異。
「不,不是病奔,是一位醫生。你們醫院有一位叫做靳海的醫生,他在嗎?」韋霏霏緊張地往急診室里頭張望,期盼看到那抹熟悉的修長身影。
「你要找靳醫師?!」阿吉突然拉高的嗓音引來周圍女性的注目。
頓時,韋霏霏感到手足無措,無數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意味,和一些她睽違已久、很熟悉的不友善光芒。
以前在學校,由于她和靳海走得近,總是被同校女生賞以這類眼光,所以她一點也不感到陌生。
「對,我找他,可不可以幫我傳達一下?謝謝!」韋霏霏略低著頭,低聲拜托警衛。
「喔,好好好,沒問題。」厚,這個靳醫師行情真好,不僅醫院里面的女性哈他,現在還有人找上門?阿吉帶著又護又羨的心情正要去通報。
就在這時候,靳海突然出現,神色匆忙,背後還跟著一群小堡士。
他剛剛听到風聲說有個女人到醫院找他,本來還一頭霧水,猜測也許是老媽或老妹來訪。
誰知道,他一問之下才發現來找他的女子,外型跟老媽老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最後,他听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頭發很長。
他直覺地聯想到韋霏霏,連忙請另一位醫師注意自己所負責的病奔,接著飛快街出急診室。
丙然,一出急診室,他就看見她了。
靳海迎上前去,沒多說什麼,捉著韋霏霏的手腕就往急診室外面走去,成功阻止了後面無數雙眼楮的窺視。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里?」韋霏霏被他緊緊抓著,痛得齜牙咧嘴。這家伙就不會留意一下手勁嗎?
到了醫院圍牆外頭,靳海才放開她。
他轉過身面對她,雙手盤在胸膛前,黑色的眼眸睨著她,深刻的五宮此刻顯得冶峻、銳利。
他沈了嗓,帶點質問意味地道︰「你來這里干麼?不是留紙條告訴你,有事打電話給我就好嗎?」
「我來找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她揉揉泛疼的手腕,忍不住抱怨。「你抓得我很痛-!」
韋霏霏一看他這種死樣子,就大約知道他心里現在在想什麼了。他一定是介意自己的出現,會破壞他在醫院的行情︰這點她完全能理解,畢竟,他們相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怎麼會不清楚他那種虛榮心態。
「你該明白,你的出現會造成我的困擾。」靳海挑眉瞪她。
「喔哦,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嗯……難怪剛剛我一說出要找你,馬上就被一群人用眼楮捅了無數刀……行情這麼好哦?不錯嘛!」
韋霏霏上上下下打量他,發現他穿著白袍的樣子,不若一般醫生的中規中矩,甚至還是牛仔褲配RedWing工作靴,就算此刻他不爽地板著俊臉,整體看來依舊瀟灑又迷人,應該迷死不少醫院內的女性吧?
「你才知道。所以,識相的話,以後別來了。」靳海直話直說。
韋霏霏眼神一黯,心中感到一陣無力和失落……
他還是這樣,總是迫不及待要跟她撇清關系。
只是,她早該習慣了才是啊,為什麼還要覺得失落?唉……一定是太久沒跟他相處了,所以才會一時適應下良吧。是這樣吧?
這時,靳海才突然正視到她一身的打扮,忍不住皺起眉頭。
「喂,你就穿這樣出門?」
他怎麼不知道她看來縴瘦的身材竟然還頗有料?胸前的渾圓在白背心的包裹下競如此誘人,尤其從背心的U型領口出來的肌膚還白女敕得不可思議……
穿成這樣是要養誰的眼引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引人犯罪的本錢。靳海不著痕跡地-開視線,胸膛起了一陣莫名騷動。
「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啊?我也是不得已啊。」她甩開落寞,朝他攤攤手,感到無可奈何。
「你會不會有太多不得已?」他揚起嘴角冷笑。
她忽略他的嘲弄,逕自解釋︰「我被困在你家外面了,所以……」她大致說明了剛剛的事發經過,還出示手中的報紙為證。
「媽的你是白痴啊?」靳海氣得差點沒吹胡子瞪眼楮。
這家伙平時精明古怪,怎麼有時候就月兌線得讓人昏倒?-,他忘了告訴她,其實門口的小地毯下就有備用鑰匙了啊。她根本沒必要跑這一趟。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會笨得要白痴給你看啊!快點,鑰匙給我,我要回家了,不想再繼續破壞你靳醫生的好行情。」韋霏霏說得有點酸溜溜的。
唉……他到底還要忍受這個麻煩家伙多久?
靳海有些無力,從白袍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把家中的那把鑰匙拆下來遞給她。「拜托你以後別再少根筋,我會很感謝你的。」他沒好氣地說。
「知道了。謝嘍!」
把鑰匙握在掌心,她微微一笑,眼楮彎彎的,像天邊的月亮般。「先走了,繼續濟世救人啊,靳醫師。」語畢,她轉身朝來時路回去。
看著她的背影,靳海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等會兒得費盡唇舌解釋和她的關系,他就頭大……
看吧,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只要有她韋霏霏在的一天,他周圍的災難、麻煩就不斷,早知道昨天就不收留她了,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一步錯、步步錯。她簡直就是個專門吸引麻煩的家伙。
算了,從前同班三年,他都這麼熬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縱使前途多舛,他也要硬著頭皮拚了!
一回到靳海家,韋霏霏把報紙扔在茶幾上,先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冰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就口-,邊-邊走回沙發,一癱坐在上頭。天哪,台北盛夏下午的太陽真的會把人活活曬死!
開了冷氣,韋霏霏終于稍微感覺涼意了,才找來筆,開始翻看報紙的求職欄。
她把每一則徵人啟事都仔細地瀏覽過,近兩個小時過去,卻找不到幾個適合的工作……經濟不景氣,公司不裁員就謝天謝地了,也難怪昨天靳媽會說工作不好找,一點也沒錯。
用力嘆了一口氣,她把筆跟報紙都扔了,整個人倒臥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腦中開始胡思亂想,思緒就停在剛剛她到醫院找靳海時,他們之間的對話……
靳海不喜歡她,這點她自然明白不過,只是她從來不曾因為他表露在外的厭惡而遠離他,情況反而是——他反應越大,她越愛逗他。
當時,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多幼稚。
在她以各種方式惹惱靳海、不停找他麻煩卻又總在他身邊繞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發覺自己的心情與動機,只是不斷地重復這些行為,然後以看到他的憤怒而覺得有趣。
直到她跟著家人移民到美國,突然進入另一個陌生環境,她發覺自己常常想起靳海,那些對著她咆哮、斗嘴,擺出冶酷或厭惡、怒氣沖沖臉孔的記憶,在一瞬間突然都融合了。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的行為很幼稚,而這幼稚的行為其實只是希望這個男孩記得她,牢豐地記住,不管多少年都下會忘記。
小時候,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他們長年搬家,她就讀的學校一個換過一個,同學一批換過一批,她從小就習慣了隨時搬家、轉學的生活;久而久之,她就不交什麼朋友、不參加學校及班上的活動,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又要離開,離開時會傷心,不如跟身邊的人保持距離,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偏偏搬到靳家隔壁之後,她卻不這麼想了。
為了讓他對自己印象深刻,也可能是從逗弄他的舉動中,來表達自己對他的注意,盡避知道這樣做只是讓他加倍討厭她,她也顧下得這麼多,只想用一切方式,被他牢豐地記住就好……
憊敢說這種行為不幼稚嗎?現在二回想起來,她都快為自己當時的行為捏一把冶汗了。
彬許是因為她總是把靳海整得亂七八糟,現在才落得反而要受他收留幫助,這是報應吧!
她煩躁地拿起抱枕捂住臉,漸漸閉起眼,拒絕再多想……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而是先找到工作要緊吧?
傍晚,尚未七點半,靳海剛回到家,按下門鈴,卻沒有人應門。本來臉色下佳的他更沈下臉,心中低咒︰這死三八該不會又晃到哪去了吧?他還等著要跟她算帳呢!
這家伙今天出現在醫院,害他一整個下午下得安寧,頻頻被逼問她到底是什麼身分?據說有人听見他跟她的對話,還親眼看見他把家里鑰匙給她,這更成了今天「安康醫院」最火的話題!
真是見鬼了!
他之所以把她帶到醫院外頭說話,就是為了要防止同事們窺探的目光,誰知道他們竟然如此神通廣大,連他和韋霏霏談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一清二楚,不去徵信社上班,還真是可惜了。
讓他感到最不爽的是,今天韋霏霏走後,救護車就一部接一部地來,讓他忙到猛爆青筋。一整個下午,他臉臭得可以,卻還有不怕死的人敢來探听,簡直找死。
懊不容易捱到下班,耳根總算可以清靜一些了,回到家後,卻還要面臨無門可進的窘況?哼,與其等她回來,不如他自力救濟。
靳海彎軀,從門前的門毯下模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屋,里頭是一片漆黑,伸手下見五指。
他熟悉地找到電燈開關,捻下,客廳頓時乍放光明。
月兌了鞋,套上室內拖鞋,靳海啪嚏啪嚏地走進廚房冰箱拿水,邊-邊走到客廳,拿來遙控器準備打開電視。
豈料,就在他差點坐上沙發時,竟然瞥見沙發上已經躺著一具女性軀體,他一時驚嚇,被水嗆了下,連連咳嗽。
咳咳咳、咳咳——
定楮一看,沙發上的竟然是韋霏霏。
她睡得好香甜,他特地選焙的抱枕,就被她牢牢摟在胸前。而她隱約上揚的嘴角,下知道是作了什麼美夢?
靠,美夢勃!她的美夢鐵定是他的惡夢。
為什麼他忙了一下午,周遭紛紛擾擾讓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卻在家里悠閑的睡大頭覺?靳海忿忿不平。
焙緩蹲,他略眯起眼,審視著她熟睡的臉龐。
多年沒見,今日仔細端詳她才發現,昔日青澀的臉龐蛻變成了小女人的柔美輪廓︰從前也下覺得她起眼,頂多就是一雙眼楮水汪汪的,笑起來還會彎彎的,一不小心可能會被電到的那種。加上她真的很愛笑,不管對誰都是面帶微笑,好笑也笑,不好笑也笑,讓人看了很舒服……
除此之外,她全身上下大概就沒有別的優點了,只剩下那些會把他活活氣死的惡劣缺點。
一想到下午的兵荒馬亂,靳海一心想要報復她,索性伸出手,悄悄靠近她鼻端,指尖感受到她平穩規律的呼吸……睡得很熟嘛,真好命。
他輕扯嘴角一笑,接著——捏住她鼻子,使她不能呼吸。
炳……看你這樣還怎麼睡?
等了好一會兒,發現她一點要醒來的意思也沒有,睡得可甜了,粉色唇辦微微張開,呼吸吐納,絲毫不受千擾。
靳海皺起濃眉,心想︰這樣都整不到她?這家伙是多累啊?竟然睡到不醒人事
放棄整她的念頭,他瞥了眼茶幾上散落的報紙——找工作找到睡著? ,真不用心。
冷哼一聲,他沈著嗓音開口。
「喂,三八,你睡夠了吧?」見她一點反應也無,他心中閃過一個壞念頭,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他將手中冰涼沁透的礦泉水靠放在她臉頰上。
一、二、三!
三秒過後,韋霏霏整個人彈跳起來,大叫︰「啊——什麼鬼東西?!」媽呀,冰死了!她定眼一看,驚呼出聲。「靳海?!」
靳海朝她露出無賴笑容,大剌刺地坐在空空的沙發上,姿態慵懶得像個大爺。
「你干麼鬧我?」模著被突襲的臉頰,韋霏霏指控地問。
「你睡得很熟嘛,叫不醒你,只好用賤招了。」他挑眉,很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沒辦法,通常是她整他,他難得能報仇,怎麼可以放過?
韋霏霏瞪大了眼,卻無計可施,畢竟現在寄人籬下,她總不好違逆他吧?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她重重坐進另一邊空位。「你叫我起來有事?」
「當然。」靳海灌了一口礦泉水,口氣冷冷地說︰「韋霏霏,我真的很想叫你滾出我家。」
「我犯了什麼錯嗎?」她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一提起下午的混亂局面,靳海就感到一陣火氣上升。他強忍住怒氣,壓抑地道︰「你害慘我了……竟然所有人都問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還是我未婚妻,為什麼我會給你家里的鑰匙……靠,我簡直百口莫辯,卻又不甘心這麼被誤會……」他的口氣充滿義憤填膺。
「為什麼不甘心?我的條件也沒差到哪去吧?」听見他所說的,韋霏霏心中競感到一絲竊喜呢。
「拜托,你這型的還人不了我的眼呢!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靳海冷笑嘲弄。
「喂,你怎麼這樣說話?很傷人欽——」韋霏霏似真似假的抱怨。
「總之,以後拜托你有事打電話給我就好,不要再出現了,那可是會造成我很大的困擾。」
「知道了。」唉,這家伙說出來的話真傷人。
靳海打開電視,手里拿著遙控器胡亂轉台,他故作不經意地問︰「喂,你為什麼突然回來?」這個問題早晚要弄清楚的。誰知道這家伙干了什麼好事。
「啥?」韋霏霏一陣驚愕。干麼呀,又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連工作也丟了,像逃難一樣回來,還無處可去……這未免也太奇怪了,我會懷疑也是合理的吧?」他不讓她打混過去,轉頭認真地盯著她瞧。
韋霏霏被他盯得有點不安,遂笑嘻嘻地裝-回道︰「我有職業倦怠癥了嘛!所以心一狠就辭掉工作跑回來了啊。少爺,你剛下班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弄晚餐哦,你先去洗澡好了。」一連串話說完,她乾笑著閃進廚房。
斑!很會打馬虎眼嘛。靳海冶睨著她窈窕的背影,心中冷哼。
無所謂,他不急,可以慢慢跟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