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位于千代田區一棟佔地上千坪的日式豪宅,燈火通明,其中一間和式房間里,鎖著一個女人。
椎名希穿著一身昂貴、高雅的和服,卻大剌剌的屈膝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坐姿不雅,完全不在意別人看她的眼光。若不是為了崔碩-、為了崔-企業,她根本不會再回到日本,和藤本家扯上一點關系。
沒多久,拉門被拉開,藤本佳千子帶著幾個一樣穿著和服的女人走進來,一進到里面,看到她那完全沒教養又不雅的坐姿,一臉深受驚嚇的表情。
「-就快成為我們藤本家的媳婦了,怎麼還可以這麼沒有教養。」
椎名希睞了她一眼,對于她的大驚小敝一點也不以為意。
「我叫-坐好。」她厲聲地斥責她。
可椎名希依然故我,若是她惡劣的行為能讓她反對這樁婚事,那她會感謝她。
藤本佳千子喚人拿了藤條來,手一舉狠狠的往她的身上揮。但藤條落在她身上之前,被另一只手給抓住。
「隹千子,-在做什麼?」
她瞥了丈夫一眼,心中對他的怨恨更深。若不是他將那隱瞞多年的秘密告訴寬治,寬治也不會知道他是在她結婚前就有了他。而當初他外公就是因為無法接受他爸爸是個黑道大哥,藤本家丟不起這個臉,才會花盡心思讓椎名一郎入贅。
寬治因此逼著她答應他娶椎名希,她知道這一切全是藤本一郎一手計劃的,目的是霸佔藤本家所有的財產。
「哼!再過沒幾天,她就要成為我們藤本家的媳婦,我可不能讓她丟盡藤本家的臉。」
「如果只是這樣,-可以好好教她,有必要動用藤條嗎?」
「那要看看你生的好女兒是不是听得懂人話。」藤本佳千子的語氣充滿鄙夷。
「-先出去吧,讓我跟小希談一談。」
「哼!」她輕擺著身子,小碎步離開,一行隨著她進去的女人又跟了出去。
藤本一郎將門拉上,走到椎名希身邊坐下。「小希。」
可她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她對父親覺得很矛盾,又愛又怨,兩種不同的情感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對-,我從沒盡餅人父的責任,在我心里對-充滿愧歉。」
「你不需要對我感到任何的愧歉,沒有人規定你生了我,就必須負起養育的責任,況且我又不是你的婚生子女,你其實可以不用承認我的。」
「-還在恨-媽媽過世時,我沒能去看她最後一面的事嗎?當時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可以原諒我。」
「如果我說我並不恨你,就可以讓你好過一點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恨你。」
「小希……」
「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請你答應讓我回台灣去。」
「-和寬治要結婚的消息已經發布出去,整個日本政商界都知道了,想取消婚禮是不可能的事,藤本家族也丟不起這個臉。」
「在你心里,我的幸福比不上藤本家的面子重要嗎?」椎名希既失望又傷心,在他心里,自己終究比不過權勢、地位還有名望。「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
「小希,爸爸就是為了-的幸福,才會違背當初與寬治他外公的協議,說出那個秘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繼續遵守約定,讓秘密永遠埋葬起來。」
「如果不找個人來照顧-,我就算死也不會安心。」
「二十年前你都可以不顧我和媽媽了,二十年後你才來擔心我,不覺得太遲了嗎?」
「當年我如果不把-們送到台灣去,而讓-們繼續留在日本,佳千子絕不會放過-們母女。把-們送走,我真的是不得已。」
「既然這樣,你讓藤本寬治逼我跟他回來,讓我在這如地獄般的房子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就會幸福嗎?」
「我懦弱,沒能力保護-們母女,寬治和我不一樣,他絕對有能力保護-,有他在-身邊照顧-,我才能放心。」
「你的婚姻建立在交易上,一輩子抬不起頭,被妻子踩在腳下,過著痛苦、沒有愛的生活,那是你自己的決定,你怨不得別人。可是我能,雖然當你的女兒,我沒有選擇的權利,然而我的婚姻我可以自由選擇吧,就算你是給予我生命的人,也沒有權利替我決定。」
「-現在還不能了解我的苦心,沒有關系,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藤本一郎站起來,走出房間。
椎名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回到日本三天了,碩-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辭而別了吧!他知道後,會恨她嗎?
碩-,對不起,原諒我的情非得已,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崔-企業因為她的關系而被藤本寬治整垮。
離開時,她將小毛球抱到屋子外,希望碩-能早點發現-,繼續照顧-,他發現-了嗎?-好嗎……
崔碩-請狂霸集團的季-,替他查到了有關于藤本株式會社和藤本寬治所住的地方,以及他和椎名希將在明天于東京的日比谷的神社里舉行傳統的日式結婚典禮。
他在前一天,搭飛機趕到日本,坐上季-派人來接他的車子,直接抵達位于銀座裴-所開的飯店休息。
棒天,藤本寬治的婚禮,幾乎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來參加了,神社外布滿警察維護秩序與安全。
藤本寬治的爺爺曾是日本政府的內務大臣,權勢橫跨政商界,因此今天獲邀參加婚禮的嘉賓,皆和藤本家族有著某種程度上的交情與關系。
遍禮在早上十點正式開始,椎名希穿著一襲純白絲綢做成的嫁衣,稱為「白無垢」,皆以純白為主要色調,象征著純潔無瑕。
她手上拿著折扇、頭戴飾品,在高高綰起的發髻上插了把金色小漆梳以及象征高貴純潔的白色角隱。
站在她身邊的藤本寬治,一臉不苟言笑,穿著黑色羽織,兩人在協助人員的帶領下,一起走進神社,新娘的頭上還有人為她撐了把超級大的紅傘,後面隨著親友和參禮的賓客。
整個儀式完全遵循古禮,過程繁瑣、氣氛莊嚴隆重,尤其是新娘動作必須高貴典雅,臉上那層厚厚白粉,直讓椎名希覺得自己有如被打上石膏一般。
椎名希像個洋女圭女圭任人擺弄,她只要依著他們的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就可以了。
儀式要進行到新郎、新娘共飲九次交杯酒之後,整個婚禮才算正式結束。當女祭司替他們斟上第一杯酒時,寧靜的氣氛下,突然傳出貓叫聲,椎名希一陣顫抖,手中的酒還潑灑了些出來。
這貓叫聲讓她的心情不再平靜,神情慌張起來,四處梭巡著貓的身影,小聲的說著,「小毛球,是你嗎?」
新娘的突然突槌,引起觀禮的賓客一陣交頭接耳,紛紛低聲議論。
藤本佳千子趕緊靠過去輕斥她,「-到底在做什麼?-是存心讓藤本家丟臉嗎?」
椎名希根本不在乎藤本家丟不丟臉,當一只小白貓慢慢地朝她走過來,她認出-並不是小毛球,但-脖子上掛的頸圈卻是她和崔碩-專程去替小毛球買的。
他--來了嗎?
在人群之中,她發現崔碩-的身影,與他眼神交會,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視線離不開他臉上。
「-到底在做什麼?發什麼呆,儀式還沒結束。」藤本佳千子快氣壞了,她竟然在這麼多客人面前,目不轉楮的盯著別的男人瞧,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藤本一郎和藤本寬治也看見了崔碩-,藤本寬治沒想到他會追到日本來,而且還敢出現在婚禮上。
他小聲的以中文對椎名希說︰「在-做出任何事之前,先想想崔-企業的未來。」
此時,崔碩-從人群中走出來,他那俊挺的身材、帥氣的臉龐,讓在場的女性紛紛投以愛慕的目光。
走到白色小貓旁,他蹲將貓抱起來,再慢慢走到他們面前。
「原本我是想將小毛球一起帶來的,但帶-來的手續實在太過繁瑣,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所以我向日本這邊的朋友借了一只和小毛球長得很像的小白貓。」
「碩-!」他的語氣一樣的溫柔,听得她好心痛。
他眼神愛戀的看著椎名希,「沒想到-穿日本傳統新娘服這麼漂亮。」
藤本寬治沉聲警告,「我警告你別想亂來,否則我保證讓你來得了東京,但絕對出不去。」
「藤本寬治,你別以為你使小人伎倆就可以讓崔-倒閉,你還記得我說過崔-企業如果只因你的關系就宣告倒閉,那也只能怪崔-企業不夠穩固。」
「哼,你以為崔-企業這一次為什麼可以平安度過?那是因為小希答應嫁給我,我才會放過崔-一馬。」
「是嗎?據我所知並非如此。」
「你--」藤本寬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說過你若真愛小希,就來個公平的君子之爭,假如小希選擇了你,我絕對會尊重她的選擇,給予你們祝福。可是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用如此骯髒齷齪的手段,逼小希答應嫁給你。」
「只要能贏得最後勝利,不管什麼手段,都只是一種過程,重要的是結果。」
「是嗎?比賽還沒到終點,誰輸誰贏還不曉得。」
「答案很明顯擺在眼前,你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趕快滾開,不要再妨礙婚禮的進行。」
「只怕你的婚禮必須提前結束。」
「你這是什麼意思?」
「據我可靠的消息得知,從你接任藤本株式會社開始,每年就開始逃漏稅,不僅如此,還和山本組共同販毒、走私槍械,單單這幾項罪名,就可以讓你在監獄里過完下半輩子了。」
「你--」藤本寬治听完他的話,臉色霎時變得死白。「你到底是誰?怎麼會……」
「怎麼會知道你所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嗎?很簡單,我們台灣人有句話,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們雖然以中文對話,不過現場賓客不乏能人,這事隨即傳得沸沸揚揚。
隨即,藤本寬治就被崔碩-帶來的警察給帶走了,一場原本盛大、莊嚴的婚禮沒了新郎,在日本社會中掀起一陣波瀾的新聞。
當天,藤本株式會社所有賬本全被扣押,才赫然發現漏報的稅額竟然高達上百億日圓。
藤本一郎知道他倚重的兒子,竟然做出這麼多非法的事情,他實在太過失望。
藤本佳千子更因為兒子的事無臉見人,整天關在家里不敢踏出一步。
椎名希坐在飯店的總統套房里,緊張不安的看一眼坐在她周圍,那四對成雙成對的男女,十六只眼楮同時都盯著她看。
「崔碩-,你這個和程驥一樣有女人就上的風流鬼,這次可也栽了個大跟頭呀!真是報應。」駱海-幸災樂禍地直呼大快人心。
「管-,你可不可以管好你老婆,她再-唆,我就拿針把她的嘴巴縫起來。」
崔碩-會認識狂霸集團該說是一種陰錯陽差的緣分。
四年前有一次在美國,無意間遇到了因沒汽油,車子而停在人煙稀少某條不知名公路上的季-和程驥,或許因為同是黑發黃皮膚,他就順道載了他們一程,一路上就這麼聊著聊著,越聊是越投機,就這麼成了朋友。
之後輾轉又認識了他們另外兩個兄弟,才知道他們的父親竟然是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大王,而他們的母親各不相同。
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才,後來他們的身邊陸續加入各自的人生伴侶,其中除了駱海-和他最不對盤之外,其它三個女人他可是欣賞得很。
這次他請季-運用他在計算機上的長才,進入藤本株式會社和藤本寬治的私人計算機里,才知道他所做的非法勾當,然後將他所有的犯罪證據送交警察,讓他認罪。
「海-,少說兩句。」管-意思意思的規勸心愛的老婆一下。
「他們是……」椎名希問著手緊摟在她腰上的崔碩-,感覺到這四個男人渾身透著王者般的領袖氣質,然而當他們面對身邊的女人時,又溫柔得如一團棉花。
「他們是狂霸四公子。」崔碩-從左手邊依序開始介縉。「季-、管-、程驥、裴-,他們身邊的女人是程-儂、駱海-、諾斯佟、楚憐心,除了駱海-之外,其它三個都是很好的人,-可以多和她們來往。」
駱海-听了氣得從老公身邊彈跳起來,卷起袖子,一副準備與他大打出手的架式。「崔碩-,我警告你別太過分喔!」
椎名希卻對駱海-的率真充滿興趣,雙眼滿是興味的對她眨呀眨。
崔碩-根本不理她,讓她一個人去唱獨腳戲。「這一次全是靠他們的幫忙,才能輕易的查到藤本寬治犯罪和逃漏稅的證據。」
「這只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程驥露出潔白的牙齒說。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多留點時間讓他們相處吧!」季-牽著心愛老婆的手先行離去,之後幾個人也一一跟著走了,原本擠滿人的總統套房內頓時變得安靜許多。
椎名希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小希,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慢慢地抬頭,看著他。「碩-,對不起,我的不辭而別是逼不得已的。」
「我知道,-是為了救崔-企業,受到藤本寬治的威脅。」
「當我拜托傅遠智帶我去找你時,看到你為了公司,忙得瘦了一圈,雙眼透著疲憊,讓我好內疚、好自責,如果不是我,崔-企業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笨腦袋瓜子。「小笨蛋,難道我就這麼不被-信任嗎?」
「對不起。」
「事實上藤本寬治在來找-的第二天,就到廣告公司找過我,對我提出威脅,但我若只因為他這麼一點點恐嚇就退縮而放棄-,那我也不值得-來愛了。」
「他去找過你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只是不想讓-擔心,沒想到-還是中了他的計,害得我差點沒了老婆。還是-要叫小毛球,再去為我招來另一段情?」
「不準,小毛球是我的,你不可以利用。」
「小毛球是-的,那我呢?是不是也是-的?」
椎名希羞紅著臉,點點頭,附在他耳邊小小聲的說︰「我想我可能懷孕了。」
「懷孕?!」他高興得大叫出來。「-說-懷孕了?」
「嗯,我的MC一直都很準,可是這次晚了一個多星期,我算了算,應該是在我生日那晚有的。」
「真的嗎?」
「你高興嗎?」
「當然高興。」崔碩-興奮得將她抱起來轉圈,但又想到她現在懷孕了,不可以這樣,又將她小心放下。突然,腦海里想到什麼,隨即板起臉孔。「把-的手伸出來。」
「做什麼?」椎名希雖然不曉得他要做什麼,還是依言將手伸了出去。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在她的手掌心中打了五下,打得還真是大力,她的手掌都紅起來了。
「-差點讓我的孩子變成別人的孩子,讓我這輩子沒了老婆,成了和尚,所以我得處罰-才可以。」
「你真的這麼狠心的打下去,很痛耶!」
「-痛的是手心,-可知我痛的是心呀!」
「碩-,對不起。」她好傻,差點失去她最愛的男人和一輩子的幸福。
他將她擁入懷中,「我已經跟我爸爸提過了,我要帶-回家見他們,我想他們一定等不及了。」
「可是……」
「別擔心,他們要是不答應,那我們就帶著小毛球一起去流浪。」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我說的是真的。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
「什麼事?」
「我和江董事長約定好了,請他的度假村借給我們辦婚禮。」
「這次你又用幾折來拜托他?」
「所有的廣告費全免了,再免費讓度假村把我們的婚禮當成宣傳的活廣告。」
「碩---」椎名希感動得熱淚盈眶。「我好愛你。」
「愛我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崔碩哦一把將她抱起,一起走向他們的雲床,制造一世的浪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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