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任冠廷問得不痛不癢的。
「如何?當然是接呀!你不覺得很有挑戰性嗎?你的競爭對手可是費城的科技界王子凱文肯特耶,當然要拚一拚嘍!拔況科技王子對上網絡金童,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你就和他一較高下嘛!」滕灝對任冠廷的專業能力十分有信心,深信他一定能贏凱文肯特,拿下這個case。
滕灝以為他在賭馬嗎?任冠廷不禁輕笑出聲。
「的確,是好久沒接過那麼有挑戰性的案子了……」他修長的指撐著有型的下顎,認真地思考起來。
「再說,這個case的佣金高到可以買下八分之一個「翱翔科技」耶!就是這筆優渥的佣金讓所有的人搶破頭,而人家都挑上了你,你還考慮什麼?」滕灝氣到磨牙,真的覺得是他上輩子欠了任家的,今生才會被他們任家兄弟給糟蹋!
「哦?那麼高的佣金喔!你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任冠廷佯裝驚嘆。滕灝都說成這樣了,不裝驚訝一下是不行的,不過他倒是好奇對方是何方神聖?竟然出了個天價,指名要他接下這個案子。
「對方真實來歷並不清楚,他們只派人出面交涉,真正的老板是誰,沒有人知道。」滕灝頗感遺憾地說。他也很想見見這個出了天價的人是什麼模樣。
「這麼神秘?好吧,我就接了。」任冠廷薄唇一掀,極富男性魅力的笑容有著絕對的自信。這個案子他必定要拿到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從沒有失敗過。
「太好了!」滕灝幾乎要跳起來歡呼。可是他的臉卻垮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那筆錢即使到手也是你的呀,那我在高興個什麼勁?真是!」
「別說得酸不拉幾的,到時候一半佣金分你,就當成是你的結婚禮金好了。」他會接下這個案子並不是為了錢,而是和凱文肯特的競賽激起了他久違的斗志!
「你怎麼會那麼好心?」滕灝有點懷疑。
「帶嫂子來讓我看看嘛,總不能連禮金都給了,新娘卻連一眼都沒看見吧?你也太小器了吧!」任冠廷輕笑著揶揄。
「結婚當天你就可以看到了,何必急在一時呢?」隨即他像想起什麼似地眼楮一亮,促狹地問︰「喲,听說……你因為救了個大美人,而被大美人給纏上啦?」
任冠廷听了滕灝說的話,暗黑的瞳眸一瞬間斂緊,僵著不自然的聲音問︰「你怎麼知道的?」是哪個沒大腦的家伙那麼大嘴巴,居然告訴滕灝這個超級大嘴巴?
「喲,說出來有什麼關系?我上次跟你大哥說了這件事,你大哥那個冷漠的家伙卻沒什麼反應,真搞不懂你大嫂當初怎麼會看上他咧!」
「你說了?」任冠廷倏地站立起高大的身子,一把就扯住滕灝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扯到自己面前,怒不可遏地質問︰「你誰不好說,居然去跟我大哥說?是誰告訴你的?」
要是被他遠在加國的媽媽知道,一定會逼他把那纏著他不放的女子──上官葦帶去讓她看的。他絕不容許事情變成這樣!
「只是說說有什麼關系嘛!」滕灝被他殺人似的眼光瞪得吞回想替自己月兌罪的話。「張……張宇恆說的。」對不起啦,阿恆!
任冠廷眼神顯得更加嚴酷,胸口慍怒地上下起伏。他松開曳著滕灝的手,沉聲問︰「這麼說……他從日本回來後,就告訴你們了?」死張宇恆,也不想想是誰惹出來的麻煩,竟敢一回國後就大肆宣傳?
滕灝點點頭,避開任冠廷的怒視,假裝忙碌地在辦公桌上東模模、西模模。
這些家伙……任冠廷握緊了拳頭又松開,冷冷地掃過滕灝面對他的頭頂,轉身連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要走人。
「冠廷。」滕灝出聲喊他,但他卻沒打算停下腳步,滕灝站了起來追到門口放聲喊道︰「別忘了跟你說過的case,對方要在三個月後收件喔!」
一座像是城堡似的建築,藏匿在西雅圖的鄉間;庭院中綠意盎然,城堡的四周有著精密的監控系統,有許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壯漢四處巡邏著。
這是個飄著毛毛雨的午後,這里就是上官葦的家,也是上官傲天夫婦現居之所,恍若與世隔絕般。
上官葦坐在一樓的窗邊,雙腿屈起以手臂環著,小巧的下巴靠放在膝上,望著外頭細雨紛飛的臉蛋平靜無波,唯一可看出她情緒端倪的,是那一對微微糾起的細細柳眉。
她是不快樂的!
被任冠廷這麼一凶之後,傷心欲絕的她,沒辦法在紐約待下去,那只會讓她更難過。所以她毅然決然地飛到了西雅圖,回到她的這個避風港。
既然被他討厭了,那麼她就從他面前消失好了,免得惹他不快!
可是她好想、好想他。不懂他為什麼會討厭她?他一定不知道單單他那一句︰「我越來越討厭你了。」讓她掉了多少眼淚?每一想到他曾經說過的這句話,她就無法控制潰堤的淚水。
「冠廷……」上官葦的淚滑下了眼眶,哽聲叫喚。
從來沒愛過誰,她不知道,愛一個人竟然會愛到連心都揪疼的地步。像是有雙魔掌緊緊地、重重地掐住心髒,存心讓它疼痛不已、喘不過氣似的難受!
必到這里的這段日子,她吃得少、睡得少,整個人狠狠地瘦了一大圈。
上官夫婦經由阿諾和阿格口中得知,上官葦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後,一方面心疼女兒的傻氣,一方面則是急著想找那個男人算帳,可是卻被上官葦阻止了。為了怕上官傲天不守信用,上官葦還逼著爸爸發誓絕不找任冠廷麻煩才肯放心。
是她單方面的愛著他,又怎能怪他不要她的愛呢?
「連天空也在替我哭泣嗎?」上官葦哽咽地傻傻問著窗外的雨。
「怎麼了?」喑啞低沉的男性嗓音驀地響起。
有力的大掌覆蓋在她發頂,施力輕揉著。上官葦抬眼一看來人,喊了聲︰「小弟!」眼淚大量涌出,她偎進了眼前那具溫熱的胸膛,放聲大哭了起來。
上官-的俊臉上是一片無奈。他鏡片下的眼神看似無害,可那眼神中的張狂凌厲和野性邪氣卻被他刻意掩飾住了,讓人只能看見他的表面,無法窺見他真正的性格。
「誰欺負你了?阿葦。」他這個姊姊雖然總是驕蠻任性,可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用心」的哭過。每次她的哭泣都是故意偽裝來騙取大家同情的,但她純粹只是愛撒嬌罷了,這回卻是真正的在大哭特哭。
上官葦抓住弟弟的衣襟,不說話悶著頭哭。
「你只是哭,也不說怎麼了?」上官-彎下挺拔的身形,利刃似的瞳眸深邃的像是黑潭深水,盯緊了她哭紅哭腫的眼。
「我……我好難過喔,阿-……他……他罵我……」上官葦哭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抽抽噎噎的。
「誰有那個膽子罵你?我倒是想看看是誰那麼勇敢?先別哭,說給我听听。」上官-摟著她取笑道。上官葦一向不表現出她的軟弱,到底是誰讓她變成這樣的?
「阿-,我問你。如果有一個美麗的女生一直追你,你會不會心動?」她是美麗的沒錯吧?上官葦淚眼迷蒙地看著他。
「那得看看我對她的感覺。如果她順我的眼,管她美丑我都愛;如果她讓我討厭,那就另當別論了。」看來他姊姊是遇到心儀的男人了,還主動追求了人家,但似乎是遇到了難題。
「討厭?嗚……」上官葦一听到這兩個字又忍不住大哭特哭。他就是討厭她了嘛,怎麼辦呀?臭阿-,干麼說那兩個字!
「你被他討厭了?所以跑回家里來哭?」上官-僵著俊臉,看著上官葦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昂貴的襯衫上。
「對……你怎麼知道?」上官葦停止了哭哭啼啼。這個阿-怎這麼神?此刻上官葦不禁對上官-另眼相看。
「想也知道!」上官-不屑地說。她可是他姊姊耶,她挑個眉,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
「那現在你要怎麼做?這才是重點。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又不是沒人要,干什麼去倒追別人?那你的未婚夫凱文怎麼辦?」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喜歡凱文,那家伙雖然有成就,但是看起來怪不中用的。
「我管他去死,我才不想嫁給凱文呢。」上官葦狠毒地說。但一說到任冠廷,語氣就軟了下來。「阿-,我就是愛他,可是他卻說他討厭我,我該怎麼辦?」
「他說討厭不見得就是討厭,也許是口是心非。」上官-分析道。「還是你做了讓他不喜歡的事?」
「我、我做的事沒有一件是他……他喜歡的。」上官葦小臉一皺,眼淚又快噴灑而出。
上官-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又繼續猜測道︰「或者是……因為你的壞脾氣把他給嚇跑了?」
「啊?」上官葦傻了眼,仔細回想。沒錯,她因為嫉妒所以對他學姊出言不遜;而他對她的斥責,好象也是因為她不禮貌的語氣耶!
她馬上把當天的情況說了一次,末了,還很委屈地扁著嘴,道︰「我不覺得我有錯呀!」阿-的話給了她一線生機,心情也不那麼悶了。她想,也許任冠廷真如阿-所說的一樣,只是在懲罰她的出言不遜。
「如果是這樣,去找他吧!如果他討厭你,他還是會把你趕走,如果他沒有趕你走的話,那就代表他對你也有意思。」依他看來是這樣的。事實或許不盡如他所猜想,但給她希望總好過把她關在家里傷心吧!
不過……大哥知不知道這件事呢?如果大哥知道了,怎麼還沒做出什麼試探對方的舉動?看來他得去賭城一趟才行。
上官-鏡片下的眼神閃爍起精銳光芒。
听上官-這麼一分析解說,上官葦黯淡的小臉像豁然開朗似地明亮了起來!
太好了!那麼說,這幾天來的傷心難過全是她庸人自擾嘍?她還以為她真的被徹底討厭了呢!幸好有阿-……幾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笑得像盛開的花朵般燦爛。
「阿-,你最好了,幫我解開困擾了我很多天的問題。愛死你了,小弟!」上官葦摟著弟弟,開心地往他的俊俏臉蛋上猛親,以口水蹂躪上官-完美無瑕的臉蛋。
上官-一張臉黑了一半。一只大掌擋在上官葦的臉上阻止她的「暴行」,另一只手拚命擦著濕答答的臉龐,很想掐死上官葦。
「我想縫了你的嘴。」他咬著牙說。
「別這樣嘛,我的帥弟弟,姊姊愛你喔!」上官葦拍拍他做水災的臉龐,笑咪咪地說。
上官-冷瞪著她。
「耶!我要去找冠廷嘍!」上官葦重新燃起旺盛的斗志,一蹦一跳地到樓上收拾行李去了。
一個月了。
他已經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看見上官葦了。
凌晨一點,任冠廷仍然坐在他的專屬辦公室里。高大的身軀癱坐在大皮椅上,雙肘撐在扶手上,雙手在胸前交纏。極富個性的男性臉龐神色凝重,緊鎖的眉宇間深藏困惑。
罷回台灣的前幾天,本以為等她氣消了就會自動出現。可是卻沒有!她非但沒出現,也沒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他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
這反而讓他不能適應。
他那天的口氣真的讓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嗎?也許他的話真的說得太重,可那也是她應該得到的教訓,怪不了他!
雖然他總是這樣一再的安慰自己,可這一個月來,他晚上都睡不好。再怎麼強迫自己入睡,上官葦嬌俏的臉蛋總會不經意地飄過腦海,他的心就會起了愧疚感!
沒有她在身邊吵嚷,他竟然會覺得他的生活是那麼平淡……他潛意識里開始等待著她的出現,日復一日。
在每天晚上等待又落空的時候,他只好一再告訴自己再等幾天,她應該會出現的!
自從被她纏上之後,他就沒有踫過別的女人了呢!扒……任冠廷苦笑一聲。套句任翔的口頭禪︰見鬼!他居然已經那麼習慣有她在身邊了,而且還守身如玉了起來。這樣是好是壞呢?
他甩了甩頭,把東西整理了一下,離開辦公室準備返家。
他最近都是這麼晚歸,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忙到一、二點是常有的事。
滕灝樂呆了,下班時間一到就急著去約會,樂得把工作全塞給他,自己帶著女朋友四處風流快活,讓他是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處發泄!
取了車便往回家的路上駛去。
凌晨時分,寬敞的街道上車輛稀稀落落,讓他的車速一路暢行無阻,往他的私人公寓奔馳而去。
綁方忽然有人向他閃了閃大燈,任冠廷覺得奇怪,便往後視鏡一瞟,那輛車緊追在他車後,正逐漸逼近他的車尾。
看來那輛車來意不善,而且是針對他而來!
任冠廷眯起了眼,不動聲色,車速也冷靜地維持在一定的速度。
身旁的車門倏地被一股強烈重力所撞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砰」的聲音,同時間他車尾的那輛車,更以車頭猛力沖撞他的車尾,看樣子好象是要逼他停車。
兩個來自不同方向的沖力之大,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穩地晃了下,車子差點失去控制地打滑,因輪胎磨擦地面而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該死的!」任冠廷趕緊將方向盤扶正,嘴里詛咒道。他是惹到了啥凶神惡煞嗎?
身旁的那輛車失去了和他追逐的耐性,往前刻意地以車身撞擊他的車身,讓他差點就出車禍。
「要玩嗎?我奉陪!」任冠廷薄唇邊漾起了挑釁的笑意,腳下一個用力,將油門踩到底。
澳裝過的吉普車像箭矢一樣地急馳在凌晨空曠的路面,後頭兩輛黑色BMW則窮追不舍地緊跟在後。動作片中的飛車追逐真實上演!
一馬當先的任冠廷挑挑濃眉,他居然發現,那兩輛車的來意似乎不如他所想的不友善,而且好象只是想和他較勁,並沒有傷他的意思,這倒是奇怪了。
這場追逐戰持續著。雖說對方開的是BMW,可是要追上前頭的吉普車還是有點吃力,總是保持著約莫五公尺的距離。
「-哥,要開火嗎?」眼看吉普車快要消失在眼前,坐在黑色BMW前座的小弟轉頭問道。
冷-坐在後座,點頭道︰「不要傷到人。」
其實他大可不用親自出馬,但為了不負勁哥所托,他決定親自來探探任冠廷的能力,不過光看他飛車的精湛技巧,冷-就可以給他高分。
「咻咻!」由滅音槍槍口疾射而出的子彈貫穿了任冠廷的輪胎。
不管任冠廷的開車技術有多高超,還是閃躲不過三、四把瞄準車胎的槍口──高速行駛中的吉普車戛然而止,打橫的停在路面上。
「媽的!」任冠廷忍不住罵了句粗話。沒等後頭的人揪他下車,他很干脆的自己下了車,隨即看見四、五個人朝他走來,有東方人,也有西方人。
「任冠廷先生?」冷-開口問。
「是,有何貴干?」任冠廷絲毫不恐慌,老神在在地將背倚在車身上,冷眼打量這些黑衣人。
「你不怕?」冷-淡著聲問,審判的視線不曾松散。
任冠廷灑月兌地攤手聳肩,道︰「我不認為有什麼好怕的。如果要來硬的,我不見得會輸你們。不過若是你們要用那個──」他用手比了手槍的形狀,還有興致開玩笑。「那我就死定了!」
「這麼有把握?」他還挺有膽量的。
「何不試試?橫豎你們都是要動粗,那就動手吧!別再拖延了,我還要回家睡覺哪。」任冠廷邊說邊把西裝外套月兌下扔進車里,順手將襯衫袖子折起。
他老是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何等陣仗沒見過?而論打斗,他是劍道高手沒錯,可是他的搏斗技巧也不差呢!
「好!我也不仗勢欺人。阿尼,就你上。」阿尼的拳又硬又扎實,就看任冠廷有沒有那個能力把阿尼撂倒了。
「確定只要一對一?」任冠廷松開了胸前幾顆扣子,不確定地問。
「別看阿尼塊頭大身手也許不夠靈活,可他的拳頭,你要試過才知道答案。」冷-使了個眼色,大個子阿尼就朝任冠廷靠近,他按了按指頭關節,發出了「喀喀喀」的輕脆聲音。
任冠廷輕笑,道︰「我知道了。」他並沒有問這些人是誰。他知道對方是不會說的,那問了也等于白問,不如省點力氣來面對等會兒的打斗吧!
棒天早晨。
躺在床上的任冠廷自睡夢中醒來,滿足地伸了伸懶腰坐起,轉轉僵硬的脖子。這可是自從不見上官葦以來,他睡的第一場懊覺。本想打個呵欠,才微微牽動了唇,一絲痛感傳來──任冠廷抬起手,以長指輕撫嘴角。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嘴角也一定是瘀青了,要不然不會有那樣刺痛的感覺。
今天凌晨和那個大塊頭打了一架,他是成功的把大塊頭給撂倒了沒錯!可是他也沒好過到哪里去,拜大塊頭所賜,他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打完漫長的一架回到家,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他真的累癱了,連看看鏡子審視臉上傷勢如何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那個像頭頭的男人也很干脆,一見大塊頭倒地後,二話不說的要其余的人把大塊頭扛上車就走人了。要走之前,還丟給了他一句︰「謝謝。」唔,還真是怪哪!
沒見過打了人,還會被道謝的。
那伙人到底是誰?看來就不是什麼善良好百姓,可又不至于想置他于死地呀!貶不會是滕灝替他接了那個神秘的案子,所以才會有人找他麻煩呢?畢竟那筆可觀的佣金是許多人覬覦的目標。
算了,想那麼多干麼?
任冠廷以指順了順帥勁的短發,套了件長褲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嘖,精彩極了!」可不是?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上除了嘴角的瘀紫外,其它地方倒都是還好。不過,這也夠引起別人的注目了。
套上了襯衫,盥洗過後任冠廷走出房間,從廚房的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就往嘴里灌。
媽媽要是見了他現在這副模樣,鐵定會怒叱。「靡爛!」
把一罐啤酒喝了大半,他隨手拿起放置在餐桌上的早報,他請的鐘點女佣阿純馬上把溫熱的早餐送上。
「任先生,你和人打架了嗎?」戴著一副大眼鏡的阿純,一見他掛彩的俊臉便驚叫道。
「是啊!巴朋友鬧著玩的。」為了不嚇壞這個小女佣,任冠廷沒說出他是和幾個像是黑社會的人打了一架。
「原來是這樣啊!要不要幫你上藥?」
「用不著了,謝謝你。」任冠廷微笑婉拒。
阿純害羞地紅著臉,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任冠廷邊看報紙邊吃早點,心想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回家一趟了,他回國至今都還沒回過家呢!
任冠廷才一進公司,馬上就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
「老大,你的臉怎麼了?」這是所有人急欲知曉的。
「沒事,不小心弄傷的。」任冠廷還有心情笑著安撫他們,不想影響他們的工作情緒。
「冠廷?你的臉受傷了?怎麼弄的?」在他公司上班的褚茉幽一見任冠廷臉上的疤痕,焦慮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關心地問著。
「沒事,真的。」他早就預料到來公司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了。雖然不解釋會引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猜疑,但是要是解釋得太詳細,還是會成為一整天的話題,怎麼說都不對!
「我替你上藥吧!」說著褚茉幽拿出了公司里的醫藥箱,要替他上藥。「來,坐這兒。」他受了傷,讓她看了好心疼!
「真的不用了,只是一點小傷,沒幾天就會痊愈的。」任冠廷笑著拒絕,將褚茉幽推回位子上後,閃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