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新以為上次跟洪家說清楚後,洪家會另請律師解決曾大慶的事,但是今天他再度接到洪家的電話--曾大慶又到洪家要錢了。
這次洪家的態度相當強硬,要他幫忙解決,不然就算不是喬臻指使的,曾大慶是她的養父,她也絕對月兌離不了關系。
他並不擔心洪家循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他有絕對的信心保護喬臻不受到這件事的牽連,比較重要的是,喬臻知道這件事後的心態會如何?
他曾經听她提過一些曾大慶的事,知道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即便他對她不好,也拿了洪家不少的錢,但是直到現在,她都還會按月匯錢給曾大慶。
幾經考慮後,他決定告訴喬臻這件事,而且他會陪她一起面對解決。
「干麼這麼嚴肅的把我約來這里?」喬臻端著兩杯茶進來。
俞正新明知道她總覺得書房很沈悶,所以不愛進書房,卻偏偏把她找來這里,是存心要她坐立不安啊!
「我有事要告訴。」起身接過茶,放到書桌上。
「什麼事不能在客廳說,一定要在這間陰森的房間說?」她就是不喜歡書房,一直都覺得這里充滿了霉味,又擺放深色系的家具,感覺很陰森。
俞正新搖頭。「我最驕傲的百萬書房竟被-說得如此不堪,真受傷。」
他已經解釋過,她口中所謂的霉味是書本的陳香,書房里有許多年代久遠或已經絕版的藏書,因為台灣潮濕的氣候,使得這些書因而發散出獨特的味道,他個人把這味道解釋為書香。
「對我來說,這里就是給人很陰森的感覺,所以拜托你說快一點。」
「嗯。」他不再替書房申冤,現在的重點不在這里。
「前些日子洪家找我過去,說了一些事情,要我幫忙處理。」
「他們不是本來就一直是你的客戶嗎?」他是洪家的法律顧問,洪家找他很正常,他不必特別告訴她吧?
「嗯。」
「然後?」她相信俞正新不會無聊到為了說這一句話就把她找進這里。
「這件事跟-有一點關系。」
「是不是他們知道我們要結婚,所以把你找去,威脅你不準娶我?」最近和她有關系的就是這件事了。
伴家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根本管不著他。「-想象力太豐富了,而且他們也沒資格管我要娶誰吧!」
「那到底是……」這樣吊人胃口很煩耶!
「-養父到台北了。」
「喔。」到台北就到台北,政府又沒規定她養父不可以到台北。
俞正新知道她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他去洪家好幾次了。」
「干麼?該不會是去找我吧?」她和養父的感情可沒那好。
「只對了一半。」他將身體向前傾。「他是去洪家要錢。」
「啥?」喬臻非常驚訝,她每個月都還有匯錢給養父,那他還去洪家要什麼錢?
「講白一點就是勒索。」
「嗄?」養父向洪家勒索?!
「曾大慶以公開-和洪家的關系為要脅,已經向洪家勒索好幾次了,之前洪家因為怕他真的會張揚出去,所以都付錢了事,任他予取予求,這次他又出現,而且要的更多,所有的過程都被洪家側錄下來,他們現在打算循法律途徑解決。」既然決定告訴她,干脆說清楚一點。
喬臻咬著下唇,努力地消化他剛剛說的話。「你是說他……向洪家勒索好幾次了?」
「嗯。」
「他向他們要很多錢嗎?」她覺得她應該負起道義上的責任,如果養父不是拿很多錢的話,她可以想辦法分期還洪家,
「上次我去時,他們告訴我已經大概被拿一、兩百萬了。」這次曾大慶要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喬臻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二十萬她就覺得很夸張了,一、兩百萬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這還好,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洪家不願意報警,才會讓他不斷得手,不能怪別人,只是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我們要注意些才行。」
喬臻沒將他的話听進去,一心只想著要如何才能還得起洪家這一大筆錢。
「喬臻?」
「什麼?」她回神。
「怎麼「憨神」、「憨神」的?」他猜想剛剛說的話,她大概都沒听進去。
喬臻先是苦笑。「沒事,只是沒想到他會向洪家要這麼多錢。」原來她的名字可以這麼值錢呀!
「沈迷于賭博的人,為了睹本,再夸張的事都做得出來。」見她仍然眉頭深鎖,他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打官司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
「還要打官司?!」她很驚訝,原本她還單純的以為所謂的循求法律途徑解決,最多就是警察出面,然後還錢了事,怎麼還要打官司?!
「而且他們打算對-提出告訴。」干脆一次說清楚。
「我?!」怎麼會是她?!
她是想幫養父還錢沒錯,但那也只是道義上的責任啊!為什麼是對她提出告訴?
「嗯,在紀錄上-曾經是曾大慶的養女,我們必須提出許多證據來證明養父的行為和-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
俞正新沒回答表示默認。
「我知道了,我們改天再聊好了。」喬臻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思緒很亂,她需要冷靜整理一下。
她起身離開書房,就連俞正新喚她也不理。
喬臻站在洪家大門前深呼吸。
她沒想過還會再回來這里,而且還是在很糟的狀況下。
經過幾天的考慮,她決定來找洪家解釋,即使她相信俞正新絕對有能力幫她打贏官司,但是養父向洪家勒索的行為就是不對,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負起責任;而且她也不想麻煩正新,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不能因為養父做這種不光彩的事而蒙上一層灰,這樣她會良心不安。
所以,她希望能私下和洪家和解,即使那些金額要還上二十年才能還完,她也會全部扛下。
因為是臨時來拜訪的,所以當管家領她進客廳時,迎接她的只有洪夫人而已,沒有以往洪家全員到齊的大陣仗,讓喬臻得以先喘口氣。
「怎麼是-來?-養父呢?拿走了這麼多錢,還嫌不夠啊?」洪夫人連客套話都省下,一開口就挺刻薄的。
「我是來道歉的。」喬臻站在門邊低語。
「道歉?!」洪夫人推推臉上倒三角形的眼鏡。「道什麼歉?俞正新沒告訴-嗎?等上法院-再向法官道歉吧!」
「我是來和-商量的,希望-不要提出告訴,養父欠你們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們,只是請你們給我時間。」
她覺得當初被洪家找到就是衰運的開始,她既沒進入洪家當千金,也沒拿洪家的錢,現在又要替養父擔起責任,只要和洪家扯上就「帶賽」到不行。
伴夫人露出冷絕的笑容。「都拿了這麼多錢走了,才來說這個有用嗎?」
「我之前並不知道我養父跑來找你們要錢。」喬臻耐著性子解釋。
「-想撇得一乾二淨?!」洪夫人揚高她特有的音調。「要不是有-指使,-養父怎麼會知道要來這里勒索?」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上你們,而你們又為什麼會答應給他錢,這些我全部不知道。」喬臻冷靜說明,也提出疑問。
照理說,洪家人不可能任由曾大慶予取予求才對,她根本不住這里,洪家何必理會養父呢?
「不知道、不知道,說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事啊?」洪夫人一口咬定整件事就是她唆使的。
喬臻緊握拳頭立在門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伴夫人日子過得太無聊,喬臻的出現剛好可以讓她解悶。「-別裝了,俞正新不是說會幫-,這樣-還有什麼好伯的?-眼楮倒是挺亮的,知道要巴對人,有他幫-,律師費不但省下了,還有可能會打贏官司,-的心機可真重啊!」
伴夫人說上癮,干脆拿起桌上的茶啜一口後繼續又說︰「听說你們要結婚了,嘖嘖嘖,真是厲害,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把赫赫有名的名嘴律師搞定,聿好當初我們要-簽下切結書,要不然現在搞不好全流落街頭去了。」
「我是來找-商量還錢的事情,其余屬于個人的私事我不便和-討論。」她真應該要先將養父揪出來毒打一頓才對。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洪夫人擺明不和她私下談勒索的事。
「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提出告訴,養父欠的錢,我會一毛錢也不少的還給你們。」她都還不知道實際的數目就先這樣保證,已經夠有誠意了。
「還錢?!」洪夫人發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呵呵呵∼∼當然啦,俞正新也頗有財力,區區兩百萬他當然還得起,只是我們洪家不缺錢,我要你們父女去吃牢飯才甘願。」曾大慶讓她寢食難安好一陣子,她可不願輕易放過他們。
「---」
「-以為釣上俞正新就可以了嗎?我告訴-,這次我們可是找了全國最有名的律師來,而且我們手中還握有曾大慶勒索的有力證據,就算十個俞正新也不見得有勝算。」洪夫人得意道。
咚--喬臻毫無預警地跪下。
「我求-原諒我養父,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一時沖昏頭,絕不是故意要找你們的麻煩。」
「——,跪什麼跪啊!我又還沒死,-是想折我的壽是不是?-給我起來。」洪夫人站起身,不斷撥拍身體,一副要把晦氣揮走似的。
喬臻仍跪地不起。
「叫-起來听不懂是不是?-要是繼續跪下去,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與其浪費時間在這里哭爹喊娘,不如回去找俞正新給-安慰,他才是可以讓事情有轉圜的關鍵人。」干脆背對喬臻。
「不,我不想麻煩他,也不會要他替我還錢,所以請-不要提出告訴。」她仍繼續努力說服洪夫人。
伴夫人看她仍然跪在門邊覺得很礙眼。「唉呀!-再這樣跪著,都把我給跪衰了!出去出去,這里不歡迎。」走到門邊把跪著的喬臻往外推。
喬臻仍跪著不動,穿著旗袍及高跟鞋的洪夫人推不動她,管家又出門買菜去了,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她索性月兌下鞋子,將裙-撩高,使盡力氣用力推她,但喬臻只是向一旁倒去,但很快就又跪得直挺挺的。
伴夫人氣得直噴氣,雙手插腰,用腳踢她。「叫-滾-听不懂是嗎?」
喬臻一個閃神,重心不穩被她踢倒,洪夫人干脆就一路將喬臻踢出門外,然後甩上大門,再將喬臻遺落的鞋子背包等物品從窗外摔出來給她。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隔著厚厚的大門傳出洪夫人尖銳的嗓音。
喬臻拍拍黏滿小石子的手站起身,堅定地看著洪家的大門。
她不會放棄說服洪夫人的……
「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就跑去找洪夫人?」俞正新回到家連西裝外套都沒月兌就直接到房間找喬臻。
伴夫人打電話給他,耀武揚威地炫耀喬臻被她轟出來的事。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你知道啦?」她是有想到俞正新一定會知道她去找洪夫人的事,只是不曉得會這麼坑邙已。
「-的意思好像是打算瞞著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揚起眼眉瞅著她。
「本來是想等解決後再告訴你,誰曉得你會這麼快就知道。」一定有抓耙子出賣她。
「-不該這樣莽撞的跑去洪家吵。」他有把握可以打贏官司啊--
「我哪有吵?從頭到尾都是洪夫人在大聲嚷嚷,我連個屁都不敢放一聲。」她確實沒說幾句話就被踢出來了。
「而且-還向她下跪?!」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伴夫人根本不值得讓人下跪,所以當洪夫人刺耳的聲音在他耳邊訴說喬臻是如何被她糟蹋時,他確實升起一股殺人的沖勁--想把洪夫人的舌頭給割掉。
「那……那、那是權宜之計呀!」怎麼連這事他都知道?!
「就算是權宜之計也不行!她這種人憑什麼讓-對她下跪?」他是心痛啊!心愛的女人被糟蹋得這麼徹底,教他情何以堪?
見他反應這麼激烈,她只好緩頰道︰「反正我又沒有少塊肉,膝下也沒黃金可以撿,若能達到目的,跪一下又有什麼關系?」
「那-達到目的了嗎?」他實在很想掐她,怎麼可以這麼沒志氣?
她氣虛地低頭,用氣音回答。「沒有。」
「什麼?大聲一點。」還故意把手張開放在耳朵邊,強調他听不清楚。
「沒、有、啦!」喬臻大聲地嘶喊。
她已經夠沮喪了,他還跑回來亂,讓她煩上加煩!苦惱地用力扯著頭發。
俞正新月兌下西裝外套,趨前按住她的手。「別抓了。」他舍不得亮麗的頭發被她一把又一把地扯下。
「我覺得很煩啊!」
「就算-拔光所有的頭發,只怕會更煩,不如不要拔。」絹細如絲的頭發只要少一根他都會感到心痛,更何況整把整把的被地扯下。
喬臻松開扯頭發的手,不知該擺哪里好?
俞正新雙手搭上她的肩,用熠熠發亮的眼楮與她四目相對。「拜托,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不要插手,我保證一定處理得很完美。」
「可是這樣你很虧耶!憊沒把我娶進門就要幫忙處理債務的事,這樣我過意不去,所以還是讓我私下跟洪夫人拜托就好了。」
「那種人就算-五體投地、趴下來親吻她的腳尖也改變不了結果,她也還是那副刻薄樣。」他認識洪夫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唔……」對于他的話,她是有點認同,只是問題還是要解決啊--
「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別再煩惱,信倫今天也跟我抱怨-都關在房里不理他。」把信倫搬出來轉移注意力就對了。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真的要上法院嗎?」她很擔心這點,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要把事情鬧大。
「-的意思呢?」其實他已經從洪夫人的電話中約略知道,只是要她親口證實而已。
「我希望私下和解,不要打官司。」
「嗯,沒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做?」沒料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她以為律師都以打官司為樂趣。
「首先,先找到-養父,然後……」
俞正新把他的計劃告訴喬臻,好讓她能夠放心地將事情交給他處理。
俞正新對于洪家再熟悉不過,所以很輕易地就將洪夫人解決了。像他們這樣有名氣的家族,根本經不起任何的緋聞,所以他只要從這個方向下手,強調若是公開喬臻的身世對他們的影響會有多大,並且將可能發生的麻煩一一條列出來供他們參考,洪家一干人就被他唬住。
加上洪家本來就知道俞正新打官司的能力,當然不願和他正面沖突,免得面子里子全都輸了。
解決洪家的問題後,他馬上想辦法找到曾大慶,因為他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
他比曾大慶先來到約好的地點,為自己點了杯咖啡坐定等他。
雖然彼此沒見過面,他還是可以一眼就確定剛踏進店里,個頭矮小、叼著牙簽,嘴角還沾著檳榔渣的男子就是曾大慶。
他對他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你就是俞律師?」曾大慶取出含在口里已經泛紅的牙簽,將它折斷後放到桌上。
「嗯,坐。」俞正新要他坐到對面的位子。
曾大慶用力拉開椅子,還發出不小的聲響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要不要喝點什麼?」面對他,俞正新處之泰然。
「不用啦!你找我干麼?快點說。」他可是叫人家先頂他的位置,和俞正新談完還要趕回賭桌上咧!
本來他不想甩俞正新的,是听他提到洪家和喬臻,才想說過來瞧瞧,看看還有沒有錢可以撈?接連幾次他順利從洪家得手不少錢,洪家見到他就像見到鬼一樣,怕他怕得要命,所以他以為俞正新是洪家派來要給他一筆錢當封口費的。
沒想到喬臻這麼好用,也不枉他「養」她這麼多年了。
「既然你趕時間,我就長話短說。」用食指敲著桌面,他也不想和曾大慶耗太久。「洪家打算要告你。」夠簡短了吧!
曾大慶倏地挺直身體。「告我?!」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不是要拿錢來封口的嗎?
「嗯,你勒索他們。」
「什麼勒索,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拿錢出來的,我又沒拿刀子逼他們。」曾大慶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沒錯,但是從他們拍下的監視畫面及錄下的對話,可以清楚知道你拿喬臻的事威脅他們,所以現在他們已經請全國最有名的律師,打算提出告訴。」他沒有加油添醋。
「那那那那那又怎樣?」曾大慶開始慌亂。
「是不會怎樣,頂多就是進去牢里安享晚年而已,對你來說可能反而是個好消息,可以吃免錢的飯,又有人「照顧」,最多只是沒自由、沒煙抽、沒地方可以賭博而已。
「對了,我忘了提醒你,牢里頭也是有分派系的,像你年紀這麼大又沒有什麼背景的人,肯定是大家最喜歡欺負的對象,搞不好你不用關多久就先被整死解月兌也說不定。」就不信曾大慶听了還不會怕。
曾大慶果然面泛黑氣,一副呼吸困難、快要斷氣的樣子。「那那那那……」
「那怎麼辦?」俞正新幫他說。
「對對對,要怎麼辦?」曾大慶猛點頭。
「上法院打官司啊!你趕快去找一個律師幫你,不過,洪家請的律師很厲害,其他律師恐怕都打不贏喔!」好像在跟三歲小阿說話一樣。
「律師……」他上哪找律師啊?「律師……咦?你下就是律師?!那你幫我就行啦!」曾大慶難得這麼天真。
「你請不起我,而且我是喬臻的辯護律師。」
「嗄?!」
「你想,洪家的律師是頂尖的,我則要幫喬臻打這場闢司,你的律師還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最後一定要有一個人輸,你猜那個人會是誰?」俞正新將背往後靠貼到椅背。
「……我。」曾大慶顫抖地說。
俞正新很滿意他的反應。「其實也不是沒別的辦法可以解決。」
「有其他方法?」曾大慶興奮地趨前。
「有,私下和解。」
「那不是要很多錢?我可沒有!」他寧願坐牢也不可能吐出一毛錢。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我可以幫你解決,不過……你要照我的意思做才行。」
「只要不用出錢,我完全配合。」說得可爽快了。
俞正新拿出事先打好的切結書出來,開始說服曾大慶。
截至目前為止都進行得很順利,相信這件事很快就可以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