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緩緩降落在桃園中正機場,諾斯佟從窗口俯瞰由小而大的一切景物,心中浮起一股近鄉情怯的感覺。她的眼眶漾著淚光,心情十分的緊張。
她手指不停地絞動著,眼楮直視著窗外的一切,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幕的景致。
坐在她身邊的程驥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佟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好像要去見未來的公婆?不用那麼緊張。」
原本他是要帶她先回日本,再讓斯佟巴駱海莆她們一起回台灣。後來因為加拿大那邊的事情沒有處理好,硬是拖延了幾天。所以他只好陪著她直接飛台灣,然後再自行搭下一班飛機回日本。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緊張。」諾斯佟知道沒什麼好緊張的,她這次純粹是來玩的,當然若有機會,她也想去看看女乃女乃生長的地方。
她曾听說過女乃女乃在很年輕的時候到美國念書,愛上了年輕的教授,畢業後便嫁給了他。一直到女乃女乃過世之後,諾氏一家便與在台灣的親人斷了聯絡。幾年後,有一回她的父母要回台灣探親,卻沒想到發生飛機失事,就此斷了聯系。
那時她還小,對于女乃女乃的事印象並不深,這些事全是後來哥哥告訴她的。
血濃于水,就算是從未見過的親人,她終究會想見見。
這時傳來空中小姐的廣播聲——
「飛機再過十分鐘後就要降落于桃園的中正機場,請各位旅客回座位坐好,並系好安全帶。」
「飛機快要降落了,先坐好。」程驥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著。
諾斯佟雖然坐好,目光還是瞥向窗外,一切的景物愈來愈清晰。
飛機終于停落在停機坪上,頭等艙的旅客先行下機。待一切通關,拿行李的手續辦好後,諾斯佟終于踏上台灣這塊土地。
「驥,我終于踏上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如果我哥哥知道我來了,他一定會很高興。」她心里溢滿著感動。
「如果不是你不想我留下來,我真想留下來陪你。」
程驥真的舍不得離開她。
「我們都是女孩子,你留下來不太方便。」諾斯佟雖然也想他留下來,但礙于還有海莆和憐心她們,最重要的是雷凱也來了,她到現在都沒有告訴程驥。若他知道了,他一定不會答應讓她來。
一步入入境大廳,她就看見駱海莆和楚憐心還有另一個她沒見過的女孩子等在那里,她一定就是程塏儂,季騏的女朋友。
「斯佟,我們在這里。」駱海莆怕她沒見到她們,揮著手,扯開喉嚨大聲喊著。
諾斯佟小跑步的奔過去,她後面的程驥也拖著小行李箱跟了過來。
「海莆、憐心。」諾斯佟一一和她們擁抱著。「我好想你們。」
「我們也很想你。」楚憐心說。
「這一位一定是程塏儂。」諾斯佟走到程塏儂的面前,漾著笑容說︰「我叫諾斯佟。」
「很高興見到你。」她也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海莆和憐心已經告訴過她很多有關于她的事,對于諾斯佟她已經是耳熟能詳。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走吧!」駱海莆接過程驥手中的行李箱。
「可是……」諾斯佟必頭看程驥一眼。
「你不是說他搭下一班飛機直接回日本?」
「是沒錯,可是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要三個多小時。」就這麼把他丟在機場,她于心不忍。
「你放心啦,機場里有咖啡廳和餐廳,他自己可以打發時間。」駱海莆才不會理他會不會無聊。
程驥先是惡狠狠的瞪了駱海莆一眼,一會兒轉向諾斯佟時,眼神卻又溫柔得甜死人,「你跟她們先走吧,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誰說女人善變,真正善變的是男人!
諾斯佟憊是有些擔心,「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
「斯佟,走了,他會自己打發時間。」駱海莆拉著她就往外走。
程驥目送著隨海莆開車離開中正機場綁,由入境處要往出境大廳走去。距離Cnekin還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決定先到咖啡廳喝杯咖啡,打發時間。
程驥剛點好咖啡,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些文件來看行動電話卻響起。他心想一定是斯佟舍不得他一個,在機場,要回來陪他。
他很快的按下通話鍵,「喂,是佟兒嗎?」
「我是老爹。」電話里傳來葛野的聲音。「你現在,在哪里?」
「在台灣,我現在正在機場,準備搭晚一點的飛機回日本。」
「你不用回來了,先直接去-的飯店等我們,我們晚上就到。」他只是簡單的交代著,便把電話給掛斷。
程驥隨即收拾好文件和物品走出機場,搭上計程車,直奔裴-在一年多前在台灣買下的飯店。
「我收到消息,最近恐怖行動的目標鎖定台灣,有可能是在機場,也有可能是在任何一架飛機上,更有可能直鎖定在科技重地的新竹科學園區。不管在哪里,你們一定要去查個清楚,絕不能讓事件發生。」
梆野和裴-及管駢和季騏四人在晚上七點抵達中正機場之後,馬上趕到飯店與程驥會合。
「老爹,這次的恐怖事件和去年九一一事件有關系嗎?」季騏問。
自從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發生後,引起了世界的恐慌,主謀者只要一天沒抓到,每個人就會一天不得安寧,每天皆生活于恐懼之中。
現在美國與世界各國政府不但傾全力追捕其主謀者藏身的地點,奈何他實在太過狡猾,到現在還無法查到他真正的下落。
當然也有一傳說,那就是主謀者其實已經死亡,其手下才會想為他報仇,而展開一連串的報復行動。
「有可能有關系,也有可能沒有關系。」
「老爹,關于這次的行動有沒有任何資料可查?」季騏邊問邊打開手提電腦,想借由網路到各個國家的資料庫去追蹤、攔截所需的消息。
「沒有。」葛野一臉的面色凝重。「因為這次的事件很緊急,可能會造成的傷害也很大,因此你們四個必須盡全力去調查。」
「老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不讓恐怖事件發生。」
「水、風,你們兩個負責機場部份,冰、火,你們負責科學園區的調查。」
「是的。」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還有我知道憐心她們幾個現在也都在台灣,為了她們的安全,你們暫時別跟她們有任何聯絡。」
「我們知道該怎麼做。」季騏代大家回答,他們的任務是必須絕對的保密,就算是對他們最親的人也是如此。
「只要有任何的消息隨時跟我聯絡。」葛野站起來離開飯店。
三合院前,幾張長板凳,熱氣不斷往上冒的水泥地上鋪著一張草席。長板凳。坐著幾個人,而駱海莆就這麼躺在草席上,雙手枕著後腦袋,瞪大著雙眼仰望著黑暗天空中的璀璨星斗。
都市中有太多的光害,使得天空常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在這鄉下地方,沒有高樓大廈、沒有七彩霓虹,處處可見亮麗的星光。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不過住在這鄉下地方卻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一到晚上蚊子特別多。
駱海莆被叮得不禁月兌口而出一首經過改編的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巴掌聲——」
楚憐心替她接了最後一句,「不知死多少!」
念完,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對于從未接觸過中國詩詞的雷凱和諾斯佟自然是听不懂,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笑什麼?
程塏儂解釋給他們听,「這是古代一首很美的五言絕句,在台灣的學生一定會讀到的一首詩。因為一到夏天,蚊子就特別多,所以有了這樣的改編。」
她雖然在十歲時就移民到澳洲,但因父親特別喜歡詩詞,因而她也學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諾斯佟一臉恍然大悟。
「好玩、好玩,實在太有趣了。」雷凱雖然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亦覺得有趣。
就在他們的歡笑聲縈回在夜色之中時,駱海莆的媽媽端了盤台灣夏天盛產的西瓜出來。
「阿莆呀,請人呷水果。」她將盤子放在一張沒人坐的椅子上。
「駱媽媽是說請我們吃水果。」楚憐心翻譯給大家听。
「駱媽媽,謝謝你。」諾斯佟向駱母道謝。
駱家一家人被駱海莆突然帶回來一大群人給嚇到了,其中一個叫雷凱的阿拉伯華裔還是個石油大王耶!
一听到石油大王,他們惟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錢多得像座山一樣。
不過鄉下人的待客之道一向都是非常熱情,吃飯時不停的替客人夾菜,就算碗里已經堆得像座小山,他們還是怕客人沒吃飽。
而諾斯佟等人也被駱家人的熱情給感動,尤其是雷凱,雖然被台灣人的熱情嚇到了,卻也愛上了這里人與人的相處方式。
「免客氣,你慢慢開講,我先進去。」駱母笑笑的轉身進去。
「海莆,你媽媽人好好呀!」諾斯佟看著駱海莆一家人,不禁想起已經過世的父母和哥哥。
「人是不錯啦,只不過有時一-嗦起來可是會讓人受不了。」除非親身體會過的人才能了解,別人是很難去體會。「你們知道我的英文為什麼會這麼好,那就是她從小拿著皮鞭不斷的逼著我去補習的成果。」
「有人-嗦也是一種幸福。」楚憐心真心的說著。
諾斯佟卻在大家閑聊之中,突然沉默了下來。從小她就和哥哥兩人相依為命,她知道自己還有親人,現在就在同一塊土地上。如今來台灣都三、四天了,她真的很想去找她的親人。
「斯佟,你怎麼了?」程塏儂發現她突然沉默下來,擔心的問。
楚憐心亦問︰「你是不是在想程驥?」
「不是。」她搖搖頭。
「那你有什麼心事嗎?」
「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們提過,我女乃女乃也是台灣人的事。」
「記得呀!」駱海南點點頭。「怎麼了?」
諾斯佟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的將女乃女乃和爺爺的戀愛經過,以及父母為了回來台灣探親,不幸搭上死亡班機的事全告訴她們。
「我一直想去看看女乃女乃成長的地方。」
駱海莆問︰「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嗎?」
「知道。」
「有地址就好辦,我們明天就去找他們。」
「可是……」諾斯佟雖然很想去找他們,卻又害怕,如果他們不認她那怎麼辦?
「你別擔心,你是你女乃女乃的孫女,他們一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楚憐心知道她擔心什麼,便安慰、鼓勵著她,更何況親情不管過了多久都切不斷的。
諾斯佟看所有人一眼,每個人都對她投以鼓勵的眼神,這才讓她有了勇氣。
她抬起頭,仰望著滿天的星星,在心中默默的說著,女乃女乃、爸爸、媽媽、哥哥,我替你們來了。
季騏將電腦網路連線到海關入出境管理的資料上,只要有身份可疑人物出入台灣,他很容易便可查到。
另外他再利用另一部電腦,開始搜尋著關于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發生時,美國政府所抓到的幾名恐怖份子的相關資料,再作相關性的調查。
裴-則化身為旅客,和航警人員達成共識,負責潛藏在中正機場,以便若有什麼個風吹草動,他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避駢和程驥則南下新竹,打算做一次地毯似的搜索,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然而在他們到新竹的第二天,一家上市的聯積電子公司便發生大火。大火是在晚上發生的,熊熊火焰讓目睹者感到膽戰心驚。
而這一場大火,也正巧被管駢親眼目睹。
當他站在圍觀的人群中時,注意的並不是眼前狂烈得足以將一切吞噬的火舌,而是將注意力放在四周圍觀的人群。若這是人為蓄意縱火,那麼這個縱火者一定會留在原地,看著火勢的發展。
避駢的判斷非常正確,就在消防人員將火勢控制了下來時,一名身穿藍色襯衫、西裝褲的中年男人趁大家不注意時神色漠然的離開現場。
避駢見狀便偷偷跟著他,他必須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他打了電話給程驥,讓他去查查關于聯積電子公司的財物狀況,以及負貴人的背景資料。相信這若是人為縱火,多少有些相關性。
避駢看著這名行跡可疑的中年男人進了一棟公寓並搭著電梯上了五樓。他便搭著另一部電梯也跟上去,然後在,室外發現那人穿的鞋子,又注意到其門外有台監視攝影機,心里默記此地的地址後,他便搭著電梯離開。
只要有地址就足夠他將這個人的祖宗八代都挖出來了。
第二天,報紙便以頭條新聞來刊登聯積電子公司的這一場大火,內容寫著——
經過警方調查了聯積電子公司會在昨天晚上發生火警是因為電線走火引起,財務損失仍在估算中,目前預計損失最少在三億以上。
這一場別災,也讓聯積電子公司的股價在股市一開盤就跌停板,連帶讓許多的電子公司受到波及,造成連鎖效應,使得原本已經夠動蕩不安的台灣股市,更陷入愁雲慘「綠」之中。
「事情查得怎麼樣?」見程驥一回到兩人下榻的飯店,管駢馬上問。
「警方真不知道是怎麼調查的,這明明是人為縱火,卻偏要說成是電線走火。」他語氣中添了些許的諷刺。
「你看看今天股市一開盤已是一片綠,若說是人為縱火,那不知還得面對幾天的跌停板。」
「你那邊查得怎麼樣?」
「許信文,四十五歲,聯積的財務部經理,曾經在對手公司待過長達十五年,去年才被挖角到聯積現任。」管駢將昨晚要季騏透過電腦查到的資料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把火和這個人有關系?」
「他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就在這時,管駢的行動電話響起。
「冰,你昨天要我查關于許信文這個人的事,我在無意中又發現他已經訂了後天到泰國的機票。」季騏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好,我知道了。」簡單的一句話後,他便將電話切斷。
程驥問︰「水怎麼說?」
「他打算潛逃到泰國去。」
「這個人也真是倒霉,這件事就這麼讓我們給插上手了,只怪他平時沒多燒點香,現在才想到泰國去拜四面佛也來不及了。」程驥戲謔的說著。
「火,把這個人犯罪的證據找出來,然後交給警方。」
避駢語氣冷漠。對于做奸犯科的人,他最無法原諒。
幸好這場別是發生在科學園區員工下班之後,若是發生在大白天,將會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因此而喪生。
這樣一個縱火者,和恐怖份子又有什麼兩樣!
「一千六百西西的福特車里,坐滿了五個人,駱海莆用著她那蹩腳的開車技術,靠著她膽大的個性,再一次將車開上高速公路。
其實若真要說她的膽子大,倒不如說這幾個敢坐她開的車的人,膽子更大。
下了竹北交流道,依照諾斯佟傍的地址來看,她的親人就住在竹北,只不過都已經過了四、五十年,他們是不是還住在這里,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就這麼一路上邊開邊問,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于找到了這個地址,而很幸運的是此地還有人住。
大家全下了車,站在一間三合院前面,這里比駱海莆家的三合院還要大,現在正值收割時期,中間的庭院還曬著金黃色的稻谷。
除了駱海莆對這農村景象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其他四人可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不斷噴噴稱奇,感到有趣極了。
「原來我們吃的米飯就是這樣來的?」楚憐心雖然從小在台灣長大,但因為一直在都市中生活,所以也沒見過。
這時一個頭帶斗笠的農村婦人剛好走過他們身邊,駱海莆趕緊叫住她。
「對不起、請問一下——」
那名農村婦人停下腳步,打量著眼前這幾個人——四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外加一個中年男人。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她問著。
「我想請問一下.這里有沒有一個叫許龍謙先生的。」
「你說的是許龍謙?」農村婦人再確認一次。
「沒錯,就是許龍謙。」諾斯佟點點頭,這是她舅公的名字,女乃女乃從小就要她和哥哥牢牢記住。
「他是我公公,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請問他在不在?」
農村婦人點點頭,「你們跟我進來吧!」她領著他們一大群人走進中間的主廳後,便走進旁邊的一扇門,再走出來時,後面跟著一位穿著汗衫的老人。
「爸,就是這幾個人要找你。」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許龍謙確定沒見過這幾個人。
「您就是許龍謙先生嗎?」駱海莆不確定的再問一次。
「對,我就是。」
「斯佟,接下來就由你自己告訴他。」她退到後面,獨留諾斯佟去面對眼前這個老人。
諾斯佟情緒激動得久久不發一語,眼中蓄滿氳氤之氣,不停的抿著下唇。
「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許龍謙被眼前這個年紀和他孫子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我……」
「斯佟,別害怕,勇敢的說出來。」程塏儂鼓勵著她。
「我叫諾斯佟,我女乃女乃是許龍珠。」她終于說出來。
「龍珠?!」許龍謙一听到姐姐的名字,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你說你女乃女乃叫許龍珠?」
「是的,我女乃女乃叫許龍珠。」
許龍謙馬上沖到門外,梭巡著姐姐的人影,見門外半個人也沒有後又返回來抓著她問︰「你女乃女乃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我女乃女乃二十年前就死了。」諾斯佟哽咽的說著。
「你說龍珠死了?!」
「嗯!」她點點頭。「我听我哥哥說,有一年發生了大龍卷風,女乃女乃和爺爺在那時便過世了,因為家園毀了,後來我們便搬到紐約。」
「難怪,不管我們寫了多少信,打過多少電話,怎麼打听就是沒有龍珠的消息。」他又問︰「那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絡?」
「在我爺爺女乃女乃過世幾年後,他們兩人一起搭飛機來台灣想要告訴你們這件事,沒想到卻遇上了飛機失事,雙雙罹難。」父母死時,她已經六歲了,多少有記憶。
一想到父母和爺爺、女乃女乃,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好了,別傷心了。」許龍謙輕輕擁著她,對于這個姐姐的孫女,他雖是第一次見到,但卻感受到兩人間的親情。「你哥哥呢?他有沒有跟你一起來台灣?」他記得姐姐還有一個孫子。
「舅公,我哥哥在去年發生車禍死了。」諾斯佟不想讓他們知道哥哥其實是被害死的。
「可憐的孩子。」他難過的說著。「如果你不想回美國,以後就住在舅公這里,舅公會代替他們照顧你。」
「舅公,我回來台灣並不是要投靠您,只是代替女乃女乃和爸媽來看看您,知道您身體還這麼健康就好了。」
「你現在只有一個人,叫我怎麼能放心。」仔細一瞧,他確實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姐姐的影子,她和姐姐長得還真像。
「哈哈哈!」在後面的雷凱听了不禁大笑著。「你放心好了,斯佟是我的兒媳婦,我兒子會好好的照顧她。」
「他們是……」許龍謙看著眼前這個年紀看起來小他沒幾歲,說起話來卻是聲如洪鐘、中氣十足的男人。
「舅公您好,我們都是斯佟的朋友,今天特地陪她來看您。」駱海莆代表大家開口,並一一介紹。「他叫雷凱,算是斯佟的公公,他是阿拉伯人,家里是開挖石油的。」
「阿拉伯人?」這麼說他兒子也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臉烏漆抹黑的中東人嗎?想著想著,許龍謙忍不住皺起眉頭。怎麼她和她女乃女乃都一樣,喜歡的都不是和自己同樣膚色的人。
「舅公!」諾斯佟輕喚一聲,拉回他遠揚的思緒
「喔!你今天晚上留下來住一晚,我會打電話讓家人都回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諾斯佟轉過去看看其他人,想听听他們的意見。見大家都朝著她猛點頭,才轉身向許龍謙說︰「好。」
「斯佟,你就留下來,我帶雷凱他們四處走走,明天再來接你。」
「謝謝你們。」
諾斯佟送走了大家,獨留在此和親人聚在一起。若是現在程驥也陪在她身邊,她可以介紹他給舅公一家人認識,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