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看見他們目瞪口呆的狼狽樣,讓梓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喬霆浩也感染了她的愉快。
「我的媽呀!你看到他們的表情了嗎?」雖然她一向厭惡玩弄金權游戲的炫耀行為,但是那一家人例外,必須要以毒攻毒才行。
「看到了。」喬霆浩俐落地把車切到路旁,緊急煞車。
梓童收起笑容,擔心樂極生悲,車子出狀況。「怎麼了?」
喬霆浩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我需要一些能量!」
「能量?沒油了嗎?唔……」她又被喬霆浩給強吻了。
他挑逗地將舌頭探入她的唇舌之間,靈活地逗弄著她,在得到她熱情的回應後,更是加深了這個吻,手也撫上她胸前的嬌女敕。
原本梓童還有些閃躲他的觸踫,但顧得了上面就顧不了下面,最後連襯衫的扣子都被他解開,任由他將臉埋在她的胸前。
直到喬霆浩意識到現在是在戶外後,才趕緊踩煞車,否則後果絕對會是他們倆為「車床族」再添一筆光榮戰績。
兩人都大口地喘著氣,試著平息心中的激情,梓童還因為過于激動而顫抖著雙手,想把襯衫扣子扣上,卻怎麼也扣不好。
喬霆浩橫過身子接手,小心翼翼地將扣子全部扣上後,坐回駕駛座,將雙手擱在方向盤上。
兩人沉默地坐著,車內只剩下他們已經漸漸平復的呼吸聲,誰也沒想要打破沉默……不,應該是說兩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喬霆浩先開口了。「我送你回去吧!」說完就重新打檔,將車子平順地滑進車道。
「嗯,好。」就這樣?在你又強吻了我以後,就只有這樣?!
雖然不期望他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之類的話,但至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道歉的誠意吧?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他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
他又失控了!每次見到她,他都會有失控的表現,想不到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了,而他卻一點也不想去控制自己的沖動。
而梓童則是自己生著悶氣。對于他每次都這樣「強吻」她,她確實有點意見,卻又不好意思對他開口,誰教她到最後也跟著樂在其中……
車子一下桃園交流道後,他卻突然開口,語氣中甚至還有少見的澀然。「今晚我想抱著你睡,好嗎?」
「啊?!」梓童一臉的驚嚇,瞪著原本就已經很大的眼楮看向他,在看到他微泛紅光的面容後,她會心地笑了。
原來他只是不知如何表達啊!平日呼風喚雨的他,很少有機會用詢問的語氣開口,幾乎只要他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會自動把事情完成,也難怪他每次都是「直接」用行動表示。
「嗯?」喬霆浩不確定的伺著,眼楮甚至不敢望向她,深怕她會當面拒絕他。
「怎麼抱?在車上抱啊?!雖然這部跑車的價值可以蓋一棟豪華別墅了,但還是不太適合‘抱’著睡耶!」對他的「誤會」釋懷後,梓童反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了,她帶著頑皮的笑容看著他。
意識到她在和自己開玩笑後,他松了一口氣,迅速地將車子駛往球場的方向,臉上有著如釋重負的笑容,他知道她已經答應了。
喬霆浩難得像個小毛頭似的,發出一聲高興的呼喊聲,大聲地說︰「今晚我住球場!」
梓童又躡手躡腳地離開喬霆浩的房間,準備下樓迎接打早球的客人,她的作息並沒有因為當了經理而有所改變。
昨晚她就像小偷般溜到喬霆浩的房間,兩人像是偷情的情人,特別的……呃,熱情!讓她到現在只要一想起昨晚的戰況,還是會雙腿發軟、渾身起疙瘩。
明明他是說想要抱著她睡,結果……他是「抱」著她整晚沒錯,卻沒讓她睡超過兩個鐘頭;她決定下次絕不能讓他再以耍無賴的方式得逞!
「囡啊!你在想什麼?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里傻笑,阿公來都不知道,戀愛了厚?」李董拍了拍梓童的肩膀。
梓童從陶醉的思緒中驚醒。「阿公,你今天怎麼那麼早,第一名喔!是誰帶你來的?」梓童故意忽略自己因被「抓包」而發燙的雙頰。
「我自己叫司機載我來的,那幾個不孝子喔,沒一個可以用的!都要睡到晚晚的,乾脆我自己來比較快。」李董難掩自豪的語氣,簡直就像個老小阿一樣。
「阿公真棒,特別早起,那以後你就可以自己來了,每次都當第一名喔!」
梓童當然知道他們是因為擔心李董的年事已高,怕他體力不足,所以才會每次都至少會有一個兒子、媳婦陪他來;但以李董好強、愛面子的性格,他絕不會承認自己老了,所以梓童只能順著他的意接話,待會兒再打電話通知他的大兒子就行。
「好啊!沒問題。」李董拍拍自己的胸脯。
「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先吃早餐?」
「在家里吃過了,你們咖啡廳那個早餐難吃死了,還是稀飯配醬瓜好吃。」李董抖抖自己的望膀,中氣十足地說︰「囡啊!先幫我安排球車,我要直接下場打球,現在精神正好。」
「現在?!阿公你一個人打球,沒人陪你會很無聊溜!」梓童根本不放心讓他自己下場去打球,雖然有桿弟陪著,還是太冒險了。
「安啦!我沒問題啦!再五個月我就九十歲了溜,你看我還像一尾活龍,快去安排啊!」李董催促著她。
「可是……」
「我陪李董打吧!」喬霆浩在發現梓童再次一聲不響地離開他的懷抱後,就尋到大廳來,剛好讓他將他們的對話都听了進去。
「小子,你怎麼那麼早?昨天住這里喔!」李董看到喬霆浩便掩不住斑興,他算是少數幾個他看得順眼的年輕人。
「嗯!董仔,早,我陪你打一場吧!」喬霆浩用道地的台語和李董打招呼。
李董豪氣干雲地說︰「好啊、好啊,我還沒和你打過球,我先讓你三桿好了。」
「好啊!先謝謝你了。」喬霆浩會意地笑笑。
梓童擔心地問︰「可以嗎?」
喬霆浩輕拍她的腰安撫她︰「放心吧!沒問題的,幫我們安排桿弟吧!」
他的動作雖然細微,卻逃不過李董的「老眼」,從他們熟悉自然的互動與彼此之間傳遞的眼神,如果他看不出來他們有什麼特殊關系的話,那他就白活九十年了。
「囡啊!你們在戀愛哦?」雖是疑問句,眼神卻是持肯定的態度。
梓童迅速紅著臉低下頭,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反倒是喬霆浩大方的回答。「對啊!姜還是老的辣,什麼都瞞不了董仔的眼楮。」
除了承認之外,他還順便夸贊了一下李董,讓他老人家樂不可支。
「那是當然,嗯……好、好、好,你夠格當我的孫女婿,不錯、不錯!」李董懷疑地看向梓童。「啊交往也不讓我知道喔!囡啊,你騙阿公厚?」
看梓童仍然羞澀地低著頭,喬霆浩替她開口。「因為她在球場堡作不方便,所以才沒公開,她不是故意要瞞著董仔的。」
「我知道啦!我是故意說的啦!你看她都羞得抬不起頭來了,好好玩啊!」李董不知道逗她原來這麼好玩。
「那就請董仔別再虧她了,她快鑽個地洞出來了。」
「好啦!懊啦!不虧了、不虧了。」臉上仍然帶著笑意。
梓童害羞地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先去出發站準備了。」說完就急急忙忙地往出發站走去。
「囡啊,要請阿公喝喜酒喔!」李董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只見梓童絆了一下腳,緊張地回身,瞧瞧咖啡廳及接待櫃台一眼,才嘟起嘴,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說出去。
李董見狀,馬上學她的動作。「噓……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說、不可以說。」還配合地猛點頭。
梓童跺腳手才繼續走向出發站,而李董和喬霆浩則是相視大笑。
「齊先生、齊太太,早,好久沒見到你們了,最近比較忙喔!」梓童見到齊杰夫婦,趕緊趨前招呼。
由于他們並不刻意表示出貴氣,總是平易近人、待人有禮,所以梓童很喜歡這對會員夫妻;尤其每次看到齊杰對太太那細心呵護、小心翼翼的模樣,都讓她羨慕不已。
拔文嚴不滿地抗議道︰「哎呀!苞你說幾次了,不要再叫我齊太太了,我沒那麼老啦!而且這樣听起來也太生疏了,你叫我文嚴就好,來,跟著我念一次,文、嚴。」每次梓童都叫她齊太太,讓她覺得怪別扭的。
因為她向來都不打球,所以每次齊杰和朋友下場去打球時,她不是去圖書室看看書,就是讓梓童陪著她聊天。
女性朋友很少的何文嚴,卻和梓童非常談得來,她喜歡梓童不攀權附貴、待人誠懇的態度,所以就把她當成莫逆之交了。
梓童也很少真的和會員如此交心,因為何文嚴開朗豪爽的態度,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多跟她相處,以感染她快樂開朗的氣息。
「好,文、嚴。」梓童正經地照著念。梓童正經的表情引來齊杰及何文嚴豪爽不羈的笑聲。
「這還差不多!」何文嚴微微抬高下巴,挑眉笑道。
「你喔!這麼愛玩,還要葉小姐陪你這樣耍寶,!」齊杰寵愛地揉揉何文嚴的頭,疼惜寵愛之情溢于言表。「對了,葉小姐,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待會兒我要和朋友打球,這家伙不下場,所以只有三個人。」齊杰一邊請梓童幫他安排,一邊戳戳何文嚴的手臂。
「嘿,我肯陪你來球場你就該偷笑了,還嫌?要不是為了梓童,我才不要跟你來咧!我還寧願在家里看整天的電視,哼。」何文嚴不爽地用鼻子噴氣。
「是、是、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委屈您了,齊夫人,夫君我這就向葉小姐懇求,求她陪你聊天好不好?」齊杰開玩笑地打躬作揖,惹得葉梓童和何文嚴都笑了。
「齊先生請放心,我這就去替你安排打球事宜,齊太太這邊我也會替她安排節目,不會讓她感到無聊的。」玩笑歸玩笑,該辦的事還是要辦。
「梓童,我跟你去!我有話要跟你說。」何文嚴跟上她,勾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走向出發站。
齊杰也只能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跟著一個「女人」跑了!唉,他早就知道何文嚴一定會沉不住氣,急著想告訴梓童他們今天來的目的──除了打球外,最主要的還是要幫她介紹理想的對象。
拔文嚴老是覺得不應該讓梓童這麼好的女人落到外人手里,所以決定把梓童介紹給她心目中齊杰的朋友中最優秀的人選。
梓童無奈地陪齊杰夫婦坐在二樓的中餐廳,直到剛剛她才知道,原來何文嚴這次是特地想來把她推銷出去。
雖然她一直堅持自己已經有交往的對象了,何文嚴還是裝作沒听到地夸獎對方有多麼優秀,還叫她先和對方見面再說,萬一不喜歡的話她也不勉強。
不過從何文嚴幾乎已經把對方給「神化」的形容來看,似乎早就認定她是「一定」會喜歡上對方。
唉……只希望這件事別讓喬霆浩知道,否則他一定又會嚷著要把她娶回家了。
前陣子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常常出其不意地向她求婚,剛開始她還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也跟著他笑鬧;但是最近她卻發現他似乎是來真的,反而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在還沒還清房貸讓媽過安穩的日子前,她並不想談婚姻,這兩個字對她而言太沉重了。
「他來了,這邊、這邊。」何文嚴用力地對站在門口的男人揮手。
梓童因為並不是真的想來認識對方,所以連頭都沒抬一下,根本不在乎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很失禮。
「真慢耶!你們明明是一起打球的,杰早就洗完澡過來了,你怎麼可以讓小姐等這麼久呢?真是的。」看來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了,不然何文嚴怎麼可能會這樣和對方說話。
「抱歉,為了要來見美麗動人的葉小姐,所以當然要特別打扮一下,才不會失禮啊!」喬霆浩笑笑地說。
當他知道何文嚴想將他和梓童送做堆時,他馬上就一口答應了,因為他一直很想把他們的關系公開化,只是在梓童嚴密的刻意保護下而苦無機會;現在既然何文嚴要「幫」他一把,那他當然樂意配合,希望齊杰夫婦在得知真相後不會怪他隱瞞才好。
听到這即使在夢里也很熟悉的聲音,梓童迅速地抬起頭看向「對方」,在確認對方的身份後,眼楮立刻射出殺人的凶光,生氣地瞪著他。
她咬牙地說︰「喬先生,真是幸會啊!」
拔文嚴見梓童表情充滿怨恨,趕緊推推她的手臂低聲對她說︰「梓童,你不喜歡人家也別表現得那麼明顯,瞧你這副要吃了對方的樣子,好歹也裝一下嘛!他也是球場的會員,得罪他對你沒好處的。」
梓童不看何文嚴一眼,只是繼續盯著喬霆浩。「喬先生稱得上是我們球場重量級的會員,我當然知道他得罪不起,而且我怎麼可能敢不喜歡他,我還要拜托他多介紹些生意給我呢!」
「梓童?!」何文嚴不敢相信平常親切可人的梓童竟然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急得驚呼。
齊杰倒是看出這兩人之間似乎暗藏著波濤,雙手環胸地坐在位子上等著看好戲。
當初他就曾經告訴文嚴,霆浩是球場貶員,以梓童對會員如數家珍的功力,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但文嚴仍是一頭熱的想撮合他們,所以他也只好由著她去了。
「文嚴,沒事的,我和梓童原來就認識。」喬霆浩向何文嚴解釋著。
听他這麼說,何文嚴松了一口氣。「原來你們認識啊!難怪,我想說梓童怎麼會突然變了個樣,我都幾乎不認識她了。」
「我們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我們已經交往有一陣子了。」喬霆浩又不怕死地補上一句。
梓童臉色更加鐵青,何文嚴則是瞠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他,連拿在手中的水杯都忘了要放回桌上,還是齊杰怕她打翻,趕緊接下放在桌上。
「梓童,這是真的嗎?你們交往多久了?」何文嚴來回地看著他們兩人,越看越覺拇他們很登對。「哇靠!你們兩個很配耶!」
齊杰拉拉何文嚴,示意她別再說了,光看梓童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喬霆浩給千刀萬剮似的,他們還是別淌渾水的好。
梓童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我真是太感動了,你竟然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讓我想想,嗯……我該如何回報你呢?」她現在的確是很認真的在想著要怎麼「回報」他。
喬霆浩當然知道梓童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多麼生氣,但是為求「正名」,他不得不使這招險招,否則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公開的牽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出現在公眾場跋。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先斬後奏的話,我們就會永遠在原地踏步。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交往是正常的,不需要這樣特別隱瞞,也不需要去擔心別人的耳語,生活是我們的,何必讓別人來影響我們?每次看別人都可以攜伴參加,心有多酸啊!我明明也有伴,卻必須要孤單地站在一旁看其他人親親密密……」
看見梓童臉色有逐漸緩和的趨勢,他趕緊又說︰「何況杰他們夫妻,也算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如果連朋友都不讓他們知道,到時候除非我們偷偷結婚,不請賓客,否則結婚當天一定會被整得很慘的,還不如現在趕快先招了比較保險。」
雖然仍然很氣他,不過就像他所說的,總不能真的都不讓朋友知道吧?!
梓童噘著嘴說︰「誰說要嫁給你了?你這只自大的豬,憑什麼替我決定!每次都不先和人家商量看看,就自己決定,那好啊,你就自己去結婚嘛!反正什麼事都由你決定就好啦!」
喬霆浩連忙靠了過來,親熱又討好地對她說︰「我也想和你討論商量啊!可是以你這種小烏龜的退縮個性來看,你會答應我嗎?所以我只好不要命的先斬後奏了。」
「哎呀!梓童,你也別為難他了。其實他說得也對,要是讓我們等到你們結婚時才知道你們在一起的話,不只是他,恐怕連你都難逃我們這批朋友的魔掌呢!」何文嚴幫著喬霆浩說話,也不想想當初她自己是多怕和齊杰的關系被公開。
「他又不一定娶我;我不必操這個心吧?!」梓童朝他翻翻白眼。
「葉小姐,你就別再整他了,我們都看得出來霆浩他應該是愛慘了你,才會出此下策!拔況這件事一開始是文嚴主動安排的,霆浩也只是順水推舟而已。我想大家都餓了,還是先吃飯吧!大人可以餓,我們的小寶貝可餓不得,快坐下吧!」齊杰驕傲地宣布著。
「文嚴你懷孕了?」梓童驚喜的再向紅著臉的何文嚴確定一次。「嗯!」
「哇嗚!那……」因為何文嚴懷孕的消息,讓梓童忘記了要繼續生氣的事,喬霆浩也因此逃過一劫,並且順利地漸漸向朋友公開他們的情侶關系。
許董事長那個曾經向他要求匯十萬塊美金到美國給他,只為了買一輛普通的中古轎車的「寶貝兒子」回來了。
當時這件事還曾經轟動整個球場內部。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總之最近就變成了大家都在傳說董事長的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只會花天酒地,甚至還有傳言指出他是因為吸毒、酗酒才會需要那麼多錢。
隨著他要加入球場堡作的日子越來越逼近,傳言也就越傳越烈,逼得老板娘不得不親自跳出來澄清,還嚴格規定不準再提任何有關她兒子的事情,違者就直接下山,所以最近才比較沒有听到有關他的傳聞。
不過大家還是會在私底下猜測,董事長的兒子到底會被放在哪一個職位,畢竟這可是關系到眾人的生計問題。
「你有看過‘許公子’嗎?」蘇梅百般無聊地趴在桌上問梓童,今天下雨又不是周末,球場一個客人都沒有。
「當然沒有。」梓童邊整理套員資料邊回答。「我來的時候,就听說他在美國了,連他到底幾歲我都不知道,更別提見過他了。」
蘇梅抬起眼眉看了她一眼,懶懶地說︰「他是許千金的弟弟,再加上先前他豐功偉業的傳聞,唉……只希望不要像許千金那麼難搞就好了。」
梓童只是笑笑,並沒有接話。
蘇梅想想又接著說︰「你倒好,萬一他要是太機車的話,你還有個特優的男朋友可以依靠,我呢?唉……前後左右都沒人,只能靠自己了。」
「你可以擬定一個作戰計劃啊!他要是出淤泥而不染又很優秀的話,你就想辦法電他啊!萬一他是‘匪類’一個,你電上他,也算是造福大家,算得上是功德一件。」梓童難得好心情的和她開玩笑。
「謝謝你喔!這麼會替我打算。」蘇梅仍然用下巴抵著桌面。
「好說、好說。」繼續低頭忙著。
蘇梅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光以老板娘那種講究門當戶對的個性,想電他?我看先給老板娘抓起來電到哭爹喊娘的還比較快。」
「這倒也是真的,上次許千金不過帶個某飯店西餐部的‘小經理’來打球,听說就被轟得亂七八糟,說她丟了許家的臉。」梓童將手上的資料一一歸類好。
此時門外站了一個身穿名牌服飾,頂著一頭微卷的金褐色頭發,上面還抹了一層發油的年輕小憋子,正探頭探腦地往業務部里頭瞧。
趴在桌上的蘇梅先瞄到他,以為他是走錯的客人,坐直身子對他說︰「先生,不好意思,這里是辦公區域,您不能進來喔!」
許安德很高興終于有人注意到他了。
打從上星期回來後,老爸就說會找個時間幫他在球場安排個職位,以便日後他能順利接手管理整個球場,結果卻沒有下文;所以他才會決定先到球場來了解狀況,不過大家似乎都還不認識他,所以除了禮貌性地對他點點頭外,並沒有人特別招呼他。
「我不是客人,我是許安德,球場未來的總經理。」許安德絲毫不客氣,他認為自己既然是老爸唯一的兒子,所以這次回來肯定會被安排擔任總經理的職位。
「總、總、總……經理?!」蘇梅驚呼一聲站了起來,就差沒立正站好。
梓童倒是一臉平靜地坐在座位上,並沒有特別和他打招呼。從他剛剛說話的那種自大口吻,再加上痞子的標準裝扮,就可以知道他果然是出自許家班,和他老姐完全一個樣。
「我想先了解一下公司的狀況,你可以為我做個說明嗎?」許安德享受蘇梅這種被嚇到的感覺。
「我……嗯……」
「抱歉,許先生,我們還沒收到您上任的正式公告,所以現在無法對您做任何的說明與報告,等正式的公告出來後,我們業務部一定會提出一份完整的報告給您過目;而且由于業務部有許多業務機密,不適合讓業務以外的人進進出出,這點還要請你諒解。不知道是否可以等我們收到正式的通知後,再麻煩您過來視察?」梓童就事論事地說道。
許安德顯然已經動怒了,他的額上已經有數條青筋浮現,還可以看出他正緊咬著牙根,強忍著怒意。「你是誰?」他不客氣地問道。
「您好,我是業務部經理葉梓童。」梓童根本不怕他,她相信如果董事長真的讓他做總經理的話,不用一年,不,只要半年的時間,球場就可以關門了。
「葉梓童?!」許安德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喔∼∼原來你就是葉梓童啊!丙然夠嗆,難怪我老姐要打包回美國,不過你可別拿對付我老姐那招來對付我。第一,我不是女人,對多金的公子哥兒沒有興趣;第二,我對你也不會有興趣,你也別想爬上我的床。」許安德一臉的訕笑,暗指梓童是靠著和男人上床才把許宜靜給趕回美國去的。
听到他刻意說得如此難听,梓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早猜到他和許宜靜是同一掛的。
「多謝您的提醒,我會牢牢記住,絕不敢忘記,那現在是否可以請您先離開了?」
「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許安德非常篤定自己會當上總經理,等那個時候再來和她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