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代表的是黑暗、邪惡、秘密、不易了解,中文譯為「暗幫」。總部位于「賭城」──拉斯維加斯。
原領導人為叱 歐美黑道的風雲傳奇人物──上官傲天。當年他才二十出頭便獨自一人從台中來到了美國賭城,靠著過人的膽識和不怕死的勇氣,在美國打下了一大片江山,是東方人口中的傳奇,連一向歧外的白人都不得不俯首稱臣。
在上官傲天把實權轉交給大兒子,有「暗夜帝王」之稱的──上官勁後,他和妻子便在西雅圖的鄉間隱居了。
而現在,「DARK」在上官勁的領導之下更是益發龐大,連歐洲幾個著名的幫派都前來求和,心甘情願地奉上辛苦打拚得來的組織,請求上官勁統領他們,為的就是怕得罪了這個世界第一大幫。
上官傲天總共有幾名子女,外界無從得知。而他的子女中,只有手段極為殘酷冷血的上官勁接掌家族事業;而上官勁的弟弟上官-則是負責「DARK」旗下的「-保全公司」。除了兩兄弟的身分公開外,其余子女的姓名、身分、職業皆列為幫內的重大機密,旁人無從得知,為的就是要避免有人會對他們不利。
著名的歌舞伎町位于新宿東口附近,是東京越晚越熱鬧的區域。在這片佔地約九萬平方米的範圍內,光怪陸離的夜生活可說是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給。
拌舞伎町一帶有著數不清的餐廳、酒吧、舞廳、夜總會等,是東京聲色犬馬的大本營。
在這里出入的分子十分混雜,除去成群的黑社會小膘混外,還有結伴的學生或是剛出社會的年輕人,甚至也有事業有成的生意人會在這里出現。
一身雪白的上官葦睜著大大的水眸,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行人對她亮麗外表的注目,一心只想把這繁華的夜生活全都收進眼里。
「我還以為拉斯維加斯已經夠看了,沒想到這「歌舞伎町」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真是太棒了!」上官葦說著說著便孩子氣地拍起手來。
「三小姐,請跟屬下回飯店吧!否則勁哥怪罪下來,屬下可是承擔不起。」保鑣之一的阿諾恭敬地勸阻。
要是讓上官勁知道他們帶上官葦跑來這龍蛇混雜的地方的話,他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畢竟在這世界上有太多人等著要取上官家人的性命了,所以上官葦的身邊總是有保鑣在保護著她。
上官葦的保鑣阿諾和阿格是兩個大個子黑人,又黑又高又壯,看起來就是個不容忽視的狠角色。他們和上官葦總是形影不離,因為保護她是他們的使命!
只是古靈精怪的上官葦老是愛使計想擺月兌他們,讓他們總是為了找她而疲于奔命。暗幫的手下若是沒有盡責完成主人所派的任務,得到的懲罰是外人所無法想象的嚴厲;尤其現任領導人可是殘酷的上官勁,更是沒有人敢以身試法!
「哎呀,阿諾你很掃興耶,人家看得正高興你就偏要潑我冷水!」上官葦小巧的唇一噘,有些生氣地瞪著阿諾,然後故意挑著毛病。「阿諾,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管何時何地都要面帶微笑。你看你看,你這樣好丑喔!快點笑一個,「一」」她示範了一次。
阿諾僵硬地咧開嘴「一」了下,隨即求饒道︰「三小姐,你就別再折騰屬下了,請跟屬下回飯店休息吧!」看她把他這雄糾糾氣昂昂的黑人保鑣欺壓成什麼樣子?簡直像個狗熊似的!
上官葦才剛到日本,學校都還沒開學,就已按捺不住懊奇心,每逃詡非得出來東逛逛、西晃晃的才甘心。至今還沒有人治得了她那無法無天的驕縱任性,她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可憐的阿諾和阿格根本不敢稍有松懈,因為想借機傷害上官葦的人防不勝防。
唉!這種沒有人制得住上官葦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想到這里,阿諾和阿格倆真的想抱頭痛哭!
「還早嘛!阿諾,勁哥又不在這里,你怕什麼呀?在這里我就是你老大,你得要听我的!」上官葦停止步伐,一雙美眸怒瞪著阿諾。她的聲音軟軟甜甜的,即使是在責備人,也悅耳的像是在唱歌。
「三小姐,勁哥給屬下的工作就是要保護你,所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屬下計較。」眼看上官葦的小姐脾氣又要發作,阿格趕緊擠開老是不知變通的阿諾,好聲好氣地說。
他們明白上官葦只是比較愛玩,而且上官家的人個個寵著她,所以她的脾氣難免比較驕縱一些,但其實她心地是很善良的。
「我根本不用你們保護好不好?我可是會拳腳功夫的呢!誰敢惹我,我就要他好看。」上官葦驕傲地一哼,沒打算回飯店休息,又繼續往下走去。
憑三小姐那一點點的三腳貓工夫……他們可不敢抱著太高的期望,也只能默默地緊跟在她身邊了。
阿諾和阿格無奈地相視苦笑。
有著一張天使般無瑕容貌的上官葦,大而圓潤的晶眸和小巧的菱唇,再加上粉女敕粉女敕的雪白肌膚,令所有女性都嫉妒不已。一頭微鬈的棕色長發,融合了純真與邪惡,使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上官勁之所以會把她送來日本念新娘學校,是因為上官葦早已是美國費城的科技王子──凱文.肯特的未婚妻。但今年已二十七歲的上官葦個性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地,家中的兄弟們都很受不了她,為了讓她嫁了人以後不會給對方惹麻煩,于是上官家就決定把她送到這兒來念新娘學校。
「阿格,那里有家吃到飽的壽司店耶!」上官葦指著一家小店,一副口水就快滴下來的樣子,任誰都猜得出來她的企圖。
「三小姐,依屬下看,還是回飯店再用餐吧!」上官夫人一向不喜歡她的孩子們在外頭用餐,總嫌不夠衛生。于是阿格委婉地建議。
「你們怎麼搞的嘛?大男人做事情這麼扭扭捏捏……你不幫我買就算了,我自己買!」上官葦不改任性,扭頭徑自向壽司店走去,自顧自地點了她要的口味。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她悄然轉頭偷看她身後一公尺外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鑣,看他們背對著自己,雙目銳利地注意著四處,提防著任何可能會對她不利的人。
心里打著壞主意的上官葦做了個鬼臉,然後就悄悄地從壽司店的後門偷偷溜走,輕盈如彩蝶般的動作,讓兩個只顧著巡視四周的保鑣都沒發現上官葦已經溜走了。
「哈哈哈,又上當了,呵呵……」上官葦笑得很甜,得意得很。
她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讓那兩個大個子輕松輕松的活動一下,誰教他們管她管得這麼嚴格。
對不起嘍,阿諾、阿格。上官葦很抱歉地想。可是她的歉意竟在瞬間就消失無蹤,一轉眼她就進了轉角的便利商店。
在飲料冰箱前觀望了一會兒,才決定買哪一瓶果汁,結帳時恰懊看到兩個黑人保鑣焦急地尋找她的身影,匆匆忙忙的愈找愈遠了。
「要是讓大哥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頓罵。」她淘氣地吐了吐舌頭,唇邊笑意不止。
來日本出差時踫巧遇到大學同學任冠廷。
「你又不是不知道聯絡我的方法。」任冠廷聳聳肩。他不否認他愛那種四處漂泊的生活,所以他一年到頭總是在世界各地來來去去的,待在台灣的時間少之又少。
而他在五年前自行創立的網絡公司已升格為「翱翔科技集團」,在網絡業十分發達普及的現在,他可是炙手可熱的電子新貴。正因為工作性質和一般的上班族不同,所以他只要有計算機就可以工作,即使不坐鎮公司,財源還不是滾滾而來,擋都擋不住!
大半功勞要歸功于他大哥的好朋友,也是他公司里的大將──滕灝!因為他老是四處跑,忙都是滕灝在忙。
「冠廷,你干麼那麼早回飯店?你可別忘了,我們在大學時代可是猛男一族,連續三十六小時不睡也很有精神的耶!懊不會才這幾年光景你就退化得那麼嚴重了吧?」張宇恆將手搭在他肩上,取笑地說。
「你說到哪兒去了?」任冠廷因為他的話而想起了荒唐的大學生涯,不禁搖頭輕笑。「虧你說得像什麼似的?猛男?我可從沒這麼想過。」
「唉,我們同為猛男,可是女孩子都比較喜歡你,有夠不公平的!」張宇恆酸酸地說,心中頗不是味道地斜瞟任冠廷一眼。
「你也不錯啊!吧麼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任冠廷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不過說真的啦!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老是這樣世界各地到處跑,可見艷遇應該不少喔!」張宇恆將身體不停地靠向任冠廷,很八卦地問。
任冠廷撇撇嘴,嫌憎地推離他。「我沒有特殊傾向,你可別對我有什麼企圖喔。」
「去!你沒有,難道我就有嗎?」張宇恆白他一眼,換上正經一點的神色,又問︰「到底說不說?公司里我手下有幾個不錯的女孩子,如果你還沒死會,那我就幫你介紹啊!」
任冠廷揚揚眉。「原來是這樣。我目前沒有女朋友,行了吧?」
一直尾隨在後的上官葦聞言莫名地欣喜!這樣……是不是代表她有機會成為他的女朋友呢?再說,她也算是中國人,這樣更有親切感不是嗎?一想到這里,上官葦又開心起來!
「不要……嘛!不要……嘛!」日文女子的嬌媚聲音在上官葦耳邊喧鬧,本是欲拒還迎,听在她耳里是百般不願。
上官葦轉頭一看,看見兩個大男人一起架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在一家酒廊門口拉拉扯扯,女子好象已經酒醉了,就要任由那兩個一臉猥褻的男人宰割似地。
「愛管閑事」……不!「行俠仗義」是她上官葦的毛病……不!是優點!女性同胞遇上麻煩了,她當然要挺身而出!上官葦體內的善良因子突地竄升而起,讓她想也不想地靠了過去。
「兩位先生,這位小姐看起來不怎麼願意和你們走哦,你們就不要為難人家了吧!」她帥氣地把果汁扔進垃圾桶,雙手很有架式地插著腰,氣勢十足地放了話。
「小姐,憑你也想管教我們啊?再說,你看她哪里不願意?」兩個男人一見上官葦的美貌,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我不想管教你們,只想教訓你們!」上官葦被他們激起了怒氣,讓一向愛笑的她也板起了俏臉。
那酒醉了的女人用一種無神的眼光看她,讓極負正義感的上官葦更覺得那是種求救訊號,上官葦的腰桿挺得更直了,打算用她高超的身手來解決那兩個。
「教訓?哇哈哈……要教訓我們?我看你這小妞太看得起你自己嘍!我看不如……跟我們一起風流快活去吧!我們會好好疼你的……」兩個男人說完話就一起朝她撲來。
上官葦根本還沒準備好,一見他們直撲而來,嚇得花容失色!她不停閃躲著四只魔手的攻擊,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行為,再也顧不得面子地大叫出聲︰「阿諾、阿格,救命呀──你們在哪里?我答應你們以後絕對不欺負你們了,回來呀──」情急之下她不自覺地喊出了中文。
嗚──早知道就不要偷跑,她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有誰能來救她?上官葦垮下了小臉,在心里不斷地反悔著。
打打殺殺的場面她是見多了,可是要被非禮這還是頭一遭啊!她終于知道阿諾和阿格的好了──身處在日文環境中的任冠廷和張宇恆听到這聲中文求救,不約而同地對看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尋找聲音來源。
喔噢,看來有個美女落難嘍!
任冠廷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試圖判斷眼前是怎樣的狀況;而張宇恆一向愛湊熱鬧,只見他忙碌地左右張望,最後在某個小吃攤旁邊看到了他正在尋找的「武器」,詭異一笑,上前向老板借來那樣「武器」。
他成功地借到了「武器」,將它遞給聞風不動的任冠廷,他偷偷露出個賊笑,又作出一副忍痛讓賢的模樣道︰「冠廷,是個美人,讓你上吧!哪,雖是根不起眼的掃把,你就勉為其難當木劍用吧!」大學時代他們兩個可是替劍道社抱回不少獎杯的精英呢!
任冠廷接過那根看來很矬的掃把,腳步沉穩地往事發現場走去,頭也不回地對張宇恆嗤了聲︰「謝謝你喔!」他也看不慣美女被欺侮。
是她嚇傻了嗎?怎麼她仿佛看見那個被她跟蹤的帥哥拿了「寶劍」……呃,是「掃把」朝她走來呢?上官葦哭喪著臉,躲躲藏藏的好不狼狽。
任冠廷先是站在那一場膘亂的圈圈之外,專注地尋找空檔出手,當他算好了對手的角度,習慣性地眯起了眼──這兩個男人不過是個草包。任冠廷牽起嘴角微笑,緊接著出手──「啪、啪!」他手中的掃把正中那兩個男人的後頸,動作一氣呵成、干淨俐落。
簡潔有力的兩聲之後,兩個日本男人瞪著詫異的眼,模著頸後如電擊般的痛楚,軟軟地頹倒了下去,連暗算他們的人都沒看清楚就暈了。
「沒事吧?」任冠廷放下那根被他打爛到開花的掃把,蹲下高大俊挺的身子,對那個瑟縮地蹲在原地的美女問道。
上官葦慢慢地抬起晶亮大眼仰望他,粉女敕的小嘴微啟。那麼近距離和他對看,更是覺得他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
金城武算什麼?這個帥哥的黑眸就像個發電廠,「滋滋滋」地朝她釋放電力。靠那麼近,讓她看清楚了他的長睫毛和那一對不馴的濃眉。他不笑的時候還帶點小小的冷酷呢!
她是不是像個花痴?可是,他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上官葦仰望著他,露出了個甜美的笑容。
任冠廷皺起了濃眉,懷疑他是不是救了個傻子?她是美得很精致也很少見,可是他救了她,她沒道謝也就罷了,還沖著他傻笑,笑得他毛骨悚然……「呃……如果你沒事,我就先離開了。」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任冠廷現在只想快點遠離這個是非地。
見他要走,上官葦趕緊跳起來抓住他的衣袖,著急地想留住他。
「那個……恩、恩、恩什麼的?要怎麼稱呼呢?」上官葦側頭努力地思考她曾看過的武俠小說中,被救的人都會喊對方什麼?對了!彈指間靈光一閃!她笑得更加燦爛,朝他喊道︰「恩公,你叫什麼名字?」
恩……恩公?任冠廷深感怪異地瞟她一眼。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會叫出這兩個快要作古的名詞?她等一下該不會死賴著他,說什麼她是從古代誤入時空洪流、需要靠他的幫助回到古代之類的怪話吧?死張宇恆,看他替他惹了什麼麻煩事!
任冠廷朝張宇恆丟了個殺氣騰騰的眼神,讓張宇恆笑到抱肚子。
「我叫上官葦,你呢?」她急著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敏感地察覺到他似乎不怎麼想理會她,不像那些老愛圍繞在她身邊的蒼蠅,他果然是最特別的……這麼說來,是她的臉蛋不足以吸引他嗎?上官葦忍不住抬手模模臉頰。
「我朋友在等我,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離開了。」任冠廷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終年四處漂泊的他,最不喜歡和異地相逢的女性有過多的牽扯,那只會替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已。而剛剛在看見她凝視他時那種發亮的眼神,和初見她時那股不好的預感,更是催促任冠廷加速離開的主因。他非常不喜歡那種不自由的束縛感!
他不否認在他溫和的外表下,有著浪子的性格。
于是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的手,快步走向正在看好戲的張宇恆身邊,拉了張宇恆就立刻逃離現場。
「喂、喂,別走呀,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沉思中的上官葦回神後著急地想追上前去,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兩面厚牆堵在她面前,讓她措手不及地呆楞在原地。
原來是可憐的黑人保鑣二人組︰阿諾和阿格。
「三小姐,你跑哪兒去了,別再折騰屬下了!要是你有什麼閃失,屬下可擔待不起呀!」跑得滿身大汗的阿諾一見她完好無缺,幾乎想跪下來痛哭一番。
「三小姐,請別再淘氣了。」阿格也是一身汗。他們找了好幾條街都沒見到她,差點就要通報遠在賭城的上官勁了,幸好讓他們找到了上官葦,否則,縱使他們有十顆頭都不夠賠。
「哎,別擋著我,走開走開!」兩個大個子一擋在她面前,她什麼都看不見了,她踮起腳尖拚命地在他們身影的空隙間找尋任冠廷,不耐之下索性一把推開他們,卻已不見任冠廷的蹤影了。
「都是你們害的啦!」上官葦生氣地往阿諾和阿格的胸前各給了一拳。可是兩個大個子的胸肌像鋼鐵一樣硬邦邦的,受創的粉拳讓她疼得叫出聲。
「哎唷,痛死我了!走開、走開,統統都給我走開!」她搓著疼痛的玉手,眼泛淚光挫敗地看著任冠廷消失的方向。
她好不容易尋覓到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王子呀!
上官葦眨去淚水,握著拳對天重重發誓,她一定要找到那個王子!而且無論如何,她都要把握住這個唯一讓她第一眼就有戀愛感覺的男人!
新宿翱翔飯店的一樓大廳「夠絕、夠絕!哇哈哈哈……」張宇恆揩去因狂笑而溢出的淚水,佩服地拍拍任冠廷寬厚的肩膀。「連那麼美的女人你都不會舍不得?丟下人家就落跑,真有你的!」他話里以調侃揶揄的成分居多。
「是你要我出手的吧?早知道會這樣就讓你自己去!你沒看見那個女人有點「啪袋」、「啪袋」呀?沖著我叫「恩公」?我听了差點去撞牆!」任冠廷的口氣不是很好,手用力地拍掉了張宇恆搭在他肩上的手。
「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你了。」張宇恆萬分篤定的斷言。
「閉上你的嘴,否則你今晚就沒地方住了。」任冠廷從來就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可是今天他卻失常地冷聲威脅著張宇恆。
「別生氣嘛!我只是隨口說說,有事好商量呀!」誰教這間飯店是任大哥的,飯店人員可把任冠廷當太上皇看呀!張宇恆忙陪笑,他怕萬一任冠廷真生起氣來,他今晚會被轟出飯店,外面可是冷得半死耶!
「你還滿會看人家臉色的。」任冠廷嘲笑著他的見風轉舵。
「你人最好了,冠廷。」張宇恆亂沒男子氣概地學女人撒起嬌來,也不管身處在各色人種摻雜、人來人往的飯店大廳里。
「我才不想理會你這種有性別錯亂的家伙。慢慢辦你的手續吧!」任冠廷看都不看他一眼,絕情地先行搭乘電梯離開。
見任冠廷沒有朋友愛地棄他而去,張宇恆不以為意地朝著已闔上的電梯門聳了聳肩,認命地走到櫃台辦理住宿手續。當他正專心地填寫資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句中文呼喚聲──「那位先生!」一個有點熟悉的女聲在後頭響起。
張宇恆回過頭,找到了發出聲音的來源是剛剛任冠廷所搭救的美女。其實他早就猜想到這位美女叫住他的目的,但愛惡作劇的他還是故意裝成受寵若驚的樣子,以手指著自己問︰「你在叫我嗎?小姐。」
「對呀,我在叫你,能遇見你實在是太好了!」上官葦興奮得簡直要跳起來歡呼了!才剛回飯店就看見了跟她的真命天子在一起的男人,正站在飯店櫃台前,開心過了頭的她連忙跑過來和他打招呼。
「原來是剛剛那位漂亮小姐呀?不好意思喔,我那個朋友很沒禮貌地先走了,害你追得那麼辛苦。」嘴里這麼說,其實張宇恆正暗暗偷笑地想︰喔噢,冠廷這回在劫難逃了。瞧,人家都追到這兒來了。
「你是那個、那個……」上官葦開心到說不出來。
「對,那個酷哥的朋友。」咦?這小姐是什麼來歷?怎麼身後還跟著兩個凶神惡煞?那兩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珠真是讓人有壓迫感哩!張宇恆忍不住懊奇地偷瞄了兩個黑人保鑣一眼。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有了名字,她就可以很快速地查到他的資料了!上官葦在心里盤算著。
「他叫任冠廷,如果他問起,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喔!」外型甜美俏麗的她看起來不像是冠廷所說的怪女生,所以他誠實以告。嘿嘿!另一方面也是想報復剛剛任冠廷對他的無情無義!再說,只是個名字罷了,她也不能怎樣吧?
「任、冠、廷?」上官葦一次又一次地念著,每念一次嘴邊的微笑就越來越大,像盛開的向日葵一樣可愛,她感激地不停道謝。「我不會說出去的,謝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耶!」
「別客氣了!」張宇恆拚命忍住笑,因為他可以想象得出任冠廷被她纏上了會是怎樣的情形──一早起床,任冠廷就覺得他的眼皮跳個不停!
人家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他兩只眼都跳個不停,是不是代表大難要臨頭了呢?想著想著他的心情就無端端地悶了起來。
像他這種科技界的人是不會相信這種迷信說法,可是自從昨晚他遇上那個女人之後,他整晚噩夢作個不停。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包詭異的是,他整夜的噩夢中都少不了昨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