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刻,琪兒端著飯菜來到李維煌跟前,正準備再次折磨他時,他倏地坐了起來。「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李公子受了傷,不方便嘛!」琪兒打算好好的欺負他。她左瞧右看,就是瞧不出李維煌有哪一點值得小姐這樣對他,不但躺在小姐的床上,還要小姐喂食,他哪配呀!
「可不可以換人來?」李維煌已有一個多時辰沒看見那位姑娘了,不知為何,心中十分渴望再見到她,就算被她再三威脅也情願,只要能看見她臉上那得意的笑容。
「只有我了,你不要也得勉強接受。」琪兒忿忿的瞪著他。他以為自己是什麼身分,居然還想要求換人,真是不知好歹。
「那算了,我不吃。」李維煌情願餓肚子的躺回床上。
「喂!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琪兒將托盤放到桌上,雙手-腰,氣呼呼的大聲威脅著。
「又怎麼了?」莫巧絹才踏進房里,便听見爭吵聲。
「他不肯用晚膳。」琪兒指責李維煌不識抬舉。
「哦!」莫巧絹轉向他,發現李維煌人躺在床上,兩眼卻直勾勾的在自己身上打轉,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為什麼不吃?你流血過多,不多吃一點怎麼會有體力?傷口又怎麼能盡快復原呢?」
「你要喂我嗎?」李維煌緊瞅著她不放。
「琪兒可以喂你。」莫巧絹不想再被他調戲。
「我不餓!」
「你……」莫巧絹知道他存心耍賴,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小姐,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你讓我去找家丁來,把他給轟出去算了。」琪兒生氣道。
「不可。」莫巧絹不想琪兒把事情鬧大,再說,她得等他把傷養好,順便帶她離去,如此一來,她才有可能躲過進宮的危機。
可是她若依了他的意思,喂他進食,萬一他再次的不規矩,豈不是自討苦吃?
「我們可以打個商量。」李維煌說。
「有什麼好商量的?你根本不值得我家小姐冒險相救。」琪兒氣得想賞他兩拳。
「琪兒,安靜點,你是想引人注意嗎?」莫巧絹先薄責琪兒,再轉向李維煌,「你倒是說說要「商量」什麼?」
「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我會很守規矩,絕對不再造次,這麼一來,你能不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的原諒我呢?」他清亮的眸子和白晰的臉上掛著光明磊落的神采,希冀的盯著她。
「小姐,你絕對不能夠上他的當。」琪兒提醒她。
「你會很守規矩?」莫巧絹不太相信的瞅著他,先前他曾那樣的放肆,如今想來仍令她有些臉紅心跳。
「我可以用人格保證,絕對比君子還君子。」李維煌連忙半坐起身來,左手高舉,很嚴肅的發誓道。
「我怎麼知道你的人格可不可信呢?」莫巧絹戒備的看著他。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恩將仇報呢?我保證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救命大恩,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保證不再犯?」莫巧絹見他如此認真,已有些心軟。
「小姐,-不可以相信他。世上多得是口蜜月復劍的小人,你千萬要多加小心。」琪兒怕她吃虧上當。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莫巧絹沒有理會琪兒,徑自從桌上端起碗,坐到李維煌的身旁,準備喂他進食。
「小姐!」琪兒心急地喊道。
「好了,你先下去吃些東西。等會吩咐阿福將熱水提過來,我和李公子都需要沐浴一番。」
「小姐,你……」琪兒氣得連跺兩下才離去。
「怎麼了,還不吃?」莫巧絹疑惑他為何遲遲不張開嘴。
「你還沒告訴我,我的救命恩人尊姓大名。」
「你也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被誰追殺?為何被追殺?怎麼會闖入我家的?」想到這點莫巧絹就有氣,氣他什麼都不說,害得自己差點被好奇心給逼瘋。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告訴我你的閨名嗎?」
「如果你老實說的話。」她雙眸轉動著令人著迷的光彩。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追殺,只知道有人一直想殺掉我,至于怎麼會闖入你家,事實上我也不清楚這是哪里,我負傷而逃,迷失了方向,見著一座宅邸就躲了進來。」李維煌說出部分真相。
「你並不知道誰在追殺你?」
「對!」
「可是你一定是做了什麼事,別人才會追殺你吧!」莫巧絹攏緊秀眉,早知道事情這樣簡單,她就不問了,自個在心中幻想還比較有趣些。
「你好象很不高興。」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我還以為會听到什麼精采刺激的故事,誰知道你是一問三不知。」她忍不住抱怨道。
「事實上就是如此,我真的不曉得原因,要不然等我查清楚了,再向你說明好不好?」李維煌哄道。
「這是你說的,不準賴皮。」莫巧絹一听,心里頗為受用。
「一定不賴皮。」李維煌吃下一口她喂的飯。
「對了,你做何營生?」莫巧絹猛然想起尚未問他是何身分。
「這好象不在你剛才所提的範圍之內哦!」李維煌瞅著她笑,「現在該我問了,你的閨名?」
「莫巧絹,莫道無情的莫,巧具慧心的巧,手絹的絹。」
「莫巧絹?!」李維煌心想,會這樣巧嗎?「令尊是……」
「我爹是當朝的左相。」
「你是莫相爺的千金?」
「不錯。」莫巧絹覺得自己的身分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李維煌記得父皇曾經下令,要所有大臣送上閨女的名字,而莫相爺之女似乎也在其中,莫非莫巧絹也是候選的太子妃之一?
可是她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她不想進宮去享受榮華富貴?又或者她已經另有所愛?
「莫相爺有幾個女兒?」他非弄個清楚明白不可。
「一個,就我而已。」
莫巧絹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正想開口時,琪兒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
「李公子受了傷,不方便自己擦身子,琪兒,你來給他抹抹身子。」莫巧絹說著站起身來,打算離房。
「小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由我來給他抹身子呢?」琪兒嚇得花容失色。
「難不成你要我動手?」莫巧絹睨著琪兒。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琪兒哪敢要小姐動手,可是教她做這種事,也未免太……真是羞死人了,她也是未嫁人的清白姑娘呀!
「不用了,我自個來。」李維煌看出琪兒的羞怯,便替她解圍。
「不行,你手受傷,不方便。」莫巧絹上前阻止他。
「這樣好了,琪兒幫我擦上身,其余的由我自己來。」
「這……」
「小姐……」琪兒連忙討饒,雙眸無辜的直瞅著小姐。
「好吧!」莫巧絹心想,琪兒終究是個女孩子家,遂答應了她,然後轉身出房。
「算你還有點良心。」琪兒幫他寬衣。
「那你可不可以別再生我的氣了?好歹我也幫過你嘛!」李維煌並不希望和琪兒針鋒相對。
「哼!我就是要生你的氣,不行嗎?」琪兒依然很不高興,雖然他幫過她,可是造成她陷入如此困境的人,也正好是他。
李維煌輕嘆一聲,不再說話。
待他擦浴完畢,躺回床上,琪兒放下床帳遮掩好後,才出房命人將小姐的洗澡水給抬進來。由于莫巧絹向來在閨房左側的屏風後沐浴,為免下人感到奇怪,琪兒還是命人將木桶放在該處。
莫巧絹回房後見床帳已放下來,便進入屏風後,琪兒又將屏風前的紗簾放下來,莫巧絹這才安心的沐浴。
床上的李維煌不曾掀開床帳,雖然他心中十分愛慕莫巧絹,然而這種登徒子的行為他不屑為之。
陣陣水聲隱隱約約的傳入他耳中,霎時腦中不由自主的幻想起佳人人浴的美景來。
旖旎的幻象使得他差點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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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包衣後,琪兒為坐在梳妝台前的莫巧絹梳著頭,煩惱的問︰「小姐,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
莫巧絹楞了一下,是呀!她怎麼沒想到?她今天晚上該睡哪兒呢?
床上的李維煌看著美人梳發,心中不免有些春意蕩漾,隨即警覺到琪兒的提醒。如今他佔了莫巧絹的床,那她該如何就寢呢?雖然能和她同榻共眠是人間一大美事,可是他無意讓她為難。
「小姐,夜都深了,你得想個辦法。」琪兒想,小姐不要又被那只大野狼給騙了。
「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
「小姐,那你現在可得仔細想個清楚,事關重大。」
「如果我去跟大嫂睡呢?」莫巧絹想著可行的法子。
「少爺剛剛回府。」
「大哥回來了?」莫巧絹竟忙得不知大哥已從百里之外返家。
「是的,听說是讓老爺給緊急召回的。」
「那我要去看看大哥,我都快一年沒見過他了。」她的用意是想找大哥莫國禎商量關于爹要送她入宮一事,看是不是有法子躲過這場劫難。
「小姐,少爺一路趕回來,可能早就歇下了。」
「也對。」莫巧絹又坐回椅子上。
李雛煌心想,莫國禎回來了?他回來做什麼?他不是應該在百里之外嗎?難道莫國禎跟這次的刺殺行動有關?他警覺的眯起雙眼。
不行!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絕對不能夠露臉,也好借機查個清楚。他希望莫巧絹別被牽扯進來,否則麻煩就大了。
「那……」莫巧絹跟常年獨守空閏的大嫂魏芷隻感情很好,如果不能去她那里,她還真想不出能夠上哪暫宿了。
「莫姑娘可以睡床上,我在椅子上打個盹即可。」李維煌不想她如此為難,更不想和她離開太遠。
「那怎麼成?你有傷在身。」
「小姐,不如到我那里去委屈一晚。」琪兒實在不放心李維煌和小姐同宿一間房中,他是只危險的大野狼,萬一半夜他伸出魔爪,那該怎麼辦?
「去你那里?不行,你那兒還有其它丫頭,我去跟你睡,應該怎麼跟她們解釋?到時候李公子的行蹤必定會敗露,而且爹娘也會懷疑此事。」
「那怎麼辦?」琪兒再次將責難的眼光瞥向李維煌,都是因為他,事情才會這樣麻煩,真是個可恨的人。
「莫姑娘,我真的可以……」李維煌為了表示誠心,忍著疼痛欲下床來。
「你干什麼?別這樣,小心傷口裂開。」莫巧絹見狀,連忙上前阻止他。「不如我在椅子上小睡片刻。」
「那怎麼可以?太委屈姑娘了,我實在擔當不起。」
「沒有關系。」
「那……不如我們同床共眠,我曾保證過會很守規矩的,姑娘若是信我的話,何妨委屈一夜?若是委屈姑娘睡在椅子上,我實在無顏再待下去。」
「同床?不行!這怎麼行!」莫巧絹尚未回答,琪兒就先激烈的抗議。
「我絕對不敢造次。」李維煌真誠的保證。
「你當真會很守規矩?」事到如今,莫巧絹除了此法,也別無他法可想。而且李維煌曾保證過的事到目前為止都很守信,她或許能夠相信他。
「當然!」
「不行!小姐,你千萬不能夠這樣做,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的閨譽將會掃地。」琪兒急得跳腳,清清白白的相國千金,怎麼可以跟陌生男子共睡一張床?
「如果姑娘不信任我,那麼我即刻離去,不讓姑娘為難。」李維煌真的不想為難莫巧絹。
「不行!你的傷還沒痊愈,而且,不知道那些刺客走了沒,你這樣出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莫巧絹擋住他的去路。
「小姐,你就讓他走好了。」琪兒叫道,巴不得他馬上離開,省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琪兒!」莫巧絹瞪她一眼。「好吧!你我就共睡一張床,不過中間要隔著一床棉被,而且你絕對不能夠造次。」
「我用人格保證。」李維煌舉手立誓。
「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琪兒,鋪床。」
「小姐!」琪兒不敢相信莫巧絹居然做此決定,她絕對要反對到底,說什麼也不能讓小姐做出會後悔一輩子的事。
「不用多說了,鋪床!」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琪兒快急瘋了。
「不行也得行,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我……沒有。」她喪氣地垂下頭。
「那你就照著我的話去做。」莫巧絹不容分說地別過臉去。
「那……那……那我也留下來,我不放心小姐。」
「你從來不在我房中留宿的,如果你今晚破例留下來,旁人豈不是會起疑心?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避免別人懷疑,不是嗎?」莫巧絹本來也想留下琪兒,可是回頭想想,還是不要的好。
琪兒嘟著嘴從櫥子里取出棉被,走到李維煌面前,惡狠狠的瞪著他,「還不閃開!你不閃開,我怎麼鋪床?」
「琪兒,你這是干什麼?」莫巧絹走過來扶李維煌下床。「琪兒,你不能再對李公子這樣不禮貌。」
「知--道--了--」
「琪兒,你……」莫巧絹打算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算了,算了。」李維煌不想再惹事端,連忙打圓場。
可惜琪兒絲毫不領他的情,瞪他一眼後才轉身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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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李維煌睡在內側,莫巧絹則睡于外側,他因下午已睡過好一會兒,所以此刻了無睡意,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沉睡中的莫巧絹。
如此可人的佳麗,教李維煌不由得心生愛憐,听著她平穩的呼吸聲,他感到很滿足,有她依偎在身旁,便覺得此生了無遺憾。
只是這份感情來得太突然了,他對她一見傾心,然而她對他的心意是否也一樣呢?
懊用什麼方法,才能弄明白兩人的心意是否一致呢?
若她對自己無意,又該用什麼方法讓她愛上他呢?
李維煌皺著眉頭,一夜無眠的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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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爺,你要找小姐嗎?」
琪兒天未亮就端著洗臉水到莫巧絹的閨房外,等待著小姐的召喚。
怎知尚未等到小姐起床,卻見到大少爺莫國禎到來。這下糟了,要是事情拆穿了,小姐的閨譽豈不……琪兒一臉慘白,心慌意亂的想著。
「小姐還沒起床嗎?」莫國禎記得妹妹向來早起,怎麼一年未見習慣都改變了?他微微的皺著眉頭。
「請大少爺等一下,我去叫醒小姐。」琪兒慌張的敲門,「小姐,小姐。大少爺來找你了。」
琪兒冒著冷汗,心里不斷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事才好。若是被沖動的大少爺知道小姐留男人在房中過夜,一定會殺了李公子。先殺了李公子也無所謂,怕的是小姐受李公子連累,再加上這四天來的事,小姐肯定會……唉!都怪小姐不听她的話,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才好?
正好醒來的莫巧絹一听見丫鬟的呼叫,立刻意會出琪兒故意透露的玄機。她整個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心差點蹦跳出來,連忙跳下床。「琪兒,你先進來幫我打扮。請大哥在小廳等一會,我馬上出來。」
「大少爺請。」琪兒開門請莫國禎進入小廳,再端著洗臉水走到內室。
莫巧絹小手遮住李維煌的嘴,暗示他不要出聲,又一再的擠眉弄眼,警告他千萬得小心謹慎。最後,才將床帳放下,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整弄一下,不讓人注意到床上仍有其它人在,接著趕忙梳洗。
「小姐!」琪兒有些害怕莫國禎發現此事。
「別緊張,鎮定點。」莫巧絹低聲說道。
「可是……」
「妹妹,你到底怎麼了?不高興為兄前來打擾嗎?」莫國禎等了一會,步向內室一探究竟,不明白妹妹為何改變這麼多。
「大哥,沒事,我梳妝打扮一下就行了。」莫巧絹意外地看著莫國禎。
「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對勁。」莫國禎狐疑的盯著她。
「沒有什麼,可能是最近著涼了吧。」
「是嗎?那琪兒為什麼也……」莫國禎看著直冒冷汗的琪兒。
「琪兒她……她也著涼了。」
「是嗎?」莫國禎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放眼看去,發現床鋪竟然尚未收拾。「琪兒,你怎麼不把床鋪收拾收拾?」
床上的李維煌心中一驚,若是被莫國禎發現他在此處,該如何是好?莫國禎可是認得他的……
「大哥來得太匆忙了,琪兒一時忘了收拾。」莫巧絹等琪兒幫她將頭發簡單的整理好後,立刻拉著莫國禎走到外面的小廳落坐。「大哥,怎麼有空來我這里?」
听見莫氏兄妹到了小廳,李維煌不安的心才定下來。他拉尖耳朵想听清楚莫氏兄妹談論何事,看看是否能乘機弄明白莫巧絹不願入宮的理由。
「我都回來四天了,一直沒見到你,正奇怪你是不是出了事,才過來瞧瞧。」莫國禎向來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妹。
「我沒事,只是跟爹有些意見不合。」提到此事,莫巧絹臉上布滿一層寒霜,爹親居然真的放任她待在房中,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敢情這次他是鐵了心要送她入宮,半點轉寰的余地都沒有?
她向來孝順雙親,生平第一次這樣忤逆爹,實因不願入宮孤寂的過一生,難道這也錯了嗎?她有些難過的想著。
「爹跟我提過了。妹妹,進宮是件好事,很多人求都求不到,你為何就是不肯乖乖听爹的話呢?」莫國禎覺得入宮便能享盡榮華富貴,他不懂為何妹妹會堅決反對。
進宮?!李維煌听聞自己的猜測無誤,莫巧絹果真是太子妃人選時,不由得笑咧了嘴。
「大哥,你也贊成?」莫巧絹臉色一沉。
「難道你這些天還沒有想通嗎?」
「大哥,我以為你比較了解我,原來你跟爹一樣都希望我入宮,希望我過著那樣的日子。」莫巧絹轉頭不看莫國禎,初見大哥的喜悅已然一掃而空。
「妹妹,你的閨名已經上稟朝廷,不容反悔,你該知道走到這一步,根本不是爹和我能夠挽回的。」莫國禎坦白道。
丙然沒錯!李維煌這時更加確定莫巧絹不願進宮,可是為什麼呢?難道她真的另有心上人?
「算了,算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大哥,你怎麼有空回來?而且過了四天才來我這里?」莫巧絹轉念一想,既然爹和大哥都無法搭救她,那她只好自己救自己,采行原先的計畫。
現在萬事俱備,唯欠東風,只要李維煌的傷勢一痊愈,她就可以命令他帶她逃離相國府,到一處寧靜的地方過日子。
「我回來是有要緊的事情,國家大事不是你這種姑娘家能明白的。我這幾天忙著處理事情,故而延至今天才來看你。」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莫巧絹真氣莫國禎守口如瓶。往常大哥總是一回到家就來看她,沒想到這次居然拖到四天後才來,她想,這件事情一定很嚴重,于是好奇的直拉著大哥,要他說個分明。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這件事根本已不是秘密了。當今太子,也就是你未來的夫婿失蹤了。」
「他不見了?」莫巧絹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用進宮了?真是太好了!
「對!所以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找尋他的下落。」
「為什麼會不見了?」莫巧絹心中好奇,被人保護得滴水不露的太子怎麼可能失蹤了呢?莫非他長翅膀飛走了?
「太子四天前被人追殺,此後下落不明。」莫國禎想不透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行刺太子。
「追殺?四天前?」莫巧絹心中一凜,四天前不就正好是她搭救李維煌的那天嗎?而且李維煌也說過他遭人追殺……難道……李維煌是當今太子,她未來的夫君?
天啊!她怎麼可以這麼該死的救了他呢?
她居然救了自己最不願見到的夫君?!這……真是可恨,為什麼他不告訴自己真實身分呢?她微怒的想。
糟了!李維煌也在心中暗叫不妙,讓莫巧絹知道了他可能是太子,不知下場貶如何?可是他的確是太子,難不成要他否認自己的身分?
「妹妹,你怎麼了?」莫國禎關心的問。
「我只是在想,太子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被人找到。」她故意大聲的說給李維煌听,她要讓他知道,她後悔死救了他。
李維煌一听見莫巧絹說話的口氣,當下心沉到谷底。老天爺,他該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
「妹妹,這話不可亂說。」莫國禎驚詫一向乖巧的莫巧絹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不是嗎?只要他不被找到,而且一輩子都不出現,那麼我就不用入宮去受苦,這樣值得高興的事,難道不應該大肆慶賀一下嗎?」
「妹妹!」莫國禎對這個妹妹向來沒轍。
「哼!」
「就算沒有找著太子,皇上必會重立儲君,到時候你一樣得進宮去。」莫國禎不得不提醒她。
「這麼說我是注定非進宮不可了-?!」莫巧絹更氣了,看樣子她得另想一計逃月兌。李維煌鐵定幫不了她的忙。
「唉!你好好的想想,我過兩天再來看你。」莫國禎搖搖頭,無可奈何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