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可以嗎?」高雨晴全身上下全包在衣服里,連手都戴上了手套,頭上還戴了頂附有面紗的帽子。
「好……」約瑟真想直接說好難看,可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不能因一時的好惡就壞了大事。
「好看,當然好看,幾乎完整的顯現出你的身影!」雷蒙夸張的說。
「真的?」高雨晴有些懷疑。
「當然!當然!」雷蒙連忙附和。
約瑟一臉無奈的轉過頭去,實在是無法忍受高雨晴那種夸張的打扮。這全怪雷蒙那個渾球,有事沒事搞出這麼大的事來,改天不找他算帳才怪。
「可是,這樣不會很奇怪嗎?我覺得自己好像印度阿三的老婆,全身包得緊緊的,也好像是個瘋婆子。」高雨晴還是不相信。
「不會,不會!」雷蒙再三保證。
「不會嗎?」高雨晴仍然不太放心,就算她是鬼,也不能被人譏笑;鬼也是有自尊的。
「不然……你問約瑟好了。」雷蒙拭著冷汗,再次把球傳給約瑟。
「當然好看呀!」約瑟不懷好意的對雷蒙笑著。
「真的?」
「有我們兩個人陪你進去,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約瑟以肯定的目光看著她。
接著三個人便像小偷般溜進餐廳內的一間小包廂,小包廂中早已備好食物,坐下即可享用,省卻了點餐的麻煩。
摘掉帽子,高雨晴快樂的瞄著桌上的食物,「太棒了,我餓慘了。」
「餓了就趕快吃吧!」約瑟縱容的說著。
于是三個人都靜默了下來,各自祭著五髒廟。
「對了,你手上的刀傷到底是怎麼來的?」約瑟心里依然惦記著這件事。
「刀傷?」高雨晴只顧吃,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個傷哪來的?」約瑟干脆撩起她的衣袖,指著令人心驚的疤痕問道。
「這個呀!」高雨晴原已忘了這件傷心往事,如今被他這麼一問,立刻因勾起回憶而蒼白了臉。
「你怎麼了?」約瑟從沒有見過她如此淒愴的模樣,不禁心慌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才不想活了。我以為我死了就可以跟爸媽團聚,沒想到居然還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她越想越覺得心酸,雙眸又飽含著淚水。
約瑟將她摟在懷中,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這傷跟你父母有什麼關系?」他直覺地認為事情絕不單純。
「都過去了!反正我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倒是挺認命的。「反倒是你們,明明說人死了之後就沒有傷口,為什麼我手上這個疤還在?」
「這個……」約瑟頓時語塞。
「你到底懂不懂啊?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弄不清楚,還敢當我的老師!」她指責約瑟的無知。
「誰說我不知道,你難道忘了世界上的事沒有一蹴可幾的?而且這個疤痕屬于舊傷,沒有辦法馬上就消失的。」約瑟硬著頭皮瞎掰。
「那還要多久?」她實在不想再見到這個會提醒她傷心往事的疤痕。
「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約瑟搬出雷蒙先前的借口,先拖延一陣子再說。
雷蒙聞言,暗笑在心。
解決高雨晴的疑問之後,約瑟連忙又將話題拉了回來。「這個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把事情說給我听。」
斑雨晴搖頭,什麼話也不肯說。
約瑟不解的盯著她,她為何不說出來?難道這當中還隱藏著莫大的玄機不成?到底她還有什麼可笑的秘密?
「我說雨晴,你倒是把心事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呀!」見約瑟有些難堪,雷蒙立刻打著圓場。
她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依然搖頭。
雷蒙也沒轍,只得拚命向約瑟使眼色。
約瑟亦感到無可奈何。
「你們說,要怎樣才能有法力嘛!我想早一點去跟父母團圓!」高雨晴心中只掛意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想提起。
她的話教約瑟臉色一白。
「我早說過了,要采陽補陰。」雷蒙又開始搞鬼了。
「什麼叫作采陽補陰?」高雨晴一掃先前的陰霾,興趣盎然的問。
「就是……女人叫陰,男人就叫陽。這樣明白嗎?」
「這跟法力有什麼關系?」她還是不明白。
「你們中國人拍的神怪電影不都喜歡來一招叫什麼……以身相許的?這樣說,你明白了嗎?」雷蒙只差沒挑明了說。
「你是說……」高雨晴這下終于明白了,可是……這會不會太「那個」了?
「沒錯。」雷蒙很高興自己曾對中國的鬼神之說下過一些功夫,如今才能擺平這個難纏的小妮子。
「可是我不是神怪呀!」高雨晴還是不明白這跟她有什麼切身的關系。
「你是鬼呀!」雷蒙強調了「鬼」這個字。
「可是我沒有恩人。」這點更是重要。
「你有!那個幫你升上天國的人嘛!」雷蒙暗示著。
「你是說他嗎?」高雨晴指著依然在生悶氣的約瑟。
「賓果!」雷蒙歡呼。
約瑟氣得猛翻白眼,不敢相信雷蒙居然使出了這麼一招,難道雷蒙想害他提早上天堂嗎?居然如此捉弄他。
「不行!」高雨晴大吼。
本以為大事已定的雷蒙不禁愣了一下。至于為什麼不行,雷蒙可不敢再探問,深怕被這兩人打成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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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餐,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回到了約瑟的房中。高雨晴當了半個晚上的悶葫蘆之後,終于受不了了。
「我決定要等七七四十九天了,所以你不能打我的主意,知道嗎?」她用很嚴肅、很凶悍的態度警告著約瑟,要他千萬不要有非分之想。
約瑟滿含深意的瞅著她,沒有答話;反倒是雷蒙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他好不容易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可以將船上乏味又單調的日子弄得熱鬧一點,哪知她居然一開始就完全不配合。
這實在太掃興了。難道高雨晴不認為約瑟是一個超級大帥哥嗎?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投身約瑟的懷抱呢!而雷蒙自然是知道約瑟一心想要高雨晴,所以才使出這一招,想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為什麼不行?」雷蒙不甘就此罷手。
「女子豈可婚前失貞!」高雨晴義正詞嚴的說。
「失貞?天啊!小姐,這是八百年前的觀念了,你是現代人,可不是古人啊!枉費你趕上時代潮流當上了新鬼,怎麼可以有這樣八股的思想?」
「八股的思想?我看你的思想才是腐敗、荒唐!」高雨晴向來對那種亂搞男女關系的人十分不齒。光瞧雷蒙把這種事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就曉得他的私生活必定相當的不檢點。
「什麼?」雷蒙呆住了。
「雷蒙,我早說過你這種心態要不得,可你卻屢勸不听。瞧,被罵得狗血淋頭了吧!這就叫作自做孽不可活!」約瑟乘機調侃雷蒙,順便討好高雨晴。
「就是嘛!你怎麼不學學約瑟呢?瞧人家約瑟多有君子風度。」高雨晴一顆心全靠向約瑟那邊,直覺認為罵雷蒙的就是好人,當場對約瑟的信心增加了十倍不止。
「你們……」雷蒙覺得好冤枉,明明最風流、最花心的非約瑟莫屬,怎麼今朝這些一名詞全冠在自己頭上了?
「你快回去吧!我有點累,想先睡了。」高雨晴越瞧雷蒙越不順眼,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不回房睡嗎?」雷蒙覺得有義務提醒一下高雨晴,要她多多防備約瑟這只披了羊皮的狼。
「我是鬼!要我回去嚇人嗎?就算要回去也得等上七七四十九天,等我會飛逃讞地的時候再說吧!」
「可是……」雷蒙還想再勸勸她,省得她將來後悔莫及。
「回去吧!」約瑟哪會不明白雷蒙的心思,拉著他直往外走。
「其實約瑟才是大,我只是小而已。」雷蒙委屈的說著。
「挑撥離間,人家約瑟是個正人君子。」高雨晴才不相信。
「你……」雷蒙話還未說完,就被約瑟推了出去。
跋走雷蒙後,高雨晴坐在床上盯著約瑟看了半天,「昨天晚上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對不對?」
「對!」約瑟也半躺在床上,不認為這點有什麼好懷疑的。
「那就好。」他的肯定讓她更安心。「我就知道你不是雷蒙口中的大,也不會趁沒人的時候偷襲我,因為我是鬼,你怎麼可能這樣饑不擇食呢?對不對?」她躺在約瑟的身側,打了一個呵欠。
「想睡了?」約瑟撫著她的發絲,想起昨晚她的囈語。今天下午他已問清楚了那兩句話的意思,原來她竟是哭叫著︰「你們都不要我了嗎?都沒有人要我了嗎?」
約瑟心疼的想著,難道她的身旁真的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嗎?她那麼柔弱,那麼嬌小,年紀又這麼的輕……
「有你在我的身旁,好好。」她揉揉眼楮,絲毫沒有戒心的睡著了。
約瑟摟著她的身子,溫柔的神情清楚的表示著他會保護她,不會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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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內,令相擁而眠的兩人緩緩的醒來。
約瑟向來習慣果睡,因高雨晴的緣故而套上長褲睡覺。一醒來,他先將半啟的窗子打開,頓時陽光將房內照得更亮。
斑雨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因約瑟的離開而改抱枕頭,「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約瑟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後,便就地做起伏地挺身來了。「雨晴,你去過香港嗎?」
「沒有。」她不由得嘟起嘴,心想,為什麼她死之前沒有先去環游世界呢?當鬼還真是沒福氣,哪兒都不能去。
「那麼你可逮到機會了,我們會在香港停留三天,想不想下去玩呀?今天的天氣很好哦!」
斑雨晴的回答是將懷中的枕頭,很準確的扔在約瑟的臉上。
「怎麼了?」約瑟拾起打中他又彈開的枕頭,往床邊走去。雨晴一臉受了委屈、氣憤不平的樣子實在很惹人憐愛。
「你欺負我。」她不由分說的又拿起另一個枕頭朝他扔去。
約瑟以一個完美的姿勢接住了那只枕頭,搖著頭坐在她旁邊。「天地良心,我昨天晚上可沒有侵犯你,雖然你一直往我的懷里鑽,可我什麼都沒有做。」
「人家指的不是這個。」她羞紅了臉。她發覺自己在他懷里總是能夠睡得很熟很甜,所以才會一直……
「那更嚴重了,你要知道,打從你當了鬼大王後,我可是什麼事都遵照你的指示去做喲。」這話暗示他很重視她,也表示他很委屈。
「總之你欺負我。」
「我沒有。」約瑟敢以童子軍的榮譽起誓。他保護她都來不及了,怎會欺負她?
「還說沒有?明明知道我一見光就會魂魄盡散,還約我在大白天去香港玩,你有沒有良心啊?」高雨晴忿忿地控訴他的「惡行」。
對哦!他差點忘了,她可是個鬼啊!「那我們晚上去總成了吧?」
「不要。若得穿成昨天晚上那副爆笑的德行,打死我也不出門。」她微昂著頭,霸道的拒絕。
「那我們就不去香港好了。」他嘆了口氣。
「不行!都來到香港了,怎麼能不去看看?」她決定去香港玩玩,生前沒有逛過,死後總要去走一走。
「你白天不能去,晚上又不肯,你到底想怎麼樣?」約瑟投降了。
「都怪你!」她指著他的鼻子罵。
「怪我?我又做了什麼壞事?」約瑟覺得自己好無辜。
「你早不殺、晚不殺,偏偏在到香港的前兩天才殺我,我跟你有仇啊!難道你不會等我逛玩香港再殺嗎?我可是付了環游世界的旅費,沒想到連一站都沒有玩到就死了,更慘的是就算做了鬼也去不成。」她將心中的委屈一古腦的傾泄而出。
這能怪他嗎?約瑟好無奈的想著。要死的人是她,找來殺手的人是她,想去玩的人也是她,怪他殺她的人還是她,天啊!這是什麼世界?
「不管,你要賠我。」她下了最後通牒。
「好。給我二十分鐘,我去找雷蒙商量一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約瑟低聲下氣的請求著,隨即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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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再笑啊!小心我一拳打得你滿地找牙。」約瑟氣呼呼的看著眼前捧著肚子、擦著眼淚的雷蒙。想不到他火燒似的跑來求救,雷蒙卻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只知道幸災樂禍。
「誰教你昨晚將我趕出房間。」雷蒙生平第一次遭到這種對待,心里有點不太痛快。
「信不信我還會將你扔下船?」約瑟發聲威脅。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約瑟老板。」雷蒙故做驚恐狀,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
「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目前這個困境?」
「辦法是有,可是我有個條件。」雷蒙笑得有點奸詐。
「可以拒絕嗎?」約瑟知道每當雷蒙露出這種笑容時,就表示絕對沒好事。
「可以。不過辦法……奇怪,怎麼一下子都想不起來了呢?」雷蒙裝模做樣的叫著。
「你……好吧!什麼條件?」約瑟忍著滿肚子的不悅問道。
「我要跟。」
「你要跟?我跟她約會,你去當什麼電燈泡?不準。」約瑟只想和佳人私下相處,絕不要他這個大電燈泡在旁邊礙事。
「你以為我想去呀!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誘出殺手,而你獨自下船去,等于是給了敵人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我不去幫忙探查一下情勢行嗎?你以為我不喜歡待在船上優閑的睡大覺啊?」雷蒙提起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他絕不能讓約瑟落單,想談情說愛可以,可是不能不顧忌目前的危機啊!
約瑟將右手重重的搭在雷蒙的臂上,仿佛一切問題和默契皆在這個手勢中得到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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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雨晴不耐煩的在房里踱來踱去,都超過約定的時間了,約瑟居然還不見人影;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把她這個鬼看在眼里。
又過了十分鐘後,約瑟才和雷蒙帶著相知相惜的表情踏進房間,首先見到的就是高雨晴那張即將發臭的臉龐。
眼見情況有異,約瑟忙偷瞄一下手表,方知自己遲到了。他趕緊擺出一臉萬般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有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一下。」
「哼!」高雨晴別過臉去,不理會這兩個令她不悅的男人。
約瑟竟敢放她鴿子,她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至于雷蒙……她昨天晚上的不屑感還沒有消失,所以也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不要這樣嘛!我是跟雷蒙研究怎麼解決你的問題呀!」約瑟坐到她身旁,用手環著她的肩。
「想到了嗎?」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是他們想不出個好方法來,她就要他們兩個從此被「鬼」鬧得雞犬不寧。
「當然想出來了,否則我怎敢來覲見慈禧太後啊!」雷蒙又發揮他在中國歷史方面的知識,笑著打哈哈。
「少拍馬屁了,我要真是慈禧就先殺了你,以慰天底下曾經被你傷害過的女孩。」高雨晴對于雷蒙的花心依然無法釋懷,早想好好的整治他一頓。
「太後饒命,臣是來將功折過的。」
「說來听听吧!要是行不通,你就下船去幫我買幾只雞跟狗回來。」她氣呼呼的下令,橫豎她就是吃定了這兩個男人。
「買雞跟狗?」雷蒙瞪大眼瞧著高雨晴,「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如果你要吃雞肉,冷凍庫里多的是。至于狗肉……是難了點,你確定要吃嗎?如果你真的要吃……」雷蒙真不敢相信這麼標致的女孩,竟然嗜吃狗肉。唉!難不成教那些大廚師去殺狗嗎?他們會肯做這種事嗎?千萬別到頭來換成是他親自下廚殺狗才好。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畫面,雷蒙就渾身發抖。
「抓狗嗎?這點小事派雷蒙去就行了。」約瑟聰明的先下手為強,以免被雷蒙暗算。
「你……」雷蒙苦著臉,要他滿街追著狗跑,像話嗎?可恨約瑟居然出賣他。
「誰說我要吃雞和狗?」高雨晴有些不平的低吼。
「你不是說要買雞和狗嗎?這點簡單,我會吩咐雷蒙去做的。」約瑟連忙哄著她,心想,要是雷蒙的錦囊妙計行不通也無妨;反正處罰也只是買雞和狗而已,沒有什麼重大的刑責就不用太煩惱了。
「哦!耙情你們搞不懂本鬼要你們買雞和狗的用意,你們真是太笨了!」她笑得賊兮兮的,似乎其中暗藏了很大的玄機,一股很不妙的感覺同時涌上兩個大男人的心頭。
「不是要吃的嗎?」雷蒙想想還是滿街去抓狗算了,總比面對她這副奸詐的嘴臉來得好。
「不是!」她笑得更詭異了。
「那你到底要做什麼?」約瑟硬著頭皮問個仔細。
「如果我等會下不了船,我就將你們往後的日子搞得「慘不忍睹」。」
「那跟雞和狗有什麼關系?」約瑟還是不明白。
「哈!你們沒听說中國有句成語叫作「雞犬不寧」嗎?我若要將你們的旅程弄得慘不忍睹,先決條件得要有雞和狗啊!接下來我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達到雞犬不寧的境界。這是不是個很公平的判決啊?」她笑嘻嘻的問著兩個已愣在當場的男人。
「你們不是說已經想到辦法可以讓我下船去玩了嗎?什麼辦法?」她很滿意的瞅著兩人挫敗的模樣。
「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關鍵,一直被我們忽略了。」雷蒙起了頭。
「什麼重要關鍵?」高雨晴的興趣被引燃了。
「那就是你是中國鬼,本來應該恪守中國鬼的戒律,不能吃、喝,更不能在白天出現。」
「對啊!我記得小時候看的鬼故事也是這樣寫的。」高雨晴贊同的點著頭。
「可是你卻不一樣,你能吃、能喝、而且大白天還能清楚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不是說只有約瑟看得清楚而已,你看不太清楚的嗎?」高雨晴指出雷蒙的語病。
「可是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你了。」雷蒙一本正經的瞪著她。
「真的嗎?」她聞言大喜。
「你現在穿著約瑟的T恤,而且頭發沒有綁起來對不對?」
「對!」看看雷蒙,再看看自己,高雨晴頓時覺得自己的「法力」增強了。
「所以更可證明一點。」雷蒙擺出一副專家的姿態。
「哪一點?」她好奇極了。
「這點稍後再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看過別的國家拍的鬼故事?」雷蒙巧妙地回避她的問題。
「有啊!」她點頭。
「那麼你應該注意到,外國鬼通常是可以吃、可以喝、有形體,而且白天還可以去逛街的。」
「是呀!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是中國人,理所當然是個中國鬼,而且我爸媽都具有百分之百的純中國血統,絕沒有半點雜質的。」她昂著頭,十分自傲自己「高貴」的血統。
雜質?約瑟和雷蒙一听差點翻臉,可是基于禮貌只好暫時隱忍下來。
「我的重點就在這里。雖然你是百分之百的「純種」,可是卻沒有算對地點。」雷蒙拋出誘餌。
「地點?我出生在台北沒有錯呀!」她馬上接口。
「我是指你死的地方。由于你死在海上,又遠離了台灣的海域,自然就不在中國鬼的範圍之中,這也解釋了你為什麼可以吃、可以喝、有形體的怪異現象。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既已到了香港,你自然就不必再守著中國鬼的規範,自然可以在大白天上街了。」
「總之我可以出去就對了?」她喜孜孜的叫道。
「對!」雷蒙再次確認。
「萬歲!」她高興得跳了起來,隨即又沉著臉問︰「那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我可以回到中國鬼的地方跟爸媽團聚嗎?」
「當然,你是鬼啊!」雷蒙沒好氣的回答。
「說的也是。」解決了重要問題,高雨晴又高傲的說︰「當我變得法力無邊時,這些就不再是問題了。」
「是,小姐。」雷蒙搖了搖頭。
「叫女鬼。」她現在才不是小姐咧,她是堂堂的新鬼!
雷蒙又呆住了,這種稱呼私底下叫是還好啦,可是等會要是上街,這種稱呼實在是不妥當。
「叫女鬼太明目張膽了,你總不希望讓人「收妖」吧?」還好約瑟反應快,及時救了雷蒙一命。
「好吧!那不要叫女鬼,叫鬼小姐好了。」她退了一步。
兩個大男人又愣住了,這根本就是換湯不換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