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你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江幼真不免開始擔心起來。她這好友只要喝醉,就和平常的樣子完全不同,簡直到無人能控制的地步。
「我難過呀!」朱葑-說著說著,一口氣又將半杯烈酒給灌進肚子里。「我真不懂,我到底哪里好,為什麼每個和我交往的男人都要和我結婚?」
「我也很納悶,更想不出你到底哪里好?」江幼真看著已有三分醉意的她也十分不解。那些狂追葑-的男人,要是看到醉態百出的她,還真的會想和她結婚嗎?
「幼真,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她含胡不清地問。
「我說你不要再喝了,你喝醉了。」江幼真趁她不注意,偷偷地將她的酒換了懷白開水。
「我難過嘛!為什麼沒有人了解我?!」
「了解,我都了解。」
「嗯,幼真,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朱葑-說著說著,忽然間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江幼真被她這模樣給嚇到了。從高中和她同學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年,她從十八歲開始談戀愛,七年的時間,總共談過十五次戀愛,短則一個月,最長的不會超過一年。
身為她的知心好友,對于她每一次的戀愛史全都知之甚詳,但卻從沒見過她和男朋友分手後,曾如此傷心難過,甚至還借酒澆愁。
這可是頭一遭呀!
江幼真趕緊拿出面紙,抽出兩張讓她擦拭眼淚。「別哭了,那個男人不值得你這麼傷心難過。」她邊說,邊看看四周對她們投以注目的眼神。
真是丟死人了,早知道她會這麼失常,就買酒在家里讓她喝死算了,現在也不會這麼丟人現眼。
「男人全都是豬!!」朱葑-突然大叫出聲,外加比手畫腳。「為什麼就不能單純談戀愛就好了,真想不懂,結婚有什麼好?」
江幼真被她的突然大叫給嚇到了,慌亂的看著全將注意力看向這邊的客人。
今天是周末夜,PUB里坐無虛席、喧嘩嘈雜,可不代表葑-這麼又哭又鬧不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呀!
「葑-,你喝醉了,我們回家了啦。」
「我沒醉,我還可以再喝。」朱葑-拿著已經被江幼真偷偷換掉的酒杯,走向隔壁桌。「你們這些臭男人告訴我,你們交了女朋友之後,就會想結婚嗎?」
江幼真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真是丟臉死了!
唉,真是交友不慎。
「對不起,她剛剛和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多喝了點酒。」她跟在後頭拚命的向被騷擾的客人道歉。
「幼真,你干麼跟他們說對不起?!」朱葑-又轉向那兩名正在喝酒的男人。「喂,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男人都會想結婚?」
彼任遠看了侯岩一眼,沒有不悅,倒覺得這個女人挺有趣的。「女人不是都想用結婚綁住一個男人?」
「誰說女人都會想結婚,原來你也是一只沙豬。」她喝著手上拿的「酒」,感覺平淡無味。「這不是酒呀!」她將它放在桌上,很隨便的拿過侯岩前面的酒,咕嚕咕嚕當成白開水一口就喝光。
彼任遠睜大雙眼,看著她喝酒的豪情,真是佩服不已。
「這是什麼酒,好難喝呀!」她自言自語的。「談戀愛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結婚?」
「結婚的確是不怎麼好。」他附和著她的話,會想結婚的男人現今已屬稀有動物。
「你說的沒錯,你真是上道。」她宛如遇到知音。「來,我敬你一杯。」她抓超人家桌上的酒瓶,歪歪斜斜的倒著酒。「我先干為敬。」就這樣,一口又干了杯酒。
「葑-,你別再丟人現眼了。」江幼真使盡全力想將她拉走。沒想到這女人看來比自己瘦,喝了酒力氣會這麼大!
「幼真,你別拉我,我還要喝。」朱葑-用力將她一推,竟將她推倒撞到旁邊的桌子。
「對不起、對不起。」江幼真忍著背部的疼痛,覺得很丟臉的向人道歉。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是她的朋友!
想著反正臉都已經丟盡了,心一橫,她也不再顧什麼面子問題。
「朱葑-,你到底回不回去?」
朱葑-根本不理她,繼續纏著顧任遠說個不停。
「那就別怪我了!」
她隨即手刀一劈,正滔滔不絕的朱葑-就在那一-那,馬上閉了嘴,整個人往前一倒,昏了過去。
彼任遠和侯岩看得目瞪口呆,完全被這個看起來也嬌嬌弱弱的女孩給嚇傻了。
「對不起,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扶她出去?」江幼真向他們說。
打從小學她就開始學空手道,早已是個黑帶高手,想讓一個人昏倒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她學空手道是為了防身,若非逼不得已,也不會對自己的好友使出如此殘暴的手段。
「你!!你、你有開車嗎?」顧任遠問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你只要幫我扶她到外面,我們坐出租車回去。」
「顧子,你開車送他們回去吧!」一直沉默不語的侯岩,一開口就是派了個工作給他。
「我?」他比著自己的鼻子,呆呆的問︰「那你呢?」
「你剛剛不是還跟人家聊得好象是幾十年好友一樣,你就好人做到底,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兩個女人半夜搭出租車很危險。」侯岩看了剛剛一掌劈昏人的女人。這危險性好象不太可能會發生,除非那出租車司機瞎了眼。
「危險?!」顧任遠看了一眼江幼真,這簡直是笑話。
江幼真被他的眼光看得恨不得自殺算了,她的形象毀之殆盡,這全都拜朱葑-所賜。
邦岩拿起帳單,站起來連同她們的帳單一起拿去付了帳之後,再走回去,拍拍好友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你不知道政府的宣導嗎?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我剛剛喝了酒。」
他點點頭,然後從皮夾子里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塞進他的手里。「這樣總行了吧!」
「侯岩,你以為我是沒錢坐出租車嗎?」這臭小子,明知道他的意思,還……
「時間不早了,早點送人家回去吧!」侯岩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兩人都認識了十幾年,他才一開口,他就看到他的喉嚨里,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記住,可要安全的將小姐送到家。」
接著他帶著笑容先行離去,一點都不管氣呼呼的好友。
「侯岩!!」顧任遠氣得想殺人,卻只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看了看昏倒的女人。
「對不起,你只要幫我將她扶上出租車就行了。」
「算了,就算我倒霉,我送你們回去吧!」這個教訓告訴他,以後不可以隨便被女人搭訕。
他扶起朱葑-,讓她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撐著她走出PUB。「我車停在前面,我們走過去。」
「真的很對不起,麻煩你了。」江幼真對眼前這個五官端正的男人感到十分歉意,不過也著實松了口氣。她雖然練過空手道,可以對抗,卻沒練過舉重,可以扛得動體重和她差不多的人。
彼任遠只能苦笑著。一個美好周末夜,原想到PUB把把美眉,結果酒都喝沒幾口,就遇到了這等倒霉事!
他扶著不知是醉得不省人事,還是因為那一掌而昏倒的「酒女」,將她塞進後座。
現在他只祈禱她可千萬別吐,他的車可是新買不到三個月的百萬名車,對于這輛車他遠比對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鐘愛,它可是他的寶貝呀!
「你坐後座照顧她。」他吩咐同樣倒霉的女人。
車子順利的開上馬路,平常在沒人的街道他至少都會開到時速八十公里,可今天車上有個喝醉酒的女人,為了不讓車子晃動得太厲害,他只敢將車速維持在四十,足足減了一半。
「你們住在哪里?」
「新生南路,靠近溫州街。」江幼真告訴他一個大方向,待他將車子開到那邊時,再慢慢的指引他穿梭在如迷宮般的小巷弄。
彼任遠依著她的指引,順利的將她們送回到所住的地方。心中正在感謝上帝听到他的祈禱,未讓他最擔心的事發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趕緊下車,想趕快將那酒女送回家,就算日行一善了事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他完全無法反應過來時,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見一件悲慘的事發生卻無力阻止,那種感覺就好象你看到一個人站在大樓樓頂上,那人正往下倒下一桶餿水,你卻連閃躲都來不及,只能被又臭又髒的餿水醍醐灌頂般的淋下。
「嘔、嘔!!」只听到朱葑-嘔了兩聲,嘔吐物就這麼全都往他的身上傾倒,這下不只他的愛車遭殃,就連他身上這套昂貴的亞曼尼也泡湯了。
他的臉色是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啊!!」江幼真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對不起,我……」可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朱葑-所做的好事。
彼任遠看了一眼江幼真,對于她那萬般歉疚的眼神,所有的怒氣也只好隱忍下來,除了自認倒霉外,他還能說什麼。
這一筆帳,他會全算在侯岩那小子頭上!
一千元的出租車費?!看他現在這樣,就算是賠他一百萬也不算什麼!
「你們住在幾樓?」顧任遠抱著朱葑-下車,問著呆然在一旁的另一個女人。
「五樓加蓋的房子。」
打從她們上大學之後,就在這里租屋而住,這麼一住也住了六年了。
「電梯在哪里?」抱著她走進去,他四下張望卻找不到電梯。
「對不起,沒有電梯。」江幼真低著頭,完全不敢看他臉上鐵青的表情。
他一听,差點手軟,真想將懷里的女人當場摔在地上。
對女人他一向最憐香惜玉,從來沒有一刻這麼討厭一個女人,尤其是懷里這個雖然醉死了,卻也是道道地地的大美女。
仔細一看,她長得還頗像他最近的新偶像!!新聞女主播侯佩岑。
無可奈何,他還是只能慢慢地拾級而上,每走一個階梯,嘴里就咒罵一句侯岩那渾小子,總共有多少的階梯,他就罵了多少次。
終于爬完了五樓,將她安全送回到家,他的腳已經抖得不听使喚,氣喘如牛,沒想到常上健身房健身,他的體力卻還是這麼差。
江幼真趕緊打開朱葑-的皮包,將皮包里所有的錢全都掏出來給他。「先生,真的很謝謝你,你的衣服和車子都被弄髒了,這些錢就算是她賠給你的洗車和洗衣費,只是不知道夠不夠。」
「算了,就算是我這個人難得一次的日行一善。」他搖搖頭,他怎麼會收她的錢?!
「不行,你不收我會感到愧疚難安。」她拉著他的手,硬是將近萬元的干元大鈔全塞進他手里。
彼任遠看著手里的鈔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又看看她們所住的地方,看來她們只是從外地到台北來討生活的兩個年輕女孩子,這些錢可能是她們一個月的生活費,要是收下了,他才真的會心里不安。
他將錢還給了她,「你放心,洗車和洗衣服的費用,我會找另一個人算。」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江幼真送他下了樓。今晚真虧有他的幫忙,要不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他上車、準備將車開走之前,她才想起自己連恩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手及時的放在車門上。「對不起,我還沒請教你貴姓大名?」
「顧任遠。」他丟下名字後,車子隨即如箭沖出。
她看著消失在巷弄的車子,口中叨叨念念的!!
彼人怨?!
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名字?
不過他的名字雖然叫做顧人怨,可他還真是個大善人,一點也不會顧人怨。
邦岩將麻煩丟給顧任遠,自己先離開PUB,回到家時已經將近一點,家人都入睡了。
他躡手躡腳的上了三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燈一打開,卻發現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妖嬈的女人。
他眉一皺,二話不說的轉身離去。才剛下了樓,就正巧踫上剛要上樓的媽媽。
「侯岩,你不是才剛回來嗎,怎麼又要出去了?」劉婉君問著。
「媽,我為什麼又要出去,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反問她。
「我怎麼會知道?」她一頭霧水。
「好,那我問你,舒晴怎麼會睡在我的床上?」
「你說舒晴睡在你的床上?」
他露出一副她再裝就不像的表情。
「我想她可能是等你等到累了,才會在你的房間里睡著了。」她陪笑的說。
「媽!!」
「對了,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舒晴從今天開始會住在我們家一陣子。」
「舒晴要住我們家?為什麼?」他大叫出來。這樣他的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你舒伯伯現在大部份時間都在大陸工作,最近舒晴的姊姊要到美國念書,你舒伯母要陪她過去住一陣子。她不放心舒晴,才拜托我幫忙照顧她。你也知道你舒伯母和媽是幾十年的好姊妹,她拜托我,我怎麼可以拒絕?!」
邦岩太了解他媽媽了,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打什麼主意,怎麼騙得過他。
「她會住多久?」
「大概三個月左右。」
「我知道了。」他一直都想搬出去住,這下就有理由了。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兒子,不會讓你媽媽為難。」劉婉君笑得好詭詐。俗話說日久生情,舒晴是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她相信只要經過相處,兒子一定會喜歡上舒晴的。
「你是我媽媽,我當然不會讓你為難。」他笑笑地說,越過她,往大門走去。
「侯岩,你要去哪里呀?」劉婉君追過去。
「我去任遠那里睡。」
「你自己有家,干麼跑去任遠那里睡?」
邦岩沒回答她,直接離開家,開車往好友的住處去。
他來到顧任遠的黃金狗窩時,他還沒有回來,反正他也有一副顧任遠房子的鑰匙,一點也不用擔心會被關在門外,吃上閉門羹。他自己主動開門進去。
他前腳才一踏進,顧任遠後腳就回來了。
彼任遠一進到屋子,侯岩隨即聞到一股腐酸的味道,聞了真令人作嘔。
「這是什麼味道?好臭。」他搗住鼻子,腐酸味真是難聞。
「這全都拜你所賜!」顧任遠氣得想殺人,尤其是面前正站著這個始作俑者。
「拜我所賜?」他仔細一看,才看清楚好友似乎沾染了一身嘔吐物,他心中已然明白了。「你趕快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下來吧,真是臭死了。」
「等一下我再找你好好算帳。」顧任遠氣沖沖的回到房間,洗澡去了。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一身干淨清爽、香噴噴的出來。
「你難不成是倒了整缸的香水下去洗澡,這麼香!」侯岩消遣他。
「我記得這是我顧某人的房子,而我好象沒有請你進來。」
「喂,我們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你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死了是你家的事,不過就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份上,我會去替你上個香,望你好好安息。」
「喂,你太無情了吧!」虧他們還是死黨,一點側隱之心都沒有,還落井下石。
「你說錯了吧,是你不顧兄弟之情!」一想到他今天不顧兄弟道義,先行離去,他心里就有氣。
「那兩個女孩都還算是上等貨,我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明天我會把洗車費和那一套亞曼尼的請款單送到你秘書那里。」
「什麼亞曼尼的請款單?」
「我可不像你,衣櫥一打開不是凡賽斯就是亞曼尼,我只是一個三級貧戶,想買一套稱頭的衣服可得存錢存個一年半載。被吐了一身我可以不跟你算帳,但你總得賠我一套新衣服吧!」
這小子,簡直是趁機勒索。
如果一間全國前十大企業大公司的副總經理是個三級貧戶的話,那全台灣大概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是三級貧戶了。
「行,沒問題。」
彼任遠不太相信地看著他,對于他回答得如此爽快,頓覺其中有詐。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侯岩露出雪白的牙齒,卻讓人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先讓我在這里住幾天。」
「你該不會舍棄豪華大別墅,寧願屈就我這破茅屋吧!」顧任遠揶揄著他。「你要住幾天?」
「等我找人把我的公寓打掃過,我就搬過去住。」他那間公寓都買了好幾年了,里面該有的都有,但他卻沒機會去住,那公寓平常除了養蚊子之外,沒有其它用途。
「怎麼?你決定要搬出來住嗎?你媽會準嗎?」
「她不準也沒用。」這都是她逼的,怪不得他。「我都已經是三十歲的大人了,可不是三歲的小阿。」
「你媽又逼你去相親了嗎?你不是一向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怎麼這一次投降落跑了?」
「你知道舒晴吧?!」
「那個非你不嫁的千金嬌嬌女?!」侯岩身邊有過多少女人,他可是了若指掌。「她是伯母最好的姊妹淘的寶貝女兒,你何不依了伯母的心願,娶她當老婆就好了。」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顧人怨。」
「喂,我警告你別拿我爸爸替我取的名字開玩笑,我會翻臉。」任遠任遠,他爸爸是希望他以後能夠「任重道遠」,可怎知打從小學開始,他就一直被同學喚作顧人怨。
別人這麼叫他,他可以充耳不聞,然而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樣說,他就無法忍受。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侯岩趕緊道歉。「顧子,你一向足智多謀,你也幫我想想辦法,如何才能讓舒晴對我死心。」
「要讓舒晴對你死心,就得先讓伯母死心。」
「那要怎麼讓我媽死了這條心?」
「簡單呀,你就趕緊去交個女朋友,這樣就可以讓伯母對你死了心。」
「交女朋友,那不是要我自尋死路嗎?」他目前最不想要的就是束縛和婚姻的責任。
「喂,你可是你家的獨子,你該不會打算單身一輩子吧?」
「你放心,我沒有打算一輩子不結婚,只是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又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就看我什麼時候遇上她。」
「她?!」不知怎地,顧任遠想到了在PUB遇到的那個酒女,她醉言醉語嚷著只要戀愛不要婚姻,這下不正好?
「這事簡單,就看我的。」哈,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這個機
貶了,這真是所謂的現世報。「我會幫你找到一個不會用婚姻綁住你的女人。」
那個酒女就是最佳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