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微風徐徐輕拂而過,吹動樹梢,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宛如一首首優美悅耳的校園交響曲。
校園里四處都擠滿了人潮,充滿歡樂笑聲。
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T大畢業典禮就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天氣里盛大舉行,驕陽掩蓋不過畢業生臉上興奮的神情。
快門的聲音不斷傳出,一群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爭相為彼此留下最美麗的倩影。
大學畢業典禮,對畢業生來說,一輩子只有一次,是辛苦了四年,努力的成果,怎能不令人感到興奮、快樂呢!
黎若耘踏著輕盈飛舞的步履,踩在熱氣不斷冒出的柏油路上,手提著一大袋冰涼飲料,跑向樹蔭下。
黎若耕接過姐姐手上的飲料,發給每一個人。
今天是黎若耘和劭濰的畢業典禮,黎、劭兩家人全都出席她們兩人的畢業典禮,除了人不在台灣的劭。
黎若耘和劭濰兩人同年紀,從幼稚園開始,一路到大學畢業,恰巧都是讀同一所學校。
黎若耘一直是扮演著劭濰保護者的角色,除了劭媽媽的拜托之外,實在是劭濰柔弱得讓人看了就會想保護她。
在劭濰的真命天子還沒出現之前,她只有義不容辭的擔起這個重要責任。
而劭濰的哥哥劭-沒有出國前,也是她要保護、照顧的人之一。劭-雖是個男孩子,卻瘦弱得像個女孩子,個性上說好听是斯文有禮,說直接一點其實是膽小如鼠。
劭-從十六歲就被送到美國念書,不知道他獨自在那里生活會不會變得剛強一點,別再那麼斯文內向害羞。
「若耘、濰濰,這是送給你們的畢業禮物。」劭仲凱拿出兩個包裝一模一樣的禮物。
「謝謝劭伯伯。」黎若耘高興的收下禮物。
「謝謝爸爸。」劭濰接過禮物。「這是什麼?」
「拆開就知道了。」劭仲凱笑著說。
「哇!」黎若耘早已迫不及待的拆開禮物。「是一只手表,劭伯伯,您實在太正點了,謝謝您。」她正想去買一只手表,換掉她已經帶了十年的手表。
「濰濰,你不打開看嗎?」劭仲凱發現女兒沒有拆開的打算。
「您送給若耘的是一只手表,送給我的也一定是一樣的東西。」從小到大哪一次的畢業禮物不一樣。
「爸,那您的禮物呢?」黎若耘轉向父親討起禮物來。
「你這丫頭,哪有人向人家討禮物。」黎田光對這個寶貝女兒向來是有求必應,就像是拜土地公一樣,怎麼會沒有準備她的畢業禮物。
「向別人討禮物是不可以,但是您是我最愛、最愛的爸爸,那就另當別論。」黎若耘挽著爸爸的手臂撒著嬌。從小到大,她是爸爸捧在手心里疼著的心肝寶貝。
「你這個小表。」黎田光寵愛的模模女兒粉女敕如嬰兒般的臉頰。從兩邊口袋里掏出兩個小靶子,送給女兒和劭濰。
「謝謝黎伯伯。」劭濰收下禮物後,向黎田光道謝。
「你就像是黎伯伯的另一個女兒,不用這麼客氣。」黎田光笑著說。
黎若耘收了禮物之後,看著小小的盒子,不禁嘟著嘴。「爸——您怎麼這麼小氣,盒子這麼小,一點誠意都沒有。」
「盒子雖然小,禮面的東西可不輕呀!」
「是嗎?」黎若耘邊懷疑邊拆開禮物,一打開盒蓋,在艷陽投射下,反射光絢麗光亮。「哇!是一條項鏈耶,好漂亮!」她將項鏈拿出來,愛不釋手的看著。高興的摟住爸爸的脖子,往他臉頰上用力一吻。「爸,謝謝您,您實在太酷了。」
「你這孩子!」黎若耘就是這樣惹人愛的女孩,從不掩藏自己的感情,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臉上。
「劭太太你看到了沒,我為他們一家子做牛做馬辛苦了一輩子,他也沒送過我像樣點的禮物。而他寶貝女兒畢業禮物就這般貴重,我呀,更是不值呀!」王如真忍不住向林芷芸抱怨。
「你也別怨致了,男人都是這樣,女兒在他們心里永遠排第一位。」林芷芸也感嘆著。
「媽、劭媽媽,您們兩個都別抱怨了,至少您們在爸爸和劭伯伯的眼中還看得見。我呢!只要有姐姐在場,永遠只能像個隱形人一樣!」黎若耕才是最該抱怨的一個。
人家家里是重男輕女,而他們黎家最重女輕男!
黎若耕的怨聲載道,惹得一群人笑聲四起,愉快的氣氛散播在校園每一個角落。
「濰濰,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黎田光對依偎在劭仲凱身邊的劭濰說。
「嗯。」劭濰慢慢拆開包裝紙,打開蓋子,是一條心型墜子的項鏈。「好漂亮,黎伯伯謝謝您。」
「來,我幫你帶上。」黎若耘從她手中拿過項鏈,替她戴在脖子上。「哇!真的好漂亮!」
「謝謝你。」劭濰嬌羞的向黎若耘道謝,眼光卻被不遠處的一個聚光物給吸引住。
所有人見狀,也把眼光全都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黎若耘則是瞪大眼楮,「哇!那一大束向日葵好漂亮,還有他那身凡賽斯休閑服真是太正點了,雖然臉被那一大束向日葵給遮住,不過從他修長的身材比例、走路姿勢,應該是滿有氣質修養的人。」
黎若耘才剛停止對這個人品頭論足,劭濰便邁開腳步,朝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人飛奔而去。
那人將花移到一只手上抱著,空出一只手抱住朝他飛奔而來的可人兒。
在場所有人莫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若耘,濰濰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黎田光問著女兒。
「我不知道!」好呀,這小妮子,偷偷談戀愛竟然瞞著她!太不顧姐妹道義了。
劭濰雙手緊緊圈住劭-的脖子,仰著俏麗容顏看著他。
「濰濰,你怎麼知道是我?」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十分親昵。
在另一邊——
「兩人看起來好相愛。」黎若耕羨慕的說。「姐,濰濰姐都有男朋友了,你怎麼沒人要?」
黎若耘用手肘用力的往弟弟的肚子一撞,痛得黎若耕哇哇叫。「你欠揍呀!」
說也奇怪,進大學之後,她男性朋友比異性朋友多,那表示她也算有男人緣,可這些男人卻從沒有一個想過要追她,都只說和她當朋友比當男女朋友好!
氣得她不知該說什麼。
「哥,我就知道是你!」
「你怎麼會知道?」劭-並沒有告訴家人要回台灣的事,他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呀I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你當然會趕回來。」
「這花送你。」劭-將手上的花交給妹妹。「恭喜你大學畢業。」
「謝謝你。」劭濰一手捧著花,一手勾著劭-的手。「爸媽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他們挽著手,一起走到大家面前。
林芷芸一見到兒子,隨即沖向他,以前是她抱兒子,如今是兒子寬闊的臂彎將她摟在懷里,她的兒子長大了。
「媽,爸。」劭-摟著媽媽,向一旁的黎氏夫婦打招呼。「黎伯伯、黎媽媽您們好。」
「你是劭-嗎?」王如真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卓然有成的男人就是劭家去美國十二年的兒子。「你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這麼斯文、有禮貌。」
「黎媽媽,謝謝您的稱贊。」劭-听著王如真的稱贊,只敢在心里偷笑。
劭-毫不在意對一旁的黎若耘投以攝人魂魄、令人神魂顛倒、無法抗拒的笑容。「你就是若耘吧!」雖然十二年沒見,他從妹妹常寄去的相片里,對她的模樣可一點也不陌生。
黎若耘雙眸情不自禁的瞅著這張帶點桀騖不馴卻又謙遜有禮的臉孔瞧。
他——就是劭-?那個小時候長得一丁點大,瘦弱膽小的劭-!
從小黎若耘就長得比同年齡的小朋友來得高,現在身高一百六十八,劭涑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八十,此刻,她竟然有點嫉妒只有一百六十二公分的劭濰,可以像小鳥依人般依偎在劭-身邊。
「若耘,雖然你有十二年沒見過我哥哥,不過,你應該還記得他吧!」劭濰對著還處于發呆狀況中的黎若耘說。
「你好嗎?」劭-又對她展露出致命般的魑魅笑容。
「你好。」該死的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怎麼每個笑容都好像要將人的魂魄給攝走般。
黎若耘慌張的移開目光,撫著比夕陽余暉還要紅燦的灼熱臉頰,微微將臉撇過一點點,躲過他像是戲謔似的眼神。
一顆心如鼓狂擊,怦怦然狂亂跳動,滾燙嫣紅的清麗臉龐,明顯訴說著她的不知所措。
她之所以會不知所措,實在是這里這麼多人,她的爸媽和弟弟都在,劭伯伯和劭伯母也在,他干嗎用這種挑逗似的眼神勾引她。
長久以來,她自認自自己對男孩子有足夠的免疫力,今天的她卻為了一個她一直覺得膽小如鼠的男人的瞅視而如此手足無措、當下心不安、狂亂不已!
劭-似乎是故意的,繼續用灼熱眼神瞅著她看,一點也不在乎四周還有一群觀眾,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樣子,實在好玩!
他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再次以他充滿磁性、勾攝人心的嗓音誘惑她,「我忘了今天也是你的畢業典禮,我會再買一份禮物送你。」
「沒關系,不用了。」黎若耘僵著笑容說。
「這一定要。」
「大家站在一起,我來幫你們拍張照。」今天充當攝影師的黎若耕拿著單眼相機對著大家說。
「也好,大家一起拍個照也好。」劭仲凱示意大家靠近些。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劭-的兩邊剛好一邊站著劭濰,一邊站著黎若耘,他的手自然環上黎若耘的腰間,將她更拉近他身邊。
全體照拍好之後,黎若耕陸陸續續又替大家分別拍了幾張照片,直到相機底片全都拍完,才心滿意足的結束。
「今天是耘耘和濰濰畢業的大日子,剛好劭-也回國,趁這個機會,大家一起去吃個飯吧!」黎田光說著。
「也好,這些年我們兩個一直忙著工作,兩家人也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劭仲凱點點頭。
「那就走吧!」劭濰勾著劭-的手,走在最前頭。
黎若耘和弟弟走在最後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
半夜十二點多,劭-因為時差的關系還睡不著,他走到房間外的陽台上,想抽個煙,吹吹風。一走到陽台,看見隔壁與他相鄰的房間還有燈光,房里的人和他一樣也還沒睡。
他記得以前這個房間是若耘的房間,不知現在還是不是她的房間?
想起以前,若耘真像是個野男孩,兩家雖是隔壁,中間卻還是有一條小空隙,而她膽子大得竟然時時從她房間外的陽台,就這麼跳過來,有一次還差點跌斷雙腿。
一別十二年,今天再見到她,外表上是變了不少,雖然今天她話不多,然而他能感覺得到她的個性倒是沒變多少。
突然,心血來潮,劭-學起她小時候,爬過欄桿,躍到隔壁陽台。
舉起手,他輕輕敲著落地窗,等了一會,沒有回應,他不放棄的再敲了一次,聲音比剛剛大了一些。
正在听音樂的黎若耘起先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便不予理會的繼續看著她從出租店租回來的一大堆漫畫。
當敲玻璃的聲音再度傳出時,她轉頭一看才赫然發現窗外有影子!
「這麼晚了,會是小偷嗎?」黎若耘猜疑著,她拿起放在床邊的球棒,躡手躡腳的走向陽台,慢慢拉開窗簾,準備陽台上的人若有個什麼動靜,就一棒將他打得掉下樓去。
從拉開的窗簾看出去,赫然發現站在陽台外的人,竟然是今天才回國的劭-!
黎若耘將落地窗打開,看著穿著緊身T恤,將他結實的胸膛完美呈現出的劭-,他身材比例和有著肌肉的體格,簡直比印7里的皮爾斯布洛斯南還完美,讓入看了會噴鼻血。
「你在做什麼?」劭-探頭進去看一眼她的房間,地上丟了一堆漫畫書。「在看漫畫呀!」都大學畢業了,還喜歡看這些東西。
「睡不著。」黎若耘閃過他讓人感到灼熱的眼神,怎麼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是這樣,好像要將人給燒毀般,「你也睡不著呀!」
「嗯,時差還沒調過來。」劭-轉身,手臂靠在欄桿上,掏出一根煙點上火,用力吸了幾口。
黎若耘也走到陽台,與他並肩而立,今天天氣還真是棒,夜晚徐徐微風,讓人有滲人心睥的舒暢感。
「想不到你也會抽煙。」
「我也是個男人。」劭-不是不明白她為何會感到驚訝。
從小,在父母眼中,他是個听話的小阿,在師長眼中,他是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在妹妹和同學眼中他是個值得學習的好榜樣,在親戚朋友眼中,他是個讓父母感到驕傲的好兒子。
天知道,這些全都只是在別人眼中的假象,真正的他是個叛逆的孩子。國中時,曾經在校外和人打架,小時候他也曾多次捉弄若耘,只不過她一直都以為是小豆子、小土子那一群人的所作所為,才會三不五時就和他們打架。
他的個性其實是桀騖不馴、狂野不羈,不若別人眼中彬彬有禮、卓爾儒雅的男人。
但是這些假象當然還是得繼續持續下去,但在若耘的面前,就不必了。
因為她是個比男孩子還男孩子的女孩子,在她面前,他就是他,最自然的他。如果他還裝得像小時候一樣膽小怯弱,說不定她還會像保護濰濰的方式來保護他。
那就真是可笑又滑稽了!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人。」她的眼楮沒月兌窗,更沒瞎,還會男女不分嗎?「只是我沒想到你和小時候變得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劭-感到好奇的轉過臉來看她。
「該怎麼說呢?」黎若耘果真認真想著十二年前的他,和十二年後的他到底有什麼不同。「你以前比較膽小怕事又瘦小,只會窩在媽媽懷里當個听活的兒子。」她盡量想著比較不傷人的形容詞。
「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啦,只是不像個男孩子。」
「現在呢?」
「現在看起來雖然還是斯文謙恭,但多了一股男人氣魄,至少以前的你不會做這種事,現在你會了。」黎若耘是指他爬欄桿的事。
劭-狂妄的笑了,今夜滿天星光燦爛,一輪明月高掛在繁星之中,顯得月亮更柔美。
「你看見夜空中那一輪皎潔明月吧!」黎若耘舉起手指著天上的畢弦月。「我呢,就像是熱情開朗的太陽,而你就像月亮般陰柔。我爸媽常說要我多學學你和濰濰,女孩子要有女孩子樣。天呀!那不如殺了我算了。」
黎若耘仰著頭看著夜空,和劭-侃侃而談,就像兩人是相識了許久的朋友般,這期間似乎不曾有過分離。
劭-被她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結吸引,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看,她擁有一雙如黑夜星辰般的璀璨星眸,細如彎口月的眉形,高挺的鼻梁和不點而朱的雙唇,細致粉女敕的皮膚吹彈可破、如雪凝白。她美得極為自然,美得晶瑩剔透。
「啊!流星。」黎若耘忽然叫了出來,雙眼緊閉、雙掌合十,口中喃喃的念念有詞。
「你許了什麼願?」
「世界和平呀!」
「世界和平!」瞧她念那麼久,竟然只許個世界和平。
「對呀,去年美國九一一一下死了那麼多人,中東又一直都處于隨時開戰的危機中,我希望世界和平,沒有恐怖份子、沒有戰爭,人人安居樂業,平凡過日子就好了。」
「這個願望遠比你許下要賺一億還要困難。」
「啊!又有一顆。」黎若耘又再一次對著流星許下心願。
劭-看她這認真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俯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紅唇,雖然只是四片唇貼在一起,卻已令黎若耘心跳加速。
她瞪大眼楮,不敢亂動,憋氣看著臉貼在她眼前的部樣,她發現他不只長得帥,皮膚也很好!
「這是你第一次接吻嗎?」劭-離開她唇上後,戲護的說著,掩飾他因這吻也心跳狂亂。
他不得不承認她紅艷的唇柔軟得像棉花糖,讓人一沾上,就不想放開。
「誰……誰說!」黎若耘急著否認,她都大學畢業了,還沒接過吻,這說出去多丟臉呀!「是你突然吻我,我只是被嚇到。」她的確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
「第一次接吻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你不用感到丟臉。」都大學畢業了,還沒與男人接過吻,那表示她非常潔身自愛。
敗好!
劭-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沒有包裝的小靶子,遞給她。「這是送你的畢業禮物。」
「這是什麼東西?」
「回房間再看。」劭-丟下這句話後,一躍而起,輕易的跳回自己房間外的陽台。「別再看漫畫,早點睡,別以為還年輕就可以任意糟蹋自己的皮膚。」他拉開落地窗準備進房。
「你等一下,」黎若耘在他進房之前叫住他,「你——剛剛為什麼吻我?」如果不問清楚,她今天一定會睡不著。
「這只是晚安吻,沒什麼特別意義,你別想太多。」劭-丟下這話後就回到自己房間。
「什麼跟什麼嘛?以為這里是美國呀,吻也能隨便嗎?」
黎若耘用手指模過被他吻過的唇,她的心到現在還坪枰跳,他竟然說只是個晚安吻,沒什麼意義!.
斑!看來他變的不只是外表,就連性格只怕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過黎若耘等不及回房間就將他送她的小靶子打開,里頭是一個頑皮豹鑰匙圈。
什麼嘛!她又不是小阿子,竟然送她頑皮豹,真不夠誠意。
憊是說……
他意喻著她的個性是比頑皮豹還要頑皮!
可惡的劭-,和以前一樣的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