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在隔天早上逮著約瑟,遞給他那張下令殺高雨晴的傳真。
「為什麼?他們沒有理由殺她呀!斑雨晴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跟我們的活動扯不上任何關系啊!」約瑟不敢置信的盯著傳真紙。
「當初你派我去那邊探查消息,如今我如果不照著命令去做,那麼他們就會知道我根本就是詐降。」雷蒙搔搔頭。
「我只是不明白,要殺我的人,為什麼也要殺高雨晴呢?沒有道理呀!」約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斑雨晴那丫頭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危機意識,倘若讓她知曉這個消息,說不定反而會好好的善用這個機會,去和家人團聚。他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的!雖然他跟她的感情日漸深厚,可是他可以看得出她心頭的壓力仍然沒有完全放下,求死的念頭也依然沒有斷絕。
可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逮捕這群恐怖分子;布局將近一年,而他也在水晶號上當丁將近三個月的活靶,要他放棄這個計畫,實在不甘心。
可是不放棄行嗎?
一想到這件事將危及高雨晴的生命安全,約瑟不由得嘆了口氣。「計畫取消,我們一靠岸就立即搭飛機返回美國。」
雷蒙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面無表情的說︰「約瑟,我們為了這個計畫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和金錢,如果就這樣無功而返,豈不又陷入了敵暗我明的局面,更加防不勝防?」
「這個嚴重性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讓雨晴冒任何的危險。」
「水晶號後天一早就會抵達泰國,我預估殺手會在泰國現身,如果我們直接由泰國返美,他們必定會在中途攔殺,到時反而更危險。再者,高雨晴會乖乖的隨我們回美國嗎?」雷蒙理智的分析道。
「這……看樣子只能照他們的意思去做了!」約瑟慎重的決定。
「你舍得殺了高雨晴?!」雷蒙不敢相信的低吼。
「他們要高雨晴的尸首,我就給他們一具尸首。總之,我們的計畫不能放棄,否則到時不只是失敗而已,而是全軍覆沒。」約瑟相當明白這個計畫的重要性,同時也想利用這個機會試試高雨晴是否仍然「死意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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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準備好往泰國的機票,我要親眼瞧瞧高雨晴的死狀!」黑衣女子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昨天中午由水晶號傳來消息,喬治刺殺行動失敗。」一名男子恭敬的報告著。
「昨天晚上我已下了格殺令給雷蒙,想必雷蒙這兩天就會動手了。」黑衣女子一想及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由得興奮起來。
「那麼是不是要先通知他們,小姐要由泰國登上水晶號?」
「不!我要給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我要親眼目睹他們的痛苦,以及船上血流成河的情景。」她的臉上露出嗜血的神情。
「小姐,那我們仍然依計畫行事嗎?」
「不要傷了約瑟和雷蒙,其余的要怎麼殺就怎麼殺。」
「小姐之前不是下令不留任何活口?」男子有些疑惑。
「我要留下他們兩個人,慢慢的整治他們,要他們嘗嘗什麼叫作被人逼進死胡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我還要親眼看見這兩個人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樣!」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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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雨晴蜷縮在約瑟的床上,耀眼的陽光恰巧照著她的臉龐,喚醒了困眠的佳人。半夢半醒之間,她暗暗的思忖著,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
對于約瑟陰晴不定的脾氣,她也被弄迷糊了。
約瑟究竟愛不愛她呢?
唉,就算愛她又如何?她根本無法回報他的愛呀!
這兩天經過約瑟的開導,她的罪惡感雖已不再那麼強烈,但尋死的念頭卻始終在心中盤旋。她真的好想一死,和父母團聚,但如此一來又怎能和約瑟長相廝守呢?
不知躺了多久,她覺得想得好累,就起床往外走去,想找尋約瑟的蹤影;然而當她踏進客廳時,卻看見她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幕!
一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躺在約瑟的懷中,而約瑟則緊緊的抱著她,仿佛遭受重大的打擊般。
雷蒙默默的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約瑟和那位仿佛睡著了的女子,臉上寫滿了同情和不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雨晴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吃驚地問。
踏著驚疑的步伐,她走向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正當她伸出手,想觸踫那個女孩時……
「約瑟,不要再傷心了,死者已矣,你再傷心也于事無補。」雷蒙帶著傷痛的口吻,說出令人震驚的消息。
她死了?!高雨晴的手突然僵在距離那女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不敢相信這個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居然死了……
這個女子是誰?居然能使約瑟這般傷心難過,緊緊的抱著不放,一副很想跟隨她而去的模樣。
究竟出了什麼事?怎麼她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約瑟抱著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這是不是表示,她被約瑟「拋棄」了呢?
「不!她不可能會死的,不可能的……」約瑟眼中浮現難得的淚霧,語氣哽咽地將臉埋進那個女子的發際。
「這是真的,她死了,真的死了。」雷蒙再度說出殘酷的事實。
「不!」約瑟依舊否認,只是聲音明顯的變小了。
「約瑟,這個女子是誰?怎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奇怪,我在船上這麼久了,怎麼沒有見過她呢?」高雨晴忍不住懊奇的問。
「約瑟,今天凌晨她遇刺身亡,是我們萬萬料想不到的事。況且她一心尋死,我們也心知肚明。她這樣一死,傷心難過的是我們這些朋友,而她呢?說不定正在天堂里和她的雙親快快樂樂的生活。」雷蒙和約瑟仿佛沒有听見高雨晴的話,仍然繼續著他們原來的話題。
「我愛她呀!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不甘心……」約瑟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斑雨晴整個人仿佛被這段對話給敲醒了,他們說的內容似乎好熟悉、好熟悉,難道這個死去的女子就是她自己嗎?這怎麼會呢?
她臉上滿是疑惑和不敢置信;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反而令她感到害怕和不安,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如願以償的死了嗎?
背著憂喜參半的心情,她再度伸出手想去踫觸那個女子;令人驚訝的是,她居然踫不著她。
她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數步,難道她這次真的成功了?
「約瑟,我真的死了嗎?天啊!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做到了,我可以跟父母團聚了!約瑟,約瑟……」高雨晴興奮的呼喊,卻發現約瑟似乎听不到她說話的聲音。
「一切都過去了,約瑟,還是把高雨晴的尸首放進冷凍櫃中,以免腐化吧!」雷蒙不識趣的又說。
「冷凍櫃?雷蒙,你給我住嘴!」高雨晴由雷蒙的話中確定了那個女子真的是她本人,然而她卻對他的提議十分不悅。「約瑟早就答應要將我海葬的,我才不要住進那冰冰的冷凍櫃中,听見了沒有?」
「冷凍櫃?」約瑟吶吶的重復著。
「沒錯,現在是盛夏,她的身子受不住斑溫的,要是腐壞了,可就麻煩。」雷蒙仍堅持應該將高雨晴放進冷凍櫃中。
「我不要,雷蒙,你听見了沒有?我說我不要呀!我不要睡在冷凍櫃里面。」高雨晴見雷蒙和約瑟兩人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的樣子,著實氣憤,對于雷蒙的提議更是不滿;她一揚手,準備用力捶打雷蒙的後背,誰知一拳打下,居然穿透了雷蒙的身體。
她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霎時怔住了。怎麼會這樣呢?難道……
她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盈滿淚水,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突然涌進她心中,全然的孤獨和寂寞一下子困住了她。
雷蒙和她成了兩個空間的人,那約瑟呢?她不敢去嘗試,生怕她跟他的聯系真的就這樣斷了。
「約瑟……約瑟……你听見我說話的聲音了嗎?」高雨晴靠在約瑟身旁,低聲的問。
約瑟恍若未聞,只顧看著懷中的女子。
「天啊!」高雨晴見狀,大受刺激,這才明白她跟約瑟真的是人鬼殊途,再也無法在一起了。
她伸出顫抖的手,想拭去約瑟的眼淚,然而正如所料,她的手穿透了他的臉龐,根本無法接觸到他。
她真的死了。
這個事實冷酷無情的擊向她,高雨晴難忍痛楚地跌坐在地上,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對她的呵護和照顧,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約瑟對她的真心真意……
她拋不下他,真的拋不下!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感受到,自己居然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深深的陷入情網。
「高雨晴!」一道如雷的聲音突然響起。
斑雨晴猛然回首,見著後方由地面升起一團黑影,漸漸的,黑影成為兩個人形,正是牛頭和馬面兩位鬼差。怎麼會是他們呢?來接她的為什麼不是天使,而是鬼呢?
「時辰已到,小表高雨晴速隨本差返回地府!」牛頭出聲。
「不!我不去地府,我要去天堂,我要去天堂跟父母團聚。」她百般尋死就是想上天堂和父母相聚,如今卻無法如願,這對她而言實在是個殘酷的打擊。
「大膽!天堂和地府豈是由你決定的?」馬面惡聲惡氣的斥道。
「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下地獄?我不要!」她委屈的大吼。
「有何冤屈下去再說。」牛頭、馬面動手要抓她。
「我不要!」高雨晴跑到雷蒙和約瑟的身後。
「你已是孤魂野鬼,他們見不到你的,還是乖乖跟我等離去吧!」
「我不要!那我父母……是在天堂還是地府呢?」驚慌之余,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的父母陽壽已盡,早已投胎轉世;而你陽壽未盡,需返回地府的酆都城。」
「那我跟父母豈不是見不到面了嗎?」她的淚水忍不住爆了下來。
「對!」牛頭、馬面同時回答。
「不!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她蹲子,將頭埋在膝間,低低的哭泣著,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
「停!」約瑟突然大喊出聲。
斑雨晴在不明究里的情況下,立刻張開雙眼看向聲音的來處。
另一個約瑟和雷蒙站在門口,而原本一直在她身旁的約瑟和雷蒙,竟在剎那間,消失在她眼前;奇怪的是牛頭、馬面也跟著消失了。
斑雨晴張大眼楮,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像在科幻電影中才會看到的情節,一下子全發生在她跟前了?
「覺得很奇怪嗎?」站在門口的約瑟大步走向她,彎身將她扶起。
「咦,你現在可以看到我、听到我了嗎?」她真的被搞胡涂了,心里卻又慶幸至少不會跟約瑟陰陽兩隔。
雷蒙一听,笑著把大門關上,走到兩人面前。
「你覺得好玩嗎?」他笑嘻嘻的問。
「好玩?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高雨晴張大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電腦科技的運用罷了!怎樣,夠不夠刺激?想你前幾天,老是喊著無聊、無趣,這下子該不會無聊,也不會無趣了吧!」雷蒙又逗她。
「你……」高雨晴的回答是拿了個抱枕捂住雷蒙的臉,接著氣呼呼的瞪著約瑟。「你居然袖手旁觀,任憑雷蒙那個無所事事的家伙整我?」
「我無所事事?」雷蒙委屈地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他每天這麼努力的工作,居然被人冠上無所事事的罪名?
為了幫約瑟分憂解勞,他可是一天到晚待在電腦室里,處理總公司傳來的公文。小事由他處理即可,大事還得去請示約瑟。這工作看似很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然;他如此勞心又勞力,沒有得到贊賞就罷了,還被人誤解,這豈不冤枉?
約瑟用眼神制止雷蒙的上訴,安撫著高雨晴,「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死亡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況且如果你一死,而情況就和剛才一樣,那豈不是後悔莫及?再說,人活著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一旦死了,就沒有辦法再活過來,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挽回了,你說對不對?」
「對不對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高雨晴心中仍然氣憤難消,想到剛才以為自己跟他人鬼殊途而心痛不已;听到與父母難以相聚時,更是欲哭無淚。然而沒料到,這一切全是假的,全是他們串通好整她的,這令她更加不痛快。
「真的生氣了呀?我以為你不會這樣小家子氣,才敢這樣做的。」約瑟用了激將法。
「我才沒有生氣。」高雨晴聞言,果然收起生氣的臉色。
「可是你剛才明明一臉氣憤,好像恨不得殺了我和雷蒙。」他更進一步。
「我……我才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游戲一點也不好玩,根本沒有新意,無聊、無趣極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
「這樣啊!我倒是想到了個新游戲,只是不曉得你敢不敢玩?」約瑟再次激她。
「什麼游戲?」她好奇的問。
「算了,你一定沒有膽子玩的。雷蒙,我們出去,讓她再睡一會兒好了。」約瑟和雷蒙做勢要往外走。
「說啦!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敢不敢玩?只要不犯法、不逾矩的游戲我都敢玩。」她這兩天快悶壞了,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真是無趣極了。
「真的?」雷蒙忍不住取笑她。
「開玩笑,我有什麼不敢的。」她昂著頭,說著大話。
「那就好。」約瑟露出怪異的笑容。
頓時,高雨晴覺得自己好像跌進一個早被人設計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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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雨晴當「鬼」的那陣子,是過得滿快活的;那時有約瑟和雷蒙寵著,愛怎樣就怎樣。如今她被約瑟和雷蒙兩人拐騙,由鬼降成了尸首,整天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個叫作新游戲嗎?真是難玩死了。
要不是約瑟和雷蒙一直待在她身邊,她說不定真的會瘋掉;可是就算他們兩人待在旁邊也沒什麼用,因為房中一直有閑雜人等進進出出,所以她必須一直保持不動的姿勢,很認真的演一個死人。
而約瑟和雷蒙表面上是因為傷心她的過世而陪伴在身旁,實際上是為了防範她露出馬腳,被人識破她是裝死的。
一天快過去了,高雨晴也快瘋了。
約瑟見天色漸暗,立刻將厲中的閑雜人等遣去,高雨晴才得以起身動一動;他一扶起她,就接收到她責難的眼光。
「怎麼了?」
「一點也不好玩,你陷害我。」這是高雨晴裝了一天死人所得到的結論。
「我怎麼敢呢?這個游戲不好玩嗎?」約瑟小心的哄著,生怕說錯話,惹惱了高雨晴,屆時不但功虧一簣,以後可能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裝死人會好玩嗎?明明一個好好的活人,卻躺在那兒被人又拜又跪的,你以為很有趣嗎?那麼換你來玩一玩好了。」她再也不想裝死了。
「死人可以換的嗎?你想一想,船上的人全都以為你死了,萬一你不裝了,豈不鬧出更大的事來?」
「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我裝死呢?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她疑心一起,好奇心也跟著冒出頭來。
「哪有!」約瑟矢口否認。
「不說?要是你不說的話,我就不玩了,讓你自個兒去唱獨腳戲,自個兒去收場。」她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用威脅的口吻逼約瑟從實招來。
「好吧!要我說可以,可是你得保證一定要保守秘密,而且一定要把戲演下去。」約瑟提出交換條件。
「嗯……好吧!」她考慮了片刻,勉為其難的答應。
約瑟摟著心上人,將他一直遭受一個秘密組織追殺,在幾次死里逃生後,欲反暗為明、化被動為主動的作法,一一說給高雨晴听,希望她能協助自己,一舉除去那些處心積慮想殺害他的人。
「原來你是為了誘出敵人,所以才到水晶號上來的。」高雨晴終于明白約瑟搭乘水晶號的真正原因。
「對。」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為什麼要我裝死?這太說不過去了吧!」她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扯進這團混亂中?
「重點就在這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秘密組織發出格殺令,要人殺掉你。」約瑟對于這點也始終想不透。
「那個秘密組織要殺我?」一抹笑意又漾在她的唇邊。
「你可別動鬼腦筋!你答應過我要乖乖听話的,難道你希望我的計畫毀于一旦嗎?還是要我陪著你一道赴陰間?」一見到她的笑容,約瑟就曉得她的「死」念頭又犯了。
「我又沒有說什麼!」她嘟著嘴埋怨。
「還用得著說什麼嗎?你單單是做個表情,就足以把我給嚇死了。」約瑟瞪她一眼。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一定乖乖的幫你把敵人引出來,可以了吧?」
「這才听話。」約瑟用大手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
「可是我還是覺得奇怪,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呢?我跟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高雨晴順勢躺在約瑟的懷中。
「我和雷蒙想了半天也推測不出原因。」
「你想,會不會是我請的殺手和你仇家請的殺手,剛好是一伙的,所以才會請你的殺手一並除掉我,這樣不是省時又省堡?」高雨晴開始聯想。
「天真!」他擰擰她的鼻尖。
「對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秘密組織的領導人可能是個女人?」她有點酸溜溜的問。
「女人?」約瑟微微一怔,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把箭頭指向同性的仇家,卻忽略了女性。「為什麼這麼猜?」女人?可能嗎?
「我想,會不會是某個女人曾跟你有過感情牽扯,還是被你拋棄後心懷怨恨,所以才會想殺掉你?後來,她見到你對我糾纏不清,所以遷怒到我身上,決定一並除掉我。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呀?」
「這……」約瑟霎時腦中一片空白。
「你長得這麼帥,家世又那麼好,以前一定有很多女朋友,還有很多女人暗戀你對不對?」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拉扯著他的衣袖直問。
「等等,你是說……暗殺我的人可能是女的,而那個主謀者也是個女的?」約瑟一時間還轉不過來。
「對呀!要不然為什麼要殺我?一定是她大吃飛醋、心有不甘,所以欲殺我而後快呀!」她侃侃而談,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被當作箭靶的人可是她自己。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雷蒙!」約瑟本來想沖出去跟雷蒙討論這件事,但是臥室內的紅燈亮起,表示又有人要來哀悼了。
「快躺好,又有人來了。」約瑟連忙扶她上床躺下。
「好好的一個活人,卻硬要人家裝死人,早晚會被你們折騰死。」她不甘心的埋怨。
「事後我一定好好的補償你,好不好?合作一點,別搞怪。」約瑟諄諄囑咐後,就前去應門,想瞧瞧是何人到來。
他一打開門,竟然看見此刻應該待在學校念書的妹妹——泰瑞莎。
「你怎麼來了?不用上課嗎?」他奇怪的問。
泰瑞莎進入客廳,雷蒙也尾隨在後,她笑著說︰「踫巧到泰國來玩,看見水晶號停泊在這里,就順道上來看看大哥。」
「哦!」約瑟被剛才高雨晴的話一點,心中不由得起疑;泰瑞莎為何會在泰國?更巧的是水晶號才剛剛停泊在這兒,她就馬上趕來了?
「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約瑟淡淡的說。
「听船上的人說,你的女朋友遇害了?」她關心的問。
「其實這件事情……」雷蒙想告知泰瑞莎實情,卻被約瑟打斷了。
「是的,今天凌晨被刺殺身亡的,遺體還在我房里。我打算待會向泰國政府申請專機送她回美國,以我們威廉家媳婦的名義下葬。」約瑟認真的說。
「威廉家的媳婦?」一抹吃驚浮現在泰瑞莎眼中。
雷蒙聞言更是大吃一驚,不知約瑟此舉所為何來?不過,他聰明的不置一詞,靜觀其變。
「依中國人的習俗,還有人娶牌位進門呢!如今我只是讓她以我妻子的名義埋葬,小妹可有異議?」約瑟挑眉問道。
「我想見見她,可以嗎?」泰瑞莎心有不甘,想看看高雨晴到底長什麼模樣,竟讓約瑟願意將她視為妻子。
「跟我來。」約瑟帶她進入房中。
泰瑞莎一見著動也不動的高雨晴,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她暗戀大哥已久,如今所謂的大嫂已成了亡魂,對她而言不啻是件喜事。
約瑟坐在高雨晴的身畔,看似很專注的瞧著高雨晴,實際上是透過床邊的鏡子將泰瑞莎的笑意收入眼底。
「大哥,死者已矣,請節哀。」泰瑞莎收起笑意,換上哀傷的表情。
「我知道。雷蒙,請你帶泰瑞莎到她的房間。」約瑟揮揮手,似乎不願再多說。
「那我先出去了。」泰瑞莎如同勝利女神般離去,沒發現約瑟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