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工作那麼忙還要你陪我來參加同學會。」-琴坐在祁東宇的車子內連聲道歉。
蕭亞琴的行動力超強,說明會才結束兩天,她就接到蕭亞琴的電話,通知這個星期六要在「上合屋」辦同學會,還要她一定得攜伴參加才行。
她本來不想去的,是跟祁東宇一起吃飯時說溜嘴,祁東宇就自告奮勇說要陪她去,所以她只好答應蕭亞琴會去參加同學會。
「是我自己要跟的啊,-不用感到自責。」拍拍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先給她安慰。「何況上星期六-不也陪我去說明會了嗎?」
說明會不是重點,之後的約會才是那天的重頭戲-
琴羞紅了臉。「唔。」她想到的是在說明會之後,無論到哪,祁東宇一定牽著她,而且他都會讓她走在內側,自己則走在外側,以確保她的安全,凡事也會先考慮到她。
他一連串細心的表現,讓她不隨之沈淪都很難,所以那天她獻出了她的第二次接吻,只是這一次是在他的車上,因為沒有電鈴及媽媽的干擾,他們差一點就在車上擦槍走火;最後是她緊急喊停,不為什麼,只因為她的職業道德感突然復活,認為自己是老師,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幸好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可以化解這短暫的尷尬。
「喂,嗯……嗯……可是……」
一直到她掛上電話都沒听她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讓祁東宇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人打電話給她?-
琴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瞧她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我同學,蕭亞琴。」
「主辦人?」
「嗯。」沒想到蕭亞琴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使喚別人,尤其是她。
「有事?」看來事情不妙-
琴咬咬下唇。「她要我們「順路」去載另外兩個同學。」
「好啊!到哪載她們?」
「蘆洲和土城。」
「呃……」
然後車內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他們當然不可能真的到蘆洲及土城去接那兩個「順路」的同學,祁東宇先要呂-琴想辦法聯絡上那兩個同學,然後問她們可不可以自行搭車前往?如果她們真那麼「厚臉皮」無法自行前往的話,就請她們搭計程車,然後向主辦人請款。
本來-琴因此而不想出席,祁東宇卻認為應該要參加,並且讓蕭亞琴知道不可以這樣任意的使喚她;他沒認識她之前無法幫她,現在,他當然有義務保護她。
他們才剛踏進餐廳,蕭亞琴就眼尖的「只」看到祁東宇。
「祁大師?!怎麼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上禮拜的說明會謝謝你啊,大家都很開心呢!」不愧是做公關的,講話就講話,手還要不時撫上祁東宇的手臂。
祁東宇表情很冷淡,本來他對蕭亞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但自從知道她要-琴「順路」去載同學後,他對蕭亞琴的印象就很深刻了。「我陪女朋友來參加同學會。」
「女朋友?同學會?」蕭亞琴先眨眨她裝著假睫毛的雙眼,睨向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呂-琴?!——……你們……」
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對?!祁大師怎麼可能看上呂-琴?!
「我們好像來晚了,先失陪了。」祁東宇反客為主,牽著-琴找座位去,留下驚訝的蕭亞琴一個人瞪著他們的背影。
撇開蕭亞琴及那兩個順路的白目同學不談,-琴的同學其實都滿好相處的,只是離開學校後大家各自發展,再聚在一起難免會互相較勁,就算同樣都是在當老師的,小學老師就比國中老師遜一些,更別提高中老師及大學助教,下巴可揚高到都快月兌臼嘍!
飯還沒開始吃,每個人手上就都先拿到一大迭的名片,同學的,同學的男、女朋友的,一張比一張精美,職位也一個比一個高,但是,成就再高都沒有-琴及祁東宇他們這對搶眼。
「-琴,要不要說一下-和祁先生是怎麼認識的?」這是在某科技企業當行銷主任的同學發問。
她其實是替大家問出心中的問題,她們私下討論過,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會湊在一塊?
祁東宇很搶眼,是那種一站出來就會吸引無數目光的魅力型男人,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再成熟點的趙寅成,任何造型搭在他身上都會好看到不行那種;至于-琴就不須多說了,真是數年來如一日的一成不變啊!
「嗯……人家介紹的。」-琴還是維持一貫的低調。
「誰介紹的啊?」有人月兌口而出。
大家都想知道是誰會想到要把這兩個不搭軋的人放在一起,更離奇的是他們還真湊成一對了?!
「我看這問題由我來回答吧!」祁東宇主動接口,他會比-琴更清楚他們想要听的是什麼答案。
所有人將目光轉向他。「是我店里的一位客人介紹的,因為她的大力推薦,所以我們才有了第一次的飯局,然後一到餐廳我就被-琴給吸引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祁東宇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們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們在懷疑,其實,會被-琴吸引的原因是因為那天我整整遲到了五十分鐘,她應該要生氣才對,但是她卻沒有,而且吃完飯她還堅持各付各的,在場所有的男士該知道這有多難得吧?」
他這番話當然引起其他男生頻頻點頭,女生們只能低下頭避開這個話題。
接下來,祁東宇幽默風趣的談話方式讓大家迅速打成一片,不再像一開始時較勁意味那麼濃厚,互相交換交往的心得,現場一片和樂融融。
這是繼伯母之後,他再次取得-琴同學的認同-
琴越來越習慣有祁東宇陪伴的日子,也終于肯向家人大方承認他們確實是在交往中。
今天是-琴的生日,以往她都是在家里和爸爸媽媽平靜度過,今年,當然要來點不一樣的!
呂王瑞蘭知道祁東宇有安排節目後,二話不說把所有家當全部拿出來,意圖強押-琴穿上美美的洋裝,甚至打算為她上妝、好好幫她打扮打扮,可惜……-琴堅持維持「原貌」,否則絕不出門,所以呂王瑞蘭只好拖著家當回房間,把自己關在房里生悶氣,連祁東宇來接-琴時都沒出來,以表示她的不滿。
在-琴要求平常心就好的前提下,他們也只是相約吃晚餐而已。
他們來到一間在藝能界口碑不錯的餐廳,祁東宇之所以會帶-琴來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間餐廳氣氛不錯又安靜,空間也設計得很好,讓客人能擁有私密的談話空間,可以安心用餐。
「這里會不會很貴啊?」這是-琴進餐廳後的第一個問題。
「不會,別被它的裝潢嚇到,這里的消費其實還好,而且今天是-生日,-不該提這樣掃興的問題。」祁東宇按服務鈴要服務生過來點菜-
琴撇撇嘴說︰「每年都有生日啊!有什麼了不起。」她從不認為生日就應該要花大錢慶祝。
「說得好,但是,生日也是要吃飯對吧?」-
琴無話可說,可能是因為媽媽今天夸張的反應讓她跟著變得神經兮兮的,而且她很擔心祁東宇會安排一些有的沒的驚喜之舉,她非常不喜歡所謂的Surprise。
事實上,祁東宇確實也只是像平常一起吃飯那樣和她隨興聊天,所以-琴很快的也放松心情享受這頓晚餐。
「耶?Tony?」路過他們包廂的章詩涵看到祁東宇忍不住驚呼。
原本她只是要去洗手間,經過祁東宇他們的包廂時隨意瞄了一眼,卻讓她透過簾子的縫隙看到自己肖想已久的造型大師,當然就不顧一切的掀簾和他打招呼-
琴看到章詩涵並沒有太大反應,仍然安坐在位子上,她以為對方只是祁東宇的顧客或朋友,根本不曉得章詩涵是目前演藝圈的當紅炸子雞,還被封上「台灣流行教主」的稱號。
「嗯。」祁東宇反應冷淡,對于她這樣擅自掀簾子的動作有說不出的感冒。
「你也來這里吃飯啊?」連-琴都忍不住差點為她這個白痴問題狂笑出聲。
來這里不吃飯要干麼?
「嗯。」即使心里已經在低咒了,祁東宇還是挺有風度的沒動怒,只是態度仍然冷淡。
正常人听到這種單音的應對詞後,就該識相點趕快離開才對,偏偏章詩涵搞不清楚狀況,死賴著不走。「她是誰?不介紹一下?」成名得太早,讓她失去「晚輩」該有的禮貌。
祁東宇本來想直接挑明告訴她這不關她的事,卻又擔心-琴會因此誤會,以為他不願公開他們的關系,所以淡淡地說︰「呂-琴,我女朋友,請不要打擾我們用餐好嗎?」順便下逐客令。
「什麼?她是你女朋友?!這怎麼可能?!」章詩涵那夸張的表情讓人很想賞她兩拳。
「可不可能不是由-來評斷,請不要打擾我們,還是要我請餐廳經理過來?」祁東宇耐性全失。
「難怪你每次都拒絕為我做造型,我看你連自己女朋友的造型都搞不定,哪還有空做別人的?嘖嘖嘖,真不簡單,你上哪找這麼土的女人啊?想來個灰姑娘變公主的戲碼是不是?」對于祁東宇拒絕她的事,她就是不爽,就是耿耿于懷。
章詩涵的話讓祁東宇臉色鐵青,-琴也覺得不是很自在,頻頻挪動身子。
「我之所以不接-的造型,是因為我沒看過比-還要矯揉造作的演藝人員,所以不想毀了自己的名聲!既然觀眾愛看-做作的演出,我當然恭喜-,不過,-確定-能一直紅下去?別說我沒提醒-,大口抽煙、滿口三字經的時候記得左右看看有沒有狗仔,還有,給-一個良心的建議,褲子不要穿太短,背心也少穿點,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有些人就是能一眼看出-有抽過脂。」
在演藝圈他很少正面得罪人,章詩涵算是第一個,完全是拜她對-琴不尊重的態度所賜。
「你說什麼?」這下換章詩涵鐵青著臉了。
祁東宇根本懶得修飾,直接開口。「我們好端端坐在這里,是-跑來攪局,胡言亂語一通,現在還問我說什麼?我說國語-還听不懂我也沒辦法,還有,-走是不走?」
「你要說清楚才行!」章詩涵挑起修得工整的眉,挑釁意味十足。
祁東宇不打算開口了,直接按下服務鈴請餐廳人員過來處理。
整出鬧劇就在餐廳經理請章詩涵的經紀人出面處理,代她向祁東宇他們道歉後落幕。
「我給你添麻煩了。」-琴等章詩涵被經紀人帶離餐廳後才開口。
「沒有的事,我本來就看她不爽了。」祁東宇端起桌上的熱咖啡小心地啜一口-
琴不相信他這個說法,她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忍不住自嘲道︰「看來很多人都對我不滿。」
「怎麼會?」
「怎麼不會?求學時代,同學總是嫌我土,那天同學會你應該也感覺得到。在學校,連學生看到我都會搖頭,然後是歷屆的相親對象,最慘的一次是對方暗中看到我後就悄悄離開,讓我和佳隻空等……
「今天,連我媽都被我惹毛了,關在房里生悶氣,連她最愛的祁大師來都沒踏出房門招呼;最後,就是剛剛那個小姐了,我明明不認識她,她卻也對我很不滿,所以我的「土」似乎得罪到全世界的人,任何人都要插上嘴念個兩句才高興。」大家對她的「關心」,讓她覺得很煩。
「我覺得-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對自己沒信心,既然這麼多年-都這樣過,沒有理由為了別人勉強自己改變。不要去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這個話題也到此結束,不要再談了。」
祁東宇不希望因為章詩涵的關系而影響今天的晚餐。
接到祁東宇的電話讓-琴有點意外,因為自從她生日那天之後,已經整整三天沒接到祁東宇的電話或任何邀約,她以為他是在為那天她說的那番話而生氣。
三天沒聯絡,再通上電話時,彼此還有點尷尬。
「感覺好像好久沒听到-的聲音,這兩天還好吧?」先來個安全一點的開場。
「不是很好。」-琴老實回答,此時她已經拿著手機躲到教職員專用的廁所。
「學校?還是伯母?」上回有听說伯母在和她冷戰。
「都不是。」邊說邊搖頭。
「那……」
「都是因為你。」她滿臉通紅,可見要說出這句話有多麼的困難。
「嗄?」即使對方看不見,祁東宇還是錯愕地瞠大雙眼。
「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男女朋友了。」
「我們是啊!」他早就表明過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啊!是她自己太龜毛遲遲不願承認。
「那……有情侶會三天不見面,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嗎?」
天啊!她是老師耶!怎麼可以說出這種撒嬌的話來?說出這句話後,她真想把臉埋進馬桶中冷靜一下。
「呃!」原來是這個,害他嚇一跳,以為發生什麼事?「是沒有,所以我現在打電話解釋。」
將話筒移離耳邊,看看電話上面的顯示,是-琴沒錯啊!怎麼和他平常所認識的不太一樣?
「解釋什麼?」難道他還在計較那晚的事?
「我想報名參加在日本舉辦的國際造型設計大賽。」他這個決定讓周遭許多人傻眼。
因為他在台灣已經是具有超高知名度的造型師,根本不需要參加這類比賽,這種比賽是讓小牌設計師提升名氣用的,萬一他要是沒得到好成績的話,等于是將自己的名聲全部葬送,所以大家都勸他不要報名。
這三天他都在考慮這件事,最後還是決定參賽,而在一片反彈聲浪中,他需要一些支持,且這個支持只能來自-琴,其他人無法取代。
「比賽?你不是已經是大師級的人物?」她雖不懂他們的行業,卻也知道他的知名度已經很高,怎麼還會需要參加比賽?
「那是在台灣,我想參加這次的國際賽事,看看別人的概念,吸取一些新的東西。」雖然他也常常到日本及韓國考察,但這次將會是集合全球的造型師,可以藉此吸收一些歐美的風格。
「喔,那什麼時候要比賽?」
「一個月後。」
「這麼快?!那你要加油。」
「意思是-支持我去參加比賽?」太好了,-琴真的願意支持他!
「是啊!多參加比賽絕對可以增加自身的實力,我也常常要學生多參加各種比賽來磨練膽量並且累積經驗,只是對于成績的好壞得失心不要太重就好。」多參加比賽並不是一件壞事。
「謝謝。」她是唯一支持他的人。
「怎麼了?你好像很激動。」這個比賽可能很重要,所以他才會這麼激動。
「因為周遭的人沒一個同意我參賽,-是唯一支持我的,這就是我三天沒跟-聯絡的原因;我一直在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報名參賽,但是我需要-的支持。」-
琴當然無法想象為何決定報名參賽會這麼困難,也不明白大家為何要反對。「听起來好像這個比賽非常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和-剛剛想的一樣,他們都認為我在台灣已經很有名氣,不該再去參加比賽,萬一沒得名,等于是親手砸爛自己的招牌。」
「沒那麼嚴重吧?!比賽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有輸有贏,而且結果絕大部分取決于評審的喜好,所以結果可以拿來當參考卻不是必然的。」以前有些美術班的學生出去比賽,她也都是這樣跟他們說。
「太感動了!真想馬上見到-,給-一個大大的擁抱。」原本他還有些舉棋不定,現在可是心意堅定,決定參賽到底。
上課鐘響,她下一節有課不能再和他多聊。「鐘響了,我要去上課,有空再聊。」
「嗯,那今晚可不可以見面?」他真的好想馬上見到她。
「好,地點再聯絡。」-
琴切掉電話後,匆匆回辦公室拿上課的資料,以小跑步的方式奔向教室。
按照慣例,散完步後由祁東宇送-琴回家,在呂家大門前,祁東宇對她說︰「明天我就將報名表寄出去。」
「嗯,記得平常心就好。」-琴手上拿著家門鑰匙把玩。
「沒問題,有了-的支持,我的表現一定會很好。」
「好不好跟你積不積極的心態有關,不要牽拖到我啦!」她也很怕擔責任好不好?
「嘿,-在撇清關系?」
「哪有?我只是希望你平常以對,太在意反而容易失常。」
祁東宇瞥她一眼。「暫時原諒。」
氣氛突然沈靜,只剩下-琴把玩鑰匙的鏘鏘聲。
「-琴。」
「嗯?」
「-在玩鑰匙。」他好心提醒她。
「我知道,我故意的。」她第一次大膽示愛,幸好社區的人都很早睡。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祁東宇將唇覆上她的,這滋味,他們很久都沒嘗過了……
咿呀∼∼
「這次又是誰在「靠腰」?有種就不要跑!」呂王瑞蘭重演上次的劇碼,猛然將門打開,只是這次少了滿頭的發卷。
「啊?怎麼又是你們?」她又壞人好事了!明天一定要老頭子把電鈴給拆了。
「媽∼∼」
祁東宇搔搔頭。「伯母晚安,不好意思又吵到您了。」怎麼每次方位都這麼準的壓到電鈴啊。
「還好啦!我想說都這麼久沒見你們在門口玩親親,應該是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可能是到賓館或是你家去了,哪知道你們還停留在這里?放心,明天我一定要你呂伯父把電鈴拆了,讓你們下次可以盡情一點。」呂王瑞蘭拍胸脯保證。
「媽∼∼-在說什麼啦!」
呂王瑞蘭根本不理-琴在一旁細如蚊子的嗡嗡叫,繼續對祁東宇說道︰「東宇啊!不是伯母嫌你,但是平常看你剪頭發的速度是又快又俐落,怎麼談個戀愛……還停留在二壘啊?該適時的擊出安打奔回本壘了吧?」
她想把-琴推出去的心意很堅決。
「媽∼∼」呂-琴也不是完全跟不上時代,當然听得懂媽媽在說什麼。
「謝謝伯母教誨,我會謹記在心的。夜深了,請伯母早點休息。」他怎麼也沒料到伯母竟會公然這樣推銷-琴,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嗯,我老了,是要早點休息,你們還年輕,可以再多撐一會兒,這次我保證寧願讓電鈴響到燒掉也絕對不會開門,你們就安心的繼續吧!」說完,故意打一個夸張的呵欠,然後關上門進屋去。
被留下的兩個年輕人當然無法真的繼續下去,所以祁東宇只是親親她的臉頰向她道別,看著她進屋里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