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巴克雷答應她之後,真的沒再出現。
她該額手稱慶,他終于放她自由!只是天曉得她的心卻被莫名的愁結給囚禁了。
為何她的心會隱隱作痛?為何午夜夢回她仍想著他?表面她是贏了,但是她是真正的輸家,在她決定生下孩子時,她已經輸掉自己的心。
巴克雷——這個霸道的男人在奪走她的心之後,便如風般的消失無蹤。
日子還是得過下去,不是嗎?
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皮從前天就開始跳個不停,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她跳的是左眼,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吧!?
呸!呸!苞亂想什麼,怎麼自己不但變得多愁善感,也變得迷信起來。
秀秀和水菱兩個小女生,一邊吃著便當一邊對著雜志指指點點。
八成又是哪個天王偶像傳出緋聞吧!她知道她們兩個小女孩特別愛看那些影劇版的八卦新聞。
「小曼姐,你快來看,這里有一則好大的新聞喔!」秀秀向她招招手。
她一向對影歌星的新聞沒什麼研究,但為了不掃她們的興,她便走了過去。
聳動的標題映入了葉小曼的眼中——
盎家女情海生波,俊俏牛郎命送黃泉……
內容是在敘述一個富家女因牛郎的欺騙,受不了刺激而將牛郎給殺死。
但真正吸引葉小曼的不是報道上的內容,而是一角附上的女子照片。
即使照片印的不是很清晰,可是照片上的女子是那麼的眼熟。
「小曼姐,你看這個女人跟你長得有點象耶!」秀秀象發現新大陸似的。
「哎呀!烏鴉嘴,呸呸!」水菱馬上用手敲敲秀秀的腦袋瓜道︰「這個女人才不像小曼姐,小曼姐比她年輕又漂亮!這個女人雖是富家女,八成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否則不會去包養牛郎,被牛郎給騙了,還殺了他呢!」
「咦!小曼姐、水菱,你們看,站在這女人身旁穿著西裝的男人,好像高律師喔!」秀秀指著照片說。
「真的是高律師!他八成是受雇為這名女子打官司,改天高律師來,我們問問他內幕消息……」
秀秀和水菱兩人象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談論起來,但葉小曼卻一句話也沒听進去。
她的目光仍緊緊鎖在那張照片中的女子上。
朱安薇!葉小曼幾乎百分之百肯定照片上的女子是她。
她不是已經和巴克雷結婚了嗎?為什麼又會為了牛郎成了殺人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小曼愈想愈不解,但又不知該向誰尋求答案。
斑言!對!如果他是朱安薇的辯護律師,那麼他一定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她馬上撥電話到律師事務所找高言,可惜的是,高言出庭去了。
「哇!懊帥的外國人!」
葉小曼循聲望去,整個人愣住了——
「叮叮當!」
報店的自動門打開來,店內的三個女人象被點了穴似的盯著來人。
水菱和秀秀是因為來人的英挺、瀟灑而呆了眼;葉小曼則是因為過度錯愕而不知所措。
「基……爾!」她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感謝阿拉真主,你還記得我!」基爾露出欣慰的微笑。
「你怎麼會來台灣?什麼時候來的?」葉小曼對他一直存感激之情,若不是他的幫忙,她也不會順利地月兌離巴克雷的掌控。
「我是為你而來,我才剛下飛機。」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仿佛有重大的事要告訴她。
「為我……」她注意到一旁的水菱和秀秀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樣,不禁莞爾。
看到基爾就已經暈頭轉向,她們若是見到巴克雷不就當場暈倒!
她不否認巴克雷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但也是最霸道的男人——夠了!她對自己喊停,不該再想起他了。
「小曼,你快跟我走,雷出事了。」基爾口氣十分凝重。
葉小曼一時還意會不出他說的「出事」代表什麼,只是傻傻的看著他。
「小曼,你听見我說的話沒有?」
葉小曼象是尊石膏像呆立了將近兩分鐘,才道︰「你說誰出事?」
「雷,是雷!他現在生命垂危的躺在醫院,你快跟我去看他。」平地一聲雷,震得葉小曼腦子一片混亂。
「我不去!」這是她唯一說得出的一句話。
冰爾深吸了口氣,語調幾乎哀求︰「你一定要去,而且非去不可。他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你的心難道是鐵打的嗎?」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怎麼可能會為我受傷?」她的心已經被動搖,但是嘴巴卻仍死硬。
「真想不到你這麼無情,枉費雷對你付出這麼多,當初我真不該幫你……既然當初是我幫你離開,我今天就得帶你回去。」基爾說完,邊伸手拉住她的手。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野蠻,光天化日之下膽敢綁架人!」秀秀一派女俠似的出聲斥責基爾。
「對,我馬上報警!」
水菱說著拿起電話,卻被葉小曼給阻止住了。
「水菱、秀秀,你們先出去外面逛一逛,我和這位先生想單獨談一談。」
「可是……」
「放心,他是我的朋友,沒事的。」她了解基爾的身份特殊,一旦鬧上警局將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而且基爾有恩于她,她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我們就在外面守著,他若敢欺負你,你馬上放聲大叫,我們兩人決不會讓他好過的!」秀秀的話根本起不了嚇阻作用,因為身材嬌小的她手無縛雞之力,她這麼說完全是因為想保護葉小曼。
冰爾對于眼前這個嬌小玲瓏、非常有個性的女性,幾乎要露出稱贊的眼光。和汶萊那些逆來順受的女人一比,台灣的女孩更具有吸引力,難怪雷會為了小曼而無法自拔。
葉小曼給了秀秀和水菱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她們才步出花店。
冰爾記起自己負有重任,連忙又繼續勸服葉小曼。
「中國有一句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雷不但是夫妻,還有了愛的結晶,你當真如此狠心不願去看他?他此刻命在旦夕,說不定這是你見他的最後一面。」他也不想詛咒好友,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在他離開醫院時,巴克雷尚未月兌離險境。
「對不起!」說她冷血也好,說她狠心也罷,一切都怪不了她,是巴克雷無情在先的。
「阿拉真主!」基爾一副被打敗的模樣。「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我要你跟我回去看雷。」
「我跟他已毫無瓜葛,我相信他也不會想見我。」
冰爾簡直要為她的冥頑不靈而五體投地,要不是見她懷有身孕,他真想大力的搖醒她。
「誰告訴你雷不想見你?你可知道他是多麼的想念你?你知不知道他這次為何會受傷的?都是為了你!」
葉小曼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被基爾的話給打動,但是她築起的心牆卻在逐漸瓦解中——
「你誤會雷了。當初你以為他背叛了你而與朱安薇舊情復燃,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基爾激動地說。「朱安薇是個心急頗深的女人,他騙雷說亞琪兒和她弟弟在法國出了車禍,雷才會跟她到法國;她還要蓓嘉告訴你謊言,制造假象讓你誤解雷,沒有想到你真的上當了。」
「你說的是真話?」她的心牆完全瓦解。
「句句屬實。」基爾做出發誓的手勢。「雷知道一切都是朱安薇的陰謀,馬上飛回汶萊,卻沒想到我幫你回到台灣,你知不知道雷有多氣憤、多痛心!我還挨了他好幾拳。但我自知理虧,所以也只好認了。」
葉小曼听的呆若木雞。
冰爾繼續說︰「那時雷急著想向你說明一切,卻在往機場的途中出了車禍。你知不知道他受了傷,肋骨還斷了兩根,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仍掛心著你,還默默地為你做了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基爾決定公開一切,道︰「他要我委托高律師來幫你,首先他要高律師拿一筆錢給你——」
冰爾指的那一筆錢莫非是那一百萬?難道高言騙了她,那筆錢不是許筠當初允諾給她的,而是巴克雷給她的?
葉小曼的一顆心象是失去了方位,直要從心口上蹦出來。
「你不相信,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這些信可以證明我說的一切。」基爾從口袋掏出一疊信。
老天!那是她寫給無名氏的信,怎會落在基爾手上?莫非——
「雷還以無名氏的名義,固定捐款給你在安養院和啟智中心的祖母和弟弟,就連這間花店也是他委托你的房東太太開的,他所做的一切全為了你。」
「他為什麼這麼做?」葉小曼為之一驚,那一直沒有明顯情緒的臉上終于有了愕然的深情。
冰爾搖搖頭,如果手上有大榔頭,他真想狠狠敲她幾下;這兩個愛情大傻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雷獲知你有了身孕,他幾乎陷入極大的恐慌,他怕你會不要孩子,直到你決定留下孩子,他高興得掉下眼淚;你可以想象他那麼高傲的男人掉眼淚的樣子嗎?我想他是真的對你動了心、動了情,否則他何苦為你付出這麼多的心血?」
葉小曼咬著唇,一顆心因基爾的一席話而顫動不已。
「雷的傷勢好了,我園以為他到台灣之後,你們之間的誤會會纏清,卻沒想到你對他仍然無法諒解。雷帶著破碎的心離開台灣,但他卻沒有停止對你的思念;他每逃詡開著游艇出海,然後到海中去找尋真主,他說只要他找到九十九顆珍珠,然後串成項鏈送給你,你就會明白他對你的心意。」基爾苦笑道︰「他是個不輕易把‘愛’字掛在嘴邊的男人,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已足夠說明他是多麼在乎你。前天他依然出海找珍珠,也許是心力交瘁下,他竟然溺水,要不是我正巧和朋友出海釣魚,恐怕他早已葬身海底了。」
「他現在……」葉小曼打了個哆嗦,一股寒意由腳底直冒而上;原本她這兩天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就是巴克雷出了意外。
「一直到我離開醫院,他仍在昏迷當中。醫生說他除了肺部吸入大量海水之外,他的腦部因缺氧休克受到嚴重的傷害而危及生命。」
一陣暈眩感突然襲上葉小曼,她緊緊抓住冰爾的手臂,在失去意識前她哀求著他說︰「帶我去看雷,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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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刺痛感讓葉小曼由昏迷中又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有高言和林太太都在一旁注視著她。
「啊,小曼醒了!」林太太發出驚呼。
「我去叫醫生。」高言快速轉身而去。
「基爾,帶我去看雷……」她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激動地抓著他的手不放。
「你先別激動,小心影嫌誶子里的孩子。」基爾相當自責,沒顧及她身體狀況就貿貿然將巴克雷的壞消息告訴她。
「小曼,我們都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你千萬要冷靜下來,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林太太也安撫著她。
「孩子……」她傷心的淚如泉涌。如果巴克雷死了,她和孩子該怎麼辦?此時她才明白她是那麼的無助。
斑言帶著醫生進來為她做檢查。幸虧她沒有小產之虞,讓每個人都松了口氣。
「她現在可以搭飛機嗎?」基爾拗不過她的哀求詢問醫生。
「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先給她打劑安胎針——你們要注意,千萬別讓她情緒過于激動就行了。」
「小曼,你听到醫生的話了嗎?」高言安慰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顧慮到孩子,因為他是巴克雷的骨肉,你要為他珍重自己的身體。」
一語驚醒夢中人!阿子是她唯一可以匯報巴克雷為她的付出。
「我會的。」她吸吸鼻子,抹去臉上的淚水。「我會冷靜,我會堅強,我不哭、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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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亞米拉醫院。
冰爾從葉小曼身上再度見識到中國女性的堅強和勇敢。
從台灣到汶萊的飛行途中,基爾深怕她會再度昏過去而忐忑不安;但是葉小曼冷靜的表現令他折服。
靶謝阿拉的是,他們趕到醫院時,巴克雷已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仍昏迷不醒。醫生向葉小曼宣布了一個令她膽戰心驚的消息——
若是巴克雷一直無法清醒,他恐怕會成為植物人。
這樣的宣布令葉小曼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我可以見他嗎?」她含悲帶淚的問醫生。
醫生沒有反對,在護士的帶領下,她換上了醫院消毒過的衣服、鞋子,才進入加護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巴克雷緊閉著雙眼,鼻子上還插著呼吸的管子,手臂上吊著點滴。
他瘦了,臉頰凹陷,面如死灰,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而心疼。
「上天的眾神,求求你們幫助我!」她偽裝出來的堅強在這一刻瓦解了,淚水涌出她的眼眶;握住巴克雷冰冷的手,她的唇無聲的乞求。
她不明白命運之神為何要做這麼殘忍的安排?為何讓他們一再的誤解對方,卻又讓他們相愛?當他們好不容易才了解最深處的情感時,卻又要拆散他們。
她把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巴克雷,但現在她才明白她是愛他的。她決定要對他說出心中的愛意,她不在乎他是否可以听到她說的話,但是她仍俯在他身邊訴說,告訴他,她隱藏很久的心里的話——
「我不恨你,其實我是愛你的,否則我不會想生下你的孩子。我說我恨你,只因為我怕自己承受不了沒有你的痛苦,所以我偽裝自己恨你。我們都好傻,明明愛著彼此,卻不敢告訴彼此,讓無謂的猜忌橫阻了我們彼此的心;如果基爾沒有把一切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我不要珍珠,我只要你,求求你醒來,我需要你讓我的生命變得完整……」
巴克雷似乎沒有听到葉小曼的表白,他的雙眼依然緊閉,呼吸仍舊微弱。
葉小曼卻拒絕放棄,她要用愛的力量喚醒他。
「雷,求求你別離開我!」她熱切的說︰「我不能失去你,我們的孩子也不能沒有你;孩子需要父親,你難道忍心讓他成為遺月復子?他因愛而生,他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愛我們,就不該遺棄我們,你听見我的話了嗎?如果你听得見,你就睜開眼楮,看看我,別讓我哭泣……」
巴克雷在昏迷中仿佛見到一道和煦的光芒引導著他走出黑暗的迷霧,他仿佛听到有如天籟的聲音傳來,他仔細地听清楚,突然認出說話的聲音,是小曼!
他好像听到了哭聲。是她在哭嗎?他焦急起來,他不要她哭。哭泣中夾帶著說話聲,他拼命想听清楚她在說什麼,于是他的注意力突然清晰起來。
他听到她說她愛他、她需要他,還提到了孩子不能沒有他……是的,他不能任由黑暗吞噬了他,他的靈魂開始從黑暗中掙出,轉向聲音的源頭。
葉小曼感覺到他的手動了。她一度還以為自己的錯覺,但當她搜尋著他的臉時,看到巴克雷的眼皮抖動了一下,她屏住氣息。
「雷,你听得見我的聲音了嗎?」
巴克雷象要回應她的話,他的唇無聲的蠕動著,然後慢慢的掙開沉重的眼皮。
喜悅的淚水滑下葉小曼的臉頰,她在淚水中微笑。
「告訴我,這不是我的錯覺,你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巴克雷舉起手,仿佛想為她抹去淚痕,可惜的是他太虛弱而無法做到。
但這已經給了葉小曼最好的回答了。他們倆手緊緊相握。在彼此的淚光中見到了生命的奇跡。
巴克雷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接受醫院治療的他,活像個撒嬌的大男孩,以前那個霸道的男人似乎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溫柔深情的男人。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一如往昔——他對葉小曼的佔有欲還是很強,而且比以前更強了。
在醫生的批準下,他終于可以出院了。
「主人,夫人,歡迎回家!」
所有的僕人也為巴克雷的痊愈而感到高興。
瑪莉亞因得知女兒蓓嘉的不齒行為,十分生氣,不但嚴厲的責罵了她一番,還將蓓嘉送回老家待產,並且為此向葉小曼道歉。
葉小曼可以理解蓓嘉的行為,同樣生為女人,她決定原諒蓓嘉。
她的寬宏大量讓她更受到僕人的愛戴。
而朱安薇也受到了報應。據高言給她的消息,朱安薇殺了人,可能會判無期徒刑;對這樣的結果很令人惋惜。
「小曼,你閉上眼楮,我有一件禮物要送你。」巴克雷神秘兮兮的說。
「什麼禮物?」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你先閉上眼楮!」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她順從的閉起雙眼——
蚌然,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傳來,她睜開眼楮一看,竟是一個十分精致的珠寶盒;而真正吸引她的除了珠寶盒之外,還與擺在盒中的那一顆顆光澤靚麗、圓潤飽滿的珍珠。
「這里有九十八顆珍珠,還少一顆,不過你放心,我會再去找第九十九顆珍珠的。」
「不,我不要珍珠。」想到他差點為了珍珠而失去生命,她就感到害怕︰「對我而言,你比珍珠還重要,我要你,我寧可只要你。」
「既然你是愛我的,為什麼還離開我?」巴克雷緊緊擁住她,霧氣彌漫上他的雙眼。
「因為我怕……我怕你會娶朱安薇、蓓嘉,以及其他女人。」淚水宣泄出她的恐懼。「我更怕自己承受不了嫉妒而發瘋,所以我只有逃得遠遠的。」
「天哪!你這小傻瓜,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他溫柔的吻去她的淚。
「你不是說這兒是一夫多妻,而且不止多妻,還可以擁有無數個情婦。」
「那是因為他們信奉回教,而我是個虔誠的基督徒;我對自己的妻子會始終如一。」
「你是說你不會娶其他女人,也不會養情婦?」她眨著仍有淚珠如蝶翼的睫毛,想到當初為他們證婚的「牧師」,在淚水中綻放出一條微笑。
「如果你不介意,那另當別論。」他邪邪的一笑。
「我介意!」她把自己的臉埋入他寬闊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聲。
「以前我對你那麼壞,你一點也不怪我?」
「你也知道你對我很壞。」她注視著他,卻發現他的眼中居然有淚;這樣一個堅毅的大男人,居然眼中有淚!「有時候我也很懷疑為什麼自己還會愛上你這麼壞的男人!」
「因為我的壞成為一種獨特的氣質,所以你才會忍不住愛上我的。」他驕傲的像一只孔雀。「我也不是一直對你很壞,有時候我也對你很好的,比如……」
「哎,你別胡說八道,小心影響胎教。」她嬌羞的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恐怕是你在胡思亂想吧。」他拉下她的手,懷壞的取笑她。
「哼!不理你了。」
她轉身想離去,但他說什麼也不讓她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葉小曼懊惱得叫出聲,驚訝于他的力量。「雷,別這樣,你今天才出院。」
「在醫院你說不可以,出了院不能拒絕我!」他極盡誘惑的吻住她抗拒的小嘴。
的火焰流竄過葉小曼的全身,當巴克雷捧住她的臀部壓向他時,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他的堅硬。
「雷。不行,你的身體才痊愈。」她因他的吻顫抖不已,但是理智卻在提醒她,他還需要休息一陣子。
「別拒絕我,我受不了了。」老天!住院的這段日子,他的忍耐度達到了極限,此刻他的身體是那般的渴望她。
「可是醫生說——」
她的話讓他深吸了口氣,然後象觸電似的,他連忙放開她。
老天!他是怎麼了?怎麼象個沒經驗的少年般的沖動,他忘了她懷有身孕嗎?
「怎麼了?」她也被他的突來之舉給嚇了一大跳。
「我真是該死!我怎麼可以忘記你懷有身孕,我差點就傷了你,我馬上去沖冷水澡。」他的身體因喘息著想把激情壓下而微微顫抖。
葉小曼愣了一下,噗哧笑了出來。
「沖冷水澡你會感冒的。」
「我感冒總比傷了你好。」他一臉的苦笑。
「誰告訴你,你會傷了我?」
「你剛才不是說醫生——」
「我是說醫生交待過你要好好修養,不能太勞累,誰說是我不行的!」她嬌羞的白了他一眼。
笑容在巴克雷的臉上逐漸擴大。「可是,醫生也說過適度的運動會對我的身體有幫助的。」
「可是這又不是運動……」他的笑意讓葉小曼差點找個地洞鑽。
「是不是運動我們馬上可以見分曉。」他攔腰抱起她,還不放心的低聲問她︰「會不會影響到寶寶?」
葉小曼臉如染了火紅飛霞般的搖搖頭︰「適度的運動對孕婦也是有益處的。」
丙然,听到這句話的巴克雷禁不住眉開眼笑。「那我們還等什麼?」
一場浪漫的纏綿,在愛與吻中拉開序幕……